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夫记第39部分阅读
戏夫记 作者:rourouwu
经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
是啊,他怎能这样说自己的妹妹?
怎么说,她也是妹妹啊,辱骂她就是在辱骂自己。
水无瑕仰面望着水无痕举在半空的手,心一横,将另半张未被打的脸伸过去。
“你打呀,你再打呀。你就只敢欺负自己的妹妹。”
水无痕恼恨地放下手。
“我不打你,我不会再打你。你要怎样就怎样吧,你长大了,做哥哥的管不了你了。”
水无瑕怔怔地望着水无痕。
突然她冲着水无痕声嘶力竭地叫。
“欺负妹妹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你去欺负上官家的呀。你是个胆小鬼,你就是个胆小鬼。”
说完捂着脸跑远了。
水无痕望着水无瑕渐渐跑远的背影,耳边不住回响着她说的话。
“欺负妹妹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你去欺负上官家的呀。你是个胆小鬼,你就是个胆小鬼。”
“胆小鬼,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
水无痕仰面向天,用力吼出。
这声吼,用尽了全力,惊得树上的几只鸟惊慌地扑闪着翅膀飞走。
就连远处的上官阡陌也变了颜色。
水无痕一跺脚,奔到马厩当中,胡乱牵了匹马,骑上马,冲出府外。
街上的人太多,马儿不能跑得太快。
水无痕心情烦躁,走走停停的更加心烦不耐。
于是骑了马,出了最近的一道城门,打马飞奔。
受激4
胸口被怒气塞得满满的,水无痕只想着快跑发泄。
他拼命挥着马鞭,拼命打着马,马儿奔得越来越快。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远离了都城。
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树影在眼前一一闪过。
但他却恍若未觉。
他眼中什么也看不见。
骑马并未能发泄他的怒气,反而怒气越加的炽烈。
这几天,他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
妹妹被人冷酷无情地判了极残忍的刑罚,仇人的儿子却逍遥法外。
他们兄妹俩落荒而逃,仇人的儿子们却依然高处庙堂之上,依然嚣张地要捉拿他兄妹俩。
唯一不捉拿他们的那个仇人的儿子,却又在打着无瑕的主意。
此刻,无瑕是不是正在他面前同他调情?
还有夕若,她也跟了姓上官的。
上官上官,上官一家人就要把他兄妹俩踩得死死的吗?
他本来就是个偏激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被人欺负过便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如今,新仇旧恨全都被勾了起来。
夕若的感化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做个好人,做个好人只会被人欺压,他水无痕是甘愿被人欺压的人吗?
水无痕在路上疾驰。
前方远远的出现了一队人马。
几骑马,护着两辆马车。
水无痕本是没有心情注意这些路人的,但是骑在马上的两个熟悉的身影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不是冷冰炫和黄绍吗?
这两个上官如风的贴身侍卫都在,莫不是上官如风也在马车当中。
正想着上官家的,上官家的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水无痕打着马,更加快了步伐。
水无痕猜得没错,那队人马正是上官如风一行人。
他们是去寒潭寻找替上官如风诊治的方法的。
两辆马车,一辆是上官如风和夕若坐的,另一辆是给神医准备的。
夺走心上人1
上官如风昏昏沉沉躺在马车当中。
车上辅了极柔软的垫子,以便他躺得舒服点,也减少马车的颠簸。
为了照顾他的病情,马车行驶得较慢,尽管他们十分着急要赶往寒潭。
夕若静静地坐在上官如风身边,手中捧着本医书,争分夺妙地想钻研多点医术。
通过与神医的交谈,她对医术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正看得专注,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冷冰炫的呼喝。
“是谁?”
然后便是兵刃相接之声。
紧接着马车摇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昏睡的上官如风被惊醒了,睁开迷朦双眼,问夕若:“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看看。”
夕若掀开了车窗的窗帘。
与此同时,黄绍在沉声喝问:“水无痕,你想干什么?”
