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在第32部分阅读
相公 你也在 作者:po18wen
着你不会吃苦。那我们便退而成全,如何?”
“期限是三天,少离、想墨和你的其他夫郎都不可相助。
115、岳父来袭(下)
”展爹的声音从天而降,“呼啦”一声便落在了地上,“只要你能在三天内白手起家赚够一千两,那我们就算你过关。”
“一千两!?”展想墨眼睛一瞪。
“你怎么不去抢?”我条件反射地冒出这一句。
展爹冷笑:“抢?也可以。只要你能在三天内拿出一千两,我管你去偷去抢去当铺还是去窑子出卖色相。这年头,百姓可都是笑贫不笑娼呢!”
……
一阵沉默。
“好吧,我懂了。”我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准备放弃了?”曾爹眼前一亮。
“不。”我咬牙切齿,“我现在就去酒楼打工!”
对穿越人来说,穿到古代的最佳打工胜地,百分之五十是酒楼。
首先,酒楼里人多口杂,江湖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在酒楼里听到。哪怕你之前避世久居山中,只要出来后随便往某个酒楼一坐,保证两个时辰内知天下事。
其次,酒楼是继青楼之后分布着有钱人最多的地点。只要你捧着食物凑上去嬉皮笑脸伺候得好好的,搞不好人家一出手就一百两的小费!
刚出鬼都那段时间,我天天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到酒楼打工,可惜每次都被一系列的事情阻挠。难得这次有实践的机会,怎么说也该去考证一下。
……然后。
酒楼一。
“哎客官您好,客官真是相貌堂堂,以前怎么没见过呢?客官想吃什么?来壶上等的龙井怎么样?什么……哦,招工……来人啊,把她扔出去!”
应聘结果:失败。
我的感想:暴力营业!我的脚……
酒楼二。
“欢迎欢迎,客官一个人啊?这腿怎么看起来有点瘸呢?莫不是受伤了?来来来,小的扶您一把。客官要吃什么?招工……哎呀,真不巧,本店不招残疾人。”
应聘结果:失败。
我的感想:你才是残疾人!你全家都¥……
酒楼三。
“客官您请进,要坐哪儿呢?您怎么躲着小的?什么,您不是来吃东西?招工?呵呵,正巧店里的算账师傅回乡了,您随我来,我带您去找掌柜的。”
然后“哐当”一声,眼前一黑。
小黑屋外传来店小二吆喝的声音:“头儿!又来了一票大的!穿了件值钱货跑到咱店,说是想当小二!这人傻不傻?对了,这回的赎金写多少?”
应聘结果:……
我的感想:我进黑店了!!!!
屋子很小,放了一大堆杂物,狭窄的空间里飘荡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哭丧着脸一步一瘸地往墙角挪去,鼻子痒痒的,一个“阿嚏”就喷了出来。
“谁!?”
一道粗犷的声音警惕地响起,在静悄悄的小黑屋中显得格外突兀。我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墙上的窗户没有完全密封,缝隙
115、岳父来袭(下)
间漏出些许阳光,借着微弱的阳光可以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披头散发的样子。
鬼?
我瞪着那颗脑袋。
见我没有回答,那颗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浓眉大眼,满脸肥肉,嘴角一圈胡子看着就感觉扎人。配上那彪悍的体型和刚才粗犷的声音,我心中倍感亲切,嘴巴一张,一个呼唤脱口而出:“猪肉荣……”
……
“猪肉荣”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也是被她们抓进来的?”
我看着他那坨胡子一动一动,苦笑了一下:“你也是吗?”
“猪肉荣”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你是女的!?”
我被他突然热情无比的声调吓了一跳,条件发射地在胸口挡个十字:“你想干嘛?”
“猪肉荣”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瞪我一边喘着粗气。
那样子,那架势,怎一个恐怖了得……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你一过来我就喊非礼我不怕你我……”我英勇地两只手狂挥,眼见“猪肉荣”狰狞地蓦然飞扑过来!
撕心裂肺的尖叫顿时划破小黑屋!
“妈呀——”
“小姐救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沉入黑暗。
刚领我进来的店小二粗暴地踹着门:“吼什么吼!?担心我拿凉水泼你们!”
