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纤手遮天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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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手遮天 作者:欲望社

    拽着我到殿中。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指责:“你什么颠?竟喝斥那些亡命之徒!”

    “殿下招行险着,民女也只好是舍命相陪。”我没好气地瞪他。

    究竟谁更冒失?明明我马上就能溜走了,非要强留下,为此不惜把我跟那个假太妃认成同一人是不是太侮辱我地人格了啊?

    还扯着我袖呢,放手放手。

    我将衣料从他手里拽出来,压着火气道:“监国殿下还是先考虑托辞吧!将人家管事的叫来之后,又要怎样呢?”

    “你话语出口,没有腹稿么?”

    “有是有,只不是腹稿而已。”我冷冷地说。“殿下要不要再进点粥饭,以免届时脱力。”

    东宫也不是木头人,能感受到我的怒意。他依言点头。摆出笑脸要求道:“那还是四姑娘伺候着吧?”

    “自己不会盛么?”我白眼之。

    东宫有些委屈地嘟嘴:“四姑娘为何这样恼怒,是因为本宫强把你卷入危险之中,还是本宫拿你去充嫡妃?”

    “以上皆是,不成么?”

    “啊,这下意见大了,哈哈。”东宫苦笑,去把酒移开,将砂锅一样的厚沿碗放在温酒的铜炉上。揭开碗盖看看里面的肉糜。“四姑娘说并无腹稿。是什么意思呢?”他问,“莫非没有安心交涉?”

    “殿下是赌民女能立刻编出一套说辞。哄骗殿门外那群人。”我分析道,“就算殿下的暗示,民女听得明白。可具体情形,民女并不清楚,连长青宫现在状况如何也是不知,殿下让人从何说起?如果被人当场识破,又该怎样收拾?这就是说殿下招行险着之处了。”

    东宫想了想,点头。

    “确实,深思熟虑、面面俱到,四姑娘深得秦晏行事地精髓啊。”他夸奖道。

    为什么总是拿“我”跟我比呢?

    我将视线移开,说:“不及家兄一成,监国总是谬赞,教人好不羞惭。”

    “哎,你我不算知己也算神交已久,何必自谦!”东宫话语中带了笑意,伸手去再揭碗盖,被烫得急急缩回。

    谁跟他神交了,尽占便宜。

    我腹诽着,用棉布垫着手,端开铜炉上地海碗,顺便盛了一小碟递给东宫。

    “还是四姑娘好,最懂得照顾人了!”他嘴甜甜地夸到。

    “哼,”我瞥他一眼,说,“那位真正的太妃,只怕是比民女温婉贤淑许多吧?方才殿下在民女耳边说的话,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呢!”

    东宫反问:“哎呀,吃醋了?”

    “谁有闲心吃那天外飞醋。”我懒得跟他争辩,反正在油嘴滑舌地时候,这家伙本事还是不小的。像纨绔公,像毛头小,总之吊儿郎当,就是不像个监国太。

    !!!!

    第二百三十八节 这下真要逃命了

    ~~“唉。¥时 时读 书·!”

    “唉!”

    两声叹息,我回头看看东宫,不解他为何也要装腔作势地叹上一叹。

    东宫捧着碟道:“本宫真不明白,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城这两日的变故么?”刚才不是已经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了?他还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来?

    “非也。”东宫否认我的猜测,起身,用调羹指向主殿后方的那一排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有何不妥?”

    “四姑娘有所不知,那排窗格,在本宫迁出丹华宫之后,嫡妃是想全部封死,以免受到花草中生出的蚊虫困扰。”东宫一面回忆,一面讲述,“本宫念及旧事,同她提起,自那窗翻出,也许有路途可到皇城之外。更将她吓得不成,立刻要求再加建围墙……”

    原来又加一道墙是这么回事。

    可他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东宫继续道:“……本宫心生疑惑,再问她可知如何由丹华宫出城,她却茫然不知。在本宫坚持之下,留了一扇窗门未封,别的都封死,不能再开启。”

    我心下一惊。

    “于是本宫不由得奇怪了,就在前日,你兄长秦晏觉被禁足于殿内,竟然径直到那窗前,推动察看窗外情形!”东宫说着,意有所指地盯着我,“保留着的那扇窗,正是九年前嫡妃借道离开的位置!”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扯出一个笑容来,“真巧……”

    “在秦晏与嫡妃都离去之后,只余本宫一人,实在无事可作,便又琢磨这蹊跷之处。~~”

    你没事琢磨什么啊,没事也要给你想出事来地啊!

