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在第30部分阅读
相公 你也在 作者:po18wen
人给的开心费……”我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敲着算盘,“总计九十七万两零三个铜板,谢谢。 ”
瑾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网吧的空气果然浑浊啊~~
家里的电脑果然很受啊~~~
车子俺表示……正在板着手指头数回校的时间(内牛~)
109
109、皇上她,她,她……(下)
屋子的里间,我和瑾血色对峙着。
他化成了原型趴在门上,悲情地沉默着。我则站得格外笔挺,一只手抬得高高的,几乎要戳到他那颗金黄|色的蘑菇头。
“九十七万两零三个铜板,谢谢!”我又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遍。
瑾血色开口:“我很想知道你这个大数额是怎么算出来的。我尤其想知道那零三个铜板是怎么算出来的……”
“那是专业人士的计算水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我义正言辞,“所以你只需要给钱就好了。”
瑾血色叹气:“近来国库空虚……”
“我前几天还和伯桃用镜子偷窥了下皇宫的藏宝阁,里面那些银子金灿灿的,多得把我眼睛都晃花了!”我斩钉截铁。
瑾血色抽泣:“我身为伯桃的师兄,理论上是你的长辈。你就好意思向我讨钱?”
“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啊!”我语重心长,“更何况我给你打了折的,跳楼价,你占大便宜了!”
瑾血色见拗不过我,幽怨地瞪向骷髅:“看你找的好娘子!多市侩!”
骷髅乐得看我们拌嘴,撑着下巴坐在桌子旁喝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没办法,我得努力赚钱,才养得起我家相公啊。”我摇头晃脑地踱到骷髅身旁,趁他不注意,凑过去往他脸上就是一口偷香,“对吧,相公?”
骷髅登时红了脸。
瑾血色不爽地甩了甩菇须:“你做人怎的就没有一点儿斗志?给你两个美娇夫不好吗?谈钱多伤感情!”
“我只知道风流债要有风流命,你那俩孩子在京城名气那么大,我要真娶了,指不定当晚就被他们的爱慕者追杀!”我边说边撇嘴,瞟见骷髅在一旁干咳,狗腿地凑过去,“更何况,我怎么舍得让我家相公吃醋呢~~”
瑾血色冷笑:“你与想墨在马车内互啃的时候,怎么就舍得让你家相公吃醋了呢?”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
瑾血色继续冷笑:“你与少离在密室里拥抱的时候,怎么又舍得让你家相公吃醋了呢?”
冷汗哗哗而下,我在骷髅高深莫测的凝视下干笑。
瑾血色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好上了许多。漫步轻移地从墙上下来,变回原本的模样,悠闲地坐在骷髅身旁给自己倒茶:“所以说,阮璐你这孩子头脑着实不好。何必在这边苦苦向我讨钱呢?你想,刘莲乃是山贼头目,她身上的钱会少?”
“再多也不会比一个凰后的钱多吧?”我翻白眼,“再说了,你有见过哪个财主把全副身家随身携带的?”
瑾血色一双死鱼眼瞪着我。
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半晌,他索然无味地收回了视线:“算了,我懒得和你们费口舌。你们不是还在找紫秋杯盏吗?我就实话和你们说了,第四个杯盏早些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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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被挖古墓的小贼们挖了出来,流落到临国。当时刘莲就在邻国避难,机缘之下取得了杯盏。若我没猜错,现在杯盏就被她放在山寨的某一个地方,作为镇寨之宝。反正你们也要勇闯山寨把杯盏取回来的,就当是顺路,将我娘子也捎回来,如何?”
骷髅眉毛一挑。
“你撒谎都不知道什么叫技术含量的吗?”我撑着下巴问他。
瑾血色表情正义:“本宫身为东祖国一国之父,向来不打妄语。”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刘莲的山寨和鬼都都在琅琊山上。要是她把杯盏放在寨子里,凭着伯桃的实力会发现不了?”我得瑟地抖脚。
瑾血色嗤笑:“那杯盏放在了特制的盒子里,盒内贴满了驱邪消灾的符纸,盒上还放了一把由古道派得道高人开过光的铜钱长剑。别说是伯桃,就是我,若不是那杯盏还在临国就留意上了,也不可能知晓。”
“也就是说,你明知我在寻找杯盏,却一直隐瞒杯盏的下落,直到今天才坦诚告知?”骷髅抬头,冷冷地看向瑾血色。
瑾血色昂首挺胸:“废话!这种消息当然得留到有事相求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
我为他的厚脸皮扼腕。
骷髅撇嘴。
“伯桃,你怎么看?”我拉开凳子坐下。
“他说的是真的。”骷髅透视一样的视线从瑾血色身上一扫而过,淡然道,“我这师兄,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可事关他娘子,有事相求时,绝不会撒谎。”
……正常来说,不是因为事关他娘子,为了骗我们去救她才撒谎吗?
