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笑清廷第9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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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清廷 作者:肉文屋

    的声音都轻了好多,不能打扰皇后娘娘小憩。可外头,偏又有人来了。一阵唏唏索索的,芳仪眼睛不睁,问道:“什么事情 ?”

    忙有人回话,原来赫舍里府上、索额图府上、景阳府上都敬献腊八粥上来了,可巧儿,还赶在一块儿了。

    芳仪笑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额娘的粥,大姐姐的手艺也不错,二叔又是最疼我的。都快端上来,大赏。”

    说话间,三家的粥都在眼前了,都用热捂子仔细的捂着的,这会儿还在冒着热气。芳仪先舀了勺赫舍里府上的,“正是这个味道”,又慢慢搅着 景阳府上了,“大姐姐手艺又长进了”,十颗桂圆,芳仪虽然知道景阳本就是妥当的,并不会出什么差错,但还是松了口气。

    三份粥,虽然都是茶盏子那么大,可一下子吃下去,量也不少,“罢了,今儿个可是贪嘴了。余下的,先收起来煲着。”

    芳仪关照着,自己也不在榻上歪着了,起来动动。说笑间,忽然有三阿哥的贴身太监郭玉良过来了,神色间有些仓皇,还不顾规矩的要凑到皇后 娘娘跟前说话。皇后一边示意边上人退出去,一边由着郭玉良禀报。

    “皇后娘娘可曾用了毓庆宫敬献的粥?”

    芳仪摇了摇头。

    郭玉良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急赤白脸的,道:“出事了,主子大阿哥的大耳朵忽然死了,大耳朵吃过那粥。主子急着让人去跟太子殿下通气, 也知会了太子妃娘娘,自己去了乾清宫了。”

    芳仪猛地坐正,“可曾传太医?”

    “传了。李太医悄悄的去了乾清宫,他的门生去了主子那儿。主子说,让皇后娘娘不用急,万岁爷一向是先用臣子的粥的,然后就是跟着皇后娘 娘和几位阿哥聚一起一块儿品尝皇后娘娘这儿的腊八粥。其余的,就是看看而已。主子会料理妥当的。主子说,皇后娘娘您就听信儿吧,也别派 人过去了,省得打眼了。” 皇后娘娘半天没有说话,而后轻轻说:“那小五小八小九瑞嘉那儿?太后那儿?”

    “太后娘娘向来不用外食,不过也派人去料理了。五爷八爷九爷跟着上朝议政,连这粥的照面儿都打不着,而且,还要来皇后娘娘您这儿喝粥呢 。院子离得近,主子早就派人去端了。公主那儿的,也先是送到皇后娘娘这儿。娘娘不是说,您要亲自去看看公主,让太子妃和几位福晋都把东 西送您这儿吗?” 其他的地方,可都是不用太子东宫送粥的。就是看着面子上的兄弟情分,也不是太子妃亲自熬的那一锅,而且送了,别人未必 敢用。

    “可不是。我都糊涂了。这事儿,你且仔细讲来。”

    腊八这日熬腊八粥是习俗。东宫太子那儿也是一样的,而敬献给长辈的,送给嫡亲兄弟们的,都算得上是太子妃娘娘亲自熬的。只是三阿哥胤礽 向来不怎么喜吃甜食,且又要按着惯例与阿玛,额娘,兄弟们一起,这碗粥,就顺理成章的到了嫡子那儿。

    不管是面上功夫也好,真心交往也好,瓜尔佳氏与太子妃向来亲近,儿子也不知道吃了太子妃的多少东西了,当然也不会疑心到这碗粥上。这儿 正要给孩子喂呢,谁想到这孩子的一条宠物小狗,大名叫作大耳朵的小东西,不知怎么就跑上前来,绊倒了端粥的宫女,把碗给打翻了。

    节日下的,三福晋也没有罚了那宫女,而且本就是大耳朵畜牲不懂事。偏偏这个大耳朵也古怪,就舔食起那个地上的粥,吃了不少。小孩子看着 有趣,也就没有闹。

    大耳朵把东西吃了个干净,被宫女抱下去清洗,地上也收拾干净了。可等这条畜牲再上来,好好玩了一会儿后,忽然就吐了起来,而后,小身子 抽搐,吓得抱狗的宫女大哭了起来。这下别说小宫女怕了,连瓜尔佳氏也惊慌了,幸好小孩子还小,不怎么知事,也不知道害怕。但瓜尔佳氏还 是捂着儿子的眼睛,把儿子的头埋在自己身上,出了屋子,同时报知了三阿哥。 三阿哥到的时候,这大耳朵已经死了。胤礽吩咐,不得动那些污 物与狗尸身,又仔细问了问这狗吃了什么碰了什么。一切与往常一样,除了那碗粥。找来那些残骸封存,又料理了那些事情,才急急忙忙赶去了 万岁爷那儿。

