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69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而旁支的姑娘或者是庶出的姑娘,也只有定了亲,准备出嫁的时候才能上族谱。自己虽然名为荣国府的嫡长女,可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次子,所以,自己的名字根本就不在族谱之上。可是贾瑾的名字早在数年前就上了族谱,这叫贾元春怎么不嫉妒?贾瑾可是按着男孩子的排行起了正经名字而不像她,始终只有一个||乳|名。
这次也是。自己就住在东宫,可是一个月能够见到太子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清。可是自己的那个堂妹,却被太子挂在了心上,还巴巴地派了心腹,给她送去了药材。
贾元春不知道这是因为皇帝的吩咐,还以为是太子自作主张,所以才更加嫉妒,她以为是自己的堂妹抢了太子的注意力。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宫里很多人都明嘲暗讽地拿话刺激贾元春,使得贾元春在背地里更是生气。而王夫人的信件更是让贾元春觉得,是自己的堂妹的不是,她不该勾引太子殿下。
王夫人的信件是通过薛家的路子进宫的,自然,薛宝钗也知道了王夫人的信件内容。她抄写了一份,记下日期,这才将信件传了出去。这就是这份信件,让薛宝钗认识到,贾瑾在宫里的地位有多高。
所以,中元节的时候,薛宝钗特地准备了一份厚礼,亲自给贾瑾送去。
此时的贾瑾正抱着惜春,跟林黛玉商量着中元节礼的事情。除了自家姐妹和各自的小伙伴之外,林黛玉还要准备一份礼物给梁丞相家送去。林如海既然已经娶了梁丞相的外甥女儿做继室,那么梁丞相就是林如海的长辈,也是林黛玉的长辈,这节礼可不能马虎。
虽然从关系上来说,梁丞相要比贾家要远一点,可是梁丞相的身份、年龄、资历在那里摆着,这中元节节礼就要好好地斟酌了。林黛玉本来拟了八色礼物。不过,这具体的礼单,她已经增增减减几次了,却还是不能定下来。
薛宝钗来的时候,就看见林黛玉坐在贾瑾屋里的大炕上,对着一张纸头皱眉。
薛宝钗道:“林妹妹这是做什么呢?看这眉毛,都快打结了。”
林黛玉道:“我在想,到底要送些什么东西给梁丞相呢。”
薛宝钗一头雾水:“梁丞相?妹妹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梁丞相帮忙吗?”
贾瑾道:“去年年初,姑爹奉旨迎娶梁丞相的外甥女儿为继室。所以梁丞相自然也是林妹妹的长辈了。去年林妹妹还在南面,这中元节节礼自然是黄氏夫人准备的。今年,林妹妹可是要自己准备了呢。嬷嬷们也说,让林妹妹试着自己拟个单子出来。”
薛宝钗本来还想给林黛玉一点建议的,听贾瑾这么一说,只好闭嘴。她就是再能,她能得过宫里的嬷嬷?而且这事儿,分明是人家嬷嬷在训练林黛玉呢,哪里有她插手的地方?
薛宝钗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林妹妹自己好好参详参详吧。对了,二妹妹,这是我送二妹妹的,还请二妹妹笑纳。”
惜春闹着要看礼物,薛宝钗笑道:“四妹妹,林妹妹正在忙着呢。何必这会子打开,解了某人的燃眉之急?所以,林妹妹,你也快别看了,好好忙你的罢。四妹妹,我们也等一下再看,免得影响了林妹妹的思路。”
惜春点点头。贾瑾听薛宝钗这么说,就知道薛宝钗送的礼物不简单,不过,她也不会说破。贾瑾知道,像闺阁女子间的往来,送出去的礼物一般的惯例是怎么样的,如果超出一成两成的,大家也会一笑而过,如果其中的一份的礼物比其他的高得多的多,那么,就说明对方有求于你,那个时候,就要小心了。
贾瑾知道薛宝钗一直在为自己家的事情而努力奔走,她以为,薛宝钗是为了皇商招牌的事情走她的门路,却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讨好她。薛宝钗看过王夫人写给贾元春的信件之后,才知道,贾瑾有可能会成为贵人。所以,加上不久前太子殿下专门派心腹来送物件的事情,薛宝钗总算知道了,贾瑾的这个青和郡君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所以,她送上了厚礼。
等到了晚上,贾瑾这才想起了薛宝钗送来的礼物。薛宝钗送的物件都很名贵,摆放也很有讲究,看着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贾瑾笑笑,将东西合上了。回头,贾瑾就让人将前些日子刚拿到钗子拿上来。