听见水无痕几个字,上官如风神情一凛,人清醒了不少,挣扎着想坐起来。
夕若忙扶住了他。
“夕若,扶我出去看看。”
上官如风焦虑地说。
水无痕到来,而且同人打了起来,情况不太妙啊。
夕若劝道:“别,你身子不好,就呆在车上吧,我去看看就行了。”
是水无痕在外面,她一点也不担心。
她向来是把水无痕当作朋友的。
水无痕从来不会伤害她,只会保护她,虽然那天在皇宫,他的举止变得让她有点害怕。
上官如风紧紧拉着欲待出去的夕若。
“不行,我还是得出去,一定有事发生。不然水无痕不会轻易同冰炫他们打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车帘被人大力掀开,眼前人影晃动,水无痕出现在面前。
水无痕站在车上,车夫已经被他踢下了马车。
冷冰炫和黄绍,以及另外几个侍卫团团将马车围住,用刀剑指着他。
水无痕脸上毫无惧色,连理也不理车下之人。
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夕若和上官如风身上。
夺走心上人2
他猜得没错,这车上坐的果然是他俩。
水无痕倨傲地站在车上,并没有因为猜中了谜底而有丝毫的喜悦。
反而,他的眼中红光更盛,怒气更炽。
因为,他看见夕若和上官如风正亲密地相拥在一起。
夕若挽着上官如风的胳膊,他们的身子靠得紧紧的,却又显得十分的和谐自然,似乎他们天生就该在一块似的。
水无痕又妒又恨。
谁说爱情是无私的?
爱情是最最自私的东西,是最想得到回报,最想据为己有,最不能与别人分享的东西。
水无瑕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自己的心上人,竟甘愿送给上官如风。
你不但没有勇气追求一个女人,还把家仇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是个胆小鬼,你就是个胆小鬼。
脑袋轰轰作响,无数的念头在脑中盘旋,最终只剩下了一个。
他要把夕若抢过来。
夕若是他的,他不能再把她让给上官如风。
夕若见他神情不对,惊问道:“水无痕,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夕若,跟我走。”
水无痕只说得出来这几个字,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是他纷乱的脑袋里最最清晰的一个想法。
“你在说什么?水无痕,我怎能跟你走?”
夕若一时摸不着头脑,水无痕今天的言行实在是太奇怪了。
“跟我走,我要你跟我走。”
水无痕眼中闪烁着狂乱的光芒。
夕若摇摇头。
“水无痕,我不管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若有别的什么事就请快点说,如果没事就请你让我们。上官如风的病太严重了,我们得赶紧去给他治病。”
突然想起,水无痕也有发狂的毛病,是与上官如风在寒潭中争斗引起的,他俩的病根应该是一样的。
只不过水无痕的病情没有上官如风严重。
除了月圆之夜,平时谁也没有把他当病人看。
(晚安)
夺走心上人3
也许,他们可以同时研究他的病况。
于是夕若好心地建议:“我们要去寒潭,要不你也同我们一道去吧,说不定可以想到办法把你的病也治好。”
她是一番好意,但这话听在本来就处于癫狂状态的水无痕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原来他们是去治病的,为上官如风治病。
上官如风左拥右护,是众人的宠儿,人人都想着他,都在为他奔波。
可是有谁想到过他水无痕?
别的人就不说了,就连夕若,也是因为现在遇上了,顺便捎他一程,顺便给他也治治病。
如果他不出现呢?
夕若定然是想不到他的。
她当他是什么了?
当他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吗?
“我不需要你可怜。”水无痕大声说。
夕若更加觉得奇怪,她真的是一番好意啊,难怪水无痕还不了解她吗?
