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男戏妃第15部分阅读
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云泽,你也吃一块嘛!”
“懒得吃,我怕胭脂味!”
“哪有胭脂味儿?”
“你满身都是!”一身庸俗的胭脂味,见她打官腔阻挡,花云泽便很不满,冷冰冰的脸比冰霜寒,冻人三尺,叫人浑身骨头缝都冻结。
“那喝茶也好……”
“不想喝,怕噎到!”花云泽将茶杯一挡,茶液‘噗’溅了她一脸,花了刚刚精心化好的妆。“啊……”
“我先走了!”花云泽起身便走,“月,我们谁先找到她,算谁的!既然你和她一起,那我不会让你!”‘砰’门被甩了上,花昊月返回檀香木边,似笑而非笑……
“月……”蔷薇边擦拭,边轻唤。
“蔷儿?”
“云泽他真任性!”
“云泽向来都是这般任性的,但却很可爱。”他也纵容他,宠溺他!只是那个宝贝,他也不想让!只不过,再没有拉拢到蔷薇的父亲前,他占不稳和戏风的棋局,无法去扭转乾坤只顾儿女私情。
“可爱?”蔷薇狠狠握起手帕,眉目阴狠。茶烫的脸痛的很,这一笔帐,同之前的一切,她真的该讨了……
……
凭借大内锦衣卫独特的侦察网,花云泽打探到了洗脚坊。可到了,才发现木槿根本不在。经多方打探,才找到了一个和洗脚坊联盟的客栈。
那客栈并非古色古香,而有些侠客味,像龙门客栈那般。老板领路,花云泽一把推开那道门,黑色长靴铿锵踏入其中……
案边,宝宝正执手做画。画卷微抻,笔墨挥洒,眉黛间皆是那难得的才气。宛如秋季的风,令人身心清幽。
“槿儿……”他喃喃地唤之,满眸的思念。在赈灾时,他时时刻刻不想着和她打闹,和她闹笑话的时日。那段令他身心放松,觉得温暖的回忆,成为他生命中最亮的灯盏。在离别中,才深深的体味到,原来,他的心中,是真的空了她的一角位置……
“我不是槿儿!”
“想不认我,门都没有!”
“我真不是槿儿。”宝宝眼皮上翻,俏皮地伸伸粉舌。世间有个双胞胎,也真是件极麻烦事。
“你可以不认月,不能不认我!”花云泽忽然低下眉,审视向她。只见宝宝伸手抓起他手腕,抬到嘴边,张开小嘴,露出那晶莹如贝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是宝宝!”宝宝很无奈地松开手,见花云泽脸憋的铁青。
“你……你不是槿儿?”
“是啊,我不是槿儿。槿儿哪有这无聊来作画。我清早叫她多作一副画再闪,她都不肯的。太子爷,你呀,眼拙了。”一而再,再而三认借,这若是在洞房花烛夜,他再认错,那便有好看的了。想到此,宝宝不由一身的冷汗。这般乌龙的事,可千万勿发生,否则三个人一起抱成团跳江吧!
“你是那个咬我,踢我的宝宝?”
“对!”
“你不是那个死丫头木槿?”
“槿儿她早晨出门还没回来……”宝宝走向案边,将画卷收起来。做到一半,被他给毁了,好好的江山秋色图,真是……哎!对待这个太子爷,她也不知是欠了他还是怎么着?明明不关她的事,却一再被纠结其中,好好的她,变成别人的替身,还得面对他一双冰冷到极限的鹰眸。
“该死的,你怎么和她住在一起?”
“有何?我们俩本便不分你我的。呵呵,莫非太子爷是怕我吃了槿儿不成?也对,我爱慕槿儿很久了。”宝宝眨了眨大眼睛,故意逗趣。本没有多少幽默细胞,但见花云泽,仿佛话特别多。明知他们是两条敌对路的人,却忍不住被他的单纯霸道所吸引。很有趣的冰山男,像个活宝……
“见鬼,你快搬出去!”听了,花云泽嘴角抽筋,浑身的不自在。女的,和女的,也能玩的来?
“咳咳,你真有趣!放心,我和槿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姐妹关系!不像你,一上来便抱人家,意图不轨。”
“我意图不轨?”花云泽眸子冷的冰箭穿过,宝宝不怕,早练成铁布衫。“难道刚刚抱我的是小耗子?”
“你……”
“太子爷对我们槿儿图谋不轨是公认的,不必不敢承认,呵呵。”
“你闭嘴!”花云泽瞥了瞥她调侃的笑颜,再看了看被咬的手腕。这已经是第二次,这女人跟谁学的,也暴力起来?“槿儿在哪?”
“回太子爷,民女不知!”
