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相思如风第1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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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如风 作者:未知

    我先借用一下,让我的伙伴们好好招待一些日子,以后再还你们处置。”

    情仇,世仇,都是仇,她呢,将人交伙伴们招待招待,先出出气,将来还回去,生死随意。

    对于青罗,相思真的是半点没放心上,对于将青、雷两家知道自家的小女儿被人捉住后会如何对付她,她更懒得关心。

    反正不就是那回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到时再说。

    本着见招拆招的相思,一门心思只在药剂上,其他事,全放在了脑后,等到临头时,才会去揪。

    这个么?

    他们,没有权力。

    而花流年、雪里青、寻天问三人,听后,皆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又同时望向了最有决定权的雪里青。

    “不用,你随意,”微微一顿后,雪里青敛了眼眉:“我跟她的情份,早已两清,余下的,只有恨。无天,你做主就好,不必再还我们。”

    爱之深,恨之切。

    可惜了,那丫的放弃了这么好的人,她也就不必给面子了。

    “那就以后再说,看她受不得受住我家宝贝们族人的热情。”相思瞅一眼似青松般的男子,为那错失良机的小虫惋惜了一下。

    雪里青默默的垂了眼儿。

    “无天,我们等你忙完再来找你喝茶。”花流年悄悄的使个眼色,唤人离开,以免坏事。

    确是分不出多少精神力来的相思,微笑着点头。

    五人还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轻轻的后退,小心的拉开门,无声的离开。

    终于,走了。

    随风满意的绽开了笑脸。

    相思皱了皱眉,伸手摸上腹部。

    那里,小家伙们想是睡醒了,正在活动筋骨,动不动就使劲的蹦几蹦,撞得她的肚皮凸得高高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穿的是男装袍子,还真有些遮不住。

    “小千雪,不舒服?”发觉异样,紫极一个旋身飘至,弯下腰,盯着了那正按着腹部的小手。

    “没,”相思脸红了一下:“宝宝最近很活跃,动不动就踢人。”

    “小子们欺负你?”紫极不满的一挑眉,修长的大手覆在了紫袍上。

    “突——突——”不知是不是孩子感知太强烈还是巧合,当那温热的手掌才抚到时,随着两声紧凑有力的心跳声,两个小团狠狠的撞击到了相思的腹部,将紫袍都顶了起来。

    宝宝,生气?

    相思一悸,吃惊的瞪圆了眼。

    小东西,竟真的踹人。

    “乖儿子,不可以踢你们的娘,要踢人也等降生后去踢欺负你娘的人。”心脏一蹦,紫极陡然凛了凛,俊脸悄然失了平静,声线中含着点点惶焦。

    有这么教导儿子的么?

    好在没出生,否则,没准就成了鼻孔朝天、眼长脑顶上的二世祖官二代了。

    “没事,活动活动才健康。”相思轻笑了一下,将抚覆在腹部的手掌移开,省得父子们再不对卯的扛上。

    小家伙,将来要好好教训教训。

    “就你宠着他们。”紫极心疼的拥着人,暗中打定主意要教训回来。

    能不宠么?差点失去的孩子,灵儿以命相护的宝宝,她若不宠着护着疼着爱着,又如何安心?

    “堂堂兽灵竟跟儿子较劲,紫极,如果让兽族知道了,你的脸该往哪搁。”微怔了一下,相思有片刻的默然,抬眸时,又染上了笑意。

    “搁你这里。”紫极将脸藏到冒着香气的玉颈内,用乌发遮住,j笑着偷香。

    那人是谁,他不认识!

    一边的随风,狂抽着眼角,扭过头,再不看两人。

    “紫极,别闹,我忙。”缩了缩脖子,一把抢回乌发,相思将人推开,往一堆瓶子里添加药汁。

    占到便宜的紫极,笑咪咪的退回休息区。

    时似白驹过隙,在相思的持续拼命中,转眼又过了近二个月,已到了夏季五月的月末时。

    麒麟泪滴在无声无息中已经越过了北方的海域,进入了东方的海域,而小泪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作主停在了海域中,其所停的位置,距东方的天圆地方山脉已经只不足十天的路程。

