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全都很绝色第33部分阅读
相公全都很绝色 作者:欲望社
之内离开这里的!
她还有机会离开!
猎场北侧,裘赫营帐已经被重重包围,那些被下药的护卫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全部束手就擒。
暗处,姚乐儿一身紧身黑衣,手中弓弩直直的对准了在阵中奋力砍杀的裘赫。而另一边,兰康泰的人已经快要冲到裘赫身边了。
乐儿瞄准裘赫,手中弓弩一松,弩箭破空而出,直直的朝裘赫刺去。
裘赫身边护卫察觉到不对,挥剑阻拦。
怎料,那弩箭的中心竟然是空心的,当弩箭被砍断的时候,里面的药粉悉数洒下,一时间,让周围所有人看不清楚五步之内的环境。
姚乐儿根据自己的判断,对着那白雾嗖嗖连发十根弓弩。一时间,惨叫声迭起,兰康泰率领手下趁机冲入阵中,一番血肉横飞的砍杀,血色冲破白雾,让那白雾染了红光,诡异刺目。
当白雾逐渐散去,但见裘赫已经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弓弩,胳膊更是被砍掉了一只,已经命丧当场!
兰康泰走出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回头!他率领手下疯了一般冲入裘赫营帐,疯狂砍杀!
他最宝贵的儿子都失去了,他还在乎什么?裘赫串通自己的女儿加害兰飒,所有跟裘赫有关的人都要死!
兰康泰已经近乎于癫狂的状态,上官子岑却在此时放出神秘的大象部队,大象部队瞬间将兰康泰及其手下困在其中,一时间,血肉模糊,肢体横飞
刚刚还占据主动的兰康泰,此时完全成为鱼肉,任由大象部队将他连同手下困在其中,没有任何退路。
此时,乐安一把火烧了自己的营帐,当她从营帐内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上官子岑已经来到跟前。
她对他挑衅的笑笑,彼此心中,都很清楚即将面对什么。
她要走,必须走!
无论上官子岑用任何办法都无法阻拦她!
她要把他引到悬崖边!
上官子岑虽然伪装了地图,但是地理上有些大的地方他是无法伪装的。上次扬帆从悬崖边逃脱的方式给了她灵感,那是她最后一招,也是被上官子岑逼到了这份上!
乐安步步后退,上官子岑带人步步紧逼。
“司徒乐安!朕不会杀你!你又何苦要离开朕?”这句话,上官子岑是代替子青问的,子青只对她有感觉,若她走了,子青该怎么办?
乐安冷嘲一笑,让她继续留下来做他的棋子或者是傀儡吗?做梦!
她好不容易离开皇宫,绝对不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乐安再次后退,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乐安乐安!乐安!真的是你!乐安!”嘶吼声沙哑急切,带着激动欣喜,还有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颤抖。
乐安循声望去,只看到一抹黑金身影蹁跹修长,正急切的朝她跑来,满头如雪银丝在背后狂野飞舞,像极了一副极美的山水画,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是叫景辰吗?
记忆中,这满头如雪发丝,还有他的轮廓,都隐隐的有碎片串联起来。
在景辰身后,一身白衣的沈欢亭眼底盛开琥珀色光芒,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乐安。
司徒乐安,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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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看看景辰,再看看沈欢亭,这两个人眼中都写了一个信息,他们认识自己。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景辰,沈欢亭的名字一直都在,与他们的相处在记忆中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碎片,根本无法串联起来。
她后退了一步,在景辰即将到达面前的时候,身子一闪,朝沈欢亭那边走去。
沈欢亭琥珀色眸子闪烁明亮光芒,定定的看着乐安。
此时,乐安站在中心,她正对面是沈欢亭,左边是景辰,右边是上官子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她身上,看她如何选择。
“乐安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一直有感觉,你就在南国,果真被我等到了。”景辰向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乐安。一丝缝隙都不留,生怕她会再次凭空消失。
乐安眼神却是看向沈欢亭的,她记忆中,有一次,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她站在桃树下,任由雨水扑打在脸上,而他,却抬起手臂,用袖子帮她遮挡雨水。
雨水哗哗落下,掺杂着晶莹美丽的桃花花瓣,细雨纷飞,桃花绯红。那一幕,美的炫目耀眼。
可是她不能单单凭借那一幕就去判断她跟沈欢亭的关系。
她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景辰觉察出她的不对劲,扳着她的肩膀激动地看着她,“乐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景辰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乐安。
他眼底的焦灼和认真,还有发自内心的关切欣喜,都让乐安心弦为之一颤。他不像是伪装的,也不像是在撒谎,那他们之间关系是什么?
