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第43部分阅读
贤妻良母 作者:肉文屋
迎出的宫女看到两人的腰牌和诏书没有讨好也没有客气,恭敬的为两人验身、记录、登记、分房、自始至终没人和她们多攀谈一句。
宁嫣不禁赞叹了几句她们的修养。
谬淼完全是不屑当回事。
二人来到分配的房间时,院子里已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女子在学习宫廷觐见礼。
谬淼大惊小怪的惊叫:“不会吧,真难看,脑袋上顶个瓷器以为是练杂耍嘛!太好笑了,宁姐姐你看她们多好笑!丑死了,那皇帝真恶趣见他还要顶花瓶!哈哈!”
众人一致看向她:傻子吧?
谬淼完全不当回事的大笑。
宁嫣无所谓的推开门,这是间两人用的寝室,是谬淼吵着不住三人间愣是逼着一个小宫女弄来的,宁嫣推开房门,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轻轻绕绕间让人心旷神怡。“什么香?”很舒服的香料,她以后回去了可以染在自己卧房。
可惜她问完没一个人回答她,纳闷的回头时只剩自己的带来的丫鬟,引路的宫女已经回避。
谬淼也深吸口气:“真香,想不到皇宫真有一套!比我用的香料都好。”半点没察觉出自己说的话是违逆大罪。
宁嫣环视一圈,清幽把她们的东西整理到衣橱,嘴角的笑颜显示——她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宁嫣细看这里的摆设,感觉很普通,简单大方没有过多的陈列,墙脚的一幅字画她一看就知道是付染衣的手笔:“想不到她的书法又进步了。”刚劲有力没了以前的软骨美多了铮铮骨气,想必宫廷生活让这位曾经风靡京城的第一才女又有了不同的灵感,她淡淡的想着,遥望着六年前那她羡慕不已的付家大小姐。
谬淼倒在床上舒服的颠两下笑道:“真软呢,竟然还有弹性,和我以前睡的都不一样耶。”
宁嫣闻言也坐了上去,确实,是软的:“真的?”
“呵呵,宁姐姐傻了吧,想不到这皇宫和我们家的真的是不一样的,以前爷爷总是告诉我说什么天子皇家,我就想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但是你看着房间这床这布料和我用的都不同!”
宁嫣无波的心也有丝触动,床上的柔软不同于垫子的厚度而是一种从里到外的柔软,说不定蹦两下还有弹性呢。
这种效果都是幻惜的功劳,采用了的结构是软板,软板的片很薄,下面垫着充足的天鹅绒,两个软薄片在天鹅绒间合并,床也就超越了现在席梦思的弹性,睡得踏实更舒服。
不过如果宁嫣更有识点,就会知道这里的木材全部都是七重木,但因七重木罕见,真正见过这种夜间能发出奇香的木材的人少之又少,这次用在储秀宫和储怀宫的是东宫拆建时被烧坏的部分,司徒体谅姑娘们刚到有些人生地不熟和水土不服特意用来给秀女们安神的,就连丝被也是皇家御用天云坊下属分坊的杰作。
司徒身为这次的选秀主导官可是下血本让大家享受呢,就怕将来谁不幸进了后宫,看那阴晴不定的幻惜脸色受了委屈,决定先讨好大家,别还没进宫就被吓跑了……
上书房:
幻惜坐在龙潜远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龙潜远把她当空气的批完一份又一份。
幻惜很有耐心的开始嗑瓜子。
龙潜远的墨汁又换来一盒新砚。
幻惜开始吃葡萄。
小竖子已经抱走了批完的第一轮折子换上了第二轮。
幻惜剥香蕉时。
龙潜远换了新的毛笔。
总之两人这样坐着,相看都无语。
……
龙倾侍在东宫没摸到人,找来上书房时听说主母脸色不好怎么也没胆进去,最后三个人决定坐在上书房的走廊上斗地主,等情况好转再说。
而和龙潜远斗定力的幻惜最终以无言的落败收场:“你不感觉逼归一太紧吗!”
“不!”看都没看她。
“他才十五。”话说十五岁还是撒娇的年龄。
“大了。”肯定句。
“那你也要找个凑合的女人呀!归一明显不喜欢她!”
“不用喜欢!”
“狗屎!”
“……”人身攻击不答。
“你伤害了脆弱的处男之心,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如果第一次记忆不好,会让他留下阴影的,你就不怕他心灵受创后开始找男的!”
