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第4部分阅读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 作者:nprouwen
在,又涌了上来,手指无力的蜷曲著,象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
“认识这麽久,倒不知道你也多才多艺。”坐我上首的,星华爽朗的笑声让人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就想亲近他的感觉:“来来来,辉月来开席,我要罚小飞天三杯。”
我微微一笑,这个俊美的星华有著极浓丽的剑眉,好看得不得了,但是更可人爱的是他的脾性。
“对了,飞天决定了没有?”他促狭的挤挤眼,冲我举下杯:“你的终身大事……有决定了没有?”
这个令我辗转爲难的问题,就被他这麽轻轻巧巧说了出来。
不知道如何作答,顺口说道:“席毕再说罢……我还想多让你猜一会儿。”
他眉毛挑了起来:“小飞天居然学会钓人胃口了?好,我便再等你一时……对了,如果你要挑我的话,给我个暗示就好,我是很从善如流的哦——”
不知道爲什麽,那黑亮的眼睛里闪动的亲切和善意,让我鼻头一热,这个人也是真心的在关心著飞天吧:“嗯,我记得。”
“飞天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天帝悠悠开口:“因爲辉月庆生吗?”
才不是。
但却答:“那是自然。”
轻轻擡起头来,看到那至高无上的一个人。
天帝。
他目光灼灼,落在我的面上。
虽然隔著一个面具,却觉得那目光利如锋芒,一直要刺进心里。
在这样的目光下,虽然重重华衣包裹,却让人突然生出赤裸无防备的脆弱之感。
好厉害的一个人。
好厉害的一双眼。
“哎,行云要吹箫了。”星华说道。在天帝与辉月面前,他丝毫不拘束,性子豪爽狂放:“别说话了,仔细听听。”
我极目向下望。
杨行云?
不知道爲什麽,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想到他身上那道长而深的剑痕。
这个人……
远远的,长长的高阶下面。
殿堂中绿纱飘飘,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于象是柳丝烟幕的绿纱中,身形似真似幻。
忽然箫音细细,宛转传来。
似秋风呜咽,似冰下流泉。
缠绵悲伤,如泣如诉。
象是出尘仙子,那样遗世独立的高傲。
高傲中,却又显得无助。
箫音一缕,飞越远山重水,象是在苦苦寻找,却一无所得。在梧桐秋霜间低徊,在子规啼血时悲泣。
让人心里酸楚难当,直想落泪的箫曲。
我有些茫然。
这不是庆生典麽?怎麽杨行云吹奏这样悲凉的曲子来扫兴?
好象听到一声轻叹响起在耳边。
我茫然地侧头,辉月那似融融生光的面庞上,却是一派的平静柔和。
是我的幻觉吗?
箫音一转,一线拔高。我看著那绿云飞雾中的人影。人似春柳,音若秋风。
怎麽了?
他心里藏著什麽事情,爲什麽会有这样的曲音?
纤音遏云,幽咽低诉。
杨行云……这个人象个谜团。
美丽动人的箫音,却让人凭添疑思。
节目不算太多,杨行云吹箫原来是压轴。
终于算是开席,络绎不断的有人走上这高台来,向天帝行礼,再向辉月敬酒。
那麽弱不胜衣似的辉月,饮酒却如星华一般的豪爽,杯来便干,面不改色。
真是人不可貌相。
竟然也有人跟我碰杯。
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嗯嗯啊啊胡混过去。
“飞天,”星华侧过身来和我碰杯,忽然小声说了句:“你想好了?”
我愣了愣,没点头也没摇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真要和克伽?
不,我用力摇头甩掉那让我毛骨悚然的想法。
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不想和他。
星华一手撑在锦垫上,向我靠近,呼出的气带著酒香喷在我的耳边:“如果要我的话,你直说就可以。”
我不自在的缩缩脖子,向一边让了让,目光不由自主向辉月那溜了一溜。
他晃晃手里的杯:“以爲你想通了,原来还在犯傻……”
他的口气让人觉得上火:“你说谁犯傻?”
“你呀,”他一副欠扁样:“不知道你什麽时候死在他手里,估计你那就叫死得其所。”
我皱著眉头,估计戴著面具他也看不到:“喂,你要这口气好象你很关心我。”
他眉毛都竖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啊!”
我趁空问了一句:“那麽我应该找谁成礼?难道除了你和克伽,就没有好人选了麽?”
