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完结]+[外传]第5部分阅读
写意风流[完结]+[外传] 作者:肉色屋
必定有人暗中与任青云交往。想那通敌卖国的大案岂可儿戏,既然我已动手自然要做到斩草除根!论我的脾性,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若是误杀了魏公公手下的人,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还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原谅则个!”说罢,朝他拱了拱手。
魏惠蓦然一惊,直直看向我,考虑我所说话里的可能性。这魏惠对我忌讳颇深,估计一方面怕我是在套他的话,另一方面又怕我早已清楚一切,不过借机铲除他的亲信还装样子防他在皇上前打小报告。只见他的小眼睛提溜转,想就是在权衡利弊。我淡定的坐旁边,一脸的无所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明面上是来服侍我的,暗中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军中最是招人厌恶的一个。平日里谁主动去与他结交,定会惹其余将士的耻笑。所以那些暗藏的密探是他的眼耳四肢,没了他们,魏惠狗屁不是!
我之所以费这么大事,一是想准确打击以免打草惊蛇,二是怕若严刑逼供,魏惠这老狗胡乱咬人,错杀太多叫人心寒。
“效忠朝廷的忠义之士,怎能死的不明不白?”魏惠紧咬了下牙,说出一串人名。我暗中牢记,面上却冷厉斥道:“魏惠,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这些人真的是你手下?不会是你想为任青云包庇下属吧?”说到后面脸上带出十足的煞气。
魏惠急道:“怎可能?五皇子明鉴!”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这些都是机密,五皇子应该会对他人保密吧?”
我笑道:“这是自然。”顿了一下,又笑眯眯的接着说了一句:“魏公公用来给宫中送信的鸽子味道真不错。哪买来的?”看到预料中的震惊表情,手中的匕首再次飞出,扎在魏惠的喉咙上。
莫怀前道:“主子爷,外面已被赶来的将士包围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走出去。外面已挤满了将士,部分人作势要往里冲,却被我手下的那些人堵死。吵吵嚷嚷,眼见就要打起来。见我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怔。
“五爷,这是怎么回事?”江光勇大喊。
还未等我说话,有人插口喊道:“这是任大将军的营帐,如今五皇子一身是血的走出来,任将军怕是被这小子害了!大家还楞着干什么?抓住他为将军报仇!”
又是一阵哗然,登时乱成一锅粥。有人趁乱“锵”一声拔出佩带的大刀,连锁反应下刀剑声不绝于耳。气氛紧绷到极点,一触即发!
“都给我闭嘴!”我蓦然大吼,高举从大舅那讨来的军符。或许是韩广与他说了什么,又或者韩似山另有打算,我派人去要可调兵遣将的军符,他竟问也不问,回信仅两字“信你”。
见到舅父的军符,场面象被人猛泼了盆冰水,刹时安静下来。我眼光扫视过每一个人,缓缓开口:“凡有品衔的将军请随我来,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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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满衣满脸的血水,粘在身上又湿又腥的十分难受。可眼下的我处于高度精神亢奋状态,哪有工夫在意这个。最另人兴奋的莫过于耗时四年培养出的势力——暗夜的表现,他们果真没让我失望!现下,估计正在解决魏惠报出的那些人。究竟是真是假已无时间探究,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自从得知杜其立与敌国通商开始,网就已经撒开。历时数月,清楚掌握到他们的路线,配合内应,从半年前开始往边洲纠集的暗夜人员轻而易举劫下所有货物人员。俘虏的人大部分当场杀死,余下的是暗夜挑选出贪生怕死的家伙。候安泰那狼崽子培养出的手下不愧是刑讯高手,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教会了那些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那些被劫下的货物中,自然多了些本不该有的东西。
“我不信!”校尉胡耀站出来,一脚踢翻跪在当中被俘虏回的士兵,“我不信任将军通敌卖国!”
我眯起眼,问道:“这个士兵的来历就不用我说了吧?还有那些拖回来的尸体,哪个不是任青云的下属?你给老子指出来!!!”我猛击一掌桌子,双目直直瞪视胡耀。
胡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而换上鱼死网破的凶狠:“那我到要问问,难不成五皇子精通占卜?不然如何能提早准备好一切,顺利派兵劫下任将军的人?”
