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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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 作者:nprouwen

    袍子吧?怎麽随便的一丢,沾上灰明天可怎麽穿?”

    还以爲真的藏好了……

    结果外面的两个人已经看得很清楚明白了……

    就剩自己还觉得瞒天过海了!

    这麽说,刚才辉月也一定看到了……

    天哪,地啊——

    丢脸丢得……

    飞天翻翻白眼,刚才兵荒马乱谁注意地上……瞪了行云一眼,目光中无声的表达著“你怎麽乱扔衣服?”

    行云眼睛弯弯,清楚的回答“我就丢了怎麽著?”

    “行云?”平舟在外面轻声唤。

    帐子里面,行云冲飞天眨眨眼,挑起一边眉毛,眼睛里在表达“我可以出声不?”

    飞天摇摇头,鸵鸟的把拉高被子蒙头。

    我什麽也看不到,我什麽也不听不到。

    外面的事情一概与我无关。

    行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我还在呢。”

    平舟的步声更近,拉开帐子,兜头把那件沾了灰的袍子扔了进来:“穿上衣服,该回哪儿回哪儿去。你想鸠占雀巢,也得趁我走远了才好说。”

    行云在被下扭了两扭:“我倒想走,有人绑了我手不肯放人,怎麽办?”

    飞天被下闭紧眼捂住耳。

    我是鸵鸟,我看不到,我听不到……

    平舟笑出声来,十分悦耳的声音:“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辉月都走了你还在我床上装什麽水仙花。快点穿衣服走人。”

    行云懒懒唔了一声,手轻轻抖了两抖,那根带子居然就滑脱了开去。

    飞天一把拉下被头,看著行云大大方方慢条斯理的穿衣系带。那根用来绑他的羽绳掉在一边。

    “喂!你不是说刀枪不断水火不侵?”

    行云点个头:“没骗你,是很好使,不信你明天拿去绑辉月看看。”

    飞天一脸黑线:“那你怎麽挣得脱?你这根本就是三无産品质量无保证……”

    行云一指头点在他脑门儿上:“那是对别人。这是我的绳子,捆天捆地就是捆不住我自己,你明白不?”

    飞天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里那根绳儿:“可刚才你被我绑住了……”

    行云爬起身来,从他身上经过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揩一把油:“那是我让著你,让你绑一下过瘾的。”

    飞天处于神游状态,平舟扳过他的脸就著烛光看:“哭了?”

    飞天啊了一声:“没有。”

    平舟细细看过,下了结论:“明明哭了。行云实在是莽撞,明天再收拾他。”他捻指间烛火扑地一声灭了:“早些

    睡吧。”

    这麽兴奋的时候让人睡觉!这怎麽可能睡得著!

    这一晚上刺激接二连三,先是被三个人弄得不知所措,然後四个人莫名变成两个,然後……然後……

    然後这些刺激都让他头晕脑涨到了极点!

    爲什麽辉月突如其来爲什麽平舟处乱不惊爲什麽明吉欺软怕硬爲什麽行云诡变百出……

    哇啊啊啊啊啊——

    头要裂了要裂了要裂了……

    平舟脱了外袍,褪了丝履,仰躺下来,飞天虽然是一团混乱,身体却自动移向床外:“我睡外头,丹丹晚上可能还

    要吃东西……”

    “今天你好好睡,明天有你累的。今晚我睡外头。”

    飞天哦了一声,拉高被子遮住半边脸,眼睛盯著昏黑的帐顶看。

    “平舟。”

    “嗯。”

    “你睡了麽?”这话一口出飞天就暗骂自己白痴,分明是没睡,睡了还能跟他应声麽?

    “没有。”平舟静静地答。

    “我……刚才……和……行云……”一句话恨不能拖成一辆老牛车来装,装个十次八次才全装完。

    “嗯。”

    只是嗯?

    飞天拉下一点被头,在暗中偷看平舟。

    平舟仰面躺著,四平八稳,秀美的侧面在暗夜淡淡的微光中象是有薄薄的一层银辉镀著边。

    这个话题实在难以爲继,飞天咽口口水,又换个话题:“你和辉月在外面谈什麽了?”

    “聊了些旧事。”

    真是……

    飞天狠狠咬被角,平舟真是一等一的谈判好手儿!四两拨千金,每个问题都回答了可是等于一个问题也没回答。

    “快睡吧。”

    本来以爲绝对不可能睡著。

    至少……不可能很快睡著。

    可是这多彩多姿高嘲叠起波澜壮阔的一天实在耗了飞天太多力气。

    飞天做了个梦。

    说不上来是好梦还是恶梦,反正是个很荒唐的梦。

    四个人,他,行云,辉月,平舟,坐在一起搓麻将。

    辉月大赢,平舟不进不出,行云赔了钱掀桌子骂人,吓得丹丹生生直哆嗦。

    自己是赢钱了还是输钱了?

