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第105部分阅读
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作者:未知
天天守着三丫头,她们姐妹几个还常常去看看而已。 本来,二丫头还说,如今三丫头好多了,不妨让三丫头搬回自己的屋子。只是三丫头的东边就是二丫头,那里还有我们的大哥儿大姐儿呢,西面又是林丫头的稻香村,林丫头的几个弟弟又是最淘气的年纪。这几个孩子最喜欢串门儿了。怕伤着孩子,三丫头到底还是没有搬。”
“是啊,也只能委屈三丫头了。老太太可曾经看过三丫头?”
“没有。我也不过是去园子里看我们大哥儿大姐儿的时候,顺便看了下三丫头而已。好歹有亲娘照应着,三丫头比以前还多了,就是有些呆呆的,也不闹腾了,就是很怕冷。赵姨娘也很仔细,二丫头又大方,看着三丫头的脸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唉,对三丫头好一点吧。说起来,这三丫头的病来得也蹊跷。该不会是真的撞邪了吧?”
“二丫头早就派人去了庙里做法事去了,老太太那里更是在宝玉不好的时候就到处布施。只是这宝玉也好,三丫头也好,都不见好。”
“唉,这段日子你就多顺着老太太些个吧。还有孩子的事儿,你也要多上心。园子里有二丫头,可是你这次生产过后,身子还没有调理过来,偏偏家里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多注意自个儿。”
邢夫人点点头:“是,老爷,我知道了。”
“还有园子里的事情,虽然二丫头能干,四丫头也精细,可是家里这么乱,下面的人难免会j猾些个。如果真的有那等狂妄的,直接就叫人捆了,发卖出去。”
“是,老爷。”
话虽然这样说,贾赦还是很担心,他对二房的那些人可真的是怕了,只想让二房那些人早一点搬出去。之前他同意贾政一家搬进来,就是因为贾母身体不好,太医说是心病,想儿子了。就因为孝顺两个字,贾赦同意了让贾政夫妻两个回来住的事儿。
可是这次探春的出事儿,让贾赦看到了以前二房没有展现出来的那一面。不错,贾赦是挑拨了王夫人和赵姨娘,所以才有了贾环生病的事儿。可是这贾宝玉和探春中邪的事情却出乎了贾赦的意料。如果贾宝玉和探春都是被赵姨娘派人诅咒的,那么舍得女儿的赵姨娘就相当可怕了,同样,一直能够压着赵姨娘的王夫人也更加可怕。
现在的贾赦也只想早一点将贾政一家扫地出门。虽然原因不同,邢夫人也一样不想再见到王夫人了。
这夫妻两个又一次统一了战线。
贾赦和邢夫人的话,不曾往贾母这边透过一点风声,而贾母除了到处找道士之外,还不停地要人参,还要上等的好参。薛家的铺子里的确有人参,但是,那都是商品,薛宝钗又是出嫁了的姑奶奶,就是再大的人情、再大的体面,薛宝钗与薛家也不过是客人。薛家是送来的人参,但是也只送了两次而已。贾宝玉如今就靠着人参吊着性命,薛宝钗自然也跟着受了不少磋磨,尤其是为了这个人参的事儿,贾母和王夫人折腾薛宝钗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倒是贾瑾,看见薛宝钗的可怜样子,专门准备了一笔银钱用于采买人参,这才解了薛宝钗的困境。可就是采买人参,那也是要钱的。薛家的路子,也不过是保证了能有好参到贾母王夫人的手里而已。
就是因为这个,王夫人还是不高兴。在她的眼里,贾宝玉如今是薛家的女婿,那么贾宝玉的人参就应该薛家出。她完全忘记了当初她自己是怎么对待薛宝钗和薛姨了。
正文 391巫蛊案兄妹齐中招 雷霆怒小戏出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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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巫蛊案兄妹齐中招 雷霆怒小戏出豪门
王夫人仅仅是因为薛家没有白送人参而不高兴,而赵姨娘却是为探春受到的亏待而不高兴了。当她知道王夫人心情不好的真正原因的时候,就忍不住道:“宝玉,宝玉,又是宝玉。她那个宝贝儿子还有参吃了,我们三丫头能够捞到什么,除了定神汤,就只有粥了。她有什么不满的?”
