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即安 虫碧 TXT第33部分阅读
小富即安 虫碧 TXT 作者:御书文
三个男人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苏靖去打了只山鸡来刚刚烤好,小屁孩便很巴结的拿了过来给薛黎。
“哦,好。”薛黎呆呆的伸了碗过去接,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五郎的脸,那个眼神,看的五郎发毛,吞了吞口水就想走人。
“等等。”薛黎眼疾手快的一把把他拉到身边,手又开始在他身上捏开了。边捏便自言自语道“我就不明白,这么个水嫩嫩的小正太,怎么长成一个妖孽男地呢……为什么为什么……这小脸怎么看也是一脸纯良啊……俗话说从小看大三岁至老……是不是我眼神不行,看人不准……也不对啊,这样臭梆梆的脾气,也就只有脸可爱些,怎么曲意逢迎。揣摩上意啊……到时候怎么祸国殃民啊……”
“师……师傅……师傅啊……公子救我……”五郎被薛黎按在怀里揉扁搓园,一张水汪汪的大眼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呜呜……这个师傅太可怕了,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会突入其来的蹂躏自己。尤其最喜欢捏自己的脸。
薛黎一个人蹲在最角落里,别人也不知道她在念什么。两个男人一个在河边叉鱼,一个正在烤肉,看着薛黎跟五郎之间的“和睦”地打闹,不禁会心一笑。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投缘啊。
“苏兄,你夫人真的很喜欢小孩儿,没有想到他对小孩儿很有一套呢。这孩子性子冷淡。不喜欢跟人多想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他,时间一长真担心会把他闷出毛病来。看到他能与尊夫人这么亲近,真是令人高兴。”贺武一边翻着烤肉,一边跟苏靖搭着话。这一路上他跟薛黎多有攀谈,这个男人一直沉默不语,有时候甚至安静到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的地步。按说这样的人是不会引起别人地戒心的,可不知怎么样。贺武都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东西。
苏靖点了点头,手正拿着一根头部削的尖尖的柳条蹲在河边,专注地看着河面,忽而手动,手上的柳条一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水面,再捞起来的时候上面已经串着了一条还在兀自扭动地鱼。
“好厉害!”贺武本来是背对苏靖烤肉。没有留神过苏靖的动作,只是觉得他抓鱼的速度格外快。刚才说话见他没有答便扭过头来看究竟,正好看到他抓鱼的瞬间,一时大受震撼,这种功夫,会是一个普通的农夫?
苏靖串了鱼上来,正好看到有人望着自己,便抚了抚衣袖上的水迹,坐在火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贺武应声道,转过了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继续去烤自己的鱼,苏靖不疑有它,坐过来将柳条上地鱼清理干净了也放在火上烤,一时间这边便只能听到肉烤在火上滋滋的声音。
苏靖边翻着鱼边望向薛黎那边,这个时候那里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滚在地上了,看起来好不热闹,苏靖想起刚才贺武说过的话,眼里也带了笑意“她一向很喜欢小孩儿,不过也不是很擅于跟小孩子打交道。只是小孩子一向比大人更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好恶,所以她真心对那些孩子好,那些孩子都愿意亲近她。”说到这里,苏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说阿黎是个好人,你别陷害她。”
“利用……”贺武的手不引人注意地抖了一下,脸上却兀自笑道“苏兄这话严重了,我们萍水相逢,我与你等素不相识,又谈何利用。”
“萍水相逢是真,素不相识就假了,”苏靖的头连抬头没抬,只是翻着手上的鱼笃自的说了下去,“你以前是见过阿黎的吧,有些事她记不清楚了,不代表别人不记得。她的姓氏、她的年纪、她一手高明的箭术,几乎让她的身份呼之欲出,你不是没有见识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你想装作不认识她,只是这点却做的过了。过犹不及!”
贺武一笑,却不搭话,只是烤着自己手上的鸡。
“你骗她,我不计较。你让她收那个孩子为徒,我也不反对。那晚看到你拼死也要保了那小孩儿周全,我就想你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你想法设法让那小孩儿拜她为师,也是想要薛家的姓氏蔽佑那个孩子吧,这种事我不反对。只要她现在开心就挺好的,被瞒住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只是不许你伤害她!”
听了他的话,贺武的嘴边浮现一丝淡笑“凭什么?”