    爲什麽搞不清楚?

    明明不是赢就是输,可是就是看不清楚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输是赢。

    第二天是个豔阳天。

    飞天是被平舟直接从床上拎下来。这些天难得起这麽早,每天夜里频频起夜……汗,这个词容易让人误解。不是那个起夜,是因爲要照看孩子。

    扯远了。因爲这些天很少起得早,所以睁开眼看到日头还挂在竹梢的时候,一时没醒过觉来。

    平舟已经把他被子掀了,直接拎人下地,套衣服束头发拧了手巾子把他的脸不分横竖一通好擦。

    才算是把他擦醒。

    然後想到今天是个大日子。

    今天小生生要从龙形化成|人形。

    “平舟……”

    平舟指上不停,把他那件袍子的系扣一个个扣好抚平:“什麽?”

    “那个,准备的东西……”

    “早预备好了。”

    “不是,我是说,生生一会儿就不是小龙,不能睡水盆了,他得睡摇篮吧……我们家没摇篮。还有小枕头小被子小衣服小包袱都没有,还有,上哪里找龙奶给他吃?他还得换尿布对不对,换了是你洗还是我洗?还得人时时抱著,还要……”越想越头大。当小龙多好,一个水盆打发了,因爲盆高级所以连换水都省了,只要喂食儿就好。

    现在一想,变成了婴儿,天哪,那麻烦简直象是滚雪球一样的滚来了。

    “要不,再过阵子,多做做准备工作,再请个保母,再让它变身好吧?”飞天拉著平舟的袖子,结果当头被弹了一个爆粟:“胡思乱想什麽,族里这麽多人难道还养不好一个小孩子?”

    飞天哦了一声,仍然处于魂游状态。

    收拾停当吃早饭的时候行云也来了,神清气爽白衣翩翩,先笑眯眯和平舟打过了招呼,又抱起丹丹在鸟脑袋上狠狠亲两口,问道:“丹丹想爹了没有?”

    丹丹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让那一下亲吻弄得昏头,叽叽叫了两声,行云开心大笑:“想了是不是?宝贝儿爹爹也想你了。晚上爹还梦见你了……你可别跟人学笨了,晚上跟爹爹去睡吧?”

    飞天怒瞪。

    这个家夥也太目中无人了!

    一早跑来就以孩子爹自居,完全无视某人的存在。

    彻底忽视也就罢了,居然还提起一句来。什麽,什麽,什麽叫别跟人学笨?这个某人是指谁啊?

    >_<

    行云抱了丹丹,飞天端了玉盆,平舟带著预备的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一包包著,关门出发。

    一路上不少人赶著来,兴奋的说个不停。

    小忧笑得甜甜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银龙变身哟,开心死了。”

    飞天正想著,自己做个摇篮不知道要做多久?用竹子还是木头?做好了放屋子哪里?

    小离点头:“是啊,子霏哥哥一表人才,小生生一定也相貌堂堂。

    龙奶去哪里找?要不找牛奶?可是这地方有奶牛吗?那羊奶?鹿奶?反正不能弄兔子奶来吧……

    快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谷底的泉池,辉月一身银袍,静静立在泉边。

    初升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长发流光,身姿挺秀纤长。

    听到这些动静,辉月回过头来,在豔阳下微微一笑。

    飞天身後那些叽哩咕噜的嘈杂人声全部消音。

    然後听到一片咽口水的动静。

    祸害!

    长这麽美就不要随便笑啊,会害人心率不齐的知道不知道!

    虽然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可是飞天对小龙怎麽变成小婴儿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溜眼四望,一排站开的个个儿都是一脸聪明相,想必这个技术含量极高的问题不用他去烦恼,他只要负责做苦

    力就好了吧。

    小生生被从它栖身的玉盆里请了出来,放在了泉池里。

    明吉,辉月,平舟,我,行云抱著丹丹站得最近。

    明吉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时辰将至。”

    大概是周围的人都显得郑重其事,所以飞天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天将至午,一线天光从石洞的穹顶透下来,正正照在泉池中小生生的身上。