    而相思,在二个月里,全部扎在了药剂堆里,炼器房里的味道浓淡浓淡的变幻不停,“砰砰”的闷响亦是再次成了家常便饭。

    日落日出,日出日又落,在又一个日落黄昏后,五月的最后一天也将画上句号,六月即将开始。

    黄昏后,随着星现月升,鸣虫阵阵,在沙漏滴滴飘洒里,晚上几个时辰一晃而过,转瞬到了六月初一的凌晨。

    月上中空,星转北斗,而在不声不响中,又是清晨时。

    炼器房里,一片萧穆。

    相思站在炽火熊熊的大药炉前,目不斜视,全神贯注的添加着药汁,那桌上的瓶子,已经仅只有缪缪可数的几只装有药汁。

    新一炉的药剂,已经快到最后一步。

    紫极、随风坐在休息区,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盯在正站在药炉前的人身上,面上的表情是即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那种表情,已经是不足为奇,每当相思正式开工炼制药剂时,两人的神色都是一片复杂。

    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只管炼药剂的相思,气息沉稳,呼吸沉稳,平静的玉面上无喜无悲。

    她视线所及之处,药瓶纷飞,进退有素,有条不紊,而随着最后几只瓶子在药炉上走了一糟后,桌上除了主药之外,皆是一色的空瓶。

    略待半刻后,药鼎中呈紫色的药液慢慢平静,任底部火焰如何炙热,也没有半分波纹漾动。

    相思瞅了瞅,平静的取过桌上的主药。

    一抹粉末纷飞洒至,独角兽之角入鼎。

    药液没有轻漾着,将洒上了一层细粉的表层卷入其内,翻了水纹圈,却是平平静静的,没有声响。

    一抹红色的细线一挂,未出世青龙之心落下。

    药液再次漾出水纹圈,将红色均分至每丝汁内,平静如厮。

    相思动了动眼皮,再移出一只小瓶。

    似红非红,似蓝非蓝的一抹细线挂成了一细细流,慢慢流入鼎里。

    慢慢的,慢慢的,紫色的液体,轻轻的漾晃,自中心向外翻卷,似盛放的一朵碗大的牡丹花,在无声无息的漾过后,又缓缓平静。

    相思眼皮了揭了揭,眸子闪了闪,又将另一瓶融合了的药瓶倾倒,注下一汪明炫的艳色。

    紫色药液再次翻腾起牡丹花瓣,层层的绽开,又层层的平静,在绽放了片刻后,纹痕自最后一层向内一层一层的平静,当水花之心平静时,鼎中再次平静。

    将所有空瓶移放到桌上,相思瞪着乌溜溜的凤目,等着炸炉或者啥啥的意外。

    紫极、随风在悄然中将呼吸调平,气息变得轻微而悠长。

    在悄然中,太阳已经跳离,明媚的光芒铺洒大地,而炼器房中的几人浑然末觉,只是盯着燃着炽白火焰的药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息之后,药鼎内没动静。

    一息二息三息,六息时,还是没变化。

    七息时至。

    突的,紫色药液动了。

    那覆盖着鼎底层的一汪紫色,无脚自动,竟一点一点的,极慢极慢的向上上移,一分一分的接近鼎缘。

    默默无声中,足足过了半刻钟后,上移的紫液终于到了鼎的齐口处,似一只平盖一样罩在了药鼎表面。

    相思眼中的光芒闪啊闪的闪过不停,如星星在眨呀眨。

    在略略一顿后,紫液悄然一滞,仿佛要凝固一般,几近成液质,随即,突的一动,整团一蹦,“呼”的一下跳一了空中,金色光华乍现。

    一瞬间,药鼎上方一片金光。

    成……了!

    身子一震,紫极、随风一蹦,直直的蹦到了空中,眼睛瞪得大大的,圆圆的,眼珠子都快要挤出的眶去。

    呃?

    相思眨了眨眼。

    经历了无数的失败,她早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所以,这一淡定就过了头,一时没从反差中转过弯弯来。

    金色光华亮过一会儿后,慢慢的变淡,当外放的光华收敛后,药鼎上方,便只余下一小团呈金色的液体。

    那一团,真的很少,不,不是说,是应该是很微少,体积已经缩水到不足曾经的千分之一,竟只有成|人大拇指大的一滴。

    敛去光华后,金色药剂自行缓慢下落。

    眨眼,再眨眼,眨了十来次凤目后,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相思,挥手从桌上召出二个小瓶子丢到了空中。

    同时,一片金色迎上,托起正缓缓下落的药剂,一分为二,注入了两只大拇指大的小瓶内。

    回手,取过瓶子,再召回炽白的火焰,往一边的椅子内一坐,将小瓶托在掌心,来来回回的观察。

    没问题吧?

    原本几乎要欢呼出声的随风,陡的一凛身,小小的心脏一蹦蹦到了嗓眼儿上。

    噫?!

    紫极一悸身,笑容僵在了脸上。

    两人对望一眼,急急的一旋身,飞快的扑向正转着瓶子看的人。

    噢,真的成功了?