黑暗中,我和“猪肉荣”面面相觑。
“你刚才干嘛扑过来?”我瞪着“猪肉荣”。
“我被那些贼人抓住,关进这里。几天来都是独自一人,人家……人家,人家怕啊……”“猪肉荣”羞涩地扭着手帕。
我倒抽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贴着墙面不敢动了。
一时沉默,“猪肉荣”瓮声瓮气地问:“小姐,你刚才又缘何大叫?”
我:“……”
总不能跟你说,我以为你想非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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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为了一千两(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我和“猪肉荣”那双发亮的炯炯大眼对瞪。踹门的小二骂骂咧咧几句就走开了,听着门边声音渐消,我和“猪肉荣”同时松了一口气。
“哎,你叫什么名字?”我扫了一眼“猪肉荣”。虽说他长得虎背熊腰狮子脸的,但这里好歹是男性为弱势群体,总把他脑补成“猪肉荣”,多少有点不尊重。
“我,我叫陆仁贾。”某虎背熊腰者扭着小手帕。
我:“……原来是陆兄。”
“小姐怎么把我叫兄长呢。人家指不定还比你小上几岁呢。”陆仁贾幽怨地瞪着我。
看你那目测数据为180的身高,看你那粗壮魁梧肌肉爆出的手臂,看你那雄厚无比两个我加起来都未必抱得住的腰围……
再看你那张满面横肉的脸,外加下巴处一团毛茸茸的胡子……
你要是比我小上几岁,我就不活了。
我痛苦地摇摇头,不再探讨这个问题。曾爹和展爹的三天时间还在那里摆着,我要是不赶紧逃出去赚钱,到手的相公就会被岳父牵走了。
想到就做,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向四周看去。说是小黑屋,其实这里更像仓库,屋子有一大半的空间堆满了杂物。我摸黑走过去,捡起几个轻巧的掂量掂量,琢磨一会儿还是放下了。
都是些脏衣服臭鞋子臭袜子,当武器是不可能的。实在活不下去了,用来自杀倒是可以。
“对了,你说你被她们抓起来好几天,就没发现这附近有逃出去的暗门什么的?”我回头问陆仁贾。
陆仁贾摇摇头,可怜巴巴地叹气:“这里漆黑一片,人家一个弱质男流,哪里敢四处查看。”
“那,你知道关于这家黑店的事吗?”我不死心地继续问。
陆仁贾连忙点头。
“说。”我赶紧凑过去。
“把我们抓来的贼人是一伙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陆仁贾压低了声音,“她们专门抢劫偷盗,主要向有钱人家下手,大多是以这家黑店为据点。往日行走买卖都不会伤人性命,也不曾做过大j大恶的事,所以朝廷官府并没有严加打击……”
“等一下。”我伸手表暂停,“你说她们主要向有钱人家下手,我可是贫民啊!”
陆仁贾上下打量我一番,一手捻起我的衣袖,又放了开去,无奈地摇头道:“小姐,撒谎也要打草稿。你身上这套衣服布料用的是最上等的丝绸隔纱,丝线用的是最纤细的棱丝线,花纹内敛,一摸便知道是由大师级人物缝制。若不是花重金定做,一般人家可买不起这种衣服。”
“……”
我一阵发懵,这套衣服是之前曾少离随手给我拿的,原来是值钱货啊!
“对了,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我正琢磨着这套衣服放进当铺能抵多少钱,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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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意识到这个问题。
“别的事情我不清楚,可论及衣服,估计比我精通的人可不多。”陆仁贾苦笑了起来,下巴那一团胡子随着他闷闷的笑声抖动着:“小姐见笑了,小男子正是清逸轩的缝衣师。”
清逸轩。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熟啊?
“你莫不是没听说过清逸轩的名号?”陆仁贾没等到我的惊叹,有点郁闷,“清逸轩可是专程为皇宫缝制宫服的店铺,从剪裁、缝制、花纹,无一不精。就是在临国,清逸轩也是凭着‘贵、精、美’而备受瞩目呢。”
……我想起来了。
他一说“贵”字,我就想起来了——清逸轩,不就是展爹口里那间“一件衣服都要三百两银子”的店铺嘛……
叹一口气,我一手拍到了陆仁贾肩上:“看不出来啊,你还真的是有钱人。做一件衣服就能赚三百两银子,那几个义贼把你绑来真是长了金睛火眼。”
陆仁贾摇头叹气,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等一下,既然你是清逸轩的缝衣师,那你的身价应该蛮高的。”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被这几个贼人抓住了几天,怎么还没有被人救出去?”