    不一会儿,康熙铁青着脸,带着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李太医也随侍,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坤宁宫。

    414 惊魂

    康熙确实还是依着老习惯,而他那儿的粥,李太医验过,并无不不妥。皇后娘娘这儿,因为吃多了外戚送来的,也没有动用。这会儿,李太医验 着,包括要送到瑞嘉那儿去的,都没问题。

    三阿哥那儿也传来消息,余者粥都是好的。而小狗儿的秽物和那些残骸上的粥渣滓,真有不妥当。只是,这到底是哪种毒物,那个徒弟却是查验 不出。李太医得了康熙的指令,也赶过去验看了。

    众人都一阵后怕,若没有那只大耳朵,那宝贝孩子,怕就糟了。这下子,别说三阿哥胤礽,就是其他几个,也是汗湿内衣了。而康熙的脸色,更 是比得上锅底了。

    “到底是冲着三哥哥,还是冲着小侄子的?”五阿哥胤禛嘟囔着。

    “应该是冲着孩子去的。不然,就不是兄弟几个,唯我那儿出事了。说来,小五,还得谢谢你。”胤礽有些无力的冲着胤禛笑着,那只小狗儿, 是胤禛寻摸来的。团子那儿也有一只,要不是额娘不许小阿哥沾这些宠物,坤宁宫也一定会有一只。

    “可别这么说。当初只是想着孩子会喜欢,我小时候,大哥哥就送给我一只。”提到太子,胤禛的脸也有点板不住。

    “绝不是大嫂。”小九胤誐平时虽然憨厚,却往往语出惊人。

    “咱们兄弟几个,怎么会连这种离间之计都看不透?”胤礽咬牙切齿的说道。

    芳仪在一边看着,终于松了口气。康熙皱着眉,“都散了,让你们额娘好好歇会儿。”

    等人都散了,康熙才扶着芳仪道,“你也别想多了,就在这歪一会儿,朕就在这儿坐一会儿。”

    芳仪也确实不跟康熙在这些上头客气,歪在了榻子上。如此一个上午,虽不是体力活,可真是累人的很,迷糊中,就听见康熙说道:“转年,小 阿哥就六岁了。还真是拙劣”

    康熙往中宫去时这么大的阵仗,还带着太医,都让人以为是皇后娘娘玉体不稳,把别的事情倒是遮掩下来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让康熙震怒,是以,康熙亲自彻查。只是,这事情还真是有点儿不顺。首先,就是这毒物,连李太医都分辨不出。康熙也不耽 搁,宣了几个顶尖儿的于乾清宫问话。可惜,没一个人认识 。

    这还了得?

    康熙更是烦躁了,多少年了,偏今年有如此多的事情来挑战他的心性,真以为,朕这个皇帝就这么好拿捏?这事情,定是和前朝脱不了干系若是 查不出,那么,宁愿冤枉了谁,也不能纵了谁。

    康熙一抬手,哗啦,又是一套珐琅彩绘金莲茶具掉到了地上。梁九功在边上把腰弯得更低了,偷眼就歪了歪,让一个小太监进来打扫。只是这个 小太监胆子也太小了,抖抖嗦嗦的,越是想快,就越 是快不了,这还不算,还带出了响动,惹得康熙当场赏了他一脚。 

    小太监吓得趴在地上直哆嗦,惹得康熙就想下令拖出去打杀,可毕竟年底了,又出了这么些事情,不想因一条人命又让人多猜,才连炕桌都翻到 了地上,大喝一声,“滚” 。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梁九功这下看着更乱的地面,想劝着万岁爷出去逛逛,好让人收拾,可又不敢就这样说,这一迟疑,就听见康熙怒喝 ,“还要朕来吩咐人收拾?”

    这下连梁九功都吃不住了,差点儿滚到门口,让小太监进来收拾。只是,这会儿,康熙已经是怒火点燃了,“怎么就这几个?难道朕就养着你们 这群奴才躲懒的吗?梁九功,你怎么说?平时朕也太纵着你这个奴才了。”

    梁九功可真的要哭出来了,“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这就去把所有奴才喊来。”

    等这一班小奴才们都过来了,跪了一地的磕头求饶,康熙上去一人赏他们一脚。踢完了,并不见多解气,反而更丧气了,多少年了,朕没有在小 太监身上撒气了,这可实在算不得什么本事,还记得,只有那时被鳌拜逼得这样子过。真是好本事啊,逼得朕如此。

