PO18脸红心跳

舞魅君心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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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时候,轻轻脚步声传来,明嘉诩一急钻入书斋床下,门开了,一人进入,走到书斋旁的架子前,不一会儿又走到桌边坐下,明嘉诩就着月光,看清楚那是一双女子的脚。他的心剧烈跳动,想起了那搅乱他梦境的纤足。

    突然,那女子站起来,明嘉诩也听见有人上楼,那女子在书斋中转了几个圈,突然一下子掀了床帘,钻进了床下,猛然碰到了明嘉诩温热的身体,惊叫了一声,明嘉诩大手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那柔软唇瓣让明嘉诩整个身体,从头到脚到手指都着火了,明嘉诩自幼习武,夜黑不需灯也能视物,这女子正是吉祥公主秦慕霜。

    明嘉诩放了手,秦慕霜张口就要叫,明嘉诩一急,直接用嘴堵住了秦慕霜的檀口,秦慕霜先是挣扎,后来身子变得柔软,但脸上却有了湿意,明嘉诩停止了进一步的需索,抬起头,脚步声渐去,应是巡夜的侍卫,他轻声说:“我们就在这呆一夜吗?”

    秦慕霜愣了一下,啐了一口,钻了出来,月光下,秦慕霜的唇如水润过,煞是诱人,明嘉诩凝视良久,笑道:“你为什么非要弄这些故事?我若输了,你难道真要去波斯吗?”

    秦慕霜终于整理好情绪,板起了俏脸,道:“波斯也没什么不好,正可畅游一番,好过在这里受人白眼。”

    明嘉诩尴尬笑笑,“你真这么想吗?那我真是自作多情了,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说完,明嘉诩转身出门,腾身就上了房顶,秦慕霜追了出来,叫了一声,“站住”

    明嘉诩停住回首,见秦慕霜手捂着嘴,紧张环顾周围,心想,她,一个皇家公主,前来察看自己出的试题,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也是担心某人答不出试题?

    明嘉诩站在房顶,故意问道:“公主叫在下何事?”

    秦慕霜仍一手捂着嘴,一手对他招呼着,让他下去,明嘉诩心中无奈摇头,这公主既古怪,又任性,真是一匹烈马,真不知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值得不值得,但他还是跃了下来,站在了秦慕霜面前。

    秦慕霜看了看明嘉诩,说道:“跟着我走。”

    秦慕霜带着明嘉诩七拐八拐,出了皇宫,来到一个僻静处,秦慕霜问道:“你为何到兰台阁,这似乎不是你的所作所为?”

    “白日听太子妃所言,似乎有唆使之意,所以……”明嘉诩实话实说。

    “你倒真听话。”秦慕霜悻悻讥讽。

    明嘉诩没有回答,秦慕霜叹了口气,“你能来咸安城,我就知足了,明日就且看天意吧,就当是上天为我们作抉择,我是公主不错,但是若只因这个理由,逼你就范,我还有什么尊严。”

    明嘉诩听了,缓缓笑了,“就依你,到时你可别又后悔哭泣。”

    秦慕霜只觉得脸上冒烟,讷讷说道:“你可不要对别人胡说八道,你借酒发疯,还不许别人哭吗?”

    “哭便哭,怎么还躲起来,一躲就少半年,你可知我这半年来没睡过一夜好觉。”明嘉诩心中突然觉得煞是委屈。

    秦慕霜痴痴看着明嘉诩,眼中酸涩,道:“也许你只是愧疚。”

    “或许吧,但是我决定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机会,这世间的姻缘,多半是媒妁之言,至少我们彼此了解,胜过万千了,不是吗?我不敢说我们绝对会幸福,但现在我想和你试一试。”明嘉诩对着秦慕霜伸出了手。

    秦慕霜两手绞在一起,明嘉诩笑道:“我的勇气不多,耐心有限,脸皮也薄,不会等很久。”

    秦慕霜的手一下子递到了明嘉诩面前,举着,说道:“给你,拉了就不许放。”

    “我尽量。”明嘉诩握住秦慕霜的手,“对了,你的殿阁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你这样野性,可真不像个公主。”

    秦慕霜发窘,想要将手抽回来,但终究是舍不得这种温暖,拉着明嘉诩,向她的殿阁方向一指,“你不用送我,我宫中侍卫很多,被他们发现,你这是死罪。”

    明嘉诩笑了,“好,那公主请回,还请明日手下留情。”

    明嘉诩目送秦慕霜消失在夜色中,静静站在那里。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可奈何,他说道:“好戏看过了,该现身了吧。”

    秦慕萧和燕洛雪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看了看明嘉诩,会心相视一笑,秦慕萧说道:“师兄,你真是无师自通,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第二百二十章 易挑锦妇机中字

    “不这样,你们岂能饶了我,还我清净。”明嘉诩望了一眼明显心虚的燕洛雪,“我是师妹的福星,我怎么能让师妹心中不安宁呢,是不是啊,师妹?”

