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斜阳若影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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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若影 作者:rouwenwu

    斗的次数如此之多,任谁也没办法消受。”

    ……

    聂怜见大局已定,又见自己反正衣裳尽湿,起不起身一样丢人现眼,思考再三,终于还是躺回泥里。

    这时,雨已经到了尽头,阳光也清清亮亮地自薄云缝隙中透了出来。周围人声渐响,听起来又似乎隔着远远的距离,大概是寒暄套近乎,说些什么“久仰久仰”、“过誉过誉”之类的江湖话,其中还夹着梅若影义正词严训斥颜承旧的声音,似乎还是关于他为什么端饺子之前不先洗手之类的。林海如则在一旁凉凉地劝慰说竹鼠也不算是很脏,端端饺子也可以加加肉味……。

    浮生难得半刻闲,这一切是多么闲适美好。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还有一只苍蝇在聂怜耳边嗡嗡嗡嗡,见他始终不理会,甚至还大胆地将苍蝇爪伸到了他身上。

    聂怜任由楚共将他抱起,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道:“人生呐,就像那一朵浮云……”

    世间虽给缚上这么多枷锁,但云始终还是云。

    心若浮云,四海皆可为家。

    ———————————————————————————————

    关于聂怜的来历:大家应该已经猜出来是谁了。有的大大十分奇怪——杨捷不是已经穿去埃及了吗?事实上是这样的,《提剑长歌入埃及》那文是一个同学写的,没写完就弃坑了,扔给我继续。可是狂言突然决定不干了,于是那个文成为真正的无底深坑,杨捷不去埃及了,来这里,哈哈~~~~~

    关于楚共:就是那个装傻装了十几年愣是没有继承人,于是随便抓了个侄子公子小白当储君的南楚贡王啊。他好不容易把一个国家给搞垮了,终于不用当孤家寡人,于是跟着杨捷出来鸟。林海如的家族就是楚共的父亲给灭了的。这些番外再说好了。

    ——————————[正文完结、番外待续]———————————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番外人声远能闻 稿件暂存地

    章节字数:5377 更新时间:070818 00:16

    ——————————暂存稿————————————

    《明月泊涯》[这回是男穿男]——楔子

    深秋的夜风十分的凉,公车上的人原本不多,随着越拐越是偏僻,渐渐都下了车。只有一个青年人还坐在门旁的座椅上,身子左摇右晃,头却一直低低垂着,竟然睡得极熟。

    又停了一站,上来一个抱着文件袋的女人。

    她一上车就见到这么一个能睡的青年,张大了口,无语了半晌,然后摇摇头,在他旁边坐下。

    “小黄。”

    原来这两人竟是认识的。只是她声音似乎太小,年轻人没反应。

    “黄翎羽?”加大了音量,还是没反应。

    “……”女人无言中,一抬头,看到票务员正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和那青年。

    “您……误会了,不会有人想和这种怪人一块的……”女人想要这么辩解,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又不干他人的事情,最后只能将一口闷气憋在胸膛里。

    车子突然顿了一下,只听得闷哼一声,那个被叫做黄翎羽的青年咣当一下撞在了玻璃窗上。声音着实响亮,连票务员大婶都张了个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也不知道是在心疼那窗子,还是在好奇这位乘客头壳的硬度。

    “你坐过站了吧,法医科的地儿早过了。”女人幸灾乐祸地道。

    黄翎羽哼哼了几声,才头晕脑涨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身边的人。

    “啊,邓姐!你怎么在我家?”

    “……”

    黄翎羽见对方那明显僵硬的神色,四下里一顾,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怎么睡得这么舒服,原来是在公车上。”

    女人简直觉得无语问青天啊!怪人!无法与他沟通!竟然有人觉得在公车上睡得比家里香,她突然记起这黄翎羽似乎还曾在荒郊野岭里呆过两年,不论是坟坑里粪坑旁,牛车马车三轮车,甚至吃着饭也都能睡着。

    “既然已经过站了,就和我一起去一趟公安局送物鉴材料吧。那里催了半晚上的加急。”邓姐抖了抖手里的文件袋。

    黄翎羽倒没有不乐意,睡得实在有点迷糊了,含含糊糊点头道:“嗯嗯。”

    “这两天没见你到科里来,是不是又去殡仪馆了?”

