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的日子第8部分阅读
小桥流水的日子 作者:肉色屋
五郎红了脸,她哪里不会呀,我都快起不来了,死女人,哪里学来的!
叶红不屑的撇嘴:“我才不嫁呢,这样多好,反正咱也有个干儿子,不怕没人养老的。”
好了好了,阿菱拦住两人,新嫁夫脸儿薄,可别说恼了。
过了几天,李大娘和大叔济安府了,李乐和五郎也就搬回了我们隔壁,生意也继续做起了。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五郎住在了隔壁了。因为李乐之前就搬出去了,房间也空了一间下来。
于是,可怜的雪儿百般抗议之下,仍是被扔了进去,从此开始了她悲戚的独居生涯。
“四娘,雪儿还小,之前也是跟阿乐睡的,现在她一个人行不行?”阿菱有点担心,雪儿还小呢。
哼,老是碍我的事,没的商量。“不小啦,过两年就该送去读书了,不让她早点独立哪成啊。”
“恩,也是。可是雪儿还是太小了点啊。”
“习惯就好了哈。”一手搂住,一手就往衣服里摸。
“你干什么呢,小心吵醒宝儿。”阿菱拍开我的手。
“不会的,咱轻轻的。”继续扯衣服,解了腰带,褪了外衣,再解里衣,终于就剩下亵衣了,狼爪慢慢伸了过来。
“哇——”
靠之,不带这么的,憋多了也会伤身体的好吧?眼睁睁的看着阿菱抱儿子去了,丢下我一个人泪流满面。好不容易弄走一个,这个也不消停,啥时是个头呀!死小子,一定要早点把你嫁出去!长叹中——
欲求不满的某人,看着睡的香甜的夫郎和儿子,终是忍住了魔爪,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这悲催的人生!
“老板,一碗豆角焖面!”
“好嘞,客官你稍等,马上就来!”我一手托盘,一手抹布,在不大的铺子里转圈儿忙。
这么个小铺子,也不值得请杂工的,何况容易惹是非,还是自家人少赚点得了,安稳最重要。就像我从来不单独去什么地方,自然就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阿菱也是尽量少出门,有事我也一定会陪着的。
“老板,来两碗炒面!”
“好嘞,就来!”
“”
“来了——”
呼呼,娘的,累死我了。
“姐,我来帮你。”五郎从隔壁店过来。
“不用,姐行的,五郎你快坐下。”我把五郎按在凳子上。
“姐,我想吃酸菜肉丝面了。”五郎看我不忙了,才跟我唠叨着。
面很快做好了,端到五郎面前的桌子上。
“恩,真好吃,酸酸的好有胃口。”五郎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五郎不爱吃酸的呀,怎么今天?
阿菱看出了我的疑惑,替我问出了口:“五郎,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不想吃东西,看见油腻就恶心?”
“是有点儿,就想吃口酸的。”五郎虽然觉得这问题问的怪,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阿菱笑了起来:“我当初怀着宝儿的时候,就是这样子。”
啊?我张大嘴,难道是有了?
五郎也傻了,什么意思这,怎么和宝儿扯上了?
看阿菱对我点头,我扔下手中的抹布就往外走,不忘到隔壁喊了声:“阿乐,去照看一下,我就回来。”
等我带着大妇回来的时候,李乐已经围着五郎转圈了,直搓着手,跟个傻子似的。
“喜脉,一个多月了。”大妇手一搭上脉,就确定了。
“啊,喜脉?我真有了?”五郎不敢置信,才成亲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还一个多月了?
“五郎,五郎,我们有孩子了,呵呵。”李乐抱住五郎,忙又松开,怕手重伤了他。
白痴李乐转又扯住大妇的袖子:“大妇,我们要注意些什么,平时都吃些什么好?”