“你敢说不知,我砍了你的头!”
“抱歉,那民女也不知。不知,不知,还是不知。头只有一颗,太子爷打算砍民女几次呢?”宝宝笑着卷起画卷挂在墙上,收拾好案上的书籍,走向花云泽跟前。双手背身后,倾着身子观察他的表情。这太子,果真越看越可爱。冷是够冷,但不够阴,于是看着看着便习惯的想笑……
“见鬼的,你为何和槿儿长一个模样?”
“那得问老天爷,其实民女也想重新回娘胎生一次。太子爷若准,我不如再试试?”
“你,给我改!”
“如何改?”宝宝倒好奇,她如何改?整容吗?可以,但不过维持一天半载药水便很快过期了。
花云泽皱了皱眉,拣起眉笔凑到宝宝身前。弯下腰,在宝宝嘴角点了一个小黑痣,“以后你便这样!”他霸道命令!
“好丑……”宝宝对着铜锡,努嘴晕厥。
“不丑,本太子能认出你们谁是谁?”
“可洗了还是要掉的。”
“那便一天点一次!”花云泽很是霸道地勾过宝宝,在铜镜前命令,“以后见你不点一次,我便罚罚你一次。”
“那好,我认罚!”宝宝松垮下肩,向下擦拭。
“不行,我砍你的头。”
“太子爷,这个威胁的词已过时了。呵呵,像我们槿儿一样动拳好了,只怕你呀,没有把女人的习惯。”
花云泽狠咬住嘴唇片刻,拎起她衣领,将她的身子正对着他。戳着她嫣红的嘴唇,眯起狭长冷眸,一字一句地提醒,“以后你再违规一次,本太子便咬你一次。直到,你认为你知羞为止。”
“啊……”宝宝连忙后退,不敢再怠慢。捂住小嘴,惊讶地看向花云泽,彻底地认输了。还真亏他讲的出来,这种威胁也敢用。不过很好,她怕了,怕了这个只知霸道,却不知后果的笨太子爷……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花云泽骄傲地抬起眸,对着宝宝施压。
宝宝颔道,认败,“是,民女知道太子爷的厉害了。从今儿开始,我定不会再叫您有机会认错。”不只是一个黑点,省得日后这个家伙,不是对她强抱,便是对她强吻。这误解的越深,恐怕她想的越是复杂。对于一个随时会毒发的女子来说,复杂想法,是最不该有的东西!
“把黑点点到鼻子尖吧!”花云泽得寸进尺,戏谑地恶作剧。
看那冷冰冰的人,忽然调皮起来,笑的竟比山花更烂漫。宝宝先是一愣神,旋即脸红了一下,将笔墨点向花云泽的鼻尖,“想扮小丑,还是太子爷您先来吧。看在槿儿的面子上,谁也别亏待了谁?”
……
荒野中,山泉外,马车是越驶越远,而其中那双狭长诱惑的眼眸,才缓缓探回其中。花昊影依旧是俊秀美丽,带着江南气息的长相。依旧是尊贵翩翩,宛如清荷般,但却在眉宇中看不到那隔世的清幽。
剩下的,仅是岁月蹉跎落下的残痕。那眼眸不再清澈,而是含有邪恶。那表情不再玩世不恭,而是轻佻独韵。那红唇翘起时,不再如琉璃般,而是邪恶诱人,宛如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客。
一挑眉,尽是撩人之色。一摇折扇,铺天盖地地惑人的香。长袍被风撩开一角,那浪荡风流的姿态,无人会联想到曾经的花昊影。
一身金灿灿的长衫,满眸的轻佻。谁亦抓不住的情绪,不愿付诸真心的玩味,那伤了人,一笑而过的潇洒……
那时,他的世界彻底塌陷。
那时,他已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本以为蔷薇表姐骗他,却依旧对他有爱。却不料,根本是一场笑话。
而周围的七弟和她,都知她的真面目,却无一个人拉他出那沼泽。不知是恨,是怨,亦或是苦涩。那剩下的苦果,他独自尝。到了山涧,一阵旋风将他卷入其中,再睁开眼时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
遇到了她,这个仙子一般的女子。
她对他由开始的冷漠,逐渐变成亲近。从重生开始,他不必再需要谁的爱,也不想再爱人,不想再被骗,不想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眼泪流干了,剩下的只有玩味人生。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活的那般愚蠢?诱惑人,再沉沦,做一只花蝴蝶,似乎也是件开心的事……
他和凤仙。是界于亲人和爱人的关系。他诱惑她,却从不要她,因为,她单纯的像一滴水般,叫他忍不下心。
他可以玩尽天下蔷薇那般的女人,却惟独不怕这般纯洁和那般带刺的女人!见到木槿的刹那,往事全划入脑海,他勾唇一笑,转瞬释然……
折扇摇起,阵阵清风灌入马车,很是异常。凤仙转过眉,眸中疑惑。“影,你认识那位姑娘吗?”
