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五行夫君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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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夫君 作者:未知

    自己的东西赠送给朋友,尘儿也无权干涉,更不会生气……尘儿……所在意的是妻主本身……妻主,虽然尘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请妻主答应尘儿,不要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更不要委屈了自己,好吗?”

    一声轻叹中,她不禁搂紧了那个窝在她怀中体贴入微的人儿,或许他并不倾城倾国,或许他也并不是自己一生所要寻找的人,但……此般的体贴,此般的善解人意,此般的少年,得之,人生也不会将有所遗憾了吧?

    红艳艳的绸缎,红艳艳的新郎,红艳艳的喜庆。

    抓过正不知在忙着什么的新娘,丁三变戏法似的将一个喜球给挂到她身上。

    “来,来,来,这样才有新娘的感觉嘛,对了,连姐子,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呢?”

    “好啦,好啦,只等着新郎一出来,就可以拜天地了,呵呵……”

    “是吗?”看了眼外面的日头,见时辰差不多了,丁三猛朝里屋喊一嗓子道:“内家子啊,你那边好了吗?这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啊……”

    “好了,好了,都准备好了……”说完便转过身来,对着那低于喜帕下的害羞新郎道:“不用紧张,等会拜了天地,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秦心哥哥又来取笑柳尘了……”精心画过妆的容颜,有着一种属于出嫁新郎特有的娇羞美丽,尽管他还是那副营养不良的单薄模样,但在此时却有了股让人心生疼惜的柔弱之感……

    “呵呵,我这哪是取笑啊?是羡慕!能嫁给云姑娘那般的人物,当真是一生之幸事!”

    他没说话,但从那不断溢出嘴角的笑容却是可以看出,他赞同了他的话,并以此为豪。

    “好啦,好啦,内家子你就不要再说了,赶紧扶着宝夫郎出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至此,屋内的人这才被缓缓搀扶着掀开了那依然简陋但却挂着块红布的帘子。

    细心描过的眉,有着种远山含黛的秀染;曾经如小鹿般颤抖的眸子,此时也多了抹欲说还休的涩意,就连那印象中巴掌般大小的脸,此刻也好似盛开了的桃花,殷红熏染,漫山□……

    “好,好一个娇羞的新郎啊!”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红,鲜衣如血,猎猎风中,掀飞的衣袂好似都要盖过满屋的红色,争那一抹艳,夺那一丝魄。

    “烈少爷——”

    径直走近屋内,他将手上的一件物什放在了桌上,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独自说道:“云姑娘成亲,在下没甚好送,只能送上这区区薄礼,还望云姑娘能笑纳。”

    见对面的人不动,他微微挪身,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道:“怎么?莫不是云姑娘嫌弃在下的礼轻,连看都不曾想看一眼?”

    “烈柒……”

    轻抬右手,他打断她道:“如今云姑娘已经打算成亲,还是不要这般叫在下的好,就算你不在乎在下的名节,也要在乎……宝夫郎的感受,你说……是吗?”

    本想说什么,可颤抖的嘴在蠕动片刻后,她终是向桌上的那件贺礼走去,见长方形的物体上裹着一卷水红,微微一顿,她探手打开……

    “怎么样?在下送的这几尺东西虽说质地不是上乘,但……颜色还是实属罕见吧?”

    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微微颔了下首,“多谢烈少爷的贺礼。”

    “谢?呵……若说谢,你可还真要好好谢谢我,这般的颜色?——没有几十个人的鲜血,还真是染就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伪更,只是想说一些事,今天编辑提到了入v的事,因为曾经说过不v,所以,我拒绝了,我知道,接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几乎没什么好榜单给我了,我做不到毫不在乎的说‘不难受,因为要信守某些东西,就必须得放弃一些东西,’我只是个小女人,还是个很在意自己梦想的小女人,所以,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有人跟我说,不v,你可以守住文下400多的读者,v,很可能因为你曾经说过的话和其他的原因而流失掉一部分,说实在的,这些没能打动我多少,打动我的,是因为她说“你既然说过,就要做到!”我知道,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也不确定有多少读者因为我这番话而真的成为支持我下篇的忠实读者,只是……只是,我如此的傻,却又如此的执着,如此的自欺欺人般的相信,相信总会有一部人看到,看到,留下,支持我的下一篇文,支持一个女孩子弱小却又一直不放弃的梦想。

    这篇文,我还是会更下去,直到完结,无论好不好看,写文这么多年,我只坑过一篇文,只写了上部,呵呵……

    最后,我衷心的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虽然我现在还不成熟,但我不会放弃,希望真正喜欢我文的人,也能够不放弃我!