对于贾瑾来说,即便她再有钱的同时,也不能够乱花钱的,就好比她刚拿到是首饰来说吧,她几乎就没有出过钱。那些钗子,有顶钗、侧钗,还有对钗,更有发簪步摇,和各种配饰。除了打底的那些金子和银子,那些镶嵌的宝石,大多是玛瑙、黑曜石、金曜石、石榴石,当然还有一些是琉璃和玻璃的。贾瑾还让人做了一批粉彩陶瓷发簪和青花陶瓷发簪。这些东西,都是下面的庄子送的,根本就没有话什么钱。
不过,就是贾瑾这么省,在贾家三姐妹里面,她的衣裳首饰也是最奢侈、最精美的。因为,她是朝廷册封的郡君。
像探春惜春这样的豪门千金小姐,平日里戴的,大多是嵌了珠玉的金银首饰,玛瑙和琉璃之类的首饰,她们也见过不少,可是那陶瓷的簪子她们见得就少了。所以,贾瑾的那些陶瓷发簪很快就被下面的妹妹们给分了。
贾宝玉也很喜欢贾瑾定制的这批发簪,这天,看见探春头上簪着一支,就凑过去细看。探春见此,少不得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贾宝玉道:“真没想到,这陶瓷簪子也别有韵味。”
探春道:“二哥哥,你说什么呢。不过是一支簪子而已。”
贾宝玉道:“可是如此娇艳的陶瓷发簪可是很少的呢。”
薛宝钗也道:“可不是。不说别的,这颜色上来看,有好几种都是珐琅彩,光这一项,普通的作坊根本就做不了。还有这簪子,明明是陶瓷的,却有一种温润如玉的韵味。据说,要想得到这种色彩的陶瓷可不容易呢。”
探春原本还以为贾瑾拿着几样不值钱的东西打发了自己,听薛宝钗这么一说,放知道,其实这样的陶瓷首饰也是极难得的。她这才收拾了心情,跟贾宝玉嬉笑了起来。
家里的姑娘们对陶瓷发簪的评价如何,贾瑾根本就不关心。这批陶瓷发簪本来就是给陶瓷作坊里的那些师傅们练习的产物,贾瑾让人从里面挑选了一些出来,用来送人而已。至于其他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林黛玉倒是很喜欢贾瑾送的陶瓷发簪。她也是郡君,就是她随手扯下一根枯树枝盘头发,她也依旧是郡君。虽然林黛玉是个很清高的人,可是也不妨碍她享受权势带来的好处。
而中元节过后,梁丞相夫人就下帖子邀请林黛玉和贾瑾过府做客了。梁丞相家里只请了林黛玉和贾瑾两个人。贾母很高兴,可是王夫人还是有些不开心。因为这一次,除了林黛玉和贾瑾以外,其他的姑娘们就不能去了。偏偏贾母还不能提出反对意见。
梁丞相的家里很简单,偌大的一个宅子,居然只有梁丞相夫妇住着。梁丞相的儿子如今正好是知府,携着家眷在任上。梁丞相的女儿早早地就嫁了,之前还有黄氏夫人陪在梁丞相夫人身边,可是去年,这个外甥女儿也嫁了。好在林黛玉又送了一份礼物,向二人贺中元。
老实说,梁丞相夫妇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考虑到贾家的实际情况,他们只能邀请林黛玉和贾瑾两个。贾家的人实在是太极品了,去顾太傅这样要紧的人家家里,居然戴个商家女,那不是膈应人嘛。所有,梁丞相故意只邀请了林黛玉和贾瑾,还故意弄得他们邀请林黛玉是因为他们只承认林黛玉是他们的侄女婿目前唯一的女儿,而邀请贾瑾完全是因为林黛玉年纪小,需要有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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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当朝宰相,梁丞相自然是消息灵通,包括前几天,贾瑾在顾太傅家里说的那些话,梁丞相也知道了。
其实,在朝廷里面,各位重臣都有各位重臣的爱好和兴趣所在。像顾太傅是汉学研究的达者,当初石老太师还在朝中的时候,他们俩,一个研究汉代,一个研究唐代,两个人就像两个针锋相对的老小孩,常常乍分乍合的,这份友谊曾经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佳话。
还有梁丞相,梁丞相是司马光的粉丝,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连带的,对前宋的事情也很有研究。贾瑾在顾太傅家里的那些话传到梁丞相的耳朵里的时候,梁丞相就很感兴趣。因为这里面很多都跟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的思想很接近。
所以,难得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梁丞相就将林黛玉和贾瑾请到了家里。自然,梁丞相带着贾瑾去了外书房,而丞相夫人和林黛玉在花厅用茶。
梁丞相的妻子一见到林黛玉就喜欢得不得了。她觉得林黛玉娇俏可爱,文采飞扬,很有他们家的姑娘的样子。可巧,她的两个孙子都没有定亲。一个比林黛玉大四岁,一个比林黛玉大一岁,都是嫡出,身份也相当。自己的两个孙子读书都很不错,也很用功,林黛玉是探花之女,家学渊源,一定跟自己的孙子们谈得来,两家都是书香门第,又门当户对,又是亲上加亲,岂不是天作之合?