大妇看了这白痴一眼,扯过袖子。“胎儿很好,稍微注意些孕夫忌口就行。再有,房事节制些,孩子可禁不起折腾。”
恩恩,李乐点头如小鸡啄米。
哈哈,节制些?李乐你真行呀,一群人都笑了。
都是你的错,让她们看笑话了!五郎怒瞪李乐。
都是我的错,小心点儿,李乐忙狗腿的扶着五郎回去休息。
哈哈哈——她们一走,我们更是敞开了笑,好久没笑话看了哈。
笑完之后,还是要准备些补品什么的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有点快,不知该写什么好了
叶红的拒绝
阿菱生了两个,也算经验丰富了,不时的去陪五郎说说孕夫经,哪些要忌口,日常生活中哪些要注意。
我还是有些担心,五郎才十六,虽说在这个年龄生孩子很正常,可我还是担心五郎会不会小了点,这儿难产的比率太高了,佛祖保佑吧。
“我要去街上玩!”憋坏了的五郎扯着李乐的袖子喊。
“不行不行,你现在要小心。”李乐陪着笑脸,五郎自从有了孩子,便有些喜怒无常了,苦命哇。
“我无聊死了。”五郎嘟着嘴,真是受不了了。
“五郎,你姐夫那时不也这样过来的么,你去找雪儿玩好吧?”李乐也很无奈,自己也不能时时陪着,到街上也不放心哪。
五郎过来的时候,我们正逗着宝儿笑呢。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
蜗牛背著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葡萄成熟还早地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娘,好好听哦,你偏心,都不唱给我听。”雪儿撅着嘴撒娇。
“小丫头,你不也听见了。”我敲敲她的脑袋:“多大的人了,还和自己弟弟抢。”
“爹爹,娘她有了弟弟就不要女儿了。”雪儿撇嘴。
呵呵,阿菱揽过她,:“有爹爹疼你啦。”
“小舅舅。”雪儿看见了自家舅舅,扔下爹爹就跑过去。
“雪儿乖,想你舅舅了没?”五郎看着雪儿,不知道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雪儿窝进五郎怀里:“雪儿好想舅舅,娘她偏心,只疼弟弟。”
哈哈,众人笑。扶着五郎坐好,端出点心,还拿了五郎现在爱吃的话梅等酸酸的零食。
“姐,我从没听过你唱歌呢,叫什么名字?”五郎捏起一个话梅,放进嘴里。
“以前偶然听到的了,是蜗牛与黄鹂鸟。”一直很喜欢这首歌,就记住了。
“姐你再唱一遍好不好,我都没记住。”
我点头,喝口水,清了清嗓子,又唱了一遍。
“娘,我们家也有葡萄树,那有蜗牛吗?”雪儿盯向了那棵葡萄树。
“你去找找看,不就知道了。”不过这时候,葡萄树上连叶子都没有,蜗牛也不会有的吧?
雪儿找了一圈,葡萄藤全扯翻了,啥也没找到。
娘你骗人!雪儿用眼神无声的控诉我。
哈哈,笨雪儿。“没听到歌里说,葡萄树刚发芽么,这叶子都落光了,蜗牛早吃完走了。”
噗哈哈,大家都忍不住了。
呜,娘你是坏人!雪儿钻到阿菱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正说笑着,就见铺子外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好久不见的段云风段小姐。
奇怪,她来干什么?除了那次帮过叶红,好像大家没的交往了吧?
“段小姐你怎么来了?”我上前应付。
段小姐语出惊人:“我来提亲。”
啊?我下意识的看向院子里的几人。提亲,谁呀?
“叶公子,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行吗?”段小姐走到叶红身边,轻声问。
啊?掉了一地眼珠子。她想娶叶红?难道,那次路上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j情?
我们几个霎时就露出了八卦的眼神,伸长了耳朵。可惜啊,她们到一边说去了,什么也听不到,好遗憾啊!几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她们两就过来了,不过看样子不太对,叶红没什么表情,而段云风却是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打扰了,我们先走了。”段云风对我们一抱拳,带着人就走,临走时又转身对叶红说了句:“我等你想一想,想好了就来找我,我的心意不会变的。”
靠之,这么拽?谁听了都不会高兴的吧。
可是,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好奇啊,八卦精神万岁!
