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夫记第36部分阅读
戏夫记 作者:rourouwu
不起上官如风求生的意志,也许孩子可以。
因此,夕若坚持要留下来,同上官如风一道住在密室中。
上官如风拗不过她,只能让她留了下来。
但是睡觉的时候,却规规矩矩地平躺在床上,连看也不敢多看夕若一眼。
并且同她分盖不同的被子,如同他们刚成亲那会。
夕若偏偏不让他如愿。
趴到上官如风胸口上,问他:“上官如风,你不敢看我,是不是怕我了?”
上官如风嘴硬地回答:“怕你?笑话。你一个弱女子,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住,因为了夕若这暧昧的姿势。
这丫头,存心是在诱惑他吗?
夕若的确是想诱惑上官如风。
以前,都是他主动,都是他在色诱她,每次她都败在他手上。
她想知道,如果她诱惑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抵不住的诱惑3
上官如风的脸就在面前,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夕若学着上官如风过去的样子,在他的额头上,脸上落下密密的吻。
最终,吻停驻在了他的唇上。
上官如风心头如有一团火在燃烧,但他苦苦忍耐着,就不肯配合夕若。
他紧紧闭着唇,夕若撬不开他。
夕若想了想,转移了方向,转而吻上官如风的耳垂和他的脖颈。
上官如风心痒难耐。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夕若,快离开,我是为你好。
却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他已经明白了夕若的不良用心,她就是存心在诱惑他。
他若向她求饶,她更该得意,更该放肆了。
夕若努力了半天,见上官如风跟个木头人一样,一点不为所动。
不免有些沮丧。
过去,上官如风一吻她,她就投降了,任他为所欲为。
不过,她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可不会遇到这么点小挫折就罢休。
从上官如风身上爬下来。
上官如风刚要松口气,却赫然发现夕若在拉他的被子,想钻进来。
这怎么得了?
上官如风忙拉紧了被子,想要阻止夕若。
夕若的手被勒得微微发疼,松开了手,将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吹。
上官如风一骨碌坐了起来,拉过夕若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细看。
关切地问:“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夕若趁机钻进他的怀里。
笑答:“我没事,你有事了。”
软玉温香在抱,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上官如风彻底宣告失败。
一低头,狠狠地吻上夕若的唇。
口中含含糊糊地说:“小坏蛋,我就让你尝尝诱惑我的结果。”
夕若满意地笑了。
就说嘛,她在他面前怎会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夕若每天刻苦钻研医书。
上官如风如常每日化了装,出去处理点事情。
如此过了两天。
心怀不轨的女人1
那天,上官如风从外面回来,脸上的神情很不寻常。
有震惊,有悲伤,还有愤怒。
夕若正在帐房中看书,听见上官如风回来的声音,从医书中拔出头。
水无瑕已经解除了追捕她的旨意,因此,她可以光明正大呆在家中。
当上官如风出门的时候,她就坐在帐房中,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她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上官如风性子比较随和,极少有什么事能引得他如此动容。
“怎么了?”
夕若问。直觉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上官如风悲愤地说:“父皇驾崩了。”
“啊!”
夕若惊呼。
她是知道上官如风对他父亲的感情的,他很爱他的父亲。
尽管他的这个父亲抢了他的爱人,尽管这个父亲亲口赐他死。
“皇上的死有什么文章吗?还是另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夕若试探地问。
若皇上是好端端地病死,上官如风只会悲伤,断不至愤怒。
上官如风恨恨地说:“父皇是被人毒死的。”
夕若完完全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睁大了眼睛,询问的目光望着上官如风。
上官如风拉了夕若进入密室。
这才告诉她:“这些天我一直在调查水无瑕和上官允昊,我只道他们勾结在一起,是想扶持水无瑕的儿子当太子,以后登上皇位。却不知道水无瑕一直在对父皇下毒。当我刚调查出来一点眉目的时候,水无瑕竟狠心将父皇毒死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早。都怪我,明知水无瑕心怀不轨,却没想办法把她调离父皇身边,以致酿成今日之祸。”
上官如风懊悔地狠狠一拳打在自己腿上。
夕若心疼地劝:“这不能怪你呀。是皇上非要水无瑕在他身边服侍他,别的人给他喂饭喂药他都不肯吃,不信任别人。谁知他最信任的人却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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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皇帝真的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他卑鄙地抢了儿子的爱人,若不是他被水无瑕给迷惑了,怎会丧失生命?
