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别样妃第5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略一查看,紫璃暗吁一口气,好在她反应快,不然丢下湖还真是找不到了!
这时,一声暴吼从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连忙松开云嫣然的衣袖,紫璃转头便见轩辕烈和着几名官员站在十步之遥处,个个身穿朝服,显然才刚下朝。
还真是及时啊!紫璃不由感叹。而更及时的是,一声惊叫“啊……”忽地从耳侧传来,夹着痛苦。
紫璃立刻回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却忽觉一阵风掠过,发丝飞扬,再一低头,便见轩辕烈稳稳接住突然晕倒坠地的云嫣然。
将她的脸庞收入眼中,紫璃不由吃惊,只因此时云嫣然脸色完全没有刚才的红润,竟是苍白如纸,嘴角也溢出一点血丝,而眉心还骇然浮现一枚红印,那形状宛如一含苞待放的花蕾。
云嫣然怎么了?中毒?她自己下的?听她刚才那番话,应该不会这般做才对!一愣过后,紫璃便是回神,脑中也快速思考着。
倏地,一道似要把她撕裂的视线狠狠射来,看去,便见轩辕烈目光如炬,眼眸中翻腾着骇人的风暴。
“立刻去太医院!压烈王妃一起去!”轩辕烈丢下这句,便抱着云嫣然,施展轻功如旋风般绝尘而去。
剩下的几名武将应命走了过来,口中对她说请,但那架势是她不去完全不行!
去就去!就算云嫣然中毒,也不一定能证明是她下的!紫璃心头虽有担忧,却没有恐慌,而步伐也是从容。 ……
【029】 太医会诊
太医院。
一名绝色女子躺在金丝软榻上,墨色的发丝如绸缎般铺散开来,脸色苍白得微微透明,娇唇也是没有半点血色,这一切衬得她眉心的那枚花印,殷红如血的花蕾,更是妖娆,也越发诡异。
太医院太医经过轮番会诊,现下在一旁细细商议,脸上带出凝重神色。轩辕烈半端着身子,双手紧握云嫣然的柔荑,双眼却牢牢盯着那群太医的举动,剑眉深皱,想出声询问,但又怕打搅,只能强忍下来。
紫璃坐在右边的椅子处,现下压她来的武将早已退了出去,不过门外却平添了多名侍卫,不会是防止她逃跑吧?
胡思乱想一下,紫璃抬眼一望,看向对面两人,天启国最尊贵的两人——国君和太后。太后一身百鸟朝凤金丝绕绣墨绿宫装,头上只插着一支珍珠彩羽凤凰金步摇,简单的装束,不甚张扬的颜色,衬着太后少了几分珠光宝气的庸俗,使之她本身高雅的气质更是显现出来。
见她看过来,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带出一点疑惑,疑惑这次之事,转眼便是满满的安慰,似乎在说着万事有她。伴着笑意,数条鱼尾纹漾在眼角,更显太后的慈祥。
看来太后是真心疼爱云岚的。得到这个认知,紫璃慢慢地侧开视线,不敢太过唐突,毕竟这几天太后多次邀她进宫,她因为不知如何应对,便委婉点出大婚当晚下药之事,拒之。现下她的角色应该是还在生气,抑或慢慢消气之中,她的表现也要恰当。
视线这般一移,便落在国君轩辕睿身上。轩辕睿此刻已是换上便服,锦衣玉带,金冠束发,五官英俊绝伦,慢慢地喝着茶,诚然一个翩翩的佳公子。
刚要把目光收回,却不想轩辕睿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美目一定,对上一双深沉眼眸,色如墨玉,在阳光映照下泛出一丝如玄冰般的幽蓝光泽,却显得内里越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被它吸引。
倏地,轩辕睿状似随意地微微眯眼,泄出一道直透人心的锐利,向她袭来,犹如刀尖上的微芒,不强烈,却足以让人威慑不已。
紫璃身子禁不住轻轻一颤,想要低头避开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但她那不服输的性格却阻挠这种行动。微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紫璃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移开目光。
轩辕睿稍微一怔,喝茶的动作由是一停,不知是因她这异于常人的反应,抑或那双流转倔强的漂亮眼眸。随即端茶小喝一口,在众人不觉间薄唇轻轻一扬,瞬间抿去。
房间里药香幽幽飘荡,本是舒心的宁神,但轩辕烈闻着却倍感烦躁。
眼看那群太医还在捏胡,皱眉,小声商议,轩辕烈又忍了忍,终是再也忍不下去,不由沉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一声问话,瞬间打断众位太医的讨论。
“张太医,你说!”