最后,还是阿菱和五郎把叶红拉到屋里,严刑逼供去了,我就等着第一时间的报道了。
起初叶红什么也不肯说,最终架不住一个孕夫,一个闺蜜的软磨硬泡,坦白从宽了。
原来,两人一路去泰城时,那段云风不小心生了场病,多亏了叶红的细心照料,才得以康复。她见叶红善良又贤淑,对她又那样细心,自以为有意呢,后来叶红回来了,她越想越觉得好,终是忍不住了,不顾家人的反对,来提亲了。
“这也是好事啊,叶红都快二十了,有人喜欢并要去他,挺好的啊。”我奇怪,他怎么会不答应呢,那段云风也还好了,虽然粗鲁了些,却也是个会疼人的。
“可她已经有正夫了,就算她会对叶红好,也不过是个侧夫。”阿菱如是说。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是算了。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又为他好的话,就不该委屈他。后院里一个正好,两个就会出事的。
“那,叶红不喜欢她吗?”我更关心这个。
“叶红只是觉得她人不错,并没有到喜欢那个地步。”阿菱顿了一下:“叶红说,他一辈子也不想嫁的,他只想有一天能再跟着公子。”
那这事我们也就不掺和了,叶红怎么决定,我们都支持到底。
段云风又来过几次,叶红都是避开不见的,我们也就应付了事了。毕竟,叶红是我们一家人,当然要挺到底的。段云风终是放弃了,不甘心的走了。
“叶红,你真不后悔,毕竟她对你也够真心了。”我还是多嘴的问了句。
“不要再提了,我没那份心思。”叶红说的很干脆。
呃,那就不提了,继续过日子吧。
“宝儿,叫娘。”我拿拨浪鼓逗着。
“羊。”
“是娘,宝儿。”
“羊。”
好吧,换个。“宝儿,叫爹爹。”
“爹。”
我倒,叫爹咋这么清晰呢,白疼他了。
“阿菱,宝儿他欺负我。”我挤到阿菱怀里蹭蹭,我伤心了。
“呵呵,是我生的嘛,当然跟我亲啦。”
呜呜,捂脸,阿菱你也欺负我。
“宝儿,叫姐姐,姐姐带你玩儿。”雪儿摇着他的小手。
宝儿甩都不甩,拽拽的转过脸去。
“娘,你看宝儿啦。”
“雪儿,娘错了,娘真的错了。”我拉着雪儿的手,泪满衣襟:“雪儿你才是娘的宝贝,娘错了,不该疼那个白眼狼的,呜呜。”
“娘你好假哦。”雪儿直接打击我,俺又蹲墙角去了。
四娘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跟儿子女儿吃什么醋?蓝菱默,难道是嫌我陪她少了么。
是夜,蓝菱哄睡了宝儿,伸手扯了扯我。
“怎么了?”我奇怪,他不都是哄了儿子就睡的吗。
“四娘,你困吗?”
“呃,还不困,你困就睡吧。”
“四娘。”
呃,今天是怎么了?伸手摸摸,脑袋不烫啊。
“四娘你——”
“阿菱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阿菱火了,一翻身趴到我身上,扒开我的衣服,就亲了上来。
呃,脑袋蒙了一下,阿菱难得主动哎,摊开手,那就成全他好了。
呵呵,真是个温馨的夜晚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凑字数的嫌疑,表拍俺
蓝氏族里
天已经很亮了,儿子我都打理好了,阿菱还蒙着被子不出来。
“阿菱,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我开始拽被子,不闷啊?
“唔。”蓝菱紧紧拽住,就不出来。呜,昨天晚上丢死人了,跟个滛夫似的,哪还有脸见人啊。四娘一定笑死了,坏女人!
“阿菱,你真不起来?”我压到被子上,压低声音:“那咱们继续睡吧,昨天晚上真好啊,正好重温一下。”
阿菱一把推开我,刚掀开被子,又忙捂上了。“你转过去,不许看!”
呃,好吧,不看就不看,反正也没少看过。
等我们出来,勤快的叶红已经忙开了,连雪儿都起来了。呃,老脸红了一下。
打开铺子的大门,开始营业了。几年了,仍是卖面,炒面,浇面,焖面,虽是小本生意,倒也赚了不少。赚的钱就拿去买地,然后租出去收租子,等我们不想做了,就回去晒晒太阳搓搓麻,过个地主婆样的生活。
外面的人怎么都跑来跑去的,出什么事了吗?
我伸手拦住一女人:“这位大姐,街上怎么这么乱?”