    说到这话题,青年来了点神儿,晃了晃脑袋才道:“郊区那出了一起车祸,死了十几个人,都在筒子那办丧事。她说实在忙不过来,才拉了我去给死人化妆上路的。”一边又叹了口气,“其实应该邓姐去比较好,我修的是文物修复,面容复原勉强还能凑合着做,头骨修补这活儿可就拿不上手了。”

    “咳咳……咳咳咳……”前方传来司机小小声的咳嗽。

    邓姐听见便噗的笑了,低声道:“小声着些,咱们可是在坐车,说什么车祸啊死啊火化啊的,你看那票务员脸都青了。”

    青年一看,果不其然,司机背对着他们还不清楚怎样,而那可怜的售票大婶脸都僵了。偏偏她穿的又是赭红的制服,映得脸上青青红红,煞是古怪。

    这回黄翎羽是真醒了,赶忙招手道:“对不起啊大婶,我不说了!”

    他挥了挥手表示歉意,倒笑趴了邓姐。黄翎羽又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看向她。

    “算了,早习惯了你这少根筋的人。”两人正说着话,已经到站了。

    黄翎羽接过材料,随邓姐一起站起了身准备下车。

    然而票务员大婶突然说话了:“对不起,这位同志,您还没买票。”

    邓姐和黄翎羽莫名其妙地对视两眼,才想了起来,一拍脑袋道:“哎,看我!真对不住,我看到熟人说了会儿话就忘掉了。”

    那大婶干咳了两声,心道,果然是忘掉了,说的什么火化啊车祸啊的,唬得几乎连我都差点忘掉了正事。

    车前的司机也吭哧吭哧笑起那票务员来。秋夜风凉人稀少,长夜里偶尔会心一笑,便是萍水相逢的人,也会觉得心暖了很多。

    “哈,邓姐,难怪科里人都说你粗心大意!”

    邓姐正在掏钱,听这个比她还粗线条的人都这么评论自己,恼羞成怒,一把把青年往车门外推,道:“下去等我,别给我添乱!”

    黄翎羽看她面色发窘乱掏硬币的样子,正笑得起劲呢,冷不丁挨她这么一推,蹭蹭蹭三步跌下公车,转回身正想骂人,耳边突然传来刺耳尖锐的鸣笛声,还有公车上的惊叫声……

    公车停得离站台太远了,简直就是在马路中间。——没办法,谁叫深夜车子少,大马路中央也能停车呢。

    后面来那辆黑色的跑车开得太快了。——没办法,谁叫夜深车子少呢。

    他被推下车也太不是时候了——没办法,……谁叫车子少呢?

    “去年科里才碾死了邹法医,今年莫非还要碾死我?”临死前,黄翎羽还模模糊糊地拐着他那门古古怪怪的心思,“不对,我怎么也只是个聘用人员,而且也不是读医学院毕业的,冒犯死人的事根本没做,甚至还好心地去帮忙化妆上路,不该这么倒霉吧。”

    “……慢着,车不车祸,好像和是不是正式员工没关系吧……”

    “啊!筒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火化前记得帮我把头壳补全,上个好妆啊!”

    《夙夜栖山》片断

    风雨交加。

    天色如被加了墨的水盆一般,漆黑而浸泽。

    夙戾坐在玄窗旁,望着雨空中不断落下的,迎着堂屋内烛光闪耀的雨珠,缓缓地端起茶盏,啜了浅浅的一小口后,就将那茶盏持在手中,良久没有放下。

    君武垂手立在三丈开外的烛光阴影处,久久地望着这样的夙戾。淡淡一点疼痛和犹豫慢慢延伸至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蜷着的拳松松地握着,想要触及什么,却始终不敢碰触。生怕破坏了什么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从前。

    两人就静默着,度过了无言的一夜。

    夙家,阎域东南泠阴县十分有名的煮茶大家。说是大家,其实并非是指人丁兴旺,这家其实每代都是单传,或传男,或传女,总之,只是单传。

    夙家烹煮的茶饼,采的是雨前时节石隙阳生的笋尖茶芽,用的是山腰泉上冒出的清泉活水,使的是老竹扎制紫陶捏制的茶具。因为产量十分有限,就算只是不慎做出的残次品,在市面上也能卖到与黄金等价的价钱。好的茶饼,可谓无价。