他嗤地笑出声来:“怎麽没有最上面坐的那个才是顶好人选,看你敢不敢张口要。”
啊?
天帝麽?
我回过头去看他,他正专注地与身边躬身伺立的人说什麽话。可能是发觉了我的注视,似电的目光一下子扫过来,吓我一跳。
“喂,没搞错吧,他这麽凶……”
“凶才好,”星华弹了我的面具一下:“回来再没一个敢嘲笑你的长相,不然也就是轻视他的威严了。再说,他的战力比克伽只高不低,不然当年老大的位子就成了他坐的麽?”
是麽?
听起来倒是好选择……
可是,这麽一个看我一眼我就要腿软的家夥,也不比克伽好到哪里去啊。
跟这种人同榻……那啥,不跟与虎谋皮一样啊!
忽然席间的人声脚步声一停,不知道爲什麽全静了下来。
却听到克伽的声音说:“飞天殿下是不是有所决断了?”
xx的,原来还是冲著我来的。
看他脸上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我就很不爽。
大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停在我们这两席上。
从我转到辉月,又转到星华,再转到克伽。
看得我那叫一个不爽啊!
什麽意思嘛。
我难道就是一头洗净剥光要上桌的||乳|猪吗?
而周围这几个就是倒霉的食客?
这简直是什麽跟什麽啊……一团乱渣渣。我觉得心烦,也许辉月也早觉得心烦,星华也烦,连带克伽和上面坐的那个老大也都心烦。
不就是被x一次!权当让恶狗咬一口。
我心一横,大声道:“拖了这麽久,也该是时候。”
一句话,四周全是倒抽气的声音。
“那麽……”克伽的声音里明显有些不平稳:“殿下心中……有没有优先的人选考虑?”
“有呀!”我干干脆脆甩出两个字的一句话来,四周的人此起彼伏的大喘气儿!
心里突然冒出很有趣的想法。
这些人一定在猜著我要说什麽吧。
可能有人会猜辉月有人会猜克伽……早知道不如我让人设个盘口开赌,赔率一半一半,最後我自己来揭盅亮牌,大赚他一笔。
可惜了,怎麽没想到呢。
“其实我心中想什麽,倒是其次。”想看我笑话,我还想看你们的笑话咧!
“主要是,各位心中在想些什麽。”我笑盈盈的坐直身子,把面前的杯盏一杯,清出一块桌面来。嗤嗤的脆响,所有人目瞪口呆看我撕掉自己衣服的下摆,摊放在桌上:“哪位不想被我说出名字,就到这儿来说一声,我把名字记一记,回来看看有哪几位的名字不在上面,我在剩下的人里细细挑!免得我说了谁的名字,谁再来拒绝,那我可真是自找难看不是?”
四周又是死寂。
可是没人上来写名字。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怎麽,看来是个个都肯了?”
星华拉拉我的袖子。
切,胆小鬼,这有什麽好怕的,回来可以推说是喝酒喝醉了,一醉皇帝大,万事都可推掉的。
我有什麽好怕的我!我不过就是一块砧上的肉嘛,横剁竖剁不管是谁剁,反正我是被剁的一个。
左右是要倒霉,再多倒霉一点又怎麽著!
“要不这样也行!”我把那块破布一扔,摸出个酒壶:“在座的上仙不少,我也实在是挑花了眼,不知道哪个更合适。这麽著,我来敲鼓,各位在手里传这个酒壶。看回来鼓声停的时候,这个酒壶在谁手里,那就算是谁倒霉,来爲我成礼了!怎麽样啊各位?看哪个法子好?”
四周还是死寂,个个呆如木鸡。
这回星华甚至连我的袖子都不扯了。
哼哼!
把我当软柿子?好呀,来捏呀!看看会不会硌到手!
要我难堪?我让你们也都灰头土脸。
“也没有异议麽?”