我狞笑一声:“胡耀啊胡耀,如今爷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也掺了一脚。好,我今儿就叫你心服口服!来人,带卫明和李天。”我接着道:“你当我以前就没怀疑过?哼,你五爷眼不是瞎的!别的不说,单任青云腰间的蛾身翡翠缡纹璧值什么数?告诉你,十万两不止!妈了巴的,你五爷我都买不起那玩意!你们一月才有几个钱拿?多少年不吃不喝能攒到这个数?他平日里吃穿用度,打赏下属,多少钱才够添这个无底洞?!”
这时卫、李两人被带进来,我指着他们道:“想我边洲军出了多少英雄好汉,血性男儿,不是所有人都如任青云般贪财负义、辜恩忘主!这李天也是任青云那厮的直系下属,他也参加过几次,虽良心过不去但顾及到任青云在军中的庞大势力,只好私下偷偷与我说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按他说的观察了近半年才肯定下来,这才与舅舅通了信要来军符。还有,这次卫明立下头功。你们也知道,虽说我头顶着皇子衔,手下不过才十几个亲卫兵。去劫下那些货物简直是不可能的。还好卫将军深明大义,派出一队士兵随行。只可惜了魏公公,成了叛徒的刀下亡魂。”
卫明闻言挺挺腰杆,人模狗样的说了一堆。我忙暗中给莫怀前暗示送他吸鸦片去,妈的,再让他口无遮拦胡说不露馅才怪!这个只会吃白饭,蒙祖上福荫进军营的白痴二世祖!
胡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我扬声打断。“来人,把胡耀给我抓起来,投入大牢!”
大帐内先是安静片刻,继而乱成一团。
我站定中央,冷着脸扫视过每一个人,缓缓取出大将军符,一字一句道:“边洲稳,西北战线上的将士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战斗。如今由我暂时接管边洲军,愿各位主动交代清楚与任青云有过哪些瓜葛。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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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不能免俗,第二日就颁布修订后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注1)。更明令禁止喝兵血的情况发生。那些靠兵血发家至富的将军们,没一个反对的。不是他们突然觉悟变高,是因为老子自掏腰包给每人都发了高额“养廉银”,谁若是再他奶奶的伸手贪污,我非剁了他不可!
虽说如今我手下的生意做的相当红火。可处处都需要银子,培养手下要银子,发展生意要银子,因任青云一案牵连进去的商铺产业一并割了去赔了不少银子,往这帮军人身上更是投下数不清的银子……饶是我自诩大方,一提银子也忍不住肉疼啊肉疼!
魏惠一死,京里势必还要再派人过来。不过从京城赶到边洲,没万里也有千里之遥。再加上路途上我肯定会派人好好“照顾”,没三五个月他们是来不了的。即使来了,重新安插探子亲信岂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我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拼命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实行计划!
“杜其立那老儿现在如何?”我问道。这次我将事情全部推到任青云和根本不存在的虚拟商人身上,杜老儿未伤分毫。不过我想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莫怀前:“每日吃吃喝喝,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呵!”我笑了:“这老儿到也是个妙人!走,跟爷去会会他。事儿可还没完呢!”我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怀前,传信叫候安泰来边洲。”
“是。”
走时正好路过纪元的营帐,里面传出阵阵说笑声。听声音好象是纪元和那个叫聂子夜的小孩。最近忙昏了头,也没去找过他们。我纳闷的想,他们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要好了?
骑马在边洲城内慢行,沿路越看那极富边疆特色的建筑与服饰越觉得有味道。心里不是不感慨,想我来这边洲大半年,还是第一次有心情去留意周围的景致,这日子过的不是打仗胜似打仗!
到了目的地,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守侯在外的门童。旁若无人的大步迈进杜府大门,杜其立正站在前庭候着。笑着伸手把住杜其立的胳膊,道:“杜府尹,一段日子不见,最近过的可好?”
杜其立木着张脸,低垂着眼睛,嘿嘿干笑两声:“被大名鼎鼎的五皇子盯上,能过的不好么?”