    细密的银鳞点点生光,飞天看著儿子,心不知道为什麽慢慢提了起来。

    辉月慢慢走近泉池,明吉翻过手来,明晃晃的一把利刃。

    辉月抬起手,明吉手起刀落。

    一条血线在辉月腕上泛了起来,血珠子沁出来,慢慢洁著洁白优美的手背滑滴进泉池里。

    明吉招招手,飞天有点愣神的走了过去。

    也被划了一刀子。

    辉月稍稍退後一步,飞天看到刚才滴落的辉月的血滴,竟然并不在水中散开。

    凝结的数滴红珠,在泉中直直下坠,落在生生的银鳞上,那绯红慢慢的在银色的小身体上化开,银白的鳞片变得有

    些淡淡的粉色。

    飞天看著自己的血滴进泉里。

    同辉月的一样,血并不在水中弥漫飘散。

    生生的身体承接了两个的血,慢慢的盘成了一团,正午的阳光映得水面上亮光点点耀花人眼。

    泉水清冽的味道和微凉的气息,扑在脸上潮潮的,有些湿润。

    忽然胸口有什麽东西隐隐一跳,像是不安份的兔子在那里踩了一记。

    飞天捂著胸口,退了半步。

    辉月伸臂轻轻抄过他的腰,半揽著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是……食言而肥的分割线…………………………

    本来今天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生啊生生啊。小生生今天还是小龙……汗,,大汗……

    今天真的粉累了……

    明天吧,明天一定……一定……一定……

    困死鸟,睡觉觉去老。

    “生生是你……?”他终于说出了一直在心口盘旋的话,声音极低。

    辉月的声音温和而沈稳:“是。”

    觉得脸上烫热。

    是不是全隐龙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有三个。

    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件事情。

    机械似的,听从明吉的安排,怎麽样运力,怎麽样渡气。

    看著泉池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闪烁在那波光点点的水面上的,不止是阳光。

    飞天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事,过後再去想。

    这样反复的催眠自己,好象也有些效果。

    泉池里的那融融暖暖的银光越来越强,到後来简直要刺得人睁不开眼。

    飞天的眼睛一直牢牢盯著泉池,早就痛到不能再视物。

    即使闭上眼睛,也感觉到那强光照在眼皮上。

    辉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落针。

    忽然明吉欣喜的叫了一声:“成了!”

    飞天的眼皮一直不安分的在颤,每次要睁开的时候都因爲巨大的刺痛又合了起来,热烫的液体争先恐後从眼眶里滑出来。

    猛地睁开了眼。

    泉池上那耀眼的强光已经消退,一只肥肥短短的婴儿的手臂攀在池壁上,明吉正弯腰,从泉池中抱起一个婴儿。

    飞天一瞬间脑子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巨大的存大炸得片甲无存,灰飞烟灭。

    那是个婴儿。

    雪白柔软象个棉花球,抱在明吉的手上简直象是一片白云。

    大大的圆圆的黑眼睛,圆圆白嫩红润的脸颊,圆圆可爱的身体,圆圆的短短的手脚……

    行云在後面的一声嗤笑总算让他回神。

    “简直就是个肉球。”

    明吉笑出眼泪,把那个胖胖的软软的小东西交到了飞天的手上。

    很漂亮,眉毛淡淡的象斜飞的暮烟,眼睛乌溜溜的眨呀眨的,小嘴吮著自己的拇指,一声也不哭,就这麽好奇的左看右看。

    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明明已经被风吹干的脸颊又一次被自己濡湿。

    婴儿是不是都是这样?

    无邪而甜美,看著你的时候,让你觉得心都要碎裂,在他天真的娇嫩中沈醉不醒。

    吮得湿漉漉的拇指从嘴里抽了出来,飞天才注意到他身体柔嫩而光滑,一滴水也没有沾到。

    很奇怪的,没有一个人上来同他说话。

    一片寂静中,丹丹“叽叽”的叫了两声。

    飞天回过头来,行云抱著丹丹就站在身侧。

    “丹丹,这个是弟弟,生生。现在他不住水里了,你可以和他靠一起。生生,这是你哥哥……”

    丹丹的伸长了颈子靠了过来,生生一点不怕,圆圆滚滚的小手乱扑乱抓,在丹丹背上拍了好几下。

    婴儿特有的那种呀呀的,没有重点和高底起伏的声音。

    飞天抱著光裸的婴儿,看看行云,看看向他微笑的平舟,和眼波温柔似水的辉月,鼻子酸酸的直想哭。

    (全文完)

    番外 旧梦

    奔雷是被血迹引来的。

    应该是天人的血,妖族的血腥且味浊,而天人的血味则是有些鲜甜。

    拨开茂密的草叶,他看到一个很小的,天人的孩子,两眼昏浊无神,守在一具尸体的旁边,手里死死攥著把匕首,听到他分开草丛的簌簌的声音,一下子警觉地擡起了头来。

    象是机警的狼的幼兽。

    奔雷看了地上那具伤痕累累的尸首,在心里轻轻叹息。

    又是被妖兽咬伤,中毒太深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中毒。

    “我不是兽妖。”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怕再惊到他:“我们是同样的,是天人。来,到我这边来。”