“还有回一!”
“靠!你怎么当爹呢!”
“素一也行!”
幻惜猛然伸手勒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
“……”行为攻击不答,脸上也一样面不改色。
幻惜颓然的坐回原位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想让他快点成长,但是你想想,如果这种事你被赶鸭子上架你怎么想,小归本来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你非得使劲鞭策他,不感觉你很心狠吗!”
“不!”淡漠的欠扁表情。
“总之这件事你办的不对!”
“……”破裂
“恩?”
“……”无法修复。
“你该向他道歉!”
“等他娶了十个王妃后我会考虑!”
“靠!你拽什么!”
“……”拽资本。
龙潜远翻出一份折子送她手里。
幻惜打开一看是册封和升官的折子:“你想把城西的宅子给他。”
“恩。”
“那我岂不是看不到我儿子了!”
“……”题外话不答!
“好吧,不过户部尚书现在让他做是不是太早了。”
“……”无聊的担忧不答。
“喂!你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剥夺他的童年吧!况且我都不介意跟你在这关着了你急什么!”
龙潜远抬头看她一眼,眼前的人眼神清亮的脸庞稚嫩几乎如初见她时一模一样,细看之下还有当年的孩子气:“……”不过不答应为不希望她不在乎。
“放屁啊!”
“封号亲政王。”
幻惜惊讶:“是你以前的 封号?!”真舍得给。
“你看哪家的小姐合适……”转移话题吧,无聊。
幻惜听他不想放过小归不高兴道:“现在给他多少女人也没用,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砸事情,这种事慢慢引导的话他不会排斥的,可现在呢,他给了他这样的经历,他以后再行房时这种不愉快始终会跟着他,你以为你现在给他一堆女人,他就会有欲罢不能的感觉啊!做你的梦吧!要是不想办法弥补他现在的心里,说不定他会爱上男人!”
龙潜远瞧眼她,坚定道:“不会。”
“万一呢!?据说有些男人因为心理障碍不举。他的爱情观和审美观都没有成型,就这样糟蹋他,你到底是不是爸爸啊!”
“……”杞人忧天,龙潜远没心情跟她解释不会的原因,总之不会就是不会,大不了他可以天天用药,用到他儿孙满堂为止。
幻惜一掌拍他头上:“想什么烂主意呢!你别盯着他了,让他适应两天,我跟他谈谈就好,好好的一个孩子你总不能把他整傻吧。”
龙潜远放下笔,直视她道:“幻惜,他是龙归一,如果这点小事能击倒他,你认为他能堪重用吗!”那小子又不是没有过女人现在分明就是故意示弱博取同情。
“这是两码事!”
龙潜远继续执笔,万事他只说一遍,听不听随便,他该干嘛照样干嘛。
“喂!你别写了!最不济应该把孩子当孩子看!”
“……”没时间,很忙!
“你听到没!”
“……”听用不着嘴!
“分封圣旨什么时候下!”
“下个月。”
“年末?……”
幻惜想了一下转开话题道:“储秀宫的女人呢!”
“你留意一下,给归一选几个。”
“面圣是明年开春吧。”
“……”不清楚。
幻惜平静的问道:“有没有看着顺眼的?”如果后宫真的要不断的住进女子她该想些什么呢!幻惜摸摸身旁人的脸,他是个怎么看怎么优异的男子,他在成功的路上努力了这么久谁都无法剥夺他现在享受成果的契机:“如果……”即便御便天下女子,那都是你应得的回报。
龙潜远慢慢的抬首,不冷不热道:“你该出去了!”不用讲些他不想听的。
“没事我不累!”
“……”倒!
“潜远……”
“恩。”感动于她叫自己的名字,冰冷的心又有了颤动的心动。
“你如果喜欢,我不介意你沉迷女色,即便是在后宫建造酒肉临池尝试人墙玉体我也……”
龙潜远霸道的附上她的唇紧紧的把她所在怀中,疯狂的啃食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怎么就不能闭嘴!