莫名的,会在此刻选择信任他。
他眼神中的激动和欣喜之下掩藏的苍凉,都带着巨大的力量,让乐安无法忽视。
“景辰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我只记得我认识你,我们一起在冷家堡的屋顶上看星星,你还带我去药庐偷药,是这样吗?”乐安终是开口,淡淡的语气,却几乎让景辰一瞬坠入深潭之中。
而沈欢亭一贯冷静沉稳的面容,也在此刻,波涛暗涌。
乐安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那她记得是什么?
“乐安,你失忆了?怎么会?你你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了吗?”景辰定定的看着乐安,有些属于他跟乐安之间私密的情节,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此时的他,真的是如遭五雷轰顶。好不容易找到乐安了,她却失忆了。
“来人,将小顾子带回朕的营帐。”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子岑突然开口,沉静眼底,隐着无法看透的情绪。
乐安却立刻躲在景辰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开口道,“谁是你的小顾子!上官子岑,戏也该演完了!你要杀的人都杀光了,现在整个南国都是你的了,你还留我在什么做什么?我现在要走,一刻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虚伪的面孔。”
乐安说完,上官子岑并不生气,反倒是优雅的一笑,“你想走?走得了吗?朕说过,要留你在身边,那么,未经朕的允许,你绝对走不了!”
“来人!”上官子岑话音落下,乐安和景辰身边立刻围上来几十个暗影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景辰见此,冷然开口,“上官子岑!乐安乃北国郡主,你擅自扣留一国郡主是何居心?我今天就要带她离开!看谁能阻拦!”景辰话音落下,他的暗卫也倾巢而出,只看到夜色中暗影闪烁,浓郁的杀伐气息,逐渐充斥整个猎场。
乐安见此场景,在景辰背后小声开口,“把他们引到悬崖边。”
说完后,景辰神色一怔,蓦然响起司徒扬帆当日坠崖的场景,于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紧紧握住乐安的手后退了一大步。
沈欢亭见此,突然开口,“你带乐安离开,我掩护你们。”
乐安和景辰同时看向他,虽然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必须有人留下来拖住上官子岑的人才行。
“我们走!”景辰说着,拉起乐安就朝身后密林深处跑去。
沈欢亭同时出手护在他们身后。
上官子岑眸色发寒,冷冷下令,让护卫悉数出击。
一时间,杀伐之音充斥整个猎场,刚刚沉寂了片刻的猎场,再次陷入混沌厮杀之中。
沈欢亭带的人自然是没有上官子岑的多,而且人生地不熟的,很快就被上官子岑的护卫围困其中。沈欢亭见此,果断让暗卫投放白雾散,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看不清三步之内的景象,为乐安和景辰离开拖延了时间。
上官子岑又岂能让他们离去,正当他准备派人全力追击的时候,营帐那边却是传来消息,裘赫一直隐在暗处的暗卫趁机偷袭兰康泰的军队,双方陷入厮杀之中,兰康泰丧子之痛之下,竟是疯狂砍杀朝中大臣。
上官子岑不得不离开这里,前往营帐那边一看究竟。
沈欢亭见此,带领暗卫全数撤退,朝乐安和景辰离去的方向追去。
乐安跟景辰到了悬崖边上,身后还有上官子岑的一小部分暗卫追寻而来。乐安指指悬崖下,快速从腰带中抽出长长地绳子。多亏了她一直是男装打扮,小太监服的腰带很宽,里面可以藏很多绳索,她将绳索紧紧地缠在腰带里面,也是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她要的不是上官子岑以为她失踪了或者回到了北国。她要的结果是上官子岑以为她必死无疑,才能为将来她记忆力恢复争取时间。
“乐安,这里又没有树木什么的,如何能下到崖底?况且这绳子也不够长!”景辰见此,疑惑的看着乐安。
身后,上官子岑的暗卫近在咫尺,马上就要到了。
乐安摆摆手,指着崖下的藤蔓。
“一会我们跳下去的时候,你用绳子缠住藤蔓,荡在暗处,有青草遮挡,他们会以为我们掉下去了,等他们走远了再说!”乐安说着,将绳索递给景辰。
“一会跳下去的时候,你掌握时机缠住藤蔓!”