我把酒壶一扔,砸在地上当一声响好不刺耳。
“再问一次,谁不愿意的,就站出来说一声,不要被我点到名的时候再说不愿意。”
那群人有些马蚤动,可是没有站出去。
切切,没出息的,死要面子就是这个要法吧。
让他们逃都没人有胆子跑。
“陛下以爲呢?”我擡起头来,好象这个人一直很镇定看我恶搞没出过声,没道理这样,要玩还不一起玩,其他人都湿了独他还在岸上?可能麽。
所以……把他也拉下水。
“陛下以爲谁才是最佳人选?”我语气恭敬平和。
“飞天自己没有合意的人麽?”他声音平平顺顺,但就是让人觉得凛然生威。
“陛下觉得是合意重要,还是情势重要?”我有些坏心眼儿,把话往难听里扯:“如果要我找一个合意的人,可能要找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呢。可是眼前却是不能再等的。”话都说开了,是横是竖反正这一刀是要切下来的:“陛下决断英睿,不如陛下替我决定人选也好。”
大概……还是克伽吧……
在心里对自己苦笑。
我也只是折腾了下出口怨气。
其实,我的命运,又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成|人礼也不是世界末日,眼一闭咬咬牙过去了,我还是我。
“飞天,过来。”
那声音完全不容抗拒。
我站起身来,袍子被撕掉了一块,倒也不太影响美观。反正一层层的又不止那一层。
只不过半天没动,腿有点麻,走路一步三晃。
“陛下。”走到他的座前,爲了表示恭敬我还是弯著腰的。
这种时候让人捏短儿就不好了。
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腕向前微微使力,我本来就不大能站稳,一头向他栽了过去。
手忙脚乱乱挣,还是扑在他身上。
後面又是大喘气儿的声音。
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我心里大惊差点儿没叫出声来。这个握著我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会淘气了。也好,你也不用作弄他们。人选,我来替你决定。”一字一字我听得清楚明白。
那个,你决定就……决定吧,不用这麽,这麽箍著我的腰啊。
下面可是衆目睽睽啊老大!你不怕丢人我还怕暧昧呢!
不敢怎麽使劲儿挣,怕更让人看了笑语。
“飞天殿下酒醉胡闹,你们也不用都站这儿。辉月,恐怕是要借你的地方一用。”
用力扭头去看辉月。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惨淡的白,让人望而生怜。
“陛下客气了。”他回头吩咐 :“岳西,爲飞天殿下预备成|人礼典。”
啥啥啥啥?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那个……是我听错还是他说错?
怎麽这麽一眨眼,我就要被洗洗剥剥烧烤上桌了?
呜哇,我不要……
晕晕晕哦,甚至还不知道是谁来……爲我行礼……
“那个……”我努力给自己壮壮胆,发表不同意见:“那个,我还不知道是谁……”
星华带著一半怜悯一半古怪的目光看著我:“飞天,恭喜了。”
别瞎恭喜啊!
他接著又说:“陛下亲自爲你成礼,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淘气胡闹。”
呃?
我张口结舌,回头去看那个箝著我的腰的天帝。
离近看他的相貌其实不是特别的英挺的那种,儒雅的面貌,但是手劲儿是真大!
“飞天怎麽突然就想通了?”他挑挑眉毛,声音虽然低可是威势分毫不减,我可怜的腰也还在他手里握著呢。
问我?我还想问你怎麽突然就神经了呢!
再回头看看辉月。
虽然今天还是给他添了乱,但是,没有再纠缠他,他应该不会太头痛吧。
终于去了一块心病,会不会很开心?
可是他在看别的地方,我只看到他一个头脑勺。
把心思转回来……
我是不是惹麻烦了?只是小小开个玩笑,那些人一个两个瞪大了眼等著我看我的好戏,我只是小小回敬了一下子,难道他就要……
身体力行来……我……
呜呜,不能想了,我觉得手脚都软了……
“不用……这麽赶时间吧……”我咽咽口水:“我还没斋戒沐浴念经……”天知道那些复杂的步骤一样一样都是什麽,反正不能今天就……
星华继续用刚才那种眼神看著我:“那些繁杂琐事,都可以由其他人替办,你只要泉浴更衣把自己预备好就可以了。”
啥?
我睁大了眼,看著一个面生的家夥走了过来,向我微微躬身,说道:“小人岳西,服侍飞天殿下泉浴。”
我反而向後缩缩,倒没发觉跟身後那个家夥贴得更近了。
“今天……太紧了吧。这都半夜了,要不……明天,我好好预备预备……”
“哎哎……别拉我……”
好象根本没人重视我的意见,辉月府上这个总管根本是半扶半架地就把我架开了。
“哎哎……我要见平舟……我不要你们这里的人服侍我洗澡……”
星华起身追了上来,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岳总管,可细心服侍。回来飞天殿下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我可唯你事问!”
