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110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开口道,“我们假设大皇子同秋娅母女的一伙的,那么火皇性情大变得益的便是她们这一方,倒着推论的话,那导致火皇性情大变的也许就是她们。 火皇性情大变之后,待秋湛秋青态度恶劣,甚至还下令召不可入宫。然后便是火皇突然痴呆一事,这件事便有些蹊跷了。”
归离垂眸想了想,“你是说这件事法看出得益方?”
我点点头,又摇头,“我先前也是觉得法看出得益方,可后来一想——火皇没有痴呆前已经性情大变,若不痴呆,对秋湛他们二人却是更不利。可他一旦痴呆了,那么局面也就维持在如今,大皇子虽然已经被立为太子。可按五国惯例,还必须要举行太子大典,开启宗庙,祭拜先祖,公告天下,四国来贺之后,才能算做是名正言顺。可太子大典还未举行,火皇在这个时候痴呆——我觉得得益的反而是秋湛他们这方。”
静静的看着我,他浅浅一笑,我一愣,摸了摸脸上的那张假皮,眨了眨眼,“我面具没贴好么?”
第四四九章谜团
揽住我的腰,他轻笑摇头,却未解释,“不是——你继续说。”
笑了笑,我又继续说着的想法,“所以,按这样一想,那火皇痴呆这件事定然不会是他们那方下的手,可也不是秋湛他们下的手——那就是说,在皇后和秋湛他们这两方中,还隐藏了一个第三方。这个人对性情大变的火皇下了手,让其痴呆,法再下任何新的旨意。包括之前不是说把秋娅指婚给冼靖宇么——火皇这一傻,这事儿也就耽搁了。”
想着想着,我又皱眉,“可如今我在想,这火皇究竟是不是真的痴呆了?这失踪会不会是他跑了——”说着又摇头否定,“应该没可能的。”
归离淡淡一笑,“定然不会的——火皇若有神智断装疯卖傻之理。火国皇权向来稳固,且外有二皇子手握重兵,论他是否恢复性情,也不会假装痴呆。且秋湛为人慎重,他也是亲自探过的——我以为火皇定然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痴呆的。”
这世间能让人神智痴傻的药也就那么几种,像我同归离这般水准的医师只要探查一番,基本还是能辨别一二的。
便是重新配置的药,可也离不了那些带有迷神效果的药材,不过是药性重与浅,时效长与短罢了。
我点点头,又叹气道,“若是让我们看了看,或许能看出是何种药,可如今这火皇偏生又不见了。”说着皱眉,“最最蹊跷的便是这火皇失踪一事——这件事可还真看不出得益方。如今这样的局面,表面上看是大皇子得名,可还未名正言顺,皇宫内是莫皇后一权独大,可秋湛却手握重兵,兵权在手。火皇这一失踪,好似对双方都没好处。那这个出手的第三方又是谁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我看向归离,他也垂眸想着,看着我看他,朝我若有所思的道,“我在想火皇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
我笑了笑,“你是说‘牵引‘?”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让人性情大变却又神智不失,火皇的症状正同“毒妖”苦大行的三大奇药之一的“牵引”相合。
牵引以女子处子血为引,服药人便会对此人惟命是从,然后三月服用一次解药。
归离点点头,我却摇头,“我也想过的,能有此药的只有皇后,不可能是秋娅——可她若有此药,为何不早给火皇用了,然后从此对她一心一意?”
上次偷听她同秋娅时,她对火皇的其他的嫉恨是显而易见的。
她若有法子让火皇对她一心一意,又何必在一旁妒火中烧的。
何况,这药引还需处子血。
至于为何把秋娅排除在外也很简单,她若有这药,只怕早就用在了轻柳的身上。
当初在京城别院,我们一开始对她的防备还并不大——我不信她若是有这种药会不用。
归离想了想,“会不会是后面得的?”
从土国才得的?
我摇头,“这种奇药存世极少——不可能那般凑巧吧。”又叹口气,“若真是中的‘牵引’——只怕就麻烦了。”
药可解不说,这三月之期也就几日了,若是不服续命的解药,那就只能呜呼哀哉了。
归离也叹口气,“如今只能希望不是此药了。”
我轻轻笑了笑,“你这两日去探宣德殿,情况怎样?”