然而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想再问了,水无痕已经闪身上前,从上官如风身旁夺过了她。
夕若本来是挽住上官如风的胳膊的,但是她的力气哪有水无痕大,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拉走了。
上官如风浑身乏力,阻止不了水无痕。
夕若惊怒地问:“水无痕,你在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从来听从她的水无痕这回却无论如何不肯放开夕若。
他得意地朝上官如风一笑。
充满讥讽地说:“上官如风,你不是有本事吗?你来抢啊,哈哈。”
冷冰炫等一干侍卫纷纷将兵器朝水无痕身上招呼过来。
水无痕的武功本来就比他们要高,又是居高临下,更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随随便便地便挡开了。
夕若竭力想挣脱水无痕的手。
“水无痕,你醒醒吧,你不可以这样做。”
水无痕哪肯听她的。
夕若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只好施展她的咬功,一低头,咬到水无痕的手背上。
水无痕痛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夺走心上人4
夕若趁机跑向上官如风。
然而她只跑出半步,便被水无痕给重新拉了回去。
水无痕重新将夕若紧紧搂在怀中,顺便点了她的|岤道,省得她挣扎麻烦。
上官如风早就在试着运气。
曾经他是想把夕若托付给水无痕,但是今日的水无痕明显的不对劲,他不能把夕若给这样的他。
气息太涣散,上官如风好容易才聚集了一点点功力,抵不上他平时的一成。
眼看着水无痕带了夕若要离开马车,再不阻止来不及了。
上官如风大喝一声,抽出靴中的匕首,刺向水无痕。
现在他的力气比不过水无痕,唯有借助兵器,希望能够一举成功。
但此刻的他毕竟比水无痕差得太多。
水无痕一只手揽着夕若,另一只手格住上官如风的手腕,然后顺势一带。
只听“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匕首跌落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上官如风被水无痕给震得朝后飞出,重重地撞向车厢的后壁,然后跌倒在床铺上。
“上官如风,你没事吧?”
夕若焦急地问。
她被水无痕点了|岤道,动弹不得,但说话并没有防碍。
上官如风被撞得头阵阵发晕,勉强挣扎着坐起来,却是再无法向水无痕发动攻击。
听见夕若的问话,喘息着回答。
“我,我没事。”
夕若愤怒地瞪着水无痕。
“上官如风的病是由你引起的,你不能再耽误他治病。”
“由我引起?”
水无痕疯狂地笑。
“为什么由我引起?是因为他要抓我。我不也同样落下病了吗?单夕若,你就只会向着他,你的眼中可曾有过我?”
“他抓你,是因为你做了坏事,他应该抓你。”
夕若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今天的水无痕,与过去她认识的水无痕大不相同,让她有些明白他曾经的行径。
夺走心上人5
也让她有些明白,上官如风为何要抓他,要把他关在终年不见天日的小石屋中。
“至于你的病,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可以一道去寒潭,也许可以同时治好你的病。”
夕若原本想说服水无痕,只要他不带走她,不阻止她为上官如风治病就好了。
但她却不理解水无痕此刻的心情。
水无痕本来就介意这个问题,夕若的话更加刺激了他。
冲夕若吼道:“我不是他的附属品。要去治病,也得由你专门陪我去。”
懒得再多说,携了夕若,跃上他的马背,带了她绝尘而去。
总算是手下留情,没有取了上官如风的性命。
其实,也算不得手下留情。
更多的是考虑到,水无瑕还有利用上官如风的地方,他不应该现在就对上官如风下手。
“快,快追回他。”
上官如风命令。
恼恨地一掌拍在床铺上,他如今成了个废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冷冰炫早已骑上了马,匆匆对黄绍说:“你保护王爷,我去追。”
“好。”
黄绍简短地答应,手中握刀,站在上官如风的马车旁边。
冷冰炫带了几个侍卫朝水无痕追去。
明知打不过他,还是要无惧地追过去。
这些日子,夕若照顾上官如风的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早就改变了对夕若的看法。
水无痕听见身后马蹄声响,摸出几枚暗器,朝后掷去。
夕若看见他的手势,听见破空声响,急忙想阻止他。
“水无痕,你不能伤害他们。”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几个侍卫的马齐齐痛嘶,跪了下来。
原来水无痕的暗器都是击向马的前腿,为的是阻止这些人的追赶。
他虽然无惧他们,可老被他们跟着也嫌麻烦。
水无痕轻蔑地哼了一声,拉了拉缰绳,催促马儿快行。
“水无痕,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去做什么?”