我看怪物一样看着瑾血色。
“正常而言,一般人为了骗我们去救回自己娘子,确实也有撒谎的可能。”骷髅面不改色地解释,“但我师兄绝不会这么做。”
瑾血色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脯。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自家娘子从来都是大祸小祸一起闯,时不时需要鬼都这个娘家救援。骗我一次容易,可这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后路。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瑾血色在骷髅冰冷的语气中幽怨地扯小手帕。
我乐了:“既然是真话,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瑾血色也期待地抬起头来。
骷髅沉吟半晌:“……我不想去。”
“为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瑾血色就开口叫了起来,“你那杯盏寻了百余年,要是融合一个就能功力大增。这等好事摆在你面前,你居然还要退缩?”
“紫秋杯盏本是我旅双国国宝,玄器之体,本就诡异难懂。之前杯盏融我血液,注入了一国的命脉,掩埋于国破家亡日。”骷髅放在桌上的手抖了抖,捏成了拳头:“你也知道我寻这杯盏寻了百余年,可为什么百余年来,只寻得一个?为什么那些失踪的杯盏单单是在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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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出现后,才一一出现?若是杯盏全部寻回,那璐儿……”
骷髅的声音变得急促,一咬牙,蓦地捉住我的手。
我眼皮一跳。
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想过。
瑾血色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抿嘴陷入了沉思。
我受不了那么沉重的气氛,挠挠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你想啊,我来之前,你不是天天光顾着呆在鬼都看我嘛,哪里有时间出去找杯盏?你这师兄那么没心没肺,要不是我和你出鬼都见了他,搞不好他还要再隔几十年才告诉你杯盏的下落。”
瑾血色难得地附和着我:“是……是啊。”
骷髅不回话,只是牵着我的手力度变得更大了。
“我要回一次鬼都……”骷髅平静道,“把我手上这个杯盏炼化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我和瑾血色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瑾血色没逗留多久便匆匆离开了,留下那个贴身侍卫处理钱家的事情。我和骷髅借口回乡祭拜祖先,开始准备行程。言笑是个聪慧的孩子,骷髅只是稍微对他耳语几声,他便了悟前因后果。乖巧地收拾细软,只是时不时抬起一双红红的兔子眼凝视着我。
……感觉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
展晴儿和蔺佑小别胜新婚,知府衙门后院随时随地可以看见他们牵着小手秀恩爱的场景,一时半会,估计他们是不会离开的了。
展想墨和曾少离一个是圣上御子,一个是将军之子,虽说在朝廷没有正式官位,但好歹也有职务在身。
至于小九,这几日他那当使者的姐姐已经快马加鞭给他传了十几封家书,恐怕接他回国的人马很快就会来了。
……
当初相遇,从来没想过会一起那么久,也没想过会共同创造那么多回忆。突然要分开,若说我没有半点不舍,那是假的。
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不舍又能怎样呢?
收拾包袱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一转眼,我已经站在知府衙门门口与展晴儿道别了。展想墨、曾少离和蔺佑一个没来,就连爱凑热闹的小九也没出现在送别的人群中。反倒是钱徒若和女知府拿着衣袖一个劲地抹泪,依依不舍得让我有几分受宠若惊。
“璐儿,该上路了。”骷髅挑开马车的窗帘道。
我应着声,再抬头四处张望,还是看不到曾少离的身影。
“我走了。”我有点不舍地拍拍展晴儿的肩膀,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哥和……少离,不打算出来送别了?”