“不认识!”
“可我从你的眼神中,好象看到了伤心和痛苦。”
“那是堵物伤神。”他忽然抬起折扇,抵住凤仙的下颌,像往常一般调戏她,“仙儿,有了你这般的仙子,我还舍得认识其他姑娘?”
“你认识的姑娘,没有上百,也该有几十了。”
“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昭,哎,哎,哎,你偏是不信。”花昊月将脸凑近,很是风流地嗅着她发丝间的香,刚欲亲吻她嘴角,却被凤仙躲了开,“没有也好,免得那爽直的姑娘又徒伤心。我们回谷吧!”
“仙儿,你伤了我的心,不肯让我一个香吻。”
“我不是你认识的其他姑娘,吻不起。”凤仙脸微红,淡笑,瞥向马车外,心中思忖那位姑娘必是令他伤神过的什么人!
“仙儿,我等你等的头发苍白了……”
“你已经够风流了!”
“哎,佳人难逑,佳人难逑,果真是难逑得很。不过,我总有一日,会叫你甘心投入我的怀抱。”花昊影状似自信地浪笑,偷偷窥向马车后,那抹身影已不见。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她,对于他,只是个过去式。毁他折扇,剪他墨发,摔他古董,煽他耳光,那似乎都是一场梦……
马车很远处,木槿踏着方步,几步一回头地盯望。她就纳闷,马车中那个男的,到底是不是花昊影那混帐小子?
走入深深的林子中,刚打算回眸,忽然觉得周遭好象森冷的风浮动。脚下,像地震了一样,土全然在翻滚。
动荡的土一波翻过一波,卷着浓浓的杀气,木槿这才发现过来,是一群黑衣人从土里面挥剑钻出来。
‘噗’趁其不防,一剑刺破她纤长美腿,布帛被撕碎,腿上鲜红的血汩汩地流淌下来,染红了绣花鞋。木槿斜倚向一棵树上,看到十几个黑衣人,像土行孙一样遁地而来,越来越防不胜防。
又一剑刺穿她腿部那一处,血流的更是汹涌。情势很凶险,敌人在暗,她在明,杀机一发不可收拾……
第六十五章 只要是你,我全想要!
树林很深,阴森森的杀气崛起,四处飘动的是血味儿,还有那猩红染满她倚靠的树根。腿被连刺两剑,甚至看不清地底下哪一处蹦出来的死猴子,对她暗箭伤人……
木槿退了退,腿痛的不停颤抖。‘撕啦’扯碎裙摆,狠勒住伤处,叫汩汩的血暂时收敛。手握着54式手枪,对准频繁凸起,凹下的地方,“咻”射去一枪。土面上,树藤边,顿时溅了不少的血!
“shit!你们这群贱人!”就知道背地里伤人,“有种都出来单挑!”木槿对着丛林大喊,试图把那群不敢露面的混帐钓出来。
树林中的风更冷瑟了,木槿蹲在原处,一动也不动。枪移动着,指向每一处藏匿地,只剩下3颗子弹,她不敢轻易去开枪。
“贱人,有种滚出来!”缩头乌龟式的东西,木槿抿了抿唇瓣,冷汗从颊边哗啦啦地飘落。半晌,感觉一阵沙尘鼓来,一群黑衣人从地下飞出来长剑向她刺来……
“让开!”一个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从树梢上飞落,一把将木槿推开,指缝间的飞刀,四柄齐飞,精准刺中杀手。
那女子飞身一跃,双手交叉胸前,每手夹三把精致的小飞刀,像弯月,又似细柳,刀刃上刻的银色字样看不清,却能感觉出那凛冽的气势。
飞刀一出,谁与争锋?