越是这样想,看着林黛玉越是喜欢。梁丞相夫妇将贾瑾和林黛玉两个留在家里,足足半个月,才放她们姐妹二人回去。
等贾瑾和林黛玉姐妹二人回到荣国府的时候,就发觉荣国府的气氛不大对劲。大着肚子的王熙凤来迎接贾瑾和林黛玉的时候,就连贾瑾这样迟钝的人,都发觉了王熙凤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愉悦。
贾母见贾瑾和林黛玉两人回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二人打发回去,让二人好生歇息去了。
贾瑾感到很奇怪。贾母的功利心有多重,贾瑾知道得很清楚,以前,贾瑾每次出去做客,贾母都会变着法子盘问,想方设法让自己在那些高官面前说贾政的好话,为贾政铺路。今天,贾母什么都没有说,更是让贾瑾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简单地梳洗过后,贾瑾也不在自己的屋子呆着了,而是找了洪嬷嬷问话。洪嬷嬷却踌躇着说,让贾瑾自己去贾母的院子,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说。
贾瑾就知道不好。她换了衣裳,带了几个心腹,也不坐车,悄悄地避开了人,经私巷,走穿堂,从后门来进了贾母的院子。
贾母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就连一只猫儿都不见。直到绕过屏风,进了贾母的正房,这才看见贾母正指着贾赦的鼻子大声说话,而边上站了一地的丫头婆子,个个都低着头,屏气惜声,屋子里黑压压的都是人,可是除了贾母的话,却听不到一点子声音。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吧?我要你多留意一下,多往外头跑跑,为你弟弟谋个门路,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一回来,就窝在屋子里。你眼里有没有你弟弟,有没有我这个娘?怎么?低着头做出这副样子来,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看看你,身上两三个爵位,又领着实缺。你弟弟呢?你现在杵在这里做什么?做这副样子来,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啊?”
贾瑾一下子就冲了出去:“老太太,您何苦说这样的话来?您不是要我们大房上上下下的命吗?不用那这样的话了作践我们,直接拿刀子来就是”
说着,贾瑾抓起头上的簪环首饰,就往地上砸:“什么朝廷的恩宠、什么郡君的体面,原来都是狗屎老太太既然这样说父亲,还不如拿绳子勒死了我”
说着贾瑾就拿头往边上的一人多高的珐琅彩瓶上撞,慌得贾赦急忙抱住了。他就贾瑾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又是个极孝顺的,怎么舍得磕着碰着了?
父女两个抱头大哭。
贾母气得直发抖:”好,好,好。好你个二丫头,你居然这么对我,你是不是……”
贾瑾道:“是老太太先逼孙女的父亲犯了什么错?老太太要用那么恶毒的话折磨父亲?”
贾母道:“你……”
贾瑾道:“老太太,您扪心自问,您说的那番话,真的公平吗?您这是逼着父亲去死呢若是让外人知道了,父亲能落着好?御史台可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荣国府呢”
贾母梗着脖子道:“我说了什么了?”
贾瑾道:“老太太,您说的话,若是上面有人当了真,足够将父亲拖出去千刀万剐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还是说,您要孙女一句一句地剥开了说?”