被轩辕烈点名叫到,太医院长张太医连忙转身,向前移了一步,刚要行礼,却被轩辕烈喝断:“快说!再磨磨蹭蹭的,休怪本王不客气!”
张太医白胡子微微一翘,看了太后一眼,似乎是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缓缓道来。
这一来二往,紫璃看得清楚,此时又见太后看了过来,眼中疑惑很重,还流转担忧。
紫璃心头倏时升起一些不好预感。
聚精会神地听着众人之言,与己攸关,紫璃当然不放过任一句话,任一细节,但听着,听着,心头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
【030】 下毒之人
“云小姐所中的毒名叫‘花仙子’,此毒以毒仙花为引,再配上另外七七四十九种花,经过慢火相熬七天,再经……”张太医抚着胡子,慢慢地说着。
“谁要你说这些!说重点!”听着他这么一堆废话,轩辕烈忍不住喝道。
张太医装糊涂地问道:“讲重点?重点是?”
“你是想本王把你胡子全数拔下来,还是把太医院拆了?”这下轩辕烈真怒了。
“烈儿,你堂堂一王爷又是掌管刑部,怎么说这种话,如此有失体面!”太后忍不住皱眉责备。
“母后,本王可不只是说!如若他还这般磨磨蹭蹭,本王不介意真做!还有此事希望母后不要插手!”轩辕烈放开云嫣然的手,站了起来,看向太后,沉声说道。
“你!”太后被一口气堵着,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旁边站着的红姑连忙为她顺气。
“你连母后都敢威胁,造反了!难为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大……”太后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拭着没有泪的眼角,声音倒是悲戚。
含辛茹苦?难为她说得出来,一年都不一定见到她一次面!最重要是嫣然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她竟在这大演苦肉戏!想到这,轩辕烈额上青筋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跳动,双手也紧握成拳,眼中更升腾着骇人的风暴。
看到他的样子,太后不禁有小小害怕,她这儿子脾气火爆可是出了名的,他不会想打她吧?
怎么可能!壮了壮胆子,太后手往大腿一拍,手帕一扯,就要哭得更卖力,这时,忽闻一声很轻很轻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凤眸一转,便对上一张冷峻的侧脸。
皇上轩辕睿并未看向太后,一声轻咳后也没有其它举动,反而端起茶继续喝着,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些漫不经心,但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在空气中撒开一阵冷冽的气息。
太后眨了一下眼睛,再眨几下,看了他几眼,随后竟是默默地敛了声。
看来这轩辕睿比轩辕烈危险得多!将这三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紫璃心头有了这么个认知。
“张太医不说,那你们说!”少了太后的聒噪,轩辕烈的气焰更高了,走到那群太医面前,抬手指过一圈,威慑道。
“烈王爷,这……”几位太医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张太医,而张太医也忍不住看向太后。他们都得到太后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和烈王妃撇得干干净净,但这实在是难啊!只因除了烈王妃之外,其他人根本下不了毒!
“好好好,本王不拔胡子了!不然挖眼珠?”轩辕烈一手搭在张太医肩膀,低头挨得紧紧,看向他身后的五名太医笑着说,但语气却阴森得宛若修罗。
众位太医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因他的语气太认真了,认真得他们仿佛见到他的手都要伸到眼前!