    康熙努力平息怒火,往炕上一坐,一抬眼,看见角落里的魏珠脸上肿得老高,看来这一脚不清,这小子平时机灵,倒是讨朕欢心,“梁九功,传 太医,给这群饭桶瞧瞧。”

    梁九功这会儿心又提得老高,万岁爷,这是唱得哪出啊?哪有因这样就给奴才们传太医的?他哪儿知道,康熙只是想着闹心,又想到了儿时的委 屈,又想把自己刚刚的失态遮掩过去。只是万岁爷怎么吩咐,梁九功就怎么做,这位主子,现在可是喜怒无常。

    只是哪想到,这一传太医,就传出事情来了。

    乾清宫传太医,小太监也没说清楚,自然来的是高手,没想到却是给一群太监验看,这火气就大,只是皇命不能不从,这些奴才平时也不敢得罪 ,只能使劲压着火儿诊看。只等看到了魏珠这儿,自以为抓到了什么把柄,“你这可不是什么硬伤,而且,这肿的,可不是新鲜的,老实说,这 是怎么了?难道你要欺君?”

    魏珠也急了,“唉唉,大人您可不能乱说,奴才什么时候说这是硬伤了?也没说这就是刚才的。”而后眼珠一转,献媚的说道:“本来就是要告 诉您老人家的,看诊哪能还瞒着大夫的?说来,其实奴才今天倒是好运,不然,还不知道要熬几天,又哪里能落到您老人家手里看诊?真是皇恩 浩荡啊”

    “说来,这也古怪。今儿个早上当值,奴才也没干什么别的事情,这会儿也没什么蚊子毒虫,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脸就肿了。细想想,也就是搬 了那几盆花草儿。”魏珠说到这儿有点儿迟疑,一咬牙,“那一品红,掉了几片叶子,不小心这草汁渍就碰到脸上来了。”而后,又求饶道:“ 好爷爷,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那可是贡品,满宫里,没几盆,打死了奴才,都没那一片叶子值钱。”

    哪知,魏珠只顾求饶,那太医却有点儿愣愣的,忽然一把抓住魏珠的手,道:“那掉的叶子呢,你把它藏哪儿去了?”

    魏珠知被太医弄得迷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您老人家想干什么?想出首奴才?奴才可是抵死不认的”

    “谁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要是对的话,小子,你撞大运了。”

    太医再三再四的保证,魏珠才跟他说,这乾清宫动不得火,他又不敢再去碰那草汁子,就把那几片叶子给埋土了。在太医的拉扯下,避开人,魏 珠起出那叶子,太医小心的闻了又闻,皱眉道,“有点儿意思”然后,又取银针一试,当下,俩人脸色都变了。

    当下两人也顾不得别的,魏珠也不管贡品不贡品的了,急急忙忙的就往万岁爷那儿跑去。

    康熙听着,又看着案头的叶子,以及那银针,脸色也变了,就要拿在手上看,魏珠吓得大叫:“万岁爷可别”

    康熙手停了,“把那几个太医都叫过来。你在这儿看看,魏珠这儿,可有解?”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一品红,汁液有毒性,与那残骸上的毒性一样,汁液混在吃食里喂了狗,这狗也是开始好好的,然后呕吐,然后抽搐, 最后,毙命。

    好,很好,康熙一双眼睛里阴火在烧,给朕的贡品,原来是这样的东西。

    只是,康熙再生气,也没跑题。这玩意儿,大家都不识得,怎么就有人知道这东西是带毒的?一时间,卫氏猛地叫出一品红的样子,跃然于眼前 。而且,这贱/婢,好像对这玩意儿懂得颇多,别说其它人了,就是自己也以为这红彤彤的是花,偏这人说是叶子,问了那洋夷,也说大清国皇帝 陛下了得,连这个都知道。

    那个贱/婢,比别人都熟这毒草,是不是也知道这毒汁?她一个包衣奴才,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么多的?从金鸡纳开始,康熙就怀疑这个卫氏。越是 相处,越是觉得古怪。一个包衣贱/籍,就算从孝庄文皇后那儿开始学文断句,也没有学的那么快的。自己原本只想搞清楚那个金鸡纳,可与这贱 /婢聊天,倒是时时有些新意,她也时不时捣鼓些新鲜玩意儿,又看在了儿子的面子上,倒让康熙一而再再而三的按下严惩心思,只想再听听还有 什么新鲜的。

    妖孽祸心

    康熙脑海里就这样跳出了这四个字。

    一段被自己遮掩的皇家秘史,也浮现在康熙脑海里。先皇玛法那时候的事情,自己是没有见识到。只是,只有皇帝能看到的文字记载,以及偶尔 孝庄文皇后语焉不详的零散话,让康熙知道,那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妖孽,而且,还真是迷住了先皇玛法。