那个架我的家夥脚步停了一下,手劲儿明显是松多了。
“飞天,别胡闹……”远远的他还冲我喊:“顺顺当当,很快就结束的。”
呜,你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
有这麽容易结束,我还怕个什麽劲儿啊。
再说,我怕的……本来也就不是洗澡换衣服啊……
我怕的是……
我怕的是洗完澡换完衣服……
舟总管一直不见人影,我抱著衣服缩成一团的时候,汉青却踉踉跄跄奔了进来。我眼睛一亮,扑上去抱著他:“汉青汉青……我害怕!”
“殿下,不要紧张。天帝陛下灵力战力都是上界的第一人,你过了今晚只会变强变好,千万别胡想瞎想自己吓唬自己!来,我服侍您沐浴。”
呜呜,我就是怕啊。
“舟呢……他,他怎麽不来?”我身子直哆嗦。汉青三把两把把我的衣服扯开了,拉下泉池中去。
热气袅袅,汉青细致地帮我清洗,低头说:“舟总管赶回去取您的礼服。”
“什麽破礼服现在还要取……”
“是您成|人礼上必须穿的礼服,已经预备了很久了,没想到今天就会用上……”汉青声音闷闷的:“殿下千万要和顺些,不要违逆天帝陛下……虽然三殿地位超然,但是天帝陛下近来威严日盛。您别老想著,权当自己是睡著了,陛下说什麽话您千万要听从,知道吗殿下……”
“知道……”
呜呜,我好怕。
舟又不见人影……
真的怕……
那个威严的天帝……
要和我……
呜呜,我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个澡怎麽这麽快就洗好了。
汉青拿大布巾给我抹身上的水珠,殿门口有人。
我擡头,看到捧著一叠衣裳的平舟。
“恭喜……殿下。”他跪伏了下去,将衣裳高高的捧了起来。汉青脸上也是肃容,将衣服接了过来,一件一件打开抖平爲我穿上。
看著他慢慢的起身,走上前来爲我梳发,心里不知道爲什麽一阵接一阵的揪痛。
“殿下……明天就是大人了。”他声音低低的,不知道爲什麽我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
“请殿下,顺从天帝陛下。”他说:“不要违逆,一切会很快过去,殿下会变得很强的。”
“我知道了。”觉得自己象具木偶,伸开了手,套上袍服。汉青跪下去爲我绑腰带。
我并不想听他说这个。
刚才一心一意地想见他,可是见到了之後呢?
见到了,之後呢。
他说的这些,我都不想听。可是,我又想听到什麽呢。
我想听到他说什麽呢?
头发象水一样流泄了一身。我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袍子,不太厚,也不算繁复的式样。
苦中作乐的想,也许是爲了方便一会儿就要脱下它,所以,式样比刚才那衣服反而简单了吧。
“你们……回去吧。”我轻声说:“回去等我吧。”
汉青手哆嗦了一下,擡头看著我:“殿下,您可千万千万要顺从,不要胡思乱想。”
傻瓜汉青,你还怕天帝吃了我不成?
平舟放下了玉梳,与汉青一同跪伏低身:“恭喜殿下。”
我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平身吧。”
我想听到舟和我说什麽……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听的,他永远也不会说……
我沿著长长的青石的阶梯,一步一步地走。
前面有人躬身爲我引领。每走过一个人的面前,他就会跪伏屈身以头触地,说一声“恭喜殿下”。
恭喜我什麽?我有什麽好恭喜的?
两脚机械地向前走。
一直走到那高高的天台上的香案处。
天帝穿著墨黑的衣裳,衣摆襟口都绣著金色的滚纹,沈静肃穆的顔色。
我静静的跪了下去。
两边侍立著许多人,有司事在高声念诵什麽。
我不知道他都念了些什麽。
有人把我的头发束了起来,天帝亲手爲我绑系发带。
然後有人跪著托上玉盘。上面摆的很简单。两杯酒,两片果。
这就是闻名已久的成|人麽?
听起来多麽郑重的仪式,现在也的确是一项正事在进行著。
我却觉得荒唐。
不知道这成|人之式是谁第一个行起来的。共酒,共食,束发……听起来,很有缠绵在其中。可是真的来到,却发现是这样冰冷的程式。
第一行这仪式的人,有没有想到,这些本该温存和合的举措,变成这样的枷?