    秦慕萧脸黑了,这明嘉诩怎么如此没了尊卑,竟当着他的面调侃当朝太子妃,这样嚣张,不把他这个未来皇上放在眼里吗?他哼了一声,“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倚,你这福星可要管好你这张嘴了。”

    明嘉诩收敛了笑容,垂眸肃立站到了一边,神态变得恭谨,但却是多了几分冷漠,燕洛雪拉了秦慕萧的袖子一下,说道:“师兄难得开心,你为什么非要夹枪夹棒,师兄马上就是我们的姐夫,彼此间说笑你也当真?”

    明嘉诩拱手说道:“不,是师兄的不是,师妹虽贵为太子妃,但身份历来就有争议,现今又在京中,一举一动皆在朝臣眼皮子底下,太子只有你一个正妃,那些人巴不得你有什么瑕疵,好让他们的女儿选侍到太子身边,太子尚多心,更何况旁人。”

    一番话,说得燕洛雪眼圈发红,秦慕萧急忙拱手回礼,“师兄高义,慕萧惭愧,师兄放心,无论朝臣如何施压,慕萧决不负雪儿。”

    明嘉诩眼神柔和下来,说声“告辞。”转身快速离去,身形颇为萧索,燕洛雪一直望着,直到身影再看不见。

    她回身瞪了一眼秦慕萧,举步就走,秦慕萧拉住她,道:“怎么啦,生气啦,你就这么心疼他?”

    “不可理喻,逛了大半夜,还不回宫,我可不比你精力充沛,我要立刻睡觉。”燕洛雪打了哈欠,没好气说道。

    “我背夫人回去,你在为父背上睡吧。”秦慕萧蹲下身子,燕洛雪说不,秦慕萧示意她快点。

    两人回到东宫,燕洛雪真地已经沉沉入睡,秦慕萧将燕洛雪放在床上,就去偏殿去看弦歌和花舞,一双儿女都已经熟睡,偶尔还发出呢哝呓语。

    这种温馨,这种平静,他一定要尽全力守护,决不让任何人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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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吉祥公主盛装出现在五华阁,陪同前来的有皇后胡敏,太子妃燕洛雪,而明嘉诩,与那两位波斯王子已经现在门口等候迎接。

    波斯王子二王子叫欧塔,三王子叫迪亚,二人汉语娴熟,据说是学自波斯皇宫中的老师,还有在西域的与西秦国之间往来的商人。欧塔和迪亚第一次见到燕洛雪,竟然忘了应该低下头颅,秦慕霜假意咳了一声,两位王子才如梦初醒,但还是甚为无礼,目光在燕洛雪和秦慕霜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心中在作比较。

    秦慕霜微微撇了一下嘴唇,端出笑容,看了看静立在一边的明嘉诩,说道:“三位,为何不来参见皇后娘娘和太子妃?”

    明嘉诩上前一步,跪下行大礼,“臣明嘉诩参见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愿娘娘……”

    “罢了,明郡王远来辛苦,起来回话,看座。”胡皇后已经从女儿和燕洛雪口中得知明嘉诩与秦慕霜的事,今日一见,见明嘉诩俊朗成熟,进退有度,心中暗喜女儿眼光,女儿终身有托,她岂不心花怒放,哪里会舍得明嘉诩再跪下去?

    两位波斯王子一见胡皇后对明嘉诩非常礼遇,神情紧张了起来,目光终于不再专注燕洛雪,而是转向了胡皇后,也上前见礼,胡皇后勉强笑着点头,看座,但似乎颇多敷衍。

    胡皇后说道:“波斯王子身份尊贵,又是使者,求亲之意自然事涉两国邦交,不容轻率对待,而明郡王统帅南郡兵马,是我西秦国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是我西秦国的将星,特写请婚书,自然也不能驳回,所以,今日,在这五华阁,公主亲自设了三道关,连闯三关者且优先者,方可为驸马,有任何一道关不过者,都是与她无缘,三位听清楚了吗?”