    东宫突然放下碟,擦手,兴致勃勃地拉住我:“四姑娘,你猜本宫忆起何事?”

    “……殿下想起了什么呢?”我心惊胆颤地顺着他的话头。附和一声,极想抽回手,可就是挣不开,非礼!非礼啊!

    “记得是,四年前吧?秦晏头回进皇城,深夜时候,恰巧也是从那扇窗翻进来的呢!”他欣喜道,“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一转念,立刻想到:“这不正解释了前日兄长的动作么?他记得那扇窗,因此才会去推开察看嘛!也正是他记得那路线。告知民女,民女才有幸前来告知殿下呢!”

    这席话说得东宫愣了愣。

    他歪着头看我,思索片刻,道:“这样解释,也的确说得通。”

    我心喜,想抽手,却还是被他捉得牢牢实实。

    “可是。”东宫得意地笑起来,注视着我,说,“尚有一个地方。秦晏疏漏了,且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的。咦?他这志在必得的口气是怎回事?

    我哪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开玩笑,我的特长不正是飞快地找到托辞么?

    不上当,我虽然在意,可就是不顺着东宫地意思追问。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放手。”我提醒他。

    “果然沉得住气,不愧是秦晏的亲妹。”

    “无作亏心事,有什么好惊慌的呢?”我正色,“殿下,这回起事的相关人等,不知丹华宫的人何时能找来。!!!!请殿下多做休息,不要分心了。”

    东宫并不听从我的劝告,他笑道:“本宫随意说说。你也就随意听听。四姑娘。你知道秦晏出任夏县知事的时候,曾经与乡民起争执。伤及额么?”

    咦?

    我早就忘记那回事了。

    “是、是么?”

    “本宫当时便告诉过他,可他似乎并不在意。”东宫抬手,指点在我的左眼上侧一寸左右的地方,“就这儿。当他向左看的时候,牵动面部,便会出现一道疤痕。”他地手指按下,用指尖轻轻划了一划。

    对,他确实跟我提过,而我根本没将破相之事放在心上……

    我的头皮麻,已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足下退后一步,东宫立刻进前一步。他步步进逼,眼里如同落星般明亮。

    “四姑娘,为何你也恰巧与秦晏同样,侧眼瞥向本宫的时候,此处显露出一道旧痕呢?”

    (防盗旧文,请还是一小时后回起点,观看更新,打扰之处敬请海涵)

    我看着东宫,他也是坦然回望向我。

    这个时候,要垂死挣扎的话,我并不是没说辞可讲。但是,有意义么?

    他已经怀疑到了这一步,疑窦昭然,我硬撑下去无非是拖延时间,随后能做的只有逃亡了。

    可我为什么要逃?

    目前东宫的心态还值得揣摩,被他识破,未必就是坏事。

    我脑中突然浮起一句话,对于我来说算是十几年前偶尔见到的了:女人天真的地方,就是总以为自己是例外的那个。¥时 时读 书·!

    啊呀,似乎说准了?

    那又怎样呢,难道要求女人连认定自己足够例外的自信都没有,才是男人做这种评论地目的?

    于是我镇定地等待东宫的下一句话,看是应该踹翻他,还是褒奖般地对他笑笑,顺便装作感恩戴德。

    东宫说:“四姑娘,对此处惊人的相似,你作何解释?”

    “殿下想听解释,还是掩饰?前者不必了,后者我是不愿,你呢?”

    “这般坦然,是承认了,本宫深感意外。”东宫将头偏向一边。自嘲地笑笑,“本宫居然从无怀疑。”

    我也笑笑:“往后科考的场院,都应当严格搜查考生,验明正身。再教女生潜入,可不又把殿下惊诧一回?”

    “你道本宫是因此心生怨愤吗?”东宫手上的劲道大了些,他说,“口口声声四姑娘长四姑娘短,将本宫骗得团团转,你一旁观看。颇有乐趣么?”