木然地喝下他递到唇边的酒,然後端了余下的一杯递向他的唇边。
不经意与那双幽黑的眼睛对上,心里突然一颤,手抖了下,泼了两滴在指上。
他没有言语,就著我的手把那杯中酒饮尽,却接著托起我的手,温热的舌尖将那溅在指上的酒液舔去。
我身子剧震,愣愣地看著他。
然後是共食。
身子僵得象木头,听到司事唱“礼成”的时候,忍不住的哆嗦。
他牵起我的手,慢慢步下高台。下面石阶上跪的人,又一一的叩拜下去,词还是刚才那一句:“恭喜飞天殿下。”
恭喜我什麽……
腿直发软,险些被衣摆绊倒。
天帝的手抄过来,竟然将我横抱在手。
身子热得厉害。不是情动,是不自在。
头埋著根本不看两旁的人是什麽面孔,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麽回事,本应该是隐私的事却在大张旗鼓的进行……
突然想到……如果是以前的飞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这成年礼的到来……
他应该幻想过,辉月爲他行礼吧?
心爱的人爲他束发,两人进酒共食……
然後携手归房。
他有没有幻想过?有吧……如果是辉月牵著他的手,迎接这一声声恭贺……是不是也变得甜蜜而可以接受了呢……
所以他不肯接受其他人对他做这样的事……
我不是他……
我不是……
但我也抗拒著这一切……
被放在柔软的床褥间,我身子不由自主的蜷了起来,看著那高大的身影。
背光立在床前的人,怎麽看怎麽充满了压迫感。
仆侍上来爲我解开外袍,我手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动,不要动……就象汉青说的,权当自己是睡著了……权当他们并不存在。
剩下一件单衫的时候,他们停住了手,伏在地上说:“恭贺飞天殿下。”
我脸烫得能煎蛋,估计他们看著一定是通红通红的象烧熟的虾子。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了我……和他。
吞了一口口水,我又向後缩了一下。
他不说话,让人压抑又惶恐的沈默在我和他之间弥漫……
明明我是这麽丑陋,他怎麽可能有要抱我的欲望?
这……这算是什麽样的局面。
“陛,陛下……”
“叫我的名字。”他俯下身来,气息热热的吹在我的耳边:“奔雷。叫我奔雷。”
我打著哆嗦,这算是怎麽一回事儿呢……
一切都沿著我不能控制的方向一路走了下去。
我没有过被人这样对待的经历。
但想必这位名唤奔雷的天帝陛下,把人压在身下的经验,一定不少。
我只是奇怪。
在他压上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奇怪。
这样的一张脸,他哪来的兴致。
我不是小孩子,他有的我也有。抵在我腿上的热烫,我知道那是什麽。
真奇怪。
面具已经摘掉了,他应该看到我的脸了吧。
难道不会胃口尽失吗?
“熄……熄掉灯……”我断断续续地说。
他坚定的,缓慢的将我的最後一件单衫剥去,简短地说了一句:“不。”
“唔……”我的身子拱了起来,被他的手触著象电打到一样的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麻酥酥的。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麽事,但是……这个过程……真的想不到都会发生些什麽。
身子哆嗦著,尽量紧绷著想不和他全面相贴。
“怕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那不容抗拒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戏谑:“这麽怕我?”
“不,不全是,”这时候我还能清楚的回答,我都要佩服自己:“只是,怕……痛。”
他停下手来:“倒也是……第一次总是免不了会痛。”
“我给你念一个催|情的咒法……”他贴在耳边说:“你会觉得好很多。”
“不,不要了。”我咬咬牙:“我还是想要清醒。”
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看著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真的很荒唐,刚刚见到的人,现在却脱光光,在床上搂抱著,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
天杀的,究竟是什麽人发明的这种成|人仪式!
可是很奇怪,明明心里怕得厉害,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热起来。
他根本还没有怎麽样,我居然……自己硬起来了。
这是怎麽一回事?我有些惊慌地擡头看他,居然视线都有些不清楚,看出去他的面目有些模糊的柔光。呼出的气烫热,身
子里面好象慢慢烧起来一把火。
“飞天?”他摸摸我的额头,居然笑出声来:“我倒忘了天城这里的习惯。那杯酒里一定加了不少的药。”
酒?那杯在仪式上喝的酒麽?