    一时间,康熙背上的汗就下来了,湿了内衫,更觉得发冷。

    415 急变

    妖孽祸心啊!还真是这样子的。

    这女人长得确实好,说话也有趣,很聪明又不太懂这人间的规矩,要不是因为自己心气高,牢记那段耻辱,还真会受用了她。如果那样,会不会 同皇玛法一样,就被迷惑住了?不,不会 。

    康熙一向是很自信,而且也有自信的资本。只是这会儿在这儿一会儿自信,一会儿难堪,又想着妖孽向来出于乱世,更是担心国运。又想到那个 洋夷说自己好见识,可其实就是几株毒草,自己还厚厚赏了,怕是暗地里笑痛肚子了吧?一时间,又觉得万分屈辱。

    “摆驾咸福宫”虽然康熙已经断定了那贱/婢是个妖孽,可还是心存侥幸,倒不是舍不得那个贱/婢,而是担心国运啊。

    到了咸福宫,良嫔高兴坏了。这段时间情形不妙,康熙好久不看自己一眼了。而且,现在听说皇后娘娘病了,皇后娘娘病了,康熙还来自己这儿 ,这说明什么?

    康熙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又转了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盆一品红,霎时间就想叫人把这贱/婢抓起来,可一想到是妖孽的可能,还是狠压住了 。

    离开咸福宫,康熙马上把那个内务府的吴大福找来,问明白了,几盆花可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可康熙却看着咸福宫那盆叶子少了许多。

    没过几日,忽然内廷又有事情发生,卫氏良嫔娘娘,不知怎么半夜突发急症,惊动了万岁爷,连夜就给送出宫去了,连着随身伺候的几个都一块 儿跟着出去服侍了。

    这般紧急,连十阿哥都不曾见上额娘一面。不光如此,就是咸福宫也马上封了起来,连十阿哥胤禩都不能进去坐坐,连一件卫氏良嫔的东西都不 能拿。而那些奴才,要不是皇后娘娘求情,先放在皇庄子上看段时日,若真有什么不妥了再处置,若是好的,还是重新分到各处去。

    十阿哥胤禩蔫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哪儿不对了?这里头肯定有问题,额娘怎么就得了病了?连番求着皇阿玛,却连皇阿玛一面都见不到跪在乾 清宫外头久了,只有一个管事太监过来说着风凉话,说是皇阿玛没空见自己,自己若一意孤行跪在这儿,是不是让人以为是万岁爷为父不慈折磨 儿子?

    这样的毒舌,打击的胤禩差点儿真爬不起来了。但有了这几句话,自己再跪着,那就是自己险恶居心,为子不孝,故意陷皇阿玛不慈了。

    十阿哥急得没说法,到处打听,又牢牢抓住了六阿哥胤祺。他可是在皇太后跟前的总算是知道了一点儿腊八那日的古怪。那日中宫动静很大,也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病了,反正请安都挡了。可是,没想到太后那儿也有事情,东宫给太后娘娘这儿奉错了粥。

    三阿哥那儿没了条小狗,也是在腊八,当时自己还暗地里笑话三阿哥,是不是太闲着了,还给那条狗在南郊弄了个墓|岤,让奴才们办了场丧事, 给那畜牲竖了块义犬的碑。

    难道额娘又做了什么?

    就在十阿哥胤禩急得跳脚时,中宫皇后娘娘又得到了个极让她震撼的消息,一时间,真有点儿想笑却又心里极难受的感觉。静默了好一会儿,芳 仪才说,“马上就过小年了,何玉柱,你替我赫舍里府,索额图府,景阳府都跑一次,礼单等下给你。”

    等何玉柱出去了,芳仪也不叫人,自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单,研了墨,在给景阳的那份上,添了对西洋黄金嵌宝怀表,墨色新的,景阳肯定 看得出,别人却不会留心,但是搁上几日,也就没有痕迹了。

    要不是这个报时钟不能送,芳仪倒是很想送那个。钟,终,也就是这事情到此为止了,下面的不用做了。

    下半晌,康熙照旧过来坐坐,芳仪主动报备,“快过小年了,我让人给赫舍里府上那三家送了点年礼。哎,这可是我私房,万岁爷您那一份,可 照旧不能短啊。”