上官如风颓然坐下来,双手捧住头,仍是止不住地自责。
夕若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要马上揭穿她吗?”
上官如风抬起头,恨恨地说:“当然要揭穿,而且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揭穿她。我已经安排好了,正在让人收集证据。后天,她的儿子登基,我要争取在那个小奶娃登基前找到足够的证据。”
夕若支持他。
“对,绝对不能让那个小婴儿登基。”
明明有这么多已经长大成|人的皇子,偏要让个襁褓中的小婴孩登基当皇帝,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朝中就没有人反对吗?”夕若好奇地问。
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难道那些大臣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上官如风一阵冷笑。
“水无瑕的本事太高明,竟令得上官允昊甘愿不争皇位,转而扶持她的儿子。水无瑕手上有父皇的遗诏,上官阡陌按兵不动,正在观望。上官翊星远在边关,而我又已被赐死。当然那些朝臣们也都要观望观望了。没有个领头的人,谁敢轻易妄动?”
“你二皇兄呢?”
夕若同上官端墨接触过两次,两次都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他断不是寻常人。
他也会作壁上观吗?
上官如风在密室中踱着步沉思。
半晌才说:“我摸不透他。他似乎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但表面依然万事不关心的样儿,也没发现他同朝臣们有所接触。”
停了一会,又重重地补充了一句。
“我真的摸不透他。如果他肯管管这事就好了。”
夕若赞同:“他若肯管,当然是好事。你要不要去找他商量商量?”
上官如风摇头。
“时间太紧迫,来不及了。他还不知道我活着的事,万一他无意于这些俗事,走漏了风声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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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风说得在理,夕若也就没有继续劝下去。
这些朝庭大事,她插不上手。
她唯一能做的,是努力研读医书,努力找出治疗上官如风头痛的法子。
这两天,她对头痛已经了解了很多。
一般的头痛已经难不倒她,她甚至给单老爷配了一剂药,令单老爷的头痛几乎痊愈了。
但是,她依然对上官如风的病无可奈何。
想到上官如风的病,又想到了水无痕。
水无瑕现在一定很忙,忙着为登基的事作准备。
那么水无痕呢?他会不会帮助他妹妹?
但愿他不要卷入到这些泥潭当中,但愿他能一直做个好人。
此时的水无痕心头也是焦虑不安。
无瑕这次是真的把事情闹大了,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事来得这样快。
白天水无痕不敢入宫,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才悄悄来到昭德宫,见到水无瑕。
“无瑕,”水无痕责备,“不是说了动手杀皇帝的事交由我来吗?你为什么自己就做了?”
水无瑕一笑,笑中带着凄然、无奈和恨意。
“哥哥,当初说由你来动手,是因为你想让我和上官如风和好,不让他对我心存芥蒂。如今,上官如风已经死了,你杀和我杀,有什么区别呢?”