陆仁贾苦笑:“缝衣师值钱的是手艺,她们把我抓来后,就在屋子里扔下了一大堆的衣服让我缝补。估计在我把这堆衣服补好值钱,她们都不会写赎金的。”
……原来这堆脏衣服臭鞋子臭袜子是这么用的。
我小心翼翼地往远处挪了挪。
“话说回来,这些贼人虽然偷抢拐骗无一不做,但也不会大白天到街上去抓人。小姐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陆仁贾问道。
被提起了伤心事,我的脸一下黑了:“我只是进来问她们需不需要招小工,结果就……”
“招小工?”陆仁贾脸色诡异地打量着我,思索半晌,恍然大悟,“莫不是小姐刚与家人吵架,立志出来独闯商场?”
我摇头。
“莫不是小姐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想凭借自身力量,白手起家赚出一番天地?”
我再摇头。
“莫不是小姐真实身份为朝廷名捕,乔装打扮潜入黑店,想要将这群贼人一网打尽?”
我摇得脖子都快抽筋了:“我没那么伟大,之所以闯进来,完全是为了赚钱娶相公,免得别人说我是混吃混喝的小白脸。”
“小白脸……”陆仁贾捋着毛茸茸的胡子,眼中蓦然一亮,“莫非,小姐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阮璐!?”
“……你认识我?”迟疑地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陆仁贾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都城里但凡有点地位的人谁不认识你?先是在逢生城欲拒还迎,对素有恶名的京城二公子展想墨表真情、述哀肠;后是被他追杀,不改真情实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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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逃命一边表达爱慕之情,据说你逃命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你对展公子的爱慕诗句;再接着利用聪明才智撮合展小姐与蔺公子,借此得到展公子的好感;最后在临国王女来袭之际,毫不介意自己将会受到多少危险,任由展公子利用你,英勇地保住至爱,终于赢得展公子的真心!”
……我勒了个去,怎么听起来跟真相相差那么远……
“太好了,若是阮小姐的话,必定能想出好办法早日离开这里。那些贼人天天都拿来衣服让我缝补,人家可受不了……”
打了个呵欠,我半靠在墙上,转过视线看窗户。被封得只看见几条缝隙的窗间透出阳光,微弱得近乎透明。陆仁贾的声音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具体说的内容是什么,我已经没有留意了。地面上留着阳光照射其上的斑驳的圆点,随着光线的转移渐渐消失不见。
我眼前蓦地一亮!
“阮小姐,你怎么……”见我突然坐起身来,唠叨不已的陆仁贾终于停住了话匣子。
我慢动作抬头,j笑得很是开心:“我想到了一个可以逃出去的好方法。”
“真的?”陆仁贾喜形于色,“不愧是智勇双全并且能治得住京城二公子的阮小姐,这么快就能想出方法……”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一句。”我伸手,微笑,作暂停状。
“你说。”陆仁贾看着我,满脸横肉笑得见牙不见眼。
“如果我将你也救出去,你原本要给那些贼人的赎金,能不能给我当做谢礼?”我认真地问。
陆仁贾:“……”
“砰砰砰砰——”
“救命啊——刚才那个店小二大姐,救命啊——”我拍着门凄厉地喊着。
“吵什么吵!?”闻声而来的店小二粗暴地一脚踹在了门上,门外的锁“哐当”被扯开,“再吵直接宰了你!”
我被突然照进来的阳光闪了下眼,揉了揉眼皮看去,发现店小二身边多了两个牛高马大的强壮女人。三个人挡在门口,明晃晃的刀架在肩上,晃得我眼睛发疼。
我低声哀嚎:“大姐,我肚子好痛……我想上茅厕……”
“茅什么厕!?都是砧板上的肉了还上茅厕!屋里解决去!”店小二粗声粗气地骂道,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往后退去,顺势倒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大姐!不行啊!你看这屋子里都是衣服,我解决问题简单,可要是把这些衣服弄脏那就不好了!大姐您行行好,就让我上个茅厕吧!”