    我错了,他永远都只在意这种可以忽略地细节。

    “姒是我地名。称做四姑娘,又没有欺骗殿下。何况殿下回想,四姑娘做事,可有哪一回不是朝着殿下的?”我说得越理直气壮。

    其实四姑娘也并非我一力杜撰出来的,完全就是被张缇赶鸭上架嘛。不过这个时候最好别提张缇,一来像是推托责任,二来则是牵扯到第三人,大大不妥。

    东宫道:“要不是看重此处,你以为你还能安好地立于此处么?”

    “谢殿下开恩了。”

    可他的疑惑还没有尽消。“先莫跪谢(谁说我要跪了)。本宫问你,你与嫡妃面貌相似,是巧合还是有缘由的?”他说。

    我继续盯着他不出声。

    东宫恼怒道:“四姑娘,别凡事都等本宫自行觉真相,说一句实话,有那么困难?”

    “殿下以为的真相,殿下心里有底,只希望我点头说是。可就算是,又如何呢?”

    “别用就算来虚晃!模棱两可的说辞,难道本宫在奏折上见得少了么?”

    在想要追究的问题上。他还真是咬住不放呢。我悻悻地答:“现在地嫡妃娘娘究竟是何人,我也不清楚,殿下若是想知道此事,这边是无能为力。”

    “又托说不知?”

    东宫先是一皱眉,后转想了想,这才恍然。道:“四姑娘地意思就是”

    “殿下。殿外有人!”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怎么不知不觉他嗓门越来越大,都没点危机感地。

    东宫忙不迭拉下我的手,凑近了轻声问:“是不是?是不是?本宫猜对了?”

    “我哪知道殿下猜了什么?”

    “听说定国公还有个二女儿待字闺中,只比嫡妃小一岁,如今算得上是老姑娘了。你说,你与嫡妃,谁才是那秦二小姐呢?”

    “殿下心里有数便是。”我戳他。

    真相说出来的话,就是秦家的大罪。

    往前些年算。东宫是很有击溃秦氏的决心的。但如今嘛,他虽是老妖婆老妖婆地不敬。却也知道自己扎根在秦氏的权势之上,一荣不见得俱荣,一损倒是很有可能俱损。

    去年,他之所以会干脆地劝元启帝别动遗诏,原因八成就是认识到这一点。

    元启帝可以拒绝秦氏,东宫却不能,他还需要对方扶持,以对抗皇城内外地势力,保住自己的嫡之位。

    其实我很怀疑他是为什么会了解到秦氏对自己的重要性的,因为当时在他身侧的人,除了我,就是即墨。

    而我有经历过弹劾定国公的事件,当时,东宫还处于作壁上观的状态,不会主动维护定国公也就是秦氏一脉。鉴于此,我既不说定国公好话,也不给东宫负面消息。

    而后我被派去长州,陪伴东宫的就只有即墨。

    我不仅记起,即墨对皇卫既倚重又嫌恶的表现,撇开个人情绪不谈,他是个明白人。

    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我与东宫疏远了去,东宫的护短意向却明白许多,尤其是对秦氏老太后。

    如今,是我沾了秦氏地光,或者恰好反过来呢?总之东宫猜测许多,却连提及之时也十分隐晦,显然有所顾虑。

    “对不对?如本宫所料?”他兴奋地低声询问,“你才是……四姑娘才是……”

    我对他露出微笑:“三公眼明心亮,再瞒下去,就是我的过错了。”

    “哈!哈哈!”东宫欣喜若狂,把我给抱了起来,欢呼:“果然,果然哪!什么灾祸临身,什么星宿晦暗,原来不过是上天的欲扬先抑,古人诚不我欺!”

    “嘘!”

    我连忙又去捂他的嘴。

    一得意就忘形的家伙啊,现在是什么当口,欢天喜地未免太早了吧!性命之危还没能解呢!

    !!!!

    第二百三十九节 落网~落网~

    ~~我们拿什么跟他较量,这是个问题。

    原本想,叫来了个能理事的,用我假嫡妃的身份糊弄一下拖延时间,再等帛阳那边按捺不住,攻入城来,这茬儿就算了了。哪怕是帛阳狠心按兵不动,我知道明天还有后手,虽然是四皇那边的,却也能利用。

    可现在的意外是,江近海来了。

    他隐在侍卫之间,看卫刚与东宫交涉。

    江近海和卫刚对我的身份再了解不过,东宫却并不知情此事,如果后者还拿那套说辞出来,只会被当众戳破。对方觉我们了无诚意,必然也不会等待第二种解释。

    “殿下!”我拉拢纱帘轻声叫他。

    可惜东宫并没留意,他抬头对卫刚道:“这样贸然闯入,你的主呢?”