当然,赵姨娘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喊出来,只能私底下嘀咕一二而已。
很快,贾瑾也得了消息。她让人额外采买了好些人参,拿盒子装好了,亲自带给赵姨娘,还反复叮嘱赵姨娘道:“虽然东西不值得什么,但是这人参本来就是药材中的小人,还是请姨娘谨慎些个才好。我会定时请太医过来的,也请姨娘放心。”
赵姨娘当然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不过,赵姨娘也知道,这人参可不是可以乱吃的,既然太医说不能乱用,她自然也不敢用。这几支参,她都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准备将来贾环和探春成家的时候再拿出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而贾宝玉和探春又是那个样子,大观园里里外外都不得安生。连老天爷都不方便,连着十余天都阴雨绵绵,不见太阳。
好在出了鬼月,这天总算是放晴了,大观园里的丫头也忙着收拾屋子。
因为探春病着,贾瑾管着园子外面的事情,这秋爽斋的事儿自然就由惜春接手了。这日从贾母那边回来,惜春就带了人,开了秋爽斋的正房房门,命人将屋子收拾干净,之前的席子帐幔被褥什么的都要换下来,送到浆洗房去。
这里正收拾着,那里贾琏的一双儿女撵着一只小狗跑来了,那只小狗大概是被这两个孩子给整怕了,到处乱窜,姐儿还拍着手,嘻嘻嘻地笑着。不想那只小狗儿钻进了床底,不肯出来。
大姐儿就扁了扁嘴,哭了。
惜春赶紧吩咐人将床板掀开,将那只小狗儿抓出来。这不掀开床板还好,一掀开,就发现了一只扎满了针的小人儿。可把惜春给吓坏了。
惜春赶紧派人通知长辈和贾瑾。
贾母得到消息以后,立即就叫人搜贾宝玉的屋子。
丫头仆妇们拿开了脚踏,让小丫头爬进去找,当然贾宝玉的床底下是没有人偶的,小丫头找了半天,自然是一无所获。
贾母不放心,要亲眼看看。王夫人也带着人,将贾宝玉挪到贵妃榻上去,又亲自带了人将床板掀开。果然床底下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贾母和王夫人很是失望。
王夫人怏怏地叫人将贾宝玉挪回自己的床上去。这里雨薇雨荷两个丫头轻手轻脚地铺好的了新的被褥,那里一个丫头却拿起枕头啪啪啪地敲了三下换下来的被褥。
王夫人大喝一声:“混账东西,你做什么了,不怕惊着了宝玉吗?这丫头是哪里来的,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那丫头吓坏了,哭着叫“太太饶命”,王夫人的陪房婆子见此,赶紧叫人将那丫头的嘴巴堵了,拖出去打。那丫头挣扎之下,将边上叠好的换下来的被褥带到了地上。等那丫头拖出去了,彩云彩霞赶紧过来帮着收拾。
没想到,彩云才拎起了被褥,两张纸绞的青面獠牙的小鬼从被褥里滑了出来,飘落在地上。玉钏儿见了,感激呈给贾母王夫人看,那里彩霞也立刻出去了,让二门外免了那丫头的板子,还给了那丫头一个装了两个银镙子的小荷包,给那丫头压惊。
既然贾宝玉也是中了邪,贾母和王夫人立刻安排人去找贾宝玉的干娘给贾宝玉祈福,这里又将那人偶和小鬼放在佛堂里,拿佛经一起用火化了。这里将人偶才化了,那里的贾宝玉就不再抽搐了,等到了晚间,贾宝玉就知道饿了,而探春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见贾宝玉没有事情,贾母回了自己的屋子,王夫人却发了疯一般地将贾宝玉屋里的丫头们和薛宝钗的丫头们都抓了起来。贾宝玉是王夫人仅剩的儿子,王夫人绝对不允许有人算计她的儿子。
不过,王夫人折腾自己儿子房里是她们母子的事情,跟贾瑾可没有关系。比起懦弱无能、被王夫人压得死死的、不敢求情的贾宝玉,贾瑾更担心探春。这些日子以来,贾母也只是打发琥珀来看过探春一回而已,贾瑾担心探春心里会有疙瘩。
没想到,秋爽斋里的探春虽然面色憔悴,却不见萎靡,赵姨娘坐在床前,给探春喂药,听见贾瑾来了,赶紧起来迎接,就是探春也挣扎着起来与贾瑾行礼。
贾瑾连忙按住了:“三妹妹,你还是躺着吧。你如今身子还弱着,还是以保养为要。赵姨娘,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三丫头还好,就是虚了些,卧床休息两天就好。太医还换了方子,说是三丫头体热,用不得参,最好还是用当归。我也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了,用些胎包鸡给三丫头补补元气也是好的。”
“这倒是容易。小厨房里现成的鸡鸭都有,只是三妹妹的情况不大一样,这胎包鸡还要什么特别的东西么?”