    明嘉诩抬眼看了看秦慕霜,秦慕霜也在偷偷看他,见他微笑,脸扭了过去,看向胡皇后,微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在意。

    胡皇后对着秦慕霜点了点头,说道:“你来说吧。”

    秦慕霜站了起来,说道:“这五华阁虽为接待使臣所用,但内里有一个三层的阁楼,名唤天机阁,我在天机阁内放了三道试题,每一层只一道试题,若你们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解了三道试题,将答案交还到我这里,就算成功了。”

    明嘉诩听了目光闪了一下,想起在秦慕萧的无情山庄中,燕洛雪与秦慕萧鼓乐齐鸣的拜堂之际,他却被困在晓云楼中,与各种机关苦斗,心中掠过一丝疼痛,不由向燕洛雪看去,却见燕洛雪对他暗暗挥了一下拳头,笑了笑,他心头蓦地一松,也笑了,晓云楼那么难他都闯过,这区区天机阁何足道哉。

    他率先大踏步跟着宫人来到了天机阁外。天机阁高三层,飞檐碧瓦,红木雕栏,甚是普通。他轻轻推开天机阁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欧塔和迪亚也不甘落后,紧跟在身后,天机阁的门立刻关闭了,天机阁内,已经换了一番天地。

    原来是阳光明媚,现在已是烛火闪耀,室内如夜晚一般,那闪耀的烛火在墙壁上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圆圈,火光移动,带出猎猎风声。明嘉诩暗自戒备,站在地中心,以不变应万变,而那两个王子却已经不理会转动的烛火,到处去翻找试题。

    突然那两个王子欢呼一声,从一个箱子中托出一个小金佛,金佛手里拖着一个白色物体,明嘉诩心思略动,但脚步未移开,却只见墙壁上的烛火就像有人操纵一样,向那两个王子飞了过去,烛火若落在王子身上,岂不是被烧坏了,明嘉诩忙旋起脚,将烛火一一踢飞,这两个波斯王子吓得面如土色,抱着头,将那小金佛和金佛手中之物忘在一边。

    明嘉诩微微一笑,附身拾起,笑道:“本是二位先发现,明某也不该挟恩图报,我们三个一同观看如何?”

    欧塔和迪亚连连点头,明嘉诩将试题展开,只见上面字迹清秀:落月房梁,相思颜色。

    两个王子面面相觑,不约苦笑摇头,明嘉诩笑道:“如此承让了。”他走到桌案边,刷刷下了八个字:暮云春树,想望丰仪。然后飞身上了第二层。

    那两个波斯王子很是气馁,但还是上了第二层。第二层内,视线光亮,没了第一层的肃杀阴暗,只见桌上三个托盘,内承三件物品:折扇,珠钗,夜明珠。

    明嘉诩望了望那王子,王子笑道:“您先请。”

    明嘉诩也不推迟,伸手去取了折扇,将折扇展开,只见这折扇上远山如黛,桃枝斜画,桃花盛开。明嘉诩取纸笔,写了两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句诗本是燕洛雪幼时对着枫岭上的杏花做的,秦慕霜以此为题,显然是听了燕洛雪的,有作弊之嫌疑。

    二层已过,实际上胜负已定,但欧塔和迪亚风度颇佳,仍一脸好奇跟随者明嘉诩上了第三层。谁知第三层空空如也,圆形屋内,竟没有任何摆设,三人在屋内转来转去,转得有些眼晕,欧塔和迪亚坐下休息,叫道:“这个古怪公主真让人吃不消,我们不敢娶了,让给你了,祝你好运。”竟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既如此,二位不如先下楼去。”明嘉诩说道。

    “说的也是。”欧塔说道,“走吧,迪亚,呃,怎么回事,门怎么开不开。”

    这是第三道关,找到试题,然后要从这里出去。屋内空空,就只有这道门古怪了。明嘉诩说道:“二位先闪开些。”

    明嘉诩仔细观察这道门,注意到这门上挂有图画,乃是一男子独坐山间,抚琴吟唱,再看那题诗,明嘉诩仔细辨认,脸色变了,伸出手,抚摸着那画中人物,眼中渐染泪水,低声道:“爹。”

    原来,这幅画中的男子竟然是明嘉诩的亲生父亲明阳。明嘉诩伸手将这幅画摘下,见那门上雕有一朵山花,明嘉诩按了按,另一侧墙壁开了一道门,明嘉诩走出,见台阶直通楼下,他出了天机阁,将前两道题的答案交给秦慕霜,急声问道:“这幅画你如何得来?”

    秦慕霜说道:“这是父皇所赠,慕霜如今将它转赠郡王。”

    明嘉诩躬身一礼:“多谢公主,若不是公主深情厚意,嘉诩险辜负了先父的厚望。”