    “有话同我讲就是。”

    卫刚并不是多知礼的人,他对东宫也没义务尽礼。于是他连个问候都无,直截了当地说:“嫡妃娘娘在哪里?”

    东宫正要作,那丹华宫的大太监便先冲他吆喝了:“殿下还要怎样,管事的这不已经给你请来了?就请嫡妃快些出来吧!”

    哼了一声,东宫回头看看我这边。

    “哟,嫡妃怎么躲到床上去了?”

    太监这话说得流气,配合他登场以来一直不入流的表现,并不令人意外,不过配合他的后天缺陷,就让人冷嗤了。他熟门熟路地绕过暖炉与案桌,来到屏风之后。伸手要拎我出去。

    我可不愿像假太妃那样,被他们拖到人前,太丢脸了。

    “放肆!”我凛然呵斥,“有什么话。非得本宫见外臣言说?”

    “哪里是外臣,嫡妃多虑……”

    对方话还没说完,我半撩开床帐,拍退他的手:“出去!丹华宫岂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此时东宫也不管卫刚,径直入内来,拖起太监往外一丢,看屏风上地影,似乎还补踹人家一脚。~~

    听见太监的哀嚎。我不禁捂嘴。

    在假太妃面前,怎么就没见东宫这样来劲挣表现呢?他倒是慌得不行哩。

    卫刚没有出言劝止东宫的“暴行”,也许他觉得与他无关,更有可能的是,他本身地观念也是根深蒂固,看不起对自己主人翻脸就不认的家伙。

    “监国,嫡妃身在殿内?”他问,“是否方便一晤?”

    我扬起音调,替东宫答到:“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就这样谈吧!”

    屏风外的人影晃了晃,似乎卫刚回头看向殿门附近。

    片刻。另一道人影移了过来,也是戴着内侍的冠帽。

    “还是请嫡妃出来说话。”那影说。原来是江近海。

    “为何呢?”东宫话语中含怒。

    他是认得江近海的,但他认识江近海的时候,后者是在为枢密使办事。并对即墨说出了“同为太后效劳”诸如此类的话。

    东宫对江近海地不明立场,颇是恼怒的模样。

    偏偏他身边到处是立场暧昧的人,连我也能算那么一份。我现在究竟算替秦氏效力,还是帮帛阳做事呢?估计是自己干自己的比较多。

    针对东宫的质问,江近海哼笑一声,道:“嫡妃是由在下等人护送前往后宫的,如今后宫能通到外界的道路,也只有正门、游门与香容殿。我方皆有把守。请问嫡妃是怎样越过层层关卡,出现在丹华宫的?”

    “与你何干?”我回答。“本宫身负秦太后的回讯,这才是你该了解地!”

    江近海又说:“其实娘娘不必呼喝声势,须知,不同时代的人,受到地潜移熏染不同,就连遣词造句也有独特风范。~~在下一听便知道屏风内的是谁了。”

    我静默数秒,道:“你不如说是嗓音耳熟。”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毫不讳言,“久违了,小姒。”

    那句关于遣词造句的,相信东宫与卫刚皆是听得一头雾水。而后这声久违,让东宫地不满情绪升腾起来,他往屏风内走,伸手拉住我:“此人所指为何?”

    我摇摇头:“没什么。”

    江近海也是不客气,绕到屏风后来,抱了双臂看着我跟东宫。东宫敌意满满地回瞪他。

    “小姒,你当真越走越远了。”江近海冷然道,“跟帛阳长公主成亲,怎么反而沦落到身份败露?”

    “我又不是特务,瞒着就瞒着,瞒不过便承认,有什么大不了。要不是你们作乱,我一时半会也还是不会被识破的。”

    “喔,是我的错了。”

    江近海面无表情,转身出去,对卫刚道:“卫大哥,取一套男侍衣物来。”

    “咦?”