    那个孩子一动不动,定定瞅著他。

    “身上有伤吗?肚子饿不饿?”奔雷柔声说。

    半晌,那个孩子动了一下,手足并用的向他的方向爬了过来。

    奔雷看到他肩膀上包了起来,隐隐有血渗出。

    “你叫什麽?”奔雷把他抱了起来,他很瘦,摸上去就是一把骨头。

    那个孩子却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搂紧了他,身子不停的地抖颤。

    奔雷觉得有些心痛。

    这些天来边界上死伤不少,他每每赶到总是遍地狼藉,这次居然有一个孩子能生还,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那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时不时擡头看他一眼,一手还紧紧拉著他的衣角。

    奔雷问了他几句话,他却都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中毒所致。奔雷沾湿了手巾给他擦脸,倒吓了一跳。这个孩子脸上青紫血肿,奔雷先前以爲是受伤,可是这两天来身上的伤都好了,脸上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

    奔雷带著他东奔西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起先他是想把这个孩子安置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可是这孩子却怕人怕的厉害,生人一走近就把那把匕首拿了起来。奔雷有一次趁著天没亮的时候就起身离开,本想著他见不著了自己,也就安安心心在人家中生活,可是到了中午歇息的时候,吃了一点干粮,却有人从身後一下子扑了上来。

    奔雷吓了一跳,剑拔到一半就发觉了是谁。

    那个孩子死死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吃饭睡觉都一样,简直象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

    奔雷给他脱鞋子的时候,看到他脚底不知道何时扎进了锋利的一块石片,血污凝固成了一团,他就这样一直追赶著他麽?这种伤怎麽还能走路?

    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也说不定。

    找不到这个孩子的身份,在那个边界上大多是千年前魔战中的遗民,大多有些罪责在身上,回不得上界,妖界也是不能待。

    这个孩子大约是流亡的遗民之子了。

    奔雷要来找的东西也已经找到,一路带著这个孩子回了帝都。

    那时候的奔雷不会想到,背上这个貌丑而倔强的孩子。

    会改变他的一生。

    “叫什麽呢?”他翻著书册,那个孩子爬在膝上,手紧紧拉著他的衣角。

    “来,自己看看,喜欢哪个字?”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只看这样清澈的一双眼,倒真是漂亮。

    奔雷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相貌丑,但是府中的下人,却常常是闪避著这个孩子的。

    他人的目光,这个孩子自己倒象是不在乎,一门心思黏著他。他去练武场他也跟去,他去议事府他也跟著去,无论哪里都不能撇下他。

    开始手把手教他剑法,替他扎根运气。

    这孩子象生气勃勃的小老虎,握剑在手的时候,气势一下子就压倒禁武卫侍中有名的高手。奔雷也有些惊讶,遗民大多流亡落魄,生的下一代也都因爲资质的关系,不可能有什麽大的作爲,有的时候连一般的天人都赶不上,寿命也总是短许多。

    想到这一点,倒觉得有些担心。

    特特的带他去神殿见大祭神,看看他脸上的伤毒究竟是能不能解。

    “这不是毒。”少年的辉月直起身子,微微一笑,露出极晶莹整齐的如珠贝齿:“这是天生的相貌。奔雷,你从哪里找来这麽个孩子的?”

    “从边界。”

    简简短短说了这句话。

    辉月回头看了看,低声说:“午後你过来,我等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著要避开不让那个孩子听到。

    但是辉月绝想不到的是,奔雷午後依约再来的时候,竟然还是带同那个孩子一起来的。

    原来预备的东漓的雪酒,竟然便宜了这个小鬼头。

    奔雷只是笑:“去哪里都撇不下他。”

    辉月也是微微一笑。

    “说来还没有给他取个名字。”奔雷翻翻一边架上的书:“他明明不是哑,却总不开口说话,许是当时吓坏了。”

    辉月侧头想了一想:“我有办法。”

    奔雷抱著他,辉月盘膝坐在对面。两手的指尖骈起来,在自己的眉心间划落,银色的流光在那指尖交错之处闪了一闪,象跳动的萤火,冷冷的一点光并不耀眼。

    奔雷虽然对他的灵力有信心,却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施法。

    心里没抱什麽希望,却不料那个孩子真的“啊”一声叫了出来。

    “叫什麽名字呢?”奔雷抱著他,面对面的问。

    “飞……”他顿住,用力咬著嘴唇:“飞……”还是只说出一个字。

    “叫飞吗?”奔雷心中狂喜,一个字也比不声不响强了不知多少倍。

    “小飞,小飞!”奔雷一开心,把他高高举过了头:“我是你奔雷哥哥!来,喊一声。”