幻惜攀着他的肩,颤抖的承受突来的狂风暴雨。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说,有的时候很伤怀他的女人们,有的时候又很想给他寻遍天下的美眷,有的时候希望他独宠她一人,有的时候希望他对一切都不要有情,有的时候想她夜宿东宫,有的时候想他享受人间天堂;她真的不介意那些秀女,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也能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做新滛声、听靡靡之音。每次看到冷寒的他都感觉他莫名的压抑,不说话的时候甚至很难感觉他的存在,这样一个正常的男人却是在她努力了五六年之后才有些激烈的床事,她怀疑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冲动,或许这些东西不是他没有,只是他没必要表达,幻惜抚摸着他的发,任他胡乱的碰撞摇曳,这何尝不是一个完美的龙潜远,站在人类最高端,俯仰沧海之一粟……也有些自己的兴趣和需求。
“轻点,会痛……”娇柔的低音根本就是引诱,感受着他的激烈,心里有了那么一点他的存在感……
龙潜远在她身上疯狂的乱来,就是看不惯她一副懒懒散散跟他谈女人的表情,他在意的女人竟然从未因别的女人吃过醋,即便他宠她,她也不介意他临幸后宫,上次骗走小竖子的侍寝名单只是为了她徇私舞弊的让她看着顺眼的人多得到点他的身体,难道她就这么泰然自若的看他的女人,就没一丝嫉妒和心寒,那为什么他现在都不能接受她四尺之内有男性生物。
当她决定把素一丢下时,他巴不得他就不要回来,就连归一多看她一眼他也心口堵的慌,甚至看不惯她和倾侍、倾折说话的表情,他极其反感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要让所有看着碍眼的人都没好果子吃,至于身下的女人,真相撕碎了揉自己的血脉里感觉她的点点滴滴。
幻惜突然皱眉:“疼……”d吃枪药啦!
……
龙潜远抚摸着沉睡过去的脸庞,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咬这她的指腹,眼睛眷恋的看着她,脆弱中还有视死如归的执着,只是这种表情他不能让她看到,否则他也就离出局不远了。
龙潜远温柔的亲吻她的脸,起身穿衣如往常般坐回龙案,冷然肃杀之气慢慢聚集他的周围,他依然是他,有情但不多情,冷情却不无情,爱人却注定不愿认输,交付真心也要先让对方万劫不复。
而这条路他要慢慢走,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可他输不起,也不会输!就算是陆心怡他也有能力扭断她的翅膀!
……
龙回一推开归一的房门,归一探探头又缩了回去。
回一脸色红润的趴在他身边调皮道:“不是娘亲是不是很失望!”
归一瞪他一眼,继续拿起床头的书品读。
归一瞧眼又复整洁的房间看向床上已经没事的大哥:“往里面走,我要躺着。”
归一往里挪挪,脸上没了早晨的惊慌失措。
“大哥,谁能给你下药啊,你就没察觉出来吗?”
归一看他一眼:“你在怀疑她吗?”
回一不避嫌的点点头:“很有可能。”娘希望大哥娶亲是人人都知的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太对不住大哥了。
“不是她干的。”
回一噌的窜起来:“什么!?”那就很有报仇虐杀的必要!
归一按下他:“没用的,就算知道是谁你也没办法报仇!”而他的眼中却有另一回恐惧的执着!
“大哥……”不要乱来。
“我没事,早上失态了让你见笑,不过记住,以后别像我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才不会。”底气却不足。
“不如大哥现在就带你去花楼,让你试试……”
回一气恼的把枕头盖他脸上,咬牙切齿道:“小爷我再也不安慰你了!”
龙归一笑笑轻易的隔开了他盖在枕头上的手:“不闹了,说正事,我可能要出宫了。”
回一躺回床边靠向归一,归一身体明显排斥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回一:“大哥封地都出来了,除了宅院,父皇好像想把西岭二十一洲给你。”
“恩。”
“那里经常暴乱。”
“恩。”
“不过反正不急,给了你又不是让你过去。”
归一笑,确实,给了他又不是让他过去,有了外府那他也不一定去住,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如鱼得水 122耀目东宫
龙回一忧虑的望着床顶,慢慢的道:“大哥,走之前我们把一个人解决了吧。”
龙归一看向他,轻吹可弹的肌肤在晚霞中流露着光洁的韵律:“恩……”有些事确实该快了……
夜晚,后宫的中心光彩夺目美不胜收,刚进宫的两个菜鸟盯着后宫中央发光的群体建筑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宁姐姐,好漂亮,比烟火都漂亮。”
宁嫣望着璀璨的九凤还巢痴呆的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美景,通体发光的建筑,雕工精致的凤纹,翱翔九天的英姿,龙息凤鸣的共和,这些雕刻都在夜幕下以不同颜色的光亮普照着后宫的每个角落:“真美……”令人震惊的美,从来不知道能有一座宫殿比水晶和钻石还要耀眼……
古清幽顺着两位小姐的视线望去,那鲜明的宫廷之光,桀骜不驯的照进每个人的眼眸,但她的心却无法被光源普及,那里是哪里?龙寝?距离他这么近吗?她的爱人?……
此时累了一天的秀女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搬着椅子喝着茶水欣赏夜幕下不可思议的东宫之景。
“真漂亮呢,天天看我的不腻呢?”