看到这种情况,太后也只好作罢,无奈地叹一口气,挥了挥手帕。
得到太后的允许,众位太医如蒙大赦,一人说一些,拼凑般地将实情道来。
“毒仙花的花期为一个月,中花仙子毒之人,如若没有解药,寿命也最多也只得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眉心的花印就像一朵真正的花一般从中毒者的身体不断吸取精血,慢慢绽放,除了解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这一过程。而时间一到,中毒者必是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花仙子毒能称为天下十大奇毒,其厉害之处在于它的无声无息,如若中毒之人没有在中毒前的一个时辰内,吃了四十九种花中其中一种花的花粉,花露等,眉心的花印并不会显现,更甚,中毒之人在中毒后一个时辰才会陷入昏睡,期间没有任何症状让人辨别出来。直到花开之日,人亡之时,花印才会绽放眉心,但那时中毒之人的精血尽失,内脏也是腐败,纵有解药,也是神仙难救。”
“刚才臣探了一下云小姐的口息,有梨花露的味道,可知云小姐之前喝了梨花露,而从云小姐眉心花印如此早显示出来,可知,梨花是这次花仙子毒四十九种花中的其中一种花。”
“花仙子毒是以毒仙花为引,在配上另外七七四十九种花才能制成。必须知道这四十九种花分别为何花,每一种用量多少,才能配制出解药。冒然地调配解药让云小姐喝下不仅不能解毒,反而会加快中毒,也许不用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云小姐就会枯竭而亡。”
“由于毒仙花的第一次花开时间为辰时三刻,所以花仙子毒也必须在这时下才能有效。”
其中一名太医说完这么一句,在场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紫璃身上,只因辰时三刻,除她之外,并无别人在云嫣然身旁。而她在云嫣然身旁并拉拉扯扯的的情景也被轩辕烈和几名下朝官员眼见为实,可谓是证据确凿。
人证算是有了,但并没有人看到她给云嫣然下毒,再说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花仙子毒粉。紫璃这么一番思索,便点明事实:“我身上没有什么毒粉,不信可以搜身!”但说完,她就不由后悔了,只因……
“哼!搜身?本王记得你当时可是站在湖边!”轩辕烈晒道。
听到这里,紫璃不禁有些想笑出来,人证有,物证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消灭,最关键的是似乎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向云嫣然下毒,所有东西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而下毒之人应该不会是云嫣然,没有人这么笨为了嫁祸别人而给自己下这种伤害身体的毒。再者以前云嫣然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下毒之人究竟是谁?那人的目的是陷害她,抑或是对付云嫣然,还是一箭双雕?
想到最重要的动机,紫璃真的忍不住笑了,唇角弯了起来。
动机,呵呵,她之前为轩辕烈割脉之事已然在国都炒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连脉都可以为他而割,何况只是一次下毒,一次如若不是云嫣然恰好在之前喝了梨花露,就直到云嫣然死了,世间上也没有人知道是她干的下毒!
这下算不算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不管是谁,这次下毒可真高明!只要云嫣然不醒,她就永远洗不清嫌疑!在压力的威迫下,紫璃的头脑却是异常冷静,一番心念电转,抓住一些关键点问出声来:“没有解药,世间上就当真没有人能解这毒?”只要云嫣然醒来,无论是不是云嫣然下毒,她都有办法与之对质,从而摆脱罪名。
闻言,众位太医相互对望一眼,最后张太医白胡子微微动了一下,才迟疑地开口:“我等无能为力。但世间上应该还有一人能试。那人便是有神医之名的容熙公子。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么云小姐就只有神仙能救了。”
“不过,容熙公子行踪飘忽,要他救人规矩多多,除非有神医令,不然实属难请!”另一名太医也补充道。
神医容熙公子,听到这几个字,紫璃总觉得脑中闪过一些什么,但速度很快,她还未抓住,便是溜走了。皱了皱眉头,紫璃问出另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毒只有人能下吗?”