    眼没花?

    丫丫的草,终于搞定了!

    “哈哈——”看了n+1遍后,确定没眼花的相思,突的一跳,蹿到了空中,纵声长笑,兴奋无比:“终于成功了!老子终于成功了!”

    噗——

    在那长笑乍起的瞬间,飞到半途的紫极、随风一滞,惊得心脏差点飞出心腔,几欲怀疑人疯掉了。

    唔——

    在略略一顿后,两人回了一口气,再次飞行。

    然而,还没等人接近,相思又是突兀的一个转身,自空中一弹,与两人擦身而过,一掠到了窗边,拉开了帘子。

    暖暖的阳光,如水银漫至。

    相思眯了眯眼,打开窗,跳了出去,迎着太阳狂飞。

    “千雪,你去哪?”紫极硬生生的转了一个180度的回旋,一瞬间掠出了窗,边追边高声长吼。

    随风半步不差的与紫极并肩而追。

    呃,她好像将那两人给忘记了。

    “我去试试药剂效果,你们等我的消息!”听到声音,相思一顿身形,后知后觉的发现将某些人给抛到脑后去了,不好意思的一笑,高声回应。

    清脆悦耳似泉水叮咚的声音,满含喜气,似春风拂过大地,瞬间传至到了四面八方。

    药剂?

    正在各自小窝内的兽兽们,听到那欢愉的声音时,猛的呆了呆。

    解药成功了?!

    在最初的一滞后,所有兽曾们狂喜着弹身而,飞快的找开门,化为一点流光,争先恐后的奔向楼外。

    而相思,在回了一声后,又一转首,向着建筑外掠去。

    验证效果?

    紫极身然突的顿住。

    随风则半分不停,紧追不放。

    “小主人——”似炮弹弹到主楼外的人,望着只留下一个点小背影团的紫色点,什么也没说的皆扬声大喊。

    “我试效果,你们不可以过来。”相思头也不回,自空中飞向冰湖的方向。

    即然药剂已成功,接下的就是试效果。

    其他的什么事,全部靠后。

    相思全力奔赴。

    紫极在略一顿后,亦再次起身,跑到了楼外的小兽兽们一见,立即纷纷仿效主上,拔身狂跑。

    相思几晃后,已飞到了冰湖之上,再次身形轻动后,又疾行出数千里,远远的离了小岛。

    安全,是至关重要的。

    药是要试,而伙伴们的安危更重要,她可不想因为一个试药,将所有伙伴全放倒,如果真是那样,她哭都没眼泪。

    在距小岛足足有近一万二千里,就算有意外也不会危胁到小岛的众伙伴后,相思缓缓下落,站到了近湖面的虚空中。

    “小千雪——”如影追赶的随风,似流星划过苍穹,瞬间落下。

    “小风风,我试药,你跑来干什么?”侧首,瞧着小家伙,相思冷汗了。

    “我也要看。”随风笑咪咪的一动身形,坐到了她的左肩上。

    啥?

    他看?万一没效,怎么办?

    “小风风,我还不知有没效果,这个可看不得。”心脏抖抖,相思额上“唰”的一下就渗出了一层细汗。

    “我信你。”随风坚决的不肯离开。

    信她,她很高兴。

    但,这不是儿戏啊。

    “但是……”心中涌过感动的相思,一片无奈。

    “千雪儿——”

    “小主人——”

    惊喜的呼唤声中,紫极、银瞳、黑曜、风羽与小兽兽们前前后后的落下,疾行的身形在停时刮起了阵阵大风。

    相思的乌发,在风中飞扬,丝丝轻舞。

    “你们?”转首,凤目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我们要看。”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一说完后,大大小小的人形兽兽你望我,我望你,相视而笑。

    相思心一颤,望着一张张无限期待的面孔,彻底无语。

    她能怎么办?

    打?下不去手;骂?舍不得。

    打不得骂不得,拒绝无效,相思瞪着眼,真的没办法了。

    “没事,你尽管试,我们都信你。”紫极轻轻的走近,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紫色瞳孔里一片鼓励与信任。

    生死之事,竟只为信字而置身于外。

    她,何其有幸。

    只是,唉——

    心一悸,眼眶陡的一热,几乎想要流泪的相思,心中默然长叹一声,声音还没出唇,却已经嗌死在了腹腔。

    低头,沉吟了一下,抬首,视线一一的巡过每一张面孔,终是无声的妥协,召出银色房子,解去了隐形,丢到了空中。

    城堡体形一放,自微尘的一点增到了近百倍。

    相思再次凝视了众伙伴一眼,将肩上的小宝贝塞到紫极怀中,身形一晃,踏入了银色之中,在银阶上站定后,缓缓的掏出了一只水晶小瓶。

    那只小瓶里装的,便是魔兽的噩梦——天使的眼泪,而那瓶子,则是当初慕平活擒李不行后,自他手中所获得,辗转几圈回到了花岛,最后到了相思手中。

    当年,就是这个,让银瞳、翡翠几近丧命。纵然时隔几年,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一刻,而且,一生都不会忘记。