“那是,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宫殿。”
“累了一天,看着它能减压呢。”
“呵呵。”
一群女子坐在院中间,嬉笑着沐浴在圣光中,说着白天的趣事……
不合群的两个小姐,距她们远远的站着,无形中因为早上的话两队人有了隔阂,但谬淼是个骄傲的人,她可从不把得罪的人当人,她指着远处的宫殿惊叹道:
“宁姐姐,皇宫就是皇宫,连房子都能发光,哇!好美哦,我也想要呢。”
此时一个不屑的声音冷哼。
谬淼立即转头,眼睛落到对面的一个女子身上,火道:“你敢吭我!想单挑吗!”
那女子柳眉上挑,就是上午顶着花瓶练走路的女子,她上午忍着脾气没发火不代表她就好欺负,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早上如此说她,她这个正二品之女尉迟思也咽不下这口气,尉迟思看着空中的发光处道:“你知道那是哪吗?就凭你一辈子也别妄想住进去!”
谬淼闻言火大的指着她:“你说什么!别以为你会顶花瓶你就了不起!”
“我没说自己了不起,我只是不明白竟然有人妄想东宫之地,感觉可笑而已。”
尉迟思说完围在她身侧的女子都笑了。
“尉迟姐姐,她好像个小丑哦。”
“尉迟姐姐,我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呢。”
“就是,没一点女人的样子,还肖想东宫。”
“孤陋寡闻的人啊!还来参加选秀干脆在家生虫得了。”
“呵呵。”
“嘻嘻。”
谬淼瞬间冲她们中间,扯着嗓子吼道:“庸俗的女人,本小姐才不屑跟你们这一帮女人用一个男人,本小姐根本不稀罕过来,看了你们就恶心。”
尉迟思也不愁,淡淡一撇道:“既然恶心干嘛还垂怜东宫的住处,竟然那么高雅别看了东宫眼红啊,别和我们抢大厅散香的那把椅子啊,听说这些东西在东宫之中都是没人稀罕的,谬小姐不屑我们的时候记得别稀罕你不屑人的东西。”
谬淼气的跺脚道:“什么东宫,那种地方既然能在夜间发光肯定是宝物再不然也是帝王处。”
尉迟思故作惋惜道:“不好意思让谬小姐失望了,那里就是东宫,是后宫中最华丽的建筑,通体汉白玉,外契水印特产夜明珠,上面的一花一草都有世界各地名工巧匠的杰作,初开工时道元大师亲自诵经,天阎帝亲临劳作方有了这举世无双的东宫之巅,就算谬小姐想住,一辈子也不可能啊!”尉迟思喝口茶,谬淼气的直想打她一拳。
宁嫣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栋建筑:“东宫……”意料之外的华丽。
古清幽撇开头,盯着角落的小花朦胧了双眼,原来那是东宫,皇上亲自劳作,他……不记得她了吗……古清幽突然感觉呼吸困难,东宫如此奢华,他难道也是登上高位忘了曾经的人,那些盼着他勤于治国的大臣,那些等着他共创盛世的百姓,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子民,竟然抵不过一座宫殿吗,如此的耀眼想必劳民伤财国库动辄,古清幽黯然的转身,那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另她失望,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不会在凡尘俗物中没了自我,可现在呢?他让两个得力属下看守城门,却把东宫修缮的如此华丽,他是不是变坏了……
宁嫣看向她:“你脸色不好,先进去休息吧。”
“我……”
“进去吧。”古清幽不再推辞,她确实需要休息。
宁嫣再次看向发光处,沉醉在它水光般的柔和中,慢慢迷失了方向……
谬淼一直瞪着尉迟思。
尉迟思看也不看她,和姐妹们喝完茶,就和谬大小姐说了撒有娜拉。
谬淼气急败坏的拽着宁嫣:“宁姐姐!你说一句话我把她宰了!”