血溅丛林,身子便辗转消逝。木槿还来不及叫她,那蒙面纱的黑衣女子便如风一样离开。只感觉到,她是个纤挑的美人儿,即使不露脸,也能感觉出她是个精致的美人坯子。高挑,纤瘦,轻盈,眼神犀利无比,浑身冰冷的骇气,是个饶有气势,绝不可忽略的神秘女子……
“你最好活着!”树林外,传来那女子很悦耳的嗓音,和她的气势截然不同,是种很耐听悦耳的话音,令人听一次,便觉得舒坦。好似邻家的姐姐,柔情似水。
“你是谁啊?”木槿纳闷,这年头做了好事,都不肯留名的?刚欲起身,腿痛的痉挛,倚着树感觉天昏地暗。
腿上的血透过布帛渗出,染红了白袜,小腿那一处几乎被戳了个窟窿,该死的谁那么蛇蝎心肠?她不过开了个洗脚坊,还没轮上招灾惹祸,这就开始树敌了?“见鬼的——”见有一个黑衣人似乎还喘息,她拎起他衣领斥问,“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是、是、是……”
“是谁?你倒快说呀!说了,我饶你的命!”木槿焦急地逼问,可惜那男子仅是双眼一翻,双腿一蹬,上了西天了。将他向边上一推,木槿强行起身,抓住树干腿痛的身子一下跌了回去……
骤然,有一双臂膀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轻柔扶了起来。“大哥?”抬眼一瞧,正是一身黑缎,桃眸传神的戏风。和往常嫣红的妖治不同,如今多了丝冷冽气息,看着更是叫人流口水。
眉微上挑,他顺势将木槿纳入怀中。牢牢的禁锢住,鼻息中尽是他的体香,那股神魂颠倒的浓郁之香。
他忽然打横把木槿抱入怀,施展轻功,迅速带她到了除月楼。早知他神通广大,到处埋下眼线,木槿也就不好奇,为何在大深林子中也能见到他?到了除月楼,戏风将木槿小心翼翼放上榻,绕着那瑰色的软榻边,蜷着一圈的丝边。
蚕丝被掩上,镂空的暗红木窗呼扇呼扇灌进清凉的风。戏风优雅走近前,伸手解开木槿的腰带……
“大哥,你干嘛?”木槿心里有些芥蒂,忙按住他作乱的修长大手。那手,很冷,和花昊月的暖不同,冷的出奇。好似隆科腊月中不曾被温水浸泡的指,没有温度,骨感纤长,很特别,亦很叫人心疼的风味。
“替你解开腰带,除了裤子。”戏风调侃地抽掉她腰带,将她裤子向下拉一寸,桃花般的眼眸眯起,带着戏谑的光芒,“怎么?是怕为兄对你不轨?还是你身上有何不敢叫为兄看的东西?”
“不用脱裤子,我自个来。给我点棉布,我自个绑吧绑吧就ok。那么一点点的伤,不用劳师动众。”
“槿儿,你还真是别扭。”戏风自顾自的脱掉她裤子,也不管她的脸如何青绿交错,甚至眼珠了如何掉的。“身为我戏风的义妹,你的伤不再是你的伤,也是我的!我不准你草草了事,落下伤疤,这样修长白嫩的腿若是落下难看的疤,为兄觉得惋惜!”
有时,他不止妖治,也很霸道。浑身的妖气之余,温柔是最攻城掠地的法宝。他忽然展开颜,薄唇勾起邪恶孤度,戳了戳她粉红色的小亵裤,“你不敢叫我看的,莫非便是这种……小可爱?”
“啊……”木槿惊愕至极,被调戏了!
“哈哈,我只好奇这包裹的东西,至于这小可爱……”他妖娆戏耍的笑声,伴着欲拨开的动作,吓的木槿放声大叫!他不是有搞不伦的嗜好吧?
“戏风——”
“嘘。再叫我可真拨开了。”戏风松了松指,魅惑一笑。倾轧下身,伏在她嘴唇边,戏谑地吹拂道:“不是说你来自一个很开放的时代?可槿儿,你开放的不够!难道在你们那个时代,男女不能裸裎相见?”
“我不是妓女!”不能见谁都上!上一个惹了麻烦,再上一个保不齐混都混不下去了。“见谁都脱,丫的那是纯鸡,不是你妹!”
“哈哈哈。可爱的小东西,你的眼睛真藏不住东西。”戏风拨了拨她挺俏的鼻,不知觉便替她清理包扎好了伤口。落座在榻边,端着一碗不太好闻的汤药,戏风笑得荡人心衔,却也森冷异常……
“藏不住什么东西?”木槿疑惑地问。
“藏不住你的惊慌!”
“啊?”
“还有你的无措!”
“呃……”
“更多的是你的偏向!”戏风的眼如琉璃,一切逃不出他的桃花眸。那听风,透相,预测的本事,是他与天俱来的东西,亦是他苦恼的源泉。人若是过于聪明,凌驾于他人之上,却也体味的到其他人无法感触的孤独……
“我偏向啥了?”她傻呼呼地问,不解他没头没脑的话。
“你的心……偏向第一个……”
“什么东西?”
戏风静一会儿,没有再继续。仅是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把这碗药喝下去!”
木槿凑跟前,靳着鼻子叫苦,“这药也忒苦了吧?给俺加两块糖!”
“糖?”