“有有有,太医也帮我写了药膳方子。”赵姨娘赶紧将收好的方子拿给贾瑾看:“其实,这别的东西倒还罢了,就这新鲜的猪肚,有些难找。外面就是有,也不大干净。”
贾瑾道:“那倒是不妨事。既然三妹妹要,就叫下面送一份进来好了。”
赵姨娘自然是千恩万谢。牛羊金贵猪肉贱,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会吃猪肉,就好比贾家,餐桌上有牛肉羊肉、鸡鸭鱼肉,就是没有猪肉,更不要说下水了。贾瑾自己喜欢吃,还要避了人,躲在房里偷偷吃,还要不能让人看见。
在这样的习俗下,赵姨娘自然就犯愁了,既然大厨房里没有这东西,她一个二房的妾也不可能使唤得动大房的奴才,自然也没有地方找去。而且如今她一个人在这大观园里,连个消息都传不出去,自然就更加没办法了。
等贾瑾看完了方子,赵姨娘才踌躇着道:“那个二姑娘,我进来也有些时日了,来这边之前就听说环儿病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这个我已经派人去书院那边问过了。上次父亲找了不少往年的考题还有范文什么的,说是给琮儿环儿自己参详。环儿看得入了迷,加上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病倒的。大夫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只要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说起环儿,他还真是不争气。明明大老爷和二姑娘都已经这么帮忙了,可是他如今连个秀才都不是。枉费了大老爷二姑娘的一番关照。”
“姨娘言重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外头白发苍苍的老童生也不是少数,能在二十岁弱冠之前中了秀才的就已经是神童了。”
“可是那位郦解元就不是少年举人吗?听说他中举的时候,就比二姑娘您大不了多少岁吧。”
“像那位郦解元这样的少年举人,翻遍了史书才多少个呀。这科举不但要自己功课扎实,也要有名师指点,还有运气好,写的文章能进主考官的眼。环儿读书虽然用功,可是到底识字晚了些,加上之前也没有个名师指点,也怪难为他了。如今环儿能够得到书院的先生的夸赞和特别指点,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赵姨娘原来不懂这个,只是看到贾珠少年进学,她就以为科举的事情很容易,所以对贾环的要求越发严格。加上那位郦解元的事情,使得她觉得是贾环自己不学好的关系。如今听贾瑾这么一说,赵姨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姨娘道:“原来如此,是我太心急了,倒是错怪了环儿了。”
探春道:“二姐姐,如今二哥哥怎么样了,老太太可好?”
贾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道:“都好。那里的巫蛊一破,那位就知道饿了。老太太等他又睡下了就回去了。不过这次老太太也担惊受怕了不少日子,这一松下来,就觉得身上不舒服,如今也是日日请着太医呢。”
“倒是我的不是,居然没有去老太太屋里探望过。”
“这哪里是你的过错?如今你也没有大好,老太太身子也弱,这要是冲着了,反而不好。老太太也知道你还起不来的事儿,所以老太太特地吩咐了,免了你的请安。”
“还有四妹妹那儿。上个月是她生日,却被我给搅了。”
“这还在国孝呢,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好宴饮的。加上太太又在月子里,自然也没办法亲自操持。”
赵姨娘道:“说起来,我还提大太太委屈呢。既然宝玉中了邪,大太太在月子里,更加不好出来撞客的。结果老太太见大太太没有去探望宝玉,很是不高兴。等大太太硬撑着起来了,老太太又数落了大太太一通。弄得连五姑娘的满月都没有做。”
正文 392巫蛊案兄妹齐中招 雷霆怒小戏出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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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姨娘的话,贾瑾也只是笑笑:“今年国丧,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太太的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一向也不是顶好的,五妹妹打落地就比别人娇嫩些。父亲也说过,五妹妹如今还不宜出来见风,所以这满月能简单一点就简单一点吧。等百日的时候,太太的身子差不多复原了,五妹妹的身子也好些了,老太太也好,三妹妹也好,都能下地了,家里再好好聚一聚也不迟。”
赵姨娘没想到自己那番挑拨离间的话换来了这些,有些讪讪的,口中道:“到底是大老爷,就是周全些。”
探春道:“二姐姐,记得上个月是四妹妹的生日,偏偏我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好好为四妹妹庆生。四妹妹可有说什么没有?”
