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夫君第11部分阅读
五行夫君 作者:未知
某答应过姑娘,若答不出,自会允诺姑娘的一个条件,现下还请姑娘提出,朱某自当尽心为之!”
“呵呵,条件的话,只是陋室的一个规矩,再者,若朱公子真当在下是朋友,那么,当在下有需,就是云某不说,朱公子也定会尽力奔走,所以……只要公子有心,又何必云某说出来了?”
再一次抬头打量了眼面前的女子,含笑春风,却又眸中韬光,顿了一顿,下一刻便见他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上前奉到她面前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秦’字,这块玉佩,还请姑娘收好,倘若日后有什么需要,只需差一声,朱某定当不辞万里,赶至姑娘面前。”
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块圆形玉佩,微微一个倾身,她道:“大宝多谢朱秦公子的一番心意,此物,云某定当好生保存。”
朱家,“青碧城”百年盐商之家。
几乎是忙到了寅时,云大宝这才送走了最后一批学子,看了眼被放在桌子中央的两块玉佩、一把扇子,最终一抹苦笑蔓延上了她的嘴角。
你们这般对大宝,可大宝却打着从一开始就要利用你们的心思,云大宝啊云大宝原来你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只为了能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这么将那些人的真心当做了用来交换你自由的筹码。
月已经接近淡白,看了眼晨曦微露的东方,眼敛渐羽,她告诉自己,就一次吧,就做这一次的小人吧……
一转身,身后是靠在柱子上打了一个大大哈欠的魏紫。
“宝姐姐在想什么呢?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说完,又是毫不掩饰的一个哈欠,“……啊,那群小鬼的精力可真旺啊,竟然能起哄到寅时,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来?”
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笑道:“没关系,宝姐姐不困,你赶紧去睡吧,睡少了对皮肤可不好噢……”
“哼,我是女人,要什么皮肤好?不过……宝姐姐最近的黑眼圈是越来越重了,不如宝姐姐跟我一块睡吧……”说完,也不容她再说什么,就直接拉着她去了内室。
看着她一放开她,就欢呼一声的扑到了床上,云大宝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道:“魏紫,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她此刻抱着的正是她的枕头,睡着的也正是她的床。
“没走错啊,我就睡这里,你看,这里有我的东西了,那里也有我的东西,还有那里……”随之她一一的指过去,她的目中就如放幻灯片一般的掠过一堆又一堆的物什,直看的她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半晌后,才听的她咳嗽一声道:“……我说魏紫啊,你是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搬进来的?”她又不是个死人,为何她就一点也不知晓了。
“今天啊……”想了一想,随又补充道:“本来我不是睡在这个屋子的,可是……后来想了一想,还是觉得睡在这个屋子的比较好。”
“额……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搬进来的?不,准确的说,是什么时候?”
“哼!”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就来气,做什么穿的那么好看,给那些胸无点墨的色狼看?
“嗯?”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撅起了嘴。
见她无端的就坐在床边生闷气,想了一想,云大宝还是上了前去。
“怎么啦?我的小魏紫,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你大宝姐姐,大宝姐姐非把她揍成猪头不可。”
“揍,揍,揍,要揍就先揍你!”
“嗯?这句话可把大宝姐姐听的愣住了,你大宝姐姐可是没得罪过你啊,再说,魏紫长的这么可爱,你大宝姐姐也舍不得惹你不高兴啊。”
“哼,你就知道花言巧语,我才不是那些笨蛋书生,才不会着了你的道。”
说完,肩一扭,挣脱了她的手,本以为她还会靠过来,可等了半天,见她还未有丝毫的动作,当下她便有些迟疑的微微侧过了目。
这一侧,便见一抹神伤自她微垂的眼角轻轻溢出,顿了一顿,她终是张了嘴,唤声道:“……大宝姐姐?”