    那个孩子睁大了眼,还是只叫出一个字:“哥……”

    辉月坐在一边看他们一个呆一个疯,微微一笑。

    时光渐渐流过。

    辉月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奇怪。

    明明那个孩子坚硬强悍,爲什麽他却总是觉得他脆弱。

    一直跟在奔雷脚後跟上跑的小飞,慢慢长大变成了少年,脸上扣著一个花哨的面具,一听到哪里有架可打就两眼放光。

    奔雷後来在神殿来来往往,终有一天问了一个问题出来:“你当时怎麽让他开口说的话?那一年你肯定还没学会开灵窍之术。”

    辉月微微一笑:“谁说那是开灵窍?我只是给他上了封,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自然跟个新生的孩子一样,你要他怎麽样就怎麽样。”

    奔雷一惊,辉月啜了一口茶:“等他成年,那个印差不多也就消完了。想必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再被往事惊吓。”

    奔雷想了一想,点头说:“你做的对。”

    奔雷的成年礼,是由当年的龙牙战将爲他完成。

    其後有一段时日,身体变得极虚弱。小飞趴在床前,一双眼盯著他看,帮他倒茶水打扇子,整整一个月的功夫,一步都不离开。

    等他重新集起力量的时候,一纸委任书放在了面前。

    东战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小飞抱著他的脖子,逐字逐字看那张纸上的字,象是看懂了,又象是不明白。

    “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奔雷抱著他:“是啊,小飞要跟哥哥去吗?”

    他歪著头想了想:“那辉月哥哥呢?”

    “他去不了。他要留在祭殿,留在帝都。”

    小飞忽闪忽闪的眨眼,他有非常漂亮的眼睛,象秋天的葡萄那麽灵动可爱:“我,我跟哥哥走。”

    “辉月哥哥好象也有许多天没有出门了。”小飞一边擦拭心爱的长剑,一边数手指头:“我听说他也过了成年礼了。”

    奔雷自是知道,辉月的成年礼典帝都无人不知。

    “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去跟辉月哥哥告别吧?”

    “嗯……”小飞气势虎虎爬到他背上去,死死抱著他脖子:“哥哥,以後我的成年礼,要哥哥帮我完成!”

    奔雷笑出来:“好呀。”

    “一定哦!”

    “一定。”

    “嗯。”他趴在奔雷的背上:“哥哥成了将军了……我跟你去扫荡边界,做你的前锋官好不好?哥哥将来一定会做第一武将的吧?一定会!”

    奔雷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觉得背上的这个孩子和他的血肉脉络都牵连在了一起。

    那个屡立奇功,名震一方的小飞,终于凭他自己超卓的能力,成爲了天城的三殿之一。

    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我叫飞天哦……”他说:“哥哥,好不好听?”

    “我还没成年呢……将来我的成就会不会超过哥哥你?嘻嘻,我要和辉月哥哥住在一座城里,哥哥,你不要回帝都好不好,我们住一起吧……”

    “我跟哥哥回帝都……这里没有哥哥啊,天城有什麽好!辉月哥哥,我们回帝都去嘛……”

    “唔唔,我还要喝!今天开心啊,哥哥,我快要……可以成年了吧!”

    这样的亲密……後来,爲什麽会不相信他……爲什麽一切都改变了呢……

    爲什麽会不相信他呢……

    早就应该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却没有选择相信他。

    那双悲伤的眼睛,象是两把锋利的剑刃,时时的在心中层层错错的划过。

    “哥哥……”他伸出来的手,上面满是血……

    “哥哥,我不是兽……我是人,不是兽……”

    “哥哥,抱抱我……”

    辉月那个时候,曾经说过,至少让他解释。

    但是,没有。

    没有来得及,刹那就变成了过去。

    後来,後来……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的时候,他穿著大红的战甲攻进帝都的时候,他把枪掷在面前,奉他爲帝的时候……

    知道他受了许多的苦……

    他再也不曾靠近过他。

    後来,他到了要行成年礼的年纪。他说,辉月殿下,你可以爲我成年吗?