“就凭这个!”苏靖并无多话,只是仰了头望望四周,随手拈起身边的一片树叶掷出,一只鸟儿应声落在贺武的脚边。
“鱼熟了。”苏靖低了头看看手中的鱼串,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起了身,超薛黎那边喊道“阿黎,来吃鱼了。”
行路难 第十一章 故事
薛黎发现自己的接受力真是不错,三四天之后她终于可以平静的无视这个小屁孩就是将来要在历史上浓墨重彩的那个妖孽男,而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单纯的一个小孩子看待。
历史也是人记载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知道历史
上那些被毁誉的人又是怎么样的秉性?谁敢说自己看到的就是绝对的真实?不管他以后如何,现在也只是一个别扭的小孩子而已,就把他当作孩子对待吧。至于他的将来,那不是她所能干预的地方,她没有兴趣去干预历史,更何况历史也不是她这个小女子想干预就干预的了的,皇权的中枢离她太远了,而那一个个历史上的彪悍人物也不是好相与的。
薛黎每天坐在车上逗着那小孩儿玩,在家里老牛心情好的时候,或许还能赶些路,其他的时候多半是四个人拽着那头牛步行了。
“喂,你这样行不行啊!”薛黎牵着马缰,看着小孩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大马上,不由得想伸手去扶,脸上的表情比他自己还紧张。这个时候两个男的去找吃的了,他跟张易之两个人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小孩儿眼馋大马很久了,等大人一走就求薛黎让自己骑试试,薛黎被他哀求不过,就偷偷允许了。
“放心,你别过来,要不然马儿会不自在的。”小屁孩一脸镇定的握着马缰,目视前方,颇有些风度的说道“骑射是君子六艺中重要的项目,我以前就学过,只是在家里都骑的是小马,还没有碰过这么大的大马呢。”
“君子六艺?就你个小屁孩,还敢称君子”两个人相处熟悉了,薛黎吐起槽来越发的不客气“你能读过多少书。我看你搞不好连君子六艺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谁说我不知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从前年开始学书的第一天公子就教我了,你当我跟没文化的某人一样!”所谓进墨者黑,短短地几天之后,张易之就从薛黎这里学到了不少新鲜的词,例如“没文化”。
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苏靖先回来了。看着两个人一个爬在马上,一个站在马屁股上,不由得一怕,忙飞奔而来把张易之抱了下来,“你们在做什么。万一他受惊蹶了蹄子把你从身上掀下来怎么办!那个是要命的!”
苏靖一向不说话,但是难得的黑着一张脸说话时,连鬼精鬼精的张易之也被镇住了,跟薛黎两个人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看上去好不可怜。
苏靖说完之后。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太严厉了,所以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便拍拍张易之的脑袋说道“我其实也没有怪你。这样吧,叔叔给你讲一个故事作为补偿。”
“哦,好啊!”小孩子都是喜欢故事地,张易之一听立马精神了起来,这个叔叔平日里沉默不语,没有想到也会讲故事。
“好啊好啊,”薛黎也有些激动,没有想到苏靖竟然还会讲故事。于是在一旁洗耳恭听了。
苏靖被她们的眼神弄的怪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小孩儿,他喜欢骑马。有一天他骑上了一匹大马。”
“嗯。接下来呢?”薛黎兴致勃勃地问道。
苏靖看了看他们,然后。一脸平静的说“然后,他掉下来摔死了。”
“呃?接下来呢?完了?”薛黎听到这个故事,脸色有点抽搐,难道靖哥是麦蔸妈妈穿过来地?