贾母道:“我又没有说错。”
贾瑾道:“老太太,刚刚孙女就听见老太太您在说,父亲杵在这里是想气死您。老太太,您可知道,就光这一句,就是一个大不孝。老太太,您也是官宦小姐,史家又是两门侯爷,您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您可知道,这句话,一旦被人报上了金銮殿,别说父亲身上有两个爵位,就是再多的爵位也不抵事儿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可是父亲的不孝却是从老太太嘴里出来的。您叫父亲如何面对世人?又如何辩驳?若是在金銮殿上闹出来,别说是罢官夺爵,就是能捡回一条命,也是万幸老太太,您是不是觉得自己踩着父亲还不够,希望这天下所有的人都踩着父亲?希望我们大房的上上下下全部死绝了,才开心?”
身为荣国府的太夫人,贾母被自己的亲孙女这样当众扫面子,更是怒火滔天:“你父亲有什么好的?啊?让你这么为他拼命?他连起码的好歹都不知道”
贾瑾当即顶了回去:“被老太太拿这样恶毒的言辞天天数落着,又天天听惯了这等要命的句子,那些隐晦的话语,叫父亲如何分辨得出来?老太太,您自己问问您自个儿,若是这样的话落到您自个儿的头上是什么滋味儿偏偏您是长辈,是父亲的生身之母,父亲不但不能说一个不字,还要对您的话,表示赞同,就差当众承认自己是贱种了,您还想怎样?父亲没有被您活活地逼疯了,您不高兴,不甘心吧?老太爷不是留了刀剑给您吗?您为什么不拿那刀剑直接将我们父女两个砍了,省得碍了您的眼,阻了您那个孝顺可心的好儿子、我父亲的好弟弟的路”
贾母呆住了。她虽然偏心小儿子,却不想让自己的大儿子送了命。虽然她不喜欢贾赦,贾赦跟她也不亲,可是贾赦到底还是她的儿子。
贾母坐在上头不说话。其实,她也知道,她喜欢冲自己儿子发火,而且口不择言,这样的习惯不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良久,贾母疲倦地挥挥手,让贾赦贾瑾离开了。
一离了贾母的院子,贾瑾就忍不住抱着贾赦哭了:“父亲,都是女儿不好,若是女儿能够早一点回来,父亲也不会……”
贾赦摸着女儿的头,道:“我已经习惯了。老太太这样数落我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老太太却会时常将我叫过去,没头没脑地骂一顿。比这个还难听的话,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今儿个,也不过是温故知新而已。”
贾瑾流着眼泪,道:“可是,可是,女儿听说,老太太连着好几天……”
贾赦淡淡地道:“这样的情形,以前也有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好好梳洗一下,早些休息。”
贾瑾道:“可是,二叔那边……”
贾赦道:“不用管,一切随缘就是。如果你二叔哪怕有一点点好的,能够升,他早就升上去了。何必等到今日?那边事情,我们就当不知道。老2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演戏,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什么兄弟,什么骨肉至亲,他们就差直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了我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可是如果我死了,你母亲又没有生养过,最后,只怕你落到他们手里,受尽折磨。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儿,我一个人尝过了,也就罢了。二丫头,你一定要过得好,比他们的那个女儿,我那个好侄女过得还要好。知道吗?”
贾瑾流着泪,狠狠地点了点头。在大房的垂花门外,贾赦亲自为自己的女儿擦了眼泪,送女儿回房去了。
这么多年下来,贾赦已经快被逼疯了。要不是还有贾瑾这个女儿,贾赦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样子。贾赦在心里对自己说:“……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认输。我还有个女儿要养呢。如果我倒下了,那我的女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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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于贾母来说,缓解精神压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对着贾赦恶言相向。可是对于贾赦而已,贾母的那些话,就是地狱。
贾赦一直以为,自己身在地狱。这样的念头,在贾赦的心里已经存在了至少二十年了,贾赦原本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过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套上不失的污名,要么继续混混沌沌,要么将自己活活的逼死,或者逼疯。也许原著里,贾赦最后闹出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贾赦长年的贾母和荣国府上上下下的人逼迫着,在精神失常下做出的反应。