    拿着小瓶子的手暗中一紧,相思的心跳滞了一下,眸子中又划过了痛意。

    在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呼吸,情绪稳定后,相思轻轻的拔掉了水晶瓶盖,将瓶身倾着斜拿。

    随着那一倾,一抹光华飞速闪现,残阳般的血色云霞瞬间腾起,香甜的味道,漫满了银色房子中的每一寸空气。

    那凄美的云霞,在香味满城堡时,亦在瞬间弥布了整个空间。

    相思收起瓶子,待香甜的血色渗透了每一寸地方时,摊开了小手掌,慢慢的竖起小瓶子,又取了盖子。

    小瓶一倾,一瞬时,一滴金光洒出。

    而在金光一触空气的刹那间,突的一黑,化为了片漆黑色的雾,袅袅腾起,又在瞬间漫开,如太阳光的光芒一样,只在黑色一闪后,便渗到了整个空间。

    亦在同一刻,一股辛辣的、苦苦的、涩涩的味道,更是似狂风过境一样袭卷着渗向了空气。

    一刹时,香甜的味道立即变淡,又在转瞬间后,全部被吞噬一空,空气中有只有丝丝缕缕的的辛辣、苦涩之味。

    在香甜之味被吞噬的同时,空气中的血色云霞亦飞速减淡,浓度一分分的由血红变为淡红,又往再淡的颜色化去。

    不过片刻间后,残阳血霞消失,只余下薄薄的黑雾。

    轻轻的,相思嘴角一挑,现出一抹弯弧,眼角却猛的一热,温温的液体化为两线清溪,滚滚下落。

    “卟”滑过脸颊的小珍珠,自如玉光洁的小下巴尖滴下,洒到了紫色的袍子上,留下一点暗色的痕迹。

    “啪”没有洒到衣袍上的水珠儿坠,滴在银色石阶面上,似珍珠碎开,溅起地数的小雨滴。

    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成功了。

    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空瓶,相思无声泪泣。

    成了!

    在外守望着人,蓦然心喜。

    紫极一头扎入城堡中。

    银瞳、翡翠等人,皆齐齐涌向了银色屋子。

    “千雪——”

    “小主人——”

    却在踏入内,落到站着的人对面的瞬间,彩光回炫的一群人全部怔住,就那么定定的浮在了空中。

    紫极将随风往空中一放,一伸手,将泪流满面的人揽在怀中,紧紧的拥靠在了自己胸膛上,一低首,将自己的脸埋入了比丝绸更滑的乌发中。

    银瞳翡翠等人,心中一热,眼眸里渗上了浓浓的酸意。

    这一刻,天地无声。

    这一刻,万种心情皆在不言中。

    “终于成了。”良久后,相思慢慢的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轻声呢喃。

    “嗯。五千万的噩梦,终于有了解况脱。”紫极微笑着,抬手,轻轻的拭去那比珍珠更珍贵的泪珠,眼底浓情似海深阔无垠。

    “嗯。”滚滚热泪,再次如雨而下。

    “不哭。”再次轻柔的拭去涌出的热泪,紫极的一腔柔情,皆绕在了指尖。

    “小主人,不能哭,你哭,我也想哭。”兔兔顶着一双涩涩的粉瞳,声音里杂着哽咽。

    “嗯。”相思和泪而笑。

    “小千雪,逐浪草,你改成了何药?”为了打破泪雨纷飞的场合,随风转移话题。

    “水中月的一点根须,蚀魂花的根。”相思笑着,眼角挂着泪珠。

    “蚀魂花的根,毒药。”随风吸吸鼻子,还真想不通了。

    “嗯,”相思轻声细语的应着:“虽是毒药,但是,还是成了,想必就是以毒攻毒的恰到好处吧。”

    成了,多年的执着,多年的牵持,终于有了着落。

    心一热,相思眼中的泪禁不住的再闪长流。

    “一切都会没事的,不哭,”给抹去两行清泪,紫极轻轻的将人抱起,柔柔的望向了其他人:“都回去吧,我有事需问小千雪,你们回避。”

    “是!”银瞳等人对望一眼,齐齐应下。

    紫极一旋身,化为流星划过了虚空,在转瞬间后返回到了岛上,又一路狂奔的冲回了房间,直到进入了内间,才停身。

    将人放下,紫极一手揽着相思的腰,凝视着她的眼,不语。

    “紫极,你想问什么?”心头莫明的一紧,相思身子有僵硬。

    “千雪,你的心魔,是哪一事?”紫极紧盯着人不放:“进圣阶时,你魄灵已成,唯有魂灵遇心魔而崩溃,十七年的旧事,哪一个坎,你迈不过?