    明阳身为明家长子,痴心于裘许穆,但却被明左睿设计骗回南凤国,与裘许穆失之交臂,抱憾终身,却仍不得不为了家族,延续明家香火,生下了他,如今,他岂能重蹈覆辙。

    胡皇后当场宣布,明嘉诩获胜,并将结果上呈给西秦武帝秦柯,秦柯龙心大悦,宣布一月后,将在咸安城,为他们完婚。

    明嘉诩即将成婚,燕洛雪很是开心,开心之余,想起远在东齐国的爹娘,不知他们得知师兄明嘉诩娶了秦慕霜,会是何态度?两年多了,她写去了无数封书信,却始终没有盼来爹娘的只言片语,若不是鸣蝉与周善文会不断将爹娘情况汇报,她真地以为爹娘已经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爹娘将精力放在了竹生身上,放在了东齐国上面,两国边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戒备与纷争,两国边界的人们生活安定了许多,通商,贸易,逐渐多了起来,边境上除了顺安城,又多了好几个繁荣市镇,这些都是因为她的爹娘,是她的爹娘在遥远处守护着她,为她解了后顾之忧。

    她提笔写了封信,然后又撕掉,又写,又撕掉。秦慕萧回来,就看见她面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倚在床边,手中仍攥着书信的残余碎片。

    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树也要发新芽

    这日,燕洛雪亲自动手,将自己的宝贝儿子秦弦歌和宝贝女儿秦花舞送到了豆娘房中,让豆娘施展易容之术,哄着他们玩耍,然后她略作改扮,扮作一名男子,掩了花容月貌,带着两名暗卫,坐了车,来到了咸安城中燕重垚曾居住过的清江书院。

    清江书院内,书声琅琅,燕洛雪站在学室之外,静静听着,看着,此时授课的先生正是敬南王凤夜澜。清江书院自燕重垚和荣华公主离去后一直空置,燕洛雪和秦慕萧回京后,燕洛雪思念父母,却不得相见,只得睹物思人,将清江书院买下,重开书院,并宴请当代名士大家轮流传授各种课程,凤夜澜本来不愿抛头露面,燕洛雪亲临敬南王府,告诉他清江书院是她父母所开,凤夜澜才同意授课,这一来,倒有大半时间都在书院度过,王府都很少回去了。

    课结束了,几名书声围着凤夜澜问这问那,凤夜澜耐心解释,待所有书生都离去,凤夜澜才从学室中走出,一见燕洛雪,微愣了一下,随即淡淡说道:“太子妃驾临,所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想念爹娘,来看一看,见到表哥,也是一样的。”燕洛雪红了眼圈,说道。

    凤夜澜仰头,叹了口气,道:“太子妃尚可睹物思人,却不知我无物可睹,你倒我这里寻求安慰,看来是来错了。”

    “是吗?来错便来错吧,表哥,我约了夜花表妹到忘忧茶庄,不知你去不去?”燕洛雪说道。

    凤夜澜转头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可能为自己招来祸患。”

    “我管不了那么多。”燕洛雪说道,“我夜夜都梦见我爹娘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让你们亲人却不得相见,夜花与你到京中两年半都多了,却一次都不得见面,我心里岂会舒服,我已经请求皇上让你们见上一面,你就不要担心了。”

    凤夜澜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又大笑,说道:“好,多谢你,若不去,也伤了夜花,不是吗,走吧,太子妃。”

    凤夜澜再不会叫她表妹了,燕洛雪尽力将失落藏在心底,带着凤夜澜来到忘忧茶庄,忘忧茶庄门口,凤夜花袅袅婷婷,站在那里,翘首企盼。

    凤夜澜哽咽叫了声:“夜花。”

    “大哥”凤夜花扑了过来,抱住了凤夜澜,凤夜澜的衣襟很快湿透,却听不见凤夜花的半点哭声,凤夜花原本烂漫少女,却因国破家散,而知了人间冷暖,连哭泣都不能随心所欲。

    “进去吧,别在这里,让人围观可不好。”凤夜澜拍着凤夜花的后背,轻声说道。

    凤夜花抬头,脸上满是泪水,燕洛雪递过一方丝帕,凤夜花接过,胡乱擦了,回身就想茶庄里面走去,凤夜澜和燕洛雪跟在后面,几人上了楼上一间雅间,叫了三杯茶。燕洛雪借口要去见一下茶庄老板,便起身离去。

    “妹妹,在宫中可还顺心?可有人刁难?”凤夜澜饮了一杯茶,问道,若不好,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她尽早嫁人,就是求燕洛雪和秦慕萧,他也会去做。

    “都还好,就是见不着皇兄。”凤夜花眼泪又涌出。

    凤夜澜一抬手,向周围看了一看,“如今,哪里还会有皇兄,夜花妹妹以后别再如此叫,如今,我们寄人篱下,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要处处小心,知道吗?”

    凤夜澜言语苦涩,凤夜花点头,泪珠串串,凤夜澜一阵心痛,问道:“你可见得了皇上?”

    凤夜花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凤夜澜,又低下头,避开了凤夜澜的视线,“见得到,如今,我在御书房当差,每日都见得到,我本为女史,不应去那里的,不知皇上为何调我去那里,我每日都很害怕,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想找什么茬啊?”