展晴儿摇摇头:“离愁别苦的,他们也是怕红了眼眶吧。”
我叹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怪异的失落感:“那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而后一个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
“且慢。”展晴儿一把拽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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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我呆愣愣地看着她。
展晴儿眼神复杂:“你真的不打算换辆大一点的马车?”
我:“?”
顺着展晴儿伸出的手指看去,马车的帷幕被掀了开来:骷髅、言笑、曾少离、展想墨……
三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屁孩把小小的马车塞得满满的,见我看了过去,整齐地抬头冲我咧嘴。四双眼睛在洁白牙齿的闪光下,满是狡黠的神色。
“等一等!等一等!”
叫唤声夹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自远而近,回头看去,烟尘滚滚。小九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骑在马上,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边抹汗边乐呵地笑道:“哈哈,还好赶上了!阮姐姐你看,我特地去城南买了干粮。听说那里的王婆子烧腊、葱油大饼、八珍果和烤猪蹄格外好吃!你看我带了这么多,足够我们在路上吃好几天了。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
耳边还回荡着小九欢腾的声音,但都已转变成一脑子的“bbb”。看着坐在窗边笑得浮起小酒窝的骷髅,看着手忙脚乱把包裹塞进马车里的言笑,看着温柔帮忙的曾少离和出手提起包裹却还一脸嫌弃的展想墨,再看着长得太胖半天爬不上马车的小九……
挠挠脑袋,垂下头来,眼眶有点湿。
人家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是挥一挥衣袖,拖着三个大男人两个小男孩,外加一马车的干粮外卖。
“阮姐姐,你还发什么愣?快上车啊!”小九好不容易在马车里坐稳了,兴奋地直冲我招手。
“……你真的不打算换辆大一点的马车?”展晴儿看着明显饱和的马车,龇牙咧嘴地问道。
我笑了,趁着抬手的空当擦了擦眼眶,撒腿向他们跑去:“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真的,就这样,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我最近真的很给力~~
翻滚~~多少年木见过这么勤劳的小蜜蜂了=v=
这足以表现我对乃们爱得深沉啊╭(╯3╰)╮
110
110、五人一鬼行路难(上)
马车缓慢行驶在经井城的街道上,往城门的方向移动。
对晴儿说的那句“就这样,挺好”刚出口没多久,不过上车短短几分钟,我就沉痛地意识到——
我错了。
五人一鬼行路难之第一难——空间不足。
小小的马车里,人挤人,脚踢脚。我一边坐着骷髅,另一边坐着言笑和小九,曾少离和展想墨在车厢的最外围。原本就不宽裕的空间在小九硬塞了几大包食物以后,不但显得更加狭窄,还飘荡着一股烘烤食物浓郁的气味。
……这就算了。
五人一鬼行路难之第二难——你争我吵。
在现代,男人形容女人吵闹,有一句是“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
然而此时此地,身边男人的吵闹,岂是一千只鸭子的程度可以比拟的!?
“嗯!就是这个味道!王婆子烧腊沾上甜酱就是这个味道~~”小九双手捧烧腊边啃边发出的幸福的声音。
“小九,你慢点儿吃……啊!茶水打翻在阮姐姐衣服上了……”拿着小手帕乖巧地帮我擦衣服的言笑的声音。
“啊——这什么破棋!本公子不下了!”第三次输棋的展想墨掀翻棋盘恼羞成怒的声音。
“这个放在这里……这个……然后是这里,这里和这里……”重新将棋盘恢复原样的曾少离的声音。
烧腊和酱汁浓郁的气味在马车中充斥。小九抓着烧腊边啃边感叹得热泪盈眶,非得言笑也试一下。可怜的言笑只好拼命挣扎,两个人你推我攘的过程中,不少油渍沾到了一旁的我的衣服……
而在车厢外面一点,展想墨不满曾少离游刃有余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反应,已经从语言攻击转变成了拳脚攻击。两人捏着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棋子,无声地在车厢两边对扔。那些棋子带着内力弹出,嗖嗖作响,看得我胆战心惊……
……放眼整个车厢,也就只有骷髅能让我省心。
他不争不吵,不说不闹,静静的坐在马车窗边,挑起窗帘看窗外的风景。
我充满暖意地看着他,心道他是不是还在担心收集完杯盏以后的事情。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温柔安慰他一下的时候,那厮突然回过头来,一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灿烂:“你们快看!那只簪子好漂亮!”