“乐安,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何还如此信我?”景辰眼底闪烁明亮星辉,认真的看着乐安。
乐安看了眼身后的追兵,冷然开口,“现在的我,本不该再信任何人。但是刚才你带着我离开的时候,你的手一直是紧紧地拉着我,我信你给我的感觉,是真的在意我,想要见到我!你武功比我好,掌握时机的能力也比我强!
景辰,别罗嗦了!我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乐安说完,拉着景辰就从崖边跳了下去。
崖底冷风呼呼上涌,吹乱她的发丝,衣袂翻飞,发丝纠缠,彼此却是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景辰迅速抛出手中绳索,紧紧地缠绕在藤蔓上,两个人的力量都借助绳索和藤蔓依附在悬崖峭壁上。头顶便是郁郁葱葱的野草,也遮挡了上面的视线,无法看到下面的场景。
等沈欢亭带人追过来的时候,已经呆了。
他们两个人竟然跳下去了?怎么可能?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反复思量刚才乐安的举动。
她是故意拉着景辰来到这里的,就是为了逃避上官子岑的追兵!那她的打算是什么?下面可是万丈悬崖,她疯了吗?
上官子岑的护卫见此场景,也不继续追赶,立刻回去复命。
沈欢亭站在崖边,任由冷风吹拂他白色袍角,他仍是一动不动。他想不通,乐安既然打算要离开上官子岑的控制,又为何选择来悬崖边?
难道这悬崖下另有玄机?
他一定要亲自下去一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家猎场
上官子岑听着暗卫送来的情报,手中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众护卫具是一惊,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寒。
上官子岑盯着那棋子,唇边逐渐勾起一抹邪魅弧度,一丝笑意似有似无的噙在眸中,可眼底,却是万古冰封的寒凉。
他轻轻挥手,暗卫具是松了口气,小心退下,没发出任何动静。
司徒乐安坠崖了?那个女人会这么容易死去?他不会相信!
这颗棋子从开始就状况不断,现在看似是彻底脱离他的掌控了!
正想着,营帐后门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上官子岑不动声色,这时候还有裘赫或者兰康泰的余党没消灭吗?
暗卫闻风而动,冷兵器耀眼的寒芒一瞬划过,当那人发出一声轻咳的时候,上官子岑猛然掀翻了棋盘,大步走出营帐。
“带他进来!所有人都退下!”
他突如其来爆发的低吼,让所有暗卫都不知所措。
这想要偷袭皇上营帐的人已经受伤了,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皇上这是怎么了?
上官子岑定定的看着被暗卫押上来的那抹身影,双拳不由握紧,指关节泛出森寒苍白!
“你疯了?!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当营帐内只有他跟这刺客的时候,上官子岑忍不住低吼出声,一把撕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巾。
上官子青苍白的面容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两个人一直很有默契,绝对不会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贯都是子青听他的命令,根据他的安排选择何时献身!今天竟然擅自出现,不用问,肯定是为了司徒乐安!
子青走到子岑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我听乐儿说,司徒乐安坠崖了,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子青气息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他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又经过长途跋涉来到猎场,不等着休息就乐安见面,现在得知乐安失踪,他更是呆不下去了。
上官子岑见此,咬牙开口,“她坠崖与你何关!就算她被我千刀万剐了,她也是北国郡主!我才是你弟弟!南国才是你的家!你忘了吗?!”
子岑神情冷峻,一贯是邪魅高贵的面容,此时陇了寒霜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子青眼神恍惚了一下,仍是执着的看着子岑。
“我只要你告诉我,她真的坠崖了吗?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得她坠崖?你知道我对她的心思!”子青只觉得胸口那里闷闷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捶在那里,无法呼吸。
“就因为你觉得我把她逼到悬崖下了,你就如此急切的赶来?如此不在乎你的身份可能被人揭穿?你知道吗?现在外面还有多少裘赫和兰康泰的余党!就连那些护卫,又能保证都是效忠于我的吗?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南国所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你的存在!就为了见她一面,你置这么多危险与不顾,值得吗?”