贾瑾道:“是啊,四妹妹这次可委屈了。好好的生日,偏偏被你们兄妹两个给搅了。不过,那天我让厨房做了长寿面送到各处,也和林妹妹刑妹妹去四妹妹那里给四妹妹庆贺过生日了。看四妹妹的样子,有些淡淡的,倒是谈不上生气。”
赵姨娘在边上道:“二姑娘,方才三丫头还在这里说呢,说她病了这些时日,也就二姑娘来屋里看她,就连四姑娘林姑娘都不过是在门外站了站,后来搬回秋爽斋之后,几位姑娘都不曾过来。我就说,四姑娘年纪小,林姑娘那里的几个哥儿更小,小孩子魂不全,如果被带了邪气就不好了。三丫头这才没了话。”
贾瑾道:“是啊,三妹妹,小孩子的眼睛赶紧着呢,很容易撞客了。宝玉那里一出事,我就将大哥儿大姐儿送到林妹妹那里去了,又千叮万嘱地,让她们不要出了园子。上次那只小狗儿将哥儿姐儿引来,撞见了那只人偶,我就把下面的奶妈子一顿好骂。那样东西,怎么能够让大姐儿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看见了”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不知道这个。二姐姐懂得真多。”
“什么呀,这都是金嬷嬷她们告诉我的。这种事情,等你大一点,见过的经过的事情再多一点,自然也懂了。”
“希望林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不会,你林姐姐是个通透人,她有什么不清楚的?在跟着老太太去那边的第一天,她就觉得不对劲,回来就到栊翠庵里点了灯,让妙玉祈福驱邪了。”
探春一愣,道:“妙玉居然会应下?”
“不管怎样,妙玉不过是个带发修行之人,这诵经之事也是她的正经事。她难道能够推脱了不成?”
赵姨娘吐吐舌头:“我听说,她可是太太亲自下帖子请来的呢。”
“那又如何,她是什么身份?林妹妹又是什么身份?就是她再清高,她也比不得林妹妹尊贵。三妹妹可是在妙玉那里受过委屈?”
探春点点头,道:“也不是,只是听说栊翠庵那边事情不多,却很麻烦。四妹妹打理这园子里的事情的时候,为着妙玉的怪癖费了不少事儿。”
“原来是这个。这个我也知道,那妙玉毕竟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虽然父母双亡,但是在她的心里,她依旧是千金小姐呢。不过在外人的眼里,她跟那些小戏子一样,都是妆点这大观园景致的玩意儿罢了。如今,她也只有这个可以骄傲了。只要她不碍到我们,就由她去吧。”
听到贾瑾将妙玉形容成玩意儿,探春突然满心凄凉。当初,宫里元春传来懿旨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不用一定要搬进大观园的。可是偏偏贾母让自己搬了,才有了后面的事儿。想想当初贾母对她的宠爱和如今的冷漠,其实,自己在贾母面前何尝不是一个逗乐儿的玩意儿。
良久,才听得探春道:“还是二姐姐看得明白。”
贾瑾这才注意道探春的神色,道:“看我,都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呀。三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
探春拉着贾瑾的手,低声道:“二姐姐,如今我也只有跟你说说了。以前,我被老太太宠着,就连太太也对我和颜悦色。我就不知道好歹,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来着。如今想来,其实我什么都不是,不然,老太太就不会那样对我,也不会不考虑我的名声了。”
“看你,想这些有的没有的,都迷了心了。不过,你也知道的,以前我们家不合规矩的地方实在是不少,家里上上下下,从老太太开始到那些奴婢,都有不对的地方,当年你年纪也小,又没有个正经的先生教你这些规矩的,不明白也是自然的。”
“二姐姐,其实,我一直很羡慕林姐姐的,自打她来了京里,大老爷和二姐姐就将她照顾得好好的。原来老太太还想让林姐姐跟宝玉住一起,都被二姐姐给搅了。看林姐姐,在看看我自己,我真的……”
“三妹妹,这都是命。四姑姑到底是父亲的同胞妹妹,又早早地没了,父亲一想起来,就难受,对林妹妹也难免有些爱屋及乌的意思在里头。”
“二姐姐,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姐姐对林姐姐是那个样子,对云妹妹又是那个样子。行当初林姐姐来我们家的时候,林姑老爷还在呢,而云妹妹却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二姐姐为何对云妹妹一直都不假辞色呢?”