他拢了拢眉,“并异常,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安寝了——听说他每日都在殿中,按时起居,也少有,白日里也不过的批些折子,看些书。只是有些怪异的是,宣德殿伺候的人却有些鬼祟。这两夜,我都有宣德殿的宫人隐在暗处盯着里面,却又不像是保护,倒好似防备一般。”
我垂眸想了想,“你觉得是皇后的人?”
他一笑,“你说呢?”
我一想,也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秋湛的人,他自然早就同我们说了。
除开他,如今宫中,也就只有皇后有此势力了。
可皇后监视大皇子?
我摸了摸下巴,朝他一笑,“看来果真是轻柳说对了——这个局的阵眼只怕还真在这大皇子身子。”
这日夜里,华灯初上,我们便潜到了宣德殿。
归离背着我,我再开启镯子,光罩正好将我们二人的身形遮住。
这是在出发前已经试过的,自然用得放心大胆。
再将灵气罩打开,我们二人的气息心跳便完全隐匿了。
地形也被归离早就勘察好了。
宣德殿的五米高气窗外,正好是一颗参天古树,枝干的分叉处恰好对着气窗口。
树的树冠极高,其下却是光溜溜的,旁边的飞檐下又有宫灯照着,若是有人藏在上面只需一眼便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蹲在上面看个清楚。
看清楚他之后,我微微有些诧异。
火国皇室我所见过的秋湛秋青都的一表人才,连那秋娅也是美人一枚。
想来他的母亲也应该是美人,可这大皇子似乎只遗传到了父母的缺点一般,整个人的外表没有一点出众的地方。
若真要找的话,只能说他如今的面貌比他实际的年纪看起来要小一些。
皮肤苍白,身材瘦弱,细眉细眼,个子最多不过一米七,五国中算是偏矮的了。
我们守了两个时辰,从他用晚膳开始,然后看书,最后到他入内殿安寝,他没有说过一个字。
伺候的人问,他也只是点头或摇头,最多也就是挥挥手。
我语的看向归离,他奈的朝我一笑。
只能默默撤退。
第二夜,我们看到的与第一夜完全相同。
仍旧是一言未发,连动作几乎都同前日相同。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就要怀疑在看重播片。
与第一夜相同的还有,角落里藏着的宫人。
其中一名正是替大皇子送晚膳的太监。
宣德殿很平静,可这平静之中却透着一种怪异。
诡异的主子,鬼祟的下人。
我垂眸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轻轻点了点头。
待大皇子入内殿安寝后,归离用眼神询问我是否。
我摇头,对他用口型问道,“我们绕到内殿去看看。”
这大皇子的表现简直就像一个自闭症儿童——也太奇怪了些。
归离带着我转到了内殿外,这里的气窗外却没有大树了。
“能上么?”我做口型。
他回我,“片刻。”
说着便贴着墙面爬了上去,墙面上留下了浅浅的指印,到了气窗口,我探头一看。
气窗的对面正是大皇子的寝床。
他静静的躺在上面,好似睡着了一般。
没有任何异常。
正当我心中懊恼时,却心里忽的一动,朝他面上看去。
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定定的望着帐幔顶部,却好似没有焦点一般,而他的面部神情也有些奇怪。
好似有些焦虑,又有些悲伤……
归离背着我慢慢滑了下去,在滑下去的过程中,他将那些指印抹了去。
若是不细看,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回到飞玉池的园子里,左右探查了一番后,我们回到我的小房间内。
我没有,细细整理着脑中的想法。
待想清楚后,抬首,归离望着我一笑,“可是看见了?”
我把大皇子当时的表情和眼神描述一番后,归离想了想,“难道他真是被胁迫的?”
我皱眉摇头,“也有可能——不过,我总觉的不是这么简单。他的表情太过复杂,我也有些看不懂——不过我倒是怀疑有一点。”
归离微笑,“你是说他袖中藏银针试毒?”