水无痕真想告诉她上官如风其实极有可能没死。
但一想到夕若的请求,他便把这话咽回了肚里。
这些天,他一直在打探上官如风的消息,但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也许,上官如风仅仅是苟且偷生。
他是不是活着,对无瑕并无影响。
水无痕踌躇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把上官如风的消息告诉水无瑕。
“无瑕,你非要走上这一步,非要把自己逼上风口浪尖,你可得千万小心。”
水无痕忧心忡忡地叮嘱。
水无瑕自信满满地说:“哥哥,你就别操心了。如今家仇已报,你什么都别管了,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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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瑕了解她的哥哥。
水无痕对入朝为官没有兴趣,否则,她还可以多一个臂膀。
哥哥也很辛苦,从小照顾她,因此,不到迫不得已,水无瑕不愿逼迫哥哥做他不愿做的事。
水无痕再叮嘱了水无瑕几句,无非是小心之类的话,便辞别离去。
他并未走远,仍是呆在都城。
他要亲眼看着局势稳定下来才放心。
一晃便到了登基的这天。
水无瑕天还没亮便起了床,把自己打扮得既漂亮又尊贵。
今天应该是她水无瑕最风光的一天了。
儿子还小,连坐都坐不稳,当然得由她这个当娘的抱着去完成仪式。
朝臣朝拜的,不是婴儿皇帝,而是抱着皇帝的她呀。
坐上御座的,也是她。
将来把持着朝政的,还是她。
她既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彻彻底底、痛痛快快地报了家仇。
水无瑕踌躇满志,志得意满。
她抱了身穿龙袍的婴儿,坐了马车来到金銮殿前。
殿前是一道长长的阶梯,阶梯的两旁,站立着身着朝服的朝臣。
红袍紫袍,聚在一起,分外的耀眼。
水无瑕在心头冷笑,当初身着同样红袍紫袍的人,何曾把她和哥哥放在眼里?
别说他们了,连他们的狗奴才都肆无忌惮地欺负他们兄妹俩。
如今,这些人可不都被她踩在脚下了么。
别说他们了,皇帝又算什么?
水无瑕低头望了眼正在自己怀中沉睡的婴儿,再次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在心里说,小子,别怪我把你从你父母身边夺过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不是我,你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
别说穿龙袍了,连龙袍的边你都别想摸到,连看都别想看到。
水无瑕抱了婴儿,拾级而上。
朝臣们肃然站立,没有谁敢发出异议。
上官允昊站在台阶的顶端,他要主持今日的加冕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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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长子,由他来主持理所当然。
而且,为了保障仪式的顺利进行,也需由他来主持才好。
更是给了外人一个信号。
看,连我皇长子都甘愿遵守父命,让我的小弟弟登上皇位,你们别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水无瑕顺着台阶走着,她的身上,散发着圣洁的母性的光辉。
众朝臣都看傻了眼。
也许,皇上把皇位传给小皇子,是正确的选择吧。
水无瑕迈着沉稳的步子往上走着。
台阶的两旁,微低着头,肃然站立的朝臣从身旁一一闪过。
更远处,旌旗迎风招展,象是在向她表达祝贺。
突然,五彩的旌旗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只一晃,黑影便不见了。
若不是跟水无痕处得多了,见惯了他高来高去的样儿,水无瑕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个黑影显然是个武林高手,会是谁呢?
又想来做什么?
来捣乱吗?
水无瑕正对着刚才看见黑影的方向思索,却听见周围响起阵阵吸气声和惊呼声。
她诧异地转过头,只见阶梯的中央,她的正前方,一个人傲然挺立,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个人身着黑色劲装,比起平时的他更多了几分精明与干练。
可是,可是他怎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是已经死了多日了吗?
他两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对准了她。
他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水无瑕站定了身子,心头狂跳,但面上却十分平静。
脑中也在飞速地转着,想着对策。
周围的群臣当中,有人在抖抖索索地呼叫:“是如王爷。”
更有人在咋乎:“天啦,是如王爷显灵了吗?”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水无瑕皱紧了眉头。
若不是手中抱着婴儿,真想用手捂住鼻子。
这些朝臣原来就这么点胆子,被个上官如风给吓破了胆,居然有人给吓得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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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丢脸啊,连她个弱女子都不如。
水无瑕很快定下神来,冷静地说:“如王爷,原来你没死。请问如王爷为何挡住我皇儿的路?劳驾如王爷移动贵足,别误了吉时。”
上官如风冷冷地说:“没有什么吉时不吉时的,你的曦儿不能登基。”
周围的群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原来如王爷没死啊,不是有很多人亲眼看见他喝下毒酒,当场身亡的吗?