上官子岑压低的声音带着咄咄气息,他看向子青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责备和质问。
他跟子青二十年兄弟情谊,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子青眼神再次恍惚一下,看来乐儿说的都是真的,乐安真的坠崖了!
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后退一步,轻轻摇着头,那温润如水的眼神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只知道,在我过去二十年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身份,地位,乃至是男欢女爱。所有的一切,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她带给我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只有她让我迫切的想要告诉她,我真正的身份!
我迷恋她,不是因为只有她能唤醒我的身体,而是在她面前,我可以随意的笑,我才觉得,自己一颗心,只有在她面前才是真实存在的。就这么简单而已,但是越简单的,越难达到。”
子青的声音带着苍落寞,眼底的哀伤让上官子岑到了嘴边的责备再也无法说出口。
二十年了,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子青的,却在此刻才发现,子青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上官子青的身份痛快的活一次,爱一次!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自己的爱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
但是注定,不能。
“哥,无论你想什么,或者爱上了谁,在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在彻底的铲除南国足以影响皇位的人之前,你爱不了,也注定得不到。这是你我,身为上官家子孙必须去隐忍的。谁也无法改变。”
上官子岑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分沙哑无奈。
子青抬眼认真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从上官子岑脸上看到无奈的表情
在他记忆中,这个弟弟一贯是无所不能,沉稳历练,就算是血染眉梢都可以谈笑风生的人。
他很少叫他哥,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更多是互相揶揄开着玩笑,气氛融洽随意。他很清楚,子岑是在他这边找寻放松的心情和唯一的安心。
因为一旦离开青山殿,子岑便又是那个处于内忧外患包裹之中的南国国君了。
“子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南国的内忧外患,你一辈子都无法铲除!世人都有权欲之心。就算你铲除了裘赫和兰康泰,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裘赫或者兰康泰,人的贪心和欲望一日存在着,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都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子青的话,像是针尖一般刺在上官子岑心头上,这番话,只有子青会说给他听。
“我知道,所以,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要维持现在的状态生活下去,为了上官家百年基业,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永远都不配有自己的生活,自己想要的情爱!我会在未来选出自己认为合适的女子,与她生下皇室子嗣,继而培养下一个你,或者我。
而你,只要不出青山殿,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属于你我的生活,也许,会延续一辈子。”
子岑说完,自嘲的笑着。
他知道这话很残忍,但是曾经,子青跟他都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遇到司徒乐安之后,子青心中,有些无法改变的事实,竟是被他渐渐忽视了。
“我知道我擅自来找你是我不对,但是我一定会找乐安的,我会让乐儿帮我寻找她的踪迹。我洗完你不要为难乐儿。”子青语气淡淡的,眼底却是子岑不想看到的决绝坚定。
上官子岑微微垂下眸子,隐在宽大衣袖内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旋即,在满室静谧之中,幽幽开口,“当初是我挑选了这颗棋子,我的目的是将她最大程度的利用殆尽。她可以牵制北国很多人,上到司徒乐安,下到景辰慕锦,但我如何也没想到,会将你拉入这趟浑水!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不该用她。”
上官子岑说完,缓缓踱步走到床边。
一轮皎月高高悬在天空,再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南国的天看似是变了。
裘赫被杀,一众手下被俘虏,兰康泰发疯被擒,手下也是逃的逃跑的跑
而裘赫远在边关的亲信一时半会也回不到锦都,国内的局势已经被他掌握,他只要调遣兵力应付即将返回的边关军队即可。
但是正如子青说的,人的贪念和欲望一直都在,南国永远都不缺第二个裘赫或者兰康泰!
“我一会会让乐儿带你回去。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不管司徒乐安是死是活,我都会让乐儿找到她。但是如果你再因为司徒乐安的事情擅自出现,如果她还活着,我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她!”
子岑说完,踱步走出营帐。
即将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子青一眼。
这一眼让他的心微微一怔,子方眼中已经不差他见惯的随心所欲,而差带了浓浓的牵挂。
子青有了牵挂,那么他呢?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一步步的走下去,找一个适合的女人,秘密生下子嗣,在南国局势彻底稳定之前,绝对不会让这孩子曝光,他也会在明处安插一个皇子吸引众人视线,实则却在暗处秘密训练一切,他走的,仍是父皇所走的那条道路。
他会如此吗?
