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蛊惑王爷:哑妃倾城第4部分阅读
下嫁蛊惑王爷:哑妃倾城 作者:rouwenwu
四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公公拿着一张纸然后进来了。
我看着那张纸,然后看着他展开,心里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旨了。
这样的委屈(3)
说实话,当我被关进幽室的时候,内心里还是有点企盼的,可是我没想到我等来的竟然是这么几句话。
皇帝的圣旨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慈有撒氏萱儿,不遵守宫中规矩,私自出宫,从即日起贬为庶民,本应即刻逐出王府,念其父护驾有功,故仍留王府,俸禄减半。
我看过电视,我看过小说,这几字是我能消化的范围内的,我呆如木鸡。什么是庶民?就是平民百姓,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是王妃了?
公公示意我跪下说是谢恩,我恍若未见。
并不是贪恋“王妃”的宝座,可是这样离开我真的有点不甘心,不就爬了个墙吗?古代的惩罚也太厉害了一点吧,还是贝康故意的?
“王妃,请你接了圣旨,小的也好回去交差。”我接过那张纸,有点神思恍惚。
回到兰宅,我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大家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是有感情的,我真的说不出让她们回家的话。
我看着她们,突然豪气万丈,然后在纸上写到:什么时候不让我们住这里了,咱们再走,有我撒萱儿吃的,也决不让大家饿着。
大家欢呼了一声,然后把我紧紧抱住。
然后我听见了外面烟火的声音。
“外面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兰燕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进来。
我望着她。
她欲言又止。
“说。”我只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她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容妃被正式册封为王妃。”
“就是她做王妃了?”古代的人说话真是麻烦,幸亏我平时爱看小说,否则真是听不懂。
她点点头,几个人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向我。
我咧开嘴,笑笑,虽然知道这笑比哭还难看。
“王妃,你要心里不痛快,就哭出来吧。”兰燕说。
“是呀。”另外人附和。
我摇头,然后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王妃。”那些人紧张地叫。
我转身,静静地注视着她们,然后拿起纸笔:“同志们,从现在开始我不是王妃了,我只是一个平民。所以拜托你们以后不要叫我王妃。ok?”
同志们?这是什么东西?还有最后哪个是什么图画?
几个人看着这张纸立刻苦了脸,然后听到了兰燕轻轻地说:“王妃受的打击是不是太大了?怎么办?”
我拍了拍手,然后笑着向里间走去。
惹是生非(1)
王宫里关于撒萱儿被贬为庶民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兰燕、兰梅每天都会跟我说。我听了常常一笑了之,我信奉一句话,风水轮流转,所以那个姓贝的叫贝康的千万不要犯到我的手上,否则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照样过我的日子,弹琴、玩牌,偶然拉上冬梅出去溜大街。圣旨说俸禄减半,而事实是王妃的头衔拿掉后,我的俸禄从来没有减少过,我不想去问事什么原因,他们钱多,爱给咱,咱不要那是真的受打击了。
我每次出府,冬梅都提心吊胆的,她被上次的事情吓怕了,我安慰她:“我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还能怎么样,大不了还是一个平民,要不把我的命拿去吧,反正……”
我刚说到这里,她的脸就转色了,她一下捂住我的嘴巴,然后轻声说:“什么命不命的?呸呸呸。”然后往地上吐口水。
“冬梅你好恶心。”我笑她。
她的脸立刻就红了。
所以后来她如果不肯让我出去,我只要在纸上写:“我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还没写完,就被她拉着就走,屡试不爽,我暗暗得意。
我最近迷上了喝茶,因为茶馆里什么消息都能听得到。那个说书人整天唾沫横飞,讲撒萱儿被怎样逐出了皇宫,他屡讲不厌,下面的人也屡听不烦,他们不知道的是书里的女主角就坐在那里听说书人瞎扯。
有一次我突然玩心大发,我拿着一张纸,然后走到说书人的旁边,然后把那张纸拿给他看。
说书人正讲得兴起,看到那张纸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接着讲。
我又拍他的肩头,再把纸拿给他看。
如此几次,他终于烦了,然后冲我喊:“撒萱儿是女的,你是女的吗?”