    “别问了,去吧。”

    我一听,立刻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悄声对东宫道:“看来我得跟他们走一趟了。殿下记得叮嘱之事,小心应对,不可硬来。”

    “别走!”东宫轻声说,“待会儿他们要上前来,你只管往后躲”他将袖中的匕亮了亮,意图昭然。

    “不要动武,殿下,尤其别对江源(江近海)和他的那几个随从动手。除非他们要害你性命。”

    “可你怎办?”

    我附在他耳边,道:“放心吧,江源不会蠢到与长公主过不去,将我带走,是为送到安全的地方。”

    “真的?”东宫不信。!!!!

    “千真万确!”

    要说也没那么确定,我只是认定自己没有性命危险而已,对于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心里没底。

    我磨磨蹭蹭地在宫女服饰之外直接套上男装。

    “不用刻意拖延。”江近海道。“那个叫阿青地小,潜伏在地板之下,被兄弟们现,一番交手之后逃了。小姒。你地救兵,还有谁?”

    还有帛阳,只要他愿意攻进城来……

    默默穿戴整齐,我跟东宫道别,随着江近海出门。

    这回不再是带到西门让人护送回府了,没这么好的事。走在两侧都是高墙地皇城便道上,卫刚停下脚步,对我说了声得罪。便取出一方黑布,将我连头带脸蒙上。

    “不用这样做,我也不会逃跑的。”我无奈地说。

    卫刚解释道:“是怕被人看见,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对江大人不好!委屈娘娘了。”

    “还好。”

    我刚说完这两字,突然感到双手也被绑了起来。这下可不好了,除了被拐卖,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呢。他们怎么做得跟绑票似地?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人拎着走了一段路。随后塞进马车里。

    我暗暗琢磨着如果上车的地方皇城西门之外,那这么直走左转右拐的。应该到了什么位置。又竖起耳朵听街上的声响,大概判断是走的哪条路。

    结论是京城我熟,偏偏这条路不熟,只能确定没有出城门。

    听见喝问声。应该是进了衙门,至于是什么衙门,我就不清楚了。进衙门之后马车才停下,由此可见是带车马出入口的衙门,更可能里面与京卫衙门一样,有供车马使用的操场。

    卫刚一声“到了”,随后“请”我下车,将我抱起。沿着昏暗阴冷的巷道行走。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出,这里很窄。并且有可能连墙壁也是石制地。

    “卫大哥,”我轻声说,“很冷,江近海就住这里么?”

    “这里不是官宅,江大人不住这儿。”卫刚毫无心防地顺口回答。

    “那是何处呢?”

    他唔了一声:“不能告知,娘娘海涵了。”

    又走了片刻,空气中出现霉味与血腥味,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再往前,听见铁器碰撞的声响。

    开门声,感到卫刚带着我下台阶。刚才是平地。那现在就是地下了。

    又是开门声,随后,我被放在地上,触手摸到的是冰凉的木板地面,

    卫刚替我取下蒙脸的布料,满怀歉意道:“请委屈几日。”

    我回答:“何必客气,卫大哥,请你转告江近海,若想跟长公主讨要什么,不如就经过我的手来写书信吧。”

    卫刚一怔,尴尬地红了红脸,道:“在下会记得转达。”

    我笑笑,环视四周,这并不是我想象的幽闭小屋,却是牢房中的一间。就在对面,挂着刑讯用具,墙角堆放着像是脚镣地东西,黑黝黝地怪吓人。

    摸索着手臂,我说:“卫大哥,再替我找几件衣服来可好?这儿没暖炉的吧?”

    “江大人吩咐照顾好您,在下不敢怠慢。”卫刚立刻道,“衙门没有暖炉,火盆可好?”

    “嗯,另外烦请弄点吃地,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又冻又饿了。”我继续提要求,“江近海平时在衙门里看书么?借来一卷观看怎样?”

    “这……此处江大人不常来,书卷恐怕不方便。”卫刚为难道。

    “哦,呵呵,无妨。”

    那这个衙门到底是什么地方?

    卫刚一走,我立刻研究起牢门的新旧成色,觉似乎有点年头了。“京城里还有这样的所在……”我讶异道。

    “自然是有的,私牢。”

    隔壁传来人声。我一听,急忙扑到墙边:“即墨大人?你在那边吗?”

    “嗯。”即墨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秦大人,别来无恙否?”