“白糖,冰糖,红糖,糖果都成。忒苦了,喝不下去!”木槿皱了皱眉,还没喝感觉嘴就苦不溜丢。戏风忽然邪恶地漾出笑,低下头,沙哑地问:“槿儿要糖是吗?”
“嗯……”
戏风慢条斯理地将药灌入自个嘴中,再骤地黏上木槿的双唇。将小半碗药,全哺喂入她的嘴中,顺着嘴角渐渐淌下粘稠的黑色液体。戏风手一接,几滴滴入手心。抿起笑,看入木槿的眉宇,拨了拨她眼睫,蛊惑地问:“槿儿,苦吗?”
‘啪——’木槿挥手一耳光,才骤然惊醒!
戏风用粉舌舔了舔嘴角的血丝,没有动气,仅是将另半碗递到她嘴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槿儿!”
木槿张了张红唇,一时语塞。感觉嘴唇麻酥酥的,他的唇残余的香气依旧,异样的叫她瞠目结舌。搞什么?又不伦了!这东西能说亲就亲,说碰就碰吗?大哥也不行,大哥也得守规矩,不然拳头伺候!
“为兄为了你,可尝了满嘴的苦!”戏风擦拭掉嘴角的血,不满斥之,“还被当成是好色之徒……”
“你刚刚、亲我来着……”
“那是哺喂!”戏风邪气地强调!
“那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渐渐的,她开始有了八股想法,不知哪根筋不对,总觉得和过多男人接触,浑身的皮肉不舒坦。
戏风抖了抖衣袖,动荡了眉波,蛊惑她的眼球。他渐渐靠近她,低哑磁性地道:“槿儿,你的魅力……还不足以叫我动心!”他顿了顿,以极无情的口吻补道:“所以,宝贝你自作多情了。”
“啊……”
“乖乖把剩下的喝了,否则为兄只有再动用老办法。不过下一次,你打我,可是会付出惨重代价的!”他身子躲开,和她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斜睨向她涨红的脸,邪笑加深。逗弄她,似乎人生中一件有趣的事, 比起争权夺利,复仇崛起,这种轻松的奢侈品,却叫他愈觉贪婪……靳着俏鼻灌下半碗汤药,瞥向一边的戏风,嘴撇了撇。破妖精大哥,逗她逗上瘾了。没魅力就没魅力呗,迷不倒就迷不倒他呗,她又不是狐狸精,迷那么多人干嘛?眼一斜,瞄到了他腰上那个红色小瓶。
“那是不是解药?”宝宝毒的解药?木槿在心中犯起了嘀咕,估计那瓶中盛的很可能是那玩意儿。趁着戏风出神,她偷偷将手溜过去,偷摸向他腰包。做扒手还第一次,紧张兮兮的心‘扑通’‘扑通’跳……
戏风一把逮住她小手,夹于下腋中,笑问:“槿儿,你要偷我的宝贝?”
“没有……”
“我的宝贝,可是比巨毒更毒的!”戏风忽然转过身眸,揉着她细长柔嫩的爪,满脸的艳光四射。
“咳咳,我哪有偷?偷东西那种事,我干不来的。大哥,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我很不屑那个什么……”
“你撒谎的样子,很特别!”叫人一眼看穿,根本遮掩不住。‘啪’拍了下她小手,他讥讽扬眉,“手比脚还笨,不知槿儿你是打算偷人的,还是被偷?”
侮辱她!木槿一撇嘴,有些不满!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狠狠剜向他,用视线180度追杀他!
“大哥,才发现你也是个毒舌!”和花云泽一样是个毒舌!他嗜好用最柔情脉脉的口吻,道出最讥讽的 话,听的耳根发烧。
“哈哈,宝贝槿儿。我说过,想要解药,可以,调教为兄的房事。”
“你……”
“否则……”他沙哑地啃咬她的耳唇,打消一切希冀,“你只有偷不着的份儿。乖乖休息,腿好了再和我瞪眼。”
“大哥……”
‘砰’门一下被阂上,从镂空的格子中,看清他决绝的背影。柔情是他,无情也是他,真是个难摆布的妖精!
在除月楼住了一晚,第二日饷午,腿伤刚刚好一点,木槿便偷溜了出去。那个鬼地方,简直令人窒息,真不晓得她大哥为何住的津津有味?
跟地底下的墓陵有何区别?华墙四壁,锦绣如画,却是阴冷的没有人情味儿。回到洗脚坊,看着坊中热气蒸腾,男女各自享受着洗脚按摩。
即使外界谣传洗脚坊是比青楼更恶劣之所,可木槿不禁撇嘴拧眉。那嫖妓都被认定是风雅,调教房事都能当官,丫的洗脚按摩犯了哪条王法?