我赶紧点头,就差脱衣服了。
下面的人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纷纷拿起瓜皮果壳然后扔向我这个砸场子的,冬梅拉着我赶紧往外跑。
两个人跑到大街上,在人来人往中笑得差点岔气。
后来这家茶馆我们不敢去了,怕被人轰出来,于是换地方。
惹是生非(2)
这天天气难得的晴好,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我拉着冬梅去逛街。
因为前几天连续的阴雨,所以大家都趁这个难得的晴天出来,街上到处人头攒动。
我在一个又一个摊前逗留,每一样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吸引人的。古代的人确实聪明,手艺活做的灵巧精致,不知是人多还是另外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身边老是有人蹭来蹭去,当被人蹭了n次后,我终于盛怒,猛地转过身,却看见了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一个小偷正把手伸进旁边女孩的袋子里。
在我转身的瞬间,冬梅也发现了,她竭力用眼神示意我不要管,我瞪着那只手,怒火中烧,像我也算是社会主义一大好青年,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子脚下发生如此偷鸡摸狗之事。
于是,我快速地伸出手,可惜,我还是慢了一步,那偷儿已经得手,拿着钱包就跑,我踢了冬梅一脚,冬梅看了我一眼,然后发力追了出去。
我双手抱胸,心里满意地笑着,终于能够做成一桩好事了。然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只见三个大汉向我围来。
妈妈呀,原来是一个团伙,我来不及多想,钻个空子就跑。幸亏我曾是个田径高手,奈何后边的人越追越紧,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我抬着头心里只想着快点快点,然后就直直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我赶紧倒退几步,然后稳住脚步,抬头一看,心里不觉乐开了花,上天真是帮我,此刻我的面前站着的不就是那个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人见人爱的三王爷吗?
只见三王爷蹙着眉,望了我一眼,然后问:“你这人走路长不长眼睛?”
我愕然地站在那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才突然想到自己穿着男装。
不管了,我一把抓住贝海的手,在他手心快速地写着:“我是撒萱儿。”
他一愣,然后看着我哈哈大笑。
大哥,你别笑了,没看见我身后的三只狼吗?我急得差点跳脚。
他对身后的三个人熟视无睹,拉着我就走。
我转过头,身后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追了上来。
惹是生非(3)
贝海的后背似乎生了眼睛,他突然说:“还不快滚,以后睁大眼睛,看见贝海的这个兄弟就离得远点。”
三个人一听贝海的这句话,吓得屁滚尿流,一转眼就跑得没了人影。
膜拜啊膜拜,我第一次用全新的目光欣赏眼前的这个男人。
“别看了。大哥也真是的,怎么能放你出来,幸亏是遇见我,否则你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沉着脸说。
“你放心,我吉人自有天相。”我嬉笑着比划。
“什么吉人?以后一个人不要出来。”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冬梅去追小偷了,我一把拉着他往回走。这丫头是实心眼,万一不见了我,一定在原地等着我。
果然,冬梅正在那里满脸着急地四处张望。
“王老……”后面的话被生生地卡在喉咙口,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来,她看见了我身后的贝海。
“见过……”
“行了,行了。”还没有把话说完整,身后的人就摆手。“冬梅,怎么让你小姐乱跑?”
贝海绷着一张脸,一开口就厉声批评。
冬梅看了看他的脸,脸立刻皱了起来。
“不关冬梅的事。”我解释,“她刚才去追小偷了。”
贝海的神色这才缓和些,他看了我一眼说:“每次看见你都没有好事,不是迷路,就是被人追。”
我点点头,跟他比划,“这霉运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看,我不碰见你的时候都是好好的。”
他用眼睛斜了斜我,“是谁刚才看见我就想看见救命恩人一样地扑上来?”