可是,现在不同。贾赦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贾瑾不同于迎春,迎春就是自己被欺负,自己都快要被人给弄死了,都不知道反应的木头人。可是贾瑾却不是。贾瑾是个疯子,她从来就不认为,那些《女诫》《女训》上面的话是真的。她的血液里面是好战的悍将之血,任何冒犯了她的利益的人,都会遭到她的报复。
在贾瑾长年累月的表演下,贾赦被完全地收买了。
邢夫人虽然顺从贾赦,贾赦却知道,自己的这个继室妻子更爱钱财,自己不是她唯一的依靠。而贾瑾却不一样。这个女儿,如果没了自己的保护,她可能就是一朵浮萍。自己是女儿唯一的依靠,所以,这个女儿会为了自己抛头露面,为了自己填上自己的名声。
贾赦抱着自己的女儿,搂着女儿微微发抖的肩膀,他再一次确信,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贾赦想起贾母说的,如果贾瑾是老2的女儿就好了。贾赦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二房的姑娘真的跟自己女儿一样能干,不用别人动手,那个二太太就绝对不会让这样能干的庶女活下去,就像二房的那些一再流产的侍妾通房那样,还有夭折了孩子、只能行尸走肉地活着的周姨娘那样,自己的那个弟妹绝对不会让妨碍她和她的孩子的人活下去。就像她在老太太面前做戏,让老太太责骂自己那样,如果自己的女儿养在二房,她绝对会想办法让自己女儿夭折的。
贾赦合上了眼。他终于下定决心,真正地割舍下对贾母的孺慕之情,用幼时在祖母和父亲身边学到的东西去算计一切,夺回自己想要的。他不但要让贾母多年夙愿化为流水,也要让二房的那些人身败名裂,还要让宫里的那个欺负过自己女儿、在贾母面前告过黑状的贾元春也付出代价。
这是你们欠我的。
贾赦对自己如此说道。
我一定会全部拿回来的。
这日,贾赦和贾瑾回到各自的屋子里头,都没有睡。
贾赦去了自己的内书房,内书房的灯一夜未灭。邢夫人也不敢惊扰贾赦。
贾瑾屋子里的灯也没有灭,她细细地盘算着手里的筹码。来年就是与盐商的大决战。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准备妥当。这件事情,如果出了一个小小的岔子,可能会有成百上千的百姓会流离失所,所以不能有失。至于,贾母,她早就丢之脑后了。一个内宅妇人,又不能影响到朝廷的嫡长继承制,贾瑾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贾母出首,告发贾赦忤逆,贾瑾更不会担心。且不说贾母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决心,就是她有这么大的决心,金銮殿上的人也不会相信。贾瑾身边的四个嬷嬷,可都是朝廷的探子,每天厚厚地一份报告可不是摆设。可以说,荣国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宫里全都知道,并且有详细的记录。贾瑾根本就不怕。而且,贾母胆敢这么做,光贾氏族人的唾沫星子就可以淹了她。
贾瑾想了想,还是对金嬷嬷道:“嬷嬷,这次姑爹送来的中元节节礼,嬷嬷觉得怎么样。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嬷嬷您看要如何准备礼物。还有,不知道江南的粮食储备怎么样了?常平仓就不用说了,积弊已久,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派上用场还是两说。可是这粮食储备却不能不小心呢。”
金嬷嬷道:“郡君放心。圣上已经派了巡察御史前往江南清理常平仓了。按照之前郡君在宫里说的,如果常平仓有个什么不对,就责问相关官员。如果是正常损耗,那自然是另当别论,如果相关官员的财产来历不明,那么,他们就必须负责赔偿常平仓的亏空。一家赔不上,就按着亲属远近,让他们的家族姻亲之流赔补,直到补全亏空为止,此事,由御史台全权负责。”
贾瑾道:“那老太太为何责骂父亲?我听说,这样的情形已经好几天了。”
金嬷嬷道:“老身听说,太夫人想为工部员外郎谋个巡察御史的实缺的。还上上下下忙活了几天,结果,东西送出去不少,可是贾政贾大人的位子始终没有动过。”
贾瑾道:“之前,老太太不是还说,如今工部事情多,升迁快。怎么又算计起这个巡察御史来了?”
金嬷嬷道:“据说,是那位二太太说的,林如海林大人是巡盐御史,每年白花花的数万两银子的孝敬,这还不算是贿赂。二太太还说,这常平仓的巡察御史跟林大人的巡盐御史差不多,也是来钱快的肥缺。所以上上下下很是活动了几天。户部郎中大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所以才被太夫人拎过去发作的。”
贾瑾哼了一声,道:“又是这个二太太。鼠目寸光。如果真的让她如了愿,来年的商战就不用打了,直接缴械投降,将朝廷的盐税白送给那些盐商得了。看来此次是我的不是,让父亲替我背了不是。”
金嬷嬷道:“郡君何必如此。郡君一心为国,朝堂宫掖,谁人不知?”