    四十六章

    “轰隆”一声,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直炸的云大宝半天回不过神来,存有一颗侥幸的心,她几乎是颤抖着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一指沾了鲜红颜色的手指凑在鼻翼之下,铁锈般的生味入了鼻息,双腿再也没了站直的力气,她踉跄着栽倒在了地上……

    抬起一双几乎不敢相信的眸子,她看着他,颤言,“烈……柒,你为何……要这般残忍?”

    “残忍?”冷冷一瞥,他轻嗤出鼻,“要说残忍?恐怕我烈某与你?简直就是小巫与大巫之别,何况区区几十条人命,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

    “区区几十条人命?!”几乎是流淌着泪,她嗓子发哑,“……你可要知道,她们也都是爹娘……含辛茹苦喂养成|人,连她们的爹娘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她们的性命,你又凭什么去剥夺?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啊——”

    猛的转过头,他同样怒视与她,“凭什么?!我烈柒什么时候杀人还要讲究个理由?高兴我便留他们一条狗命,不高兴,哪怕是丢尸喂狗,也全凭我高兴,别人管不着,你——云大宝如今更是管不着!”

    “是啊……是啊,我是管不着,我是管不着你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但……老天爷总会管的着,人做事,天在看,你种下的孽果,终有一天,你自己会去尝食,不必别人报仇,也自有老天收你——”扶着桌椅,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对方同样愤怒痛恨的目光中,她缓缓伸开了右手。

    “云某……家贫人寒,招待不了烈少爷,还请烈少爷,慢走——不送!”

    狠狠的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彻底的看穿视透,半晌后,他突地一勾唇角,笑的好如春神来临,山花遍地,“你云大宝也羞辱不了我几次,这是最后一次!谨记——从此后,你我将——各自天涯,再也不见!”

    一旋身,闭上的眼,消失的红,整个天地都好似充斥着一片令人窒息的血腥之味。

    有密传言,烈家少爷,六岁上山,跟于“天下老人”习武十年,无兵器,使长绫,能将水一样柔软的绸缎使得如吹毛断发的神器一般,取人首级,无形、无声、无色……

    再次看了眼那浓的都要滴出血来的绸缎,下一刻,便见她蓦地走过身去,怀抱绸缎,奔跑于苍茫广袤之下。

    亲,终是没成成,尽管代价昂高,但……

    嘴角溢出一丝莫名的笑,他直身跪在了烈炎面前。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领罪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等到天黑了……”

    “母亲取笑了,孩儿只是去送个礼,用不着那般久的时间……”

    “送礼?”“啪”的一声,一个鲜明的掌印现在那苍白的脸颊上,烈炎俯下身,眼眸眯紧,“全府上下四十二条人命,你还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就这么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全部消失,那女人,就当真值得你不惜触犯宫规,沦落至此吗?”

    吃了那重重的一掌,烈柒也不恼色,依然勾着唇角,轻笑道,“如果孩儿的一时鲁莽,能换来她的一世记得,孩儿——愿意……”

    “哪怕是我用‘烈炎宫’的宫规处置你,你也愿意?”

    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几不可见的白了一白后,但听他依然带着淡笑的口吻道:“既然做了,孩儿定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次是孩儿一时心性,气愤难忍,才会杀了整个烈府的下人……还望娘以‘烈炎宫’的宫规处置孩儿,就算孩儿……不耐痛苦,因此死去,孩儿也定不会怪母亲。”

    “一时心性?呵……烈柒,你可莫要忘了,你是我的儿子,这世上哪有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母亲,这番话,你或许可以用来骗骗那个女人,但绝对——骗不了我!你长这么大,只杀过两次人,偏这两次却都不是你自愿为之,一次,是因为要报你师父之仇——”

    “娘,你把你孩儿想的太好了,当年孩儿之所以杀掉师父的三代仇人,是因为孩儿要下山,偏生下山的规矩就只有一个,那‘冰魄阵’实在是好生厉害,孩儿受不了那万针追魂之苦,故才挑了这一个比较容易的来下山。”

    “当年受不了万针追魂之苦,现在就受的了‘烈炎宫’的宫规?呵呵……仅仅两年的时间,你是让娘以为你的耐力变强了?还是让娘以为‘烈炎宫’的宫罚比起那‘冰魄针’,实在是不足挂齿?”