我讪笑着,摸着鼻子跟在他身后。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说:“这外面是不错,比每天关在那里面舒服多了,以后如果你真的想出来,跟我说,我陪你一块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带我去哪里开开眼界吧?”我媚笑。
“我说你胆子倒是蛮大的,刚才难道没把你吓死?”
“王爷,您不可以对小姐说那个词。”冬梅义正言辞地抗议,这丫头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王爷的毛都敢捋了,不过这样我喜欢。
贝海看了看冬梅这张脸,竟然什么也不跟她计较,然后笑了。
打雪仗(1)
天气越来越冷,寒风整天呼呼地吹着。
所有的季节里我是最怕冬天的,特别是像这样的天气,站在那里,风似乎无孔不入,往身上的任意地方钻,一开口说话连牙齿都会感到阵阵冷意,所以,我整天只想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可是有个人不干,每天他都会来到我窗下不停敲着窗户,一直等我开了这窗才停。
我每每都没有好脸色给他,总是问他:“怎么这次在王府呆得时间这么长?”我是真的巴不得他离开。
他看着我,然后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无语,然后当他不存在。
可这人是打不死的小强,脸皮堪和铜墙铁壁媲美。
我忍无可忍,只好说:“王爷,我请你不要每天站在这里了,行不?这样传出去会坏了我的名声的。”
他放肆地大笑,然后说:“正合吾意啊正合吾意。”
我气极,终于明白和他生气就是在自找麻烦,于是,把他视为空气。
有一天下午,他又不停地敲窗,我不去理他,而他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终于烦不胜烦,猛地一下开了窗。
寒风迎面吹来,灌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脖子。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嘴里飞进了一样白白的东西,然后它在我嘴里融化。
融化?雪?我惊喜地看着窗外,啊,果然天空中到处飞舞着柳絮般大小的雪。
“出来打雪仗。”因为在窗外站的时间比较长,他的头发、眉毛上都是雪,我指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
我不明就里,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啊,还是一样光洁。
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一把抓住我挥舞的手,又颓然放下,片刻,脸上又浮上了他一贯的淡淡的微笑,“快点出来,外面都是打雪仗的人,也只有你们兰宅的人最坐的住。”
我“呵呵”的笑着,兰宅的人和她们的主子一样,最近都迷上了睡觉。反正这里就是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人会到这里来,丫头们也乐得轻松,整天偷懒。
打雪仗(2)
来到外面才发现几乎整个王府的人都出动了。许是这里很少见到雪的缘故吧,大家都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连新进府的闵妃也站在雪里微笑。
贝海斜着眼睛对我说:“我也真是佩服你,外面都如此热闹了,你竟然还能在里面无动于衷。”
我的嘴角微微牵了一下,然后慢慢俯下身,抓了一把雪,然后慢慢地捏成一团,在起身的刹那我用力把那团雪掷向了贝海。
贝海愕然,可是他没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那团雪飞到他身上,然后在他胸膛爆炸。
我扁扁嘴,一点也不好玩,怎么不知道躲一躲。
可是,转眼之间我身上已中招,只见贝海嘴角噙笑,双手向我摊着,那上面留着罪证。
好啊,原来是故意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于是,双手上阵,然后揉成一团,连头也没抬,就扔了出去。
然后四周一片惊呼声,还有隐隐的吸气声,我赶紧抬头,连忙把手上残留地雪拍打赶紧,想笑可是又不知道该对着眼前的人怎样笑。
只见贝康立在我的眼前,这么冷的天他竟然只穿了一件银色的织锦长衫,却更加衬托出他的修长挺拔。
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似乎从上次翻墙被抓后,我就没有再看到过他。现在他倒真的是信守诺言了,任我自生自没。
此刻他的衣服上残留着被我扔过的雪摊的痕迹,而他,不知道是望着我还是望着我身边的贝海。
我看着他,近乎贪婪,心里却怪自己真是没有志气。这个男人是我来这个世界后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尽管我被他无情的一伤再伤。可是今天我看他站在那里,还是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寒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疼痛。许久,才艰难地转过头,然后对着贝海苦涩地笑了笑。
身后有人在大喝:“大胆奴才,看见王爷还不过来请安?”