我仰面大笑,就这么扯着他的胳膊一同进了正厅。
坐下后,杜其立仍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眯起眼看他,笑道:“杜府尹,你也凭地小气,客人远道而来连杯水都没有么?”
杜其立嘴角似是抽搐了下,挥手让下人上来顶级好茶。我瞧了一眼心中郁闷,都说要水喝了怎么还上茶,老子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品茗。说实话,真怀念咖啡、可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我边说边用眼扫了一下屋里的杜府下人。杜其立抖了一抖,挥手屏退他们。我回头看了眼莫怀前,后者机灵得出去巡视。
我道:“杜老似乎对我满怀怨气啊!”
他哼唧唧开口:“五皇子的手段,在下想想都觉得害怕!您还是给个痛快吧,反正老夫糟老头一个,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什么打紧的!”说话时眸子闪烁不定,眼珠游移。我差点笑出来,这老儿装得忒假!家财万贯,享尽富贵的你舍得死?鬼才信。
我用手敲敲桌子:“行了行了,这没外人,咱把那些虚的假的都收起来行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商人吗?因为他们的现实和聪明!”
杜其立蓦然瞪大眼,象是想到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确认:“难不成,五皇子你……”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笑道:“我要取代任青云的角色,与你合作。”
杜其立强压激动,山羊胡一抖一抖:“您开玩笑的吧?哼哼,小心有人转头栽赃您卖国通敌!”
我哈哈大笑:“谁脑子进水会栽赃这条罪给我?妈的,爷姓顾,这江山是老子的祖宗打下来的!卖个头啊!你别因为一时意气晕了头,仔细琢磨琢磨,和我合作不胜过那任青云?!”
杜其立垂着头,看样子有些心动。
我接着道:“士农工商,最赚钱的行当偏偏是最低贱最让人瞧不起的!论地位,到被一帮子只会吟诗作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或是那些斗大字不识一筐老农民到骑到头上来了。要我说,七十二行,商是桥梁。开门七件事,样样连着商。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市可知治乱,而商可见国之盛衰。”我顿了一下,语出真诚:“你自己说,这些年你为任青云那伙人赚了多少银子?他们平日吃香喝辣能离的了你?可结果呢?他们有几个看的起你这由商入仕的府尹?你也知我母妃那边同样是靠商起的家,我骨子里就有商人的血。仅这点,你也不该如此排斥我。”
杜其立长舒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我笑道:“生意上自不必说,只要是我给的起的,绝不会小气。这两年你先得熬得的住寂寞,我不但会让咱的生意渐渐合法化,更会助你在边洲城建功立业,政绩上傲视全国。我对自己人向来不遗余力,不出几年,定会叫你和你的杜家,名利双收!但有一点你需记牢,我只认结果,你若叫我失望,可别怪我没丑话说在前头!”
直到这时,杜其立这老儿的眼里才又有了商人独有的精光,山羊胡一翘一翘,豪情万丈道:“五爷放心,若是挣不来钱,老奴自行了断!”
老滑头,这么快就改称呼了!这句台词好象有些耳熟。不过能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开心,毕竟古人对发誓还是相当重视的!
谁知杜老头眼珠转了转,小声添上一句:“拿豆腐拍死自己……”
我本要喝茶,听到这差点一口喷出来,指着他笑骂道:“少给爷来这套,你当你这样说我就制不了你?爷拿冻豆腐拍,看死了死不了!”
杜其立慌忙起身作揖:“五爷留下吃午饭吧,也让老奴敬份孝心。”
我恩了句。他躬着身子倒退到门口,突然抬头道:“回五爷话,边洲没冰窖,找不来冻豆腐。”话音还未落,人已经窜出去了。
我咬牙切齿的对着空气骂了句:“老子早晚拔光你的山羊胡!”