“得了,就让她上个茅房吧。反正一会儿她也要出来写信要赎金。”其中一个持刀的女人不厌其烦地开口。
“真是麻烦!你带她去吧!”店小二没好气地将我扯出小黑屋,一脚踹上了我的腿,转过头来又把门锁上,关门前还瞪了眼陆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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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模作样地哀嚎着,趁着众人不注意,回头冲陆仁贾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茅厕,又见茅厕。
不止一次借用茅厕躲过别人了。上一次被展晴儿监视,我就是凭着茅厕的后门溜走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茅厕有没有后门。
“发什么愣?进去!”持刀女人将我推进茅厕,“碰”一声关上了门。
我差点没被那直直冲到鼻腔的味道呛死!
“大姐,你们的茅厕怎么那么臭?”我捏着鼻子问。
“少罗嗦!老实地蹲着。”外头传来持刀女人凶巴巴的骂声。
我撇撇嘴,伸手推了推茅厕后门,没动。惋惜地叹一口气,再次喊道:“大姐,给我递张草纸吧!”
“你烦不烦!?”持刀女人用刀砸了下门,骂骂咧咧。
我乐得调戏她,捏着鼻子哼了半天曲儿,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开始喊:“大姐,谢谢招待了!我先走一步哈!”
持刀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茅厕的门就被我一脚踹开!
“想跑!?”持刀女人恶狠狠地一刀挥下,砍了个空,一看茅厕,当下呆了眼,“怎,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不好了!肉票跑了——”
持刀女人迅速跑开,我身形一闪从茅厕里钻出来,撒腿跑到一旁的树荫下。凝神用力,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骷髅在鬼都教过我的隐身术,哈哈,幸好我还会用!
“怎么啦!?怎么回事!?”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几十个女的冲了过来,店小二和一个看起来像掌柜的女人也在其中。
我看准了店小二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伸手一拽,顺利将她挂在腰间的钥匙抽了过来。眼看她们还在那边吵吵嚷嚷,我j笑着往小黑屋的方向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这个双更本来应该昨天出来的= =、
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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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隐身状态一路畅通无碍,跑到小黑屋门口时我才蓦地停了下来。
两个魁梧的女人正蹲在门口划拳,时不时抬头往四周看去,身上好像没带武器。我往四周看看,正好发现墙角放了几盆花。
“最近都没有什么大票子干,唉,无聊啊……”其中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女人唉声叹气。
“这里面不是有一票大的吗?等他把我们这堆衣服补完,就写信到清逸轩要赎金。”另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人咧着嘴角邪笑,“听说他可是清逸轩最厉害的缝衣师之一,这一票要是干成,够我们姐妹吃喝玩乐不少时间了!”
蓝衣女人听着,也笑了起来,刚准备说话,视线不觉定在墙角:“哎,奇怪,那里的花盆怎么少了一个?”
“什么?”绿衣女人回头看去。
就在这时——
“碰!”
一声闷响,蓝衣女人应声倒地。
“什么人!?”绿衣女人一声怒喝,冷光一划,一把匕首破空划过!
四处悄然无声,除了在地上躺得好好的蓝衣女人,一个人影也没有。
绿衣女人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蹲□子查看同伴,恰好看见地上有些许颗粒。信手捻起些许颗粒碾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泥土?”
“碰!”
又是一声闷响,绿衣女人也应声倒了下去。
我动作麻利地把门打开,陆仁贾正老实地等在门口。见门开了,欢喜地跑出来,不想一脚被地上躺着的两人绊倒,身子一倾,将我还抱在怀里的花盆撞掉在了地上。
“哐当——”
“有人在后院!”一声尖叫从前院传来,随即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阮小姐,你在哪?”陆仁贾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着。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刚想说话,视线却蓦地瞥见一点金黄。
摔碎的花盆里头居然埋着金条!