就说嘛,这些皇子怎么都沉得住气,甘心让个小婴儿当皇帝。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水无瑕无惧地说:“这是先帝的遗命。如王爷,难道你连先帝的旨意都敢不尊吗?”
上官如风驳斥:“你那遗诏是假的。试想,先帝病在床上,根本无法拿笔,又怎能写出这张遗诏?”
水无瑕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马上答道:“这是先帝在生病之前写的。”
上官如风明知那遗诏是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只好将此事暂且抛过一旁。
冷声说道:“遗诏的真假,以后再来验证。不过,我这儿却有别的证据,证明你不配做皇后,你的儿子也不配登基做皇帝。”
水无瑕吓得心怦怦直跳。
她太了解上官如风了。
他敢此时跳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来阻止她,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硬着头皮问:“什么证据?”
上官如风轻轻哼了一声,微微侧头,吩咐道:“黄绍,带证人来。”
黄绍应声而出,身后跟了好几个人。
上官允昊看得分明,又是害怕又是惊讶。
他明明防范工作做得很好呀,上官如风自己武功高强,闯进来也就罢了,怎么黄绍还有这一干人也能进得来?
但他很快便明白了,上官如风在宫中自然也有亲信,甚至在他安排来担当保卫的那些人当中,也有上官如风的人。
真是失策啊。
难道今天,他和水无瑕都要栽在上官如风手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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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瑕看见那一干人,手足开始发凉,看来上官如风的确是把她的底细都摸透了。
那些人,可都是她的心腹,她的很多极私密极重要的事都交由给他们去处理过。
不知道上官如风用了什么法子,竟使得这些人甘愿听从他的调遣,转而反对她。
也怪她误以为上官如风已不在人世,没有去防范他。
否则,哪容得他今日来此嚣张。
不过,水无瑕依然极其镇定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
她打定了主意,上官如风就算找到了证人又如何?
口说无凭,她给他来个死不承认得了,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水无瑕在脑中细细搜索,确信她没有落下什么有力的物证,心头稍安。
上官如风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儿,也不禁佩服。
以水无瑕处变的能力,以她的手腕,以她的狠毒,她能走到今天,能拥有如此地位,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她的野心太大,心肠太毒辣,今日他是容不得她了。
上官如风吩咐一干证人:“把你们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不必怕,也不要遗漏了什么。”
这干人虽然被上官如风威逼利诱,愿意出来指证水无瑕,可哪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吓得面如土色,浑身乏力。
再一对上水无瑕阴冷的目光,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上官如风在心头暗骂,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幸好他亲自审问过这一干人,对他们的脾性比较了解。
和颜悦色命一个胆子较大,也较正义的公公。
“你先来,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那个公公本来就有些看不惯水无瑕的举动,再被上官如风指名先说,感觉自己不是一般的被重视,顿时胆气横生,马上就说了出来。
“是,王爷,奴才这就说。皇后娘娘,不,她根本就不配做皇后娘娘,她早就在同大皇子私通。”
此言一出,群情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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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朝臣均把视线投向水无瑕和上官允昊。
少数人尚持怀疑态度,更多的人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就觉得奇怪,上官允昊怎会扶持水无瑕的儿子上位,原来他俩还有这层关系,这就难怪了。
上官允昊闻言,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水无瑕鄙夷地想,跟这种人私通,真是辱没了自己,可惜人家是大皇子,她别无选择。
这位公公一开口,其余的人也都壮起了胆子,一个接一个地把自己知道的内情说了出来。
水无瑕老是鬼鬼祟祟地同上官允昊私混。
水无瑕时常私自溜出皇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水无瑕对先帝图谋不轨,极有可能对先帝做了手脚。
众人越听越是离奇。
开头还只道是水无瑕耐不住寂寞,或者为了权势同上官允昊好上,这也不足为奇。
没料到她竟敢对先帝下手。
水无瑕起初只是冷着一张脸听着,待听到后来,再沉不住气。
若被人知道是她下毒害了老皇帝,这还得了,只怕是会死得极其凄惨。
水无瑕恶狠狠地瞪着上官如风。
怒斥道:“上官如风,你少来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就凭你买通了我手下这几个不忠心的奴才?你想强占我,没能得逞,反被先帝赐死,所以你现在来报复我吗?”