“听说朝廷发了榜,镇守边城的蓝将军通敌叛国,要被押回京城呢。”女人说完就朝人多的地方奔过去。
我松手,通敌?叛国?不会是冤枉的吧,毕竟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到底是真的通敌还是功高震主,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蓝氏族里也没听说有什么高官,应该不是这边的人,跟咱就更没关系了。拍拍手,卖咱的面去,一日三餐,才是我们升斗小民关心的事。
没过几天,我们就发现我们太天真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该你的躲都躲不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蓝无涯通敌叛国,罪证如山,打入天牢,秋后处斩。诛蓝氏三族,以儆效尤,胆敢潜逃者,再诛一族!”
到处都是兵马,满街抓人。铺门关的紧紧的,我们躲在里面不敢出门。
阿菱有卖身契,早不是蓝氏族人了,可不知道那些一心想升官发财的人怎么想,她们会不会承认,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阿菱,不要怕,我们不会有事的。”为防万一,我早就叫叶红拿了家里所有的银两和地契,带着雪儿和宝儿去找李乐和五郎,让她们一起到乡下去呆着。如果我们真的躲不过,雪儿和宝儿已经是三族之外了,不会受到牵连的。
“四娘,都是我连累了你,你给我休书吧,你就不会有事了。”
“我不!我们不一定有事的,就算真不行,我们就死在一块儿,到了地下也不孤单。”
“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有雪儿和宝儿呢,她们那么小,没了爹,再没了娘,她们怎么办?”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
“四娘,你不要任性——”
我拼命摇头,泪流满面,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们紧紧拥在一起,不再说话,如果逃不过,就笑着面对吧!
低下头,找到阿菱的唇,用力的吻上去,阿菱也用力的回应着,从没有过的狂热。我一把抱起他,压到床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手里也不闲着的撕扯着两人的衣服。我们疯狂的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看阿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抬身,就整个的附了上去。刚动了几下,阿菱一个翻身,我就被压到了下面,阿菱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
“开门开门!”外面哗啦啦的在拍门,伴随着踢门的声音。
我们相视一眼,平静的起身,穿衣,揽了揽头发,收拾好床铺。手牵着手,打开了房门。阳光迎面照过来,我伸手挡了一下,看清了面前的官兵。
“锁上,走!”领头的女人喝道。
“慢着!”我伸手拦了一下:“阿菱早就不姓蓝了,他七年前就卖身到我家了,你们不能抓人。”
那女人轻蔑的撇了一眼,转身就走。“你说的可不算,带走!”
算了,我闭上嘴,多说无益,眼看着那些官兵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骂骂咧咧的拉着我们走了。
阴森森臭烘烘的牢房,发霉的草堆,这就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蓝氏族人不分男女,全部都被关在一起,哭的,骂的,闹的,乱哄哄的。
我搂着阿菱,窝在牢房的一角,闭着眼,回想着我和阿菱相识相知到相守的每一件事,此生有你,知足了。
“蓝菱呀,你不是不姓蓝吗,怎么也进来了?”那蓝三娘跑过来挑衅。
我看了一眼,只是搂紧了阿菱,没有理她,我懒得跟她说话。
“哟,不说话啊,卖了身又怎样,还不是逃不掉?”
“死到临头了,你省省劲吧,留着砍头的时候哭吧。”我只想这死女人快点滚,不要来烦我们。
“柳四娘,你——”
“回来,闹什么?一边呆着去,看看你的儿子吧,都病成那样了,还有心思闹!”一个威严的声音截断了蓝三娘的啰嗦。
抬头瞟了一眼,哦,还有点印象,那个族长是吧?我可不会感激你,我记仇着呢?