    “成,不光不短,还要加重。”康熙只以为芳仪逗自己开心,倒也配合。只是芳仪看的出他心里又添了事情呢,故意指东晃西的说了一阵子,好 一会儿,康熙才算是散了心,走了。

    第二日,二阿哥在朝堂上也没怎么样,康熙却勃然大怒,不顾别人求情,令人将二阿哥关进了上驷院。

    消息传来,芳仪只是冷笑,且再看看康熙如何行事再说。

    惠妃也急疯了,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眼看着就过年了,要说是前段时间废储之事,那时候怎么没有发作,怎么就挑了今日?必定还有其它之 事只是打听,可胤褆那些贴身的奴才都让万岁爷给抓了起来,估计要不是要过年,这会儿都已经给处置了。剩下的,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昨儿个 主子爷出了趟城。

    再去找明珠,也没个说法。只是,明珠说了,过年封笔之时,自己会上分折子祈求致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惠妃实在是没着落,只能没有规矩去乾清宫门外跪着。她的运气比十阿哥胤禩好,康熙见她了。

    进了殿内,惠妃行了礼,好一会儿,却没听见康熙叫起,索性把心一横,变深蹲为下跪,“臣妾无礼,冒犯天颜。原当惩罚,可万岁爷既然肯见 臣妾,当是给臣妾一个机会的。只是,臣妾实在是愚昧,又是内廷妇人,许多见识不通,还恳请皇上指点,胤褆,到底哪儿做错了,惹得万岁爷 动怒?做错了,是得惩戒,但也恳请指点,但求下回不再出错儿。”

    “好一张利嘴,胤褆哪儿错了,你会不知?”康熙声音更见冷硬。

    “臣妾实在不知。”

    “好,胤褆做的事情你不知,那你做的呢?”

    惠妃身上开始冒汗了,这可不是热的,而 不是冷的。屋子里点了炭盆,燃了龙涎香,暖意融融的,可惠妃只觉得发冷,可就是冷了,还要出汗, 奇怪吧?

    “臣妾愚昧。”

    “好个愚昧。本来想着你若是痛快点儿,朕也记着这些年的情分,却没想到你是如此冥顽不灵,还是想着负隅顽抗?好,那朕就指点你两句。卫 氏身边的桂香,你可认识?”

    “臣妾自然是认识的,卫氏在臣妾那儿的偏殿可是住了有一阵子的。只是,卫氏当初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指的,臣妾一无所知。”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可惜,这个桂香跟你身边的胡嬷嬷却有些曲里拐弯的亲戚关系,而且,时常给你这边递消息吧?”

    “奴才们之间的勾勾联,臣妾怎么会知道?说不定这奴才做了错事,乱攀咬也指不定。”惠妃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没想到万岁爷会查这个, 那个小贱/婢倒是招了些什么?

    “哦,你不知道。那你也不知道,这桂香的叔叔,当年是在永寿宫当差的。他们家当初就亏了这叔叔净身钱,才让他们家没全饿死。后来,桂香 阿玛重病,也是这个叔叔偷偷弄钱医治?可惜,他们家死绝了,只留了这个桂香。她叔叔是怎么死的?还用朕提醒你吗?当初,永寿宫的奴才, 可是没有一个留下的。”

    “臣妾实在不知道这个,那贱/婢胡乱说了什么,臣妾可以让胡嬷嬷跟她对质。她可是皇后娘娘指的人啊。”惠妃虽然不知道什么,可是卫氏莫名 其妙的出了宫,腊八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怎么敢松口。

    “你不用口口声声攀咬着皇后,皇后那儿可没有人跟那桂香走的近。不过,你时时说桂香做了什么,还要对质,这就有些难办了。这丫头已经死 了,难道,你要去地府对质?”康熙冷笑一声,也不管惠妃如何,继续道:“不过,你却冤枉了桂香,桂香至死都没说过你什么,而且,这丫头 可是立功的,只是她心存死志了。”

    康熙讥诮的看着惠妃,惠妃一时想不通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呆愣愣的。康熙继续道:“毓庆宫和三阿哥那儿新进了些奴才,可是怎么就那 么巧,又有人跟你和卫氏身边得力的有些曲里拐弯儿的关系,明着的关系倒是没有,可是就是这些不打眼的勾连才更要命呢!你又要说不知道吧 ?”

    惠妃一时来不及说话,可康熙现在倒是说得兴起,也不管惠妃,只管说自己的,“腊八那一天,三阿哥嫡子的狗没了,是给人毒死的,而毒下在 太子妃给三阿哥的腊八粥里。卫氏说,这是你指示的。怎么,前朝的挑拨还不够?还要假借太子妃的手弄掉朕的孙子,让朕两个儿子反目成仇不 成?”

