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别样妃第21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不知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冷冷地从舞台传下,云嫣然抬眼,便看到盯着她,目光锐利的紫璃。
“我、我……啊!啊——”云嫣然似乎真的是很痛,紧紧捉住轩辕烈的手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次宴会有随侍的太医!”紫璃冷冷的一句话砸下来,云嫣然几乎忘记了疼痛,心坠落到谷底。
“张太医!”紫璃转身招过一个舞台边随侍的太监:“去!去祥云宫叫张太医!”未免宴会途中发生什么意外,考虑周全的紫璃向轩辕睿要求今天太医院长张太医在这当值。
小太监立刻领令而去。
“张太医是太医院长,医术怎么也不比胡太医差吧?”紫璃在舞台上端下身子,看着台下被轩辕烈扶起半身的云嫣然,眼神中是慢慢的讥诮。
云嫣然紧紧地咬着唇瓣,很紧,很紧,心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胡太医虽然说药能以假乱真,可是张太医是太医院长,医术高明,这、这……抓住轩辕烈的衣袖紧了又紧。
轩辕烈只以为她疼痛,连连地安慰她。
高台上,凤溪皇子和另外三国的使者走到台边,只不过事不关己,完全是看戏的姿态。
文武百官也是围了过来,有些之前比舞的舞姬也是如此。人人都在关注事情的发展。
云小姐怀孕了?看烈王爷紧张的程度,怕是他的?可是之前不是传出皇上对云小姐有意吗?这……
百官抬头看向高台边的轩辕睿。此刻他远离了高台的华灯,黑色的龙袍在夜风中张扬,他的眼眸染着对面舞台的灯火,很黑,很沉,依旧是让人猜不出他任何情绪。
“张太医来了!”伴着小太监高声叫唤,围着的众人一个接一个让出道来。
胡子斑白的张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张太医,你快看看!”轩辕烈赶紧挪到云嫣然的另一边,好让张太医给她看。
张太医一看云嫣然的衣裙,便道:“云小姐怕是流产了,赶紧……”
“就在这里。”紫璃说道。
“这……”张太医迟疑看向轩辕睿。轩辕睿点了点头。
“你!”轩辕烈瞪向紫璃,明显在警告她不要耍什么花样。
张太医将药箱搁置在一旁空地,立刻伸出手指朝云嫣然脉门一探。
“烈!”云嫣然惊叫道,她想把手一缩,奈何轩辕烈眼疾手快地按住:“嫣然,不要怕,张太医的医术是整个太医院最好的。”
云嫣然拗不过他,手也不能动弹,只好闭着眼,由着张太医把脉,等待着他的宣判。
片刻,张太医就收回手指:“云小姐流产了,快、快将她搬到祥云宫!”
听到这话,云嫣然眼眸睁开,绽露惊喜。
轩辕烈赶紧抱起云嫣然。
“等等!”紫璃出声阻止。
“你又想干什么?!害嫣然流产还不够吗?”轩辕烈暴喝道。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哪来流产!”紫璃坚定地道。
“你、你说什么!?”云嫣然看到她眼中完全没有玩笑之色,双唇不由颤抖,
“荒唐!张太医明明已经说嫣然是流产了,你竟说她不可能怀孕,你作何居心?”轩辕烈又是一顿厉喝,随即想到什么,他的双眼蓄气狂怒的风暴:“你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嫣然有什么不测,是不是!?本王以后绝不会相信你的话!”
“让开!”轩辕烈看着堵在祥云宫方向的人墙,完全没有耐心。
“轩辕烈,你知道今天我请来奏曲的人是谁吗?”紫璃问道。
由于紫璃一直保密,众人都不知道她那边究竟有什么人参加明瑶宴比试。
觉得她这么问,定有什么用意,轩辕烈身也不转,头也不回地反问:“是谁?”