贾瑾道:“那又如何?修身、齐家、平天下。我连着第二条都做不到。”
金嬷嬷道:“看郡君说的。郡君年纪还小呢。而且,郡君也是女孩子,也不好随便插手啊。依老身说,郡君已经尽力了。看今年六部多了好些姓贾的新官吏,再看看如今这荣国府里,也少了很多搬弄是非的奴才,就知道郡君花了多少力气了。”
贾瑾道:“嬷嬷,我不怕别的,就怕二房那些人仗着朝廷对父亲的信任,圣上对我的恩宠,在外面弄那些有的没有的,给圣上脸上抹黑。到那个时候,圣上看在我的面子是,不好从重处罚他们,如果轻轻放过,岂不是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
金嬷嬷道:“郡君的意思是?”
贾瑾道:“嬷嬷,您看,能不能让人监视住他们,如果他们犯了事儿,我们这里先处理了,也比将来让圣上两难来得好。”
金嬷嬷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有让叶大人他们帮忙了。”
贾瑾道:“嬷嬷说的叶大人,难得就是那位……”
金嬷嬷道:“就是那位叶大人。郡君可要见见叶大人?”
贾瑾道:“不了,男女有别。嬷嬷看着办就是。我只要家里不再有人触犯国法、不再有人冒犯圣上的威仪便好。”
金嬷嬷点点头,立即去安排了。
密探首领叶大人听了金嬷嬷的请托之后,报告过皇帝,果然调动了不少人手,将贾家上上下下都监视了起来。这也托赖皇帝对贾瑾的重视,使得贾瑾的要求被完全落实了。叶大人本来还觉得这位青和郡君实在是太多事儿了,可是随着调查的进行,荣国府的事情一样一样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就连王夫人包揽诉讼、放高利贷的事情也被查得一清二楚。
其实那些勋爵之家,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正所谓瞒上不瞒下。阿大莫笑阿二。叶大人也知道,京师里那些百年世家们背后都不干净,他做密探已经很久了,见过得也多了,自然不觉得稀奇。可是皇帝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些世家背后的肮脏。
以前,皇帝只注意到了那些世家们有没有党同伐异,有没有勾结朋党,有没有想着从龙之功,这些内宅阴私和放高利贷这样七七八八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到皇帝的面前的。
所以皇帝着实被王夫人的行动给吓了一跳。包括王夫人算计了自己的妹妹,从妹妹薛姨妈家里拿了不少银钱,却害怕自己的外甥女儿夺了自己女儿的恩宠,在薛宝钗进宫的事情上动手脚的事儿,皇帝也看了。
皇帝对王夫人的行径感到非常的惊讶。
怪不得青和坚持要自己查荣国府呢。原来如此,还好是我这里查出来,如果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攻歼起青和他们父女两个,我又没有细察,只怕要委屈了贾赦贾大人,反而会放了贾政王夫人这对真正的罪魁祸首了。
皇帝将案卷给太子看过之后,又让人查宁国府。而太子殿下看见王夫人的所作所为,对王夫人的女儿贾元春更加膈应了。
做母亲的是这个样子,做女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可不能被她套了去。
太子对自己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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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瑾哼了一声,道:“又是这个二太太。鼠目寸光。如果真的让她如了愿,来年的商战就不用打了,直接缴械投降,将朝廷的盐税白送给那些盐商得了。看来此次是我的不是,让父亲替我背了不是。”
金嬷嬷道:“郡君何必如此。郡君一心为国,朝堂宫掖,谁人不知?”
贾瑾道:“那又如何?修身、齐家、平天下。我连着第二条都做不到。”
金嬷嬷道:“看郡君说的。郡君年纪还小呢。而且,郡君也是女孩子,也不好随便插手啊。依老身说,郡君已经尽力了。看今年六部多了好些姓贾的新官吏,再看看如今这荣国府里,也少了很多搬弄是非的奴才,就知道郡君花了多少力气了。”
贾瑾道:“嬷嬷,我不怕别的,就怕二房那些人仗着朝廷对父亲的信任,圣上对我的恩宠,在外面弄那些有的没有的,给圣上脸上抹黑。到那个时候,圣上看在我的面子是,不好从重处罚他们,如果轻轻放过,岂不是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
金嬷嬷道:“郡君的意思是?”