我轻声一笑,“不止——我怀疑他懂医术。”
昨日我们并未看出他袖中藏针,可今日有一下,他袖子撩开了些,他只顾防着一边伺候的侍女太监,银针一反光却正好落入了我们的眼里。
“懂医术?”归离有些诧异,“你从何看出的?”
“昨日的几道菜里,他吃得最多便是鸡肉,”我看着他,“可今日那道芹菜兰花鸡肉,他却一口未食。”
芹菜同鸡肉同食会伤人之元气——可除了深谙医理养生之人,一般人却很少这点。
归离愣了愣,也反应了,“若是他懂医术,那——”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大皇子真懂医术,那他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如今看来秋娅母女和大皇子好像并非完全一条线,可这两者间,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从目前情形看来,的确是有人对火皇下了手。
可这下手之人究竟是向来受宠的皇后母女,还是一直备受冷落的大皇子?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看向归离,“我们先把消息传给他们,然后让秋湛去大皇子府邸查一查——看看可有异常之处?”
若是他真懂医术,那他家中定然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可若是大皇子,他今日的那表情又作何解释?
人的深夜里,他没有做戏的必要啊。
可若是秋娅母女对火皇下的手,她们的利益何在呢?
难道她们就那么有把握大皇子会对她们言听计从?
第四五零章夜半客来!
何况火皇一直待莫皇后也算不,寻医延药十几年为她治疗不孕,秋娅这个公主的待遇也不必秋湛秋青二人差。
不过是土国赏功宴上怒了那么一次,也是因为这母女的表现太过丢人——近三十年的夫妻,这莫皇后又没可以继承皇位,她至于对的下手么?
归离出去传消息了,我还一直在想,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像坏人的没理由,有理由的却又不像坏人。
唉,乱麻一团啊。
还有那悲催的火皇,究竟到哪儿去了?
秋湛若要翻身,这火皇是必须要找到的,否则这火国就该乱了。
第二日,我又照例的去清洗飞玉池。
走到侧门前,掏出锁匙刚想去开锁,却微微一愣。
昨日我锁门的时候,归离正在清扫园中落叶,我一边看他一边锁门,锁好之后,我记得我好像拉了拉门锁。
这门锁的长条状的,一根铜条贯穿凹形的锁身。
我拉了之后,这门锁便应该是朝右边倾斜的。
可现在这门锁却是朝左边倾斜的。
垂眸想了想,我开门进去打扫,换水。
放水的过程中,我在殿内仔细的转了一圈,摸一遍。
四周纱幔低垂,几个高大的石柱,直直的接到顶部横梁。
墙体也是巨石所制,除了中间高台上的飞玉池,殿中虽然雕梁画栋,装饰美轮美奂,但一眼便可全观,也没有特异之处啊。
查了半晌,池水也差不多放好,我关了进水的机关,退了出来。
慢慢的,把门锁好。
这日,夏公公突然来了,同归离说了一句后,又匆匆离开了。
我迎了上去,归离转身进了他的屋子,我也跟着进去。
他看着我,低声道,“秋娅去了宣德殿。”
秋娅去了宣德殿?
我们来了这么多天,她们母女从来没有去探过大皇子,我还一直盼着呢。
这可是看清他们关系的一个好机会。
我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目光后,我嘻嘻一笑,跳到归离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一边开启了镯子,一边笑问,“归离,我们像不像雌雄大盗?”
他轻笑,搂紧我,“傻漓紫。”
潜到宣德殿,却是迟了一步。
我们还未上树偷窥,秋娅已经带着几个侍女从殿内走了出来。
一身粉蓝宫装,妆容精致,抬首昂胸,气势倒是不凡。
看她已经出来了,我们便躲在一边树下,没有再动作。
只见她走到这边花圃前,一个太监猫着腰迎了上去。
我定神一看,认出这便是给大皇子送膳然后晚上又鬼祟监视的那个太监。
只见他左右看了下,凑到秋娅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指了指宣德殿的后墙。
隔得远我们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但却看见秋娅的神情徒地阴沉了三分。
那太监说完之后,便退了一步,低头哈腰的站在一旁。
秋娅阴着脸,垂了垂眸,偏头朝他低声说了一句后,便提步朝外行去。
待她离开后,我朝后面望了一眼,心里若有所悟。
同归离对视一眼后,我们回到了飞玉池的园子里。
既然秋湛的人有盯着宣德殿,轩夜又盯着秋娅母女,我们这一夜没有再去宣德殿守着。
我心里已经有了朦胧的判断,不过还有几点是需要搞清楚的。
只能等待时机了。
第二日起来,我走到飞玉池的侧门看了看后,便微微一笑。
进去又细细的搜索了一通,却仍旧一所得。
叹了口气,要是轻柳在这里就好了。
先把水放了,我出去找归离,凑到他耳边细细一说,他讶然的望着我,“你怀疑?”