    辉月咬著唇直摇头。

    “辉月殿下,我非常的爱你,胜过爱我的性命。”

    辉月的眼泪都要坠了下来。

    不是爱,是个错误。

    在动荡的年月里,怀疑,死亡,血腥,恐慌……

    其实,不是辉月的错。大祭神的交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须得将他牢牢的制在手心中,不能一丝放松。

    除非施法的,或者受术的一方死去,才可以解脱的摄魂术。

    他曾经狠狠的打了辉月,看到那样美丽的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指印,辉月没还手也没作声。

    其实他并没有资格责怪辉月。

    是他没有保护好小飞。

    等他们都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来的小飞,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这个会用痴迷的目光看著辉月的,不是当初那个一尘不染的小飞了。

    再也不会抱著他们的腰撒娇的小飞,冷冰冰的称他爲陛下的小飞,会杀人如麻浑身浴血的小飞,会痴痴傻傻,除了辉月二字再没有理智的小飞……

    “我不会爲他成礼,”辉月咬著唇说:“不然他一辈子都没希望挣脱摄魂术。”

    “那麽……这样折磨他?”他冷冷质问:“到哪一天?”

    到哪一天?

    也许一辈子……也许某一天突显神迹。

    沈默的辉月,无言的他。

    “平舟……”奔雷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行云,辉月,飞天。三个人理不清的一团乱絮。

    对飞天敬重有加的平舟,成年礼却是辉月做的导引。

    越来越似辉月的平舟,却和辉月形如陌路,全心全意照料现在性情大变的飞天。

    爱慕辉月的飞天,象是谁也不认识不记得,心中只有一个辉月。

    曾经那麽欢快的少年时光,平舟,行云,辉月,飞天,奔雷,星华……

    爲什麽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情形。

    是谁在冥冥中,舞动翻云覆雨之手?

    戏梦番外 飞天

    漫天飞雪,不见归途,不见来处。

    玉碎乾坤,冻云低垂。

    行云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温暖还没有到达手心,就变成了白茫茫的寒霜。

    他回头看一眼飞天。

    只穿了一件白绸的单衣,广袖敞领,银发雪肤,在纷纷扬扬的漫天飞雪中,浑不似真人。

    寒风吹得他银发白衣尽向後去,飘摆鼓荡,猎猎有声。

    “真的……”行云挽著他手:“可行便行,不可行不可勉力爲之,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