处理完大半事务,我揉着发酸的肩膀想,还是去找纪元那活宝吧,也就他能让我好好放松放松了。纪元的住处被安排在离我不远处,最清净的角落里。我前阵忙于铲除任青云,连续数月没见过他。然而不经过我的同意,他被允许的活动范围极其狭小。以纪元爱玩爱闹的脾性,确实有些委屈。我曾经故意在他面前谈过政事,纪元用他一贯嬉皮笑脸的手段躲了出去。因他的懂事,我着实生出些须怜惜。
一迈进营帐,只见那小子正悠闲的靠在躺椅上教聂子夜读书识字。后者乖巧的靠在他身边,睁着茫茫然的大眼睛,目不转睛专心致志。
听见声响,两人同时将眸子投过来。帐中温暖平和的气息,加上两张不相伯仲清秀漂亮的容颜,让我从心底生出笑意。忍不住打趣道:“纪元,就你那点水平还教别人?小心误人子弟!”
纪元朝我咧咧嘴,翻个白眼:“亲爱的五皇子殿下,要不咱俩讨论讨论文章诗词?”
我立刻无语,别看那玩意从五岁就开始学,整整荼毒了我好些年,直到现在仍处于它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的状态……
纪元看我发窘,嘻嘻笑着走上前,将我轻轻按在躺椅上。我呼出一口气,躺靠在上面闭起眼睛。纪元修长的手指力道适中的替我做头部按摩。语气里带着心疼嗔怒说道:“你当你是铁打的身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笑笑:“纪元,你这手按摩功夫很是了得啊。以后单靠这个也饿不着你了。”
“去,别人才没资格享受本少爷伺候!”纪元软软的鼻音很是性感,按着按着就将嘴凑上前轻咬我的耳珠。我禁不住痒,睁开眼,正好看到子夜瞪着俩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我好心情的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蛋笑道:“第一次碰你,你抓我三条血道子,第二次碰你,你咬的我第二天没法出门见人。这第三次你打算送我点什么?”
子夜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奇异的,并不是水汪汪或却很清亮的那种,反而带有一丝呆滞。黑瞳占的比例较常人大很多,配上他独有的氤氲迷离,常让我联想到以前送朋友的sd娃娃。
过了好半晌,他才轻启朱唇,问道:“五皇子,你是不是有很多陪你上床的恋人?”
惊天动地啊!我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问的脑袋直接空白三秒!不光纪元,连少有表情的怀前都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他仍旧一副迟钝的神态,慢吞吞又问道:“不然的话,你为什么隔这么久,才来找一次纪元哥哥?”
我僵硬的回头看纪元,只见他张大着嘴,见我看他立刻把头摇的象拨浪鼓:“我发誓,不是我教!不过呢,”他换上贼兮兮的笑脸:“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我翻翻白眼,自动屏蔽掉这个问题。可聂子夜就那么一直看着,我被他氤氲不清,空洞暧昧的眸子盯的发毛。强忍着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的情绪,失笑道:“聂子夜小朋友,温饱方能思滛欲,你五爷前段时间连饭都吃不安稳,哪有心思搞这个?”
纪元笑趴了,怀前一脸忍笑忍到抽筋,我也是脸色不自然到极点。只有聂子夜小朋友稳如泰山,慢吞吞地,“噢”了一声……
当晚,我想当然的留宿在纪元的营帐中。两人多月未曾亲近,少不得干柴烈火一把。不过就在激|情缠绵时,我总觉得有两道幽炽的视线注视着我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感觉,竟让我少有的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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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附录十七禁律、五十四斩(非原创,自网上抄回来的。)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悼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 绝弦,箭无羽 ,剑载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滛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滛妇女,此谓j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 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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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边洲城永乐客栈
“五爷。”候安泰一进屋就要下跪请安,被我一手托住胳膊。上上下下打量几番笑道:“不过才一年不见,你小子到是出落的精神不少!”
侯安泰咧嘴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爷才是真的越发眉目俊朗,风流潇洒……”
我打断他的话:“打住!这些年不会只长了溜须拍马的功夫吧?爷这回把你从京城弄来,可是有重任要交与你的。”
一提有任务,狼羔子的眼里全是凶光,亮的骇人。“嘿嘿,您不不知道,这两年咱“暗夜”少有对手,整日里能闷死个人!这次我又带来三十个好手,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尽管放心说!”