我点点头,把他拉到侧门前,把锁上的那根断发指给他看,“我一头系在门上,一头打了个结套在锁上,只要门开过,头发才可能断。昨日我察觉锁好像被人动过,可又拿不准,就先没同你说,只系了根头发试试。”
归离神色有些肃然,“此人能避过我的耳目进去,功力应当不低,至少轻功当是一流的。”
我点点头,随即皱眉,“可我在里面查了好久,也没。”
归离想了想,“皇家的机密自然是隐秘的——轻柳若在此处只怕还能看出一二。”顿了顿,“不过此人既然连续两日都来了——那我们不如守株待兔。”
这一夜,我们二人便在侧门边的一颗树下开启镯子等候。
我坐在归离腿上,他把我抱在怀里,“漓紫,你先睡,有情况我再唤你。”
我笑了笑,在他唇上一吻,靠着他闭目。
本来是想让他安心,只想闭目养神,结果没过多久还真睡着了。
直到他轻轻的在我腰上捏了捏,我惊醒,他朝我点了点头,下颌抬了抬。
轻轻转头看去,一个有些臃肿的蓝衣女子身形正站在侧门前。
看着她前胸凸出的那一块儿,我有些诧异——那形状肯定不是胸部,到像是藏了。
只见她左右看了看,当她的脸转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月光正好洒在她面上。
只有一瞬间,她便转头,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在锁上捣鼓了两下,然后便开门进去了。
我却还在发呆。
愣了片刻,转头看向归离,用目光询问。
归离面上也有些愕然,朝我点了点,用口型道,“六七分。”
看来不是我的觉了。
这个陌生的女子,她的面容竟然有六七分同我类似。
尤其是眼睛和鼻子。
她是谁?
看她穿的衣物却是一个下等侍女的服装。
这种靛蓝的服饰是火国皇宫里最低等的侍女才穿的。
还没等我多想,不过盏茶,那女子又出来了。
胸前鼓起的那块已经没有了,不过她的人看起来却有些恼怒的绝望。
月光洒在她的面上,她的眼里好似还有泪水的残留,面色却显得惨白。
她站了片刻,又伸手抚上了的腹部,然后咬了咬唇,朝那已经锁好的侧门望了一眼,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扭头,足下一点,身形便拔起。
两丈多远的距离,她只中途落地一次,便跃上了高高的围墙,然后消失不见。
好高明的轻功
我呆了呆,很快反应,“归离,你去追她,不能让她跑了,务必查清楚她是哪出的侍女”
归离也知这女子是关键人物,点了下头,便欲行动,我又抓住他,“千万要——对了,这女子可能有了身孕,若是动手需着。”
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我方才看她的动作和表情,心里便隐隐的有这种直觉。
归离握了握的肩膀,“你也着。”
紧急,他说完便沿着那女子出去的方向追去。
园子里只剩我一人。
低头想了想,又看了那侧门一眼,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垂眸推敲片刻,我拿出那笛子,使劲的吹了起来。
黄公公说旁人是听不见的,果然,我吹了半天,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生怕这笛子是伪劣产品,我只能不停的吹着。
现在可是关键时候,若我猜测是对的,只怕只能争分夺秒了。
我一直不停的吹着,吹的腮帮子都发疼了,还没见有人出现。
心里发急,取下笛子仔细看了看,恼怒的嘀咕,“奶奶的,该不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吧——拿给我之前,也不验验货”
轻笑声在我背后响起,我一惊转头,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先出声啊——大半夜,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一身黑锦长衫的秋湛面带笑意的望着我,见我埋怨也没生气,只是那眼里的笑意却又添了三分。
可他身后的黄公公面色却有些呆滞,看了我一眼,又瞟了他主子一眼,只腮帮子颤了颤,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秋湛轻轻一笑,语声却柔和,“你们让查的事查过了,我正想着进来同你们商量——方才我正同黄公公,你的笛子便响了。我要避人,所以便慢了些。”
说到这个,我倒有些奇怪了,“这笛子我听不见?”