“神医容熙。”简简单单的四字顿时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
正文 84章生不如死
骤变发生,明瑶宴被打断了。经四国使者的同意,轩辕睿宣布半个时辰之后再续。
广场之中,迎着一波一波的美酒佳酿,听着戏子的唱曲,百官又回坐到自己位置处与同僚觥筹交错起来。高台之上,轩辕睿和四国使者也在品酒闲聊。聊的几乎都是地方趣事,抑或美事、美酒甚至美人。时不时有暗涌飘过,不是借话试探国情,就是炫耀似的针锋相对,但这些很快被人掩饰过去或者拉开话题,总之表面上看来非常融洽。
相对于外面刻意抑或无意制造的热闹,祥和宫乐羽阁里却是安静的近乎肃穆。
乐羽阁本就是安排给云嫣然舞前准备的地方。发生这种情况,她自是被移到此处。
轩辕烈坚持说云嫣然是流产,而她说云嫣然不可能怀孕。
相持不下,就用事实证明。轩辕睿一声令下,让宫内今晚当值的所有太医轮番会诊,当然也少不了神医容熙。
现下乐羽阁的大厅聚了六名太医,他们身边都领着一名御药房的太监。他们到来当然是因为轩辕睿的旨意,但也有着自己的心思——一睹神医容熙的风采,更重要的是向他请教一番。容熙是站在天下医术顶峰的人物,虽然年纪很轻,但他化腐朽为神奇的事迹早是传遍天下,深入人心。他们位居宫中,之前的都无幸得见,此时有机会亲自讨教,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一机会。
房间里,宫中有经验的宫女正为云嫣然检查。
轩辕烈站在房外,十分之焦急和担忧。
院落里有个很小的水池,在星光照耀下,银波粼粼。夜风飘过水池,带来一些水汽拂到轩辕烈身上。发丝扬起,脸上微微清凉,可心却是依旧燥热。而在他眼光触及到不远处花圃前紧挨的两枚雪白的身影时,他心底的燥热更甚。
他从不知道她竟和神医容熙熟络亲密至此!而此刻的他们站在一起,居然是该死的般配!该死的!轩辕烈双手握成拳,目光牢牢盯着他们,妒忌的情绪如蔓藤般在心间攀爬,一根根毒刺刺进他的血肉,心闷痛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轩辕烈别过视线,企图不去想他们,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房内的云嫣然身上,可惜,似乎作用不大,他此刻脑中又浮现着紫璃那张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容颜,她原来一直都是易容,一直都在骗他!
妒忌又被熊熊的怒火替代。明瑶宴之后,他一定要将她狠狠地禁锢在身边,不让她去拈花惹草!这般下着决定,轩辕烈心底才微微舒坦了一些。
花圃中白色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在星光下,泛起点点银白。
紫璃轻轻摘了一朵放在手心,慢慢端详:“墨云他们怎样了?”在她独舞的时候,东邪、毒老和墨云已经出发去闯八重阁了。
“有东邪在,突破山下的第一层阵法不用一盏茶时间。第二层守卫也是不难。”容熙回道。
“嗯。”听他这么说,紫璃心底的担忧没有减少,毕竟八重阁难的还在后面。
有些烦躁,紫璃不由又想扯掉一朵花儿。
容熙却是伸手去阻:“相信自己,相信我。”温润的嗓音,柔暖的笑容。
紫璃抬头看着他浸着星光的绝美笑颜,心似被春风拂过,微微心安。
“嗯。”紫璃唇角带出一丝笑意。
“说说她。”容熙抬手指了指房间。
“她”指的自是云嫣然。
“你说过那药会对身体有着不可磨灭的伤害,尤其是内脏。从脸可以大致看出来。我之前偷偷跟着她,看到了服药瞬间,她的脸。她的下巴处已然现着青斑,下巴大致对应的是下腹。”紫璃道。
“嗯。那药可以改变姿容,但这种改变却是以损坏内脏为代价。”容熙道。
“我以前还以为云嫣然的虚弱是装的,现在看来怕是真的,她……”紫璃还想说什么,房门打开了,一道沉稳的女声从里面传出:“各位大人,我们已然检查完毕,可以看诊了。”
“走吧。”紫璃轻轻拉了拉容熙的衣袖,和着他一起进去。
紫璃不急,所以走的较慢,进到房间,便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轩辕烈自是坐到云嫣然身边,旁边还站着云嫣然的贴身丫鬟婷儿。
外面围着六名太医和御药房太监,侧旁立着方才给云嫣然做检查的三名资深宫女。而作为轩辕睿的代表,海公公却是距离他们有着三步之遥,完全是旁观者的态度,只因他只需将这里发生的事回禀给轩辕睿就好,不用偏袒哪边。
“说说方才的检查情况。”张太医捏了捏白色的胡子,看向三位宫女问道。
三名宫女对望一眼,随即中间那名身穿绿色宫装的宫女回道:“云小姐下腹只是流血,并没有妊娠之物流出,现下流血也是停止了。”
