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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钞机女友 作者:时镜
因为方不让之前的那个回答是,不对。
她换了其他几个能证明方不让对殷晓媛、对孩子、对家庭不负责任的问题,基本都从方不让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在询问完自己原本准备询问的几个问题之后,她还多问了几个关联性不那么强的问题。
这是为了拖延时间。
最好能让人转移注意力,不去注意她留下的那个破绽。
只可惜,这一场她的对手并不是庸俗之辈。
如果是个普通律师,可能还真轻轻放过了。
但她的对手是程白。
程白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她和朱守庆作为方不让的代理律师,虽然尽量地想为他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实现他的诉求,可方不让拒不配合的态度又让他们很头疼。
同时因为他们关系特殊,也不好强迫方不让。
这就导致了,有很多事、很多想法,方不让并未跟他们交流。
在方不让刚说出“不对”两个字的时候,程白就已经注意到了,随后更轻易地注意到了刘臻拆解问题之后,只问了前面两个,而略去了最后一个。
如果方不让对前面两个问题的回答都是肯定的,那么只存在一种可能让他在第一次回答时说出“不对”两个字。
那就是他不认同最后那个问题。
刘臻的询问刚一结束,程白便直接接上了:“审判长,我方也有几个问题想问我方当事人。”
例行程序,陶文道点点头。
程白便直接看向了方不让:“平均算下来,你和孩子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是吗?”
刘臻脸上顿时难看下来,抿紧了唇。
方不让的目光便从她脸上收了回来,转而落在了程白身上,平平回道:“不是。”
程白感觉到了一点久违的战栗。
尽管她现在只是方不让的委托代理人,而不是他的对手。
她顺势往下问:“为什么?”
方不让道:“我的确一周只‘回家’看一次,也的确有过连续两个月不‘回家’的情况,但事实上从两年前开始,我会让助理在我有空的时候把孩子接孩子下学,到我另一个住所,然后送他回去。至少在这两年内,我和孩子的相处时间并不一定比原告少当事人少。而且职业有职业的特殊性,我不认为可以用单纯的‘少’字来对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定性。”
程白再一次发现了他留的话口,跟了上去:“方先生的工作很忙是吗?”
方不让弯了弯唇角:“律师行业大部分中上层的律师工作时间都超过12个小时,除去睡觉的时间,真正在家里且和家庭有交流的时间恐怕也十分稀少。我除了是律师之外还是律所的合伙人,即便非工作时间也有很多应酬需要处理。除去睡眠外,每天留给自己的私人时间不到2小时。”
忙成死狗,才是律师职业的常态。
这一点连刘臻都无法否认。
各种手续证据,一不小心就熬到天亮。
程白继续问道:“所以你觉得抛开职业特性,单纯用陪伴孩子的时间来衡量你对孩子的付出,以及你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公平,是吗?”
方不让平静道:“是。”
这一切可没经过任何提前的演练。
朱守庆在旁边听得差点喊出来。
太漂亮。
难道因为高手都懂得高手,所以不需要提前准备,都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程白也不由挑了一下眉。
也许是因为方不让竟然会配合,她现在竟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胜诉的希望。
因为方才是刘臻先问的方不让,所以现在转过头来要询问殷晓媛。
刘臻这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几分棘手。
倒不是因为案件本身他们这一方有什么劣势,而是整个庭审过程中,对手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与淡定:缜密谨慎,不露出什么破绽让她抓住,还能在她露出破绽的时候趁胜追击,扩大优势。
对方越是从容,她所感觉到的压力也就越大。
现在庭辩已经进入了抚养权归属这个争议点。
刘臻先前已经在纸面上做了一些准备,此刻让自己定下心神,按着先前的计划询问了殷晓媛好几个问题。
诸如婚后谁照顾孩子;
诸如她和方不让的感情;
诸如她对家庭的付出……
单听殷晓媛的回答,这的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家庭主妇。
但刘臻清楚地知道,这一环的重点根本不在她身上,而在于对方律师接下来的询问!
她隐隐有些希望这一环由朱守庆来。
只可惜,下一刻她就看见程白齐了齐手里一摞照片,向着她和殷晓媛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现在由我来向殷女士提出几个问题,希望殷女士可以诚实地回答一下。”
自打程白拒绝接她的案子,殷晓媛便已将程白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