他笑了笑,身边的黄公公瞄他一眼,低声道,“这笛子是训鸟的,只有鸟听得见。笛子一响,奴才屋中的鸟便会不同,奴才便——姑娘这厢有事了。”
我明白了。
这同五鹤唤小不点儿的笛子其实是一样的。
点点头,才想起正事,一把抓住他,“你跟我来”
他愣了片刻,也没追问,转头对黄公公低声吩咐了一句后,便同我朝侧门行去。
打开门,我四壁上的烛火点亮,然后又揭开盖在明珠上的红缎,整个宫殿顿时敞亮。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的动作,却没有开口询问。
我又把门关好,这次凝重的看着他,“你可知此处有没有密室地道之类的?”
他眸光一闪,神色也肃然了,却摇了摇头,“我从未来过此处。”
这可就麻烦了。
只能奈的看着他,“那你最好还是赶快找找——”他蹙眉看向我,明显不解,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有气力,“你父皇或许就藏在这里。”
第四五一章如此机关!
那女子每日都来,还带了,走的时候却没有了。
若是一般的,就算再要紧,眼下宫中风声这么紧,她何必这样冒险。
只能说她有每日必须来的理由。
那就是这里藏了人,她需要来送食水。
加上她的动作和身形,我怀疑她有了身孕。
而且这个飞玉池是火皇专用的,她能这般熟悉,那有很大可能她同火皇应该是有关系的。
他眸色倏地一凝,唇抿了抿,也没有多问,便开始四处搜索起来。
我看他在四壁搜查,我便爬上了高台,四下里看了看,摸了摸,连那瑞兽的嘴里的每颗牙我都摇了按了。
可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暗门之类的出现。
秋湛也爬了上来,眉头紧锁。
我叹了口气,把那女子的事情说了。
说完看向他,“你父皇身边可有过——”顿了顿,“可有过长得同我有些像的女子?”
他一愣,我翻了个白眼,懒懒道,“那个长得同我有几分像——好像还怀了身孕的样子。”
他眸光闪了闪,眼底掠过一抹思索之色,“我未曾见过,不过倒听三弟提过——父皇上次从土国带了一名伺人,说是同你有些像,比你个高些。”
土国带的?
他的话一下子触动了我的记忆。
原来是她
难怪同我有几分像,难怪有那么好的轻功,还有身孕……
线索一下子便合拢了
我垂眸一笑,可有些不解,抬眸看向他,“可今日我看她的穿着是低等侍女的衣物呢?”
他摇头,“这个我就不知了——父皇身边的人,我们是不好多在意的。”顿了顿,“不过即便是伺人,也是没有品级的,同一般的侍女也太多不同,只是……”
他看我一眼,没有说下去。
看着他的神情,我却是明白了。
伺人说白了也是奴才,只不过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陪皇帝上床。
说白了,就是玩物。
我撇了撇嘴,没有再。
把我的神色收入眼底,他的嘴动了动,却还是没。
把心思收,我的目光继续在殿内搜索,最后停在池中那几个造型各异的石墩上。
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这石头是做用的——干嘛放在浴池里啊?”
他神色却有些僵硬,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不自然。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盯着他,“你干嘛?”
看他的神色分明是的,为何却一副梗住的摸样?
又瞟我一眼,他微微垂眸,“父皇偶尔会带人来同浴。”
同浴?