    “这话应该是在下问即墨大人才对,”我说,“这几天风云突变,囹圄中各位地安危,实在让秦晏担心得紧!”

    即墨失笑:“如今秦大人也是一样,先担心自己吧。”

    说的也是。

    原来是把我跟太“党羽”关一起了,这个分类倒也没错,我不仅帮帛阳,帮定国公,还帮太做事来着。而且总的来说,好像关切东宫的时候更多一些?

    墙壁那边又传来即墨的声音:“秦大人,请问监国情形怎样?”

    “毫无损。”就是被饿了两天,“对方有所忌惮,一时半会不会伤殿下性命,即墨大人先宽心。”

    顿了顿,我问:“即墨大人知道这座……呃,私牢,隶属什么衙门?”私牢这个词儿真难年,不小心就变成大不吉利的“死牢”……

    即墨答道:“不知啊。”

    “那有否提人出去询问?”总该能看到点外部景色吧?

    “总共也就两日,似乎抓人的官差繁忙,未曾提审。”

    “原来如此。那请问曹少师在此处么?”怎么我们聊半天,没听见别人搭腔?……在秦大人光临之前,这座大牢是只有在下一人,也无值守,清冷得厉害。”即墨懒洋洋地回答,“或许是全员出动捉拿秦大人了?”

    “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他跟我一样会冷场。

    见得不到更多讯息,我靠在墙角等卫刚送暖炉来,一面等,一面心不在焉地回答即墨的问题。他对皇城和京城里地情况关心得紧,可惜出不去,只能干着急。

    !!!!

    第二百四十节 内外与善恶

    ~~“真的?”东宫不信。~~

    “千真万确!”

    要说也没那么确定,我只是认定自己没有性命危险而已,对于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心里没底。

    我磨磨蹭蹭地在宫女服饰之外直接套上男装。

    “不用刻意拖延。”江近海道,“那个叫阿青的小,潜伏在地板之下,被兄弟们现,一番交手之后逃了。小姒,你的救兵,还有谁?”

    还有帛阳,只要他愿意攻进城来……

    默默穿戴整齐,我跟东宫道别,随着江近海出门。

    这回不再是带到西门让人护送回府了,没这么好的事。走在两侧都是高墙的皇城便道上,卫刚停下脚步,对我说了声得罪,便取出一方黑布,将我连头带脸蒙上。

    “不用这样做,我也不会逃跑的。”我无奈地说。

    卫刚解释道:“是怕被人看见,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对江大人不好!委屈娘娘了。”

    “还好。”

    我刚说完这两字,突然感到双手也被绑了起来。这下可不好了,除了被拐卖,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呢。他们怎么做得跟绑票似的?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人拎着走了一段路,随后塞进马车里。

    我暗暗琢磨着如果上车的地方皇城西门之外,那这么直走左转右拐的,应该到了什么位置。又竖起耳朵听街上的声响,大概判断是走地哪条路。

    结论是京城我熟。~~偏偏这条路不熟,只能确定没有出城门。

    听见喝问声,应该是进了衙门,至于是什么衙门,我就不清楚了。进衙门之后马车才停下,由此可见是带车马出入口的衙门,更可能里面与京卫衙门一样,有供车马使用的操场。

    卫刚一声“到了”,随后“请”我下车。将我抱起,沿着昏暗阴冷的巷道行走,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出,这里很窄,并且有可能连墙壁也是石制的。( &039;&039;&039;&039; )

    “卫大哥,”我轻声说,“很冷,江近海就住这里么?”

    “这里不是官宅,江大人不住这儿。”卫刚毫无心防地顺口回答。

    “那是何处呢?”

    他唔了一声:“不能告知,娘娘海涵了。”

    又走了片刻。空气中出现霉味与血腥味,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再往前,听见铁器碰撞的声响。

    开门声,感到卫刚带着我下台阶。刚才是平地。那现在就是地下了。

    又是开门声,随后,我被放在地上,触手摸到的是冰凉的木板地面,

    卫刚替我取下蒙脸地布料,满怀歉意道:“请委屈几日。”我回答:“何必客气,卫大哥。请你转告江近海,若想跟长公主讨要什么,不如就经过我的手来写书信吧。”

    卫刚一怔,尴尬地红了红脸,道:“在下会记得转达。”

    我笑笑,环视四周。这并不是我想象的幽闭小屋。却是牢房中的一间。就在对面,挂着刑讯用具,墙角堆放着像是脚镣的东西,黑黝黝地怪吓人。¥时 时读 书·!