“我要你改嫁给我。”
(抱歉,今日要出远门,没办法再更新了。昨晚赶了三章,全部发上来了。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更新,亲们最好明天再看。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夺走心上人6
水无痕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夕若,双眼平视着前方。
他的眼中,是夕若从未见过的傲视天下和目空一切的目光,这种目光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水无痕,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夕若很伤脑筋地问。
为什么她和水无痕之间总要就这个问题纠缠不休?
她不是已经跟他解释得很清楚了吗?
水无痕依然没有看她,眼望着前方。
以不容辩驳的口气说:“别再跟我争论什么,反正今天我是要定了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见此情形,夕若知道跟他说不清楚,也就不再争辩。
水无痕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如此的不可理喻。
但她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曾经有过几次,水无痕也是疯狂地想得到她,可最后他还不是让步了,成全了她和上官如风。
因此夕若并未太将水无痕的话放在心上,以为今天的他也不过同前几次一样,只是一时失控。
他一旦冷静下来,就会放了她。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摆脱水无痕,替上官如风治病。
上官如风刚才又运了功。每次他运过功之后,总会导致病情复发。
本已病入膏肓的他,身体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马蹄得得地响,声声象是敲打在心上。
水无痕是向着都城的方向去的,离上官如风越来越远。
夕若心中焦躁,却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敢再在水无痕面前提起上官如风及治病的事,怕再刺激了他。
试探地说:“水无痕,你先替我解了|岤道行不行?”
水无痕总算看了她一眼,迅指疾点,解了夕若身上被封的|岤道。
夕若舒展了下手脚,运动自如,不禁大受鼓励。
接下来她该想什么办法摆脱水无痕呢?
夕若找了好几个借口,无奈水无痕就是不肯离开她,连一会会都不肯。
别说离开了,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就根本没有松开过。
夺走心上人7
反而越揽越紧。
她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水无痕,她本来就不善于撒谎。
而且,水无痕足够了解她。
最后,水无痕被夕若搞得不耐,横她一眼说:“够了,我知道你是想回到上官如风身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夕若见他识破了自己,干脆不再找什么借口。
气恼地问:“水无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
水无痕也回答得很是直接。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上官如风,明明知道我是他的妻子。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强盗的行径。”
“强盗的行径?”
水无痕一阵嘲弄的大笑。
“我本来就是个强盗,天底下最大的强盗,人人恨不能得而诛之的强盗,杀人魔王。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他的面部疯狂得有些扭曲。
夕若突然明白,水无痕有着一颗多么敏感而脆弱的心。
曾经的他,从来都包容她,替她着想,以致她没能看见这一点。
“水无痕,你不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其实,我认识的水无痕,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爱别人,也渴望着得到别人的爱。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别人。”
认清了水无痕的心态,夕若试着平复他的情绪。
象水无痕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一旦思想偏激,走入极端,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然而已经晚了,如今的水无痕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喝止住夕若。
“别说了。你以为你现在说点好听话,我就能放过你,象过去那样,傻乎乎地将你让给上官如风吗?你别做梦了。”
“水无痕,”夕若急了,“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该强迫我。”
“过去我没有强迫你,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从今以后,我要以自己的方式来爱你。”
水无痕脑中不住回荡着水无瑕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这回他铁定了心,要把夕若夺到手中,再不放开她。
想法逃离魔掌1
把她拴在身边,再慢慢想法赢得她的芳心。
夕若挂心着上官如风的病情,没有心思再跟水无痕争论下去,也没有心思再找什么借口。
更不愿拖延时间。
心情慌乱地说:“水无痕,上官如风都快病死了,你还在计较些什么?你让我先去替他治病,等病治好了,再说别的,成吗?”