    而真正的上上品次,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因为都贡入阎殿中去了。

    尽管如此,泠阴县的人家却都认为夙家这世的主人其实命苦,出生时便有泠阴县阴差前来命名为“戾”。这名字本来就不是好意头,然而阎府的规矩谁也不敢忤逆。果然夙戾不及七岁,父母都相继离世,还阳转世投胎去了。

    夙家少主年少当家,却不像其他世家的纨绔子弟一般不学无术。更不像阴差给他定的名字那般暴戾不堪。人们常常可以见到他早起晚睡,习文练武。家中收获的产业也常常捐助佃户流民。

    有人说,他是为了积阳德,好在下一世还阳投胎时落个好人家。

    有人说,他定是死前造了天大的孽,所以阴差定名时才特地给他取了个“戾”字。如果他在死后这一世不好好弥补,来生还阳时定然会落入畜牲道。

    也有人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看着夙戾默默品着茶,习着武,默默地猜测着他的过往,一步也不敢靠前。

    这里是阎域,死后的世界。

    《斜阳若影》番外三:有怨报怨

    当楚共走进书房时,发现聂怜披头散发坐在书桌前,持着一杆狼毫,笔杆抵着下巴,笔尖上已经干了,纸上留了数滴墨渍,不知在正想些什么。他身后丈许处燃着一炉香,白烟袅袅地升起。

    楚共无奈地摇摇头,依然十分自觉地悄悄走了过去,端起轻巧的香炉就要走出去。说来冤孽,聂怜曾被他父王囚禁在湖底幽|岤数年,潮气泥气吸得久了,肺早就坏了。幸好这两年调养得好,不过长久吸入熏香,依旧不好。

    若是在教里,教中人多少也知道他的这个毛病,熏香是断不敢点的。但是目下却偏偏在群竹山庄,早知道初来的时候,就该把聂怜大大小小的毛病都统统报给梅若影就好了。

    思绪不由回到当年,说来,聂怜神通广大,若不是为他,也不会落入当时那种境地。

    聂怜陡然一惊,抬起头来,便看到爱人那副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模样。他惊讶地上下打量两眼,才怪道:“楚共,这么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又出去拈花惹草了?”

    楚共早在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吓了一跳,停了步子立在当地,这一刻听他如此诽谤,连忙叫苦不迭:“哎唷!我的教主大人,您这张口闭口说我拈花惹草,可怜我这小老头儿哪里有福消受,别说出去采花,就是家里这一朵也要把我给采干了。”

    “哦?”聂怜将笔搁回架上,转了身子软软斜靠在太师椅上,长发披散垂地,一双美目流转,霎时间把楚共勾引得心肝怦怦直跳,喉头干得发慌。

    聂怜这才好笑地放过楚共,盯着对方怀里的香炉,轻轻蹙眉道:“这倒是我的疏忽,刚才想得入迷,进来都没有发现。”

    “那,那我先出去了!”说罢,楚共端着炉子头也不回地溜了。

    见状,斜靠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不由笑弯了腰。恐怕今夜,又有人要自愿被采干了。笑意渐渐从脸上褪下,聂怜又回头去看那张除了墨点空空如也的生宣,懊恼地将纸张一团,丢入了纸篓。

    “算了,既然想不出来,我问若影去!”聂怜忿忿地道,一边慢慢往外挪腾,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说不定他还记得。”说罢,又j险险笑了出来,“那更不错,不就等于让若影自己同刘辰庚那家伙算账了么。”

    梅若影正在奋笔疾书。

    突听远远传来两名护卫的怒喝,然后就是乒乒乓乓一阵兵刃乱响。接着就听见乱刀声中楚共大声地嚷嚷:“梅庄主在吗?梅庄主?梅兄弟?小梅……哎哟,踢死我了!”

    梅若影看看已经叠成一摞的尚未处理的文书,也许,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这么打定主意,才对外间唤到:“让他进来。”

    未及放笔,碰的一声巨响,花厅的门被大力撞开,然后楚共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眼前。

    梅若影稍微斟酌了一下,才没有搞乱称谓,笑道:“楚大叔今日气色真不错!”

    楚共拍拍被踢了两个脚印的衣角,一边道:“好说好说!”