    摸索着手臂,我说:“卫大哥,再替我找几件衣服来可好?这儿没暖炉的吧?”

    “江大人吩咐照顾好您,在下不敢怠慢。”卫刚立刻道,“衙门没有暖炉。火盆可好?”

    “嗯。另外烦请弄点吃的,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又冻又饿了。”我继续提要求,“江近海平时在衙门里看书么?借来一卷观看怎样?”

    “这……此处江大人不常来,书卷恐怕不方便。”卫刚为难道。

    “哦,呵呵,无妨。”

    那这个衙门到底是什么地方?

    卫刚一走,我立刻研究起牢门的新旧成色,觉似乎有点年头了。“京城里还有这样的所在……”我讶异道。

    “自然是有的,私牢。”

    隔壁传来人声。

    我一听,急忙扑到墙边:“即墨大人?你在那边吗?”“嗯。”即墨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秦大人,别来无恙否?”

    “这话应该是在下问即墨大人才对,”我说,“这几天风云突变,囹圄中各位地安危,实在让秦晏担心得紧!”

    即墨失笑:“如今秦大人也是一样,先担心自己吧。”

    说的也是。

    原来是把我跟太“党羽”关一起了,这个分类倒也没错,我不仅帮帛阳,帮定国公,还帮太做事来着。~~而且总的来说,好像关切东宫的时候更多一些?

    墙壁那边又传来即墨的声音:“秦大人,请问监国情形怎样?”

    “毫无损。”就是被饿了两天,“对方有所忌惮,一时半会不会伤殿下性命,即墨大人先宽心。”

    顿了顿,我问:“即墨大人知道这座……呃,私牢,隶属什么衙门?”私牢这个词儿真难年,不小心就变成大不吉利的“死牢”……

    即墨答道:“不知啊。”

    “那有否提人出去询问?”总该能看到点外部景色吧?

    “总共也就两日,似乎抓人的官差繁忙,未曾提审。”

    “原来如此。那请问曹少师在此处么?”怎么我们聊半天,没听见别人搭腔?

    “……在秦大人光临之前,这座大牢是只有在下一人,也无值守,清冷得厉害。”即墨懒洋洋地回答,“或许是全员出动捉拿秦大人了?”

    “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他跟我一样会冷场。

    见得不到更多讯息,我靠在墙角等卫刚送暖炉来。一面等,一面心不在焉地回答即墨的问题。他对皇城和京城里的情况关心得紧,可惜出不去,只能干着急。

    其实,有人照顾地话,牢房里地生活不比宫里差。

    我吃饱肚。暖烘烘地裹着被,顺便还让卫刚在牢房四面挂了帘。跟前放着小案,上面是油灯和他专程出门买的小册。

    虽然在夏县的时候给他和江近海绊过后腿,他似乎没怎么在意,还是一口一个娘娘地叫着。只到了牢里,顾及隔壁有个即墨,卫刚才没这样称呼我了。

    想起这些,真想给他一张大大的好人鉴定卡啊,没料到他有这么心细来着。

    即墨半天没说话,他在隔壁一点响动也没。就像是死了一样。

    我有好几次想主动跟他聊点什么,想到这是在牢里,又不是公司郊游坐邻座,没必要刻意打扰人家来搞好关系,于是继续低头看书,困了就睡。

    翌日傍晚的时候,卫刚又来了一趟,问问寒暖,说这几日“忙碌”,请我原谅江近海不能亲自前来。

    我蹲的是大牢。又不是招待所,江近海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对于江近海地人品认知,已经足够让我了解,见个面劝说他“弃暗投明”成功地可能性是零。何况我也知道今晚上有得他忙地。

    四皇那边渔翁得利的人手就要入京了,帛阳要是还能按兵不动,我就佩服他。并且怀疑他根本就是与四皇串通一气的。就此。这三方大混局将要理清,虽然我对内中的各方后台并不是很清楚相信除了局中人明白自己替谁办事,其它人都是云里雾里的。