“替他治病?”
水无痕的俊脸不屑而又狂放。
“他是我仇人的儿子,我没杀了他都算好的了,还会让你给他治病?而且,治病自有大夫,要你操什么心?”
他的话让夕若稍微放下点心。
是啊,还有神医在旁边,也许,他能想到办法拖延上官如风的生命。
夕若没有之前那么恐惧和害怕,但对上官如风的焦虑和关切一点没减。
“水无痕,”夕若几乎是带着哭腔在企求,“我真的了解上官如风的病,你就再帮我这一次,成吗?”
“不行。”
水无痕再次冷冰冰地断然拒绝。
如此无情的水无痕,夕若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该怎么办?
脑中不断闪现着上官如风憔悴的面容,不断闪现着他被水无痕一掌击到车厢壁上,无力爬起的模样。
他现在还好吗?
会不会……
夕若脑中突然有一个极可怕的念头,让她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上官如风,他还活着吗?
巨大的恐惧撅住了夕若的心,她心一横,下了个重大的决定。
不论如何,不论要她做什么,她都要救上官如风。
要她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不怕。
“水无痕,”夕若努力地说出那个连她自己都不敢多想的决定。
“我知道你想得到我,如果,如果你能让我回到上官如风身边,让我治好他的病,我就改嫁给你,行吗?”
水无痕抓住缰绳的手猛然僵住。
他听到了什么?
夕若愿意改嫁给他?可能吗?
想法逃离魔掌2
可是这是她亲口说出来的,他亲耳听到的啊。
“好不好?”夕若还在请求。
“你答应嫁给我?”水无痕不确定地问。
这是他从来奢望却从来知道达不成的愿望。
夕若极肯定地点头:“我答应你,如果你肯让我去救上官如风。”
水无痕听到后面一句,刚刚被夕若拔弄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他刚才怎么没听清楚她的话?原来她这么做是有条件的,她并不是甘心愿意改嫁给他。
暴躁地说:“不要跟我讲条件,反正我就是不许你再见到上官如风。”
“你不想要我了吗?”
夕若的心一落千丈。
“谁说我不想了?”
水无痕马上否认夕若的话。
“我当然想得到你。但是我不要你跟我讲条件。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因为我已经得到你了,你别以为你今天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夕若绝望地回头望着水无痕。
水无痕眼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坚毅。
他是说真的,今天她的所有努力在他面前都毫无用处。
夕若绝望而又愤怒地望着水无痕。
“水无痕,”她咬牙说,“你不让我去救上官如风,你也别想得到我。反正上官如风若是死了,我自己活在这世上也没有意义,不如一起死了的好。”
“你想怎么样?”
水无痕陡然停住了马,吃惊地问。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被逼急了的夕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夕若把话说得更明。
“如果你不让我去救上官如风,如果你要强迫我从你,我唯有一死。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摆明了她的决心该有多大。
夕若不是在威胁水无痕,她是真这么想的。
上官如风的情形很不容乐观,既然挽救不了他的生命,他们就一同到地下去吧。
她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想法逃离魔掌3
水无痕脑中轰轰作响。
又是一个拿死来威胁他的女人。
刚才,水无瑕为了同上官阡陌苟合,拿死来威胁他。
现在,夕若为了同上官如风在一起,也拿死来威胁他。
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同样为了姓上官的男人来威胁他。
她们当他是什么了?