“真的?”“哪里哪里!?”“我看看。”“哎哟,你的烧腊放开点!”
一阵哄闹,原本各自吵得欢的四个男子如狼似虎地扑到窗边!行驶得好好的马车“哐”一声巨响,猛地往一边倾斜了一半,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色泽素雅、淡而不俗,的确为佳品。”“我比较喜欢旁边那个手镯,花花绿绿的,多好看!”“你喜欢的是旁边卖的冰糖葫芦吧?”“哼,这种素色的簪子,配不上本公子华丽的风采。”
110、五人一鬼行路难(上)
……
于是行驶得好好的马车,愣是在几个男子欣赏簪子的要求下,停在了街道正中央。
五人一鬼行路难之第三难——移动不能。
马车外渐渐聚集一堆围观百姓,她们或者对骷髅几个的相貌惊叹,或者对马车横亘路中央不满。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和着马车内讨论得欢的几个男子的声音,蜜蜂出群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痛苦地将半个身子趴在腿上的小九掰开,我挣扎着从讨论得欢的四人一鬼中穿过,撩开马车的帷幕就准备往外跳。
身后蓦然一紧,五个声音同时响起:“璐儿(阮姐姐),你要去哪儿?”
“……”我被他们诡异的默契惊悚了一把,指着店铺一字一顿,“你们不是喜欢吗?我去买回来。”也省得你们从车厢里伸头出去,看得这么辛苦。
事实证明古代女尊国的男人们在遇到买东西的问题时,处理态度绝对和现代的女生一样给力。
瞬间松开拽住我衣角的手,果断地在我背后推一把,而后五颗脑袋整齐地趴在车窗上目送我一步一步走向饰品店。
那种背后灵一般幽怨而充满期待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步入粪坑呢……
“客官,可是要为夫郎买首饰?”店家是个眼力相当好的,我刚踏入店铺,就听见了她热情的招呼,“来来来,请看这边。这是本店近日来新进的五色玉佩,色泽艳丽,光滑透亮。”
玉佩一般来说越是青色就越值钱,现在居然弄出个五色玉佩——你当那是玻璃球啊?
我撇了撇嘴,摇头。
“五色玉佩不好,没关系!来来来,请看这边。这是本店近日来新近的五彩头衩,寓意富贵吉祥,一家和睦。”店家一推,另一盒金光灿灿的首饰便放到了我面前。
“不用麻烦了,我家夫郎气质比较高雅,这种花俏的首饰不适合他。”我伸手指向放在外面的首饰盒,盒中独独放着一枚淡蓝素雅的簪子,正是骷髅几人刚刚说漂亮的那一支,“这枚簪子倒是不错,多少钱?”
“这个?”店家诧异地看了看我,又抬头望了望马车,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客官,这可是单品,一支独卖的。”
“我知道啊,看出来了。”我心里盘算着从临国王女以及皇帝那抠来的小金库,小心翼翼地问,“很贵吗?”
“哎,这可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店家声音压得更低了,看向我的眼神隐隐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这只买一支,偏心也偏得太过了!你说,若你把簪子给了其中一个,其余的夫郎岂能不伤心?虽说这世道女子为尊,但所谓男儿泪绕指柔,惹哭了娇柔的男子可算不得好女子!你看你那五位夫郎都在马车里盯着呢……”
“等一下。”我听着听着,终于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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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五个夫郎?”
“啊。”店家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迟疑着道,“莫非那五个并不尽然是你的夫郎?”
“废……”
一句“废话”没说完,店家就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原来那两个小的是你的孩儿啊!”
我:“……”
店家之后说了什么,我已经顾不上去听了。
木然地打断她的唠叨,木然地买下那支簪子,而后木然地蹦入车厢。
知道马车车轮缓慢的碾转声在耳边回荡了好久,我才从木然的状态脱离出来。
……言笑和小九是我孩子?
我生得出那么大坨的两个娃吗!?