我转过头,看着他,看着他阴晦的脸,看着在他旁边的容妃得意的笑容,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盈盈一拜。
我梦见他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贝康站在我的床前。
我看了看关得好好的窗户,心里有点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可是我后来想他一个堂堂的王爷肯定有一身了不得的武功,因为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所以,我想进我的房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吧。
他就站在那里,我甚至能够感觉的到他正静静地看着我,我竭力想睁开眼睛,可是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无法成功,于是,就放弃了。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然后他的额头抵上了我的额头,我的身体也被他拥在怀里。
“这是个梦,这是个梦。”我在心里不停地说。
然后我听到了他在我耳边低声呼唤,“萱儿,萱儿,萱儿,萱儿。”那声音里似乎带着深深的痛苦,很明显地在压抑着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这些,可是听到他如此叫我的时候,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只有心里却是疼痛,似乎是被生硬的物体敲了一下的疼痛。
“萱儿,答应我不要和贝海在一起,我向你保证事情马上就会处理好的,我会让你马上回到我的身边。请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和贝海在一起。”
他附在我的身上,喃喃地说着。
然后,他的双手捧住了我的头,接着我的嘴唇触到了一丝柔软,我的脑中“轰”的一声,我和贝康再亲昵的动作也只是被他裹成像粽子一样拥在怀里,我的这个梦简直太离谱了,我严重鄙视自己。可是,潜意识里我也希望贝康继续。
他似乎能够感应我心里所想的,然后他的舌头慢慢地探了进来,我“嘤咛”了一声,生涩地回应。
可是,他却突然撤离,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我一下惊醒,然后坐了起来。
这是梦吗?我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嘴唇,明明我的嘴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可是,如果这不是梦,为什么他突然走了。我探头望向窗外,窗外漆黑的一片,分明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坐在床上,怅然若失。
闵妃出事(1)
接连几个晚上,我都感觉房里若有若无地飘着他的气息,有时又感觉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可是,睁开眼却什么也没有。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焦虑症。
冬梅也说我气色不好,整日去厨房烧吃的给我补身子。
这天下午,我正要补觉,冬梅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嘴里说着:“太吓人了,太吓人。”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
只见她一脸惊恐,站在那里望着我,眼睛也快变成直勾勾的了,很明显是真的碰到吓人的事情了。
我摇摇头她,怎么了?
“闵妃房里的……一个丫鬟自杀了。”冬梅一激动话又说不溜了。
啊?
“就是上次那个泼容妃丫鬟水的人。”
我心里一动,怎么会这么巧。
“这几天王爷都没有去容妃那里,有人说他在闵妃那里,然后那个丫鬟就把这些话传给了闵妃,闵妃当时只说了句‘王爷有没有在我这里过夜,你们难道还不清楚?以后不要把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传给我听,谁传就剪了谁的舌头。’那个丫鬟听了这话当时就哭着说了‘那你剪了我的舌头好了’。闵妃生气了说我一个主子批评你几句,你竟然敢顶嘴?”
冬梅说到这里歇了口气,我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今天下午闵妃去外面晒太阳,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丫鬟在闵妃的床前。”冬梅做了一个上吊的手势。
我差点从床上跌坐下来,她自己不要做人就算了,还把别人也拉下水,这让闵妃怎么活?