我道:“安泰,若是爷让你离开“暗夜”加入边洲从军,你可愿意?”
侯安泰料不到这点,傻在当场。片刻后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看样子是真急了。
我笑骂道:“瞧瞧你那点出息,怎么,舍不得权利?”
“不是不是。”侯安泰冷静下来,辩解道:“您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感情太深!猛的让我离开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不过爷既然发话,我自然只有听的份。您说让我上哪我就上哪!”
“先坐下。”我浅笑着开口道:“爷知道你对“暗夜”感情深,可你真打算当小流氓小混混当一辈子?连喜来爷都想法让他从宫里脱身去当富家翁,怎能不为你将来打算?如今边洲是我在主事,自然会给你机会表现。杀人的勾当是你的老本行,改明闯出点军功回来,爷让你当将军,光宗耀祖!”
侯安泰眸子闪了闪,起身跪倒,喜道:“谢爷成全小的!奴才在军里绝不会给爷丢脸的!”
我大笑数声,招呼外面上菜,在屋内和侯安泰把酒言谈。调侯安泰进边洲军,一方面考虑他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忠心实力都靠的住,若真能闯出番事业,日后必能成为我不可或缺的助力。另一方面,他在京城主持“暗夜”多年,手下无数势力雄厚,时间长了难免生出异样心思。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正在考虑将部分掌权的人进行一次彻底洗牌。既减低生变的可能性,也能挖掘出更多有用的新人。
希望不要发生让我手刃亲信的事,那是我绝不愿看到的一幕。
转眼到了雍慧二十五年,朝廷传旨,说我已年满十五周岁,按朝律当回京封王建府。皇命不可违,即使再不情愿我也得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就在此时,一场惊天巨变正席卷而来。
就在一个月前,舅舅韩似山抓住对手漏洞,大破新戈军。俘虏敌国大帅晋王,晋王刘英乃新戈国主胞弟,地位尊崇。这是自两军对垒有史以来活抓到的最高级别将领。韩似山一鼓作气,连战连胜,却在最后关头传书边洲,要求关将军关随山带五千兵士前去助阵。我当时纳闷,舅舅此举简直是送功劳给姓关的。不过再仔细一想,可不就是故意分功嘛!哎。
大雍与新戈交战多年,一直处于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如今取得如此空前胜利,边洲乃至全国都是欢声一片。可就是这份得意忘形,惹出了大难。
乱世出英雄,大雍自不必说,新戈同样英豪辈出。论战绩首推大将邢正中,才华横溢,军略武勇当世罕见。只是会打仗的将军很多,毫不猜忌的君王却极少。譬如这次,数资历自当以邢正中为帅,可新戈却以皇室成员取代。结果就是被韩似山利用挑拨离间等并不高明的手段击败。
邢正中失了主帅,不但不退缩,反而剑走偏锋,长距离穿插行军,沿路边招揽被打散的游兵散勇,边长驱直入冒险进攻大雍重地边洲。等到那群得意忘形的斥候意识到时,邢正中的大军距离边洲城仅三十里之遥!我手下密探十有八九集中监视内部,反而便宜了外来的新戈人。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假设邢正中能顺利攻下边洲,那么他将面临两种选择。一,在边洲休整,只要舅舅赶回来,那他要面临的就是被前后夹击的局面。二,以边洲为通道,进入大雍腹地。以强弩之末的士兵深入敌方,毫无援军的情况下无疑是找死。怎么看都觉得这两条路都是死路,行不通的!
后来我才琢磨出味来,舅舅手上有个晋王刘英,边洲里不是还有个即将回京听封的五皇子嘛!你爷爷的邢正中,敢情你在打老子的主意!
边洲的性质类似根据地,主职收留伤员,转送物资,训练将士等。留守驻军不足一万,又被舅舅调走五千,面对背水一战,攻势凌厉的三万新戈军,胜算少之又少。面对如此险境,自然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想我顾写意活这些年,但凡遇上困难从未躲避过。如今却要当个战场上的逃兵,个中滋味真是难以描述!