她偏不信,古代人不洗脚按摩,不舒筋活骨,一个个都故作清高。开了洗脚坊,生意倒是兴隆,可惜,总有不少人来叫请她教“房事”。
似乎在络盐王朝一日,她就算开黑风寨,那也摆脱不了“调教房事”的恶名!“小三,帮我洗洗脚。”木槿懒洋洋向边一坐。
“老板,有人来找您。”
“谁呀?”木槿漫不经心睁开艳眸,入眼帘的,恰恰是一脸冰霜的花云泽。那小子就像活欠他十万大洋的债一样,满脸的冷冰冰,凛冽的眼眸杀伤力很强……
“你怎么来了?”木槿‘噌’一下从蒸腾的水中起身,惊的下巴几乎脱臼。揉了揉眼睑,伸胳膊像哥们一样将花云泽搂过来,向他肩胛狠拍两下,“谁带你来的?你不是在江南忙什么赈灾?”
“是我!”宝宝半袭面纱,从容踏入。“我不肯带他来,他说砍我的头。不知民女有多少头可砍,总之一日一颗是不够!”
“哇,你九命怪猫呀!”木槿欣喜地看向花云泽,从前烦他烦的甚,而今见了,倒不是一般的亲切。‘啪’一拳打他小腹上,“还行,还是那样抗打!”
花云泽犀利的冷眸,狠狠射向木槿,“你打够了吧?”
“没有,遇到你是一定要打够本的。天知道,我想揍你,想了有几个月了。”
“我想掐你脖子,也想了几个月!”花云泽遏住木槿的颈子,象征性地掐着,表面冷酷的渗人,心中却是热血澎湃。
“啊,我死了……”木槿抻了抻脖子装死!
“死了正好,本太子给你买上好的楠木装棺下葬!”
“顺带把你也埋里头跟我做伴。”只见木槿胳膊肘子向他胸前一横,花云泽便满脸黑线,咬牙切齿地厉斥,“女人,我看你脑袋是不想要了。”
“换句台词,太老掉牙了。”
“你想死吖?”
“这是我台词,换!”木槿边揍他,边咧嘴笑。这种情况下,一般总有个和事佬来劝,而如今那个死小子已经跟蔷薇凑合上了。
“你们两个呀……”宝宝在一边很是无奈,边咳,边暂时充当和事佬。一个受虐,一个爱虐,打起架来真是风起云涌,好好的洗脚坊,吓跑了一半的客。也不知这是做生意,还是根本闹着玩的……“真的活脱脱的冤家!一日不打架,心里头就不自在。我看你们哪,统统是变态了的。”
“你——”花云泽一把拎过宝宝的衣领,将她像小鸡子似的搬过来,“谁准你这女人看我笑话的?”。
“啊……”宝宝被一把推进了水中,半晌浑身湿透的向上挣扎,“噗……槿儿你替我报仇,他好可恶。”
见势,木槿一把将花云泽推进了其中,“你也进去吧!”看着他们两个在其中扑腾,木槿忍着腿上的痛,“哈哈”大笑起来,“才发现,你们两个真是绝配。花云泽,你娶我家宝吧,嫁妆我给!”
“什么?”
“你娶她咋样?”木槿开始说媒,发现他们好似有种若有若无的缘分,开始鸡婆的想撮合一对。
花云泽哪让?要说媒也轮不到她!‘啪’扑打水花溅了木槿一身,他愤怒地大喊,“木槿,你最好别被我逮到,该死的!”
便这般打打闹闹,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木槿这么一搅,三角关系更是乱了套了。三个人并排坐在脚池边,宝宝面色红润,满眸羞怯。花云泽横眉竖眼,冷冰摆酷。木槿则大咧咧一边晃脚丫子,骤然将花云泽腿向水中一扯,“凶什么,免费给你洗一次脚。”
“什么?”
不顾他的疑惑,木槿径自脱掉他长靴,扒掉他袜子,将脚浸泡入水中。再用手揉戳两下,在脚底适当的按摩,“怎么样?舒服吧?跟你家的宫女洗脚不一样吧?”
“槿儿,你真够大胆!敢随便脱别人的袜子这样、这样……”
“怎么了?一不调戏你,二不轻薄你,你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注意到花云泽两颊微红,木槿大咧咧地问:“你不是害羞了吧?”
“你……”
“害什么羞?我不止给你洗脚,其他看的顺眼的我都帮忙。等我给你洗好,你再帮我洗,不用太感激我的!”
花云泽脸上顿时纵横满黑线,眼眶变的铁青。“你还给过多少人洗脚?”他从牙缝中蹦出来那么一句!
“记不清了,大概有十几个!”