    梅若影更是好笑,所谓双拳不敌四腿,楚共虽然伸手不错,然而他院外今日当值的可是罗保亩师徒和蓝带清师兄弟。若不是都知道楚共是他的客人,这时在他面前的大概已经不是一个能站直的人了。

    回头跟十老人提提意见,就算是以带徒弟实习为名,将这些高手派给他,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楚共大赫赫在团椅上坐了,道出来意道:“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一下聂怜……呃,也就是你伯伯……不,你舅舅的事。”

    这一段纠错不断的开场白,顿时把梅若影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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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上来更新一段番外……实在忍不住想写了。不过恢复正常更新速度还是要11月以后,我比较喜欢一气呵成。

    最近复习考试,复习得天昏地暗,上来喘口气,顺便问一下大大们一个问题。

    考试将在10月底结束,然而目前已经有了三个文案,不知道11月先从哪个文开始更比较好。

    文一:耽美传奇长篇,大约40万字。文物博物馆学专业(据说这个专业全国只有四所大学开设)毕业的黄翎羽,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就是梅若影所在世界的大约一千年后),在当铺帮工。设定仍然是古代,文明程度大约是宋明的水平。

    八百年后的北燕历经燕戾王的暴戾荒滛,分裂成北燕、南韩两个大国和齐楚赵魏秦五个小国,白衣教甘于无名,南韩皇道教逐渐兴起,为乱天下。曾经繁荣的文明迅速倒退。

    分裂势成两百年后,黄翎羽苏醒在冬日中的北燕。他所在的当铺,是挂于慕容泊涯名下的产业。[武侠+宫廷+战争]

    文二:武侠传奇,中篇,大约6——10万字。故事从乌映雪出山寻找失踪三年的连钰开始。一路寻去,发现连钰竟然成为西南边陲一个公主的入幕之宾。路上,不断遭到来自西南刺客的寻衅。

    终于来到高耸入云的清角山上,昔日名震中原的“忘川晦雨”连钰,已经忘记了乌映雪是与他齐名的“无声萧杀”,忘记了自己胸口的深创来自于乌映雪,忘记了乌映雪肩头有他留下的剑伤,忘了对方腰间的酒壶是两人把酒夜话的常备,也忘记了两人隐居七年的日子。

    乌映雪,背上寂静了十年的长枪,终于再度出世。黑葛覆盖之下,银色的长枪晃亮了连钰迷茫的双目。

    [这是听了墨明棋妙和ediq所作的《枯叶之蝶》的歌词后得到的灵感,不过设定完全不同。]

    文三:《夙夜栖山》,中篇,大约6——12万字。人死后,阴世中还有一世要过。过完这一世,才能转世还阳,入六道轮回。

    夙戾掌管着阎域的夙夜山,夙府唯他一人撑持,每年要向年轻的阎帝进贡最好的山茶。

    在一场遮蔽了无定城整个天空的雨中,他与孑然一人的君武不期而遇。

    传说中,当阴界中来了纠缠怨恨深重的魂魄,那么这魂魄所在的城池,在这魂魄每年的忌日,都会降下瓢泼大雨。

    这一日,夙戾正好来到阴世十七年,而君武正好十六年。

    届时一边更新文,一边写若影的番外。先些哪个实在难选,征求一下大大们的意见。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好想现在就开始写啊!!!!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番外人声远能闻 罪人陈伍王老打

    章节字数:6035 更新时间:071011 16:31

    马蹄声急,林地里一行三人纵马疾驰。

    聂怜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到花溪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兴致,楚共更是兴奋得喋喋不休。

    “你怎么看?”聂怜问道。

    林海如刚自那个村寨里回来不久,所以十分了解情况,但他仍然十分遗憾地摇了摇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给他们下了这么绝情的毒,我也没有办法全解。要不然,把这事也告诉两位师父?他们也许能想出办法来。”

    聂怜低头让过一根横枝,哂笑一声:“告诉他们?哼哼,告诉他们的话,那两人还不得立刻被五马分尸了?岂不浪费我们一番精力去救他们?”