粗略收拾行装,同行的不光有我的亲随手下,还有自京城来传旨的令官王风与他的侍卫。一行人灰溜溜出了边洲,我端坐在马上只觉得灰暗一片。想我来时即使面对困境仍旧意气风发的心态,当真死的心都有!
渐行渐远,身后边洲军营中不知谁一声凄厉的呼喊:“五皇子,别扔下我们!”紧接着,越来越多人在呼喊
“五皇子,别扔下我们!”“别扔下我们。”……声音远远传开,回荡在整片天际。
我心尖猛颤,蓦然回头,怔怔远望着边洲大营。
无数思绪感情,齐齐叫嚣着涌进脑海。边洲、边洲、边洲……
我调转马头,王风何等机灵,见状扑上前扯住缰绳高喊:“五皇子三思!您这次回去可是要封王的啊!”
我仰天大笑,“锵”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指着他厉声道:“我要回去!谁敢拦我?!”
王风一惊下,慌忙抽回手。我扭头看向“暗夜”里的周成:“你带一队人,护送纪元和子夜回韩府。”
一直在我身边的纪元全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瞪着我,颤声道:“你,你……”
我硬起心肠不去看他,道:“这里太危险,你还跟着王大人回京吧!”
纪元伸出双手,紧紧抓牢我的胳膊。我眉一挑,怒道:“纪元,听话!”
纪元脸色铁青,眸子里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他哆嗦着嘴唇,狠狠盯着我咬牙道:“顾写意,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是不会回去的!除非你也一起走!你到没有!听到没有?!”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只是怎也掩不了声调里的幽咽。
我失神片刻,反手握住他的手,淡淡道:“好,我们一起回去。”
王风等人见劝阻无效,惶惶然朝大雍腹地逃去。我则领着余下人冲回边洲大营。就在我重新出现在营门口时,整个大营猛然爆发出高声欢呼。
“五皇子没有扔下我们,五皇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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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以为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上了战场方知自己过往的那些杀戮手段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第一日,战鼓雷鸣,新戈数千人手持大刀利器呼喝着涌着云梯涌上来,面目狰狞的开始攀登!撞车一下又一下砸向大门,巨大的声响压过一切。却压不住每一个人身上喷薄而出的浓浓杀气!
边洲提前准备好的滚水巨石纷纷而落,无数新戈将士自半空坠下,或被摔死,或被压死。眼前血肉模糊一片,硝烟与血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直窜脑门,配着活生生的画面,引的我肠胃一阵阵痉挛。
再后来,敌方开始远距离使用投石机。我眼看着一块块巨石腾空而起,狠狠砸向城墙,好些躲闪不急的士兵都被砸成了肉酱。同样,边洲也用投石机应对。不一会,尸骨成堆的地上基本上已找不到完整的了!
求生的欲望战胜一切!我开始渐渐适应面前无数生命的消逝,双目赤红的在城墙上观察着战事的变化。满心满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守!只要守到舅舅韩似山赶回,我们就能取得胜利!
情况远比想象中还要糟。整整两日,我未下城楼一步。平日里吃穿上的讲究一概弃之一旁,与战士们同吃同行,不敢有一丝松懈。
新戈再次来袭,看着疯狂的敌军,腥咸的血气彻底激发暗藏在骨子里的狂性。我推开莫怀前亲自上手消灭敌人。就在这时,一只离弦之箭直扑我面门。凭着往日习武得来的灵敏,千钧一发之际堪堪侧脸避过。突然觉得右眼下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血顺着脸颊滚落!而那只箭则深深插进后面的墙上。
我双目圆睁,咬牙看去。只见一个青年还未改变搭弓射箭的姿势,而所冲方向正是对着我!
我反手将那只箭拔下,夺过身边弓箭手的弯弓,瞄准那青年挽弓直射!只一瞬间,箭石已达他的面前。那人在马上一晃,倒到马匹侧面,轻松避过。
我们俩遥遥相望一眼,随后又投入到各自的战斗中去了。
到第三日时,边洲已是强弩之末。探子来报,我们只要再支撑两日,舅舅韩似山就能赶到。去他妈的两日,若还想不到其他办法,今晚就会破城!书包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八章
时间紧迫,烧粮草之类的计谋是派不上大用场了。若想让新戈停下脚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暗杀主将——邢正中!只要让邢正中哪怕仅是受伤,即使不能让他们退兵,至少能挫挫他们的锐气,再拖延一段时间!