“完了。”苏靖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躲避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失望的眼神,转过头去岔开话题“我们等一下吃什么。”
张易之开始撇嘴,有点想哭的冲动,这个叔叔是在暗示他以后可能会被摔死么?哇……这个叔叔跟师傅一样奇怪,果然这就是那啥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了,不许哭赔你一个故事就好。”薛黎一拍张易之,张口出言安慰道,说着还瞪了苏靖一眼,你是哄小孩儿还是在恐吓小孩儿。
苏靖默默地摸着鼻子去准备饭食,心里感叹道,不是你说要寓教于乐,黑着脸对小孩儿身心发展不利,我用的着这么费尽心思地想故事么。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故事被人鄙视,我自己都好想哭。
要讲什么好?薛黎拉着张易之坐下来,拂了拂头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故事有一堆,却不知道从何而起。讲外国地?那些王子公主灰姑娘的,会不会被人当谋反不知道,但不合国情那是肯定的,还是讲自己国家的神话吧。薛黎打定了主意,便想到了一个念头。
“很久以前,炎帝有一个小女儿叫女娃,女娃爱好大海,经常独自乘舟去东海上玩……”在秋日的暖阳下,薛黎娓娓动听的讲出了那个卫精填海的故事,那活泼的女孩,凶暴地大海,以及坚强的鸟儿,随着她的讲述似乎在人们的眼前活动了起来。
“那精卫最后填平了大海吗?”等她讲完故事很久,张易之才从故事里清醒过来,抬头迷茫的望着她问。
“没有。”薛黎摸摸他地头回答道,没有笑话他这个问题。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听了这个故事,也是有着这样的疑问。
“那她地努力不是就完全没有了意义。”小孩子的眼里满是难过,童年的黑白世界里,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果,所有的努力都会成功,可是这个故事里,东海那么坏,可至今仍然碧波荡漾,精卫那么努力,却仍然填不平大海。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很多事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只要我们都被精卫鸟衔运西山木石以填东海的顽强执著精神感动着,这就足够了。东海再大,她也敢以自己一人之力抵抗,那不管结局怎么样,她的这种誓不罢休,让我很佩服。要知道很多坏人,都是很厉害的,就像东海一样,我们根本不可能以一个人的力量消灭它。但这就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去做,如果每个人无所为,那它将永远的强大,永远的吞噬越来越多人的性命。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会像精卫一样,冒死去填东海,或许他们不可能消灭的了坏人,但是只要去做了,坏人有总有被消灭的一天。”薛黎、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一长串的话,说出来之后自己有些怔然,最终还是摸摸小孩儿的头笑着说“算了,你不明白的,这些道理要等你长大些才明白。”
“我明白。”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她,小孩儿脸上出现了那种名为认真的东西“我明白的……有的时候尽管打败不了坏人,我们也要去做。”
“嗯。”薛黎先是愕然,而后却是笑了,小孩子明白什么,不过胡乱说说而已,自己答应了,也就过去了。
“师傅,我会好好学箭法,等我长大了我也去做精卫,等大海被填平了,我很所有人都能一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小孩儿蹭在她怀里说。
“好,五郎很勇敢呢。”薛黎抱着他笑着拍拍他的背,懒洋洋的枕在他的背上应了声。
很多年以后,当单薄的少年跪在她的面前,平静的说道“师傅,我想去填东海”时,薛黎不由的想起当年的这一幕。
如果,当初没有讲那个精卫填海的故事就好了;如果,当初不是没有夸过他,男孩子倔一些好啊就好了;如果当初没有一直的教他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担当,受恩必报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
薛黎看着少年的黑衣融入到夜色中,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好,在那个没有遇到自己的时空里,他也有着同样惨烈的结局。
所谓从小看大,三岁至老,原来是真的。
第一次在黑暗中相逢,也注定在黑暗中告别。无力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宫廷,看着那个曾经在自己膝头嬉戏的单纯孩子渐渐消失,看着那个他渐渐绽放出罂粟般的光华,看着他周旋与那些势力之间时,她只是想哭。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那个在秋日阳光中,眨巴着眼睛,用肉呼呼的小手搂着自己的脖子,用格外谄媚的语气笑嘻嘻的说“师傅,以后你教我箭法好不好的?”的小机灵鬼而已。
“一程山水一程歌,一笛疏雨寒吹彻……”随着林间歌声的渐渐走近,苏靖等四人的身影也渐渐的出现在了路口。
走路的时候唱歌,是薛黎的老习惯了。以前五音不全的时候,只敢一个人偷偷的走在小路上唱,惹得别人以为她们家附近那条小巷子每到晚上十点种的时候闹鬼。穿越过来意外的发现