……
【031】 当年的她
刑部大牢。
第一次见古代的牢房。厚实的木栏,阻隔着一个个囚犯,宽松的、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是白色的囚衣,上面大大的黑色“囚”字显得分外刺目。散乱的头发下,一双双眼睛或透着认命的死气沉沉,或露着愤世嫉俗的不甘,当然还有少数如困兽般的嗜血凶狠。少许,非常少许的日光从高高的窗子泻下一些,沾上大牢压抑、腐败的空气,也只能照亮一些缓缓浮动的灰尘。
看到紫璃在两名衙差的伴随下,走了过来,也许是衙差恭敬献媚的态度刺了他们的眼,囚犯忽然疯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拍打木栏,甚至伸出来妄想抓住什么,口中更是不断发出呜呜声、咒骂声……场面一片混乱。如此,衙差也只好一顿一顿木棍侍候。霎时间,硕大的棍子打在皮肉,打在木栏上的声音如鞭炮般声声炸开,求饶的声音,抱头痛哭的声音更是充盈耳中。
见到这种场面,紫璃脸色微微泛白,显然是有点儿吓到了。咬了咬唇,她清醒了点,立刻催促带路的衙差带她远离。毕竟只有她走了,那群囚犯才会真正安静,也才会真正避免挨棍子。
“王妃,这些天,只能委屈您呆在这里了。”带到一间独立的小间,铁制的门一开,衙差歉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紫璃抬眼看去,籍着淡淡微黄的灯火,看清这是个很小,很小,只容下一张小床,一个小柜的和一张小桌的房间。房间很小,家具看起来却是新的,而且还布置得颇为舒适,和外面大牢比起来更像是天堂。
“有劳了。”紫璃说了一句,几乎是出于本能。
而两名衙差听了却明显一吓,随即频频说道:“王妃您这实在是折杀奴才了……”
……
古人还真是古人。紫璃在心底感叹一下,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铁门一关,小间里便剩下她一人。
随手拿起小桌上的几支熏香,闻了闻,挑了支气味较浓的肉桂,在香炉里点燃。慢慢地,温暖的烟火之气便驱逐了那些腐败、难闻、闷湿的气息。紫璃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坐在床上,紫璃看着袅袅升腾的熏烟,脑中不由浮现方才在太医院的情景。
她问了句:“这毒只有人能下吗?”之后就没有人答话。
一阵沉默,随即看到云嫣然嘴角又溢出些血丝,轩辕烈整个人跳了起来,掖住她的衣领,要她交出解药。
毒根本不是她下的,何来解药?
她当然是据理力争,轩辕烈辩她不过,便说将此事交由刑部查办,如若她是无辜的,定能还她一个清白。
听了这话,太后当然不肯,与轩辕烈争执起来。最后,皇上轩辕睿一句“依法处理。”便敲定了在没有查清事情之前,她都要呆在刑部大牢。
她不怪轩辕睿如此说,毕竟当时除轩辕烈之外还有朝中几名大臣看到她和云嫣然拉拉扯扯,为求公正,依法处理的确无可厚非。但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困在这里,她如何去查这件事,如何去搜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靠太后么?虽然太后铁定是站在她这边,而太后也明显是个非常徇私的人。但遇事什么都不干,只是依赖别人,这不是她的性格。
原本她还想在云嫣然喝梨花露这事上搜一些蛛丝马迹,但打听之下才知道云嫣然每天喝花露养颜是人尽皆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现在从哪里入手才好呢?
紫璃还在考量,一阵暴喝自铁门外响起,“给本王开门!”瞬间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她一听就立刻知道来人是谁。
“烈王爷,太后吩咐……”衙差为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开门!本王说一不二!”
伴着这颇具威慑意味的话语一落,一阵铁链相碰的“哐啷”声后,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潮红。
他喝酒了?闻着随之而至的酒味,紫璃微微皱起眉头。
“你说,你倒说啊!嫣然如此温柔善良,你为何如此对她?”眨眼间,轩辕烈整个人压了过来,双手撑在床上,令得坐在床边的紫璃退无可退,只能满脸不悦地看向上面的俊脸。
他又来了!虽然他所爱之人有如此遭遇,她也觉得他有点可怜,但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啊!还要她说多少次!而且,她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好不好?