深夜,边洲议事厅中,所有将领衣履破损,狼狈不堪的立在那一动不动,只有我阴沉着脸走来走去。直到此时,我才完全退去往日豪爽温和的虚假面容,阴鸷的目光扫到谁,谁身上颤一下。
我面上清清冷冷,心中却悔恨的怒火滔天。派出刺杀邢正中的人,不能派出太多,否则目标过大。也不能太少,不然难以成事。既要功夫出众,更要懂得暗杀的手段。论暗杀本事,自然是“暗夜”的人可靠的多。可这些调来边洲的“暗夜”成员个个都是精英,是我离开边洲后潜伏在此的重要棋子。派他们去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结果很可能是全军覆没!“暗夜”花费我数年心血,是我倚靠的不二后盾,亲手推他们去送死,我心疼啊!
然,事到如今,容不得我愿不愿意。我几次攥紧拳头,却张不开这个口。
“五皇子,属下愿请缨去杀敌将邢正中!”
我猛然抬头,是侯安泰。
“属下愿同行!”
“属下也是!”
……
我怔怔看着由于杀敌英勇,被临时破格提拔的“士兵”——暗夜的成员们一个个站出来,好半晌才开口:“这次刺杀我们事先完全没有准备,而敌方肯定守备森严。你们这一去……”
侯安泰哈哈大笑:“若是怕死,还参什么军,当哪门子兵!”
“说的好!”江光勇高喝一声,抹了把脸上汗水与血水混合不清的液体,道“五爷,属下也要去!”
我转过头看向莫怀前,后者少有倔强的抢先开口:“主子爷,不管您是打是杀,奴才都要留在你身边!”
我扯出一丝苦笑,淡淡开口道:“怀前,若是城破被俘,我也没必要活着了。”
怀前眼中流露出悲伤绝望,慢慢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哽咽道:“奴才明白了,主子,无论如何,都请您保重!”
一屋人见状全数跪下,齐声道:“属下等愿前去杀敌!”
我将情绪沉寂下来,抛弃刚才的优柔寡断,大步上前扶起众人,拉住江光勇与侯安泰的手,道:“你二人速去各挑选二十个忠贞无畏,武艺高强的勇士,边洲的希望就拜托给二位了!……还有,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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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起眼,远望新戈军后方的邢正中,绝望一丝一缕渐渐渗透进骨子里。前去行刺的人没有回来一个……终究还是要死在这个地方吗?
身处震耳欲聋的杀喝声中,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身影,我觉得心脏越来越冰,越来越硬。很意外并没有恐惧,只是对于未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略感失望与遗憾。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邢正中伟岸的身躯自马背上坠落,惊起一片呼喊。我的呼吸猛然一窒,原来侯安泰他们并非全无建树,邢正中显然是硬撑着上战场,以免影响士气。只可惜,在战场上无数人眼前落马,反而加大了影响效果!
攻城战本就是全凭一股士气,如今士气受损,新戈暂时偃旗息鼓,鸣金退兵。反观我方,眼见敌方主帅受伤自然气势如虹!
指甲扎进手掌的疼痛也无法消除心头的抽搐。我咬着牙,闭上眼,默默念着一个个名字:怀前,侯安泰,江光勇,周成,杜絮……
新戈随后更加疯狂的攻击,似乎已预见到最后的结局。边洲居民一心,齐心合力抵御外敌。舅舅韩似山终于领兵赶回,新戈军登时溃不成军。我双目赤红的看着四散的新戈人,一时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一时又疲惫的意兴阑珊!