    飞天向他淡淡一笑,迈步前行。

    隐龙的白江紫海,在苍茫的大雪中,看不到边际,分不出天地。

    天也是一片苍野,地也是一片银霜。

    雪片似玉蝶一样纷纷朦朦乱扑人面,打得人睁不开眼。

    行云紧赶了几步,跟在飞天的身後。

    一千年的时光。

    千年一轮的祭舞。

    飞天起手来,雪片落在掌心,六瓣的奇花,盛开在寒风之中,冷冽绝。

    曾经是龙族最畏惧的寒冬,没有生机的,绝望的雪月。

    整个隐龙谷内,找到不一滴水。

    脚下的土地因爲冰雪而紧硬光滑,雪花落在地上,被狂风卷得起了破碎的涡漩。

    衣带当风,银发狂舞。

    飞天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

    举袖轻扬,脚尖踏上了已经成了一条冰练的白江。

    茫茫的江面已经冻成了明镜般的坚冰,厚厚的雪被向四周清扫,露出当中一块空的圆场,飞天正一步一步朝那无雪的冰

    面走了过去。

    两旁是肃立的族人,俱著素衣,披发赤脚。

    飞天停了下来,除下了脚上的单鞋。

    赤脚踏上冰面。

    严冬如此酷寒,又如此洁净。

    空中什麽气味也没有。天地间只有风声。眼远望,除了苍茫雪原,没有半分杂色。

    一丝丝杂念都被荡涤吹净,眼中一片明澄,心中甯定安详。

    巨大的祭鼓上,站立著垂髫童子。一旁身著素衣的龙女,手中捧著玉盏铭器。

    远远看去,冰上那白衣银发之人恍若一枝幽草,似乎风再大一些,就要将他从中摧折。雪再大一些,又要吹碎了那一叶

    单薄。

    圆的空场,冰面之上,零星散布的玉鼎。

    袅袅的青烟来不及成形,便被风吹得了无痕迹。

    祭鼓响了一声。

    沈闷的,象是远古的梦境传来的声音。

    鼓声敲回多少旧梦前尘,多少豪情逸志。

    大风呼啸而过,似奔马惊雷,来了又去,往返在失落的时光中。

    祭鼓又响了一声。似金石敲击作响,似苍海涛声泛耳。

    飞天伸展著身体,手臂上举。狂风卷著碎雪珠沫缭乱袭人,霁霰霏霏,薄雾轻烟。

    那是一幕尘世间的仙景,是红尘上的氤氲浮生。

    在那一片迷朦中的人影,指若玉剑,银发流光。

    行云远远的看著,第三声祭鼓响过,所有的龙族族人全部单膝著地,仰面向天。

    轻烟一阵浓一阵浅的掠过似梦境交叠,冰上的人影隐隐叠叠,若近实远。

    他足尖点地,飞身跃上了祭鼓。

    乱飞的银发遮住面容,剑眉锋锐,目似寒水。

    闪烁的晶亮的眼神,象是昨夜星辰。

    一片寂静中,飞天踏响了足下的鼓面。

    远远的一片祭铃声响。

    苍茫的看不见的山巅,遥遥有锺声相应。

    广袖飘荡,流绎过雪与风共舞的虚空。

    这是一场遗世而独立的祭舞,这是一句龙族人齐心吟颂的誓言。

    这是一竿孤立在雪中的竹,这是一枝不惧劲风的幽草。

    向天,问天。

    扬天,回天。

    坚定不移的鼓声,在玉足起落间响起。

    一响再一响,声声敲在人心上。

    远远相应的锺声,清亮而不尖嚣。

    带著一丝犹疑迷惑的脆铃声响,低低的在这两种声息间徘徊。

    大雪,纷纷。

    在祭鼓上盘旋乱舞的碎雪,那在雪中跳动的精灵,似嬉戏,似渲泄,起落的脚步,规律的鼓声,一下接一下。

    锺声渐渐跟进,声声相和,丝丝入扣。

    脆铃的声响,却渐渐淡去。只有些微的,断续的声音,在锺鼓齐鸣的时刻,静静的相和。

    似是终于找到了方向,驱散了愁云。

    鼓声一顿,锺声渐消。脆铃声寂。

    有一把嘶哑的声音,慢慢唱著古老的歌谣。

    那些古朴的字句,诉说的是往日的荣光,还是曾经的血泪?

    是盛世华章,还是乱世纷纭?

    在大风中若断若续的祭谣,正如龙族的上下数千年历程。

    飞天慢慢回身,扬袖。

    在风雪中疑真似幻的身影,陡然旋转急跃。

    祭锺声催,远锺繁急,脆铃响成一片。

    广袖散漫如失去方向的玉蝶,银发狂舞。

    祭鼓在他的脚下响起,一声一声,传响四方。

    白江,紫海,离泉,这一片山,这一片天。

    祭鼓响起,声声不绝。

    那是所有龙族人注目之处。

    苍龙是如此骄傲,黄龙邀游九天云上,银龙带著最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微光,青龙入水,木龙吐焰……

    曾经辉煌灿烂的岁月,多少叱咤风云的豪杰。

    在疾风骇雪中舞蹈,在沈寂已久的天地间击响陈鼓。

    那舞动的,不止是飞天。

    那响彻天际的,也不止是鼓声。

    细细的,低低的,人声响起。

    浅淡的吟声,古老的韵律,舒缓的节奏。

    在鼓声锺声铃声中,由低而高,由远至近一般,由模糊而渐渐清晰,由零散而归于整齐。

    那一束清音从梦中唱响,从沈寂中萌生。

    象是蛰伏已久的巨龙,渐渐醒来。

    被重新点亮的眼睛,再去看遍世情。

    远山欲共人语,北风似刀割碎过往般呼啸。落雪低徊,有一些什麽,正自,慢慢归来。

    鼓声敲去旧尘,锺声望向远路。

    啊,呀,那些从心底深处唱响的声音,一时俱发,歌遍远山苍天。

    狂风扫荡落雪,明彻的冰面倒映出那翩飞的人影。

    衣如雪,发如雪,人如雪。

    六瓣的奇花,在隆冬盛放。

    灰茫的天际,万点莹白舞动。

    冰上落不住雪,稀疏的莹白被风扫起,卷舞难停。

    人声吟唱著古老的字句,飞天仰面向天。

    雪片轻盈的横飞过来,无声的落在面上发上衣上,沾在眼睫,凝挂于唇。

    落了,散了,又重飞,重聚。

    空中已经望不见什麽,只有重重的雪,冷冷的风。

    宛转徊徘的人声,越来越响,越聚越齐。

    想挣脱……想要挣脱一切的羁绊。

    他张开了口,喉间清亮的吟声盘旋而上,象是九转神龙邀游九天。

    脚下的舞步越来越急,已经到了不可能再繁疾的地步。

    身体突然腾跃而起,轻盈的象一线光,一缕风。

    白衣鼓满了风势,象是一只巨鸟。

    忽然银光迸现,衣裳无声的碎裂如落叶碎雪一样的飘散滑下。

    一尾银龙清啸昂然,扶摇直上。

    激荡的大风吹散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一幕龙翔清晰如同闪电,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鼓声消失了,锺声沈寂了,人声却绵长不息。