“你把这个鬼洗脚坊,给我停了!”花云泽骤然无理地命令道。
木槿被震的倒退一步,‘啪’朝他脚狠拍一下,“妓院都能开,洗脚坊为什么要停?调教房事皇帝老子都准,开个洗脚的地儿你敢拆给我试试看!”看她不踢死他才怪,他权大势大,架不住她脾气大……
“木槿……”
“宝宝你给他洗,我不伺候了!”木槿甩袖子便气愤而去,只剩下花云泽满脸黑乌鸦。一边的宝宝‘噗嗤’便笑开了,“槿儿好迟钝!”宝宝在一边偷笑,“太子爷也好是闷马蚤,等她想通,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你笑什么?”
“笑你们两个有趣。”
“看热闹,你很开心是吗?”
见花云泽冰气习习,宝宝忙弯下腰,像个小媳妇般撩起水给他洗脚。这脚如何洗,如何按摩,她可不通,只是胡乱地洗着,笑着,终于懂得为何太子爷对槿儿动了情。原本,单纯是有灵犀的,他们这般轻松的相处,任谁见了都算计不起来……可不懂,为何她心中,那一根弦被拨动。看着花云泽那冷冰冰,气呼呼的模样,却忍不住的想多窥两眼……难不成,她这是弥足深陷了?
拎把木椅坐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心角那处空又开始作祟。每到极静时,心却很乱,比满头的黑比缭绕的更乱。
半晌,门外走近一抹身影,抬眼一瞧,可谓是身高八尺,纤瘦有型。从正面窥探,比模特愈标准,有种超脱的熟悉感。尤其来者,脸上戴个青花面具,很精致的绘图,不显突兀,亦很神秘。
“这里是洗脚坊?”
“是!”木槿看他那面具,越看越奇怪。晴天白日的,这人戴个面具,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着?
“洗脚一次多少钱?”
“2两银子!”木槿皱皱眉,这话听着真别扭,且耳熟。“请问公子您需要脚底针灸还是手工按摩?”
男人敞开青花扇,踏入门槛,邪笑回道:“只要是你,我全部想要——”
第六十六章 面具男,片刻温柔
一把青花扇,融合古代青花瓷的颠峰特色,敞开时,是令人艳羡的色调和艺术大家的风采,着实名贵的极品。而那青面具,遮掩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眸和一张性感的薄唇。好巧不巧,那眸子还是不太常见的丹凤眼。
特地掩了耐听的嗓音,调的有些尖锐。一张薄唇动了动,他便故作刁钻地要求,“除了老板,我谁也不需要!”
话落,从腰包中掏出白花花的银子,向池边一砸,很是阔绰。满身没有金光宝气,却是财神爷的出手,木槿撇了撇嘴,真怀疑这个自负的男人钱来的地道不地道……
“公子,我们这请的洗脚师傅,个个都技巧熟练。”为毛非得她不可?她开洗脚坊,是方便享受,不是做小蜜蜂的!
“我只要你——”他折扇一合,便指向木槿。那凤眸折扇的邪光,有些熟悉。木槿听了愣一下,转过身看向花云泽,只见他们也同时惊住。旋即摇摇头,某人的嗓音极悦耳耐听,况且也不这般自负狂妄欠踹的模样!
木槿压了压气,凑近前,盯着他那黑色长靴问:“公子是自个脱?还是我替你脱?”
“你替我脱!”
“好……”还真不闲了她!木槿怨气横生地替他脱掉,再拨掉袜子,然后将他饶是好看的大脚小心放入池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进来洗脚戴个面具的,公子是不想叫熟人见到,还是……”
“我喜欢神秘感。”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是吗?”
“不觉得我这般很是好看吗?”
“咳……”木槿不虚伪赞扬,也不抨击他。偷偷翻起白眼,心念,好看个鬼,很白痴的好不好?爹播种,娘十月怀胎生的那张皮囊,就算再见不得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该这样遮遮掩掩……
木槿边替他洗脚,边觉得诡异。总觉得他那双凤眸,总很灼热地盯着她。好似要将她拨层皮一般,从内而外。
倒不是滛亵的眼神,而是灼热,热烫,火辣,如一簇三月隆火,在瞬间便点燃所有隆冬沉睡的激|情。折扇煽起小清风,却越煽越热。许是洗脚池的温暖过高,木槿额上滚下了汗珠,口干舌躁。|
总觉得颈子上那视线烧灼她,抬起眼时,却逮不到他凝视她的证据。再低头,又是被偷窥的感觉。“公子,你的脚洗好了。”木槿用毛巾擦了擦手,刚打算起身,那男人却一把钳住她手腕,将她的身子带入怀。
“啊……”木槿惊呼一声,斥问:“你做什么?”