蓝三娘老实了,抱着儿子,不停的喊着,呵,总算还有点人性。
阿菱在我怀里动了动,又睡着了,这些天,他瘦了不少,又强忍着,每天都笑着,不让我担心,殊不知我更心痛。
“雪儿,宝儿,不要走——”
“阿菱,快醒醒,她们没事的。”我摇醒阿菱,一定是做噩梦了,阿菱总是在梦中哭,我干着急却没办法。
“四娘,我们还活着?”阿菱虚弱的问。
我忙点头,我们还活着,一天不到日子,就还有希望,就不要放弃。
离秋后处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们也越来越绝望了。不时的有人病死,发疯,甚至自杀。阿菱也病倒了,我只有干着急,无论怎么求都没用,她们不会在乎一个死囚的死活的。
我看着阿菱日渐消瘦,都开始说胡话了,除了抹眼泪,我什么也做不了。老天爷,我求求你,你既然能让我到这里来,就让我带着阿菱回去吧。只要我们能逃掉这一劫,我愿意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四娘,四娘,不要走”阿菱又在说胡话了。
我抹了一把脸,搂过阿菱:“我在,我在,我不走。”
“四娘我看见你走了,不理我了满地都是血”
“我好好的,你看,我在呢。”
阿菱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那族长也不太好了,毕竟年纪太大,又关了这么久。族长扶着墙挪过来,看看阿菱,开口道:“这样不行,他撑不了几天的,还是要看看才行。”
我看了她一眼,唉,都这地步了,恨啊什么的,也不值得了。摇摇头,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还能怎么样?
族长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一块玉,就是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来是个好东西。只是,她拿这个干什么,还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成?
族长没理我的诧异,到牢门口唤了个牢头过来,说了些什么,后又塞了个东西到那牢头手里。那牢头点了点头,出去了。
过了一会,就见那牢头又回来了,手里提了个什么东西。
“你,过来!”牢头指着我。
我?虽然奇怪,我还是放下阿菱,过去了。
“给他喝吧,兴许能撑几天,我能帮的也就这么点了。”
原来是药啊!我千恩万谢的接过药,忙喂给阿菱喝。心里却是感谢那族长,但愿大家都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要那些人死不死呢?纠结中
重见天日
喝了药,阿菱果然好了一些,清醒多了,也能吃下去几口饭了,担心之余,我也松了口气。
“四娘,让你担心了。”阿菱精神点,温顺的窝在我怀里,像只听话的猫儿。
我轻轻抚着他的背:“阿菱,是族长救了你。她用玉佩给你换来的药。”
阿菱一时没反应过来,族长不是想让我们死吗?
“阿菱,咱们不恨她了,好吗?”
“恩。”阿菱想了想,活一天是一天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们去谢谢吧。”
我点头,扶起阿菱,来到族长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躬,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四娘,我们就快要处斩了吧?”阿菱重又窝到我怀里,这段时间他脆弱了许多,时时都要粘在我身上。
“也许吧。”我叹了口气,靠之,砍头忒郁闷了。
“我不怕的。”阿菱仰起头,认真的看着我:“我只是放心不下雪儿和宝儿。”
我紧了紧手,没再说话,阿菱一直很勇敢,比我强多了。我看似坚强,其实更脆弱,害怕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五天后,就是处斩的日子了。牢房里的人都很安静,充满了绝望,坐着的躺着的,都一动不动。
阿菱断了药,又有些不太好,这次族长也没办法了。
也许,我们真的死定了。病死总比身首异处的好,起码不会太疼。
“柳乔,蓝菱,出来!”
我一惊,叫阿菱干什么?还有,柳乔,是谁?
“柳乔,蓝菱,愣着干什么!”外面又催。
哦,对了,柳乔不就是我吗?猪头!四娘四娘的叫惯了,差点连名字都给忘了。
忙爬起来,半扶半抱着阿菱,我们钻出了牢房。
“你们可以走了。”牢头递过来我们自己的衣服。
啊?我嘴巴立刻变成了o形。
“大人刚查清楚了,蓝菱七年前就卖身姓柳了,不算蓝氏族人了,你们可以走了。”牢头说完,就带我们出去,看我们两还在原地不动,又走回来拉了一把:“快走啊,愣着干什么?”
哦,我反应过来,阿菱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是出去要紧。
“柳乔——”
后面有人喊我,回头一看,是族长。多亏了她,我们才熬过来的,还是去看看她说什么的好。
“帮忙照顾下我的曾孙,他还小,我们都不在了,他活不下去的。”
“好。”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她们怕是出不来了吧。
“谢谢你,以前我——”
摆了摆手,我背起阿菱跟着牢头,出了牢门。
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和那天一样的耀眼。只不过,那次是进来,这次是离开。
永别了,大牢。我不会再回来的!