“将近四个月,流产的话,应该有妊娠之物才对。”略为肥胖的黄太医闻言道。
张太医眉心皱了皱,却道:“云小姐本就身子虚弱,加上之前中毒,胎儿形成较慢,也不足为奇。”
听他这么说,另外几位太医想了想也是赞同。
“我们还是先把脉再说。”张太医道。
轩辕烈退到一边,任由太医们给云嫣然把脉。
看着围过来的六名太医,云嫣然禁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不得不说她还是害怕了。张太医虽贵为太医院院长,但毕竟到了退休之龄,明年就要告老还乡。方才给她把脉,万一是老眼昏花没有发觉,现下再来一次不知会不会验出她是假的?而且这里还有五名太医,其中也不乏医术精湛、正值壮年之辈。想着,想着,云嫣然身子抖得更是厉害,牙齿也紧紧咬着唇瓣,脸色十分之难看。
“嫣然,怎么了,还痛么?”轩辕烈以为她是疼痛才这样。
“烈,万一,我……”云嫣然刚想说出什么,为她把脉的太医刚好端下来,视线越过他,刚好看到看过来的紫璃。
两人目光一对。看到紫璃含着讥诮的眼神,云嫣然心下又是恼火又是不甘,银牙一咬,就把刚想说的话强忍下来,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怎么也要进行下去!不然,烈就会被那个可恶的她抢走!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云嫣然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戳进肉里,泛出疼痛,让她清醒了点。
再没有人说话,个个静静地看着六位太医会诊。
一个接一个。过了良久。终于全部把完脉了。
“你们认为如何?”张太医捏了捏斑白的胡子,问向同僚。
“流产。”黄太医率先回道。
“你们呢?”张太医看向其余四位。
“流产。”皆是同样的答案。
云嫣然一听,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众人未觉之时,眼眸含着浓浓的得意和挑衅,看向紫璃。
“容熙公子,我们都一致认定云小姐都是流产,您也不必再看了吧?”黄太医明明年纪比容熙大得多,可却对他尊称“您”。在医术方面也是实力说话的。
“为何不看?”容熙淡声问道。
黄太医被他这么一堵,顿时有些语塞。
看着如此高傲的容熙,六位太医中的两位老者立刻眼露不满了,他们行医多年,有些倚老卖老的自傲,此刻一听容熙这话,摆明是不放他们在眼内,心底难免有口气咽着。
李太医翘了一翘胡子道:“容熙公子传闻医术了得,但有时候传闻毕竟是传闻,而且有些人生来运气好也不足为奇。”
身旁的和李太医年纪相当的陈太医也是附和,表示赞同。
容熙却是不搭理,径直越过他们走到床前。
视线落在云嫣然露出的手腕处,容熙好看的眉却是皱起,迟迟没有把脉。
“本王允许你为嫣然把脉!”轩辕烈以为他是担心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损害云嫣然的闺阁之名,看了他几眼,摆出王爷架子道。
“脏。”容熙轻道,眉心蹙着。
脏?什么东西脏了?众人顿时不明所以。
紫璃却是走了过来,拿出自己的手帕:“容熙他不喜欢触碰别人。”容熙的确不喜,但她却是例外。
说着这话,紫璃刚想将自己手帕搭上云嫣然手腕,容熙却在电光火石间夺走,收入怀中。继而慢条斯理地扯落一块床纱搭在云嫣然手腕处。
“容熙”紫璃对于他这种孩子举动有些好笑。
容照优美的唇轻轻扬起,声音十分的湿润好听,但说出的话却能气死旁人:“她不配。”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石头般砸在云嫣然心里,他是说她不配?他神医容熙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嫣然愤恨地抬眼,正好对上容熙那足以让所有女子砰然心动的笑容,立刻怔住,心禁不住快速一跳,随即回神,妒忌在心底疯狂滋生,神医容熙、睿帝、还有阿烈,为什么天底下所有好的男子都要围着云岚转,自己不是比她更好吗、就因为一张脸?自己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云嫣然还在心底愤恨不已,容熙已然将指上她的脉门。不用片刻,放了开来。
站起身,客熙轻轻地拂了一下衣摆:“她是中毒,非流产。”
中毒?云嫣然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回过神,抬头看向他,却见容熙绝美脸上完全没有玩笑之色。不是怀孕,她自己知道,可是中毒、不、不会吧?