很轻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不经意流露在人前的黯然通通掩盖下去,她转过头重又恢复先前的笑意道:“呵呵,大宝姐姐没事,天快亮了,你赶紧休息吧……”
说完,人便离了床沿,掩上门,徒留下一个呆呆望着她背影的魏紫。
一连五天,本来只是有十来个人的陋室,一下子就急长到四十来人……
当中自然有不少是那些一颗真心将她当朋友的学子所介绍过来的,但……越是如此,她就越觉得挂在嘴边的笑容难以维持……
筝在一遍又一遍的挑、拨、按……
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自嘲一笑,在眩晕感来袭之前,她单手扶住了魏紫,靠着她缓缓坐了下来。
“怎么了?大宝姐姐若是累的话,就去休息会吧……”
轻轻摇了摇头,她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出乎意料的柔软,让她不自觉的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头也不禁往里噌了噌。
全身蓦地一僵,下意识的就想推开那个不经自己同意就直接靠过来的人儿,可……当一回头瞥见那位于眼帘底下的一层深色后,抬起的手,终是无言的重落在了筝上。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要是再霸王的话,云云就草草的将文章结了,胎死腹中!!!哼╭╮谁都没得看……
三十六章(补全)
“睡不着……与其睁着眼天马行空的乱想,还不如这样……劳累到什么也不能想……”
“……是什么也不能想,还是你只想想这一样?”音线猛的一个上扬,听的底下的人俱是一愣,只是因她是坐在重重幔帘之后,故大家也只是投以好奇的一瞥,均是各自为笑,释放那长年累月来自书海与家族的双重压力。
“或许都有吧……”
筝音重又回归小桥流水的意境,闭上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一股青杏香,她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了开来。
“有时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的委屈自己?明明不喜欢趋炎附势,也不喜欢阿谀奉承,却还是做着讨好那些公子哥儿们的事……”
“呵,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或许……我自己内心真的很喜欢了……”若不然,为何她还能装的下去?还能笑的下去?还能对着那些收过来的东西保有兴趣?
明明她是那么的讨厌心与计,明明她是那么的不想沾染权贵,可最后,还是沾上了……
“……若大宝姐姐真的喜欢,又为何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让我想想,好像已经是第六天了,你已经有六个夜晚没有回来睡觉了……”
见她竟然认真的弃了筝弦,在那里一本正经的数起了指头,“噗”的一声,她不禁莞尔。
“怎么了?有那么好笑吗?”
看着她圆鼓鼓的眼,半晌后,突见她认真道:“魏紫,你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
“……就像一个深闺里的怨夫,数着自家妻主不回来过夜的天数,然后……一脸的怨念……哈哈……”
“你?!”转过身子,她不知是因她的话还是她的笑,满脸的局促与绯红。
见她好似真的生了气,她忙止了笑,“好啦,好啦,你大宝姐姐是开玩笑的啦,你是个女人,怎么会是怨夫了?好啦,别生气了,大不了今晚大宝姐姐就回去睡觉,了了你这个挟怨夫’的怨念。”
“你还说?!谁要你回来?你不在,我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不知道有多舒服……”
“那倒是,我那床可是铺了好几层的棉絮,枕头也是软的睡下去都看不见脑袋了……”越是说,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在看了眼底下后,遂站了起来,往寝室走去。
半夜,感觉脸上有些毛茸茸的东西在作怪,偶尔还伴随着轻微的声响,疑惑的睁开眼,惨淡的月光下,一头盖了面的青丝,差点没让她当场惊叫出声。
“……英……雄……小女子平生还未曾做过伤风害人之事,你……你就算鬼压床,也不该来找小女子啊……”呜呜,半夜鬼敲门这种事情,不是只会出现在惊悚小说里的吗?为什么现实生活中也会有所上演啊?
“……英雄?呵呵……倒不知你也会有如此胆小怯弱的一面啊?”
“嗯?”为何声音有些耳熟,刚想仔细辨认,突听一声冷笑又是兜头售下。
“怎么?这会子就不感到害怕了?果然好奇是人的天性啊……”不得了了,越听越是觉的就像白日里听过一般,可……自己的印象中,好像不曾得罪过这般身形的男人啊……
阔肩、细腰,长腿,勾人的眼……
见她掀着眼打量着自己,勾唇一笑,他索性一个仰面,这会子算是将整张脸面都曝露在了月光之下。
“咦?”明明声音如此的熟悉,为何脸却是那般的陌生?别说见过,就是印象也不曾有过分毫。
“怎么?没见过?”
“嗯,没有见过,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你不是个鬼,这般的话,那我也不用害怕了……”反正这里是女尊,要吃亏也是他吃亏……
这般想着,她便更大胆的上下打量起了他,微突的锁骨,半露的香肩,削尖的下巴,星子般晶亮的寸眸,还有……还有那一头如丝缎般顺滑的秀发,缕缕逶迤胸前,越发衬的那张瓜子般的小脸,越发的娇媚动人。
“……说真的,在遇见你之前,我还真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长成这样。”
眉头微拢,只是轻轻的一瞥,但在她看来,却跟勾人没什么两样。
“哪样?”