“在妹妹眼里,那时候的林妹妹要比云妹妹处境好很多,其实,在我的眼里,林妹妹还不如云妹妹。妹妹没有接触过官场,不知道官场上的凶险,以为做官就如二老爷那样,天天只要去衙门里吃个茶,回来跟清客们喝喝小酒就好了?如果官场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不然,四姑姑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
探春瞪大了眼睛,道:“二姐姐是说,四姑姑其实是被……”
“差不多吧。盐政的水最黑,而扬州的官员换得又最勤快。那个时候,巡盐御史和扬州知府就好比是阎王的索命贴,几乎没有几个官员能够平平安安地呆满一年。不是被幕后黑手杀了,就是因为渎职被朝廷问罪。不然,你以为二太太为什么会对林妹妹那么轻慢?因为四姑姑的死,让二太太以为姑爹的大限也到了,所以用不着那么客气。而老太太之所以没有发作二太太,也是因为老太太心里有同样的想法,认为林家要绝户了。”
“那,那云妹妹呢?”
“云妹妹的确不容易,这个我清楚。只是云妹妹跟林妹妹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出现在咱们家的时间不对。云妹妹来我们家的时候,还不满周岁,而那个时候,史家两位侯爷正在家里为亏空和爵位的事儿奔波,自然也顾不上她。偏偏那个时候,我也还是个小孩子,自己都顾不好,又哪里顾得上她?等我有了余力照顾弟弟妹妹的时候,云妹妹已经跟你哥哥打成了一片,听不进去我的话了。”
“是的,我曾经跟林姐姐说起过,林姐姐也说,就是宫里的公主们,也是要在功课上花大力气的。只是云妹妹做女红的时间也太多了。”
“这很正常啊。那个时候你哥哥已经大了,却依旧在内帷厮混着,家里的长辈们连提都不提让他搬出去的事情。史家两位太太也是怕影响了云妹妹的闺誉,这才想着方儿地拘着云妹妹而已。而且云妹妹的性子跳脱,不好好磨磨,那怎么成?如果真要是亏待云妹妹,那云妹妹又哪里来的那么好的文采?还不是家里请了先生教的。”
探春不说话了,她也一直很同情史湘云的,也曾经为史湘云鸣不平,还私底下排斥过林黛玉,可是如今听贾瑾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情。史湘云自己大大咧咧也就罢了,还不知道长辈的用心,对着外人诉苦,让长辈脸上蒙羞,也难怪人家看不起她。
赵姨娘道:“二姑娘,林姑娘能够有今天,也多亏了二姑娘您帮忙呢。这天子脚下,除了宗室,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蒙朝廷册封呢。”
贾瑾摇摇头,道:“林妹妹能够有今天,那也是姑爹苦心安排。其实我能够有今天,那姑爹其实也出了不少力气的。”
探春一愣,还想问什么,但是贾瑾却闭口不谈,这让探春更加好奇了。到底二姐姐是指什么呢,为什么说姑爹帮了二姐姐很多忙呢?
探春想不明白,赵姨娘就更加不明白了。不过赵姨娘却不是惯会在这些东西上纠缠了人,她反而跟贾瑾提起了那些小戏子的事情来。
“二姑娘,说起来,也不该拿这些小事儿来烦您的。不过,那些小戏子们也太过了,进了园子还不肯好好当差,反而四处淘气。上次不但顶撞了四姑娘,还拉扯上了林姑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也没有多久。那回,我还在凸碧山庄后头照顾你妹妹的时候,就曾经听说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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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些小戏子,赵姨娘也是一肚子的火。
她进来照顾探春也不是对其他的事情不闻不问的,秋爽斋里其他的丫头们还好,就是那个小戏子实在是太过分,不知道当差,反而天天出去玩,还跑得见不得人影。后来,探春搬回了秋爽斋里头,赵姨娘更是受了不少气。