    凤夜澜放在桌下的手握紧了,说道:“不会,夜花妹妹,难道你不知你和姑姑有几分相似吗?他是透过你在看姑姑。”

    “什么?大哥这可怎么办?”凤夜花的声音都发抖了。

    “若大哥请旨,让皇上为你许婚,你可愿意?”凤夜澜突然说道。

    凤夜花没了声音,若凤夜澜请旨,许婚的对象绝不会由着凤夜澜和凤夜花,必是西秦国的王宫大臣之后裔,那凤夜花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乡了。

    “大哥,夜花,夜花……”凤夜花实在说不出愿意二字,可是她呆在秦柯身边,却真地是度日如年啊。秦柯虽然清心寡欲,宫中妃嫔中,只宠胡皇后,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啊。

    这时,燕洛雪推门走入,说道:“这件事,太子曾与我商议过,皇上是不会伤害夜花表妹的,但若夜花表妹有意嫁人,太子却提了一个人选,此人却在南郡。”

    “是谁?”凤夜澜问道。

    “宋千里。”燕洛雪说道,“表哥可还记得,他原是皇上身边暗卫营的统领,是周化风亲自培养的一员虎将,对皇上和太子殿下忠心耿耿,若是他,皇上绝对会同意,即使他在南郡统兵。”

    凤夜澜站了起来,看着燕洛雪,问道:“这是你今日来的目的吗?难道你不怕日后夜花会谋划谋反吗?”

    “不会,夜花之天性温润,没有野心,就像明……就像你母亲。”燕洛雪说道,“宋千里绝不是女人所能左右的人,夜花嫁给了他,衣食无忧是可以保证,但要是想要他对你千依百顺,怕是难了。”

    凤夜花闻言,脸红了,神情忸怩,燕洛雪说道:“半月后,宋千里会回京祝贺南郡王与吉祥公主大婚,届时我会安排你们二人相见,同不同意,到时再说。”

    “只怕皇上未必肯放人。”凤夜澜说道,“你是他儿媳,他不敢随意表露,但夜花是亡国公主,是他征服后的奴仆,他就少了很多的尊重,若他心里动了那念头,该如何防范?”

    “这一切还要看夜花表妹自己了。”燕洛雪说道,“皇上为人,律己甚严,情感也压抑,若不饮酒,一切都不会发生,若饮酒,夜花表妹决不可近身服侍。”

    燕洛雪想起了秦慕萧的母亲水茵儿,当年固然是因为柳儿有意设计,但也是因为秦柯喝了酒的缘故,秦柯饮酒会无所顾忌,想必酒品不会太好。

    照理说,她是秦柯的儿媳,本不该帮着外人防备,但谁让他盯上的人是凤夜花呢?更何况若是真心喜欢也就罢了,还是移情替代,这怎么行呢?舅舅身死,娘至今都没有原谅他,在凤氏皇族的处理上,她已经对不起凤夜花了,怎么还能够让凤夜花的名节受损呢?

    她今日非要与凤夜澜和凤夜花见面,正是听秦慕霜无意中听到宫女们私下议论,说宫中不久也许就多了一位娘娘了,她才警觉起来,她一定要阻止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她不想让她爹娘再埋怨她。

    三人计议好后,便下了楼,出了忘忧茶庄,燕洛雪带着凤夜花上了车,而凤夜澜步行回宫,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忘忧茶庄的不远处,有几个人鬼鬼祟祟,他们见三人分形两处,也分成了两拨,暗自尾随。

    燕洛雪回到东宫不久,秦慕萧亦下朝回来,二人正检验着弦歌和花舞随豆娘练习的易容之术,宫中传旨,宣二人进宫,燕洛雪看着秦慕萧,秦慕萧看看他,燕洛雪脱口问道:“会是什么事?”

    “不应有事啊,我刚刚从大成殿中出来啊。”秦慕萧说道。

    燕洛雪心中有些不安,难道会是因为她与凤夜澜、凤夜花见面的事?皇上不是知道吗?

    燕洛雪换了太子妃的礼服,随秦慕萧去御书房去见秦柯,实际上燕洛雪一听接见地点是御书房,心就一哆嗦,为什么凤夜花刚刚回宫,皇上就宣他们进宫?是凤夜花说了什么吗?

    进了御书房,燕洛雪和秦慕萧向西秦武帝秦柯行跪拜礼,口尊父皇,秦柯微微颔首,“赐坐。”

    秦慕萧和燕洛雪坐定,等着秦柯发话,燕洛雪心中紧张,因为她已经看到凤夜花眼圈发红,而秦柯显然也是面色不虞。

    秦柯说道:“朕听说太子妃今日见了朕的女史,竟然做起了媒人,是吗?”