    “娘您多虑了……”

    手指轻轻敲着窗棱,她看向窗外一抹不知何时已吐出嫩绿的芽,在料峭的风中,竟然如沐春风般的傲然绽立,含苞待放。

    良久后,她如钢铁一般沉冷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书房内想起,“其实,你是真的要送她一份大礼,偏生那个女人一世聪明,却……没有想透。”

    “娘……”只这一声简单的呼喊,身后那个一直笑意浅浅的男子,突地就潸然泪下。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心思,做娘的又怎会不知?可惜,你这般的为她付出,得到的却是她的恨意驱逐……柒儿,就此算了吧!所有的伤、所有的痛,都就此忘了吧,娘不怪你,娘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死人不能说话,她曾经那般的当众对你,若是被传到了太女、女皇耳中,想必……就算娘有意放她归隐山林,也终是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你的心思,娘全都明白……你的痛、你的恼、甚至你想恨又恨不下去的爱,娘通通都明白……娘是过来人,情之一字,未写,便早已深刻心中!”隐隐吸了一口气,好似要将胸腔之中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重新压往被禁封的地带,她继续道,“但这次你杀光了烈府所有的下人,江湖上虽不会有谁因此就像我们烈家兴师问罪,但处罚……却是必不可少,这个道理,你应是明白。”

    将那一抹泪水擦干,跪着的人缓缓点了点头,“孩儿明白,还请母亲处罚!”

    已经躺在床上两天了,闭上眼,脑中是血染一般的红,睁开眼,心中便是那临走时,少年决然的恨意!

    他那般的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当真就是个杀人不眨眼,只求泄愤的大魔头?

    还是说?这些并不是人的鲜血,只是些他用来吓唬她的伎俩,让她不要因此而成亲?还是说……

    “妻主,起来吃点东西吧……”

    一道温浅的声音柔柔的打断了她的寻思,微微转目,见是柳尘,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她惯例的摇了摇头,“吃不下,没胃口,你吃吧……”

    似是知她会这般的说,来人也不见得因此止步,反而是上前一步,挨着床沿坐下道:“尘儿知道妻主没胃口,但这般的下去,就是再强壮的身子,也会支撑不下去……妻主,您就吃些吧,就当是尘儿求您了……”渐渐微弱下去的声音后,是柳尘跪在踏前举着碗的上半个身子。

    微微一顿,盯着屋顶好长时间后,她慢慢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喝下一口软糯的稀饭,她盯着眼前依然跪着的人,缓缓开口道:“尘儿,你怪妻主那天的突然取消婚礼吗?”

    轻摇了摇头,他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碗。

    “那只是一个形式,若妻主心中有尘儿,就是无青庐,尘儿此生也是无憾……”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她却是明白的,轻叹了口气,自那一事后,她整个人好似一下子都憔悴了不少,连外衣都未披,她走到了窗口处。

    “尘儿,依你对那烈少爷的认知,你认为他会为了搅我的婚礼,而杀掉那么多的人吗?”

    将外衣轻然的给她披上,柳尘念了一念后,遂轻声开口,“烈少爷这两年在‘青碧城’虽说性子有些爆裂,但……尘儿却还未曾听说过,他因性子不好,而杀害过哪些人,就是他常常肆意策马打翻的那些摊位,也都是后来留有银两,光是单看这些,尘儿就觉得他不是个将人性命草草了结的人,这件事?怕是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微微仰首,让日光尽量照遍她的面颊,沉默片刻,她缓声道:“尘儿,你可要知道,你越是这般说,我心里就越是放不下他,倘就明知道这样,你还会这般说吗?”

    “妻主能收了尘儿,尘儿已是感激不尽,若还不自量力的想要霸占妻主,当真是不守夫道,该浸猪笼……”

    素手抚过那低垂的眉眼,她的容颜,竟然是一种恍如白纸般的毫无血色,“尘儿,你如此的乖巧如斯,妻主又怎会舍得不要与你?以后……这般的思想,就不要再有了,人生,本就是俩人相互扶持,爱情更是如此,霸占?不过是一人爱另一个人的怨……”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可能会两日一更了,呵呵~~~~~~

    四十七章

    日夜,星辰交梭,一晃便是四天又过。

    坐在院内栏栅围起的一方角落里,拨弄着玉米晒干的粒子,不知何时,云大宝的面前站了一个人,簌风吹过,那人白色的衣衫在她的面前掀起了一个蝶翅般的弧度。

    “今天是第七天了。”开口便是风一样冷漠无温的话。

    拨玉米的手微微一顿,她低低的声音自一直垂着的螓首下传了过来,“是又如何?”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

    “呵呵,申公子这话说的大宝就不甚明白了,他那么强悍的一个人,该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担心的了的吗?”至此,她才算完全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笑中却分明带有一抹苦涩……

    无言的看着她半晌,突地,来人转过身去,“若云姑娘心中真这般想,那就是申某多此一趟了,不过……”

    重又折过身来,他看了眼面前不知何时双眼已是放空的女子,微微一怔,他复又开口道:“不知道云姑娘是否有空听在下讲一个故事?或许并不好听,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收回空洞的目光,她笑道:“既然申公子这般说了,那大宝断没有不听的道理。”末了,又小声的加了一句,“就是看在你那夜救我的份上,我也断没有不听的道理,不是吗?”