战斗总算结束,边洲大开成门,处处欢声雷动。我亲自出城迎接韩似山。
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会让我兴奋激动了,可队伍的最前端出现的几人让我目瞪口呆。
只见怀前,江光勇,侯安泰几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的冲着我微笑。
“五爷,俺费了条胳膊,你以后还要我这老粗不?”江光勇咧嘴笑笑,那笑容却比哭都难看。
我一惊回神,打量他的手臂,发现他的左胳膊自肩膀没了。
“爷,看到您没事,真好。”怀前浅浅笑道,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缺乏血色。
“我就说了,五爷乃成就大事的主,怎可能被那些宵小伤到!”猴子嘿嘿笑道。
其余几个人,腼腆疲惫的笑着。
我全身都在抖,不可抑制的发抖。迈开僵硬的腿,一步步走近,猛的张开双臂紧紧将他们搂住。哽咽道:“你们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他们先是浑身僵硬,随后反手也将我抱住。这时,其余边洲将领们也一个个走过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群大男人劫后重逢,毫无顾忌的抱头痛哭!
我强忍住激动,低声问道:“就你们几个活着回来了么?”
侯安泰瞧瞧边上情绪激动,无暇旁顾的众人,笑道:“主子爷不是和我说过,跟着您的人通常都比较命大么?一点没错!咱们的人十三个活着回来的!只是伤的太重,如今都在后面躺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返回到边洲城门,冲着又哭又笑的边洲军民摇臂大喊:“天佑我大雍,天佑我边洲!我们赢了,我们是胜利者!!!”
每个人脸都涨的通红,眸子里全是狂热的光芒。不知是谁最先附和,“天佑我大雍,天佑五皇子!”
最先不过数人,渐渐,整个边洲齐声高喝,鸟雀惊飞,战马嘶鸣,声震四野。
我慢慢弯起嘴角,露出最灿烂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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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莫怀前走到侯安泰身旁,低声问道。
侯安泰好似没听到,只一味望着远处被万人包围拥护的顾写意。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在想,这冒险重返边洲的举动,主子爷是难以割舍感情,还是权衡利弊后的权宜之计。”
莫怀前瞳孔蓦然收缩,冷冷道:“那结论呢?”
侯安泰无视对方散发出的凌厉杀气,道:“结论是,不管他究竟是怎样想的。我都愿意选择相信他是出于感情。”
莫怀前一怔。
侯安泰咧嘴笑笑,露出森白的虎牙:“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不过我已注定被五爷留在边洲,估计没个三五年咱是碰不上了。你可要好好守着咱的爷啊!”
莫怀前别过脸,冷淡的回了句:“用不着你操这份闲心。”
“切!”侯安泰暗中比了比中指。不过考虑到双方武学上的差异,没敢放到明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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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过度劳累,需要休息为由,早早自庆功宴上逃走。带着三分酒意,去了纪元的住处。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酒席……”纪元自书本中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我笑着将他揽进怀里,痴狂的亲吻着湿润诱人的嘴唇,粗鲁的将他往床塌上拽。拖上床,纪元红着脸去解我的衣扣。我皱起眉头,太麻烦了!手下猛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纪元的衣服被我一扯成两半。光洁的身子裸露在面前。纪元一声惊呼,用宠溺纵容的目光瞟我。一时间血液沸腾,欲念如业火般卷了过来。
我近乎啃咬的亲吻身下的纪元,唇舌迷恋的流连,好似他是世上的至高美味。舌尖停留在胸前的嫩红突起吮吸着,忍不住恶作剧心起,轻轻一咬,纪元浑身一震如同被电击。用软软的鼻音抗议了一声。
我突然意识到,自第一次和纪元上床开始,从来未考虑过他是否也在享受xg爱的乐趣。每次都是做到我心满意足为止。想着,手顺着肌肤一路抚下,摸索到他的荫茎,上下套弄。纪元猛然睁开眼,眸子中混合着惊诧与情欲。我抿嘴笑了笑,贴在他耳边油滑道:“第一次手生,夫人可别介意啊。”
纪元呻吟一声,瘦长的双臂如藤蔓缠绕上来。脸上,耳边热乎乎一片,是纪元在细心的舔弄。红被翻浪,纪元双腿缠绕在我腰间,菊口早就放松的肌肉紧紧吸附着分身,湿漉漉的肠液润湿了整个内部。肉体相互纠缠厮磨,紧窒柔软的肉壁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我迷恋着征服并驾御这具肉体的强烈快感,全力以赴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