“别急,别急,先别喷火,我可不是想轻薄你。”
“那你要干嘛?”木槿狠狠剜向他,看他这副德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敢调戏老娘,老娘还没调戏你。她的好耐心,几乎在刹那间被磨光,只差没动嘴轰炸他。
“况且我轻薄人,是很有讲究的,像老板这般身材一般般,脾气又差的女子,我是断然不会碰的。”
“……”木槿狠狠咬住嘴唇,她忍!这个面具男,满嘴的话真不中听,“不碰最好,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松开。”
“老板不觉得保持这个姿势,你能更好听我说话吗?”
“滚——”
“瞧瞧喷火喷的真凶啊,你这般谁还敢娶你?”他立刻松开臂膀,退到一边,耸了耸肩故作一副很无辜,也很绅士的模样。待花云泽转过头来看时,只是木讷地问了句宝宝,“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好象和那位公子发生了争执。”
“她被欺负了?”花云泽冷冷地凝视前方。
“怎么看都像是槿儿在欺负人家。”
“她这个惹祸精!”
宝宝吹了吹那薄薄的面纱,笑道:“不惹祸,那便不是槿儿了。便是她这个性子,敢说敢做敢喊敢骂不姑息,才讨我们的喜。”
两个人在一边讨论木槿的性子,而木槿这边很是气愤。看着那面具男,有种熟悉的吃鳖感,火气上涌,许久没有这样想揍谁的。这扮猪吃老虎的性子,和他还真像,可惜他这个公鸭嗓子真不咋样……
“公子,我的脚洗好了。”木槿压着脾气,和他好声好气地讲,“你是不是该付那2两银子走呢?”
“老板这是赶我吗?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来者是客,哪有赶的道理?”
“不是赶,是请,是请你付帐,请你离开!”请不动,那就动脚,就冲他那戏谑调情的眼眸,木槿便看不爽。
“可我的脚还没洗好……”
“哪没洗好?”
“你看,这儿,还有这儿,分明洗的很粗糙。”
“有吗?”木槿狠狠盯着他那只脚,只想一脚踩下去,将其变成猪蹄。半晌,男人“哎哟”一声,捂住脚直呼,“抽筋,抽筋了,我的脚抽筋了……”
“怎么可能?”木槿忙蹲下身,捧住他的脚推倒。好好的脚怎么能抽筋,可看他满头冷汗,痛苦不堪的模样,便踉跄蹲下身。小腿的伤未好,伤势被牵扯,嘴角痛的一抽一抽,生怕被花云泽和宝宝见了又嚷嚷,她硬是忍了住。
“你脚好没好点?”木槿说话带了点颤音。
男人忽然顿住,扶住木槿的身子,眼眸灼热地盯向她痉挛的小腿,“老板的腿,是不是受伤了?”他故意放低了音调,只有他们两个听的到。
“没有——”
他猝然将手轻按下,木槿一下咬住舌根,恨恨揍他一拳,“你想死吖?好了就付帐,然后给我滚。”额头斗大的汗珠,滑向脸颊,小腿的伤被牵扯的浑身颤抖,浑身的蛮劲儿被逐渐抽空……
“敷上这个!”男人忽然扔下来一个黑色小瓶,眸色猛然加深,辗转犀利。
“什么东西?”
“能止痛,如果不想你的朋友知道你的伤,就带上药膏到内堂涂好。”男人状似威胁地在木槿耳边命令,那口吻令木槿一怔。公鸭嗓音那般难听,听的刺耳荼毒,却不知为何,渐渐变成天籁了。
“抵你的2两银子了。”木槿将小瓶揣入怀中,忍着那椎骨的痛走向内堂……背后那抹灼热的视线,转而冰冷,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伤情……
到了内堂,木槿随性涂了涂药膏,止住那阵疼痛,倚在床边深深喘息。伤倒要不了命,但痛起真该死的要命。
“槿儿……”宝宝担忧地走进来,看见木槿斜倚着榻,满面苍白。“脸色怎么那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嗯。”木槿有气无力地应。
“我看刚刚那个公子很眼熟,不知你有没有觉得?”
“是有点眼熟……”
“不过眼熟归眼熟,也不太像。总之,槿儿你得小心留意着,他一旦再来,便好好查查他的底细。我总觉得,那公子定不简单,不是单纯来洗脚的,可千万勿被他骗了。”
“知道!”
“咳咳……”宝宝狠咳两下,用手帕一试,又是一摊的血,“槿儿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感觉很累的样子,咳……”一汪血淌在洁白的丝帕上,宝宝脸色惨白,那灵俏的模样染上了倦色。
“我没事,你快过来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