偏头又盯了那几块石墩看了看,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几幅少儿禁止的画面。
额——
我噎了噎,摸了摸鼻子,不了。
想了想,我起身去打开机关,把池子里的水都放掉。
其他地方都找过了,也就只有这几个石头没看过了。
等水放完了,他看我一眼,跳了下去。
我也跟着下去,在石头上摸索开来。
一边用手摸着,一边用目光在那些形状各异的石墩上好奇的梭巡。
这些石墩有凹的有凸的,表面都很光滑,分布在池中各处,还有两个并排的。
有些我能大概猜出用途,有些却让我法想象。
只能腹诽,有那么多花招么?
忽觉不对,抬首却见秋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能故作事的清了清嗓子,又不知该说,随手指了块靠近池边的石墩,“那块用的?”
一说出口,就想咬舌头——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那是一块弧形的长方形石头,弧形向下,两头高,前方还有一个葫芦状的石头,却是较为低矮。
他被我问的一愣,看着我滞了片刻,眼里慢慢的便起了笑意,却是促狭十足。
心里发窘,可话既然已经问了,也只能装作一本正经,“我在想,如果这里真有机关,你父皇肯定不会随意告诉他人,或许她是意间的——”顿了顿,又咳了咳,“这个意间——或许……”
看着他眨眼,没有说下去。
看着我,他唇角一勾,眼里笑意更盛,分明是看出了我的托词,却没有拆穿,起身朝那块石头行去。
我也跟着,站在他身边。
他回首瞟我一眼,我目光游移了一下,躲闪开来,他有些忍笑,指着那弧形的石头,“这块是托身体的——”然后,又指着那葫芦状的石头,“这是手握处。”
托身体?把手?
我明白了。
上前去细细查看,秋湛也在那葫芦形的石头处查找起来。
片刻后,我们抬首,对视奈。
他目光在池中扫了一圈,皱起了眉,“都找过了。”
我也有些懊恼。
难道的判断了?
不可能啊,那笛红没理由连着几日都到这里来吧。
不对,这里一定是有秘密的
垂眸想了想,我拉他,指了指那石头,“你做来看看。”
他一愣,我挑眉,用目光意味——你不做,难道要我做?
他一噎,眉毛颤了颤,脸色有些发僵。
可最后在我目光下也只得奈磨牙,我想笑,却又得忍住,只作辜的看着他。
紧接着,他的目光四处扫了扫,看出他的想法,我忍笑,“放心吧,没有别人的——我不会乱说的。”
他面上一僵,嘴角抽了抽,俯身下去趴在那弧形的石头上,偏头看向我。
看着他高高翘起的臀部,我心里笑得都快抽筋了,只能紧紧咬唇忍住,用手指了指那葫芦形的石头。
他一噎,随即磨牙,然后一记眼刀飞来。
我浅笑盈盈,语坚持。
他瞪我一眼,咬牙低声,“你给我记着”
说完伸手握住了那葫芦的顶端,偏头朝我看来,目光却是有些恶狠狠的,语声切齿,“何人会设这样的机关?”
我却暇去顾及他的反应,盯着那葫芦一大一小的两截,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
疾步走,蹲下,一手扶住葫芦的上部一手扶住下部,同时反方向一转。
葫芦转动了,殿内响起了轻微的“嚓嚓”声。
在台子下方
我们惊喜的对视一眼,秋湛已经飞身而起跃下了台子。
只片刻,便听见了他惊喜发颤的声音,“父皇”
我心里顿时一喜,长长的喘了口气,也露出一个笑容。
爬上池边,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看着石台侧门露出的暗门,我叹了口气——原来暗室就在这飞玉池的下面。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几拨人马都在找的火皇,其实一直都没离开他的寝殿范围。
不过很快,我的笑容便顿住了。
暗室不过数平方大小。
地上铺着几张锦被,火皇躺在上面,身上还盖着一张锦被。
旁边还摆着几个馒头干饼和一个水囊。
他紧闭双眼,双颊微凹,脸色却已灰败。
这般看来,倒是像死人多过活人
秋湛跪在他身边,身形有些发颤,想伸手去摸他,却又不敢。
我叹了口气,走进去蹲下,伸手搭在他的脉门上。
秋湛紧紧的盯着我,却不敢发问。
片刻后,我垂下眼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他不,我低低一叹,“他还活着——不过只怕过不了今夜了。”
他身形一抖,眸光冰寒,“是毒?”