乐安跟景辰在悬崖峭壁等了好一会,听不到一点动静了,才借助藤蔓和绳索慢慢的往下滑。景辰始终将乐安护在怀里,好不容易下到崖底,乐安见景辰面色苍白的吓人,不觉诧异开口,
“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她记得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受伤啊,这是怎么了?脸色白的就跟纸一样,好像随时会坚持不住晕倒一般。
“我没事”景辰断断续续的开口,虚弱的身子刚刚依靠在墙边想要休息一下,却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乐安急忙绕到他身后,却被眼睛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景辰后背已经磨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衣服料子早已不知去向,后背上全是一道道划痕,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乐安一边说着,一边扶他坐下来。
景辰身子无力的靠在乐安身上,苍白的面容明明疲惫痛苦不堪,却硬是挤出一抹笑容给她。
“真的没事,就是刚才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皮外伤而已。”他看似随意的摇摇头,不许乐安继续看。
“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是不是刚才下来的时候,你为了护着我,一直用后背贴在悬崖边摩擦受伤的?”乐安皱着眉头看他,见他额头不断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于是急忙用袖子给他擦汗。
景辰抬手握住了乐安小手,笑着看向她,“我都说了是皮外伤,如果没有你的这个办法,我们摔下来肯定是必死无疑,用这么一点点小伤换一条命,我们还计较什么呢。”
他明显是在宽慰乐安,不想乐安因此内疚。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一定要弄到伤痕累累?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我”
“我心甘情愿!乐安,我想不到还能为你做什么你现在能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太有限了,我唯有多做事情,才能唤起你的记忆,只要能让你记起我,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我不怕苦,就怕你这辈子都不记得我了。”
景辰说着,轻柔的握住了乐安小手,俯身缓缓地靠近她。即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蓦然,乐安螓首一偏,竟是躲过了他。
她记忆中关于他的一切,只停留在冷家堡屋顶上,还有药庐的那一幕。面对景辰的吻,她本能的便是逃开。
景辰身躯蓦然僵冷,愣愣的看着乐安。眼底溢满受伤的神情。
“是我太着急了,我们走吧。”
景辰闷声开口,脸上尽是失落的情绪。他此时多想抱着乐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诉说这些日子失去她消息的痛苦挣扎,多想狠狠地亲吻她,找到昔日他们之间甜蜜相拥的感觉。
可是,为何会这样?乐安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是造化弄人吗?还是上天仍是要考验他跟乐安之间的感情?
乐安轻轻点头,起身扶着景辰往前走。
她需要时间,要不记起关于景辰的一切,要不学着能够接受他。
乐安带景辰从崖底绕到往南国边境走去。她在地图上查到,这附近有一个小渔村,如果坐船的话,可以最快离开南国,同时,水路的话,如果他们中途换船,也不容易被人追到。
那个小渔村就在这附近五公里之内的地方,但愿这一段在地图上显示的是存在的。
乐安跟景辰走到天亮,才发现前面有人烟的地方。他们偷了其中一户晾在外面的衣服穿上,快速朝海边走去。
天刚蒙蒙亮,已经有夜里出海打渔的渔民返回,乐安和景辰藏在暗处,静静观察一切。
不一会,村子里便热闹起来。老人女人,还有孩子陆陆续续起床,迎接各家归来的渔船,围着渔船查看收成,各自脸上都是简单质朴的微笑,互相诉说村子里的事情,还有海上的趣事。
乐安和景辰互相看了一眼,都被这渔村祥和幸福的感觉影响到,不想破坏这里的宁静。他们简单商议之后,决定从渔村绕道走,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可以离开的途径。
正准备动身,冷不丁听到一阵急烈的马蹄声。
景辰将乐安身子摁在身下,紧张的看出去。
难道上官子岑个沈欢亭这么快就追来了?不可能的!他们若要下到悬崖底下,只能是从另一边绕过去,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这来的人是谁?正想着,便听到刚才还是欢声笑语的村子,顿时充斥在一片哭喊声中。
在孩童女人的哭喊声中,还夹杂着低俗的咒骂声和狂妄的笑声。
乐安和景辰躲在一个土坡后面,探头看出去。
只见一队土匪打扮的男人正江全村男女老少都赶在海边,手中鞭子高高扬起,不停地抽在想要反抗的村民身上。
土匪数量不过二十几个,但是因为手中都有武器,又都是凶神恶煞,让村民一下子都懵了。
这里一贯是安静祥和,不曾见过土匪,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向村长祥发叔。
“你们谁是村长,给老子出来!”为首的土匪头子下马站在跪成一排的村民面前,目露凶光,看到女人的时候那眼中却是迸射丝丝滛荡的光芒。
“我我是。”祥发叔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人才刚刚起身,冷不丁的,脸上就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祥发叔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一边面颊已经肿了,嘴角流出鲜血,趴在那里半天没爬起来。
土匪头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喊着,“妈的!老子没让你起来你就敢起来!老子是让你爬出来,没让你走出来!”土匪头子说完,不解恨的又在祥发叔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老人家年纪大了,哪经得起土匪头子这一脚,当下就昏死了过去。
乐安和景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皱紧了眉头,他们现在若要离开,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可是这些村民怎么办?土匪随时会大开杀戒的!