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人挥舞着刀子冲进了后院,入目就是关得严严实实的门。
“人呢!?刚才不是还听到声音的吗!?”看起来像是掌柜的女人怒骂。
“不对!我离开的时候派了两个人在这里看守的,她们去哪了?”店小二也吼了起来。
“还不快打开门看看!”掌柜的被气得脸上通红。
“啊——我的钥匙不见了!”店小二大惊。
“啊——头儿!埋了金条的花盆少了三个!”身后的贼匪也大惊。
“为什么会这样!?客栈的前门给我关严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仓库的门给我撞开来!其余人,搜!”掌柜的抓狂了,“她一定还在这里!”
……
的确,我还在黑店里。
事实上,当她们一群贼匪吵得闹哄哄的时候,我和陆仁贾正蹲在墙角看戏。陆仁贾怀里抱着两个花盆,而我的手则不停地往还放在地上的花盆里抠。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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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条,就立马放进兜里。
陆仁贾看着一众无视自己的贼匪,刚开始还吓得说不出话,慢慢地就坦然了许多,压低了声音问我:“阮小姐,这些贼人怎么看不见我们?”
我吹着手里金条的上的泥,信口开河:“这是我师门传授的武功,一瞬间给敌人点|岤,让敌人的视线混淆。看其他东西没关系,唯独看不到点|岤的人。”
陆仁贾连连点头:“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武功。对了,阮小姐,那你岂不是把我也点上了。我怎么也看不到你啊?”
我将金条放进兜里,继续开河:“这也是我师门传授的武功,若是想让身边的人也躲过敌人,必须用相同的点|岤方法在他身上点两次。”
陆仁贾恍然大悟:“想不到阮小姐还是武林高手。对了,阮小姐,既然你武功如此高强,我们何不直接离开这等危险之地?”
我顺利将一个花盆里的金条全部摸出来,开始转战另一个花盆:“俗话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惩恶扬善。我平常不怎么动手,可是今天让我遇上这种黑店流氓,自然要留下来惩戒一番,也当是为黎民百姓造福。”
陆仁贾还想说什么,一个提着刀的女人就狐疑着走了过来。
我眼皮一跳,还卡在花盆里的手不敢动了。
那女人瞪着眼睛盯着那个花盆,头越凑越近,手上的刀一转,似乎想用刀子戳一下。
我无声地咽了咽唾沫,手指已经捏住了花盆里的金条,做好了爆发的准备。
“何二!你干嘛!?”掌柜的忽然一声怒骂。面前的女人抬头往后看去,我顺势将手抽回,直接将金条往兜里一揣,拉起陆仁贾便无声无息地往远处走开。
“头儿,我觉得这花盆有古怪。”叫何二的女人还在那头和掌柜的解释,我和陆仁贾已经大咧咧地走出了后院,走出前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门拴,走出去。
守在门口的店小二目瞪口呆:“这门怎么自己开了?”
“被风吹开的吧?”旁边一个正往桌子地下瞧的贼匪随口应道。
店小二一声暴怒:“你什么时候见过风把门拴吹得弹起来,然后再把门推开的?”
我回头冲她们笑笑,拉着陆仁贾,一路直冲城南。
直到跑进自家后院,我才放松下来显了形。
正在聊天的小九和言笑冷不丁看见我出现,先是一怔,而后欢喜地跑过来。
我咧嘴笑着,把附加在陆仁贾身上的法术也收了回去。抱着两个大花盆一头雾水的陆仁贾蓦然出现,魁梧的身形和下巴处一团胡子愣是把两个小鬼吓得尖叫起来。
“阮姐姐带男人回来了——”
“好大团胡子啊——”
清静的后院顿时沸腾起来,紧闭着的两间屋子“哐”地被踹开,两道身影倏忽向我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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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展想墨的尖叫刚刚传来,我就感觉脖子一凉!
脖子蓦地往后一仰,一手猛然推开还在旁边发愣的陆仁贾,另一只手猛地撑在地上。呼啸的鞭子破空声从鼻尖掠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腿上蓦然一扭!
一记飞腿划空而过,蓦然将面前的人踹了开去!
“噔噔噔——”急促地倒退了几步,一只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背,回过头来,不是骷髅还有谁。
“娘子,做得不错嘛。”骷髅眼中带着笑意。
我苦笑着揉了揉腰,贴着他耳朵小声嘀咕:“下次你再上我身,尽量别做难度那么高的动作……”
“哎呀,说什么呢。”骷髅笑吟吟地看着我,“我这不是一时心急,担心你出事嘛。”
“璐儿!”展想墨呼啦一声冲到我面前,扯过我的双手上下摆动,“没断手断脚吧?有没有哪里缺了一块肉?”