沉痛地晃晃脑袋,把视线从车厢顶部收回。
五只大小不一的手明晃晃地在我鼻子下摊开。
我诧异地抬头,用眼神表达不解。
言笑和曾少离脸皮比较薄,见我看他们,脸颊上浮起两团红晕,扭捏地把手又缩了回来。骷髅本来笑眯眯的,可抬眼瞧见其余几人的表情,忽然想起什么,摊开的手一个翻转,放在了腿间。
唯有展想墨和小九脸不红心不跳,摊开手来,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我愣愣地看了他们一眼,伸手往兜里摸去:“你们要借多少?”
……
“谁问你借钱了!?”展想墨眼中的期待瞬间变成凶悍,一个巴掌披头盖下,而后一扭头,不自然地开口,“我不过是想看看那什么……你刚刚从店里买的那什么……”
“本来就不是温文尔雅的人,装什么装?”小九毫不掩饰语气里对展想墨的鄙视,转过身来眨眼撒娇状,“阮姐姐,你刚在店里买的那个簪子……”
我了然,笑着从怀中掏出装了簪子的锦盒。
五个男子眼巴巴盯着锦盒,展想墨和小九更是直截了当地伸出了手。
“你想要?”我冲展想墨挑眉,“你刚才不是说,这种素色的簪子,配不上你华丽的风采吗?”
展想墨脸上一红,伸出的手使劲地往我脸皮底下晃:“你若是给我,那我就要!”
“你也想要?”我冲小九撇嘴,“你刚才不是说,你更喜欢旁边那个花花绿绿的卖糖葫芦的吗?”
小九眼珠子转了转,有样学样:“阮姐姐若是给我,我也要!”
……
虽然在我面前伸出的手掌只有两个,但我所感受的杀气绝对是那个的两倍以上。
看了看手中唯一的锦盒,我淡定地撩开马车帷幕:“大姐,不好意思,回头吧……”
“客官,你回来了啊!”人没进门,就听见了店家热情的招呼声。
我有点无力地干笑:“那啥,店里头还有什么比较特色的首饰,拿出来我挑一下吧。”
“好咧!”店家笑得有几分龌龊,挑出几盒饰品摆到桌上让我挑选,顿了顿,搓着手又凑过来几分,“所以说嘛,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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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要当好女子,可不能光顾着自家夫郎,也得照顾好孩子啊!古话有云,生娃当生男,不然生出了女儿,总归是要出去闯荡的。唯有儿子,就是嫁了出去,心也贴着娘家……”
我被她不间断的絮叨弄得不胜其烦,干脆堵住耳朵,专心埋进首饰盒里。
刚才的买的那支簪子,淡蓝色花纹修饰其上,做工精致细美。回想起骷髅化作人型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就是穿的蓝衣服,那簪子最适合他不过了。
言笑的话,一双眼睛黑珍珠般濡濡的,小鹿芭比一样。我给他挑了一个镶嵌上黑珍珠的簪子,那些珍珠颗颗圆润光滑,他戴上一定显得落落大方。
曾少离这人特别喜欢白色。想当初在坟地里遇见他,他就是穿得一声白色。衣服是白的,面纱是白的,挂做腰间装饰的扇子和用作武器的棋子是白的。不知道是不是连里面的小内内也是白的……咳咳,他的话,当然得挑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头衩。
至于展想墨……虽然近来他收敛了不少,但他那些自恋自赏高度自我赞扬的气场还是会时不时漏出来。那么华光异彩的男人,给他挑一支嵌上红色琉璃石的朱钗最好。
一番挑选过后,我表示完工。数了数,却发现少了小九的份。
抬眼四处张望,一眼对上放在架子上一套配对的银制碗筷。想来小九那孩子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绕着食物,我大喜,拍案决定了下来。
问价格、砍价、哭穷、再砍价。
买东西对我来说,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特别当我买的东西,自己一件也用不上的时候,那悲伤就显得格外真实。
肉痛地按着凹下去一大块的胸脯(下面放着小金库),我颤巍巍地爬上马车。抬眼便看见五个脸颊绯红的男人,每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捡了金子一样开心。
心底一软,我很没骨气地咧起了嘴角。