奈的点点头,“他身上有两种毒——一种应是木人草,这种药会让人呆痴,但并不致命,也可解。”
他定定的看着我,“还有一种呢?”
我深呼吸了一口,轻声道,“我诊不出来——不过,我猜想应该就是‘牵引’。如今三月期限已到,没有解药续命,所以便毒发。中了‘牵引’的人脉象中是查不出的,但毒发的症状便是肝肾衰竭——同你父皇眼下的脉象相合。”
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虽然之前看笛红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妙。
可我也是没想到,火皇真的是中了“牵引”。
这可是解之毒啊
也太狠了
他垂眸抿唇,忽的俯身抱住火皇便要起身。
我赶紧拉住他,“你去哪儿?”
他咬了咬牙,满脸冷厉,“找他们拿解药”
拿解药?
我皱眉看向他,没有放手,“你找谁拿?你如今没有证据,你找谁?便真是有解药,也不会有人拿出来的”
谁会那么傻?
这药一拿出来不就承认是下毒
何况,现在的局面也说不清楚是谁下了毒。
能去找谁?
他咬牙,“不过就那几人兵困皇宫——他们若不拿出来,我便全杀了”又低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火皇,“我不能让父皇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我拽紧他,心里有些发急,“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带着你父皇出去,他们完全可以倒打一耙毕竟之前你们父子是吵了架的,还有立太子的事,大臣们也都是认了的。这‘牵引’之毒迹可查,连医族也不能单凭把脉断定——你说了也不能取信于人啊若是发兵,你就变成了弑父逼宫”看他僵了僵,我又劝说道,“就算你在天亮前拿了解药,可‘牵引’之毒需要终生受制与人,就算你父皇清醒了,他也只会听那人的喜好”
说完,我紧张的盯着他。
第四五二章孔雀开屏!
静静的听我说完,他的眸色在不停变幻着。
我他在挣扎,而我的心中,其实也在挣扎。
片刻后,他眸色平静下来,看着我,“我让人送你出宫。”
心里一颤,了他的决定,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
该说的都说了,利害也分析过了。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我可以不坐那个位置,但我不能看着父皇这么死。”
我垂了垂眸,低声道,“可是即便你那样做了,也未必能救得了——黑白一颠倒,便是千古骂名。”
他慢慢的直起身子,神情傲然,睥睨般的一笑,“便是那般又如何?为人子,为人臣,我受了父皇二十多年的恩养,岂能苟且为人子杀了他们,我便罪己,横竖还有我三弟在——可这火国的江山却断不能容这些小人祸乱。”
看着他,我明白了他的打算。
他竟然连皇帝也不想做了
我劝可劝了。
他抱着火皇朝外行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力的拍了拍额头,“你”
他却没有回头,“我心意已决,你快出来,我让人送你走——轩夜同归离我也会让他们尽快离开的,你们最好早日离开火都,以免——”
这么罗嗦的
间,他已经走出数米远了,嘴里还未停,我磨了磨牙,提高了声线打断他,“你想救你父皇就赶紧给我”
这话一出,他蓦地一僵,然后反应,猛地转身,惊喜中有些疑惑,“你——”
重重的叹了口气,“别问那么多——我现在也没心情给你解释,赶紧吧”
看了我一眼,他眸光一闪,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了。
瞥他一眼,“扶住你父皇,把他胸口露出来。”
他不解的看我一眼,很明智的没有发问,依言而行。
心里奈的一笑,我垂眸念诵口诀,打开了箱子,取出一块能量晶石。
不去管他讶然惊异的神情,我平静看着他,“身上有匕首之类的没?”