“听说闵妃当场就晕了,此刻太医正往那里赶呢。”
“你怎么会知道?”我怕疑惑地望着她。
“我刚去厨房拿点心,我去的时候碰见闵妃回去,等我拿了点心回来,就见那里乱成一团。”
“你去看了?”在我这个主子的言传身教下,冬梅现在也开始变得八卦,哪里有热闹就爱往哪里凑。
“我真想蒙了我的眼睛,她的舌头……呕”她连忙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又进来了,“太恐怖了,简直太恐怖了,我不想说了,这下要做好几晚噩梦了,下次碰到这种事,打死我也不去看了的。”
闵妃出事(2)
梦,我心里突然一动,容妃说贝康已经几个晚上没有去她那里了,闵妃也说没有,难道他去了其他妃子那里?可是,据说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碰其他的妃子了,难道在我床前流连的真是他?难道那不是梦?可是他为什么出现在我这里呢?
“小姐,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在想些什么啊?”冬梅探着头看着我。
“我?”我一下回过神来,“我其实挺可怜那个闵妃的,只说了一句话就要落下一个逼死丫鬟的名声了。”
“还不止呢。”正说话间,兰梅走了进来,“现在容妃带着一大批人正气势汹汹地赶往闵妃那里?”
“为什么?”冬梅问。
娘家人算账去了,我在心里说,然后叹息了一声,可怜的闵妃。想着幸亏自己被贬为庶民了,否则以我的修为恐怕老早就被容妃捏死了。
“小姐,我去看看,我什么最新消息马上赶回来通知。”冬梅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哑然失笑,这孩子恐怕早已忘了几分钟前的信誓旦旦吧。
然后我听到了手指扣窗户的声音,我打开窗户,贝海正站在窗外。
“你不去?”他问我。
“我倒是想去安慰几句,可是,好像我的身份不怎么适合。”我在纸上写着。
“安慰谁?容妃还是闵妃?”
我画了一个大大地问号。
“就在几分钟前,容妃赶往了竹苑。”
竹苑是闵妃住的地方,想想贝康这人真是马蚤包,脸妃子们住得地方都取得如此风雅,什么梅苑、兰苑、竹苑啊的。
我点点头,这些刚才兰梅已经跟我说了。
“她手指点着闵妃刚要开骂,那个替闵妃检查的太医突然对王爷说,闵妃怀孕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一太狗血一点了吧。
“可是……”贝海话锋突然一转,然后不说了。
“怎么了?”我着急地问。
贝海依然不说话,然后看着我。
“快说啊。”我写完了这三个字,掉转笔头在他手心打了一下。
他注视着我,然后说:“我觉得我一个王爷向你讲这些事情,实在有辱我的身份。”
她怀孕了
我哭笑不得,有这样的人吗,明明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这些事情的,讲着讲着,已经讲到最重要的地方了,他却停了,还说什么有辱身份,那你早干嘛去了。
“不会,不会,这说明王爷很有爱心,关心、体恤民众啊。”没有办法,为了早点知道内幕,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凉凉地说:“我可不知道原来这也叫体恤民众。如果被我父皇知道,他铁定瞪起眼说我传播流言蜚语。”
我咬牙切齿,死贝海,臭贝海,我不理你,让你的那些消息发霉、发臭去吧。
他突然大笑,“对,就这样,我就喜欢看你气鼓鼓的样子,来,再给爷来一个。”他把头伸了进来。
是吗?我凉凉地笑着,然后一把拉下了窗,他尽管快速后退,但还是被窗户夹了一下鼻子。
“你……”窗外的人恼羞成怒。
我双手堵住耳朵,自动屏蔽。
“哎。”外面的人唉声叹气,然后说:“撒萱儿,你难道就没有让我胜利的时候?”