    燕洛雪没想到秦柯竟然单刀直入,不由慌了神,站了起来,“父皇,雪儿是见夜花表妹越长越美丽,心里想着……”

    “她是宫中女官,只要她在宫中一天,她就是朕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秦柯变了脸色。

    “父皇息怒。”秦慕萧跪了下去,“雪儿年幼,又没在宫中生活多久,行事难免欠妥,请父皇莫要生气了。”

    燕洛雪也忙跪了下去,凤夜花扑通一声也跪下,“皇上,不怪太子妃,是奴婢相求太子妃,太子妃才那样做的,请皇上责罚奴婢吧。”

    “责罚你,朕怎么舍得?朕这些年来还从没有过一个像你这样温婉端丽又知书达理的女子,朕这几日正想着如何赏赐与你。”秦柯笑着,但笑容极冷,让凤夜花眼圈中的眼泪都不敢掉下来。

    燕洛雪有些愤怒,她说道:“父皇,雪儿鲁莽,你要罚便罚,不要迁怒别人。”

    “谁给了你和朕这么说话的权利?”秦柯狠狠盯着她,“在南郡之时,朕就觉得你变了,你以为朕会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容忍你的放肆不成?来人啊”

    “父皇”秦慕萧叫道,“父皇休要发怒,雪儿,还不向父皇请罪,你忘了弦歌和花舞吗?”

    燕洛雪不知秦柯会因为凤夜花之事发这么大的怒火,真是皇上的颜面别人绝伤不得,可是,秦柯若对凤夜花赏赐,若是她所认为的那种赏赐,那皇上的颜面何在?

    燕洛雪心里寒凉,不由说道:“父皇,臣媳有罪,臣媳也是凤氏亲属,却居在京中,臣媳请求居顺安城,在顺安城反思己过。”

    “雪儿。”秦慕萧悲愤叫了一声。

    “好,好,你竟欺朕如此。”秦柯气得站了起来,“你不许去顺安城,就给我呆在东宫中,禁足一月,太子,你去顺安城,将明瑜及其那两个皇子一起带入咸安城,朕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放肆算计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却是西风凋碧树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秦慕萧忙叩头,硬拉着燕洛雪出了御书房。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直走到御花园,秦慕萧对燕洛雪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哪都别去,我去去便回。”便向御书房方向奔回,燕洛雪想叫住他,但却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

    秦慕萧去而复返,并没有马上进入,他看见秦柯将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被撵了出来,连侍卫都退了很远,侍卫见到他,躬身行礼,他摆手示意免礼,并让他们噤声,然后,向御书房门口走去,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里面传出茶碗碎裂的声音。里面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你很怕朕?你也认为朕看上了你?”秦柯的声音冷酷讥讽。

    凤夜花没有回答。

    “哈,哈,哈。”秦柯大笑,随后是阵阵咳嗽,秦慕萧每听一次咳声,眉毛就跳动一次。

    “皇上,奴婢去叫御医”凤夜花这回喊了起来。秦慕萧听见,脚向门里跨了一步。他刚才就见父皇虽是态度强硬,但脸色却非常不好,他熟悉医术,怎会不留意,父皇虽然自解了金蚕子母盅,身体大有好转,但毕竟身体早年损耗太大,尤其是两年前他深入南郡,南郡湿热,对他身体大有损伤。

    却听见秦柯吼道:“不用你多事”

    “皇上你都咳血了,不服药怎么行?”凤夜花说道,“奴婢去……”

    秦柯又笑,“你认为朕这样的身体还有可能对你产生什么想法?朕已经风烛残年,去日无多了,可笑,她竟然还这么妨朕,当朕是那东齐幽王吗?她这执拗性子,她这柔中带刚,偏执起来怎么和她娘这么像?都是一样的决绝,也不知朕这破败的身子能不能等到她来。”

    “皇上的意思是让姑姑来京里吗?”凤夜花问道,又惊又喜。

    “她心里怪朕,连女儿都狠心不见了,但若女儿受了委屈,她还是会心疼,尤其是因为凤氏受委屈,她更会忍不住,她一定会来的,她一定得来,不然朕死不瞑目,朕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朕要跟她说柳儿的事,朕要跟她说明月的事……”秦柯断续的话止住了。

    秦慕萧出现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父皇,既如此,为何不保重身体,好歹也要按时服药。”

    “没用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这几年有你好生调理,多活了几年,朕已经知足,朕自从南郡回来后,身体就每况愈下,沉疴再也压制不住,所幸四海现已安定,东齐国虽在,但以不足为虑,朕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秦柯闭目说道,神情委顿,与刚才的色厉内荏判若两人。

    “父皇,你派儿臣前往顺安城,可是要儿臣前往东齐国?”秦慕萧问道。

    秦柯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摇摇头,说道:“不,你就去顺安城带回明瑜和那两个孩子,将消息传到东齐国即可,将太子妃为此受到惩处之事一并传出,她若有心,即会来见朕一面。”

    “好,儿臣即刻就去办,但请父皇按时服药,儿臣会交代御医。”秦慕萧说道,“若不然,儿臣怎放心离开?”