贾瑾道:“嬷嬷,您看,能不能让人监视住他们,如果他们犯了事儿,我们这里先处理了,也比将来让圣上两难来得好。”
金嬷嬷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有让叶大人他们帮忙了。”
贾瑾道:“嬷嬷说的叶大人,难得就是那位……”
金嬷嬷道:“就是那位叶大人。郡君可要见见叶大人?”
贾瑾道:“不了,男女有别。嬷嬷看着办就是。我只要家里不再有人触犯国法、不再有人冒犯圣上的威仪便好。”
金嬷嬷点点头,立即去安排了。
密探首领叶大人听了金嬷嬷的请托之后,报告过皇帝,果然调动了不少人手,将贾家上上下下都监视了起来。这也托赖皇帝对贾瑾的重视,使得贾瑾的要求被完全落实了。叶大人本来还觉得这位青和郡君实在是太多事儿了,可是随着调查的进行,荣国府的事情一样一样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就连王夫人包揽诉讼、放高利贷的事情也被查得一清二楚。
其实那些勋爵之家,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正所谓瞒上不瞒下。阿大莫笑阿二。叶大人也知道,京师里那些百年世家们背后都不干净,他做密探已经很久了,见过得也多了,自然不觉得稀奇。可是皇帝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些世家背后的肮脏。
以前,皇帝只注意到了那些世家们有没有党同伐异,有没有勾结朋党,有没有想着从龙之功,这些内宅阴私和放高利贷这样七七八八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到皇帝的面前的。
所以皇帝着实被王夫人的行动给吓了一跳。包括王夫人算计了自己的妹妹,从妹妹薛姨妈家里拿了不少银钱,却害怕自己的外甥女儿夺了自己女儿的恩宠,在薛宝钗进宫的事情上动手脚的事儿,皇帝也看了。
皇帝对王夫人的行径感到非常的惊讶。
怪不得青和坚持要自己查荣国府呢。原来如此,还好是我这里查出来,如果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攻歼起青和他们父女两个,我又没有细察,只怕要委屈了贾赦贾大人,反而会放了贾政王夫人这对真正的罪魁祸首了。
皇帝将案卷给太子看过之后,又让人查宁国府。而太子殿下看见王夫人的所作所为,对王夫人的女儿贾元春更加膈应了。
做母亲的是这个样子,做女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可不能被她套了去。
太子对自己如此说。
皇帝本来是打算等以后再跟贾政王夫人夫妇慢慢清算的。可是,等他仔细得了报告,又将之前金嬷嬷传来的消息细看之后,就是皇帝对贾赦贾瑾父女两个也抱了一点点的同情心。摊上这样的弟弟、这样的母亲,摊上这样的叔父婶娘、这样的祖母,这父女两个实在是太倒霉了。
尤其是贾赦贾大人,他前世是做了什么孽呀,居然让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厌恶。居然背负着妨碍自己的母亲获得幸福这样大的罪名,如果不是自己派人仔细查了荣国府上上下下的事情,也许,自己就会将贾母对贾赦的评价,什么妨碍了自己兄弟的前程,妨碍了自己母亲的幸福,什么妨碍了他们一家骨肉团聚,这样类似的话当真,并从重处罚贾赦,也许自己会处死他,或者流放三千里,却会放过那个搬弄是非的“受害者”贾政?
皇帝看着报告,不停地摇头。这荣国府的太夫人实在是太讨厌,也太极品了。自己还是找些事情给她做做吧。
然后,在某天,贾政去部里报道的时候,就被某个跟他关系还算可以的同僚拉到了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很久。贾政吓了一跳,回到荣国府,当着王夫人和贾宝玉的面就将荣禧堂里的摆设砸了个干净。
贾宝玉还以为自己又惹父亲不高兴了,他一下子跳起来,缩进了王夫人的怀里。
王夫人道:“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大房又挑拨着,让那些小吏们找你的麻烦了?老爷何必如此生气?还有老太太呢老太太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贾政一听,更火:“你的账本子呢?”
王夫人一头雾水,今天是怎么了,自己的丈夫不但满身火气,还当着孩子的面,给自己难堪,而且这个一向不管俗务的丈夫,居然问自己要账本子。王夫人当时就懵了。
贾政见王夫人不说话,以为自己的妻子心虚了,更是火大。他一叠声地叫人将荣禧堂团团围住了,又亲自翻箱倒柜地找王夫人的账本子。
荣禧堂里这么大的动静,贾母当然也知道了。她刚刚发作了贾赦,听见下面人在跟前这么这么一说,也以为贾赦仗着官位,给弟弟难看了。贾母急匆匆地赶到荣禧堂,对贾政道:“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镯这些作什么,还不好好歇着。仔细头晕”
贾政道:“老太太,您见多识广,您帮我看一看,这贼婆娘的账本子到底放在哪里了?”