紫璃张了张口,刚要出言反驳,却不想轩辕烈忽然低头,伏在她耳边,热气吁在她肌肤上,热热的,满身酒气也窜进鼻中,很不舒服。紫璃伸手抵上他如山般的胸膛,想一鼓作气地将他推开,忽闻得一阵如小兽般的低呜声,微微一怔,便一时忘了动作。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就在云尚书的府上。那时,我很顽皮,脾气也很倔,就像一只小牛犊,见人就斗,被当时还是礼部尚书的云爵训了几句,不服气,爬墙溜进云府想要他好看。却不料翻墙过去,刚好砸中一花盆。当时她一身粉衣地出现,看到摔坏的花盆,大骂了我一顿。然,看到我手受伤了,又很温柔地为我包扎。她当时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我直以为见到了仙子……”
“后来几年我随军出征,想建军功,成为能配得上她的男人。两年前,我一回来就直奔云府,见到了依然一身粉衣的嫣然,说起当年,她竟说想不起来,好像没有这件事,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不过……”说到这里,轩辕烈的声音变得欣喜:“不过,后来,嫣然又说她想起了!她还记得我,失而复得,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明白吗?”轩辕烈忽然狠狠地抓住紫璃的肩膀,边用力摇晃她,便大声问着。
紫璃还在琢磨他的话语,直觉里面似乎有些奇怪,可被他这般一摇,什么思绪都没有了,只觉得头晕。
“我有几次竟以为你是她,可笑吧?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而你是这般的狠毒,这般的粗鲁,这般的丑,哈哈哈……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轩辕烈大笑出声,倏地顿住,凶狠地警告:“所以,嫣然一有不测,就算赔上我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丢下这么一句话,轩辕烈便是夺门而出。 ……
【032】 陈年真相
“烈王妃您没事吧?”待轩辕烈走后,衙差小李带点惶恐的声音传来。
“没事。”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了她一眼,确认的确完整无缺,小李吁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将铁门关上。
眼眸扫向四壁,紫璃闲得无聊,便拿轩辕烈方才的那堆话琢磨。
云嫣然的表现有点儿奇怪。但十年前……忽然想到那时云岚已然跟着太后上山静休了,唇角微微一扬,紫璃便暗笑自己想太多了,那个粉衣女孩怎么可能是云岚?
听了听隐约传来的奇怪声音,似乎是惨叫声?难道外面在严刑逼供?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些挂在墙上的还沾着鲜血的刑具,紫璃不由心里一寒。
走近铁门,轻轻敲了敲,不用几秒,铁门上的小窗子便被打开了。
“烈王妃,您有什么事吗?”衙差小李堆笑的圆脸隔着一条条窗柱映了进来。
“那个……”紫璃用手指指了指外面。
小李立刻会意,转头朝一侧嚷道:“喂,拿布条塞住他的口,吵到烈王妃了!”
闻言,紫璃心底寒意更重。
“那人犯什么事了?”紫璃原本是想命令不对那人用刑,但想了想这般实在不妥。
“哎,那人是御影国的j细,竟敢放毒屠城!好在发现得早,不过也是上千条人命没有了!”说到这,衙差小李神色愤恨,随即想到什么,眼中更显不甘:“人是抓到了,可他死活不认,刑具差不多都用遍了,连今天,足足三天了!可他的口就是硬得像石头。我国和御影国的关系又有点那个……如果他不承认,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将他释放,那么之前的功夫就得白费了,而上千条人命也是白白牺牲了!所以这几天,我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承认罪行!”
虽然紫璃才穿越而来没有几天,但国势还是有所了解,御影国更是耳有所闻。放毒屠城?无论两国关系怎样,百姓都是无辜的啊!
“你确定他真是放毒的元凶?”紫璃问道。
“这层当然!如果不是证据销毁,我们就已经把他人赃并获了,也不用如此麻烦!”说到这里,小李不由叹息。
闻言,紫璃皱眉深思,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但为了自己安静也好,上千条人命也罢,她还是说一说吧!片刻之后,紫璃出声道:“攻身不如攻心。”
衙差小李听了这话,不由一怔。
紫璃朝他招了招手,待他移近了一些,便隔着窗柱将她的想法细细道来。言罢,挥了挥手让还有些懵懵懂懂的衙差小李把窗子关上。
回躺在床上,听着许多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紫璃知道他们已经依她之言行事,这种方法她是在一电视中看到的,她只是说出来,能不能行,她就不知道了!