愤怒的水无痕再顾不得多想,伸指重新点了夕若的|岤道。
这回点得更狠。
夕若不但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水无痕恨恨地瞪着夕若,放出狠话。
“你别想拿死来要挟我,你以为这一招在我面前有用吗?你别以为你想死就能死掉。”
夕若毫无办法,只有任由水无痕将她带走,带到离上官如风越来越远的地方。
水无痕回到他和水无瑕暂时居住的宅院。
下了马,将马丢到马厩,抱了夕若,回到他的房间。
水无痕负气将夕若扔到他的床上,俯下身,瞪着她。
夕若仰面躺着,满心的恐惧,望着这个让她感到陌生的男人。
水无痕对上夕若满含着惧意和企求的眼神,终究忍不下心对她下手。
放了她不甘心,要了她又不忍心。
水无痕讨厌这样的自己,痛恨这样的自己。
恼恨之下,水无痕叫人搬来大坛的酒,坐在床边独自狂饮。
夕若无法动弹,也无法劝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他。
这又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无痕。
他狂傲的外表下,潜藏的却是一颗脆弱的心,一颗被世人遗弃的心。
他是一个既可恨又可怜的人。
对水无痕的气愤在一点一点消褪,夕若感激他终究没有侵犯自己。
心思又回到了上官如风身上,上官如风曾经也这样纵酒,也曾对她发过脾气。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的上官如风,心里只有她,他只会待她好。
可是,他的病,真是让人担忧。
想法逃离魔掌4
夕若心心念念的上官如风此刻也在为夕若担心着。
他今日见了水无痕的情状,似乎又看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水无痕。
那个被他追击的魔头水无痕。
这样的水无痕,会不会伤害夕若?
冷冰炫他们只追出不多远,便铩羽而归。
连同水无痕过过招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打发回来了。
上官如风当即吩咐:“马上回都城,找到水无痕的下落,营救夕若。”
他虽然躺在车上爬不身,却从冷冰炫报道的话里判断出,水无痕多半是回去了城里。
但是,所有的人都不肯听从他的吩咐。
因为神医刚刚已经为上官如风诊治过了,他的病绝对不能再拖延。
他对付水无痕,用尽了全力,使得原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几近崩溃的边缘。
若不是神医就在旁边,及时为他施针抢救,只怕他就此西归都有可能。
“王爷的病撑不了两天了。如果回都城,那是死路一条。如果去寒潭,也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神医如是说。
一干忠心的侍卫听了这话,哪里还肯让他回去?
“王爷,”黄绍冷静地说,“您就是回到都城也无法亲自去找娘娘。不如您安心去治病,属下带人去救娘娘。”
冷冰炫刚刚在水无痕手底下吃了亏,正不服气。
于是抢着说:“王爷,让冰炫去吧,不找回娘娘,冰炫拿命来抵。”
“不,我一定要亲自去。”
上官如风试着想坐起来,将夕若丢到失了常性的水无痕手中,叫他如何能够安心去治病。
不料他的身体比他自己以为的要差得多了,刚刚抬起身子,眼前便一阵发黑,重又软倒在床上。
“王爷。”
侍卫们齐声惊唤。
神医忙将手搭在上官如风的脉搏上,凝神诊断了半晌,才摇摇头。
“王爷,您真的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去寒潭。”
想法逃离魔掌5
其实,就算是到了寒潭,能不能及时找到救治的方法,他也没有把握。
但是他知道,回到都城,上官如风绝对是死路一条。
冷冰炫和黄绍一商量,不顾上官如风的意愿,自作主张作了安排。
由冷冰炫回都城去找水无痕,黄绍则护送上官如风和神医去寒潭。
上官如风恼怒地说:“冷冰炫、黄绍,你们两个敢不听本王的命令?想反了不成?”
“王爷,”两侍卫齐声说,“属下是为了王爷的安危,不得不如此做。待王爷病好了之后,随便如何处置属下,属下绝无怨言。”
上官如风无可奈何,他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只有任由黄绍护送着往寒潭而去。
上官如风透过车子后面的小窗,愤怒而又伤感地望着都城的方向。
对夕若的歉疚和思念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总是亏欠了夕若,总是在伤害她。
如今幡然悔悟,想要保护她了,却是无能为力。
夕若,她能安然无恙吗?
夕若躺在水无痕的床上,看着他一坛一坛地将酒灌下喉咙。
水无痕心情恶劣,又喝得猛,很快便喝得醉醺醺的。
醉眼朦胧中,看着床上的夕若,不由自主地丢下酒坛,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抚摸着夕若粉嫩的面颊。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已经褪下的恐惧又如潮水般涌到夕若心头。
水无痕想干什么?