    正说着话,眼前豁然开朗,林地豁然开阔,草坡绿得发亮,低矮处是阡陌相连,鸡犬相闻,蒿草风动中正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小村落。

    “这就是传说中的花溪村?”楚共兴致勃勃。

    其时正值夏末,阳光大好,只见眼前村落十分朴拙,家家户户都是圆围子稻草顶,低低矮矮的就是一个围屋。几个妇女挽着袖子正聚在一起舂浆果酿酒,衫虽然粗布荆钗,却也自得其乐。

    花溪村的大名在外人来说是陌生之极,然而白衣教的大部分教众却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自新任教主聂怜接任以来,有时或会救回一些沦落青楼又不甘屈服的妓倌,或是自法场劫下的犯人,要么就是家破人亡无处可去的落魄人,便将他们安置到这个避世的所在,自耕自种,远离外人轻蔑鄙夷的目光、莫名其妙的追杀。

    村口上几个年轻人正荷着外面买回的盐巴向里走,听到马蹄声响都回头看了过来。

    “天哪!聂大哥!我们没看错吧!”

    他们大都是认得聂怜与林海如的,见两人骑马到来,都乐呵呵地围了上来。

    “庆红啊,长得这么大了啊!”聂怜跃下马来,揽过当先一个小伙子,热络地揉起他的脑袋来。

    “何止长大了啊,聂大哥你七八年没来,庆红现在都娶了媳妇了!”另一个伙伴捅了庆红一肘子。庆红笑得满脸红光,他以前那里曾想到出生在青楼中的自己也能有今日的生活。

    “这七八年没来,村子里可大变样了。”聂怜笑得灿烂,灿烂得楚共在一旁吃起味来。

    “可是七八年没见,聂大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可是你把我们丢在这里这么些年都不理会我们的死活,实在太可恨了!”

    一谈及这个问题,小伙子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了起来。

    楚共连连咳嗽,直到聂怜注意到该人的异状时,他的衣服、衣袖、衣摆已经处于这群后辈们的狼爪之中了。

    “好了好了,我的事情太复杂,等你们长大了再慢慢告诉你们。”聂怜好笑地摆脱了出来,一边摆着手阻止他们靠近。毕竟楚共的醋劲可不是好玩的事,若是真惹火了他,又该有好一段时间要同他争执谁上谁下的问题了。在好不容易和平取得永久性上面的地位的现在,聂怜根本不希望出现任何变化。

    “你太过分了啊聂怜,八年前说我们是小孩,现在我们都已经下了聘礼,庆红连婚事都办了,怎么还没算长大吗?”

    聂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除非你们能比我年长,否则怎么争执在我面前也都是小孩子。”

    那群后辈还要理论,被林海如从后面推了一把:“好了,我们今天是来看那两个人的,他们最近安分吗?”

    听他这么问,几个年轻人都闭了口。

    “怎么?”林海如又问。

    “那两个龌龊人是没有打闹的能力了,不过嘴里不干净着呢。”

    林海如抬头看向聂怜,发现他眸中狠辣之色一闪而逝。暗自冷笑,当年那两人欺负若影之时,必定不曾想到今日会有如此报应。他自己姑且不论,单是这位教主,就不知道会拿什么方法将那两人折磨回来。俗话说的果然不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闲话且搁置一旁,且说聂怜单请庆红将一行三人引至村落中心一处半新的茅屋。这茅屋也没上锁,掀开帘子还没进去,一阵恶臭扑鼻。

    庆红掩着鼻子,扯着聂怜硬是不让他进:“那两人身患脏病,进去怕过给了你。”

    “不妨事,那不是脏病,是中了毒。”聂怜摸摸庆红的脑袋,“你先回家好了,我们看完他们就走,也没别的事情了。”

    庆红犹疑着看着三人,见他们没有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只能认命地道:“算了,进去就进去,反正脏病我以前在青楼里时也见得多了。”

    大概是两人对答的声音吵到了里面的人,但听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喘气声响起,一个嘶哑的男人声音道:“你奶奶个熊,你们妈的没个好玩意儿,谁敢进来老子像当年干司徒若影那样干死你们!”

    聂怜愕然,即而不怒反笑,问庆红:“你刚才在村口不是说他们嘴巴不干净?都是说这些?”

    庆红点头,犹自愤恨地道:“无耻!龌龊!明明是他们做了卑鄙下流的事情,却还如此污蔑别人的名声,我第一个看不起这种人。虽然我是不认识那个司徒若影,但真想替那人踢这两个畜生的屁股。”

    “听见了吗?”聂怜朗声笑着走进了屋子。

    林海如随手撒了一把药粉,渐渐将屋内的腐臭给驱了。

    庆红和楚共帮忙把帘子和窗户都打开,外面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但只见房中摆设简陋,屋中心是一个简单的地灶,一旁打着一个地铺,两个男人相互依偎,其中一个正努力撑起身子。两人均是满面红斑烂疮,淡黄|色的脓水沁出,也不知道被子底下的皮肤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是陈伍还是王老打?”聂怜看着撑坐起来的人。

    “爷爷是你祖宗!”