算了吧,千金难买他们灿烂一笑,钱赚回来也是要花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满足了,耽误的路程就能继续了……
然而仅仅是片刻,我便深刻地意识到——我再次错了……
一难过去还有一难,回鬼都的路途何其遥远,想松一口气,哪有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预祝大家新年快乐╭(╯3╰)╮
明天来个双更和大家庆祝吧~
还是寒冬,大家要好好照顾身体啊=v=
111
111、五人一鬼行路难(下)
五人一鬼行路难之第四难——必须公平。
“为何你给小九买的东西与我们不同?”骷髅举着簪子威严地开口。
“为何独独小九有碗筷,我们却是簪子?”言笑捏着簪子怯生生地问。
“难道阮姐姐想借这副碗筷表明,你愿意养我一辈子的心迹!?”小九捧着碗筷傻呵呵地笑。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身为临国客人,送你碗筷仅仅代表两国交好。”曾少离抚着簪子认真替我开解。
“死胖子!你得意什么呢!?”展想墨掐着簪子气红了脸。
五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似乎准备从我嘴里掘出个说法。
“我都是按照你们的喜好性情挑的。你看,伯桃之前和我久别重逢,穿的是蓝衣服。阿笑的眼神水灵灵的,看起来像黑珍珠……”我冷汗狂飙,回答得无比小心翼翼,“……至于小九,他不是最喜欢吃吗?所以我就给他买了副碗筷。”
面前几人脸色稍缓,没有再给我横眉冷对。唯有小九撇了撇嘴,似乎对我的解释很不满。
我提到喉咙处的心脏慢动作回到原来的位置。
“话说回来,买了这么多东西定然花了不少钱吧?”骷髅不经意地问道。
“对啊……”一说到价钱我就心疼,“你们的簪子还好,一支三两。可小九那副碗筷居然要三两零一个铜板!真不知道那一个铜板收的是什么钱……”
稍微回温的车厢,随着我这句话气氛瞬间降回零度。
“为何你给小九买的东西比我们的贵?”骷髅眼睛微眯不怒自威。
“都说礼轻情意重,可是阮姐姐,你这也太不公平了……”言笑双眸含水泪眼汪汪。
“我就说嘛!从那一个铜板便能看出,我小九在阮姐姐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小九撑着下巴得意洋洋。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身为临国客人,送你贵的仅仅代表我国国人大方慷慨,”曾少离语气略沉表情落寞。
“啊——死胖子!你得意什么呢!?”展想墨咬牙切齿一声怒吼。
五双眼睛杀气腾腾地射向我,似乎要是我说错半个字就群起而攻之。
……
我淡定地撩开马车帷幕:“大姐,不好意思,再回头一次……”
第三次踏入店门,在店家“果然如此”的眼神中迅速买下四个和小九那副碗筷一模一样的配套餐具,在确保价格一致的前提下再给小九挑上一支色泽艳丽的簪子。
然后狂奔出店铺,上马车给他们各自分配好战利品。
女车夫深得我心,早在我跳上车厢那个瞬间就拉起缰绳狂奔,车轮滚滚,将整个经井城抛在了脑后。
怎么样都好,别让我再回头一次就行……
当马车驶离城镇,正式踏入荒郊野外的官道中时,五个男人终于将各自的簪子和碗筷收下,脸上露出满
111、五人一鬼行路难(下)
意的微笑。
许是收到了礼物,“收人手短,吃人嘴软”,五个男的很有默契地不再吵闹。个个坐得端正笔直,只是偶尔会用一种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瞥着我……
千艰万难才落得个安静休闲,我自然不会被他们的眼神吓到。
马车在道路中颠簸着,绿色的草木在窗外掠过,只留下模糊的影子。太阳随着时辰的流逝渐渐升至天空最高处,金灿灿的光芒笼罩着大地,看得人禁不住呵欠连连。
困了的时候就睡觉,我从来不是个违背生物钟的人。
所以在打第三个呵欠之后,我很自然地眯上了眼睛,脑袋往旁边的言笑肩膀一靠,开始补眠。
然后传说中的第五难轰然来袭——它的名字叫“车内禁睡”。
脑袋刚搁到言笑肩膀没几秒,意识过来的言笑就猛然将我往骷髅的方向一推!
“这,这太不合规矩了。左大哥是正夫,这种事情当由左大哥为先。”言笑的声音这样说道。
好吧,骷髅就骷髅。反正他现在保留着肉身,总不会太硌人。
我顺势在骷髅肩膀调整了下坐姿,准备正式入眠。
骷髅条件反射般脚一抬,一只手从我背上蓦然拍下,猛地将我拍到了曾少离怀中!