众人听了这话,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上官如风。
对呀,如王爷不是已经被赐死了吗?怎的没死?
难道他真的是来报复皇后娘娘的?
水无瑕见状,暗道计谋得逞。
更加补充了一句。
“上官如风,你瞧瞧你这样儿,象个王爷的样子吗?光天化日之下闯进皇宫,扰乱登基大典,分明就是江湖刺客的行径。”
上官如风刚才去办了件极重要的大事,时间耽得久了,来不及换衣,只好这身装扮闯进来。
水无瑕想反咬他一口?
他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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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风朗声说道:“皇后娘娘,你自己心里明白,所谓的在父皇病榻前调戏你云云,根本是你在设计陷害我。因为,我知道了你和上官允昊的龌龊事,你怕我揭发你。至于证据,我呆会自会呈上来。”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令人不得不信。
何况,上官如风还说了,有证据的。
众朝臣于是再次将怀疑的目光转向水无瑕。
“我们还是先解决你的事。”
上官如风说着,转头吩咐黄绍:“请御医上来。”
这些日子一直在为老皇帝治病的几个御医在黄绍在带领下走上前来。
水无瑕也不怕,她既然敢下毒,就不怕这些御医们看出来。
因为她下的那药,中毒后的症状与中风极其相似。
可惜她太过自信了。
这些御医没有点本事,怎能专为皇帝治病?
而且,谁愿担上治不好皇上的罪名?
御医们分析了一番老皇帝这段时间的病情,主旨是在说明,皇上的病按说不应该如此反反复复,情形很是反常,多半是有人做了手脚。
最后,首席太医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举在手中。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银针呈现黑色。
首席太医正色说道:“下官一直觉得皇上的病情很是蹊跷,在如王爷的支持下,下官冒犯圣体,以银针试探圣上的喉间。这便是试探的结果。”
当下所有的朝臣都倒吸了口凉气。
银针变黑,皇帝果然是死于中毒。
御医们坦然说出这段日子为老皇帝开的药,以及煎药服药的程序。
整个程序无懈可击,没有人做得了手脚。
唯一做得了的,就是每日给皇帝喂饭喂药的水无瑕。
话说到此,众朝臣已经基本相信了水无瑕施毒之事。
水无瑕争辩:“因为先帝信任我,才让我喂药喂饭。难道就因为我服侍先帝多,就说我是凶手?我非但无功,还有过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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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便见刑部尚书与内务府大臣以及宫中总管太监,还有另外两名御医齐齐走上前来。
他们的神情,均十分凝重。
几人来到上官如风面前,齐齐向他行了一礼。
刑部尚书高举手中的一个盒子,禀道:“如王爷,按照您的吩咐,臣等刚才去昭德宫,搜到了这两样东西。”
“打开它。”
上官如风吩咐。
刑部尚书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个羊脂白玉瓶,还有一个扎了针的小布偶。
布偶上写了老皇帝的名讳,以及生辰八字。
小玉瓶上没有任何标志,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就式样来看,倒象是装什么贵重药材的瓶子。
水无瑕看到瓶子时,眼神十分疑惑,她没有这东西呀。
再一看到小布偶,顿时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栽赃,目的是陷害她。
栽赃的人还能是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水无瑕又惊又怒,瞪着上官如风。
上官如风微微一笑。
这当然是栽赃,而且是他刚刚栽的。
水无瑕下毒下得很巧妙,他找不到证据,只好出此下策。
只许她陷害他,就不许他栽栽赃吗?