“中毒,怎么可能,”李太医对于容熙的说法嗤之以鼻。对自己的医术是极之有信心,他甚至还觉得他的医术比张太医还好,只不过张大医比他会做人,所以才当得上太医院院长之位。真凭实力,他怎么也不可能输给张太医。
“容熙公子,您是不是诊错了?”黄太医轻问道。他方才把脉可是极之认真的,中毒?不太可能吧?
“慢性毒,应有四年。”对他们的话根本不予搭理,容熙继续说道。
四年,胡太医的确是四年前开始给她吃药的!云嫣然双目睁大,脸一下子煞白,心下禁不住害怕。
感觉到云嫣然身子不断颤抖,轩辕烈安慰道:“嫣然不要怕,神医只不过是江湖草莽之辈给的封号,哼,依本王看来,京城随便抓一个大夫医术都比他好!”方才容熙将紫璃手帕收入怀中,而紫璃完全纵容他的举动已然深深刺痛他了。他完全对容熙没有好感,神医?简直狗屁!
”烈王爷……“黄太医唤了出声。
“不要告诉本王,你们堂堂御医连中毒和流产都分不清?这样子,看来本王要奏明皇兄,将太医院全换了!”轩辕烈嘲讽道。
“当然不可能分不清,”一听这话,多位太医同时说道。
“那就好!”轩辕烈抬眼看向容熙,一脸挑衅。
容熙回看他,唇角勾起笑意,笑得清冷:“你是第一个责疑我医术之人。以后与你烈王爷相关的人,纵然水神医令,我也不救。”
“不救就不救,难不成本王还怕你。”轩辕烈对这不以为然。
“世间上,能解这毒的只有我一个。不用两个月,你的下场是生不如死。”对着云嫣然说完这话,容熙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孤傲倨傲,如雪之莲般的背影。
第八十五章
他说的是真的?抑或危言耸听?可神医容熙能诊断出她并非流产,其他太医不能,这……
云嫣然听了容熙的话,整个人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否,只能靠仅存的理智保持表面上的镇定,可双肩还是忍不住轻轻地颤抖。
容熙走到紫璃身边后,就一直背对众人,显然不想看到某些嘴脸。见他这样,紫璃知道他不耐烦了。容熙是个高傲的人,这从她听闻和亲身接触中都可以知道。但容熙有高傲的资本不是?如不然,天下人也不会为一块神医令争的头破血流。太医院六位御医居然没有一个辨得出云嫣然不是流产,看来她还是有点高估他们了。她这边只有容熙一人,云嫣然那边却有六位庸医给她作证,这人证是比不过了。
物证呢?
紫璃眼眸轻轻转了一圈,想到云嫣然方才短短时间,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怕是不可能从什么地方掏一颗药丸服下,而瞧她那举动也该是受到刺激,冲动而为,毕竟云嫣然可是想着自己今晚定能取胜,怎么可能预先吃仿似流产的药?
如此,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药本就放在嘴中。
药囊! 定是襄在牙缝处的药膏。紫璃想到这,眼眸忽地一亮。
见她这样,容熙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绝大多数药襄里面的药都是遇水即溶,难以留下痕迹。现下时间太长,再者……”指了指云嫣然旁边几上的水杯。
紫璃顿时了悟,就是药襄还残留一些在云嫣然齿间,现在也被她毁尸灭迹了。
“就是不这样,他们也未必辨得出。”容熙口中的“他们”自是指太医院连是否流产都辨不出的六位太医。
“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是吧?”紫璃问道。
“嗯”
看来她这次有点冲动了。紫璃自嘲地笑笑。
容熙扬起一个温柔的安慰笑容:“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你觉得他们能欺负我么?”紫璃下巴抬了抬,眼眸调皮地眨了一下。
“不能”容熙唇畔笑意更深,带出宠溺和对她的信任。
由于紫璃和容熙站的位置距离轩辕烈较远,加上他们说话很小声,就是用内力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容熙背对着他,而紫璃却是正向,看到她和容熙说话时晶亮含笑的眼眸,轩辕烈就觉得刺眼。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轩辕烈握了握拳,张口就要说些什么打断两人,却听见海公公的声音响起。
“既然结束,奴家也要去回禀皇上了。”环顾房内众人一眼,海公公闲闲地出声道。
就这样?当着文武百官,四国使者的面,云岚“刻意”推她令到她流产,睿帝不是应该惩罚一下云岚吗?闻言,沉浸在容熙话语中的云嫣然回了神,看向海公公,见他脸上是一向的笑容可掬,仿佛对整件事只是持着看戏的态度。一想到轩辕睿也是如此,云嫣然眼中顿露不甘,她流了这么多血,下腹现在都还是隐隐作痛,云岚完全没事,那她这场戏不是白做?眼中闪过愤然,云嫣然秀眉一蹙:“哎呀!”叫了出声,手紧紧拉着轩辕烈,眼眸中水光连连。
“嫣然,你怎么了?”轩辕烈立刻紧张起来,命令着六名太医:“快!快来看看!”