乐安咬咬牙,跟景辰交换了下眼神,两个人分两路从土坡后面朝海边包抄。
“不要打我爹爹!你们这些禽兽!混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跳了出去,刚才他被一个土匪摁着不能动弹,眼看爹爹被打倒了,他拼尽全力冲到了祥发叔身边,却被土匪头子狠狠地一脚踹开。
“大荣哥!不要啊!”一个清脆的女声凄厉响起,引起了土匪头子的注意。
“哟!这小娘们身段不错啊叫的那么亲热,你跟他是相好啊?”土匪头子笑的滛邪,继而将那女子从地上揪了起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村民们蠢蠢欲动,想要冲过去,奈何,土匪头子手里都有武器,还将小孩子单独绑在了一起,有专人在那里看着!他们不敢动啊,都是自家孩子,稍有闪失,就会丧命。
那女人被土匪头子扔到地上后,立刻有三四个土匪围过来,色迷迷的盯着她看。
就在这时候,乐安跟景辰交换了一下眼神,她迅速冲了出去。
“别碰我姐姐!”乐安说着跳了出来,她一身粗布衣裳,头发随便的挽了个发髻,乍一看,还真像是村中女子的打扮。只是她皮肤却是白嫩细腻的,不像是渔家女的红润健康。
那土匪头子一看到乐安,两眼顿时放光,就差流出口水了。
“哟!这里还有一个啊不过这模样怎么不像这里的人啊!”土匪头子疑惑的打量乐安。
“我是从别的地方来这里串亲戚的,你别碰我表姐。”乐安说着扑在那女人身上护着她。
满村子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她,那女人见此要说什么,乐安急忙对她使了个眼色,
“表姐。大荣哥明明是我先看好的,你现在跳出来帮他算怎么回事?就算大荣哥是村长的儿子,他也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跟妹妹我抢啊。”乐安话音刚落,那土匪头子立刻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给老子闭嘴!妈的一个打渔的穷小子还这么多人喜欢!我呸!老子今天就先上了你这个水嫩嫩的女人!你们都看好了,老大我是如何威风的!”
土匪头子说着,拉起乐安就摔在一旁的沙子上。
乐安佯装无力挣扎,那土匪头子见此更是嚣张的笑着,村民们都是看傻了!都在猜测乐安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大威风啊!老大一定能让这娘们哇哇叫!”其他土匪一边起哄,一边奉承土匪头子。
那土匪头子狞笑着就扑向乐安,就在这时候,景辰绕到那绑着孩子的土匪后面,一记手打晕了那土匪。其他土匪都关注在乐安这边,都没注意到景辰绕到了他们身后。
乐安在土匪到了跟前的时候,抬起一脚狠狠地揣在土匪头子的小腹下面,顺势卡住她咽喉。
只听到咔吧一声脆响,生生的拧断那土匪头子的脖颈!她现在还庆幸,自己会记得现代一些训练的内容。可能这些训练在她昔日记忆中占有了重要的地位,所以在危险面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
而这些土匪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眼见自家老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还吐着鲜血,关键是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乐安怎么出手的。其他的土匪都是吓呆了,等着反应过来都是提着刀齐刷刷的朝乐安砍来。
乐安在地上灵巧的翻滚,迅速扬起一把沙子,前面的三个土匪眼睛里面进了沙子看不清楚,纷纷后退擦着眼睛。而景辰这时候已经动手了。
他抢了一个土匪的刀,继而刀刀命中!