    “他是陈伍。”见那人没有意思要回答,林海如道。

    “哼哼,你既然自称是我爷爷,然而又自称是我祖宗,这辈份明显不对,你丫的是流脓流到脑子里去了吧,仙人板板的!”聂怜开口就是几句浑话,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

    楚共听了大惊,以手掩嘴,作娇羞状,羞愤道:“良人,你是哪儿学的粗鲁言语,要是被传扬开去,可教奴家以后如何自处啊!”

    聂怜翻了白眼望天,楚共最近的亢奋状态逐渐让他有了受不了的感觉。

    就说吧,皇帝那个位置不是人呆的,硬是要把一个活泼好动的人变成死板庄重的样子。这可不,楚共好不容易脱离那个位子,就像出了笼的豺狼虎豹,刚开始还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獠牙,等到适应了外面的环境,才把原本被压抑的个性发挥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已经变态了吗?——聂怜以手抚额。

    “你,你!”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聂怜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躺在地铺上的王老打突然奋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你,”王老打颤抖着手指着楚共,你了半天硬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楚共这才了然地笑了,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没错,我便是贡王,想不到远在他乡还有人认得我。真是,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说完,仰天大笑一番。良久,未见有人回应,他才渐渐消了笑声,不解地看向聂怜。

    聂怜冷着脸把他的手抽了回来:“滚!一边玩去,别打扰我们。”

    王老打仿佛无法置信一般喃喃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

    他知道林海如这个名字,因为追捕林家遗后的告示在楚共继位之前悬挂了好一段时间。他认得楚共,当年随司徒荣及进出皇宫时曾数次见过。他见过这个神官,当时高高坐在神坛上理应宣扬九阳教教义的这个神官,却常常顾左右而言他,惹得司徒荣及欲除之而后快,却偏偏被贡王护得比什么都严密。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的南楚!你是王啊!你是王啊!”他最后怒吼着喊了出来,因为已经脱力,声音不大,然而依旧能让人感到他的声嘶力竭。

    “虽然不想打击你,不过,可是计划了很久了,”楚共微笑着说道,“大概是在还没继位的时候就开始了。难道你没发现?公子小白是堂兄过继给我的子嗣,当然了,要把一个孩子培养得这么无能也花费了我好多精力。然后让司徒氏在军部坐大,渐渐地耗光国库的银两,又要做得自然而然,这几年实在是绞尽了我的脑汁。——啊,对了,原本这次出征东齐,司徒荣及是建议直攻国都的,可是被我连续几次诏书要求他先歼灭刘辰庚的军队给驳回了。要不是如此,你们也不会败得这么快啊。——啊,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不是王了,南楚国都已经陷落,现在被北燕荣翔女王控制了。”

    王老打越听,身子越是颤得发了羊角风一般。听到最后一句,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抚着胸咳晕了过去。陈伍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他们几乎效忠了一生的南楚皇室。

    楚共一双眼睛饱含深意地瞪着聂怜,大有“本尊气人的工夫不错吧,回去记住奖励,要是不给,哼哼……”的意思。

    只是聂怜根本理都不理他,蹲下身去执起了王老打的手腕。

    “啊啊啊!”楚共尖叫了起来,“你怎么能抓这么脏的东西!放开啊!”

    原来,王老打的手腕上也已经布满了红点和脓包。

    林海如还不好说什么话,聂怜已经不耐烦了,空着的手挥了一下,楚共便定在了原处,双目屋子圆睁着。

    “嗯,你给他们服下‘二月’的药汤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十二日前的事了。”林海如答道。

    聂怜合目半晌,又问道:“你们发现开始发病之前一个月内,有没有喝酒?”这次他问的是陈伍,“如果你想救你的老相好,最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向王老打腕中输了一股真气,顿时堵得他浑身剧颤地咳了起来。

    “你住手!军里喝酒是有禁令的,除了开战前的那次,我们没有喝过酒!但是那时身上也已出现红点。”

    “怪了,这药性如此之烈,定是浸过酒的。”

    陈伍这才想起一事,咬牙恨道:“原来是他!”