“你这是担心她还是在咒她呢?”曾少离没好气地从旁边挤过来,拉过我的手温柔道,“我帮你看看。”
展想墨也不和曾少离吵,回过头便开始撒泼:“师傅!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展爹环胸站在不远处,闻言冷笑:“我做什么?你还没过门她就斗胆把男人带回家,若是等你过了门,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为师只是担心你选错良民又舍不得下手,所以出手相助罢了。”
刚刚喊出“阮姐姐带男人回家了”的小九后怕地吐了吐舌头。
“你不问问清楚就动手,万一是误会怎么办?”我还记得刚才鞭子声从鼻尖划过的恐怖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比如说,万一他是我爹,那怎么办!?”
话一出口,陆仁贾的额头明显一黑。
“对啊!万一要是璐儿的爹,那怎么办?”展想墨难得和我同仇敌忾,吼了一嗓子后,回头拉拉我的袖子,“他不会真的是你爹吧?”
“废话,当然不是。”我白了他一眼。
展想墨松了一口气。
“哼,误会?”展爹桀骜不驯地昂起头,“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可漏网一只。”
……看看,看看。
多可恨多嚣张的态度,偏偏我还只能忍着!
深呼吸几口气,将一肚子的火压在丹田,我伸手一指陆仁贾:“这位是清逸轩的缝衣师陆仁贾,我之所带他回来,是为了让他帮忙缝制嫁衣!”
“嫁衣?”展爹眉头一皱。
“真的吗?”曾少离一众追问。
陆仁贾愣愣地捋了捋胡子,这才反应过来,狐疑地看向我。
我笑嘻嘻地走过去,边从他怀里接过花盆边压低了声音:“兄弟,帮个忙吧,就当做我把你救出来的谢礼。”
陆仁贾又是一愣,笑了:“没有问题。”
我笑得更欢了,抱着花盆刚想转身,就听到他后一句。
“不过衣服的钱还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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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早知道就把你留在黑店里了。
曾少离走近陆仁贾,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略微吃惊:“还真是清逸轩的陆大师,你怎么会弄得如此……”
陆仁贾似乎和曾少离很熟,见了他,礼貌地笑笑,而后摇头叹气道:“前些日子给相国家送衣服,行至半路下起雨来。我便跑到一家客栈里避雨,不想那是家黑店,被几个贼人抓了起来。幸好今日阮小姐也混进了黑店,将我救出,不然真不知道还要在那等地方呆多久。”
“看你如此狼狈,走,我先带你梳洗一番。”曾少离带着陆仁贾走开了。
“混进黑店?”展想墨吃惊地看向我。
“阮姐姐混进黑店干什么?”言笑好奇地问。
“还不是为了娶相公,迫于无奈,只好混进黑店偷钱黑吃黑。”我装模作样地叹气,看着展爹不屑的样子,一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金条,往石桌上一拍!
“哇,金条!”小九叫了起来,捡起一条放到嘴里咬咬,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是真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金条?”展爹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邪笑:“这些都是我今天赚回来的!”
“你撒谎!”展爹一瞪眼。
我摊手:“像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撒谎。我混进了黑店,逃出来的时候顺便把她们的钱拿走,没花我自己一文钱,算是白手起家。而且您说了,只要我能在三天内拿出一千两,不管我去偷去抢去当铺还是去窑子出卖色相都可以。我没记错吧?”
展爹脸色一黑。
我眉开眼笑地将兜里所有金条都掏出来,按照东祖国的货币兑换比,一个纯金条价值八十两。我兜里不多不少正好放了十三个金条,加起来总值一千零四十两。
“比要求的一千银子还多四十两。”我敲敲在石桌上堆成了小山形状的金条,笑得很得瑟。
“谁说我们的要求是一千两?”
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一直隔岸观火的曾爹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摇着一把扇子笑得出凡脱俗。
展爹脸上表情显然一松,挪了挪位置,示意让曾爹对付我。
我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你们的要求本来就是一千两。”
“啧啧啧,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将来老了可怎么办?”曾爹笑得人畜无害,眼中却闪着毒辣的光芒,“我们说的是,三天之内赚够三千两,三、千、两!”