太医们围了过去,想要帮云嫣然把脉。云嫣然却是打断道:“烈,我…我没我没有事!”似乎吃痛地狠狠咬了一下唇,又道:“我只是身体还有点痛。没事的!让…让大家都散了吧?明瑶宴还…还要继续呢!不不能因为我‘意外’流产这…这种‘小’事,耽误大家的时间!”话语仿佛因疼痛也因有气无力而说得断断续续,可该强调的都强调出来了。说着,她的眼眸还移到紫璃身上,神色十分之委屈且有着敢怒不敢言的深深强忍和哀怨。
“小事!?”她的话刺激到了轩辕烈了,他禁不住看向紫璃,怒喝出来:“那是本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小事!本王决不罢休!”
听到轩辕烈这话,云嫣然心底溢出满意,可脸上却是可怜楚楚:“烈,这是‘意外’你就不要计较了……”说到最后,哽咽了几下。
“意外?本王看,怕是有人蓄意!”轩辕烈目光夹着怒火射向紫璃。
“的确不是‘意外’”。紫璃眉尖轻轻一挑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她。
“不是‘意外’,就是有人蓄意了吧?”紫璃目光闪着讽刺,看得云嫣然一张脸惨白一分:她还是这么从容,难道又有什么应对之策?
“你也承认是你‘故意’推嫣然的,是不是?”轩辕烈厉声责问。不是紫璃的话语,而是她这种不浓不淡的态度刺激了他。
“我有说是我‘故意’么?烈王爷,原来你就是如此管理刑部的!还真是‘而力过人’啊!”紫璃似是真诚赞赏,随即偏了偏头,皱了皱眉:“抑或是理解异于常人?”
“你!”轩辕烈完全被她激怒了,一起身就要冲过来。
“苛刻,烈王爷,今晚是明瑶宴。”海公公及时地出声提醒,继而手也伸在半空。
脚步一个迟疑,轩辕烈也忍住了,只不过整个人不断地喘着粗气,显然还是很气。
“抓贼要拿脏。做事要讲动机……”紫璃还未说完,轩辕烈就打断道:“你当然有动机,那就是你妒忌嫣然!”
“呵呵,妒忌!好好笑哦!”紫璃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出来:“妒忌她什么?舞抑或外貌?不要忘记今晚独舞赢的人是谁!”
眼看云嫣然听到这话,脸色顿变难受,紫璃继续挖苦她道:“而且我赢了之后,某人可是要一辈子做妾!我还没有听过胜利者妒忌失败者的。”
“你!”一句话戳在云嫣然心窝,在她心间凌迟着她,云嫣然又发狂了:“不!不!不”
“嫣然,别怕。本王会为你做主的!…”轩辕烈连连安抚她。
而云嫣然却是完全不听劝说地大哭、不停地捶打被子。她的国都第一美人、她的舞色双绝甚至她的烈王妃之位,所有,所有都没有了!没有了!
“你!你妒忌嫣然有了本王的孩子!”轩辕烈吼道。
闻言,紫璃顿时愣住了,半响才回神眨着眼睛问道:“我没有听错吧?轩辕烈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见她这样,轩辕烈受刺激了,心头怒火狂飙,只因她这个无辜疑惑的样子比满不在乎更让他觉得刺目,更觉得可气!