下手毫不犹豫!乐安的性命就掌握在他手中,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仁慈,让乐安陷入险境!
眼看倒下的同伴越来越多,剩下的三四个土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逃跑
景辰正要追赶,却被乐安拦下。
“你后背的伤口都撕裂了!别动!”乐安阻止他继续追赶,他后背那里伤口再次挣裂,比之前还要严重几分。
“不能让他们回去,万一他们通风报信的话,更加麻烦。”景辰说完,轻拍下乐安后背,示意她留下来。
乐安看着景辰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底某处,因为他此刻表现,深深地震撼到,不管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此时此刻,她都不能让他独自面对
乐安追上景辰,在他震惊担忧的眼神中,从容一笑。
“很久没活动筋骨了,这点机会都不给我?”说完,手起刀落,迅速麻利的收割一个土匪的脑袋。
其他几个土匪吓破了胆,还不等有所行动,已经被景辰解决。景辰手法挥刀手法快如闪电,哪怕后背此时是撕裂一般的剧痛,他也必须在最短时间解决这些土匪,不能让乐安插手太多。
景辰转身看向乐安,眼神带着三分责备七分无奈。
“你脾气还是这么倔!什么时候能听我的话?”他嗔怪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疲惫,眼神恍惚了一下,修长身躯立刻朝一边倒去。
“景辰!”乐安扶住他身子,他陷入半昏迷状态,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乐安的手,嘴里还喃喃低语着,
“乐安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一定”
“乐安,我为了你假死受伤,还为了你食不下咽,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我!”
他沙哑的声音低沉疲惫,只有握着乐安的大手分外有力,似乎是生怕乐安一松手,便再次消失不见。
乐安和景辰被渔民安排在村长家里暂时住下。
村民们感激她跟景辰救了全村的人,都是巴不得将各家最好的东西送给他们。
景辰在床上休养了两天,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身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幸好都是皮外伤。那些土匪也全都掩埋了,沙滩上也看不出任何痕迹。暂时看来,那些土匪应该是附近山上的土匪,因为找不到生意才会到这个村子来的。
如果不是乐安,全村的老老少少估计都要命丧土匪之手了。
村民们得知乐安记忆力不是很好,都将各家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送给乐安。竟然全都是一样东西。
深海宝鱼的精囊。
这个东西乐安和景辰都没听说过,更是没听说过宝龙鱼。但是当地的村民却把这个东西看成宝贝。每当去深海打渔回来,若是捕获了这种宝鱼,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取出这种鱼的精囊留下来,送给自己最爱的妻子或者留给孩子。
但是这种鱼极为罕见,更何况还必须是公的,所以每家每户,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份两份。把它密封起来,以备不时只需。
村长祥发叔告诉乐安,这东西一份就可以让女人永保清纯十年不变,还可以修复永久的创伤,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记忆的损伤!
村子里用过这个东西的只有一个受伤严重的渔民,当时他打渔的时候被折断的桅杆砸到了脑袋,当时也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是家人给他吃了宝鱼的精囊,才得以恢复记忆。
不过那是一百多年的事情了,宝鱼精囊的神奇效果,村民们近百年来都未见过。
乐安看到那黑乎乎的一堆一堆的,心里就开始打怵。这东西真的能让她恢复记忆吗?
最后决定了还是试一试,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让她记忆里更加衰退吧
乐安每天吃一份,一共是十份。她每吃完一分,第二天所有村民见了她都会问她有没有记得她的相公景辰啊!