    闻言,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略低了低眸子,稍后,便听的他缓缓开口。

    “我七岁那年被送到了山上,和一个叫‘阿柒’的少年一起,一同在‘天下老人’的足下习武,我擅使剑,而‘阿柒’则擅使舞,他的舞不是供人娱乐的舞,而是能够杀人于无形中的舞,三尺红绫,洋洋洒洒,那般优美的舞姿,让人在看的如痴如醉中,也同时丢了性命,他的速度很快,快到能够杀了人,不见一滴的血,而我?虽然出剑不慢,却终是不及他一筹……后来,十年过后,我们都大了,师父说我们可以下山了,但下山之前必须要先过师父的关,他的关是一个用一千三百六十个银针组成的‘冰魄针’,每个针都是在千年寒冰中浸泡了十年,若是被那般的针射中,冰可入骨,痛可入髓,但若你不想闯这个关,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替师父杀掉他仇人的三代子孙,两个人,看似是两个选择,实际上,只要有一个人选了,另一个人就没有办法再选了……”

    猛的站起来,云大宝急切问道:“阿柒选了什么?”

    朗朗的日光照的对面人的脸上一片清明,薄唇微启,他笑如昙花:“如那日一般!”

    仅五个字,便让对面人的一张脸瞬间失了血色,如果说刚刚是苍白,那么此刻便是灰白之青蒙一片了。

    跌跌撞撞的转过身,走了一趟屋里后,见她什么也没拿的又出了来,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绕过院子,最后又转到了屋里,这一转,直到日落西山,才见她怀抱一块蒙了土的布匹模样的东西来到了他面前。

    “走吧……”

    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柳尘,他闪了闪神,“你可决定了?这一走便是再没回头之日了……”烈炎可以任由你一次胡来,但绝不会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踏入她的禁地。

    抬起一张没有生气的脸,朝对面的人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后,她点了点头,“我明白,而且……我也已经跟尘儿说过了,若我能回来,我便给他一个名分,若……回不来,还望你能替我多照顾一些他。”见对面人的脸色,尽管是在昏暗的傍晚也还能明显的看出些微微不悦,不知怎的,突地就很想笑,而她?此时此刻,也真的笑了……

    “申苑,这辈子欠了你许多,看来想还清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就不妨再多欠一些,下一辈子也好一道还清,你说呢?呵呵……”

    “你就这么确定,下一辈子你一定能遇见我?”

    “遇不见,我就翻遍大山——直到遇见!”女子的笑意不知何时隐去,淡淡的暮辉中,本一张朦胧的脸,竟出奇的变的清晰起来,转过身,风掠过他飘散的长发,喃喃的自语,也不知消失在了哪一缕发丝之下……

    “……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悔,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不放你!”

    俩人到达烈府的时候,已是晚上亥时,看了眼那隐藏在暗夜之下的巍峨府邸,她的脚步不自觉的略略一顿。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凉凉的夜风吹掀她的衣袂,仰起头,对着天上一轮忽明忽暗的月亮踌躇半晌后,她缓缓放平了目光,“人这一生不能太自私,有些事,有些人,若是注定要遇见,就是逃,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无济于事……”

    咚咚的叩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响亮,片刻后,厚重的双环衔狮大门在小厮的拆栓下,“吱呀”一声缓缓拉开。

    告明了来意后,云大宝与申苑被领到了会客厅。

    微微挑眉看了一眼俩人,烈炎撩了袍子坐在了交背椅上,“深夜来往,不知二位有何要事?”

    “大宝深夜打扰,还望烈夫人能够见谅,只是——”

    “只是我那儿子如今身陷囹圄,另你云大宝深感不安,才会特意深夜来此,望能救我儿与水深火热当中,是吗——”

    拖长的尾音下,是她似笑非笑的一双眼,只是还未待她明白那其中的含义,便见她下一刻就站了起来,朗声道:“说来我儿与二位,一个是故交,一个是……也算是曾有过交情,也罢……如今已快到了第七日,你们的看望……或许能让他坚持下去也不一定。”

    正在她兀自疑惑这句话时,便见她已率先打开了门,在前带路。

    如果说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就算是需要拿她十年的寿命作为交换,那么,她也愿意!