微微吁一口气,不做多想。被子一裹,紫璃便是闭眼睡觉。
由于小房间里完全没有日光照射,紫璃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她是被衙差唤醒的,只因有访客来访。
略略梳洗,铁门一开,便见到三名访客。
原本她还以为会是太后,也并未问衙差,但看到才知道是云岚的伯父、伯母,还有一个甚是和蔼的老妇。
她才刚看一眼,连面貌也看得不太清楚,那名老妇便是提着篮子扑了过来,搂住她,满脸激动地说道:“岚儿,奶娘可想死你了!前些日子,老头子病了,奶娘回乡下照顾,竟错过你的大婚。现下终于见到你了……”
奶娘?好在她自暴身份,不然,她又一顿好猜。看她这种举动,怕是和云岚很熟,想到这,紫璃不由神色微沉,浮起几分谨慎。
“来,让奶娘好好看看你,好些年不见了……”奶娘把篮子往旁边一放,便捧起紫璃的脸端详起来。
“这……奶娘是不是眼花了?小时候都很是水灵,奶娘还想着你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呢!怎么……”奶娘一顿错愕,随即眼睛瞪得大大,贴得近近地看:“但这眉,这眼似乎也和以前差不多,但怎么凑在一起就……”
“咳咳咳……”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从伯父口中发出,奶娘顿觉自己失言,不由抱歉出声。
紫璃只好笑着说没有关系。
“来来来,不说这个了!奶娘带来你最喜欢吃的红豆糕,你啊,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记得那时你刚被太后带走一年,有一次竟偷偷地溜回来,就为了吃奶娘红豆糕。那时个个都不知道你回来呢!”想起旧事,奶娘眉开眼笑地从篮子里端出一碟红豆糕,移到紫璃面前。
刚被太后带走一年……那不刚好是十年前?紫璃不由思量起来。
看到她微微皱眉,也不拿红豆糕,奶娘以为她担心这次的事,不由安慰道:“岚儿,你就不必担心了,太后和你娘情同姐妹,她当你是亲生女儿一般疼,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的!”
盛情难却,紫璃拿起一块红豆糕,小咬一口,才问:“奶娘,你还记得我偷跑回那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这都过去十年了……”奶娘把红豆糕往旁边一放,皱眉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蓝的,又好像紫的。”
“不是粉的么?”
“粉?你最不喜欢就是粉色了,怎么会穿粉的!”闻言,奶娘却是笑出声,话音也是肯定。
她都如此说了,紫璃也便将疑惑丢掉。再者,当年是不是云岚也不关她的事!
经一番闲话家常,伯父伯母安慰嘱咐两句,奶娘催着她吃了几块红豆糕后,三人便是离开。
走出刑部大门,被阳光一照,奶娘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那次岚儿回来的确不是穿粉色的,但跑到厨房偷东西吃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她去嫣然那拿了条粉色裙子给岚儿穿,岚儿还死活不肯。不过在红豆糕的利诱下,岚儿还是换上了。
再后来,岚儿跑去花园玩,竟把老爷最喜欢的盆栽摔坏了,还理直气壮地说粉色不旺她才这样!可真令她又好笑又好气!
想到这件趣事,奶娘不由笑出声,弄得伯父伯母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伯父伯母提步离开,奶娘回头看了一眼金光灿灿的“刑部”二字,也便提步跟了上去,毕竟这是小事,而且岚儿似乎是随口问的,以后等她出来问起再说也不迟。 ……
【033】 因祸得福?
没有日升日落,没有绿树红花,就是人也不多见,看来看去只得门外负责把守和照料的衙差小李一人,小房间的日子特别难熬。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偶尔听听小李说说地方人情,说说新鲜趣事,别无它。紫璃不由怀念起之前的时光,就连秋儿时不时的唠叨,想起来似乎也带着甜意。而没有穿越前与家人相处的回忆更是香醇得如同百年佳酿,每每想起,心底微醺。
此时,紫璃又是靠着硬邦邦的墙壁,双手抱膝,窝在床,发呆。“哐啷”的声音响起,铁门被打开了,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后走了进来,而一直伴她左右的红姑则是候在门外,铁门再一关上,小房间里便剩下她和太后两人。
这些时日,太后经常到访,紫璃早已摸清她的品性,应对自如,如今见她进来,也不紧张,只是后背还是微微绷紧了一些。
太后走了过来,撩了撩裙摆,坐到床缘,看着她轻轻叹气。
紫璃一抬眼,太后眼中的血丝便映入眼帘,看来她为自己的事,这七天累着了。见此,紫璃不由想起前世的母亲,心头微微泛软,微微地疼。
“岚儿,原本哀家以为阿烈是三个孩子中最能给你幸福的,现在看来,哀家错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太后神情中带出无奈。
想必太后又因她的事和轩辕烈起争执了。紫璃张了张口,想要安慰她两句,却听得太后说道:“哀家之前答应你的父母好好照顾你,竟将你照顾成这样……明知你有心爱的人,却一意孤行以为自家的孩子最好,逼得你割脉换一年之约。一年之约,一年之内,如若阿烈爱上你,或者你们圆房,你就要安心留下当烈王妃。呵,现下想想,实在太荒唐了!而这次……”
挽起一丝带些苦涩的笑容,太后又道:“这可笑的一年之约就此作罢吧!岚儿你爱留就留,爱走就走。那些防止你私逃的暗卫,哀家撤走了,至于秋儿,任凭你如何安置。阿烈以后真的爱上了你,那也是他的事,哀家不管了!”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透出了一丝愤然。
紫璃不由一愣,她是说真的?怔怔抬眼,看到太后完全没有玩笑之意,眼眸微闪晶亮,心底升起欣喜,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而这次之事,哀家怕是无能为力……岚儿不要怪哀家!”太后眼中透出歉意。
“岚儿不怪您。”紫璃真心地说。她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轩辕烈为了云嫣然连命都可以搭上,何况只是和太后撕破脸?如若为了她,弄得太后和轩辕烈母子都做不成,纵然她自由了,她也会过意不去!