    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戏梦番外合集

    番外合集大放送之一

    “喂,让我瞧瞧。”少年抓着他的手,想掰开来看里面究竟握了什么。

    他收紧了手,不让他看。

    “不看就不看,小气!”少年白他:“亏我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

    他失笑:“是你自己想吃吧,不要拿我当幌子。”

    少年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想吃?我要是自己想吃大可以在家里吃完,干嘛这么老远的带来找你啊。”

    “因为你一个人吃无趣啊。行云不在,奔雷不在,辉月不在,你好象只能来找我一起喝酒的。”

    他笑着拿出酒坛子。

    少年眼睛一亮:“知我者,平舟也!来来来,我们喝,不醉无归!”

    “这话你跟奔雷,跟行云,跟克伽,跟星华……嗯,好象每个陪你喝酒的人,都说过一遍了吧。”平舟一笑:“就

    是我,也听过了许多次了。”

    飞天嘻嘻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谎话。”

    杯来碗干,青山佐酒,绿水醉人。

    飞天酒意有了三分,仰在石凳上,弹着酒坛唱歌。

    “管这水方云醉,不论谁错谁对。

    一线天眼窥人,叹遍红尘锦堆。

    任是南来北往,凭他雨打风吹。

    多少离乱萧索,不问谁是谁非。

    醉醉醒醒如我,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扶樯扳桨已归……”

    平舟闭着眼听他唱,闲闲问:“谁写的歌子,倒有意思。”

    飞天一笑:“我自己瞎唱,没吓着你啊?”

    平舟不语,轻轻啜了一口杯中酒。

    “哎,小口小口没意思。”飞天端起酒坛对就倒,淋漓酒液泼了半身透湿,放下手来抹一把背,哈哈一笑:“看到没,喝酒就得这样!”

    平舟淡淡说:“那是饮牛。”

    飞天一咂嘴:“只要快活,做牛又何妨。不快活,做天人又有什么意思啊!”

    平舟的眉梢挑了起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唱个歌也感叹,说句话也感叹……”

    “不知道。”飞天干脆地说:“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梦,好象很伤心,醒来了一个也不记得,就是觉得闷得慌。”

    平舟轻轻嗯了一声:“再喝。”

    “对,再喝。”飞天大声应着,又举起了坛子。

    飞天睡沉了。

    抱着酒坛子,蜷在石凳子上。

    平舟轻轻靠近了他,指尖点在他的耳廓上。

    掌心里微光闪动,一朵玉石的莲花,似水雾凝结,汇集了山水间的一滴灵神。

    平舟注目看那朵莲花的里面。

    一团混沌的血雾。

    始终是看不清。

    他叹口气,松开了手。

    不行,还是不行。

    功力不够。

    那朵莲花静静贴在石桌上。

    平舟回过头去,翻开带来的一卷书。

    他们来时乘的小船在水边浮浮动动。

    平舟没有回头。

    没看到那朵莲花里的离合非欢。

    亦真,亦幻?

    是耶,非耶?

    谁知道呢,这些离奇的梦境,将来会不会变成现实?

    谁又知道,现在的现实,不是谁的庄周一梦?

    轻轻的,飞天在梦中吟唱:

    醉醉醒醒如我

    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

    扶樯扳桨已归……

    庄生戏蝶一梦,谁去谁来谁归……

    这是一切剧变发生之前,一个平常的午后。

    ……………………我是被扁成zhu头的分割线……………………………………

    上一章。。。已经竖了恶搞的牌子,还有那么多j前仆后继向坑里跳,真是……

    真是……

    更过份的是,自己撞了头,还怪偶……

    偶明明有按人防规定竖过此处是骗局的牌子鸟……

    好啦,说正题,风宝宝最爱的拿手小菜,,番外合集上场了。许多在正集里来不及写或是没有

    明确交待的,番外都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至于小飞飞和小月月,到此处戛然而止,我觉得已经够了。。

    当然,单开一章写全文完三个字……是我的恶趣味……

    爬走……继续我漫长的番外之路。。。。。

    番外合集大放送之h

    “你不要动,”子霏拉了一下他的手:“说了全都听我的,你就不要动。”

    辉月微笑着坐在床边,果然一动也不动。

    子霏与他襟前的系扣奋战了半天。他从来不穿这种礼服,就是穿,系襻解扣的事情也绝不是自己动手做。弄得一头是汗心浮气燥,终于解开一个,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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