无奈她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唯有眼睁睁看着水无痕,看着他的手无礼地抚摸自己。
夕若的眼睛越瞪越大。
此时的水无痕神志有些模糊,看不到夕若眼中的恐惧,也看不到她的企求。
他看到的,只是满满的诱惑。
此刻,他一心恋慕的女人就躺在他的床上,毫无反抗力。
他想要她就可以要她。
手指在夕若脸上轻轻滑动,不经意地抚摸上了夕若小巧却丰盈的唇。
失控1
水无痕再抵受不住诱惑,一低头,吻上这张他渴盼已久的唇。
酒气从喉咙直贯而入,让夕若几欲作呕。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咬了水无痕一口。
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口腔,盖过了酒的味道。
水地痕吃痛,大叫了一声,捂着嘴跳了起来。
摊开手,手上满是鲜血。
“你咬我,还咬得这么重?”水无痕怒不可竭地说。
“这是你自找的。”夕若毫无惧色地回答。
被水无痕这样无礼地轻薄,她已经忘了害怕,只有愤怒。
水无痕呆了呆,突然发了疯一般冲出了房间,把夕若独自一人丢在房内。
待水无痕出去以后,夕若才猛然发觉,她的嘴会动了,还会说话了。
莫非|岤道已经解了?
夕若心头狂喜,试着动动手脚。
此时水无痕出去了,如果|岤道解了,说不定她可以偷偷逃出去。
然而,情况却再一次让夕若大失所望,她的脚根本动弹不得,唯有一只手可以活动。
夕若并没有灰心,她在想着办法。
侧头打量着这张床,床的里侧有一排小抽屉,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可以拿来利用一下。
夕若努力将手伸向那些小抽屉。
然而她离得太远,手够不着。
夕若用唯一能够活动的这只手,抓住床铺,努力让自己向抽屉靠近。
一寸一寸的,她终于够到了一只小抽屉。
屉内却只有木梳铜镜之内的玩艺,并无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夕若失望至极,再努力着去翻找别的抽屉。
终于,在抵达第三只抽屉的时候,望见里面的东西,她眼前一亮。
也许,这样东西可以帮助她抵挡水无痕。
她的要求不是很高。
只要能短暂地制住水无痕,让她能够坚持到|岤道解开,她就有办法逃跑了。
水无痕根本没有注意到夕若的异常。
失控2
他根本没有去想夕若明明被他点了|岤道,为何还能张嘴咬他,还能说话的问题。
他被夕若的那句话给震住了。
是的,他是自找的,他是在冒犯夕若。
来到后花园中,被凉风一吹,水无痕的酒意淡了不少。
此时天色已晚,夜色已经拉开了帷幕。
灰暗的夜空挂着一轮弯弯的新月,离月圆之夜已经不远了。
水无痕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认识夕若之后的这几个月圆之夜。
第一个月圆之夜,在他发狂过后的清晨,夕若大清早跑过来看望他,陪了他一整天。
第二个月圆之夜,他在失控的状态下误杀了不少人,等到清醒之后,悔恨得直想自杀。是夕若及时劝止了他,让他今后的人生都用来做好事,以赎自己的罪孽。
为了找他,夕若一个几乎不出门的大家闺秀,私自溜出如王府,奔波了大半个夜晚。
上一个月圆之夜,又是夕若整晚伴在他的身边,同他讲话,一次次将他从沉迷的边缘拉回来。
夕若待他不可谓不好,只是,她只把他当作了朋友。
有什么办法呢?
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
也许无瑕说得对,真的是怪他没有把握住时机,在夕若爱上上官如风之前夺得她的芳心。
想起无瑕,水无痕心中又是一痛。
他离开宅院的这段时间,无瑕在做什么?
她是在同上官阡陌厮混吗?