“此事哀家调查几天,终究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洗脱你嫌疑的证据。现下云嫣然中花仙子毒已过七天,毒深入内脏,纵然容熙公子帮她解毒,只怕也要昏睡两个多月才能醒来。哀家怕到那时,阿烈早已熬不住对你出手了。”太后眼中浮起忧色。
太后查了几天都查不出头绪?看来下毒之人不是心思缜密做到滴水不漏,就是实力雄厚,让他能抹掉所有证据。会是谁呢?紫璃不由琢磨。
“事到如今,天下能帮到你的就只有睿儿了!”说到这,太后脸上凝重之色沉了几分,话音也是极轻,似乎不太想道之出来。
国君轩辕睿?的确,除了他,天下没有谁有如此能耐。只不过……紫璃想起那双深沉得直透人心的眼眸,他应该不会轻易出手帮人吧?
果不然,下一刻,便听太后幽幽叹道:“如若是睿儿出手,整件事,不出三天便可完满解决!但,睿儿他只会帮值得帮的人,如若他认为不值得,就是哀家也劝说不了!而且他帮人必须收取回报。”
太后往袖中一掏,拿出张纸条递给她:“如若你在一个时辰之内答对这里的问题,睿儿就会帮你。哀家留红姑在外面,你想到答案就告诉她吧!哀家等一会就要出发上山静休,这,也算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眼看紫璃接了纸条,太后又忍不住提醒:“虽然这是唯一之计,哀家还是希望你再三考虑。”
既然别无退路,何不放手一搏?紫璃心下暗想,但却顺太后之意,慎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忽地想到什么,太后声音带出一些责备:“岚儿,你为何如此固执?如若你在云嫣然中毒当天就叫容熙公子帮忙,事情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这话她很早就想说了,只是她之前还为阿烈考虑,不想她和容熙牵涉太多,现下状况已是如此,也不得抱怨一句。
无奈一叹,太后便站了起来,再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不舍地离开。
太后慢慢走着,橘红牡丹双绣宫装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艳丽,可却依然掩盖不了背影散发出的沧桑。
见此,紫璃鼻子有些微酸。本想问她最后一句是为何意,难道云岚和容熙熟络到能叫他做事的地步?可惜,问不出口,也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旁推测敲才能让太后不生疑,再加上,事已至此,就算容熙来了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所以她默声不语。
待到铁门一关,紫璃收回目光,摊开纸条,一看,再看,眉头深皱,轩辕睿竟问她这种问题?目的会是什么?
心间转念千回,紫璃幽幽一叹:“没有办法,现下只能如此。”轻身下床,走到铁门小窗处敲了敲,小窗一开,红姑的脸便隔着条条窗柱映了进来。
“烈王妃您想到答案了?”红姑问道。这么快?
紫璃脑袋伸了伸,便挨近她说出答案。
红姑听罢,略一错愕:“烈王妃,这是您的答案?”
紫璃认真地点了点头:“劳烦红姑了!”折身返回床上,完全没有更改答案之意。
红姑微微顿了顿,也便带着她的答案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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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答得取巧
清心殿。
红姑进来禀告之后,便退到太后身旁。
国君轩辕睿却是站在窗边,手扶着精美的雕花窗棂,看着窗外树上的细碎闪光,静立不语。阳光投进他那双如黑钻般的眼眸,泛开一片璀璨光泽,却显得瞳仁越发幽深莫测,让人猜不到他究竟想些什么,也不知方才红姑的话语他是否听去。
“皇上,虽然岚儿的答得取巧,但也算答对,不是么?”太后走近他,抬手拨了一下被窗风吹乱的发丝,声音颇为欣愉。
“嗯。”轩辕睿淡应一声。
听他回答,太后凤眸露出笑意:“既然皇上也如此认为,那就立刻按照约定将云嫣然中毒之事处理好吧!”