把阿菱往身上托了托,迈开大步,朝医馆走去。
“你们,你们怎么出来了?”大妇看见我们,吓了一大跳。
“当然是走出来的,快看看阿菱,他病了。”我放下阿菱,扶他在椅子上坐着。
“那是没事了?”大妇抖着手。
晕,你再抖,还能诊脉么?
看我点头,大妇的手终于不抖了,利落的给阿菱把了脉。
“受了惊,又营养不良,早产时落下的病根犯了。”
啊?那严重吗?
“好好将养着,不会有事的。”大妇利落的开方子,抓药。
那就好,我接过药,背起阿菱回家。
铺门胡乱的倒在一边,满地狼籍,这是被打劫过了吧?绕过地上的杂物,放下阿菱,让他靠在一边。收拾一下床铺,总算被子什么的还在。铺好被子,扶阿菱躺好,再盖上两床被子,我到院子找了药罐,升起炉子,开始熬药。
趁着熬药的功夫,我简单的收拾了铺子里散落的桌椅,一一摆好。院子里也清理干净,那些毁坏的东西堆在一边,等有空了拿出去扔掉。看看厨房里还有些米面,菜却早就坏了,先熬点粥吧,现在身上也没有钱,没法买吃的。
到门外找熟人给李乐递个话:我们没事了,快点回来吧。便端了熬好的药,去喂阿菱,阿菱仍是昏睡着,我直接用嘴含了药,一口口的喂了下去。天,苦死我了!忙漱了口,才好些,想了想,也给阿菱喂了几口水。
粥也熬好了,加了盐,关火盖盖焖着。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看着阿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醒。
阿菱的脸上多了点血色,眉头却皱的紧紧的,我伸手轻轻抚了抚,摸摸他的脸,瘦了这么多,一定要好好补补。
“四娘,我们是在哪儿?我们,死了——么?”
“阿菱,你醒了?”我忙抱紧他:“阿菱,我们还活着,在家里。”
“家里?”阿菱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是家里,一切都很熟悉,就是乱了点,像——遭了贼。
“她们说你早不是蓝氏族人,就放了我们。”我拥着他:“阿菱,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雪儿和宝儿一会就会过来,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过日子。”
恩,活着就好啊!
和阿菱吃完粥,让他躺着,我开始收拾屋里,桌椅盘碗等,打碎的一律扔掉,能用的摆整齐。又端了水,到处擦一遍,等把所有的东西整好后,我趴在床上直喘气,累死我了。
又去烧了水,两人都洗洗,在牢里脏死了,身上都有味了。找出还算干净的衣服换上,才觉得人又活了一回。阿菱精神不太好,我们就盖着被子,拥着,不说一句话。
“娘,爹爹——”
“爹——呜哇”
一定是她们来了!我忙爬起来穿上外衣,扶阿菱坐起来,雪儿已经扑了上来,宝儿也在叶红怀里大哭。
阿菱一把抱住她们,也哭了起来,我忍住眼泪,搂着他们仨,说不出话来。本来是生死两茫茫了,却又活着相见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终于都好了一些,我们坐着说话,说了我们这段时间在牢里的经历,最后还提到了族长的那个曾孙,还是要去找一找,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族长也算救了我们,不然我们熬不到出来的,我们还是快去找那孩子吧。”阿菱想到自己的遭遇,一个男孩子怎么活的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刀举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刀下留人!”狗血了点,所以就不用了。
没时间了,字数少了点,下章多写点。
尘埃落地
一路打听,终于问到到了族长家,院门大敞着,一片狼藉,却又冷清的可怕。穿过几道门,才看见一位年老的大叔,拿着扫帚在扫地。
“大叔,请问一下——”
“人都走光了,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大叔头也没抬,继续扫着地。
“大叔,我是柳四娘,蓝菱的妻主,你应该听过吧?”我耐心的问,族长的一点托付,怎么也要完成才好。
大叔闻言终于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我:“你不是该在牢里吗,怎么出来了?那其他的人呢?”
“上面查清了阿菱早不是蓝家人了,就放了我们。其他的人还在里面,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定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我不敢说。
“那——”大叔终于露出疑问的表情了,自从那年的事后,大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这时来干嘛?“你们是来看笑话的?”