微微挪动,她将双肘撑在了身后,仰首笑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的很勾人吗?”
“勾人?”一刹那的怔忡后,突见他蓦地向前倾身,吐气如丝道:“这么说的话,你是不讨厌我这副模样呢?”
“讨厌?呵呵……公子菲薄了,你长的如此倾城,又何来讨厌一说?不过……公子若是不这么夜闯寝室……也不这么靠近在下的话,在下……还是十分高兴能见到如此绝色的人儿的——”
“……终还是被讨厌了啊……”微微一眨,月华好似一刹那流动,剪眸微垂,一抹流觞快的好似都不曾在他的眸中存在过一般。
“既然不想被讨厌,大宝还是劝公子速速起身吧……”他眼中的伤,她不喜看见,闪的那般快,快的让她莫名的就想起了那个叫“申苑”的男子……
眸子重如定星,他盯着她,微翘唇角,“素闻云大宝不好男色,无论是如骄阳般的烈家公子,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霜华宫’宫主,最后……都不能成为你云大宝的‘入幕之宾’,起初我还以为是那姓柳的男子有多深的手段,能将你绑的如此之紧,没想到……他竟还是个雏儿,呵呵……三个男子,各有千秋,你却都不曾动过一个,莫非你云大宝……?”
脸蓦地一红,她转过头去,“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虽不行房事,但大宝可以肯定,大宝取向正常。”
“呵呵……”听了这话,他笑的似乎更深了。
正当她兀自疑惑时,突感肩上一沉,接着整个身子都好似被电通过一般,麻麻的,瞬间便不能动弹。
“喂,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深更半夜的,我来此,是为了做什么?”说完,眼波流转,一双骨节分明的修手下一刻便摸索上了她的腰间。
“喂,喂,这不是女尊吗?哪有男子要强的?再说,我可不喜欢一夜情,我连你叫甚?名甚?家住何方都不知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拉着衣带的手微微一顿,迎上她焦急的目光,他邪佞一笑。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莫不是……也是个雏儿?”
这次云大宝的脸算是“腾”的一下彻底红了。
“我……我是不是个雏儿,关你什么事?你……你最好赶紧解开我的|岤道,小心……小心……小心……”
“小心什么?”笑容再次在他如银的脸上肆意而开,他的手也慢慢恢复了先前的动作。
眼见着腰带被放在了一边,云大宝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由女方来实施的吗?呜呜……若是早知道这般,她就……她就应该让自己先破了处。
“那个……大侠,英雄,壮士,好汉……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呜呜……单衣就这么在她一连串的呼喊中被褪了下来,剩下红灿灿的红肚兜映着她欲哭无泪的脸。
素手滑过她凸起的锁骨,他的手停在了只轻轻一扯便会立刻断掉的肚兜带上。
“……什么事?”
看了眼他手流连的位置,她这会子总算是明白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那个,大侠,你看,我们别说了解了,就是认识也都不曾认识,虽说这事……只要一熄灯就谁也看不见谁,但……但,你难道都不会觉得别扭吗?”
“不别扭,如你所说,只要一熄灯谁也看不见谁,何况,我也根本没有点灯。”
“额……那……那我还是看得见你啊,就是我看不见,你也看得见啊,这么个陌生的人,我想……你一定会觉得别扭的,是吧?”
“不别扭,我可以自动忽略你的脸,只在乎你的身体……”冰凉的手好似一尾蛇,再次在她的身上游弋,蓦地打了一个冷颤,她咬了咬牙,再次开口。
“喂,你到底是谁啊?大晚上的进一个女子的房间,现在又要做这种事,就是你不在乎,我也要在乎,万一你有了身孕,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身孕?”
手突地停下,他抬起头,如水的月光下,他定定的看着她。
“……你想怎么办?”
“……咳咳,首先,我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生一个孩子都是非常痛苦的,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只要是我的孩子出世了,我就一定会对这个小生命负责……你若是今晚执意如此,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但若你真的决定如此,我也不去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是不是坏人?只要你做了,从此后,你便是我的夫,你生下的孩子,我也定会负责,只要你决定了,就等于我们日后一定是要成亲的,我不想委屈了孩子,也不想委屈了你,所以……接下来,你自己决定!”