    “不,不,臣妾没有,臣妾或许会安插个眼线什么的,可是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没有做过。卫氏那是胡说,她忌恨臣妾。冤枉,万岁爷,臣妾冤 枉。”

    “冤枉,不害人性命?”康熙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只是也没继续说,“还有你那儿子,”扔出了样东西在惠妃的跟前。这件旧物,让惠妃着实抖 了抖。

    416落幕

    在惠妃眼前的,是一个陈年的旧物。她认得这个东西,怎么会不认得呢?原先,在她宫里顶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只是,她没见过眼前这个 罢了。

    在眼前的,是一个荷包,很旧很旧,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料子已经有些朽了,丝线颜色也不鲜亮了,甚至晦涩发暗,可即便这样,这荷 包透着精细,图案也极为悦目,几丝垂柳,一一起飞燕,若是当初新的时候,是个多么精巧夺目的巧物儿。

    就是再放多少年,腐了滥了她都认得,这是贱/婢卫氏的活计。可听万岁爷的意思,这与胤褆有着莫大的关系。出于本能的,惠妃就觉得恐惧 。

    “这东西,可是你的好儿子珍藏了好多年的你说说,这东西就这么好?”康熙的声音已经冷的如冰渣子了。

    一时间,这个陈旧的荷包,在惠妃眼里,就化成了阎王的索命符

    卫氏的针线,儿子藏了好多年卫氏不是普通宫女,她是万岁爷收用的奴才万岁爷话里头透出的什么意思,她不能懂,这层薄薄的纸千万不能 点破,只能含糊着混过去,“一个陈年旧物儿,也不知道是那个奴才做的,只怕是随手搁忘了而已。”

    惠妃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只是她的心已经冻住了,儿子,这回可真是完了。别说是帝王的尊贵,就是普通人家的老爷,也容不得儿子跟 自己的小妾有什么勾连,即便根本没什么事情,可被人闲话了,这脸面也没处搁了。

    康熙从得了这个物件时,就已经是怒透了,只是一味的说,妖孽祸心这都是妖孽的错,灾祸于人儿子,儿子只是这个受了这个灾的可是,就 算是对自己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他作为男人的父亲的皇帝的尊严,也被人抹上了污色。这个儿子,也是大逆不道

    他还不能说,也不能审,因为不能让自己的尊严再一次在那妖孽和逆子口中受损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整日里只会弄那些手段,没有教导好儿子,还敢过来说那些有的没的自己也是一时没忍住

    康熙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平稳了,“你也知道了吧?不少字你儿子昨天出城了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别说你不知道,他是要去见永绶的 未亡人”

    说到这儿,康熙心里更难受了,胤褆是接了钮钴禄氏的信匆匆出城了,信上说约在钮钴禄氏郊外陪嫁庄子上见面有要事,而钮钴禄氏也是接 胤褆的信等在了那儿。只是,胤褆收到的信并不是钮钴禄氏写的,同样,钮钴禄氏也是被人骗过去的。但就算如此,也足以说明这二人之间有事 情了。叫康熙难受的是,那骗人的自以为首尾干净,可还是让康熙查了出来,正是自己的四儿子胤祉,这分明是早就知道了,却借那日朝堂上的 事情,再给胤褆一下。又是个儿子在算计

    惠妃觉得脑子又被重重击了一下。说是永绶在世时跟儿子情意重,照抚一下人家的未亡人是应该的,可约在城外,让人看怎么都是个的意 思

    可康熙心智极高,当初的一些疑点还有着落呢,“当初永绶坠马就有许多古怪,朕没记错,这比赛,里头也有胤褆的话吧?不少字”

    惠妃也是好脑子,这时候为了儿子,哪怕是这时候,一些话也随口就来,“万岁爷,这可是冤枉了儿子啊”就说偶尔得了个信,说是当年那 个钮钴禄氏曾去过马厩,胤褆一听就急了,就要去问那人,只是总要顾念着永绶,大概才这样避着人约到城外的吧?不少字

    这话说得虽然不圆满,可也是像模像样。可就怕万岁爷再去审问儿子罢了罢了,儿子已经是完了。当下,还有什么能比保住儿子的性命更重 要的?明珠那时说“留得青山在”,儿子也是一样的,只有保住命才行

    惠妃看着眼前端坐在榻上的帝王,这人,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阿玛,自己却不是他的妻子,儿子也不是他疼爱的儿子,但自己跟着他这么 些年来,也稍微能猜出他的性子。这人,要得是仁君之名,弑子这个名声,他是不会要的。