    秦柯颔首,挥了挥手,秦慕萧退出御书房,一言不发带着燕洛雪急匆匆回到东宫,然后就当着东宫上下,宣布皇上旨意,将燕洛雪禁足,任何人不得探望,任何时间皆不得出东宫,燕洛雪不知秦慕萧为何突然不为自己说话,气得勃然变色,却不能当着众人发作,好不容易挨到四下无人,秦慕萧却告诉他他要前往顺安城,要连夜出发。

    “为什么?如今他们娘几个能再兴起什么风浪,你们爷俩个这么防着,既然无容人雅量,当初为何不一刀杀了?”燕洛雪又急又失望,口不择言。

    秦慕萧脸色阴沉了下来,问道:“你真这样认为?”

    燕洛雪也知自己许是说重了,但她也不知秦柯竟会因为她为凤夜花谋算终身而对她大发雷霆,还会牵连到明瑜母子,她跑过去抱住了秦慕萧,说道:“夫君,你和父皇说,千错万错让他只惩处我一人,若再伤了舅母,我娘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求你了。”

    秦慕萧将燕洛雪的手掰开,冷冷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若想见你母亲,你就安安分分呆在东宫,你不要忘了上次珍宁寺的教训,父皇毕竟是天子,惹怒他,岂是你能承受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平静,切不可意气用事。”

    秦慕萧说完,就走了,留下燕洛雪看着自己的寝殿周围布满了暗卫,她愣愣半晌,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豆娘不一会儿领着弦歌和花舞走了过来,说道:“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陪着娘娘。”

    燕洛雪见此情景,心想,这哪里是陪我?分明是怕我出东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柯为何如此反应?难道他真的有那个心思,恼羞成怒了?让明瑜进京,莫不是想用明瑜逼迫凤夜花就犯?哼,什么清心寡欲,什么对她娘一往情深?怎么一瞬间都变了味道,饱暖思y欲,这话真是不假

    秦慕萧不会料到燕洛雪在那边如此腹诽他父皇,只顾昼夜兼程,赶到了顺安城,来到了顺安王府,明瑜及凤夜歌、凤夜琛就住在这里,将他们送至这里,实际上是对荣华公主的示好,他们可以随时过来探望。秦慕萧来接明瑜进京,消息必很快传至东齐国。

    秦慕萧行雷霆之事,命令明瑜带着凤夜歌和凤夜琛立刻上路,明瑜脸色平静,并无反抗,倒是凤夜歌对着秦慕萧冷眼相向,秦慕萧看了看他独臂立于马上,说道:“你如今康复,兄甚慰,兄送你见长兄,你怎么反而不高兴?”

    凤夜歌立刻变了脸色,以为凤夜澜出事了,喝问:“你们将我皇兄如何了?”

    秦慕萧带马向前,走到凤夜歌身边,贴近他的耳边,说道:“皇兄?你胆子不小?如今你哪里还有皇兄?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一句,就可以将你满门抄斩?上京后,可不许这么口无遮拦,京城里多得是好事之徒。”

    凤夜歌寒着脸,这话虽刺耳,确是逆耳诤言。因此也不敢再说什么,秦慕萧微微一笑,说道:“马上颠簸,还是请夜歌随母亲坐车吧,车外自会有人保护。”

    秦慕萧逼凤夜歌去坐车,凤夜歌更是心有忌讳,但在秦慕萧的冷冽眼神之下,凤夜歌不知秦慕萧到底何意,也不敢再坚持,只得也上了明瑜的那辆车。秦慕萧见诸事妥当,说声出发,领队出了顺安城南门,所行方向却是枫岭。

    入夜,秦慕萧命令队伍露营,明瑜母子就在车中歇息,而他自己则趁夜色掩盖,经由隧道,去了无情山庄,偷偷将自己的母亲水茵儿带至车队中,随行的还有无情山庄的几名手下。水茵儿冰雪聪明,见秦慕萧坚持让她回咸安城,眼神悲戚,知道许是秦柯病重,想到自己对秦柯一腔心意,这“不去”二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路上,无情山庄的人员向秦慕萧禀告最近江湖事宜,提到最近晓宁楼在江湖中似乎悄声匿迹,至少在南郡没传出什么动静,对于秦慕萧一直苦苦寻找的宋千里之部将宋安亦是毫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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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秦皇家别院养心堂。