    “他?”

    陈伍看着被握在聂怜掌中的王老打的手腕,咬了咬牙,将当时从医童雷双处拿到酒精,而后又如何用途之事一一道来。

    听完了讲述,聂怜和林海如两人面面相觑。

    “雷双——我说你的那位在医帐里好像就是用这个化名的吧?”

    林海如淡淡地笑了,也道:“果然是他,下手还真快。不过如果是我,就不会下这种无药可解的毒物,慢慢儿将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正道。”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你不觉得,小影给他们酒精用作那个那个的用途,手法是不是太龌龊了一点儿,你回去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啊!”

    “不关他的事,他会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定是另有其人在引他误入歧途。”林海如咬牙道。

    楚共听着,身上鸡皮抖了几抖,暗想那另有其人大概就是指颜承旧了。前半个月和那小子相处下来,感觉性情甚是相投,回去要通知他防范着一两手,免得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砍了还不知道。

    “啊啊啊,没办法了,只能以后每二个月给他们一次解药了。”聂怜无奈地对楚共道,“要加大种植蘑菇的规模了。”说完话站起身来,挥手解了楚共的|岤。

    “目的?还能有什么目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啊,就给我好好地活着吧。”聂怜丢给他们一个瓶子,“如果不想死,这药丸每两个月服食一次。”

    陈伍看着那瓷瓶,却显出了挣扎,也不取也不是不取。

    聂怜好笑地看着,林海如也了然地看着,只有楚共完全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什么看得那么开心,让他有些无法融入之感。

    到了最后,陈伍看着王老打昏沉的面容,终于咬牙取回了瓷瓶。

    回去的路上,楚共百思不得其解,终于问了出来:“这两人如此可恶,你们为什么还救?”

    聂怜颇为得意地道:“你也不想想,当年害了你我的那群人现在的境遇如何?”

    楚共想想,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我下手,怎可能有留情的地方?若影他自己去报仇,就是让那两人病痛两个月,然后就安安静静死去,怎能如此便宜了他们!”

    “所以就在他们身上浪费那些培植不易的药物?都没见你做些别的什么,不是便宜了人是什么?”

    “小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折磨的极致。你想想看,若影下的毒是平息一个月而后发作一个月,我给的缓解药物也是每粒只保二个月。”

    楚共恍然大悟:“你要让他们余生都在病痛中沉浮?”

    “岂止岂止!”林海如笑道,“你刚才不是也看到?陈伍取药可是经历了好一番挣扎。其实他们也知道,落入了我们手中,又武功尽废,还得时刻担忧自己的性命,这种生活岂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这毒药致死的时间是两个月,所以他们每次都有两个月的时间来犹豫要不要继续活下去。就是因为思考的时间长了,才越发不容易作出就死的决定。”聂怜补充道,“于是每次到服食解药的时候,他们都要经历一番这样的挣扎。这种日夜难安犹豫难断的感觉,天长日久不把人逼出毛病来才怪。”

    “再者,之所以让他们在花溪村定居,是因为这里多是自青楼倌院里出来的命苦之人。陈伍和王老打如此出言不逊,别人只会觉得他们龌龊,因而越发要为难那两人。看他们样子,再活个七八十年大概还不成问题,今后的时间里,有得是钉子给他们碰。”

    林海如补充完,和聂怜相视而笑,大有同类中人之感。

    “相比其你们这两个魔头来说,小影可真是善良得多了。他要是知道你们是这种人,哼哼……”

    “哼哼,”聂连也冷哼道,“他也许觉得让人死了就完了,可是作为亲人而言,我岂能眼睁睁看着让他痛苦的罪人死得这么轻松?倒是你,回去不许多嘴,这事情就我们知道好了。要是哪天让我发现小影也知道了这件事,哼哼,哼哼。”

    楚共沉默。陈伍王老打尚且如此处理,不知道这位无恶不作的人物还会对那个东齐皇子做出什么事来。

    聂怜见他没有了话,收了满身的刺,有点好奇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怨言?”

    “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你,不,我们,我们准备怎么处理刘辰庚。”

    “啊,这简单,把东齐打下来就好了,反正我早看那个国家不顺眼。凭什么男人就能三妻四妾,女人只能嫁鸡随鸡!还不如北燕来得愉快,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聂怜答,像谈论今天晚上吃什么菜一般平常。

    楚共继续沉默。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怎么招惹了这么狠毒的人。如果他当初没有打定主意爱美人不爱江山,不知聂怜今日会不会也像对待陈伍刘辰庚那些可怜家伙一样舍得下手?