惹得乐安恨不得将景辰掉在桅杆上,让他在上面呆个几天才下来。
景辰跟村长说,他跟乐安是夫妻,因为到山上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所以才会迷路走到这边的,还说乐安跟他很恩爱的,但是因为摔下悬崖撞坏了脑袋,所以才失忆的。
景辰说的声情并茂,让一众渔家女听的热泪盈眶,纷纷称赞景辰是难得一遇的好夫君。
乐安又不能揭穿他,只能是顺着她们羡慕的眼神不停地点头。
只是接连吃了五天,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村民们的热情却丝毫不减,每天早上见了她第一件事情仍是问她记不记得景辰是她相公。
而这几天,乐安跟景辰鄯有留意附近的动向,这个小渔村就在海边显眼的地方,当初选择留在这里,一是因为景辰受伤,二是这里看似就在海边,很容易被上官子岑或者沈欢亭发现,但从崖底到这里根本就是一条直路,上官子岑那么多心思的人,如果在崖底搜不到他们,肯定会认为他们要不就是受伤了还躲在原地,要不就是七拐八绕的去了隐蔽的地方。
反倒不容易怀疑这里。
现在风平浪静了好几天都没动静,上官子岑的队伍很可能已经被他们引到了别处。
再来便是他们要等机会离开这里。村民们答应帮他们造一艘船离开这里,船已经造了一大半,只差三天就能完成了。
乐安跟景辰在海边散步,两个人都是粗布衣裳,身上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头上蒙着蓝布头巾,脸庞都被海风吹得红扑扑的,就这么肩并肩走在海边,享受难得的安静祥和。
“乐安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想要记起一切的,凡事都要慢慢来。我看你这几天早上起来之后都是发呆很久,我担心你太过着急,反倒是适得其反。”景辰寻了个机会,轻声劝着乐安。
乐安微微一怔,没想到景辰观察这么仔细。她的确是有些着急,一方面时间紧迫,另一方面,她迫切想知道,她跟景辰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看到景辰为了她如此不顾一切,她真想快点恢复记忆,像以前那般跟他相处。
乐安看着景辰俊逸容颜,不觉扬唇浅笑,“我知道了,我不会太逼自己。凡事顺其自然,越是在意,反而没有效果,越是放松心态,说不定明天一早我就记得以前一切了。”
乐安说完,小手已经被景辰包裹在掌心。
他笑着开口道,“其实现在也挺好。这不正是考验我的时候吗?如果以后你记忆恢复了,想到我这时候对你不离不弃,还不感动的热泪盈眶啊,到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的,不是吗?”
景辰苦中作乐逗着乐安,狡黠眼底,浓情蜜意,层层叠叠,将乐安包裹其中。
“你一直是这么油嘴滑舌吗?我倒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恢复记忆了,如何摆脱你!”乐安认真的思考着,景辰气的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看到乐安皱着眉头的模样,不觉又心疼的不得了。
“哎。我真是自讨苦吃,明知道打你一下,我自己痛上十倍,还忍不住被你气的动手!还以为你失忆了会换成我来欺负你,谁知道,我就是被你吃的死死地命。”
景辰笑着开口,抬手自然地将乐安额前发丝轻柔的别在耳后。他眼底的柔情似水,让乐安心弦为之颤动。
她跟景辰之间,最早便是开始于冷家堡屋顶的时光吗?
“景辰,我给你认识最早是在哪里?冷家堡吗?你都为我做过什么,怎么从没听你讲过那些事情?”乐安好奇的问着景辰。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着研究回到北国的事情,对于他们过去的一切只字不提。
景辰眼神闪烁一下,宠溺的拍拍乐安面颊,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关于我们的那些回忆,我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告诉你,但是你现在失忆了,我若说我们之前如何如何,可能会对你造成先入为主的思想。这一切,还是留待你日后恢复记忆后,自己去想,去感受。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公平的交代。”
景辰的声音柔柔的,淡淡的,却满是包容和怜爱。
他不想给乐安太大压力,就这样顺其自然就好。
乐安拉住他,认真的看着他,“你一直就是这么沉得住气,凡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吗?”乐安对他越来越好奇了,这样一个男子曾经在她身边的话,他们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
景辰这时候却皱着眉头一副不太想说的模样,“其实我以前是很隐忍压抑的个性,说得难听点,有时候是故意用玩世不恭和满不在乎隐藏自己的自卑。沉得住气这几个字压根跟我没关系。不过在经历过你失踪这件事情后,我逐渐意识到自己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我说过,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要成为整个北国最强大的人,才能让你在我身边幸福自由的生活!我对你的承诺却一直没有做到,所以我不容许自己再有任何差错!我要学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