宁嫣突然道:“你看那美吧。”
谬淼粗线神经的看过去:“美啊?不过想想里面住了个女人就难看。”
“你不好奇里面住了个怎样的女人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住个妖怪也不妨碍她的事。
宁嫣自语道:“我好奇,能让一位帝王为她建造一座如此华丽的宫殿不死妖孽也是红颜祸水。”
谬淼不懂了,妖孽和那通体发光的城堡有什么关系:“宁姐姐……”
“好了,我们也去睡,明天也要练习呢!”
冰天雪地的水印国奉天宫:
空零在夜色下琢磨着娘亲平日织手套的样子正在勾搭最后一个没完工的毛绒手套,他凭着以往的记忆已经试验了很多个了,这次他一定要把最后一个弄完在冬天来临时穿上娘亲给他织的毛衣和手套。
“太子,你该休息了。”
空零不理不睬的继续忙活。
小宫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敢上前逼着他休息,这个太子爷脾气不好是公认的,也许一个不爽把她拖出去宰了也有可能:“太子……你该休息了……”
空致净从他门边经过见房里的灯还亮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奴婢参见国师,国师千岁。”
空致净置若罔闻的走向空零:“明天再弄,你该休息了。”
空零抬头看眼他,弱弱的道:“叔叔,如果空零不在父皇会伤心吗?”
空致净看着他手里毛绒绒的东西,长长的发丝静谧的垂在身后,他摸摸空零的头,空零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渴望:“不会,空零迟早会长大要离开我们,我们是大人一定很坚强,如果空零要走,叔叔送你。”
空零黯然的垂下头拿起手套两根毛线针怪异的穿梭:“不用了,空灵喜欢奉天宫。”他不能让父皇伤心,父皇已经不快乐了,他不可以再调皮。
空致净默默的坐在他一旁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狭长的猫眼就如她一般漂亮:“记得休息,叔叔先走了。”
“晚安。”
空致净微楞:“……晚安。”这两个字以前也只有她会跟他们讲。
空致净在前殿彷徨片刻还是进去了,里面的人望着月色神情萎靡、精神不振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请了太医和预聊师都不管用,先皇过来揍了他一顿也没有好转。
他听到声音看像他:“师傅……”然后他往后看看。
空致净笑道:“只有我,空零睡了。”
闻言他又望向月色:“睡了就好。”
可是话语中的寂寞沉重的他都听得出来。
空致净找个地方坐下,似不经意的提起又像深思已久:“你该成家了。”
“恩?……”公孙诉回头,脸上的伤痕在月光下泛出片片殷红。
“你该封后了。”
公孙再次看向窗外:“恩!”
空致净愕然,这么好说话?
“父皇也跟我提了,我感觉大将军的女儿不错,空零也见了,她说她喜欢空零,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是我的皇后。”
空致净险些没跌倒:开玩笑!大将军的女儿才五岁她当然喜欢空零,两个都是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
公孙诉不解的再次看向他,频繁的转头让他心生急躁,如果他再不出去他恐怕要不顾师徒情暴打他!
空致净感觉出他的不友善:“没什么,你继续发呆。”只是发呆时能不能不要对着焰国的方向,空零见了会比你更伤心……
焰国东宫之中:
索心一个多月没看到哥哥了,她的哥哥哪去了?索心忍了好久终于看着是儿可怜兮兮道:“是儿,哥哥呢?哥哥不见了。”
是儿用背熟的词语道:“找空零去玩了,过几个月回来。”
“为什么不带我去?”
“八公主是女生。”
“可我想哥哥。”以前她们从没分开过。
“八公主不用担心,好好练习刺绣等哥哥回来时绣条丝帕给哥哥。”
索心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不过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才没告诉她去处呢?这种想法让平日开心的东宫八公主变成了消极的忧郁小可怜。
是儿看着她伤心也不敢让主母把皇子接回来和公主作伴,只能祈祷主母快点良心发现。
……北风过境,冷风刺骨,秋雨飘过最后一场竟有了冻结的现象,龙倾折缩进加厚的棉衣里,天气又慢慢的转凉了,一年年如没有开始一样竟然结束了。
龙倾折交接完工作决定去东宫告状,虽不是大事但是表现‘忠心’就应该在小事之上,他刚换下衣服往东宫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向他走来,当他要躲时,她已经对他笑了。
龙倾折硬着头皮上前:“古小姐好。”
如鱼得水 123清幽清居
古清幽连忙行礼:“不敢当,清幽现在早不是以前的小姐,叫我清幽就行。”
“古小姐折杀倾折,倾折怎敢直呼姑娘名讳。”
古清幽闻言眼角有丝落寞。
龙倾折想着见皇后没心情细看她的表情:“古小姐有事吗?”没事他要走。
清幽抬起头拘谨的揉着衣角,想了又想还是腼腆的问道:“他……还好吗?”