这幅身子竟然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那简直跟中了六盒彩一样兴奋。这一路上无聊的时候,薛黎没有少唱过,只是这几天把学来的那些民谣唱完,不由自主的就唱起了前世的流行歌曲。
“好听难得挑剔的贺武听了也终于夸赞了她一句。老实说,就算一个人唱歌唱的再天籁,让你不分昼夜的连听十几天你也会觉得脑袋发疼的,所以除了她家那个看似沉默的男人以外,
贺武真的很怀疑有谁能忍受这个女人一个月以上。他这几天连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的,暗地里发誓,等回了家一定立马把家里的那帮歌女遣送出府。今天,终于听到这女人不在
唱那些山啦菜啊的民谣了,贺武如蒙大赦,赶快在她唱歌的间隙狗腿的拍上几句,趁机转变话题。
“你也觉得很好听啊?我还有几首类似的,要不唱给你听听”薛黎听的出他的言不由衷,不由得心里偷笑,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面上摆出一幅深受感动的样子,大有继续再引吭高歌的
架势。
“别,别,别,”贺武一连说了三个别字,急中生智的从包裹里抽出一支箫来,“在下刚好也会一点乐理,听了你的歌这么久,有点过意不去。不如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薛黎故作大方的说。看着那手中那价值不菲的萧,应该是常常把玩的缘故,看上去被保养的很好。贺武地这幅模样,这个架势,薛黎便知
道他是行家里手,也就不捣乱了,乖乖坐在车上停他的演奏。
贺武将箫拿在手里时,脸色就变地庄重起来,略为思索片刻,修长的手便将它举到了唇边。试了试音,接着便有悠扬的曲子从他的巧手间流泻而出。
薛黎一直以为箫声呜呜咽咽,悲悲戚戚的。没想到贺武的这首曲子却别具一格,并不像后世她听的那么低沉,表达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空灵飘渺,开始的起音比较单调,但如同如春冰
乍破般铮铮琮琮,而后音调上扬,那乐声仿佛打着旋般地随着春风直飘上云霄。箫声清澈,如秋日那明净的空气般,带着一丝凉意,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刺骨。而后音调的变化渐渐地多了起
来。仿佛从空中看着却又如二八少女多情的秋波,若即若离,让你恐远之不亲,近之不敬。接着简单而不单调的变化,如少女袅袅娜娜的细步。伴随着女儿家细腻的心事,绵绵密密,欲语还
羞,让人听得微微翘起了唇角,眉间却染上一抹轻愁……
“好美的音乐。听的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也会随着它飘到九霄之上。”一曲完毕。众人似乎都沉醉于余韵之中,薛黎不由得脱口而出。这种夸赞自然令贺武很是自得,不过他也很谦虚地
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好可惜……”薛黎感慨道,“这么美的曲子,若是有人来应和就更好了。”
“这可难办了,”贺武把玩着箫笑道“这荒郊野外的,也就我们四个人,除非现在从天上掉下一个戏班子,要不然你的愿望可就难了。”
“那有什么难地,”倒是一旁的小机灵鬼五郎开口讲话了,“师傅,等你去了京城到公子家来玩就好了,公子那里有可多的人了,你爱听几个人唱小曲就听几个人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回长安也不过是省亲,哪儿能长住。”薛黎笑着捏着五郎的脸说道,“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你们。”
“好啊。”贺武拉了拉马缰,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几个人正要说话时,忽然苏靖地神色严肃起来,秉住呼吸在听什么东西似的。
“靖哥,怎么回是?”薛黎见着他的神色有些异样,不由得问道。苏靖望了望远方,神色有些严肃道“有一大队人骑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大概有二十多骑,听马蹄声颇井然有序的。
”
“这荒郊野外的,路上哪会出现这么多地人?”薛黎疑惑地问道,这个时候的马匹很是珍贵地,哪些人可以骑马哪些人不能都有严格的规定,所以他们一路走来,骑马的人也不过三三
两两,现在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出现这么多骑士,就像后世你在小山沟里忽然看到一溜的豪华轿车一样,不由得让人疑惑起来,心里毛毛的。
贺武听了,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低吟片刻道,“忽然出现这么多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骑马去探探风声再来。”
“你一个人恐怕不太安全,要不我去看吧。”苏靖提出了建议,却被贺武委婉的拒绝了“我一个人骑马快一些,又没有什么大事,如果势头不妙我折返回来就是。”
“那好吧。小心些。”薛黎叮嘱道,挥挥手看着他扬鞭而去。
对于苏靖的功夫,贺武从来没有怀疑过,果然行了片刻,绕过转弯处的山腰,就看到一群衣着整齐的骑士正往这边奔来。一看那打扮,贺武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
们的去路。
果然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贺武在心里叹了声气,对被自己拦住的骑兵说道“喊你们的公子出来。”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领头的小兵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人拉了下去,在其它人的簇拥下一匹白马走了过来,上面坐的正式薛黎见过一面地李贤。