    惠妃忽然身上有了力气,端正身子,跪立,然后重重的叩了个响头,“胤褆性子不太好,为人有些骄傲,会闯祸,会斗勇,但不是个大逆不 道不尊君父之人,可是失于鲁莽,什么时候有些无心之错也是有的。可在怎么样,他也是您的儿子,您也看着他从那么点点大一年年长大,为了 您的一句好话,他可以没日没夜的泡在校场,得了您的赞扬,他高兴得几日睡不着觉,”一边说着,眼泪终于是无声的淌了下来,慢慢滑过脸颊 ,汇集于下巴处,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在他的心目中,您就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如今,他犯了过失,奴婢不求您看在这些父子情份上,也不求 您看着奴婢这么些年来服侍万岁爷您的情份上,只看看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您就让他去给先祖们守陵,日日在祖宗跟前虔心悔过吧。”

    这真是个边泣边诉,杜鹃啼血,说着,又一下一下的磕着响头。至于她自己,她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

    惠妃最后是被人抬出乾清宫的。等翌日,康熙宣布,皇二子胤褆自请守皇陵,准即日出发。等惠妃听到这个信儿,没多久也就咽气了。

    这些事情来得突然,可明眼人知道这是皇二子获罪了。守皇陵,那也只比圈禁好一点儿,因为皇陵地界儿比较大些。一些人马上就跟那日廷 议联系起来,三阿哥的话,让那日说话激进的惶惶然,万岁爷连自己的儿子妃子都舍得,那自己有算什么大葱蒜头?看来,这太子的位子牢靠的 很那,自己可真是昏了头,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就跟着人一起昏了自己的头

    惠妃的丧仪只是按着她身前的等级料理的,算不上隆重,也不冷清,只是一个中规中矩而已。

    明珠据说一病不起,上了折子,说自己老迈不堪,请求告老致仕。可康熙只是加以抚慰,却没有准。

    那几盆一品红让康熙处理了,并没有说那是毒草,只说花不花叶不叶的,没有规矩方圆,不吉。看来,这一品红也别想在大清国立足了。

    良嫔据说也病势不清,竟然在小年之前没了。十阿哥胤禩哭得厥了过去,然后就病得昏昏沉沉的,康熙去看过几次,留了话,让太医尽心。 转而,在坤宁宫芳仪跟前倒是嘀咕了一句,“全看天意如何了”。芳仪听着,真不知该怎么理清心里的滋味。反正,到如今,虽然出了气,如了 愿,但并不轻松。

    若说没想过卫氏会送命,那就太假了,但她也是闭着眼睛,对自己说,没准康熙只是严惩而已。可没想到,康熙会那么快,大概是想把不好 的在今年都了解吧?不少字不过,康熙也不见多少轻松。这个年,过得很闷,虽然康熙想着要喜庆,芳仪也大肆铺张,可面上的浮华,却无法驱 散心中的阴寒。

    芳仪开始时常失眠,还时常做噩梦。梦中,卫氏立在火中,冲这芳仪笑,伸出一双手要拉着芳仪,说着,来陪我,快来陪我,我们是一样的 。每次这时,芳仪就被吓醒,一身大汗,睁着眼睛等着天亮。上一辈子,芳仪殁于火灾,即使穿越这么多年,那种痛苦那种可怕,还是忘不了。 而卫氏,也丧于火中。

    是的,卫氏是被火烧死的。因为康熙认定她是妖孽,以火净化,向来是最简单也是最彻底的方式,而秘史上也是这样记载的。

    卫氏在梦中说,她们是一样的,确实,是一样的虽然,芳仪知道,这其实都是自己的心理折射,可现在她却没法自我控制。

    她真没想这样,也没想到康熙会联想到妖孽上头,她只是种了因,却没想到结出了这样的果。只是,现在再说这些,也太虚伪了。她的手, 终于染红了,还是用那么些人命。

    那个笨女人啊,那个与上辈子唯一的牵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谁算计了。康熙原来只是疑心,可桂香却翻找出那女人藏了那么些年的 那个绢书,那个鬼画符的东西,看着就不好,上头还写满拼音。康熙是不懂拼音,但康熙懂英文,有些字母发音还是相同的,还有那个阿拉伯数 字,就算康熙没看懂到底写着什么,可人名都在上头,还有数字,大概是疑心她行巫术吧?不少字这东西,早该烧掉了,历史早已不同,为什么 还留着?除了更坐实了这人是妖孽,还有什么用?真是笨啊。

    这人活着时,给她儿子灌输成王败寇的那一套,让她儿子去挣那个位子,挑唆她的儿子陷害自己的儿女,自己恨她和她的儿子。可她死了, 自己却很难受,竟然为了这人难受到底为了什么?