    昔日的平南王秦昭一家就被圈禁在养心堂。养心堂外是秦柯的三千禁卫军,秦昭的三个儿子皆已经成|人,长子、次子皆已成亲,圈禁当年,长媳产下一子,被秦柯抱走,说是要送往别处抚养,长媳思念成疾,很快辞世,从那以后,秦昭便命次子不可使媳妇有娠。

    闻萱若疯癫了几年,终于到了强弩之末,临终之时突然清醒,心境甚是凄凉,见秦昭昔日之富贵沦落到如今落魄,连自由都已失去,见三子大好年华,就要这样暮鼓晨钟,死气沉沉般度过,真是不甘心,以至死不瞑目。

    秦昭上报秦柯,欲葬闻萱若于祖陵,秦柯以闻萱若曾暗害太子,且企图杀害侧妃碧莲为由予以驳回,闻萱若被送至闻家,闻家亦不敢收,最后被送至一家寺庙,在有道高僧的念经声中,火葬,收残骨,骨灰送还养心堂秦昭身边。

    秦昭对这一切默默忍受,但已是恨之入骨,他原本期待柳儿可以在南凤国有所作为,谁知柳儿最后也尸骨无存,消息传来,他强忍着愤恨,不敢让自己的愤怒、憎恨落入秦柯眼中。他一直在等待,他知道柳儿绝不可能不将晓宁楼的后事交代,晓宁楼是秦徵的地下势力,楼主必奉秦徵之后裔,而如今,秦徵的直系后人已经没有,只剩下了和他一母同胞的他了。

    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一个自称叫宋安的人说是奉了柳儿之遗命,前来投奔。宋安害死了一名禁卫军,假扮成那人的模样,留在了禁卫军里面,伺机与他会面,宋安说,柳儿遗命,命令晓宁楼必杀死明月与明瑜,将此事嫁祸给西秦武帝秦柯。

    现在似乎有了机会,晓宁楼手下跟踪了太子妃与凤夜澜,探听到明瑜及两子要奉旨进京,到时,明瑜必会与明月见面,晓宁楼定会暗中计谋此事,必将燕重垚辅政的东齐国与西秦国的同盟分裂,那时,就是北燕国都会重回燕重垚手中,秦柯一统江山的美梦就会就此落空。

    有迹象表明,秦柯最近似乎身体不好,若此时再给秦柯下一剂猛药,秦柯定会招架不住,若只剩下了秦慕萧,秦慕萧为了燕洛雪有可能连江山都不顾,那样的话,西秦国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吗?

    秦昭以为自己的心思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秦柯对他的不臣之心早有预料,当年就是因为知道又柳儿和晓宁楼这一势力才未对他赶尽杀绝,才对他法外施恩,虽然存了让他回头是岸的希望,但更多的是放线钓鱼,如今,这鱼饵终于被轻轻碰触了,虽不知大鱼隐在何处,但显然鱼已经在水里泛起了波纹,至于这浪能被泛起多高,这饵是否能够被吞进鱼肚子,是否这鱼钩是会被挣断,还是将大鱼钓起,尚未可知。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如陀螺转不停

    在吉祥公主秦慕霜与南郡王明嘉诩大婚前一天,秦慕萧带着水茵儿及明瑜等人赶回了咸安城,明瑜等被安置在宁王府,与明月共同看管,水茵儿则被秦慕萧使人秘密送至东宫。

    燕洛雪咋见到水茵儿,她想要向秦慕萧兴师问罪的心软了下去,同时疑问渐生,她看着乔装改扮的水茵儿,上前见礼,水茵儿伸手相扶,水茵儿的手苍白中透着青,燕洛雪感到她在颤抖,情绪激动,忙说道:“母妃远来疲乏,快快进房休息。”

    燕洛雪安顿好水茵儿住处,得了空闲,询问秦慕萧派来之人,那人简单说秦慕萧入宫向皇上复命,片刻即回。燕洛雪在寝殿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这时有人喊道:“太子殿下回宫。”

    燕洛雪向东宫大门跑去,跑到一半路程,只见秦慕萧与一名身穿盔甲之人站在院中,互相交谈,两人听见动静,都转头看向她,那员将领却是宋千里。

    宋千里对着燕洛雪行礼,燕洛雪说道:“宋将军回来了,南郡那边可好吗?”

    “回娘娘,南郡安定,只是臣一路追踪晓宁楼,发现晓宁楼杀手最近在咸安城出现,故特来找太子殿下商议,臣半月前发现一具被扔在咸安城郊外的死尸,验尸时觉得他似乎是被宋安杀死的。”宋千里说道,说完,又看了看秦慕萧。

    “死者身份可确定了?”秦慕萧问到。

    “死者面目被刀划烂,实难辨认,但臣认为必是此人必习武,此人身体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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