不管了,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屋子一瞬间静悄悄的,似乎只有风吹过,就连身上之人那浅浅的呼吸也都好似在一瞬间隐去了般,寂寥无声。
“……呵呵,你当真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也难怪她会如此选择,只是可惜……我不是她……”
还未待她疑惑完他话中的意思,她就感到胸上一凉,接着一片红色自她的眼前飞到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感觉到他带着浓重的呼吸埋首在她的胸前,那一瞬间,她当真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复存在,好半晌,她才像醒悟过来什么般的突兀喊道:“等一等,等一等,你先停下来,我有话要说!”
自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抬起头,一双如夜魅般的眸子再次看向她。
“……那个,你先等等,先忍耐一会,我……我有话要问你。”
“呵呵……你不觉得此刻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吗?”
“不,不,重要,你先听我说,听我说,只耽误你一会会的时间,一会会的时间就好。”
见他凝眸不动,眨了一下自额上滴进眼里的汗珠,她张了张口,却在一瞬间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来挽救自己即将失去的贞洁。
“怎么?没话要说?机会我可是已经给了……”
“不,有话说,有话说,你且等等!等等……”这次她是急的真要哭了……
三十七章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她云大宝好不容易苦守了二十几年的寒窑,今夜就要倒塌了吗?呜呜……虽说壮士你长的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但也要有感情才能做出那事嘛……
“怎么?你让我等就是为了看你的一张苦瓜脸,若是那般,那我可得要用一方丝帕遮住了这张脸……以免坏了兴致才是……”一声轻笑后,云大宝遂就感到身上又是一沉。
丫的,果然不是自己的媳妇就不知道心疼,若是你媳妇,老娘看你还舍不舍的像石头般的压?
“……英雄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我们男未嫁,女未娶,你这样有失体统啊……”
“呵呵……有失也得是在有人看的见的地方,如今,半夜三更,又是你的房间,试问还有谁能够看到见?还有谁能够来道体统?”
“话不能这样说啊,人在做事,天在看,况且……况且你是个男子,名声重要啊,英雄,若我云大宝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尽管说,打也好、骂也罢,千万别拿自个的清白来赌气啊……”
这男人不会来真的吧?都已经到腰了,呜呜……不能再往下了,真的不能再往下啦……
再往下,老娘怕自己就真的一世清白毁于一旦了啊!!!
“呵呵,没想到女人的皮肤也可以这般滑腻……”若有若无的挑逗,好似一尾羽毛,行走在她细绕的腰间,直挠的她差点没翻个身,直接将他扑倒在下。
“……嗯,兄弟,别玩了……嗯,真的不能再玩了,再玩就要……真的出事了……”
身体越来越热,就好像不知是谁在某个敏感的地带点了一把火,直烧的她昏头转向,满身燥热……
勾唇一笑,下一刻他纤长的葱指就往下一扯。
窗户“啪”的一声打开,一惊中,俩人俱感眼前黑影一闪,随后一个起身微笑,一个抓衣盖胸。
银水般的月光将男子姣好的面容展示的一览无遗,就连那隐藏在眉宇间的怒气也仿佛逃不过月光的照射,进了二人的眼底。
“……呵呵,你可真能忍啊,我还以为你会等到我将她脱了个干净才会现身了……”
看了一眼缩在床头直拿一双眼睛滴溜溜瞅着他们的云大宝,微微侧目,他看向他。
“在下倒还不知阁下为何要以这般的方式逼申某出现?”
“藏匿者,本不是你申大宫主的本色,而我只是让你恢复一个宫主本该有的姿态,此番,又有何不对?”顺手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手指轻轻摩擦后,他抬手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
能以一石子击窗而入,并能一箭双雕的将床上女子的|岤道解开,看来……这些年,他的技艺是只增不减啊。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枕头准确无比的砸中了他的后脑勺。
“你个死妖精,敢情你是借着调戏本姑娘的幌子,来引另一个人现身,是吧?”
放下茶盏,他微挑眉头,看了眼脚边的枕头,又看了眼坐在床上一脸怒气的某女。
“……要不然,你以为我也会像那些白痴一样,喜欢上了你?”