该死的……这些人都在想些什麽!
“那,你,怎麽不……”明明他还是镇定自若啊。
“那种药对我没什麽作用。”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缓缓划过我的眉眼,声音很低:“可怜的小东西,那麽一点药你也抵挡
不了……灵力全没了吧?”
“唔嗯……”我发出一声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呻吟。只是被这样轻轻的抚摸,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火象是越烧越厉害。
“飞天?”他轻轻唤我的名字。
我难受的夹紧了腿,在他的怀中抖得厉害。
他低下头来,重重吻上我的唇。他的舌尖上还带著刚才那杯酒的味道,我脑子里昏昏然然一片,根本没法子正常思考,他
愈吻愈深,反复吸吮舔弄著我,里里外外无一遗漏。
在我要窒息的前一刻,他终于松开我的唇,我的身子被向上托起一些,他的吻一直向下延伸,在肩颈那里停留了片刻,又
向下去……含住了胸前的突起。
我身子猛一颤,他竟然……
软热的包围已经让我的血全冲上头顶了,他居然会用齿尖轻轻挑弄……
虽然咬住唇,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
脸更红了,心跳得要跃出喉咙一样……难以想象那麽让人难堪的声音,竟然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两腿间热涨的器官被他捉在手里,那种……那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快感,我的身子一下向後张过去,象是拉开的弓!
“啊啊……”声音被他重重的吻了去,而身下的手开始律动。
竟然只有几下子我就倾泄了。
可是身上的火热分毫不减。
“飞天……”他渡一口凉凉的气给我:“别晕过去,听到没有?一定别晕。”
我昏沈沈的,只晓得点头。
可是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上有练剑的薄茧,摩擦过身体的触觉有些痛,更多是热。让我不能自持,理智尽失的热。
“虽然不太喜欢这样,但是毕竟你不会太痛。”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然後他的手指点在我头顶处,不知道是什麽位置,
反正是一线热气象针一样刺入了身体。
我打著哆嗦。他的手一直向下,脑後,耳侧,颈上,肩背,胸口,腰腹,都被他这样对待,那些热的细线在身体里游走,
渐渐交汇在一起,我已经没办法再去仔细感觉他做了些什麽,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气,象是失水的鱼,明明很用力在呼吸
,却还是得不到空气。
那麽徒劳的感觉。
腿被分开,他的手指探了进来。
我哆嗦了一下,甚至没力气做出太大的反应了。感觉到那手指在慢慢的摸索,一点点深入,细致的内壁被人抚触到,只觉
得整个人再没有一点儿防备和秘密可以保留。
然後手指变成了两根,重复著进入抽撤的动作,我身子软得不行,手脚都没有一点力气。
然後变成了三根……
脚掌被他握住,那热的细线从脚踝的窍|岤穿进来。
手指无力的蜷著,眼见他分开我的腿……见到他双腿间那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欲望,抵在我身後的入口……
在他进入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出来。
不知道是身体太敏感,还是心中太失落。
“飞天……”他停住了动作:“很痛?”
不,不是痛。
不是因爲痛。
一瞬间好多前尘过往掠过眼前。好象已经是前生的事……
想起了舟的眼睛……
眼泪流了下来,顺著眼角一直流进鬓边的头发里。
那是我最後的记忆。
接下来的事情,全是一片的紊乱。
什麽也记不住,只记得,热,热,热……还是热,间或有清凉的气息进入身体,可是扑天盖地而来的灼热,淹没一切……
不知道是多久,也不知道多少次。
最後我昏昏然伏在锦褥中,那个应该是陌生人的男人覆在我的背上。
明明是陌生人,却在一起做了这样的事情。
“飞天……”他的声音象是很遥远,又象在耳边:“印已经消掉了,你运气试试看?”
我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怎麽运气……
再说我也不会运气……
“你啊……”他的欲望甚至还在我的身体里没有离去。那里已经麻木了,也许明天会痛……腿好象也不是自己的了。
真奇怪的,这个叫做奔雷的,身体很高贵的天帝。
爲什麽对这样的身体有欲望呢。
明明我这样丑陋……
“要沐浴吗?”
没力气做更多表示,我低低地嗯了一声。
身子被抱了起来,悬空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有点不安,但是也没有太强。
好象对身边这个人……有依赖的感觉。
真糟糕,难道我有处子情结?