    她化解了兽族的梦魔,他只希望能解开她心中的魔。

    曾经,他不问,不是因为不关心,而只因不到时机。同样的,随风只字不提,也因时机不适合。

    研制解药失败,进阶失败,双重失手,他们不会在那种时刻再挑起她的痛苦,同时,更担心会适得其反。

    如今,坚持了数年心头重事已有了成果,正是喜悦时,也正是最好的时机,他,不会错过。

    紫极的视线,炙热而执着。

    相思猛的一悸,脑海中一晃,又出现了那难堪的一幕,一时浑身冰凉。

    曾经旧事,她件件难忘,而其中,尤数初临玄武的那一晚一事;在落河时,银瞳、翡翠双双因‘天使的眼泪’而晕迷之事;沉沦瀚海一事;梦幻西海之事;这四件的记忆最为深刻,那种恨那种痛,是深深的铭刻到了骨子里,一生都抹不掉。

    第一件,虽痛彻心菲,却还可抑去;第二件与第三件亦因人还平安,还能压抑;第三件,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镇定。

    “沉沦,瀚海。”相思轻颤着,闭上了眼,声音有些发抖。

    竟是为它!

    “嘶,”紫极眼一滞,胸口陡痛。

    “千雪,看我。”沉默半秒后,紫极一挥手,一霎时,解去了铠甲,露出比美玉还俊美的身体。

    如果,只因那欲之魔,那么,便让他来解。

    他还不信,他的身子,压不住一只猴儿。

    紫极不遮不掩,大大方方的站着,等着人来观赏。

    他的身躯,修长而挺直,如修竹刚劲,胸肌健美,骨线分明,锁骨更是精致似玉雕;肌肤如雪,在空气中闪着晶莹的光泽,男性的特征,似虎猛深藏。

    “紫极——”一睁眼,相思在瞧到他的脖子时,在瞬间便又尖叫着捂住了眼,心跳如鼓响。

    “不能,千雪,即是心魔,必须要看,”紫极抓住她的手,移开:“不愿看我,可以召银瞳、黑曜,风羽、银银几人来,你只有看惯男子的一切,才不会再怕,待时机再至时,你再能平静的跨过去。”

    “不要,不要召他们来,”相思慢慢的启开一条缝,身子还在轻颤,巍巍的似柳枝轻摆:“他们,只有其伴侣才有资格欣赏,我,不能玷污他们的高贵。”

    “那么,看我,”紫极坚抓着她的手,不让其无意识的自捂双眼,紫色瞳孔中一片深邃:“从头到脚,前前后后,一丝都不许落下。”

    “紫极,我……”眼停在对面人的锁骨上,相思却是没有勇气再往下。

    有些事,做与看,完全是两回事。

    纵是有肌肤亲,早是夫妻之体,可她,就是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全身。

    虽然,她知道,那是为她,可是,她真的不敢看。

    相思抖着心,胸口有些窒息感。

    “孩子的娘,看看儿子父亲,有什么可怕的?”紫极紧咬着不放,没有半丝动摇。

    “好!”闭眼,脑海中又一次次的闪过一具丑丑的身躯来,相思的脸变得一片刹白,在咬唇沉默了一下,毅然点头。

    紫极悄然大喜。

    他知道,她一旦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绝不会半途而废。

    紫极轻轻的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像模特一样摆了个酷酷的姿势,等着被人他细欣赏。

    当然,也只待一人,若是别人,甭说看,就是yy要一下,只要被他知道,也只有死路一条。

    相思睁眼,双手交叠着,指节有些发白。

    竟然是夫妻,那么,她就勇敢的欣赏,不管有效没效,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却总是被突然现出的事折腾的好。

    努力的说服自己,轻颤着的相思,视线一点一点的下移。

    而在视线下移时,再翻出那如梦魔一样折腾自己的画面,让记忆与现实对照,一点点的克服恐惧。

    眼中恐惧与愤怒、痛恨,各种各样的神色在来回的转换,脸上也跟着在明明灭灭的变幻。

    紫极镇定的站着,脸上一片平静。

    随着视线的移动,她的气息越来越凝重,当落到男性的特征上时,相思的脸再次惨白,眼皮一点点的向中线合去。

    不能,不能!