“话虽如此,可正是因为我为正夫,身份已定。所以这等事情,还得交由有心人而为之。”骷髅的声音这样说道。
啥,借个肩膀还得要有心人为之?骷髅你立场是不是变了?
我一头雾水地从僵硬了的曾少离怀中探起头来,眼睛还没睁开,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曾少离哪里是什么有心人,你看他都惊得僵住了。你们这般推搡早晚会吵醒璐儿,本公子心地善良天人之姿,就暂且替你们保管了!”展想墨的声音这样说道。
你心地善良和天人之姿有毛关系?还有,你当我货物啊!保管!?
还没来得及抗议,一股更大的力气蓦然扯住我的腿,将我整个人拽了过去!
“我来我来!我怎么说也是客人,这种时候你们不能跟我抢!”小九的声音这样喊道。
哪条法律规定了客人要负责当枕头的!?
来不及多想,另一股弱小但坚定的力气再度将我扯走:“小九,你怎么可以和左大哥相争?”
“无妨,这种时候还是让与少离吧。”
“我,我……”
“死胖子!你松不松手!?小心本公子抽死你!”
“我是临国使者之弟,你敢!?”
一阵蛮力的你推我扯,我的头一会儿撞到车墙,一会儿撞向车板,耳中满是五道声音“嗡嗡嗡嗡”的争吵声。第三次不知道被谁踩到脚之后,我终于暴怒,一声咆哮划破车厢:“停啊——”
马车“吱————”一声拖曳开长长的刹车调调,停了下来。
车厢内瞬间静下,五
111、五人一鬼行路难(下)
个男子做了错事一样低头看鞋,两双手小心翼翼地扯着衣角。
我一时无力,悲怆地扶着腰撩开帷幕:“大姐,不好意思,扎营吧……”
车内不让我睡,扎营总可以了吧?
女车夫对我大中午扎营的建议表示赞同,估计是骷髅几个闹的动静实在太大,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透露着深深的同情。
但一想到扎营等于可以脱离人挤人状况等于可睡觉可翻滚可无人推来推去,我就觉得那什么同情什么可怜的眼神都引不起共鸣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小看了这五位男同胞的能力。
五人一鬼行路难之第六难——饭后散步……
出门在外,水足馒头饱,几个男的还在树荫底下聊天说笑,一点儿疲倦的感觉都没有。正当我想幸福地一头扎进车厢睡午觉时,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回头,对上骷髅和言笑欲语还休的脸。
“璐儿(阮姐姐),刚吃饱就睡觉对身体不好,陪我们是散一下步吧。”
相公一声令下,当娘子自然要挺身而出英姿飒爽。何况难得他们两个同时邀约,我自然要先去陪他们了。
于是屁颠屁颠地去了,东走西行散了几百米步,突然听见两人“唉”一声,似乎是在酝酿情绪。
“璐儿(阮姐姐)……”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叫道,声音哀婉,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我心知他们一定还在担心找齐杯盏后的事情,心里一软,看着两人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深情:“我在呢。”
然后看见骷髅和言笑同时回头,朱唇轻启。
“来,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风景。”
用的是那种特别悲伤特别惆怅的表情……
我一下囧了,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好……”
而后沉默,无休无止的沉默。
我看骷髅和言笑,他们则保持看天,天上太阳随着我们沉默的时间慢慢移动。烈日当空,被踩在脚下的影子慢慢拉长,拖曳得有点儿失真。
然后骷髅心满意足地回头,手一挥,示意班师回营。
那什么惆怅什么悲伤的表情统统不见了,一脸笑容,灿烂得跟舔了蜜一样。
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们回到营地,正想幸福地一头扎进车厢睡下午觉时,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回头,对上曾少离梨涡浅笑的脸。
“璐儿,可否赏脸与我一道散一下步?”
温文尔雅斯文善良的少离开口请求,天大的事情也要放到一边。区区睡觉,这么能成为我拒绝他的理由呢?
于是屁颠屁颠地去了,一路无语,直走到草丛深处,才听见他“啊”一声。随即俯身看向地面生长的草木,表情略微惊讶:“此地竟然生有厚朴!”