“你!”此刻轩辕烈实在受不了了,在海公公不及阻挡之时,一下子冲了过来。
来到紫璃面前,轩辕烈怒目一瞪,立刻举起手来,想扇她一巴。
看着避头而来的手掌,紫璃却是连躲都不躲,反而眼中含笑,从容到不行。
掌风到了,可轩辕烈的手掌怎么都落不下来。
“烈王上火了。”温润好听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轩辕烈低头便看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竟插了一根银针。继而从那位置泛出冷意,冷意传满全身,一波一波的想将他涌到,整个人僵硬得不能动弹。
“现下凉快吧?不用感激我。”容熙绝美脸上挽着无害的笑意。轻飘飘两句话,完全可以气死人。
“你!”刚说一个字轩辕烈就牙齿打颤,呼出的口气都是冰的。
容熙轻轻拉过紫璃,体贴道:“小心,别被冻坏。”
紫璃笑着看他,这容熙不说则已,不做则已,一说一做比她更会气人。
“你、你们!”轩辕烈看着他们心头火在狂飙,身体却在泛冷,又冷又热的,极之难受。
“烈王爷,你怎么了?”海公公走过来关心道。
“本王…”轩辕烈刚想说什么,却见紫璃和容熙两人正向门外走去,连忙急喝到:“云岚,不要忘记你现在是烈王妃!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烈王妃”三字一出,云嫣然又受刺激了,捶打被子的动作越发猛烈,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烈王妃?明天就不是了。”紫璃道。
闻言,轩辕烈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声问道:“明天?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明天不是烈王妃?给本王说清楚!”此时他还不容易转过身,眼眸牢牢盯着紫璃的背影。
“轩辕烈你真的令我失望了,我本不想落你面子的。”原本她还顾及之前太后毕竟帮了她一下,还有轩辕烈在云嫣然中毒也没有立刻收回她王府事务的主管权,想着留给他一个薄面,才不当众给他休书,希望他能配合她用其它方法脱离王府。但今晚,她更加见识了他的是非不分,蛮不讲理。今晚明瑶宴就结束了,烈王妃的身份也不需维持下去。如此,她就不想客气了。
紫璃说完这句,便不再搭理还在叫嚷的轩辕烈,看向海公公,问道:“皇上如此英明,定然知道谁是‘故意’,谁有‘动机’吧?”
“此事,皇上自是看在心里。”海公公回道,随即看到轩辕烈脸是完全没有血色,一片冰白,不由开口:“容熙公子,烈王爷着…”
“他说国都随便一个大夫都比我好。这里有六位宫廷御医。”容熙丢下这话,便伴着紫璃离开。
看着远去的雪白身影,冻得不能动弹的轩辕烈奋力喊道:“云岚,你给本王回来!将话说清楚!回来
”预感到她会做些什么,他会失去她,他的心情就糟透了! 越喊越大声,竭尽全力,他希望这样能换她的一个回眸,可惜,佳人还是越来越远,远到他目光再也触碰不了……
场景分割线
回到分配给她的院落,紫璃抬眼一扫,孩子们卸掉了妆,换上一般的衣衫,周围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妥当,转眼,目光看了看台上的沙漏,时间不多了。
走到婢女红雁面前,紫璃看向她身旁的两明孩子,一名是枯瘦的小男孩,一名是长的颇为娇俏的小女孩,弯下身,对他们笑了笑,柔声问道:“小亦,小优等下的说辞准备好了么?”
“姐姐,好了。”两名孩子同事点了点头。
“乖!”摸了摸他们的头顶,紫璃站直身子,看着红雁道:“红雁,按照我之前说的,你陪着这两名孩子留在这里等着琴曲结束。我们在明瑶宴夺魁,皇上定会提出给赏赐,到时照计划行事。”
“知道了,小姐。”红雁慎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另外的两名婢女和围在她们身边的孩子:“他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宫了吗?”
“嗯。”紫璃也顺着看向那两名婢女:“万事小心,照顾好孩子们。”
“谨遵小姐教诲。”两名婢女向着紫璃行了一礼,就领着孩子们走向准备好的马车。
目光随着她们远去再收回,紫璃不太担心,支因这次进宫的三名婢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武功才智都属上乘。
“咚咚咚…”轻轻地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抬眼看去是一名小太监,:“烈王妃,奏曲时间就快到了。您吩咐奴才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搬到舞台了吗?”