我摇了摇头,我有那么恶劣吗?把族长在牢里的托付,细细的说了一遍。
大叔听完又犹豫了一下,最终相信了我们。
“茵公子着后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大叔丢下手中的扫帚,带着我们去了后院。“自从族里出了事后,官府又说要没收宅子,稍大些的都带着钱财跑了,家里的下人也都走光了,就剩下茵公子太小,又没人管,只好先呆着。”
“那大叔你怎么没走?”难道是那传说中的忠仆?
“我不放心公子,我再走了,公子怎么办?”大叔伸手抹了抹眼睛:“我看着公子出生到现在,除非公子过的好,不然我不会走的。”
难的啊!感叹了一下,族长的担心成真了,却也没料到,还有个忠心的。
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那茵公子的院子。
很可爱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怯生生的看着我们。
“你是叫小茵吗?”叶红蹲下身子,朝小男孩张开了双手。
小男孩没敢动,只是看着那位大叔。
“公子,族长大人把你托付给了她们,她们都是好人,会照顾好你的。”那个大叔认真的对孩子说,并把他拉到我们面前。
“小茵,跟我回去吧,我家开面馆的,柳家面馆,你听说过吗?”我也蹲下身,轻声哄着他。
“那个我知道,你家的面很好吃。”小男孩终于露出了笑脸。
这就好办了,我继续诱惑着:“去姑姑家吧,天天都有面吃,你想吃哪种都行。还有妹妹和弟弟陪你玩,怎么样?”
“恩,我去姑姑家,等奶奶和娘她们回来了,我再回来。”
傻孩子,我抱了一下,终又松开,拉着他面向叶红:“这是红叔叔,来叫一声。”
“红叔叔。”小男孩脆生生的叫了一下。
“乖,来让叔叔抱抱。”叶红抱起小茵,我们问清了大叔是准备回老家的,就抱着小茵回家去了。
“四娘,接回来了?”阿菱看我们带回来个小男孩,便明白了。
“这是叔叔蓝菱,雪儿妹妹,宝儿弟弟。”我一一介绍:“这是小茵,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叔叔,妹妹,弟弟。”聪明的小茵马上跟着叫了一遍。
“乖。”阿菱摸了摸小茵的头,又是个苦命的孩子。
吃饭时,李乐扶着五郎抱着着襁褓也过来了。五郎已经生完了孩子,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儿,月子刚做完,还不敢轻易下床,却因为我们的事,连个满月酒也没办。这段时间,五郎担心受怕的,又要带孩子,瘦了一大圈,看的我心疼死了。
“五郎,这就我家外甥?”我看着睡着了还流着口水的小婴儿问道。
“恩,姐。”五郎忍着眼泪,终是做了爹的人了,稳重了些,没像以前那样扑到我身上。
“这是?”五郎还没见过蓝茵小朋友呢。
“蓝茵,以后就住我们家了的。”
“哦。”五郎点头,并不好奇,看来李乐已经都给他说过了。
至此,蓝茵小朋友,就在我们家住下了。
每天都会去打听,蓝氏族里的人依然在牢里关着,处斩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蓝茵期盼的目光,我们什么也说不出来。
日子还是到了,我们没敢去看,只是关了门,静静的呆着,一整天。
后来,听说那天刑场上哭声震天,血流成河
推开门,落了满地的霜花,像凋零了的玉树琼花,美丽而又凄然。
我们只是搂紧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久久不语,雪儿不明白我们是怎么了,拉着蓝茵出去玩儿去了。
无知是福啊,但愿他们都有个快乐的童年。
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大家各过各的日子,蓝茵执着的每天坐在门口,等着爹亲或者娘来接她,还有那个曾祖母,只是她们再也不会出现了。任来往的客人说什么,他都一声不吭的,其实,他自己也明白的吧,他永远也等不来的。我们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加倍的对他好。
雪儿很喜欢这个突然到来的哥哥,总是缠着他玩,我们也乐的雪儿有个玩伴儿。
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都早些,掩盖了所有的悲哀和不幸。
推开门,门口已积了厚厚的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又是一年年来到。
拿起铲子,大家开始把雪铲成堆,孩子们就在雪地里玩闹,我们时不时的也跟着闹两下。
蒸包子,炸果子,丸子,鸡啊肉啊鱼啊的腌上好多,菜也储存在地窖里。清扫屋子,沐浴等等,一样也不少。
两家合一家,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
之后,就是拜年了,我们拜了大姨家之后,李乐就带着五郎和孩子,去济安府看爹娘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卡住了
故人来
和往常一样,打开铺门,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柳家面馆越来越出名了,甚至有不少人从外地专门赶过来,吃面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却是看看那对惊世骇俗的妻夫,居然还能从死牢里出来。
面食果然名不虚传,很美味,人嘛,倒没什么特别的。平平常常的妻夫两,既没有才华横溢的篇章,也没有倾国倾城的风姿。不过那几个小孩子,倒是可爱的紧,听说还有个罪人之后,也亏的她们敢收留。
听到叶红在街上听来的话,我们笑成一片。哈哈,居然这样也能成名人,低调果然不容易呀。
“娘,爹爹。”
“爹爹抱。”
阿菱忙伸出手,抱起宝贝儿子:“宝儿今天去哪里了?”