明明只是没有感情的一场仪式,要是喜欢上对方,那就太可笑了。
热水一下子纾解了疲倦,但是不适的感觉一下子遍布全身。
真想哭。
太难受了。
他一松手,我就向後倒,一下子跌进了满池的热泉中。
22
“飞天!”他一把捞起我,用力太大我又一头扎进他怀里面。
太丢脸了……
脸涨得烫热,可是身上就是没有力气。
然後还是他帮我净身。
平时汉青服侍我的时候还没感觉,不知道爲什麽他的手摸上来……
我十足的不自在。
尤其在他的手指进入清理内部的时候……
我都恨不能把自己藏进水里去。
“天……”顿了一下,现在叫他陛下似乎怪怪的。但是叫他的名字我又叫不出口。
他的手扣在胸前的时候,有点凉意进入身体。
然後觉得神智好象是清醒了一些。
“我……自己来。”向後退了半步,腿一软,靠在了池子边上。
他笑一笑,没有再过来。
现在看这张脸,好象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似的。
他涉水走上去,我松一口气,浑身上下没一根骨头觉得舒服。
酸痛的叫嚣著作反。
我掬起水来洗一把脸,然後无意识伏低身子,在水中浸泡。
好象热水是让身体舒服了一点。
好象……
算是事过境迁了吧。
过了这一关,也没有什麽不一样的感觉啊。
除了无力和酸软,没什麽力量充盈的感觉啊。
那些说法是不是骗人的,说什麽这样那样都会改变,实在是太玄了吧。
趴在池子沿上,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觉得心里好象少了点什麽,又多了点什麽。
感觉很怪,说不清楚。
头发湿了水,淋漓凌乱贴在脸上身上。
我慢慢的把头发理成一把。
忽然想到,以後就可以扎起头发出门,不再披头散发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进步。
“飞天?”他站在池边唤我。
回过头来懒懒应了一声。
他有瞬间的惊愕,眼中闪过光芒。太快了,看不清那是什麽。
“要喝水吗?”举了一下手里的杯子。
我嗯了一声,喉咙真是不太舒服。
接过杯子来,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把空杯子递还给他。
明明这个人如此威严端方,可是现在彼此都衣衫不整,实在是摆不出上下级应有的礼仪来。所以他步入水中抱住我的时候,我也只是意思意思挣扎一下,然後干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著。
他很奇怪,空出来的双手托著我脸,很细致温存的一点点亲吻。
这麽丑的一张脸,亏他没有呕出来。
虽然觉得不大自在,可是他的怀抱也实在是很舒服。
所以我也没有抗拒。
只是,我什麽时候才有力量啊……
听说呢,好象还要隔一段时间的吧。
体力透支,脑子也不大会正常运转的样子。
“痛吗?”他轻声问。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不,不算痛。”
“我看看。”
声音分外温柔,我都点了头才一下子想到他要看什麽!
啊啊啊,怎麽可以看!
虽然……虽然已经和他,可是要仔细看的话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啊!
那麽羞耻的不能啓口的部位……
怎麽可以!
但是反抗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我一下子被托起来坐在了池边,他分开我的腿,就著池畔琉璃盏的光,仔细看著两腿之间那个羞涩的部位。
“不,不要看……”声音被羞耻急切逼得细细的,想把腿合起来却办不到。
“还好没有出血……不过肿起来,”他声音里一派轻松,好象在谈论是的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话题:“好可怜,这里,”指尖触到,我身子抖了一下,硬咽下去一声呻吟:“痛吧。”
没说话,但他笑了:“看样子就是痛了。上点药好不好?”
虽然嘴上说著好不好,但是一伸手就从池边的托盘里拿了一个小小的瓶子过来,用指尖挖了一块,慢慢的涂抹起来。
我难堪的转开了头去,可是清楚的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烫。
估计一定象一只滚水煮过的虾子一样吧。
先是在外面,然後那沾了药膏的手指探了进来。
那药里面一定有薄荷,一沾到里面先是辣了一下,接著就是清凉凉的感觉。
可是,虽然痛楚有所减缓,可是没办法忽略异物感。手指和……和他的欲望,完全不一样。手指粗糙带著练剑生出来的茧子,硬的指节摩擦到……
很古怪的感觉。
额上又有细汗渗出来,密密的布了一层在肌肤上。
他的唇贴上来,在我的面颊上轻轻触碰,象是软的鸟羽。
真奇怪……
他真的很奇怪。
明明已经结束了,这一切都可以不必。
而且,这分明是一张我自己都不敢多看的脸。
“飞天。”他轻声说。
“嗯……什麽事?”