我一下拉开窗户,他喜出望外。
我对着他甜甜地微笑了一下。
他警惕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倒退了几步。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他点头如捣蒜,然后仰天长啸,“苍天啊,大地啊,可叹我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斗不过一个女子。”
我抱胸冷眼看他,终于他停了下来,然后说:“太医突然对着贝康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我一把抓住贝海的手。
贝海望了我一眼,然后说:“又不是你怀孕,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笑了笑,我不喜欢容妃,我知道容妃这次兴师问罪,闵妃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闵妃怀孕了,就有战胜容妃的法宝了。
“可是,太医又说,只是闵妃娘娘的脉象太过虚弱,所以……太医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我惦记着你,也就没有听下去,赶着过来了。”
我连忙作揖,然后在纸上写下:“民女何才何德,劳烦王爷牵挂。”
他怔怔地望了望我,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要走了
贝海怔怔地望着我,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四周突然静得可怕,远处飘来了腊梅的幽香,淡淡的,沁人心脾。我突然觉得其实冬天也挺美好的。
然后,我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你难道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把你贬为庶民吗?”
我惊讶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不知道?”他又问。
“因为我犯错误了,我女扮男装而且深夜爬墙。”我写道。
他突然笑了,可是,我觉得这笑不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的眼睛是冷的。
“撒萱儿,有时你很聪明,可是,有时你又傻得可爱。王妃被贬为庶民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许说我傻。”我拿笔敲他的头,或许在我眼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王爷,他只是我一个比较聊得来的同伴。
“春天马上就要到了,我又要离开了。”他顾左而言他。
我被他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急着问:“你要去哪?”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舍不得吗?”他又开始嬉皮笑脸。
我白他一眼,然后不去理他。
“你会想我吗?”他轻声问。
对于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一向是屏蔽的。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走。”他低声呢喃。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突然被他感染了,我问他:“这是你的家,你不留在这里是要去哪里呢?”
他转过身,身子斜斜地靠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我也伸出头去,天空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喂,外面什么也没有,你看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走?”对于熟悉的人,我向来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他扯了扯嘴角。
“大哥在关外开了几间商铺。”
“由你负责?”
“聪明。”他转过头,含笑看着我。
“真不公平,他在这里逍遥自在,你却在外面拼死拼活。”
他看到这句话,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我能把这理解为是对我的关心吗?”他又嬉笑。
我别过头,决心终止这场谈话,因为这话题太过沉重,而我又不喜欢离别,最主要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习惯了他每天来敲我的窗户,习惯他依在窗口和我斗嘴。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东西。
容妃流放了
这个冬天对于王府来说真是多事之秋,先是我因为爬墙被贬为庶民,然后是闵妃房里的丫鬟因为闵妃的一句话而自杀,接着是闵妃被查出怀孕,可是,来不及高兴却又被太医告知脉象虚弱。
事情还没有结束,一天后,太医宣告闵妃流产,听说太医宣布后,容妃当场晕倒,她本来是想去替她的丫鬟出头,谁料会遇到这种事情,反而把自己套了进去。
两天后,容妃被贬为庶民,和我所不同的,她被流放,听说那个地方连鸟都不会生蛋。
冬梅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好巧不巧我正在吃一个鹌鹑蛋,于是,蛋就卡在了我的喉咙口,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吓得一帮人拿水的拿水,敲背的敲背,好一阵折腾。
我缓过气后,就抓着冬梅的手,询问原因,我想这贝康也太毒了一点了吧,我爬了个墙要被贬为庶民,她容妃一个丫鬟自杀要被贬,贬了不算还要被流放,这天理何在?