偏偏那个小戏子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混账话,居然冲着赵姨娘说什么:“姨娘何苦折腾我们来,我们这几个是奴才,姨娘也是奴才,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谁都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姨娘何必光找我一个。”把赵姨娘气得前仰后合。
这一点来说,赵姨娘跟探春一样,都很自卑,又都很在乎自己的身份。在赵姨娘的心中,她为贾政生了两个孩子,贾环又是个有出息的,比贾宝玉那个被逐出宗族的家伙强多了,如果不是宫里还有个贵人,她不比王夫人差多少。所以,赵姨娘的心态那是摆得高高的。如今被个小戏子这么一说,自然难堪。要不是屋里躺着个探春,她早就上去厮打了。
那个小戏子见赵姨娘没有找她的麻烦,以为自己赢了,越发得瑟,每天大模大样地到处玩耍。也根本就不曾将探春和赵姨娘放在眼里。在她的心中,赵姨娘不过是个贱妾,而探春则是连族谱的上不去的庶女,不比她们这些小戏子高贵多少。等她攀上了贾宝玉,更加不用在乎探春这样的庶女了。
其实同样的看法的也不止这些小戏子们,就连大观园里也有不少仆妇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个世界上,上族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了族谱,才意味着有了世人认可的身份。尤其是女这个子没有户籍的年代,也只有家族才能够证明身份。如果没有上了族谱,哪怕真的是千金小姐,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而已。
当然,男子是不同的,只要将来出息了,那么就是现在在落拓,未来也是有好日子的。何况贾母和王夫人对贾宝玉那是千依百顺,有了这两个的照顾,将来贾宝玉的日子,还不是舒舒服服的。
所以,即便贾宝玉已经被逐出贾氏一族,但是这次贾宝玉中邪之后,贾母的态度也给那些小丫头们打了一剂强心剂。这些丫头都铁了心的要忘贾宝玉屋里跑,尤其是这次王夫人下了狠心收拾贾宝玉屋里的那些丫头们,难免的,就有那么一个两个出去了,就再也进不来了。
探春屋里的那个小戏子也是如此,她还挑动了挂在贾瑾和林黛玉名下的葵官豆官藕官蕊官几个。藕官蕊官其实还不想离开大观园。虽然贾宝玉那里的确好,但是,这大观园里也不错。她们虽然没有住在观风苑和稻香村里,却也是挂在大观园里最尊贵的两位个姑娘名下的。即便两位姑娘都不大搭理她们,但是这月钱也不曾短过,也没有人给她们闲气。
探春房里的那个就说了:“我知道姐姐们看不起我说的,可是你们也要想想,二姑娘已经及笄了,林姑娘又是客人,她们又能够在这园子里呆几年?将来还不是要出去的?你们只看到了现在,可曾想过将来?而且,二姑娘也好,林姑娘也好,都不曾让你们在跟前伺候着,如今怕是连你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将来又怎么会想起你们来?”
葵官豆官就有些心动。她们都是贾瑾的奴才,知道贾瑾的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很了不得的,这家里的那些家生子儿,那个不是为了进贾瑾的观风苑而绞尽脑汁?无论是银钱还是身份,贾瑾都能够给她们,所以,葵官豆官两个都只能看着观风苑垂涎而已。
藕官和蕊官有些不为所动,在她们的眼里,就是天塌下来都不关她们两个的事儿。她们知道,林黛玉如今连贾家的奴才都不用,用的大多是她们林家自己人,她们两个又是戏子优伶出来的,又如何能够比得过那些在家里跟普通人家的小姐一样大的家生子?又如何争得过林家的奴才?
“说起来,你们的月钱还比我高呢。你们一个月有两百钱,逢年过节的时候,二姑娘林姑娘时不时地有额外的赏钱,可是我呢,月钱才二百,还没有这么多的赏钱。一年下来才那么一点,又哪里够使唤的。可恨那个赵姨娘,明明也是奴才,居然指手画脚的,让我做这个做那个。”
“算了,你也知道的,那些老货从来就看我们不顺眼,就好比我们的干娘她们,拿着我们的月钱折腾我们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如果我们是在宝二爷屋里就好了,我听说上次芳官也被她干娘折腾了,结果那个婆子很快就被宝二爷和骂了一通,如果不是因为她女儿春燕也是宝二爷跟前的人,又求了宝二爷,只怕早就丢了差事。”
藕官和蕊官对视一眼,道:“你哪里听来的这个事情?”