“白痴?!”不知为何,听到这个词,她的心就无端的一痛。
猛的自床上站了起来,她也不顾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径直走到他面前,拿过桌上的一杯凉茶,照着他的脸就是全数泼出。
“你?!”眼神一狠,申苑脚步刚动,突听云大宝劈头盖脸道:“怎么?不能泼吗?老娘我偏泼!像你这种人,就欠泼!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明白,就知道在那里耍心眼、利用别人,他们跟你比起来,好多了,也可爱多了……再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拒绝一个人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在那里说别人白痴?凭什么?他们都是拿真性情对人,事后又被人拒绝,已经都是可怜人了,你还在那里揭别人的伤疤,你还真是伟大啊,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是吗?你说啊……你说啊……”
“……你……你别这样。”她的泪水好似一把带着炽热的剑,毫无阻碍的就直刺刺的□了他的心房,让他忍耐、煎熬了许久的心,那么一瞬间——轰然而塌。
“为什么不这样?难道我说的有错吗?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拒绝一个人又有什么错?你以为我喜欢拒绝你?你以为我喜欢拒绝烈柒?不——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我讨厌!讨厌你眼中的伤,讨厌你的曾经,讨厌那个伤害你的人,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做错了事就可以一走了之,却让那些留下来的人独自品尝着痛苦、品尝着伤痛?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啊?”
“……宝儿,别这样,过去了……都过去了……”那段往事,别说是提,就是回想,都能让他痛到难以呼吸。
“过去了?呵呵……真的过去了吗?若是那般,你为何要拒绝我?为何要关起门来不听我的解释?为何别人伤害了你,你却来伤害我?我不是她,不是那个伤害你的人,不是,不是,不是……申苑,你太可怜,也太残忍,你残忍到将别人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一分不少的全部返还给了我,你可知?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真的真的好痛……我那般的真心诚意对你,可你给我的是什么?——不信任,你给我的是不信任!哈哈……不信任?我云大宝头一次想跟一个男人厮守一生,可他给我的什么?是不信任!是拒绝!是连机会都不给一次的拒绝!而现在?现在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我云大宝可以多情的认为是你申大宫主其实心里也是放不下我这个区区小女子吗?一直以来都不曾离开过小女子,暗中保护着我吗?”
“……宝儿,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当真是比千斤还要重的东西啊,可惜我云大宝受不起!这里不是‘霜华宫’,不是你申大宫主该来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贵移它处。”
转过身,她不去看他一瞬间暗淡下来的脸,尽管自己泪如雨下,她还是咬紧下唇,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既然拒绝过,就不要偷偷摸摸的还一直关注着、关心着,这份情太重,她受不起,她云大宝要的不过是平淡的生活,尽管穿越而来,但自己向往的依然是一份简朴的生活,他——对于她而言,若不能善始,那就无需善终。
“……你当真要赶我离开?”
心一揪,她努力抬起头,看向窗外。
“不是赶,是我云大宝的世界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既然这般,你当初为何要承诺与我?”他就不信,他就不信她当真对他是彻底的绝了心思?
“那你为何要拒绝与我?我说过,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有些歌我只唱一回,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若那时你没有把握好,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
泪水啊,为什么你们要夺眶而出?若你们真的是我心中的伤,这个时候就该好好的隐藏起来,陪着你们的主人一同忍受,一同克制。
“那你回过头看着我说,若你回过头来,看着我还能如此的说,我申苑就相信你,相信你是真的对我绝了心思,真的心里没了一个叫申苑的人!”
十指紧握,她再次狠狠的咬了下下唇,脚在挪动,可却只是反反复复,身体想转过,可又害怕转过。
“回过头来啊,你回过头,只要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出‘我已经不在乎你了,已经不爱你,已经没了想与你厮守一生的心意,’我申苑立刻从你的眼前消失,此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再也不会!”