“小姐,你应该知道咱们这府里的妃子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我点头,比如闵妃就是当朝宰相的女儿,而容妃据说他的父亲骁勇善战,曾掌管兵部,所谓虎父无犬子,现在,他的儿子也就是容妃的哥哥接管了兵权。
“我听说容妃被流放跟她哥哥有关。”冬梅神秘地说。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即使哥哥犯滔天大罪也不能牵连到妹妹啊,看来,株连九族的说话是真的。可是,不管怎样,容妃和贝康几年的夫妻,难道他就一点不念夫妻的情分吗?可恶的男人。
“她哥哥怎么了?”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要砍头了的。”
“因为容妃?就这么点事情应该是不会的,那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冬梅摇头,“现在王府里一片混乱,各种传说都有,但是谁也说不清楚。”
我听得一头雾水,容妃和她哥哥到底是谁牵连了谁。如果掌管兵部的谁都要处以极刑,那么必是朝中出了大事,而这些事情往往是很难传到东宫的。
揭开秘密(1)
因为白天的事情总是搁在我的心里,所以晚上没有吃多少我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又感觉贝康站在我的床前,我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
真的是他,他的脸消瘦了很多,在白色的月光下真个人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想起白天冬梅跟我说的话,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冷血,于是下床,想把他往门外推。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推了许久,他却纹丝不动,不觉泄气,想把手抽回来。
无奈他攥得紧紧的,他的双眼炯炯地望着我。
我有话说,我用口型提醒。
他依然抓住我的手,把我带到桌子旁,然后他在椅子上坐下,把我拉到了他的膝盖上。
“放开我,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冷酷无情?撒萱儿,在这个王府里其他的人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你不能。”他冷声说。
“为什么不能?我怎么了?”
他一把搂紧我,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我也希望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可是,为什么面对你我做不到呢?”
“我?你又没有对我做什么?”我的手够不太着那只纸,所以写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斜斜的,只是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个。
“上次本王爷在禁区里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可否还记得?”
“什么话?叫容妃‘爱妃’?”我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记性,他一提醒,那天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出现。他抱着容妃,容妃对着我得意的笑。
“你可知道容妃的哥哥掌握着兵部?”
“王爷,你觉得对一个被贬平民的人说这些,合适吗?”
“萱儿,萱儿。”他低声喊着我的名字,“我是有苦衷的。容妃的哥哥手中掌握着兵权,一直想着夺取王位。”
这下我震惊了,原来那人的野心如此之大。
“当初他们把容妃送进王府,就是希望能把我迷惑,然后找机会下手。没想到的是我后来被我知道了,于是将计就计。”
“于是和容妃甜甜蜜蜜?”
他认真看了看这句话,然后咧开嘴笑了。
“只是为了应付。这几年容妃在府里越来越过分,包括她唆使那个丫鬟闹事,这些我都能容忍,我不能容忍的是竟然要对你下手。”
揭开秘密(2)
“这几年容妃在府里越来越过分,包括她唆使那个丫鬟闹事,这些我都能容忍,我不能容忍的是竟然要对你下手。”
“对我?”怎么会呢?我威胁到了她什么?
“我承认我和她打赌你到底有没有忘记那个承诺,我是有私心的。或许就是在那时她看出了一些什么,找人密谋。”他突然停了。
“密谋?密谋什么事情?”我觉得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
“我没有办法,最后和父皇商量,借机把你贬为庶民,并答应她让她坐上王妃的位置。”
“那天你是故意布置了人等在那里?”
“萱儿,我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你将有性命之忧。”
我呆在那里,怪不得贝海问我“你难道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把你贬为庶民吗?”原来真的是有原因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还打了冬梅二十大板?”
“没有办法,如果告诉你的话,你还会配合得这么好吗?”
我手中的笔不由一抖,这么说来他是为我着想了吗?不对,这个人太过深沉,他今天这么说,说不定心里想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容妃再怎么样,也是你同床共眠过的女人,你怎么能把她流放到那种地方去?那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有些激动,其实也不是要偏袒容妃,只是看不惯贝康的行为。
“撒萱儿,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贝康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想起贝海也曾经说过我这么一句,脸顿时一红。
他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然后说:“有一次,我躺下时,在她的枕头下摸到了一把尖刀。当天晚上,她便动手欲行刺于我。”
我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她一刀刺过来的时候,我迅速一滚,然后假装醒来,她娇笑着把刺刀递给我说‘王爷,翠烟白天拾得一宝,特让王爷一起鉴赏。’撒萱儿,我就是和这个一个人共眠一张床,你说我应该念怎样的恩情?”