“母后,您该准备了。”
笑容倏地一僵,太后幽幽怨道:“知道了,母后这就按照约定准备上山,你也要遵守承诺才好。”
轩辕睿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书桌,那里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批示。
提笔,沾墨,龙飞凤舞的字便落在奏折之上。
“皇儿……”太后有些迟疑。
“母后,烈王妃难道比一个国家重要?”又摊开一奏折,看着,轩辕睿眼也不抬地问道。
太后不禁语塞。
“再者,朕只说答对会帮,但未言何时。”
她又被他摆了一道!太后顿时气闷,随即想到什么,唇角泛开笑意:“岚儿不比一个国家重要,但流云国皇儿不是想要得紧么?没有岚儿可不能成事!”
轩辕睿一抬头,眼眸一扫,射了过来,锐利逼人:“母后的意思是?”
“容熙公子曾被称为三绝公子,一是医,二是曲,他的曲可是世间难求。医尚且能用神医令得到,但这曲,呵呵……”太后唇角一扬,笑得高深。
眉心一皱,随即一舒,轩辕睿出声道:“云岚能叫他奏曲?”
“何止是这样,只要岚儿开口,容熙可是没有什么事不可以做的。”太后字字说得肯定。
“他们的关系是?”盯了太后片刻,轩辕睿倒也信了。
“皇上何不慢慢查?”轻轻地拨一下发间的金步摇,太后又说:“只不过也得费些功夫,毕竟世间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在皇上的预料之内,掌握之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也该出发,皇儿要好好保重。”着了他一道,太后心情飞扬地离开。
“恭送太后!”候在殿内随侍的海公公唱诺一声,行礼恭送完太后,侧首微微琢磨一下皇上神色,小声问道:“皇上,是否……”
“不急。烈王妃的价值不只如此。”深沉黑眸幽光一闪,轩辕睿继续沾墨,提笔,继续批阅奏折。
这般过了良久,夕阳西斜下来,天空霞光如火如荼,宫灯也应时点起。
忽然,一只白鸽翅膀一扇,停在窗台,灰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殿内尊贵无比而又霸气凛然的男子。
轩辕睿衣袖一扬,往那一指。海公公立刻会意,走了过去,拿下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然后在鸽子翅膀扇动声中走了回来,将纸条恭谨一呈。
接过一看,轩辕睿唇畔泛开笑意:“最爱自由的阿琪说再为朕效命两年,只求释放云岚。这是阿琪第一次求朕,朕怎能不帮?”
手中运力,纸条化成粉末,轩辕睿站了起来,眼中光芒灼灼:“去刑部,会一会如此得人心的烈王妃!” ……
【035】 皇上来访
微黄的灯火,小小的房间。
轩辕睿丰神俊朗地站着,一身黑衣,金龙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这小房间更小了!行礼后,紫璃站在轩辕睿的五步前,感觉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只是暗叹一句,却也毫无畏惧,下巴高傲扬着,背脊挺直,与他对视。
轩辕睿轻扯了一下唇角,第一次有女子如此大胆。
“想不到皇上会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海涵!”紫璃话音恭谨却不谦卑。既然他对她的举动没有震怒也没有反感,她又何必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再说她一个现代人更没有什么人上人的观念。
“当真想不到?”轩辕睿轻问,恍若随意。
紫璃只是点头,她的确想不到,想不到他会如此早来。至于是否会来,那就……唇角微微一扬。
见她如此,轩辕睿眼眸忽变幽深莫测:“烈王妃你答对了。”言下之意,他是因她答对才来。
他当真算她答对。听了这话,紫璃倒不欣喜,反而怀疑他直接点明这话的用意。只因她的回答是“皇上的答案便是她的答案”,这般取巧,他也不作计较。她可不认为他会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
看到她没有当即流露欣喜,反而神色透出疑惑,轩辕睿眼中滑过一丝赞赏,轻问:“烈王妃知道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