“……别逼我……别逼我,求求你,不要逼我……申苑,不要逼我……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不想参与什么宫闱倾轧,不想参与什么国事家仇,我只想过平凡简单的生活……我真的只想过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你不放过我,烈柒也不放过我,现在就连烈炎也是逼着我不得不做这些事情……我真的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你能明白吗?你们能明白吗?……我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云大宝只求一方可以‘倚楼听风雨’的陋室,其余的……我不稀罕,荣华富贵、美人在侧,我都不稀罕,统统不稀罕,我不干预,也不参与,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双手抱头,她好似一个瘦弱的孩子,在无人的夜里,痛哭流涕,哭到颤抖、哭到哽咽,哭到浑身没了力气……
将那个仿佛一碰就会颤抖个不停的瘦小身子轻柔的搂在怀里,良久后,一声叹息轻浅落地。
“……宝儿,若我可以为你放弃这尘世的种种,你是否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陪你看那高山,踏那流水,朝闻溪露,晚闻渔舟……”
猛的抬起一双泪眼模糊的眼,她定定的看着他。
“……宝儿,我说的都是真的,若你心存怀疑,我不怪你,毕竟当初是我伤你在先,如你所说,别人给我的痛,断没有让你承受的道理,今夜,你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哪天想好了,有了主意,再告也不迟……”
见她眼神微动,他温柔一笑。
“放心,在你没给我答案之前,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想,随时我都会出现在你身旁。”
但这一句承诺后,他便直了身子,随了那一直站在旁边的男子,一道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终于开始更啦,明天继续,亲们要给留言啊~~~~~跪谢啦啦啦~~~~
三十八章
烈府内。
看了眼摆在桌上又是一宿未动的几碟饭菜,烈炎一撩祥云暗紫长衫,坐在了那个满眼呆滞的人儿面前。
“怎么?你就打算一直这样饿下去?”
见对面的人像是丝毫未曾听见般的双眼放空,手指轻敲桌面,顿了一顿,她方继续开口道:“……我还真不知道我烈炎的儿子也有如此的一天,当初那个肆意张扬、鲜衣怒马的少年,去哪呢?如此的颓废萎靡,可实在不像是我烈家人的作风啊……”
眼睑微动,烈柒在垂了垂眸子后,遂站了起来。
“娘,请你再给孩儿几天的时间吧,孩儿……还未恢复过来。”她给的伤实在是太重也太深了,重的他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感觉整个人一片昏沉,犹如掉入了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呵呵,你可知那云大宝……只用了三天,便将你忘了!”
“轰”的一声,好不容易站立的身子仿佛被大风吹过,摇摇晃晃中,他捉住了一角红木,方才勉强有力气回头。
“……娘,你刚刚说什么?”难不成她竟然真的跟那柳尘成了婚?还在……还在那般的伤害了自己过后,就立刻娶了亲。
“说什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烈炎转过头,双眼渐眯道:“那伤害你的女子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将对你的自责、悔恨通通忘的一干二净,然后……”
“然后什么?”猛的上前,捉住他娘的袖摆,他双目眦红。
再次看了眼她那被情折磨的都快不成|人样的儿子,烈炎双眼轻轻一眨,待眨去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心疼后,她继续面无表情道:“那个女子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毅然来到了‘火客楼’,并找许青拿了一千两的纹银,你我都知道,她不是敛财、贪功之人,而此番,她却主动找许青拿了一千两,一天后,她利用娘的关系,在‘清风书院’的旁边建了一座楼宇,取名‘陋室’,短短几日,她用她的聪明才智吸引了一批又一批有身份、有地位,将来很可能成为国家栋梁的学子,并让他们当中为数不少的一批人,留下了一样信物,而这个信物,你该知道它意味着什么?”说到此,她的眼眸不禁再一次眯紧,这个女人,当真是有些旷世之才,知道钱已非她所在乎之物,而人脉才是决定一件事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
“……呵,她的厉害,孩儿早已有所见识,如今,她能做出这番成绩,孩儿并不为奇……”见她娘所说的并不是他所害怕之事,当下,他便有些心松的放开了她的衣襟,只是这一放还未放透,便听的他娘转过头,冷冷说道:“是不为奇,但你知道她为何要如此之为?尤其还是她的不争,是你我所共知之事。”
脚顿在了原地,他想抬头,却发现自己没了那份勇气,见他好似退缩,烈炎一把抓住他道:“因为她跟娘达成了一个协议,有才之士,娘会纳为门下,这种事,你该知道,而她?她之所以这般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还做出如此的成绩,那是因为她要保护一个人——”
“——不,娘,别说,求求您,别说——”他不想知道,也不要知道,他已经承受不住新一轮的打击,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
“娘,求求您,孩儿求求你,别说……别说……”
见他捂着耳朵,烈炎此刻好似完全没了一个做娘该有的疼惜之情,一把将他还未好透的双手拽下,逼迫着他听完自己还未说完的话。
“云大宝爱那个男子,爱那个叫柳尘的男子,她为了能够和他白头偕老,不惜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只为了那笑死人的田园生活,你明白吗?我的孩儿,你明白吗?她不爱你,根本就不爱你,若是爱你,就不会将你伤的如此之深,若是爱你,就不会为了能和那个男子携手一生,而来做伤害你的事情,若是爱你,就不会连你的消息一点也不打探,只独自打算着自己以后的生活,我的孩儿,柒儿——你到底明不明白?到底明不明白?为了那个女人,不值得——当真不值得啊……柒儿……”
手腕被篡出了血,可他却像丝毫感觉不到似的,慢慢的佝偻起了身子,本来就瘦弱不堪的身子,如今这般,更是好似一张随时会断掉的残弓,蜷缩着的螓首下,是一张苍白到都快成死灰的脸颊……
半晌,一声压抑着的轻泣终是自那被咬破的唇角中溢了出来。
“……娘,你为何要告诉孩儿……为何要告诉孩儿……孩儿不想知道,孩儿不想知道……知道了,孩儿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孩儿痛,娘……娘……真的好痛……”
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那蜷缩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的孩子,眼眶有些湿润,那一瞬间,她差点就弯下腰去将自己那可怜的孩子抱住,给他温暖,给他关爱……可最后,宽广的衣袖下,一双拳头紧握,她终是转过了头去。
“烈柒,你若是我烈家的孩子,认清了此番的事实,就该早日清醒过来……那个女人,她不值得你这般!不值得!”