    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一遍一遍的强迫着自己,相思拼尽全力,死死的坚持着,眼皮在上上下下的来回过一阵后,终于再次睁到边缘,只是,还是一阵阵的轻悸。

    脑中一幕幕的出现不愿看的人,视线停在自愿献身的人身上,在坚持了足足半刻钟后,相思紧绷的神色终于一点一点松驰。

    闭目再回忆,那曾令自己向近崩溃的画面,突的平淡,就像好似看艺术展一样,竟再生不出恐惧。

    原来,那,也不只过是心底的一丝自责。

    睁眼,相思思唇角轻溢出一丝淡淡的轻笑。

    好强大!

    虽然早知道紫极很强大,但是,抛却了重负的相思,在见到实物时,心脏一抽,瞳孔陡缩。

    一霎时,一抹羞色爬上了俏脸,随即,红晕越来越浓,转瞬间便满了整个面部,而亦那害羞,更艳似桃李,粉唇好似能滴出水来。

    “如何,还能入眼吧?”紫极邪邪的一笑,露出一口玉牙。

    “紫极,我不理你了。”一跺小脚,相思羞羞的转过了面,脸上如火燃烧着,耳根阵阵发热。

    “那可不行,哪有利用完就扔的道理。”紫极一动,贴身而上。

    “那是你自愿的。”耍赖的相思矢口不认,一个回头,准备去瞪人,却在回头的瞬间,撞上了一堵肉墙。

    “唔。”如撞上了铁板,摸着差点撞塌的鼻子直哼哼的相思,疼得连掉泪儿的反应都有了。

    “自愿归自愿,我总得收点补偿吧?”紫极嬉皮笑脸的盯着一张含春粉面,眼中光芒乱跳。

    自愿当模特,哪有要补偿的?

    小气的男人。

    “自愿献身,不能要补偿,要补偿,那是卖身。”揉揉小鼻子,相思义正严辞的指正不良思想。

    “那我当是卖身好了。”坏坏的一笑,紫极一把抱过香香的小身子,“嘭”的一下压到了床上。

    披着人皮的狼。

    “不要,我还有事要忙。”心一抖,相思背皮凛了凛,艰难的躲避攻击。

    “人家出了这么大的力,要点安慰。”坏笑着的人,紫色瞳孔中泛起了炙炙的火焰,瞬间将人的束缚解除。

    坦诚相对。

    “紫极,你……”相思狠瞪着眼,指控某人。

    “唔……”

    惊变 第三十七章

    一场抵死缠绵的激|情后,两人沉沉睡去,值至近日落黄昏时,那双黑漆漆的凤目才再次睁开。

    初夏季节的黄昏,即将西落的太阳光芒与西天的云霞互相映衬,天空中的彩色既清亮又爽净。

    建筑的红色与彩色的霞光融合,将重重的院落渲染成童话般的世界,其混合的色彩透过窗帘照至房间中,隐隐约约的光线更显出一份朦胧的美感。

    睁着眼的相思,仰盯着窗子最上方的一部分,眸子一动不动的定格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连身边的人醒了也没察觉。

    侧着脸待了好一会儿的紫极,在见其连直勾勾的注视也没感应时,终于主动出击,藏在薄被内的手臂用力的搂紧幽香阵阵的香躯。

    “在想什么?”满足后的男人,声音中尽是慵散的味道。

    “在想,需要多少瓶药剂,又得需多少人力,才够分散到每个角落。”凤目微微轻闪后,相思侧眸了一下。

    “雷、青、虎氏三族的爪牙虽多,应该还不至于遍布大陆每个角落。”被子下的手,不安分的轻动,紫色瞳孔中的色彩又加浓。

    唔,情况不妙。

    再不转移阵地,肯定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感应抚在身上手掌心的热度,相思心中暗暗一惊,立即不动声色的往一侧移了一下,慢慢坐起,召手抓过浮在空中的羽铠。

    “就算如此,想来至少也得近万瓶。”穿衣,隐形,掩身,跳坐到床缘寻找靴子,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万瓶,那已经是最低的估数。

    她还不知道解药的扩散范围具体的数据,以试验时散开的速度推测与估计,一滴所及宽度应该是在五千到八千里之间,比毒药的范围度要低些。

    以此数据数去,如果以地域来论,仅银瞳家的高地、黑曜家族的湿地此两处,如果按涉及的宽度要覆盖全领地,至少就需要二千瓶。

    对于她至今还没见过其族灵者的师氏、归氏两族,外加像银银家族在北海海域中现被青、雷占据的圣地等地方,如果加起来,至少需要五千瓶,另外的魔兽山脉与各大城还不包括在内。