倾折抽空看她一眼,印象中的古小姐依然很美,记得龙伯带他们兄弟第一次见她时就惊为天人,但她的形象是跟龙主挂钩的如果龙主不再看她,那她长什么样,也与他无关:“皇上身体很好。”
古清幽头垂的更低了,她今天一时冲动拦住了龙倾折,至于想表达什么她心里也没主意:“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属下知道,属下定把小姐的问候传达给主子。”
“不……不……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说完古清幽觉得悔恨的急忙跑远,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她不想让龙潜远知道她在宫中,也怕他知道后做出让她失望的举动,必定他对龙家兄弟都没有眷顾,何苦会眷顾她,想到此眼前浮现出晚上的景象——光耀的宫殿,凤飞的图层他想必已经移情别恋,前些年田埂上看到的身影,应该是那座府里的人吧,不输她的美貌恬静安宁的气质,当时她还对她行礼,那样一个玉人会不会成为他的新宠,想到此古清幽难受的蹲下身,泪水不自觉的流湿她的眼眶……
龙倾折踏入东宫门口就有种身在仙境的错觉,如果脚边再绕一层云他就怀疑自己是神仙了,这里的东西每样都是珍奇就连停歇在枝头上的鸟都是频临灭绝的品种,院子的花种有些都是没见过的艳丽,一串串的水幕银帘就和国产货一样挂的到处都是,巍峨的东宫之门开启了焰国皇城不一样的圣地,东宫的大厅更是让进来的人眼花缭乱,自卑的想自杀,还好他很有自知自明闭着眼往里走,在感知到幻惜时,龙倾折摸着鼻子行礼:“倾折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幻惜正在作画,画中人隐约就是龙座上的主子,幻惜看了龙倾折一眼也没说让他起来,以她对他们的了解,让他起身他也不敢,还不如让他跪着:“有事?你和小侍找我很多次了,不会是闯了什么祸想投靠我吧。”
龙倾折汗颜的垂着头,万分悔恨报信的竟是这样待遇:“没,属下遵纪守法从不惹人非议。”
“那就是看上哪家姑娘想我给你做主,呵呵想不到……”
龙倾折白眼一翻打断她道:“皇后娘娘,古小姐进宫了。”
“哦?”幻惜眉毛微动:“皇上请来的?”语气听似平淡却停下了执笔的力道,如果是他请来的就剥他一层皮!
龙倾折感觉气压下降,急忙道:“不,不是,是跟秀女宁嫣以丫头的身份进来,刚才属下碰到她,她跟属下询问了皇上的近况。”
幻惜嘴角扬起,心里却不怎么舒坦:“她还真多事啊!”
龙倾折听着她的语气感觉来此就是一种错误:“娘娘……这事属下们第一个决定告诉您,您看……”
“让她呆着吧,顺便告诉你家爷,说他的老相好来了,他要是欲罢不能了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我要成了半瞎子,我就让他全瞎!”
“……”真不该来。
“下去吧。”
龙倾折起身,没有行告退礼,其实他们都明白来东宫行不行礼问题都不大,但是皇后性格诡异有的时候很是较真,所以来的时候没人敢不行礼,但离开时就没那么多规矩了,滚的快点她也不逮他们的无礼。
龙倾折从里面出来,龙倾侍很‘巧合’的冒出来:“怎么样?”
龙倾折眼睛一翻半死道:“大哥……下面的就交给你了……娘娘让转告皇上……如果娘娘半瞎就让主子全瞎……好了,兄弟我英勇牺牲也!”
龙倾侍顺手把他扔地上
——碰——“大哥!你怎么这么对我!”
“没事了,去跟皇上说,保你没事!”