贾母有些不高兴地道:“怎么说话呢?你媳妇儿哪里不好了,你居然叫她贼婆娘?你可别忘记了珠儿虽然没了,可是宝玉和元春可都还在呢。你这样作践你媳妇儿,叫宝玉将来怎么见人?”
贾政道:“老太太,回头老太太怎么骂我都成,只是请老太太帮帮忙,帮我看看她的账本子在哪里。”
贾母见贾政说得这般慎重,也跟着严肃了神情:“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贾政道:“上次,老太太不是为了儿子的事情,跑了不少关系吗?今儿个,儿子去了部里,才知道,儿子没能补上巡察御史这样的肥缺,就是因为她做的好事儿。”
贾母很奇怪,赶紧追问。
贾政道:“老太太,以前儿子不知道,今儿个有人告诉我,我这个媳妇儿,不但将公中的庄子卖了填了她自己的私房,还在外头发高利贷。就是因为上头知道了她做的这些事情,这才将儿子的名字从名册上划了去的。这祖宗基业,我们家自己家的东西,她尚且胆敢如此作为,上头如何不担心,如果让儿子去查常平仓,这个女人会不会将常平仓掏空了。”
贾母一听,一下子就呆住了。为了贾政补巡察御史的事情,荣国府不但送出去好些礼物,就是贾母的私房里,也出了血的。事情不成,贾母还为此对贾赦恶言相向,使得贾瑾那般哭闹,让贾母好一通没脸。就因为这根刺,从那天起,贾母一直都没有给邢夫人好脸色。
可是听自己的小儿子贾政这么一说,贾母发现,居然是自己错怪自己的儿子了,这叫贾母情何以堪贾政是贾母的儿子,贾赦也是贾母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所以,贾母也急着翻王夫人的物件。果然,找到了王夫人放高利贷的账本子,还找到了好几件当初贾赦的原配夫人韩氏夫人的陪嫁物件。
这下子,可把贾母给气坏了。
感情自己一直被这个儿媳妇当枪使呢。
贾政苦笑道:“听同僚们说,这放贷的事情已经有很多年了。所以,这些年来,朝廷有了类似的缺,都没有儿子的份,怕的就是儿子会中饱私囊。所以,这巡察御史、巡盐御史和粮道、河务、赈灾、军需等方面的缺,儿子都轮不上。朝廷的钱粮本来就紧缺,怎么会允许有蛀虫搞鬼?”
贾母拄着拐杖道:“王氏,你做这个做了几年了?为什么这么做?”
王夫人跪在地上,红着眼睛道:“老太太,媳妇儿接手账本子的时候,账本子上就一团乱,加上那个时候,大嫂子又刚去了,老太太身子也不好,家里又忙乱,媳妇儿就是连问的人也没有。账本子上没什么银钱,可是开销却一大堆。为了让银钱周转,媳妇儿当了好些东西。
正文 273 论律令公平为根本 话承恩知度方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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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论律令公平为根本 话承恩知度方长久
荣禧堂里的热闹根本就瞒不过人去。梨香院虽然离荣禧堂不近,却拦不住薛宝钗的耳朵。薛宝钗和薛蟠虽然看在薛姨面子上,人前都带着一丝忧虑,担心王夫人过得不好,可是背地里,兄妹两个没少笑话王夫人。
该教你算计我们娘儿仨
不过,此时的贾母已经没空管这些事情了,因为林如海派了大管家来接林黛玉了。
原来梁丞相夫妇商量过后,就给林如海去了信,表示愿意通两家之好、结两姓之盟,为自己的长孙定下林黛玉。如果林如海也有意的话,等孩子略大一点,就可以请旨赐婚。林如海也觉得梁丞相的长孙很不错,所以他决定让女儿先回家,再加强学习一下女子必备的技能。尤其是对方是长孙,这主持祭祀上的方方面面就要仔仔细细地教导过才行。这是长房长孙媳每年必须功课。
可是贾母很不高兴,因为林黛玉走了以后,她要怎么撮合林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