    (我也很难受)

    417 j恶之辈

    正月十五过后,康熙下了明谕,再不许以承祜太子之伤说事。那个伤,是太子对君王的忠心对父亲的敬爱,天道,本就是以忠孝为重,可能 以这个来责怪人帝失仪?而太子忠孝在先,群臣鼓噪皇父不厚爱不体谅,反以失仪为意,那是置君王以何地?

    如此,不光是革了几个官,发配了几个宁古塔,还有几个下了诏狱,等着秋后被收割的。

    至此,一场废储的风波就算是到此为止了。只是,到底折损进去多少人,也不太好说了。

    宫里头一下没了两位位分高的娘娘,虽然不到底是回事,但在这个时候,就算再不知事的,都要死死的管住的嘴了。

    这些且不说去,过了年后,皇后忽然开始用起斋来。开始,并不让人注意,就是康熙及中宫的几个子女们也没觉得样。可没几日,承祜等人 ,额娘用斋,并不是简单的不用荤腥,而是真正做到了最严格的持斋,素中小荤也不用了,更是过午不食。要,斋者,原本就是午前食。

    孩子们就有些担心了,只是说了几次,芳仪只是笑笑,并不在这上头多说。其实,芳仪并不是有虔诚的信仰。她也,这不过是在也没有办法 调适时,找的一种慰籍。她这回,手上可不是一点点的人命呢,想来了可笑,大凡杀人越货穷凶极恶之辈,在金盆洗手后往往虔心信佛乐善好施 ,大概也是和一样的吧?无不少字只是,芳仪,连金盆洗手的日子还早着呢。

    这一日,到了下半晌,芳仪歇觉起来,就听人说,太子殿下了。芳仪忙让人进来,也不等承祜行礼,就把让到身边,一边如往常一般检查着 的左手,一边笑着问道,“今儿个这般早?”

    承祜由着额娘摆弄着的左手,听话的按着额娘的指令,一会儿用力握拳,一会儿摆动着五指,嘴上也回答着额娘的问话,“今儿个外头没事 情,所以早点儿陪额娘说。”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承祜就笑着说是有点儿饥了,问额娘讨食,可真等送上了点心,自食了两口后,又说这点心有点儿不够味儿,让额娘尝 尝,是不是的舌头没味。

    芳仪看着承祜,这把幼时哄他吃蔬菜的劲头都拿出来了,看着巴望着仰起的脸,眼中满满的恳求,一个“不”字,就在舌尖,却无法吐出。 罢了,那些事情,就算瞒着别人,也不能瞒着这。

    挥了挥手,边上的人都退了下去,承祜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不过是口吃食,要这样大的阵仗?

    芳仪看了郑重起来的,这孩子,也太聪明了点儿,开口道最先让人议论废储的,是我让人安排的。”那些流言蜚语,是让表哥景阳弄的。只 是,这些太要紧了,不能有一丝半点儿让康熙察觉,连们也不能说,省得有个万一。

    “你这个左手,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只是,太医们也没有说,要想跟以前一样,估计是不成的了。这件事情,早晚要被人拿出来做说头。 与其等着日后别人生事,不如先摆在台面上来。”而且,这种事情拖着不好,等时日久了,救驾时的惊心动魄渐渐平静了,康熙心中的疼爱内疚 ,又能保证不被慢慢冲淡?更何况,若是以后康熙真对承祜起了心思,保不住不会在这个上头动脑筋。所以,不如把这个劣势尽早破开,弄成个 长处,也彻底堵住人在这上头动心思,包括康熙的。只是,这些话,还是不能当着说他阿玛。

    但承祜的心思,用七窍玲珑说,也不夸张,寻思了一会儿,也就明白了,脸色变换了几下,道,“额娘只是搭了个台子,马上就有那些人迫 不及待的上去唱戏了。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额娘还是得放宽心,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才好。”

    芳仪看着承祜,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你景阳表舅做事是最妥当的,他也托信儿给我,这事儿,十成妥当。”

    要去散布谣言,总要是用些心腹去办差的,只是,若要一件事情肯定不会留下话柄,最好的封口方式是?景阳是仔细人,又是为芳仪办的这 样的差事,他会做?怕是动用了死士了吧?无不少字说不定景阳还亲自看着。。。。。。那十颗桂圆,吃在嘴里,可是比黄连还苦啊。

    芳仪忽又想起一件事情,急着对承祜道你要答应我,若你以后为帝,至你的子孙,于景阳这一脉,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为j极恶,都要庇护 着点儿。”虽然,这样的特权是最要不得的,可是只要想起,当年大树下,那个少年温润如玉,说的是要护着,其实早就明白了日后要沾手些了 吧?无不少字

    “诺”承祜用了个很严肃的字。

    只是,承祜想了想,还是要劝额娘几句,“即便如此,额娘也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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