“爹爹,爹爹。”宝儿一个劲儿往他爹爹怀里蹭,看的我只想把他拽下来,一顿好打。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净和我抢人。
“我们去看捏面人了,好好玩儿。”雪儿拉着小茵,笑的一脸白痴相。
面人儿也值得稀罕成这样,一群小屁孩。
“姑姑,我们还看到一个叔叔,跟红叔叔差不多大,就是总板着个脸,好像不会笑一样。”小茵也忙插着话,毕竟还正是爱玩的孩子。
“是哦,娘,有个姑姑一直在逗那个冷脸叔叔,就是逗不笑。”雪儿也想起来那个看起来好凶的人。
“那叫面瘫,咱们不管他,去吃饭吧。”我一手一个孩子,和阿菱一起进了门,叶红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人回来吃饭了。
我看看雪儿,这家伙不小了,过两年该送她去书院读书才好。小茵在家里学学男工什么的,将来也好嫁人。最头痛的就是宝儿了,还小着呢,就算踢出去,也要好多年呢,最好给他找个人粘着。
恩恩,就这么办。我心里得意的笑,连自己一直在扒白饭也不知道。
“吃菜,傻了你?”阿菱给我挟了一块鸡肉,又白了我一眼:“想什么呢你,吃个饭都能走神。”
呵呵,不能说,不然你肯定说我不疼孩子的。
“请问——”外面一个不熟悉的男声喊了句。
谁呀这,吃饭的点儿过了吧?
“我去看看。”叶红放下碗筷,就往门口走。
“你,你是?”就听见叶红不可置信的声音。
“是我。”一个冷淡却强忍着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在哪听过的,就是想不起来。
“呜呜,你,你——”
不得了,我们忙扔下碗筷,一起奔了过来。
“怎么了,叶红?”
“他,他——”叶红抖着手,愣是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我奇怪,不就一面瘫吗,哦对,应该是雪儿她们说的那个人了。
“四娘,是叶橙,叶橙回来了。”阿菱拉着我,手也在抖。
叶橙?天哪!怎么会是他?
“叶橙你怎么会回来?那公子呢,你丢下他一个人!”叶红抹了把眼泪,就朝叶橙身上扑过去,难得的是,叶橙居然没闪开,任他抱着,只是那跟在叶橙身边的女人扯了扯嘴角,郁闷的要死。
不会有啥jq吧?我趴在阿菱身上偷笑,阿菱只顾着看那两个人,也忘了把我扯下来。
围坐了一圈,所有的眼睛都盯向中间的两人。
呃,好吓人啊,那女人往后挪了挪。
叶橙鄙视的斜了一眼,自顾着说:“公子叫我回来的,让我买个院子,先打理着,没说做什么。”
“那?”我们也奇怪了,一致又对上了那个不认识的女人。
“呃,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皇上只是让我保护叶橙公子,没说什么原因。”那女人抵不住终于招了:“我叫影十,影卫中的老十。”
呃,还真是老实,这么快就全说了,都省了我们严刑逼供。
那就算了,既然问不出什么来,日后总会知道的。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灵机一动,随口问道。
“有些时候了,买房子,布置什么的花了好些日子。”影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