葵官豆官也道:“是啊,让二太太知道了,可不是容易过去的事情呢。芳官落不到好,只怕龄官也要受委屈呢。”
“哼,你也是知道的,自从我们姑娘中了邪就乱了方寸以来,秋爽斋就乱得很,虽然有四姑娘帮忙照应着,却也是各人玩自个儿的。她们自恃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愿意理会我,我还不愿意理她们呢。我偷偷溜到前头,跟着芳官几个一起照顾宝玉,老太太也说我好,还赏了我一个金瓜子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前阵子啊。不过,如今二太太正在火头上,我也不敢触二太太的霉头,自然就先回来了。我听说,宝二爷屋里的事情不多,人却不少,事情也最是清闲。只要得了宝二爷的青眼,这月钱赏钱什么的,都是齐齐的。我们这这里住着,连块点心也吃不上,芳官却拿着上好的茯苓糕喂鸟雀。这真要进了宝二爷的屋子,那还不是掉进了蜜罐子里头。”
这几个小戏子在屋里说得好开心,却不想被别人听了个正着,那个婆子立即叫自己女儿去告诉了贾瑾。贾瑾眉头一皱,让自己的丫头先照顾着探春,自己带了赵姨娘来找园子里的姐妹们。第一站自然就是林黛玉的稻香村。
此时的林黛玉刚刚哄了下面的五个孩子睡觉去,自己在窗下与邢岫烟赶围棋,惜春坐在边上观战,听说贾瑾带着赵姨娘来了,就知道不好,一面将人迎接进去,又给赵姨娘上茶。赵姨娘客气了几句,就在边上坐了,听贾瑾与林黛玉邢岫烟几人说话。
贾瑾先说明了情况,又问这屋里的几个小戏子可都还听话。藕官蕊官又不在稻香村,林黛玉等人也不是很清楚的。邢岫烟便先开口,道:“小戏子就是小戏子,虽然我已经尽力拘着她,让她在屋里好生做针线。可是那孩子,听说宝玉屋里的丫头们都不用做,这心也懒了。加上后来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越发不肯听话。如今唯一也不求什么了,只要她别给我淘气就好。”
惜春也道:“我屋里那个还好。她每天就喂一下鸟雀,然后就到处玩耍。我看她份里的事情都做完了,也不管她。二姐姐,你这样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三妹妹屋里的那个很不好,对三妹妹很不客气不说,还冲姨娘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
“二姐姐,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小戏子们都是看碟下菜的主儿,你跟林姐姐都是有身份的人,我是太太的侄女儿,四妹妹又是管事儿姑娘,她们哪里敢折腾?也就三妹妹可怜了。”
“是啊,二姐姐,上次我还听入画说,有一回侍书来找她,说是借个什么东西。入画很奇怪,那都是各房的份例,每位姑娘都有的,怎么独独三姐姐那里没了。侍书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三姑娘进来的晚,好些东西都没有带进来,也只好问姐妹们屋里借了,不过,好生奇怪,后来入画才想起来,那东西都是我们进了园子以后才添置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四妹妹,你说的是什么?”
“是笔。我们屋里的东西都是二姐姐给我们添置的,尤其是三姐姐,一向最爱书法,这屋里的纸笔从来就不曾少过。可是三姐姐这一病,屋里听说少了很多东西。像什么字画之类的因为显眼,所以没有少,但是那些纸笔还有桌子上的小摆件可少了不少。”
贾瑾皱了皱眉头,道:“那三妹妹那里可曾丢了首饰?”
赵姨娘也适时道:“二姑娘,三丫头是两手空空的进来的,除了身上的那点子东西也没有别的。而且三丫头如今又是那个样子,也戴不得首饰,所以……”
惜春见此,赶紧起身,表示愿意跟贾瑾去秋爽斋。毕竟当初探春被移到后头以后,秋爽斋正房就被关了起来,而钥匙就在惜春的手里,如果探春的首饰真的少了,那么惜春就难辞其咎。
正文 394为嫡妹愚兄数纨绔 正家规长姊训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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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为嫡妹愚兄数纨绔 正家规长姊训梅香
惜春是担心丢了东西,自己难辞其咎;而林黛玉却是担心探春的闺誉。自打贾瑾管着外头和公中的事儿之后,给姐妹们置办的首饰上就多了标记,比方说她林黛玉就是芙蕖,贾瑾自己是山茶,至于探春就是玫瑰。如果探春的首饰真的少了,那么探春的名声只怕会更加不好。
就连邢岫烟也知道,那些小戏子大多不成器,懒散不听使唤不说,还喜欢挑拨是非,也有手脚不干净的。就是她那里的那个,去了最开始的新鲜之后,也起了不安生的心思。如果不是她多多少少也经历过些事情,又有贾瑾事先的提点,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事情呢。即便如此,那个小戏子私底下还怨声载道地,认为自己亏待了她。