……
幻惜重新开始作画,画中的人被恶意的画了一撇胡子,眉心画了幅她熟悉的亮银子,幻惜对着画作嘀咕道:“古清幽啊……”龙潜远对他怎么想呢?是爱?心怜?还是姐弟情?按理说她应该帮她相公一把?但是她对那女的没好印象耶?欠她的手帕到现在都没还,肯定不是好人!
“娘娘!司徒娘娘求见!”
“进!”
……
“司徒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过来瞧我这幅画。”
司徒笑着走进,看到她大逆不道的行为也只是委婉一笑:“娘娘真有雅兴,难道就不好奇秀女们的动向。”
“哦,你难道也是来告诉我古清幽的。”
司徒惊讶道:“你知道?!”
“恩,刚听说,你怎么看。”
“妹妹不清楚才来见姐姐的,听说她当初曾让龙主用正婚礼接驾,陇墓堡也留有她的院落,现在入宫妹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幻惜为画像修正一些发丝道:“该怎样怎样吧,既然是宫女就把她宫女使唤,本宫讨厌长得漂亮的女人。”
司徒放心的笑笑,调侃道:“那姐姐要讨厌后宫的所有女人了。”
幻惜认真的点头:“那是。”
司徒看着她,专注于画作的幻惜也没有淑女的气质可言,长相在后宫中只能勉强中等,就连可爱都和她很少沾边,没了一身荣华的话在众人中甚至是不起眼的,可她却是东宫之主,聚拢着属于一个人的宠爱,胜过了所有或娇或媚的女子:“娘娘继续忙吧,司徒告退。”
“恩。”
……
冬雪洒然大地,寒风送来新春,热闹的佳节一度,焰国全民上下一片沸腾,新的帝王带领着新的希望走走过了一年的历程,举国上下朝廷内外又注入了新的嫩绿,江南水患得到遏制,朱堤坝工程重新建工,边关将士分期回来探访,点点的细节都让百姓对天阎帝多了份钦慕和仰视。
这些庆贺的徽章自然也在京城被传为佳话,一些成年的往事也被送颂德者挖出,在街头巷尾,宫里宫外传言……
如鱼得水 124安静安宁
无聊的秀女们没事也聚在一起聊聊家乡聊聊父母再聊聊不暗恋也得暗恋的帝王。
“皇上勤政爱民。”
“皇上是我们焰国的希望!”
“我爹爹说,皇上定能带领焰国重新走向繁荣。”
宁嫣听着大家的话语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她进宫貌似就是卖笑来了,谁说话她都是笑两声结束。
谬淼进宫是卖火枪来了跟谁也能吵个七八句:“皇帝就该解民之忧!没什么大不了的!”
尉迟思对她的话回答都显得散漫:“谬小姐,您别出来了,吓死了谁真不对不起谬大人呢。”
谬淼拍着桌子瞪大双眼:“我什么意思!帝王就是让百姓衣食无忧要不然他也不配是个帝王!”
尉迟思和她身旁的秀女都笑了,也不是笑她的说法大概是笑她的天真:“说的好,谬小姐乃巾帼英雄,国之有淼万民有幸啊!”尉迟思说完大家笑的更欢了。
谬淼见大家笑但是就是找不出笑的理由,宁嫣也跟着笑,笑的同时拉着谬淼坐下,没有教育她哪错了也没呵斥其他人的嘲弄。
古清幽为谬淼倒杯茶淡淡的安慰道:“谬小姐说的没错,谬小姐喝茶。”
谬淼见平日里很有学问的丫头这么说,略有安心其实很不安心。
……
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京城的街道零星的没有几个路人,龙素一例行每日一等,已经是年关的最后一天他从自信到期待到渺茫,吃的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伤。
老婆婆老公公互相搀扶着下雪地中等他。
他看他们一眼,眼泪险些掉下来,在他的印象中这对爷爷奶奶对他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给他带回来,他不开心两个老人轮流逗他玩,还把大哥哥送来的好衣料给他做衣服,有邻居欺负他,他们一定护着他,但是不一样啊,他想回家不想给爷爷奶奶添乱,爷爷奶奶为了让他暖和很累的,他想妈妈想妹妹想温暖的家。
素一往回看一眼,二老鼓励的张开手臂等他回来。
但当素一触及奶奶手上的冻痕和爷爷身上薄薄的冬衣时,他站住了,他望着远处最高大的建筑,迈开了自己长大的腿:“我要……回家……”不接他,他就自己回去。
二老诧异的互看一眼,担忧的跟在他身后却不敢阻止他的行动……
宫中的年购已经结束,大红色的灯笼和彩条装点着喜庆的焰国府邸,火红的烛光即便是白天也不灭不熄,交换班的侍卫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宫女太监们也开开心心的数着一年的银子往回寄。