水无痕恨恨地一顿足,来到无瑕的房间外面。
无瑕的房中灯火通明,隐隐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男女的嬉笑声。
血又开始沸腾,水无痕原本已经有些冷静的心又充满了愤怒。
水无痕紧握着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想冲进去将上官阡陌揍一顿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进去,因为他清晰地记得,今天水无瑕以死相逼的情形。
窗纸上突然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相拥在一起,嬉笑声也更加大了些。
失控3
微微摇晃的灯光下,人影蛇一般扭动。
水无痕心中的愤怒在熊熊燃烧,他不愿再看那丑陋的画面。
仰起头,弯弯的新月在他眼中碎裂成了漫天银光。
全身的血管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又在涌动。
对夕若的感激之情又抛到了脑后,只一遍又一遍地想着。
水无瑕以死相逼,夕若也以死相逼。
水无瑕以死相逼,是为了上官家的男人。
夕若以死相逼,也是为了上官家的男人。
上官家的男人凌辱他的妹妹,他也要凌辱上官家的女人,他要让姓上官的人痛苦。
水无痕冲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冲动地坐到床沿上,动手撕扯夕若的衣服。
夕若失声尖叫。
尖叫声拉回点水无痕的神志。
他愣愣地坐着,愣愣地想,他在做什么?他在伤害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伤害这个给了他无数真切的关心的女人。
那些关心,都是他渴求而不可得,除了无瑕,唯有夕若给了他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朝他刺来,刺向他的麻|岤。
水无痕是什么人?
手腕一翻,已经打落了这枚银针。
心铺天盖地地疼痛,这个他最在意的女人,竟然想暗算他。
头脑一发热,脑中一片空白,水无痕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手上用力,撕开了夕若的衣服。
夕若在抽屉中找到的正是那枚银针。
她在研究针炙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人体的|岤位,知道这一针若是刺中了,水无痕会全身酸麻,一时半会动弹不得。
她就可以想办法逃走了。
可惜她太低估了水无痕,水无痕岂是她能够刺中的?
她没有刺中水无痕,反而引得他更加的动怒,再不顾手下留情。
夕若拼命挣扎,但是挣扎和尖叫都无济于事了。
水无痕已经听不见她的尖叫了,而她的挣扎,只会逗引水无痕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晚安)
失控4
水无痕脑中别无所想,只想着得到夕若,让上官家的人痛苦,让上官如风痛苦。
夕若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哭叫和企求。
因为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用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水无痕肆虐。甚至连泪水都没有了。
水无痕的怒火在一点点消褪,他的神志也在一点点的变得清醒。
终于,他看清楚了面前夕若如死灰般的脸。
终于,他弄明白了自己适才的所作所为。
水无痕的悔恨无法言说,恨不得给自己一掌,把自己打死。
他最爱的人,他最在意的人,最舍不得伤害的人,结果却被他自己伤得最重。
他是得到夕若了,可是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她。
“夕若,”水无痕懊悔地说,“是我错了,你处罚我吧。”
但是夕若依然静静地躺着,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水无痕轻轻拍拍夕若的脸。
颤声问:“夕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夕若总算抬起眼皮看了水无痕一眼,然后她指着房门,冲水无痕叫道:“你出去,你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干涸的眼眶突然开始泛滥,泪水喷涌而出。
水无痕不敢替她拭泪,也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房内,傻傻地站在床边,看着哭泣的夕若。
夕若心头的难过无法言喻。
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一个女人失节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想过上官如风会不会因此改变对她的心意。
她就是很难过。
一个男人不顾她的意愿侵犯她,本来就够令人伤心的了。
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是真心地把水无痕当作朋友,可是他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来。
她不想再见到水无痕,连想都不愿想到他。
下腹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
夕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本能地捂住小腹,身子微微蜷缩。
失控5
水无痕觉察到她的不对劲,顺了她的手看过去,突然发出一阵惊叫。
“天啦,血,这么多的血。”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