    “好了,别废话了。我们快点儿回去吧。”聂怜大有深意地撇了林海如个眼,“你出来也快一个月了,再不回去‘换岗’,可不让颜承旧那小子白占了便宜。而且,你也等不及了吧。”

    林海如微微的笑:“多谢教主关心属下的福利,那就赶快回去。”

    说罢,一行人快马加鞭。

    而此时,颜承旧正在燕北的沼泽地,就着窗外西斜的暖阳,揽着沉眠的梅若影做着春秋大梦,梦里兀自诅咒着:“白衣大神啊!在下真的真的不想走,多制造些麻烦,让林海如那混蛋再晚些回来接替呀!”

    ——斜阳番外;罪人[完]——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番外人声远能闻 番外颜承旧篇

    章节字数:5326 更新时间:071011 16:42

    颜承旧篇

    一归家

    我拖着鱼竿走过沼泽边缘,进入了松林。

    和南方的稀疏低矮的松不太一样,北方的松显得高大而密集,半密的横枝针叶中散落下零碎的阳光,是那么的悠悠然。手中提了一桶鱼,是在沼泽边一潭清水中打上来的。

    在人烟罕至的地方生活,虽说有些不方便,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快乐。要说为什么呢……

    我看看日头,已经是近午了。脚步不由得有些犹豫。

    回去吗?现在?现在就回去?

    倒不是说我不想回去,说真的,即便是那个小屋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阴雨天外面大雨里面小雨,但是真是一刻也不想离开。

    然而,可是,其实,问题总是存在的。

    比如说,如果现在回去,好像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是空闲的。如果空闲,总会想做一点什么。

    ——男人嘛!当然想“做”一点什么!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怨妇情结起来。真不知道若影怎么能狠得下心,好好一个人,弄得现在虚不受补的。

    他那俩老爹,据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什么什么,竟然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要和小影一起做那种事?呵呵,等吧!养个两三年,兴许能养回来。

    他那大伯什么的,竟然还拍着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不要想太多,会肾亏。

    ——狂了,所谓男儿本“色”!美色当前,还天天不穿外衣地在屋里到处晃,还天天缩在我怀里睡得迷迷糊糊,不想这个那个什么什么,还算能是男人吗!

    以前不知道若影对我的想法,不敢唐突,我忍!

    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得忍!

    唉!

    做人难。

    做男人,更难!

    话说回来,若影啊若影,怎能这么祸水哈,这男人当得也真够绝了。

    想着想着,犹如怀中又是软玉温香。听林海如那混蛋说,以前的若影矮矮小小,黑黑瘦瘦,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手感一定不错,那种矮矮小小的身形,不就是让人抱的嘛!(纯粹的抱,狼女们不要想歪了……)要是能天天把他抱来抱去的,嘿嘿嘿嘿。

    要是若影现在仍然是黑黑瘦瘦的,我是不是也少一点苦恼了呢?要知道,天天能看不能吃是很痛苦的事情。要不然怂恿若影易容成罗保亩那厮的样子?或许我也就不会这么狼急了。

    想了良久,大概,好像可行性不高。记得第一次正面相照那时,他还不是现在这般模样,半边脸包得像猪头肿,不照样把我给沦陷了?除非他化装成山庄里那几位师父,或许可以震慑一下我的色胆。装成罗保亩那家伙,那个连小岱都能骑到头上去的家伙,想想都觉得没有威慑力。

    想到这里,脚步停了。不是因为不想回去了,而是因为——差点儿撞到门了。

    眼前,不就是我们家小院的柴门?

    怪了,什么时候走回来的?而且速度好像还不慢的样子。看看天色,日头还没到中天。

    怪了,刚才迷迷糊糊地走了回来,竟然没有撞到树?

    盯着手中的桶,郁闷。师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纯粹意义的“做”,小颜是个好孩子,狼女们不要想歪了。)

    师父说得真对!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到门口,那个不能见于人前的地方,也直了!——可惜想做什么,却不能做啊!

    值得吗!真想哭,哪有这么欲求不满的?

    以前在一泓阁,见过那么多客,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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