“敏之,你怎么又装扮成这个样子了,让我好找!”李贤见了贺武。抱怨的说道“自从数十日之前断了你地消息,我们就急的不得了。命各地的官府细细追查,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
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武摸摸鼻子笑道“我十几天前遇到了土匪,随从都被杀了,多亏遇到一对小夫妻相救,才得以保存性命。后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就索性跟他们一起走了,大概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查不
到我的下落吧。”
贺武想想自己这次出行带在身边的人,除了五郎之外,恐怕没有一个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了。那些仆役大多都是姨妈不放心自己,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所以那些人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多
么难过,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别人的眼皮下面过日子了。
“什么!竟然有匪盗。这里的官府是怎么治理民政地,竟然纵容土匪抢劫杀人!”李贤一听到这话就怒了,“我非好好惩治他们一番不可。”
“不用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地方官一时管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事。”贺武笑笑说道,心里却明白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见了薛丽娘地金箭就纷纷撤退。
李贤也不多追究,他此次出来除了找人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这事就权且放一放好了。想到这里他便开口问道“救了你的那一对夫妻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感谢一下。”
贺武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了。看你这架势,应该也有正经事要办吧,别为这种小事担心了。”
李贤抓着马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今年的旱涝灾害频繁。母后为此甚是忧心,特地派我来四处走走,探访一下民情,没想到竟然能找到你,这也是一大收获。那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回长安?如果回长安的话。只怕你要扑一个空了。你走了不久之后父皇母后就移驾洛阳,连奶奶也一起去了。”
“噢。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一道吧。”贺武略一思索就下了结论,“你等我片刻,我去跟这几天一直同行的人告个别。”
“哎,等等,你不是说你要出来访友么?可曾找到人了?”李贤不解的问。
“找到了。”听闻此言,贺武的唇边挂起一抹笑容,“而且结果远远超出于我的意料。”
“哦,说来听听?我还很少见到你有这种表情。”李贤把玩着马鞭笑道,他这个表哥一向面冷心更冷,倒是很少见到他这么温暖地表情。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贺武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讲出这句话,逗的哥俩一阵好笑,完了贺武正经起表情来“这人你也认识,总归有见面的一天,倒不急在一时。我只是想问问,
太平最近怎么样了?”
“她?”李贤皱着眉头思索一番,“你不问我还没发现,最近几个月忙的脚不沾地,竟然有好久都没见到这丫头了,现在应该也在洛阳呆着吧。恩,对了,她不是最爱黏着你么,怎么
连你都不知道她地近况。”
贺武的笑容有些淡,更有些落寞,到最后却仍归为一个笑容“贤,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恨错了一个人,你会不会后悔?”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怎么,难道那丫头又闹别扭了?”李贤不解的问道,却换来贺武的一个浅笑“算了,等到那天不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李贤不明白他在那里自言自语些什么,只是这朗朗秋风之下,贺武身上有着一种让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马蹄声去了又来,薛黎等到快没有耐心地时候,才看到贺武地背影姗姗来迟。
“怎么样?不是坏人吧?怎么去了那么久?”等他走到跟前,还没下马就听着薛黎连珠炮般的问了一大串问题。也难怪,这里一个小孩一个木头,她不张口问还有谁张口。
“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可能要分道扬镳了,我刚出去碰到了我家里派来找我们地人,我要走了。”贺武淡淡的解释道。