    何况,那数字还是仅是一次性的一次。

    而在一定范围备一瓶,那是赌博似的行为,想确保损失度与意外性降到最低,每一处至少要备到三到四瓶才能让人放心。

    按那统计数字,结果肯定会吓到一堆人。

    想一想,相思自己心中都一片惊愕。

    “你手头的药材可够?”怀中的软香顿失,心中有点失落的紫极,跟着坐起,穿上铠甲,飞快的跑去抢着捡回长靴。

    哪够?

    试验去了一部分,顶多二千的量。

    或许,天照城那里应该有一部分可用,天圆地方的事后,也是时机去一趟天照城满香楼找人述述旧。

    “不够,我准备等七月过后,就去天照城取药材。”轻轻一喟叹,眉心轻蹙:“只希望能抢在那三家动手之前制出足够的份,能提前将药剂分送至魔兽密集的各处山脉、活动地去。”

    “别担心,时间还很充足。”微微一滞后,紫极蹲下身,轻柔的捧起纤巧的莲足,细心的给套上靴子。

    “但愿。”轻揉了下眉心,相思带着几分慵慵的懒散气息,飞到梳台前坐了,解下宝冠,梳理零乱的长发。

    自己的工作被主人自个抢了,暂时失业的紫极,只得准备洗涮的水,贴心的服侍人净面。

    束上发,洗涮好,精神清爽的相思,迈着沉稳的步子,又走向了工作室,准备再次大干一场。

    紫极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两人晃悠着走到廊道上,还没到达目的地,视线一触及炼药室时,突的顿住了:那里,门没关!

    炼药房的门,从来都是关着的,不管主人有没在里面工作,从来不会像眼前所见似的大敞大开。

    一股和谐、静宓的气息,伴着点点火焰的特殊气味与清清淡淡的茶水香味,自房间中渗出,扑出两人的鼻内。

    怎么回事?

    相思望了一眼紫极,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

    紫极摇头轻笑。

    带着好奇,相思拉着紫极,一个速闪,轻飘飘的晃入了房间。

    呃?!

    一进门,极速顿足,相思的眼瞬间瞪得溜溜的圆。

    炼器炼药室,还是那是以前的那个工作室,只是,现在却多了一份家具,多了一群客人而已。

    那里,原本只有在工作区才摆了一大排的供放置器皿的桌子,与相对的多了几把椅子,以供工作者可以任意选位入座;其休息区原只有一套桌椅,更依着这大陆以七为尊的规矩,也仅有七张椅子。

    只是,现在的休息区,已经跟工作区一样,桌椅摆了成长条形的一排,桌子头对头,尾接尾的,椅子相对而放。

    至于座上,更是差点座无虚席。

    靠墙的一方,蓝天、来如意、虞红泪、虞忘愁、星无夜、明月缺、花流年、雪里青、雪银铃、寻天问、雪里红一共十三人自入门处向炼器室那头依次而坐。

    背对工作区的一方,银瞳、黑曜、风羽、银银、龙蓝衣、雪昊、兰西、晴紫、翡翠,墨墨、兔兔、小白排成了一排大蒜。

    其中兔兔手中还抱着个小早归,而白冰则坐在主座的右侧,七凤凰坐在右侧,随风坐在主座的椅背上。

    桌上每隔几人处便竖着煮火的炉,置着泡茶的壶,每人面前一盏热茶,其场面,恰似是在开人大会议,却又异常的温馨。

    而在相思一头飘入内时,几十双眼“唰”的一下转过,赤果果的视线就停在了她身上。

    呃,她这何时竟成会议室了?

    “你们在商量何大事?”瞅着满桌子的人,被视线洗礼着的相思,扑闪扑闪水汪汪的大眼,满面的好奇之色。

    一堆人你望我我望你一眼后,又盯着门口。

    “族主,我们都在等你。”白冰一跳弹起来,飞快的蹿到门口,一个拥抱,将自家族主自九色铠甲人的手中抢过来,飞奔着往座上去。

    紫极拧了一下眉,一个轻晃,抢先一步坐上了主座。

    “等我?”被抱着的相思,对紫极的动作视而不见,好笑的望着第一次如此热情的白冰:“谁有喜事了,想请我吃饭庆祝?”