“你,还撑得住吗?”他慢慢的说。
呃?
我慢一步才感觉到,他的欲望,坚挺而火热的,顶在我的腿上。
怎麽会?
我睁大眼,看他略有些局促的表情:“你是第一次,但是……再给我,好吗?再一次。”
这样的一张面孔,他竟然还有欲望?
“可以吗?”他的身子慢慢侵进两腿之间。
刚才才上过药的,可是……
好象是白上了吧……
我急促而细弱的呼吸,感觉到他抵在那里……然後,一分一分的挺进。或许是因爲……涂过药的关系,所以,不是很困难。
可是他一下子全部挤进来的时候,我喉咙里还是发出了短促的低叫,颈子一下向後仰过去。
被他抱了起来,腿圈他劲瘦的腰上,双手别无选择只能抱紧他的颈子。
我们就这样在热泉中交欢。
虽然他动作已经很克制,我还是因爲痛和激烈的快感而迅速痉挛起来。
热情的体液释放在水中,我无力的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跟著他的频率而颤抖。
他的动作渐渐加重加快,我吃力的承受,不能自制的仰头叫出声来。
一闪而逝……
对面的大的明镜中,看到了交缠在一起的人影,闪了一眼。
我在激|情中阖起眼呻吟。
理智找不到容身之处,早早的逃了开去。
我陷在锦绣香软中睡得沈沈的,如果不是有人轻拍脸颊喊我,恐怕我还是一直睡下去。
“什麽……什麽时候了?”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
“天快亮了。”
“嗯。”懒洋洋翻个身,却枕上了一个奇怪的枕头。
不够软,但是弹性极好……倒象是,人的腿……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果不其然,我真是枕著别人的一条腿。这个别人,还是……
“陛下?”
他轻轻按著没让我起身:“我一直在想你昨天那笛声……那个少年念的词句,是你自己写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不是,是听别人唱过,自己加了两句进去。”
他的手干燥温暖,有力的托在我的背上,给我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有点凄凉。”
“嗯……”我来到这里之後,还没有和人这样闲聊的时候。
有点不大习惯,但是也不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妥。
过了半晌,他问:“口渴吗?”
点点头,然後被他服侍著喝水,竟然没觉得有什麽不妥。
好象这样跟他亲近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只是一夜,我就习惯了他的身体和气息了麽?
“你的笛子呢?还真想听你再吹一曲。”他展臂抱著我,夜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纱帐随风而动,凉意习习。我打个哈欠,也顾不上这样是不是更加难看:“我来做这种事……怎麽会带著笛子。”
他微微一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让人送来,你吹给我听。”
要命哦,我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啊。
“飞天,天明我就要回帝都,下次再见不知何期。所以,爲我吹一曲,嗯?”他声音异常的温柔。
我睁大了眼:“这麽快?”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笨蛋十足。怎麽我对他还有恋栈不舍之意吗?
“这一次我本不该来,辉月的生辰百年一轮,但毕竟不是什麽难遇的盛事。若不是爲了你,我怎麽会亲来?只是我也没有多少时候在这里耽搁?”他笑著捏捏我的脸:“舍不得我麽?那跟我回帝都去好了。”
我摇摇头,十分不解:“你来之前,难道就……”
难道就想身体力行自己提刀上阵来……我?
他笑出声来,眉舒目展十分爽朗:“怪不得平舟说你忘了前尘,果然是什麽都不记得了!小飞天,当年你骑在我脖子上非要我答应来日爲你成年,人大心大却一门心思缠上了辉月。不过照我看你这次忘了也忘的好,不开心的前事忘了也罢。”
我目瞪口呆。
他一句话里,起码三条重要信息。
飞天从前和他渊源颇深。
平舟怎麽和他关系密切?
他难道没看出我是个冒牌货?身体还是从前那具,里面的魂儿却早掉了一个包!
有脚步声响,由远而近,细碎而平缓。
走到快到殿门的时候,那人停下来,轻声说:“陛下,已经取来飞天殿下的笛子。”
那声音好生耳熟,我身子一震。
是舟。
“拿进来。”
青影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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