    厚重的铁门一打开,迎面就扑来一阵热浪,再往前走几步,整个人更是如置火中,浑身不适。

    “云姑娘若是感觉不适,不妨将这颗药丸吃下去,可以暂保你一个时辰内不受火气的侵噬。”

    看了一眼烈炎手中那颗黑色的小药丸,微微一顿,她伸手好意将其让开,“多谢烈夫人,大宝还承受的住。”

    “怎么?是怕老身当中下毒?”

    摇了摇头,她看了眼被火光烤的有些模糊不清的地下室,轻掩了一下嘴,忍住就要冲嗓而出的咳嗽,紧皱着眉头问:“烈……柒在哪里?”

    收回药丸,她当然知道她不接受的原因,自己的儿子在里面受苦,她又岂会接受她的药丸,享受暂时的舒适?!

    “看见那个铁炉没有?”

    顺着她的目光,她看见一个类似于烧水一样的壶,悬吊在了数根粗壮的铁链之下,壶下面是簇簇燃烧不息的青色火焰。

    心猛的一阵狂跳,在看了一眼烈炎后,她的目光就紧锁在了那巨大的壶上。

    “……你不要告诉我,烈……柒就在那一方壶里?!”因紧张和害怕而突然变色的脸,在不断跳跃的火光中,有着一种近乎诡异与泫然的怪感。

    “‘烈火宫’宫规,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者,须得在这‘青焰火炉’中,足足呆上七日,七日后,若你能侥幸活下,‘烈火宫’便不再追究其责任,若不幸死去,也怨不得别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什么叫咎由自取?!他只不过……只不过……”

    看了眼那只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的人,烈炎走前几步,语调淡漠,“烈府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被他一夜之间全部杀掉,这样的理由,若是被官府知道,恐怕是死十次也不够,如今……我用烈炎宫的宫规处置,不论如何,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交代,至于……是死是活?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看他的造化?!烈柒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你怎能这般狠心?这般狠心?!那样的温度,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早已化为血水……何况,何况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还是个就算明知道会被宫规处置,还是会那样做的人……烈柒……你为何要那般的傻?为何?为何……为何……”

    眼神一闪,脚下旋步,下一刻,他便将那双腿发软,差点跌上炉子的人给迅速带到了一边。

    “你没有功力护体,会被活活烫死的。”

    抬起一双泪眼模糊的眼,她在呆呆凝视了他片刻后,突地双眼发亮。

    “你的意思是说‘烈柒有功力护体,可以逃过一劫,是吗’?”

    轻摇了摇头,他迈开几步,“‘青焰火炉’温度极高,以前有个‘烈炎宫’的前辈也只是撑到了第六天……所以,烈柒?我真的没有把握……”

    在他无能为力的眼神中,她紧紧咬着牙,不敢想象在炉盖被揭开的那一刻,她看到的是一具笔直的尸体。

    停顿片刻,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烈夫人,我求求你,放过……烈柒,可以吗?”

    “你这是在向我求情吗?”

    一颗泪水滑落,她看着那个同样心疼,却不松口的女子。

    “烈夫人,我们猜测彼此心思那么久,这场战争,我举白旗了,我认输,甘愿认输,我云大宝心甘情愿为烈柒涉入你的战场,我愿意!愿意!愿意!只求您能放过烈柒……”

    “噗通”一声,她直直跪与地上,见她还不首肯,俯下身子,室内响起的便是她重重的磕头声。

    “烈夫人,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求求您……”

    血迹沾湿的青石,只晕留片刻,便被火舌蒸发殆尽。

    半个时辰后,浑身滚烫的烈柒被放在了冰床上。

    轻手虚抚过他的额头,本来小麦色的肌肤经这一遭变得有如凝脂,只稍一用力,就会如脱落的墙皮,碎烂掉下。

    “……烈柒,别怕,没事的,有我陪着你,你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别怕……”

    将一碗浓墨色的药汁放在了她的旁边,申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人是暂时救回来了,但能不能醒过来——”

    “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

    阳春三月,碧水粼粼,垂柳悠悠,一座仿佛独立于烟波湖的亭子里,一个少年正俯身想要捞着什么,突听一声惊呼从远处传了过来。

    “你若是再往前伸一些的话,今晚后院的十几个马桶,就暂时跟你姓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烈柒篇终于结束了,呵呵,五个夫君,终于暂时完结一个啦,于是……云某人很不厚道的要标注完结啦,众人:(有没有搞错啊?变相的弃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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