在这旧年的最后一天,全体后宫女子聚在东宫为皇后安康祈福纳安,东宫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招待着她们也忙着明日的翌年之始。
“皇后娘娘,臣妾刚得到家里的特产已让小丫转交是儿,希望娘娘喜欢。”
“娘娘,臣妾爹爹出海归来特意让臣妾为娘娘带来了鲜虾。”
“娘娘,雪域高原的野生人参有益寿的功效,请娘娘笑纳。”
“娘娘……”
幻惜困的在椅子上打盹,下面的人随着她眯眼的程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东方若躲在角落蒙着面纱根本没敢出来。
沈画女跪在孙多身后自始至终就没起来,她算是时运不济的吧,好死不死的落到光明正大整她的孙多手里,即便她有一万个方法也斗不过获得凤谕让她随便玩的孙多,她自从被孙多逮住天天过的就是非人的生活,孙多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的恶行,只求把沈画女鼓捣成疯子。
付染衣安静的坐在一旁低着头自哀自乐,她在幻惜出走之初被龙潜远一旨圣谕震的心绪不宁,不但是她,同为四大之首的她们统统都收到了这封暗自发出的圣谕:不得违逆东宫。连带着送来了正版的失子散,虽说讨好皇后有解药可寻但是让她讨好那个女人她宁愿自杀,付染衣扣着手指不服也要娴静的坐着。
幻惜闭着眼在上面睡着。
慕谣竹精神恍惚的看着东宫的地板,萧山离开一年了,他说给她一年时间让龙主爱她,如果她失败他在江湖之初的入道口等她回来,无论是宫廷的追杀还是江湖的亡命天涯只要她愿意,他就永远跟着她,一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她的爱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她爱龙主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变,她也知道龙潜远不爱她,但是她想了许多方法让自己爱的不那么受伤都已失败结束,她的情怀在宫中的男人身上,她怎么可能洒脱的走……
赤炎的脸色憔悴了不少,可对东宫的笑脸并不敢减一分一毫,她也试着跟那个男人撒娇试着让那个男人懂她的好,但是他真的是人吗,他自始至终就像个机器,宠幸她都没有一丝热情可言,别说是热情就连表情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一丝偏差,她在努力一年后终于知道不单是对她,皇帝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他只在东宫温柔只对东宫微笑,只到东宫有点为父为夫的人情……
司徒的娴静是由内而外的,她在得知不能争的时候就选择安全的封闭,她不想为那个男人伤心,她怕她的心伤不起,她也不想在注定输的游戏里逞能所以她静然,她只求这个女人给她一个安静的永远看着他的地方足以……“娘娘累了,大家如果没事都散了吧。”
“臣妾告退。”女子们悄声无息的离开。
司徒回身为她盖上薄毯,淡淡的抚开她的秀发帮她掉整个舒服的姿势,关上了东宫的大门……
龙潜远来时她还在睡,进入深冬她就没出过东宫的门,怕冷的她缩在自己的地盘不闻后宫的是是非非,就连归一分封的圣旨下达,她都没有出来的意思不知道的以为她冬眠呢。
龙潜远柔和的坐她身侧,摸摸她的额头,爱恋的点点她的鼻尖,幻惜翻个身,嘀咕两声不愿意醒来,龙潜远小心的把案台搬来,挨着她坐着办公,眼前的她是无害的,闭着眼睛可爱的像个孩子,也许这么多年他记的就是她吧,前几天倾侍跟他说古小姐时,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要不是小竖子提醒他都忘了还有这号人了。
如鱼得水 第125章 东宫有孕
也许他不是个好情人也不是好老公,但他明白他爱的是谁在意的是谁。
“皇上,影卫来报,七殿下今日走到宫城,属下依照皇上的吩咐拦了回去。”
“……”
“属下告退。”
龙潜远把暖炉往幻惜身边移动再帮她加了薄毯后继续办公。
幻惜朦胧的张开眼看了他一眼又睡了,如果她没猜错她可能怀孕了,唉,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啊,她对不起中国人民啊,犹记得怀空零时真是大大的破坏她的形象,她可不想这么快再当妈妈,不过曾经在她如此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