姐妹们来到秋爽斋,躺在床榻上的探春听到首饰的事情,果然一脸迷茫。在赵姨娘的提议下,探春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让人将柜子里梳妆匣取出来。
探春以前的私房都被王夫人拿走了,她如今的那点子首饰,都是进了大观园以后,贾瑾帮着置办的。可是贾家的份例在那里摆着,就是贾瑾有意多贴补探春些个,探春进园子的时间又不长,自然这梳妆匣里面的东西看着也格外简薄。不要说惜春的了,就是邢岫烟的也比不上,更不要说贾瑾和林黛玉了。
看着探春的梳妆匣,几位姐妹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贾瑾,看到探春的首饰就只剩下那么几件,不要说那些嵌了宝石珠玉的,就是金的大多也都不见了,只剩下几只银的铜的,还有木质的,看来是那丫头以为木头的不值钱,所以放过了那些沉香和檀木的。
见探春的梳妆匣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惜春第一时间就跟贾瑾探春告罪,然后又命人将秋爽斋上上下下的丫头都看住了。别的丫头还好些,那个天天往前头跑、根本就不在园子里伺候的小戏子,却深深地激怒了惜春。
惜春一面叫人去将那个小戏子叫回来,一面开始检查秋爽斋的丫头们的包袱。虽然秋爽斋里的丫头们也有背地里对探春翻白眼的,但是,却没有几个敢对惜春无礼。贾瑾可是说过的,惜春是贾氏一族嫡系嫡小姐,是贾氏一族族长的女儿,对惜春无礼就是藐视整个贾氏一族。
虽然说抄家什么的,对贾家这样的人家而言,绝对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但是探春还是一手促成了此事。是人都是自私的,她之前可以为了自己而作践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自然也可以为了自己铤而走险。在她的眼里,只要自己过得好,那就足够了。
在惜春命人搜丫头们的包袱的时候,贾瑾也回味过来了,她看了一眼探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闭起了眼睛,不说话。
在贾瑾带着惜春林黛玉往秋爽斋去的时候,西角门外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薛蟠。
是的,薛蟠离了京城,为家业奔波,今年是第一次回来,结果,却看到了自己的寡母薛姨妈在屋里垂泪。虽然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薛蟠血里的霸道妄为还是没有变过。之所以一直收敛脾气,也不过是因为事情没有犯到他的头上。
可是薛姨妈却只能躲在家里哭,这在薛蟠的心中,那就是自己的亲娘被人欺负了。偏偏薛姨妈又只是哭,却什么都不肯说。
薛蟠急了,道:“妈,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让你委屈了。妈,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个样子,我心里难受”
薛姨妈擦擦眼泪,道:“是啊,都是我不好。你回来了,我还在这里伤春悲秋的。你饿了吧?我让丫头们给你上饭。”
说着,薛姨妈就往厨房走。
薛蟠愣了愣,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呢?薛蟠也不是傻子,他还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就是到处为他千里迢迢进京送信的结义大哥。他见家里的气氛不对,又见薛姨妈那个样子,就知道不好。所以,找了个借口,刚用了饭,就来找他的结义大哥了。
对方听完了薛蟠的话,道:“贤弟,虽然我与令堂也仅仅见过一次面,却也知道令堂是位慈母。既然令堂见了贤弟依旧无法开怀,自然这事儿就出在令妹身上了。”
“大哥是说宝钗?可是我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很简单啊。贤弟一向个性冲动,做事又有些莽撞。想必令妹那里出了大事,而令堂却担心贤弟知道以后会鲁莽行事,所以才避而不谈。”
“那大哥认为宝钗那里会出了什么事情?”
“这些事情,贤弟到柜台上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哦,我怎么忘记了呢。”薛蟠摸了摸头,风风火火地去了。
柜台上听来的事情将薛蟠气了个半死,恨不得此刻王夫人就在他面前,他就能够将王夫人一顿好打。
薛蟠这个人是个愣的,一贯嚣张狂妄,在他的心中,他他妹妹是不允许有人欺负了去。虽然当年自进京以来,她们薛家的就被贾瑾死死地压住了,可是薛蟠却对贾瑾心服口服,尤其是衣裳逾制一事,薛蟠其实还是很感激贾瑾的。
但是对贾瑾感激,对大房畏惧,并不意味着对王夫人感激,对二房畏惧。在薛蟠的心里,大房是天下人的救命菩萨,惹了大房会遭报应;可是二房却不是,如今贾政王夫人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