这就叫以牙还牙。
“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上官如风故意问。
刑部尚书答道:“臣等刚才得知如王爷并未身亡,并且听如王爷分析了皇后娘娘的举止,觉得事关重大,不惜冒犯娘娘,前去昭德宫搜索。在皇后娘娘的梳妆台的暗格中,臣等发现了这瓶药以及这个施咒的小布偶。”
跟随在他身旁的御医接下去回答。
“这是极罕见的一种药,叫驱金风。服下这药,轻者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神志不清,与中风的症状极为相似。重者可至死。”
首席太医马上证实了他的话。
“对,是驱金风。就在皇上驾崩前两天,下官曾经在皇后娘娘为皇上喂过药后,趁娘娘不备,私自留取了残余的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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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从怀中另取出一个小玉瓶。
“这便是臣冒死留下的药渣。里面的确是有驱金风。下官刚将此情况禀报给如王爷,想要阻止皇后娘娘时,不料皇后娘娘竟狠下毒手,害死了皇上。”
这药渣倒的确是真的。
上官如风也是因此确定水无瑕在下毒。
可惜正当他准备防范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
众朝臣大哗。
刑部尚书是出了名的清正,他同另外几位大臣当众搜出这证物,当然是假不了的了。
想不到皇后竟是这般歹毒的一个女人。
水无瑕百口莫辩,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
不过,确切说来,也不能算是冤枉,她的确是毒死了老皇帝呀。
上官如风再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叠信札,扬了扬。
问:“皇后娘娘,这信是不是很眼熟?”
水无瑕看到信札,心突突直跳。
这是她惯常用的一种信纸,难道上官如风真的查到了什么,还是他又在栽赃?
上官如风嘲弄地笑了笑,将信交给方宰相。
“方相,请你验验这些信。”
方宰相接过信,展开信,同站在身旁的一干大臣观看。
待看过信上的内容,个个摇头叹息不止。
方相折好信,说道:“如王爷,这是皇后娘娘写给大皇子的情书。事关重大,臣须辩个虚实。”
“你验吧。”
上官如风应允。
方宰相转向水无瑕说:“娘娘,为了不至冤枉娘娘,请您写几个字,同这几封信上的字迹对比一下。”
水无瑕还未回答,却见站在阶梯上头的上官允昊已经冲了过来。
他一把夺过方宰相手中的信,展开看了看,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将信撕得粉碎。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上官如风嘲弄地说:“皇兄,恕四弟无礼,去你府中走了走,得到了这些东西。那驱金风也是你想办法弄到手,送给咱们皇后娘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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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上官允昊大声质辩,“是她自己弄的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他这时已经乱了方寸,只愿这场灾难别波及到自己身上来,只愿与水无瑕撇清关系,撇得越清越好。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她在下毒?”
上官如风逼视着上官允昊。
他若真的早就知道水无瑕在下毒,为何不阻止她?
这么说,他也盼着父皇死去,好接替皇位吧。
好薄情的人。
上官允昊推脱道:“不,不,没有,我是刚刚才知道的。”
眼珠乱转,语不成调,分明是在说谎。
上官如风也不跟他争辩,叹了口气。
沉痛的语气说:“皇兄,四弟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兄长的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为什么兄长要跟四弟过不去,竟逼迫皇后娘娘,同她上演了一出戏,以陷害四弟?”
上官允昊脱口而出。
“我没有逼迫她,是她在逼迫我,非要我装成你的样子,装作在父皇病榻前调戏她。”
上官允昊心神不定,只想着把责任都推到水无瑕身上去,却没想过上官如风其实是在套他的话。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听见了,是上官允昊和水无瑕在陷害上官如风。
上官如风是清清白白的。
水无瑕见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无益,也不再争辩。
恨恨地骂了上官允昊一句:“笨蛋。”
当初,她可再三告诫过他,看过信以后要烧毁。
他不但不听,让人逮到了证据,而且,还被上官如风套出话来。
上官允昊也才反应过来,他承认了陷害上官如风,岂不是又多了一项罪名?