他一愣,很快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匕首来。
在指尖刺破一点,把血滴在能量石中心的凹处。
一个眨眼间,黑色的石头便光华大盛。
将能量石赶紧按在火皇的心脏处,白色的光芒顿时发散到半尺多长。
我垂眸端坐地上,看着那白色的光团,心里却在腹诽。
还是心软啊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也没好后悔的。
不多时,那光华慢慢暗淡下来了。
光团也慢慢缩小,最后完全消失。
将那颗已经变成白色的能量石收起来,我伸手替火皇把脉。
秋湛一直没有出声,眸光中是一丝掩不住的紧张期待。
收回手,我淡淡一笑,“毒都没了——”又看了一眼火皇正在颤动的睫毛,“你最好先让你父皇休息一下。”
他愣了愣,我瞥他一眼,垂眸一笑,“我想他不会愿意让别人他眼下的处境的。”
一国之尊竟然落到这个地步,我的身份又这么尴尬,他肯定落不下这个面子的。
反正我也不图他感激我,还是大家避免的好。
当然了,我也有话要同秋湛交待。
他微微垂了垂眸,伸手在火皇颈后扫了一下,然后翼翼的将火皇放到了锦被上,再看向我。
微微一笑,我迎着他的目光,“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有法子却最后才说?”
他静静的看着我,眸光湛然透亮,没有回答,却反问,“这对你很重要?”
虽是问句,可他的神色已经有几分肯定。
心里略觉的舒坦几分。
至少还不算是个白眼狼。
轻轻笑了笑,我也没有回答他,“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少亏一些了——”看着他又笑了笑,“今晚救治你父皇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拢了拢眉,目光一闪,“那柳郡王他们——”
我垂了垂眸,低声道,“尤其是他们,半个字都不能说”想了想,“也不能让他们你父皇中的是‘牵引’。”
他不解的看向我,我奈一笑,“‘牵引’药可解,若是他们了,会猜到的。”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底却是犹疑。
笑了笑,我起身朝外走,刚迈出两步,便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声音倏地严厉,“这石头究竟是做用的?”
他抓的很紧,我不得不停住脚步,他起身站到我面前,低头俯视我,手却未松。
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我倒有些奈。
这救人的反倒成了被审问的犯人了
他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这石头是做用的?可是同你有干系?”见我不,他眸光一凝,“你若不说,我便去问他们?”
我一噎,磨牙语。
叹了口气,垂眸一笑,“我身体有问题,这一颗石头可续我一年的命。”
他面色一变,竟然有些发呆的摸样。
片刻后,他垂了垂眼睑后又直视我,“方才我见里面只得三颗……”
莞尔一笑,“你放心——三五年之内想是问题不大的。”顿了顿,很坦然的看着他,“还有,我舅舅也在替我想法子。这石头不过是以备万一罢了。”
他望着我,沉默不语。
我正想开口,门外传来的黄公公压低的声音,“主子——”
看了我一眼,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片刻后,神色冷冽的走了,“秋娅去了大皇子处”
秋娅去找大皇子?这个时候?
此时至少已经丑时末了,半夜三更的,便是兄妹也应当避嫌吧。
抬眼看他满脸的冰霜——连兄妹也不称了,可见之恼怒。
我笑了笑,沉吟道,“我觉得大皇子却是未必——”
“未必?”他却忽的冷笑,“你可知我在他书房密室找到了?”
我一愣,他虚眼咬牙恨声,“全是毒经毒书,还有不少毒物毒药——他一直在研毒制毒”
毒?我呆住了。
大皇子不是在习医,而是在研毒
摸了摸鼻子,我低声道,“那现在办?”
他想了想,又看了火皇一眼,眸中寒光如刀,“我派人送你出去,我去收拾那些狼心狗肺之徒”看我一眼,又放柔的些语气,“方才我进来前,已经召集了人手——如今父皇也事了,你莫要担心。”
我莫要担心?
这语气也太那个啥了吧。
看着他面上那抹温柔,我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问一句,你想多了吧。
可也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在胸口憋了一口气,哭笑不得。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拍了拍脑袋,回到正事,我看着他,“你先别急——既然秋娅这个时候去找大皇子,定非寻常。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急于定罪,反正如今主动已经掌握,不如多等片刻,趁机去听听,搞个明白也好。就算都有罪,也有主从之分。如果一起拿下,到时候定然互相推诿,反倒不好辨别。”
说这番话,主要是想起大皇子那夜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有些疑惑。
再说了,按常理推断,他年长秋湛十岁,若要图谋,何至于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