“可以了。”紫璃挥了挥手让小太监按照之前吩咐的去办。
小太监一得令,便快速退去。
“容熙,你可以吗?”此刻的容熙站在窗边,墨色的发丝,雪白的衣衫,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分外脱俗,带着欲乘风归去的飘逸。
“嗯。转风了,正好。”容熙指了指黑夜中远处半山腰的灯火,那里是八重阁所在。
“的确正好。”她和容熙为了这种“正好”可是准备好久了。无论是宴会举办的地点,抑或是今天的风向都考虑在内,几乎滴水不漏,只为攻下八重阁。
除了山脚下的迷阵外,八重阁还有一层守卫,一层毒花草,一层千变万化的机关阵法。说是千变万化,只因那里的阵法伴着机关,可以在一刻时间内改变阵法的布局,从一个阵转变为另一个阵。破阵者,纵然是像东邪这样的高手,破一个阵也至少需要两刻时间。一刻,根本不可能。毒花草尚可经多次研究而制出有效的解药。对于守卫,如若轻功了得,甚至武功了得也可避免诛杀。但不断改变的机关阵法却是攻陷不得。正因如此,八重阁才成为天下第一难攻之地。
紫璃视线顺着八重阁一层一层,八层的灯光上移,最后定在顶层处,那里的灯光分外明亮。顶层是机关的控制点,那里有些机关控制人员。这是古代,没有机器控制之说,所以,阵法的机关改变不可能靠自动、靠触动,只能靠人力控制。正因如此,才给他们可趁之机,只要顶层的人超过两刻时间才发现八重阁被人潜入,开启机关,那么东邪就有足够的时间破阵。
不靠近八重阁,又能让顶层的人不发现底下的异样,天底下能做到的就只有容熙一人了。
风又强了一些,从背后吹来,吹得紫璃的发丝乱动,脸上的面纱也险些被风吹掉。
整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紫璃道:“我们去吧。”眼中逸出晶亮的光芒。
容熙点了点头,拿过一旁的白玉萧,手指轻轻抚了抚,看向紫璃。
两人相互对视见,默契在眼中流转,唇角扬着会心的笑意,隐隐中还夹着一丝期待。
场景分割线
广场上。华灯点缀,红绸装饰,伴着能筹交错之声,丝竹之乐,欢声笑语,一片热闹不凡。
祥云宫的宫门正对着舞台阶梯,其间的道路上铺着红毯。
很多脚步声从红毯上传来,伴着摩擦的声响和“快点!”、“再抬高点!”……等说话声,百官转眼看去,便见八名太监肩挑扁担,扛着一个形状十分怪异的巨大东西,有点类似张大的嘴巴,至少他们没有见过。
伴着“砰”的一声,巨物被搁置在舞台边上,众人这才看清它是青铜打造,在灯光下流转古朴的青铜光泽。
“睿帝,这是……”目光流转在巨物身上,他也没有见过,漠王好奇心迅速被吊了起来。
轩辕睿眉心蹙了起来,想起紫璃和他说的话。
紫璃和轩辕睿说过届时可能会有些奇怪事情发生,希望他允许。而既然宴会交由她全权负责,也希望他不要过问。
今天紫璃他们进宫检查时,侍卫就向他提到这么个奇怪东西,但他默许了,默许她领着进来。
轩辕睿还未作答,漠王又叫了出声:“那些是水缸?舞台下藏着水缸,这又是干什么?”
顺着看去,果然一个个装满水的大水缸从舞台下被推了出去,一个一个整齐排列在舞台旁巨物的前面。
“玩新把戏么?”凤溪狭长漂亮的眼眸微微睁开,方才那些无趣的大戏、杂耍令他有点昏昏欲睡了,此刻一看,没有见过,倒来了兴致。
高台上,四国使者都看着轩辕睿,高台上下,文武百官时而看着巨物,偶尔看看底下的水缸,剩下的时间目光也是偷偷地投到他身上,显然众人皆是好奇不已。
轩辕睿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一丝窘迫,只因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究竟用来做什么。他只得将眉心蹙起,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深沉,浑身霸气流转,硬是逼退众多目光。
可惜还是有人不怕。漠王看向他,眉角挑了一下:“看来睿帝是要玩神秘了,哈哈……这也好。”
“新玩意,有趣的话,本皇子也不在意,只不过,接下来是奏曲吧?”凤溪皇上提醒道。
“嗯。”轩辕睿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紫璃站在祥云宫前面的一棵树下,看着轩辕睿的表情,心微微舒坦,这世间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呢!也不是事事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过也是,这本就是这世间有的东西,他纵然在学富五车,知道也是不可能。
紫璃眼看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连步走上舞台。朝着高台行礼道:“这些东西正是臣妾为奏曲准备的。”指了指一旁的青铜巨物:“这个名叫‘喇叭’,至于有什么用,等下各位就知道了。”
眨一下眼睛,紫璃卖了个关子。
“既然是美人用心准备,本王还真想见识一下。”漠王看着紫璃的眼神,一如初始的炙热。
“嗯。”凤溪皇子看了一眼她依然蒙着面纱的脸,敌对态度也收了起来。