而且,上官如风更加要得到众人的拥戴了。
不禁懊悔不已。
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如风本来还有别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他当初在坐上马车后,直觉事情有蹊跷,于是绕道同等候在皇宫中门的朝臣们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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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间上来算,当时水无瑕正和上官允昊在老皇帝病榻前上演污蔑他的戏码。
当时,老皇帝赐死的旨意下得太快,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等到注意到时,上官如风已经服毒身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人也就把这个疑惑埋在了心底。
此时,上官允昊已经亲口承认是他污陷了上官如风,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去追究这个问题了。
上官如风厌恶地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上官允昊。
冷淡地说:“皇兄,我最后再叫你一次皇兄。你辱母弑父,不配做我的皇兄。你说该怎么办吧?”
上官允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随即爬起来,跪在上官如风面前,仰面企求道:“四弟,不是我杀了父皇,是那个贱女人。我,我别无所求,只求四弟能够饶我一命。”
上官如风朝旁迈出两步,避开了他。
再恨他,再不愿承认,他也是自己的兄长,怎能让他给自己下跪?
“怎么处置,不是我说了算的。应当由各位朝庭重臣商量决定。”
不再理会上官允昊,面向着水无瑕。
水无瑕与上官允昊截然相反,一点没露出慌张的样儿。
上官如风心情十分复杂。
她是他的初恋情人,也是背弃了他,践踏了他们的爱情的女人。
她算得是他的继母,却害死了他的父亲。
她设计陷害自己,如今却被自己逼到绝境。
他此时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
似乎恨到了极致,又似乎没有丝毫的恨意。
他只知道,他对她的爱意,早就被磨蚀得涓滴不剩。
如今,他的爱,全部给了夕若。
他的爱人,他的亲人,只有夕若一个。
他的心里,再没有别人的影子。
想到夕若,上官如风眼中重又有了暖意。
真想马上回到她的身边,再不理这些俗事,但是他不能,他还得把眼前的事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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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风平静地说:“皇后娘娘,该怎么办,你应该明白。”
他到底对水无瑕还是手下留情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她自尽。
否则,若是依法处置,只怕她会死得极惨。
水无瑕见大势已去,不再争辩什么。
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想到了对策,她要再努力尝试,试着保住性命。
只要留得命在,她就有翻身的希望。
水无瑕低头看着抱在自己怀中的婴儿,尚在酣睡的婴儿。
她的脸上,是慈爱至极,万般不舍的神情。
任何人见了她这样儿,都会心怀恻然,不忍心为难她。
水无瑕手底下悄悄用力,拧了婴儿一把。
婴儿疼痛,马上醒了过来,哭闹不止。
水无瑕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哄劝着婴儿。
“孩子,可怜的孩子,娘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唉,你这么小,怎么懂得照顾自己呢?”
她没有自称母后,而是改成自称娘。
似乎此时的她,再不是别的什么,只是一个小小婴儿的母亲。
周围的人都觉得眼睛酸酸的,不约而同地想,他们若当真让这个小婴儿失去娘亲,是不是太残忍了?
水无瑕啜泣了一阵,抬起泪汪汪的眼,向周围的朝臣求情。
“各位大人,事已至此,平白无故冒出这许多罪证,小女子没什么可说的。小女子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各位大人高抬贵手,让小女子多抚养孩儿一段时间,能亲耳听到他叫一声‘娘’,小女子就死而无憾了。到时候任凭各位大人如何处置,小女子决无怨言。”
声音凄楚无比,听得人心里陡然生出阵阵悲凉。
各位朝臣相互对望着,几乎就要说出那个“好”字。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阶下传来。
“戏演得倒好,可惜这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败涂地1
水无瑕一时也忘了流泪,猛地回转了身,望向阶下。
阶梯下方,上官端墨正缓步朝阶上走来。
他的身上,穿着极少穿在他身上的蟒袍。
他的步履缓慢,但十分沉稳而从容。
他一步一步地朝上走着。
他的面容十分沉静,看不出喜怒,却似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的视线通通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众人象是才刚刚发现,原来还有这个皇子的存在。
上官端墨来到水无瑕面前三步开外,定住了身形。
依然用极沉稳而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皇后娘娘,你这个孩子是从哪来的,最好你自己说出来吧。”
水无瑕垂死挣扎般搂紧了孩子。
嘶声叫道:“这就是我的孩子,难道你这么狠心,竟想将我的孩子夺走吗?”