    这样的浑水里面,我下去试试深浅,然后不例外地被逮住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倒是帛阳……直到江近海抵达丹华宫,帛阳那边却也连一点动静都没。我半夜入皇城,而江近海来时已经将近天亮了。真是令人心寒啊。

    看来跟帛阳相处是得悠着点。把他当作后路,未免就拿自己开玩笑了。

    正当我昏昏欲睡地时候。即墨在隔壁开口了。

    “秦大人。”他说,“左右无事可做,你我也难得这么相处,不妨谈论辩学。”

    “辩学谁有那心情在这儿找个话题玩辩论?我说:“即墨大人不如好生将息,眼下才过半年,在夏县所受地伤处真有痊愈?”我并不清楚肋骨受伤究竟是怎么个轻重,但好歹也是骨头伤到了吧。他这么快就又跑出来做官,我满惊讶的。

    “已然痊愈,劳秦大人挂心了。”即墨道。

    其实我在这一点上做得挺烂,都没去即墨家探望一下,或者至少要送点什么东西慰问关切吧,只能推说太忙。

    即墨又说:“记得两年前开春时候,秦大人还是翰林院编修,多在太学走动。鄙人备考内舍生,听过几次秦大人地辩学。”

    “嗯。”

    我还记得他那手漂亮的笔记呢,只可惜,他把辩学整理得来的笔记给我看,我却没怎么留意内容,粗粗扫过。当时他可是一点名气也没有,低品级的太舍人,又入了太学,是正忙着备考的学而已。

    要不是因为他比较向着我,东宫又怎会对他另眼相看。

    “其实鄙人是真心觉得,编修的见地新鲜,可又阐述得粗粝,所以才总是落了下风。”

    “即墨大人有心了,其实辩学无非是为明理,不争输赢的。”我随意解释到。

    哪里是不争输赢呢,分明是故意让手的了。我是编修,辩学的对象往往是太学的师长,辩个你死活我有什么意义,就算是在辩说之中大获全胜,我又把师长前辈地脸面放在何处呢?别寄希望于对方有多好的涵养风度,先我得保证的是,不会因小失大。

    !!!!

    第二百四十一节 一笑泯……?

    ~~再一细想,从即墨的最后一句,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担忧何在,

    如今大家都身陷囹圄,他是害怕有人背叛,在利诱威逼之下招出诬陷的罪行,祸害东宫和其余的人来换取利益。!!!!

    虽说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前例……可别人还没对我们动点刑讯呢,他就担心这么多,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我笑笑,莫名地成为跟即墨“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呢?

    我回答说:“即墨大人的话,在下记着了。”

    “嗯……秦大人对多方的动静都有了解,想来也不是毫无知觉的人,为何会被关入此地?”即墨这才提到我为什么会被抓的问题,好像在他的想法里,我滑头得可以,根本不会被逮的样?

    “缘由与即墨大人来此的,是一样。”我好脾气地回答,又问,“不知为何,此处仅有你我二人?”

    “是啊,鄙人也不知是何原因。”

    因有后台吧?我想,即墨也算是太后的人,轻易动不得,于是放在这边牢房来单独看管。

    正聊着,大牢的铁门开启,有人进来,我掀起竹帘张望,见是江近海过来,看他不疾不徐的步,心知帛阳还没动作。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人,手里提着盒。

    一句话也没说,江近海到我这边来,径直取了钥匙开门,再一转身,取了盒。

    我也没吱声,坐正了看着他动作。

    江近海从盒里拈出一个小酒杯,再端出白瓷酒瓶。我纳闷了。他抽空跑来。就是为了跟我喝酒么?没这样闲的吧?

    “秦大人。”

    江近海的这个称呼吓我一跳,就算是惹毛了他,大不了连名带姓叫我,何时这么酸地带上了大人二字?这是刮的哪门太阳?(此人语无伦次了。~~)

    江近海说:“秦大人在职咨章,并无过失之处,是误点的名册误捉的人物。本官替属下向大人赔不是。”

    误捉?话是好听,可他的语气不像,我也心知绝不会是这么回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半点赔罪地意思。

    我没说话,等他地进一步说明,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于是江近海低去,将酒倒入杯中,他抿唇一笑,道:“这是枢密使赠压惊的名酿,听说秦大人千杯不醉,不知是否属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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