看着曾少离惊喜的样子,我料想那是一种药材,习惯成自然
111、五人一鬼行路难(下)
地开口问道:“厚朴是什么?”
然后曾少离的脸色瞬间从惊喜进化成狂喜:“璐儿不知道?这厚朴苦、辛、寒,可用于湿滞伤中,胱痞吐泻,食积气滞,痰饮喘咳和虫积,乃燥湿消炎、下气除满的良药。”
……听在耳边的全是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我很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曾少离喜色更深:“那我可要好好地讲解一番了。话说这厚朴树皮淡褐色,单叶互生,狭倒卵形。若是开花,花白色,单生与枝顶,与叶同时开放……”
絮絮叨叨的声音从耳边流水般淌过,我从一开始的耐心到后来的昏昏欲睡,禁不住回头,偷偷打了个呵欠。
“璐儿,你怎么打呵欠了?”曾少离反应极快,这头看见我打呵欠,那头就关切地询问。
我感动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恍然大悟的声音。
“怕是烈日当空,你一直曝晒,所以有些许中暑吧?”说罢,手一伸将我往树荫底下拉了拉,停顿半秒,继续道,“说道中暑,只需用三到六克荜澄茄以水煎服便能药到病除。当然若论起防暑火炭母的药效要更好一些,火炭母可用于清凉解毒、利湿止痒……”
絮絮叨叨的声音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我几次想要开口插嘴都未遂,只好挠挠脑袋,干笑着听他继续传播医学知识。
干听不说是一个悲催的过程,好不容易坚持了半个时辰。抬眼看去,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黄,夕阳的余晖将天边彩霞映照通红。曾少离终于意犹未尽的止住了话匣,只是和我一路走回去时,脸上通红,嘴角轻扬,满是幸福的神色。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
第三次回到马车旁,我警惕了许多,眼看附近无人,连女车夫也靠坐在远处的大树下打鼾。顿时松一口气,正想幸福地一头扎进车厢睡黄昏觉,面前的帷幕一撩,展想墨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
“哼!可算回来了!走,陪本公子四处看看。”
……我勒了个去!居然躲在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撒花双更~~
大家都过个好年~~:d
112
112、我愿长留(上)
按理说展想墨和我关系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翻滚期,好感度时升时降。他提出的要求,我应该英勇地拒绝之才对的。
可惜还没等我说出个“不”字,他就冷哼着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而后呼啦一甩,带着刺的鞭子以惊人的速度在我脖子上缠了几圈……
迫于武力威胁,我屁颠屁颠地去了。一路上小腿撒开狂奔,深怕比展想墨跑慢一点,缠在脖子上的鞭子会一个不小心把刺扎进肉里。
然而被人用鞭子拖着去散步……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
不但丢脸,而且是个难度系数较高的体力活,相当累人。
所以累着累着,我便累出了副作用……
“展想墨。”我喊展想墨。
展想墨回头,幽怨地瞟了我一眼,手上一紧,拽得我向前连走几步。
不应声。
我嘴角抽了抽,声音放柔继续喊道:“展公子~”
展想墨这次连眼神都懒得给了,选定一个方向,领着我就往草丛深处钻。
我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锲而不舍地继续喊。
“京城二公子~”
“展美人~”
“晴儿她哥~”
“想墨~”
面前走得匆忙的身影蓦然顿住,我一时没留意,整个人撞了过去。一不小心,香抱满怀,连带缠着脖子的倒刺长鞭扎了下肉。
展想墨伸手扶稳我,抬起眼眸,笑得有几分得意:“你适才叫我什么?”
“展想墨?”我挑眉。
“最后一个称呼。”展想墨垂下眼眸。
“想墨?”我再挑眉。
“哎~”展想墨蓦然抬头,眉眼弯起,脸颊绯红。
我一晃神,干咳一声:“你缠在我脖子上的鞭子收起来吧,我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内存。”
展想墨狐疑地看了我半天:“听不懂。”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现代专业术语,为难地挠挠头,换了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去方便一下。”
“方便谁?”展想墨的眼中迅速闪过锐利的光芒。
我¥¥……方便你都听不懂!?
“人有三急你懂了吧?”我用死鱼眼瞪他。
展想墨一愣,脸“噌”地红了,一个回头便施展轻功想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