……
有没有搞错,坐地起价!?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明天就是俺腾云驾雾飞车回校的日子了=v=
呀~~好欢喜~~
不用再呼吸网吧里由大叔们喷出的烟雾了~
不用再敲打网吧里空格键永远坏着的键盘了~~~
不用再纠结网吧里到底要受到什么程度的b接口了~~~~
(感动地抹泪~~)我好开心~~~
118
118、为了三千两(上)
其实三千两也没什么。
我怀里还抱着两个埋了金条的花盆,每个花盆里埋着的金条的保守值是五条。一千零四十两加上花盆里的金条,如果还不够三千两的话,顶多我再隐身进黑店搜刮一下。
反正黑店里的财物也是那些贼人往日里偷抢拐骗得来的钱,就算被我黑吃黑,她们也不敢告到官府。
……当然,这种话我是绝对不会当着曾爹的面说的。
敌强我弱,尤其是当曾爹挂着长辈称号的时候,我根本不能反驳他的话。为了不让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扮猪吃老虎。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偷钱对我来说是件那么简单的事。
点了点头,我表情一垮,泫然欲泣:“俗话有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怎么说您也是长辈,对小辈提过的要求临时更改,不是很好吧?”
曾爹扇子轻摇,笑得出凡脱俗:“既然我为长辈,那偶尔随兴所至,折腾一下你这个当小辈的,难不成你还想有意见?”
我还真的不敢有什么意见……
讪讪地将装哭的表情收回,我撇了撇嘴:谁说虎父无犬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像曾爹这种外在柔弱内在彪悍的主儿,怎么看也生不出曾少离这种与世无争类型的儿子。
顿了顿,脑中闪过曾妈蹲在御书房和皇帝抢鸡爪子的场景。额头黑线了一点:不,果然还是生得出的。两种极端的气场相互组合,变异后差不多就是曾少离的性格了。
我不做声,展想墨却不乐意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算是长辈,又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曾爹轻轻摇着的扇子一顿,侧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展想墨一眼。
展想墨义愤填膺的表情瞬间僵硬,转过头来推我:“璐儿,快!三千两银子不好赚,赶紧跑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跟骷髅打声招呼,就被他连拖带扯拽出了后院,隐约听到展爹在身后喊了几句什么。
“想墨,你也太不坚定了。被他瞟一眼就后退,你以前那些泼辣狠毒阴险狡诈的性格哪去了?”我关怀地问。
“谁泼辣狠毒了!?”展想墨倏忽发飙,张嘴就是一阵恐龙咆,“你以为曾少离他爹是什么软豆腐?我怕他那是……”
我被他恶狠狠地喷了一脸口水,正准备听下去,却没有下文了。
卡机了?
我抹了把脸,抬头看去。
“你刚才,叫我想墨……”展想墨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慢动作腾起两团红晕。
……然后呢?我愣愣地看着他。
展想墨红晕愈来愈深,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别过了头:“你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恍然大悟。
早在之前,我对曾少离的称呼就在“小曾、少离”之间转换,对骷髅和言笑也是昵称。甚至连展晴儿,
118、为了三千两(上)
我都是忽略姓氏直接叫名。唯独展想墨,可能是我们认识的过程太过崎岖,也可能是他当初拿鞭子追着我抽的副作用太大,对着他的时候,我总有点放不开。就算是到了后来,经历了王女事件、调查钱家、晴儿失踪等一系列事情,我对展想墨的称谓也还是没有改。
有的时候,习惯什么的是很改的。
更何况在古代,这种表示亲昵的称呼除非一开始就用上了,否则在两个人认识一段时间后改称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不过,看展想墨平常腰一插,胸一挺,头发甩得比鞭子更响的样子,真想不到他会因为我一个昵称脸红。
难得看见他羞涩得这么含蓄的样子,要不要再调戏一下?
我摩挲着下巴,开始笑得很龌龊。
展想墨回过头来,对上我的猥琐兼已有所指的笑脸,劈手甩过来一掌:“别这么看着我!”脖子都红了,估计羞得不清。
我咧着嘴揉了揉被他狠狠拍下的肩膀,突然想起他刚才没说完的八卦:“对了,你刚才说曾爹不是软豆腐,解释一下?”