“……孩儿知道不值得……但孩儿……已经陷进去了……已经……陷进去了……”
伏在地上的人声音很低很低,一抽一泣中都仿佛要将体内的力气用完,孱弱的肩头早已不是往日的圆浑,就连那青丝般的三千也不知何时变的只剩下一缕一缕,单薄的飘散在早已渐宽的衣带上……
“不知阁下以此种方法引在下现身,意欲为何?”
晨曦微露的林子里,空气清冷,草木微湿,鸟儿们似乎并没被这俩个一路赶来,却丝毫没有声响的陌生之客给惊醒,毅然安窝枝头,等待着太阳一出来,就三三两两的扑簌而去。
把玩过一株不知从哪里摘过来的野花,男子轻勾唇角,半晌后,回过头,目似打量。
“……两年了,没想到两年,你竟然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眸中警意突现,他盯着他,语气森然,“你到底是谁?”
“呵呵……申宫主何须如此紧张?在下……不过是一个旧识而已。”
“旧识?申某自认记性还未差到如此地步,还请阁下报上姓名,否则……”
脚步微动,两手微微拉开距离,看似是没什变化的姿势,却早已是攻守防御。
轻轻一笑,男子扔了手中的花,眸光斜斜:“申宫主还是这么的可爱……还是这么的痴情,两年前是,两年后亦是,只是……此番却是换了另一个对象,呵呵……那个女子虽说现在是个平民,可在在下看来,却是龙凤之姿,龙腾虎跃,怕是早晚之事,待的那日,若是知道了申宫主的过去,还会如此一如既往的对待你吗?”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眼前白光一闪,若不是他以前知晓他的性子,想必就算自己再怎么的轻功了得,也怕是躲不过他那一剑吧……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
“呵呵,申宫主何必如此纠结于在下是谁?只要在下知道申宫主便可,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在下……可都是十分的了解噢……”说完,他像是不怕死似的还微微向前倾了身子,越发说的申苑差点没再次提剑刺去。
见他下一刻突然就敛了怒气,在那里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一怔,下一刻便见那男子继续哂笑道:“申宫主的记性是不差,但我劝申宫主还是不必再冥思苦想了……毕竟对于一个从来都未出现过的人,就算你想破了脑袋也是无济于事——”
眉宇一抬,他惊讶于他的心思敏锐,但也只是片刻的讶然,便见他展了眉宇,嘴角噙着淡笑,微微屈身道:“申苑无礼,不知二皇子大驾光临,还望二皇子见谅!”
眼神一闪,他随即笑道:“看来‘霜华宫’的宫主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刚刚的一招‘飞逝’就让本殿开了眼界,如今……好,好,好啊……此般的人物,的确不枉皇姐背着母皇私自出宫啊……”
看似是平淡的一句话却瞬间让对面的人变了脸色。
“怎么?不相信?”
“……不是。”
“那是什么?”
“……草民微小心思,不足为二皇子所道。”
“呵呵,是吗……”
最后一句好似反问又似陈述,刚好有早起的鸟儿扑簌而过,而他没有说话,他也没再发问。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七七啊,赶快来个筒子把他领回家吧~~~~~~~
三十九章
天一亮,云大宝就打了水,烧热了搬进房内,直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