    那眸子,一点水灵灵,带着点媚意,嘴角有点邪笑,看着白冰,神色是意味深长的令人难以捉摸。

    “我们没有喜事,族主有。”被看得心中一阵阵发毛的白冰,直觉的感觉不太妙,连忙解释:“早上听闻你的药剂研制成功,得到消息的我们赶来聚一聚。”

    兴师动众的,就为这个?

    “你们的消息好灵通。”相思抚抚额角,有些无奈了。

    “是银瞳通知我们的,想着,如果一个一个的来,可能会吵到你,所以结伴同来。”白冰飞到主座边,准备将人塞给主上。

    唉——

    为个解药,也用得着如此么?

    “爷爷,抱抱。”心底无奈的相思,也不好说什么,自个一动,扑到了蓝天怀里,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脖子,像小狗似的蹭了蹭。

    “我的小乖孙越来越招人疼,爷爷有些吃味。”蓝天享受的眯了眯眼后,用余光扫过了一堆人一遍,将人抱到腿上坐着。

    “有点点酸味,不过不重。”皱皱小鼻子,羞羞的笑:“爷爷,要不要我去找醋来添点儿?”

    “顽皮。”刮上小孙子的鼻子,蓝天纵容的轻笑着,将人往一边递去。

    “来爷爷——”换了个怀抱的相思,冲着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爷爷这些日子是不是天天背后说我坏话?”

    说坏话,他疼人还来不及呢。

    蓝天不满的甩个眼刀。

    “没有,”不明白要表达何意,来如意摇头:“你爷爷又在给你捣那些药,忙得连你朋友们去拜访都没空招待,哪有闲心说你小家伙的坏话。”

    “原来是帮我炼制药材去了,我以为是跑去跟人说我坏话,才这么久没来看我。”摸摸小鼻子,相思不好意思了。

    “就你这小脑瓜会乱想,快回去,你是大忙人。”来如意故意揉揉那小脑瓜,将一头长发弄乱后,才将人往空中一抛,将丢沙袋一样丢了出去。

    “爷爷,来爷爷嫌弃我,不要我了!”被抛开的相思,任其像抛物线一样下落。

    “活该。”蓝天视而不见。

    来如意弯了嘴角,瞅着人乐。

    花流年几人眼睛瞪得亮亮的,一双双眸子里闪过嫉妒。

    而被向主座一边的人,到达白冰面前时,白冰只向后微倾了一下,并没有接的让过。

    紫极飞快的揽住,眸眼里闪着不知名的笑意。

    “啊,都嫌弃我了。”瞪了白冰一眼,相思一把抓过椅背的小家伙抱好,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了,抢过紫极的茶,一气灌了下去。

    “不会,”蓝天翻翻眼皮,盯着自家乖孙,眼里闪着神秘的光芒:“花城城主府内,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等你。”

    花家,他怎么不知道?

    花流年突的一怔。

    雪里青几人亦同时愣住了。

    “谁?”相思背皮一凛,立即绷紧全身的肌肉。

    她一听那话,潜意识反映就是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而且,相思也知道,那是正事。

    白冰微微蹙了一下眉,抿了唇,飞快的沏了茶递到了主座前,一字排开三盏,任三人随意选取。

    “雷家小公主,”蓝天深凝了一眼,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你小师兄来讯,雷家小公主住进了花城城主府,正在等候你的行踪;其身边还有一位,便是曾经带银面具的那少年。”

    雷美人、阿加力?这个,唱的又是哪一曲?

    “大陆中,可还有其他大事?”想不通的相思,按按额心,避过不谈。

    “还有一件事,虽然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但是,爷爷还是不瞒你,”叹口气,蓝天面带忧色:“你去青氏家族逛过一圈后,其家族久查不到线索,恼怒下迁怒他人,听闻几个月前执了一种毒药,将其圣地周围山脉中的魔兽一举毒杀,如今五十万里以内,无一活兽。”

    “嘶——”一片冷抽,瞬时自桌边爆起。

    相思的瞳孔,陡然爆睁,浑身一悸后,无力向后仰去。

    紫极默默的将人拥紧,敛下了眉。

    “还有,”蓝天看了对面几眼,声音已经透着一丝沉痛:“玉眼夔牛、独角兽两族,近期内亦遭受一次清洗,笑氏世家粗估,两族至少各折损近三千万,唯余不足五千万零散分居在其领地的各大山脉内得以幸存,那两伴灵家族危在旦夕。”

    银瞳、黑曜全身一悸,全身硬似铁板。

    又在倾刻间,银瞳的瞳孔尽被凄凉渗满,红唇失色成白纸;而黑曜,红灼灼的双眸尽成赤色。

    花流年、雪里青、寻天问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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