展想墨眼皮一跳,伸手扯了扯我,压低声音:“背后说别人坏话,声音放轻点!那人我都不敢惹!”
真的假的?就曾爹那副弱质纤纤的样子?
我张张嘴,想说出反驳的话。脑中思绪一转,不对,曾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这年头以貌取人已经不吃香了。扮猪吃老虎才是时代的潮流!虽说曾妈平常老不正经的,但好歹是个将军,作为她的夫君,曾爹的实力应该不止外表看上去那么一点。
难道曾爹是低调的绝世高手?
我瞪眼看向展想墨。
展想墨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大惊:“真的假的?曾爹真的是低调的武林高手!?”
“什么?武林高手?”展想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他还会武功?”
我黑线了:“他不会武功你点什么头?”
展想墨委屈地白了我一眼:“点一下头都不行吗?算了,总之你听我的没错,曾少离的爹不是普通人。他说的话,你能不反驳最好就别反驳,让他玩够了,他就满足。”
“真的假的?”我皱眉,八卦心起,“他不是普通人,那算什么人?难道他还是皇帝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胡说什么呢?”展想墨捂嘴偷笑,回头看看身后,四处无人,便又神秘兮兮地转了过来,“告诉你一点也无妨,我和曾少离年少时两看相厌。我还嘲笑过他,生为将军之子,却有个从烟花之地出来的爹,结果被他打……和他打了一场架。”说着话,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止小时候吧?我觉得你们现在也挺两看相厌的。”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以为这都是为了谁啊。”展想墨不动声色地拧了我一把
118、为了三千两(上)
,又压低了声音,“我年少不懂事,在曾少离面前放过妄词,后来被他爹用计谋狠狠修理了一顿。具体内容……咳,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你别小看了他。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人,若没有点阴招,哪能简简单单地就逼着曾将军娶他?”
噗……
原来曾妈是被曾爹倒追的啊……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八卦,我只觉得虎躯一震,刚准备粘过去询问详情,一个黑影冷不防挡住了头顶。
“既然有的是时间闲聊,不如条件再改改。一天赚够三千两,如何?”曾爹熟悉的狐狸脸带着笑意,那个笑容在我看来真是j诈啊销魂啊!
我拉长了苦瓜脸:“未来岳父,别这么狠吧?”
曾爹笑容不改,慢动作将头扭转我的方向。原本勾起的嘴角弧度拉得更大一些,露出两排白得让人惊悚的尖牙:“两个时辰三千两。”用的是“反驳者死”的语气。
我二话不说迅速向外奔走,一边奔还一边默默在心底抹泪,琢磨着如果少离将来也是走这种路线,我干脆就别娶了……
一路小跑,烟尘滚滚。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就算减去刚才拎回家的一千零四十两,也是一个庞大的数目。两个时辰的时间,折算成现代也不过四小时,就算出卖色相我也凑不出那么多身家。
还是去黑店摸点钱吧。正所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那些贼匪平常偷偷摸摸做尽坏事,今天能让我黑吃黑凑合“老公本”,也算是回馈社会了。我会感谢她们的。
打定了主意,我义无反顾地按照记忆往黑店冲去。天色还亮着,可现在是初冬,太阳下山的速度堪比导弹下降。我学的隐身术只是半桶水,借用阳光还能隐得比较成功,要是等到天黑,那点点微弱的月光可不够用。
绕过人声鼎沸的街道向左拐,就是黑店的所在地。其实这件黑店位置颇为偏僻,只是拐角的地方正好连着两家大型客栈,不然上午的时候我也不会一头撞进去。
此时,黑店的大门紧闭着。
我从拐角窜出来的时候就施了隐身术,走到门边用力推了推,门没动,估计是从里面反锁了。
我一下无语了。
按照我原本的打算,就算隐着身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去,然后隐着身走到后院偷钱,最后隐着身打开正门离开。全过程隐身,绝对轻松,绝对安全,顶多有个影子在地上飘来飘去。可门关了,进去的途径就堵了。我一不会轻功二不会翻墙三找不到梯子木凳,要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