揭开秘密(3)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我和她打赌之前。”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个王府里的人到底都是怎样的啊?老婆竟然要刺杀老公。最让我感到心惊的是当一切发生了之后,两个人还要互相调笑装恩爱状,这实在是太让人恐怖了。
“也就是说在她的丫鬟被波水的时候你已经知道她的为人了?”
“更早。你应该知道她进王府比你要迟,那个时候……”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怪怪地望了我一眼。我头皮一毛,他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在一刹那一晃而过,这一眼是因为那个真正的撒萱儿吧,我想。
“那个时候她费尽心思,甚至深夜在寒露中苦苦等候,就为见我一面。”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泛起温柔,是不是他也怀念那些日子。
“有一天,我去的迟了,刚好听见了她和她哥哥的信使正在商讨一些事情。”他的嘴角浮起苦笑。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讲述和荣翠烟的往事,我突然有些能理解他的心情了,或许此时他只是想找一个倾听者,聆听他对过去那段情感的缅怀。他真是找对人了,给一个哑巴讲这些事情,因为哑巴是永远没有办法说话的。
或许是真的累了,他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然后仰面望着外面的夜空。
我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让我动心的男人,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萱儿。”他呢喃。
我一怔,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的感情转换太快,我还沉醉在他和荣翠烟的温柔之中,而他却立刻对我展开柔情攻势。
“萱儿。”他似乎恼了,转过头,眼睛瞪着我。
我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算了,算了,你这么笨也不会了解的。”他摇摇头,继续望着外面。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拿起笔又放下了,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实在太复杂了,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在这里。贝康今天跟我说荣翠烟的事情,或许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一个张翠烟、王翠烟出来,而我根本不会是她们的对手,看来现在最可行的方法是赶紧想法离开王府。
三王爷走了
荣翠烟被流放了,听说她走的时候破口大骂,骂贝康,骂撒萱儿。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不过听冬梅说她逞一时之快的后果相当严重,因为贝康当场勃然大怒,吩咐把荣翠烟的舌头剪了。
我手里的笔“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太残忍了,实在太残忍了。
因为这事我两天起不了床。
我本来还想继续睡下去,可是,有一个人找我了,他就是贝海。
那天,他依然站在窗下轻叩窗户。我下床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开了窗。
贝海就站在窗前,抬头望着天空,我想起两天前的晚上贝康也是站在窗前,只不过是屋子里的窗前望天空,怎么贝家的男人这么喜欢这个动作。
“我要走了。”他依然背对着我。
我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他也要走了。
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带我走。”
他转过头,看着我的手势。
我急忙找笔,然后在纸上写:“带我走。”
他欣喜若狂,眼睛紧紧盯着我:“是真的?”
我点点头,继续写:“带我离开这里。”
他看着这几个字,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只是因为想离开。”
我想摇头,可是想想不妥,于是点头。
他的双手立刻垂了下来,然后说:“我还以为……”
怎样?我看着他。其实我是知道他是在想什么的,可是,我不敢想。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天,然后转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然后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带你走。不过这次不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这王府不是你随意想走就能走的。你在这里等我,什么也不要想,半年后我来接你,不,顶多三个月。”
“真的?”我激动地扔掉笔,想要握住他的手,突然看到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男女授受不亲。”他看着我说了六个字。
我想起当初自己也曾对他说过这几个字,不由瞪了他一眼,小气的男人,睚眦必报。
“不是没碰你?可以走了。”
“走。当然要走。你放心,三个月后本王爷就来接你。”他说完,转身潇洒地离去。
不知怎的,听到他说“本王爷”三个字时,我没由来地打了个寒战,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跟他走(1)
贝海走后,日子果然冷清了许多。幸亏还有冬梅陪我偶尔溜出府喝酒听书找乐子,不然我真的会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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