上官端墨惋惜地摇了摇头。
“别怪本王没给你机会。”
原本背负在身后的手招了招。
“带上来。”
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带了一对年轻的夫妻,为水无瑕接生的嬷嬷,以及另外一个宫女上来。
水无瑕见到这阵仗,脸色煞白,腿也软了。
但她稳稳地站着,将婴儿抱得更紧,象是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水中的一块飘浮的小木板。
连上官端墨也不禁佩服,这个女人真沉得住气,无怪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若不是他和上官如风,恐怕这天下真的就被她窃走了。
大概是水无瑕太过用力,怀中的婴儿本已止住了哭泣,现在又哭闹起来。
那对年轻夫妻穿了普通百姓的布衣,衣服上满是补丁,看起来十分贫困。
他们何曾见过这各场合,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若不是两旁的侍卫搀着,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但听到婴儿的哭声,年轻妇人立刻冲了上去,想从水无瑕手中抢过婴儿。
“喂,你把我的孩儿弄哭了,快还给我。”
一败涂地2
水无瑕左闪右躲,想避开她。
口中斥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孩子,怎会是你的?”
“这就是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年轻妇人突然变得无所畏惧,力气出奇的大,用力将婴儿夺了过来。
温柔地将婴儿抱在怀中,哄着:“乖宝宝别哭,娘再也不丢下宝宝了,再穷也要把宝宝留在身边。是娘错了。”
说着流下泪来。
神奇的是,她怀中的婴儿象听懂了她的话似的,竟止住了哭闹,然后又甜甜睡去。
上官端墨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令嬷嬷和宫女说出实情。
原来,水无瑕假作怀孕,算算时间,该到了临盆之际。
便命心腹宫女去宫外寻找合适的孩子。
宫女找到了这对贫穷夫妻,买下了他们刚生下的婴儿,带回宫中,但并未告诉这对夫妻自己的身份。
这对夫妻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孩子是被皇后娘娘给买去了,而且差点登基做了皇帝。
而接生的嬷嬷自然听从了水无瑕的吩咐,假作为她接了生。
真相大白于天下。
上官端墨瞧着努力站着的水无瑕,缓缓吐出一口气。
问道:“皇后娘娘,还需要滴血验亲吗?”
水无瑕淡淡地说:“不必了,你连这孩子的亲生父母都找到了,我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议论声四下里响起。
今天的事,恐怕是他们此生见过的最大最严重的一桩事件了。
上官如风也震惊地看着水无瑕。
他万万没有想到,水无瑕做得这样绝,连孩子都是假的。
差一点,这江山就落入了他人手中。
水无瑕仰面向天,望着天上悠悠飘浮的白云。
众人都停止了交谈,屏息静气望着她,纷纷在心里猜测,接下来她是该自尽还是求情?
但是谁也没有猜对。
水无瑕望了好一会晴朗的天空,才低下头,望望上官端墨,再望望上官如风。
一败涂地3
她的眼中,满是恨意。
“我输了,输在你们手中,我心服口服。但是,我不后悔。再从头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上官如风黯然低下头,不愿再多看一眼水无瑕。
他当初怎会爱上这么一个满腹心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女人?
上官端墨倒颇有点佩服,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是个做大事的人。
只可惜,他也容不得她。
水无瑕傲然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因为,我要报仇。”
“报什么仇?”
上官端墨脱口问道。
上官如风也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水无瑕。
水无瑕轻蔑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