“这么快?”薛黎倒有点惊愕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也有点感情了。还以为大家可以一起结伴较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聚散却如此匆匆。有些瘁不及防。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客。”相对于薛黎的失落,苏靖地反应要平淡的多了,“如果贺兄以后有空,欢迎来我们家坐坐。”
“好。”贺武很爽利地答应了,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闷头坐在车边没有说话的五郎。
“五郎,你是跟我走还是想留下?”贺武下了马问道,这些天来看到五郎跟薛黎之间的相处,才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儿。真是委屈孩子了,或许将他托付给这两个人会比
较好一些。
小孩儿坐在角落里,两只眼睛里满是委屈。最后还是向贺武伸出去了手,选择不言而喻。
贺武叹了声气,揉揉他的脑袋,“真拿你没办法”说着弯腰抱起了小孩儿,转身向薛黎他们一弯腰,“多日来感谢你们的帮助了。”
薛黎摆了摆手,走过去捏了捏小孩子圆嘟嘟的脸,忍着眼泪逗着他说道“小兔崽子,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摆出这样一幅死人脸孔做什么。我教给你的东西要记牢哦。下次见面我可
是要考你的。你师傅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徒弟,你可不能落了我地面子。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到时候你来了我介绍他们陪你玩。”
“嗯。”小孩儿低了头下去,小嘴抿的死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听着薛黎地叮嘱,只是连连的点头。
“那我们走了。”贺武跨上马鞍,把小孩儿搂在怀里,向他们一行礼,便扬鞭而去。
薛黎看着渐渐消逝的人影。心里有些黯然的靠在苏靖的肩头。忽然升起了世事无常的感慨。这天地间来来往往皆是过客,聚散苦匆匆。她与苏靖,谁能保证不是过客呢?天长地久,听
起来好艰难的词汇啊。
苏靖知道她难过,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他们只是路人罢了。”
“我知道。”薛黎闷闷的说,小声的嘟囔着“但是我们谁又能保证,我们不是其它人生命中地路人甲呢?”
苏靖听了哑然失笑,果然是小孩子钻到牛角尖去了,拍拍她的肩说道“这不一样。我们是家人,不离不弃,福祸与共的家人。如果哪天迫不得已要分开,也是为了以后能长长久久的在
一起。你别钻牛角尖了。”
“嗯。”薛黎应了一声,靠着他的肩上没有说话,懒懒地看他握着自己的手。
“接下来的路就由我们两个去走了。”
“嗯,我们两个人一起。”
ps:关于结文的解释。
嗯,如释重负的打上一个完字之后,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是虫子写地第一本小说,写了近四十万字的时候,才发现,,我原来是个不会写小说地人,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怎么表
达,所以看看自己前面写的真想翻过去重新修改。
我想说,虫子的结文不是一时兴起的,之前已经考虑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停在这里好了。这之前写的都是他们在乡间的生活,长安一行只是拉开了帷幕,将来会占重要角色的人物出了一下场,之后应该就是长安的风云了。虫子本来打算一口气写完的,可是越查资料越深入就觉得以前自己的看法太肤浅了一些,长安城的复杂以及那里面人物的关系不是一时半会能弄的清的,以为了对的起一起看文的读者,虫子觉得还是先停下来好。而且因为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事,几个月不更很不厚道,所以先打上了完字,大家请见谅。感觉每天更新就像是急匆匆地赶路,一时误入了歧途,现在回首,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太多了,至于漏洞那更是海了去了,所以想静下心来好好修改修改。关于书的接下来走向问题,是到宫廷还是继续种田,读者很纠结,虫子也很纠结。当初取名字叫小富即安,其实是看了很多的宫斗文,看到那些女主辛辛苦苦的为了一个皇帝而奋斗,觉得很不值,就算真的如武则天般坐到了权力的顶峰,真的能幸福么?所以一时冲动才会写了这篇文,时代也自然选择了看起来女权最高涨的唐代,而且女主才会有那么显赫的身分。虫子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总觉得大厦万间,每天睡的也不过一间,珍馐万钱,一天也不过吃三顿,所以只要衣食无忧就好了,何必争那些人人看起来眼红的大富贵。富丽堂皇是给人看的,自己又得不到实惠,还不如几间房几头牛,老婆孩子满炕爬给人来的实惠。所以有人当初说女主为什么有那么显赫的身份却在山沟里种地,脑子坏掉了吧,虫子默然,这个也许是大家的选择标准不同。在女主看来,那些身份还不如给她几亩地来的实在。到现在虫子的观点不变,所以,宫廷是有的,但是占的戏份很少,在长安城会多呆一段时间,但是我在长安街上卖菜,总不会跟宫斗有关系吧,(偷笑)我们的口号是,走到哪里,就把菜种到哪里!呵呵,所以如果会有下一本的话,还是会走平凡路线的,恩,甚至比这本更平凡,因为这本虫子抱着尝试的态度,加了不少的东西在里面,会让人觉得文很乱,下次一定注意改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