另外两国本就不算难说话之人,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此刻的轩辕睿目光在青铜喇叭和水缸处流转一圈,对上紫璃那双清亮蕴着慧气的眼眸,眸中幽光晃动,他觉得这些东西怕是和八重阁有关,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具体如何。
第一次有他想不明白的事,又是她!她可是让他有很多第一次了。第一次觉得女人不一定是男人的依附,第一次觉得女人不一定是温柔如水,第一次欣赏一个女人……此刻看到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眸子中闪过挑战和狡黠的光芒,轩辕睿唇角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准。”
“谢皇上。”紫璃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方才容熙骤间玉萧有点点脏,留在里面擦拭。紫璃眼见奏曲差不多开始,也不进去找他,而是走到祥云宫前面的一处花圃。这里有着大树遮挡,光亮很暗,让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的表演的同时也让其他人难以看清她。自从她掀了真容,哪怕就是短短的一瞬,在场的很多男子看着她的眼光就带上炙热、好奇、迷恋、倾慕……种种都有,有些隐晦,有些明显,令到她浑身觉得不舒服。之前她易容时,个个见到她是不屑一看,现在是争相恐后看,恨不得将她脸上的面纱烧穿几个洞。男人啊……,还真是……抬眼扫向周围,果然还是或多或少收到投来的目光,紫璃眼角溢出讥诮。别开脸,紫璃看向一侧,一抹淡蓝色人影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进入眼帘,那是抱着古琴的百妍郡主。方才飞凤郡主表演时,她不在。随着百妍郡主走近,紫璃看清了她,长长的曳地衣裙,淡淡的天蓝色,裙摆、衣领处绣着精致的水仙花,墨发挽成天仙髻,斜插一支造型逼真的水仙花银钗,水仙花用着洁白的雪玉镶嵌,在灯光下渗出柔和的光泽,长长的流苏垂在耳边,伴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摇曳。眉似新月,妆容精致素雅,看得出今晚的百妍郡主精心打扮过,整个人流转着一种淡雅之气,让人看着分外舒心。
镇南王看到百妍郡主,站了起来,走向她道:“妍儿,你等下可要好好表现,不要像凤儿,让父王失望。”
“妍二知道。”百妍郡主颔首施礼,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中却透出一丝阴郁。
“嗯。”又打量百妍郡主一下,镇南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与一旁同僚喝酒聊天起来。
站在舞台边的百妍郡主秀眉蹙着,偷偷看向高台上英俊霸气的轩辕睿。父王的意思,她怎会不懂?睿帝的确是人中之龙,可她无意后宫,只求觅一知音,觅一个能和她互通音律,长相厮守的男子。
其实,她早已心有所属,虽未亲眼见过,但单是听他的事迹,就足以让她怦然心动。那人天下一绝的曲子,不知亲自倾听是如何的触动人心,如何的让人心驰神往。她也曾见过他的画像,是一个绝世无双的男子。
如若今晚他在多好……
不过还是不在得好,毕竟今晚她要讨好另一个男子。
百妍郡主低下头来,陷在在即思绪中。
由于镇南王要百妍郡主凭一曲让轩辕睿惊艳,所以百妍郡主一直在阁楼内奏曲,半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出来后,她问起飞凤郡主的情况,镇南王为免影响她情绪,也只是让婢女告诉她飞凤郡主输了,也不让说具体的,所以方才发生什么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高台上,眼看一切准备妥当,漠王抬了抬下巴:“方才睿帝你们赢了两项,流云祭出席是既定的了。如此,奏曲,我们西楚国就不凑热闹了。”
听到他这么说,东林国使者想了想也觉得没有参加的必要。
而凤溪皇子连输两场却还有些不甘,默不作声,继续让人参加,这场他怎么也想赢回来,挽回一点薄面。
奏曲的评分还是交由舞台侧的三位裁判。
第一位上场的是御影国的代表,那是位盲眼的老者,衣着十分清简,但却掩盖不了他坚毅的气势。他在太监的搀扶下,坐到舞台上的古琴前。
见他上场,三位裁判眼中已带出笑意,显然对老者的琴技十分欣赏。
老者如枯枝一般的手置在琴上,轻轻撩拨,从慢到急,乐曲如江河奔流,渐渐地在人们面前拉开一个人生之途。
一名少年倚剑战场。红尘滚滚的沙漠、荒芜人烟的塞外、无一能阻挡少年的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此时的他是将要腾飞的雄鹰。
带着人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