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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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作者:rousewu

    马放下速度,与车子齐平。她一只手掀开窗帘,皱着眉头说道:“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休息一下再走。顺便给你们买些褥子垫上,这样可以减掉很多颠簸。”

    “一切听楚将军安排就是。”白小菊原本要拒绝,但转念一想,为了自己的孩子,些许细微的小事她也定要注意一下。

    车马停靠在路边的一家小客栈门前,沈慕夕和楚玲珑搀扶着她进店。一位机灵的店小二迎了过来。

    “几位官爷想吃点什么?小店有红烧羊肉,手撕烧鸡,水煮鱼块儿等等等等上好的菜系。”小二笑哈哈的对他们点头哈腰,等待呼唤。

    “甭废话,快些做几道上好的小菜送过来。我们着急赶路!”楚玲珑身边的一个将领吆喝道。

    “好嘞!你们先坐,小的马上交待厨房给您弄去!”小二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楚玲珑扶着白小菊坐下,拿起茶壶利落的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白小菊挺着酸痛的腰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你一定要这么客气吗?”楚玲珑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说来施楚两家也算世交,我与施将军又是一起纵横过沙场的兄弟,今日他的遭难我是难脱干系的。你若是不怪我当日的冒犯,就请叫我玲珑吧!”

    白小菊刚开始是挺讨厌这个一身骄傲的女子的,因为她怎么看怎么都想一副高高在上,不可碰触的女人。她的强势让人反感。可自从上次的接触,她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个女子敢爱敢恨,目光远灼,都是自己所不能比的。她认真的笑了一下,这次没有方才的那些虚情假意,“好,那我日后就换你玲珑。你也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叫我菊儿或小菊都可以。”

    “恩,菊儿!你不要太过担心施裕了,依他的能力,是不会轻易遭到毒手的!我的另一批人马已经从官道赶过去支援。我们人少抄小路再有几日就能赶到。路上一定要注意孩子的安全,稍有不妥马上告诉我!知道吗?”楚玲珑少有说如此多话的时候。今日之言,句句肺腑。

    “我知道,他可能受了些伤,或者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但一定还好好的活着。我能感觉到,他在等我,所以这次我必须来。我们相隔太久太远,不到他的身边,触摸到他的身体,我的心就是永远悬着,放不下来。”白小菊动情的说道,她现在就只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她,“只是来的时候,没有及时通知公爹,怕他现在还着急的去凌北城找我呢。都怪我,一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派人回去通知伯父,只是你是如何知晓施将军他出事的呢?”楚玲珑对此事一直不解,按说此消息刚刚传入城中,绝不会有几个人知晓的。

    “我们恰好在一家面馆儿吃面,有几个官兵在议论此事。正要急急地去凌北城打探消息呢,就碰到你了。”白小菊将此事一一说明。

    “不对,这事是顶级秘密,皇上怕影响百姓的情绪,早就下了圣旨不允许将南征军战败的消息传扬出去,再说压根儿就没几个人知晓。”楚玲珑感觉到更加疑惑。

    白小菊此时也发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回想那几人当时说话的神色语气都像是在演戏一般,可惜自己太过着急,根本就没有细细留意,“他说是宫中的太监传出来的。”

    “这就更不可能了!当日边关送来战报,是直接递到皇上手中的,皇上收到消息,立即传我入宫,除了太子殿下就只有我一人在场,那些小太监根本就没有贴身的机会。”楚玲珑细想当时的情景,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太子?”

    白小菊咬紧了牙关,目露凶光。“就是他,这个小人!我想他是想引我去凌北城,再想法子困住我!哼!卑鄙无耻!”

    “太子和你有过节?”楚玲珑知道如今的太子和先前认识的那个人确实有些不同,却不曾想会和白小菊有纠葛,想起施伯父曾告知五年前那场烧上郑岩大军的火,实乃白小菊的计谋。而外间的传言都说是天火,上天注定要古烁来继承大任,所以才会派天火烧死敌军,解救他脱困。

    白小菊不知如何答话,叹了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讲与你听吧!”

    两人说到此处,突然一位小将士急匆匆的走过来,附在楚玲珑耳边低语道:“后边发现十几人跟踪!武功均是不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哈,亲们,不好意思了。嘿嘿。再替《窗外有贼》宣传一下,不要吐我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

    两人说到此处,突然一位小将士急匆匆的走过来,附在楚玲珑耳边低语道:“后边发现十几人跟踪!武功均是不弱!”

    楚玲珑听罢,挥手让将士退下。

    店小二端着两盘热腾腾的菜放到桌上。笑哈哈的说道:“这位官爷,您先吃着,后面还有几个好菜。外头那些兵爷的饭也是随后就上,绝不会耽误你们赶路。”

    “恩,去吧!”楚玲珑没有抬眉,她还在为方才的话沉思。

    许久,她缓缓扭过脸看着白小菊,满脸凝重的说道:“后面有十几人一路跟着我们?会不会是?”

    “你的意思是……太子?”白小菊转了转眼皮子说道。

    “除了他,我想不通,谁会一路跟着我们过来!”楚玲珑听过白小菊方才的言语,并没有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惊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既然是冲着你来,要不要解决掉?”

    “不必理会,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赶路,其他的猫啊狗的,想跟就任他们跟着。”白小菊一脸的深不可测。只要他相公没有大碍,回头再想办法收拾这黏死人的跟屁虫。

    “那好,我们赶紧用饭,争取七日后抵达南蛮境地。”楚玲珑低声说道。

    紧随其后的那十几名劲衣装扮的男子,领头的显然是在邺水镇客栈对白小菊谎称施裕已死的那个官兵。他乃是受太子古烁指派前来跟踪白小菊一席人的,目的便是保护白小菊的安危,见机行事,将白小菊带回太芓宫。

    白小菊坐在马车里,再有一两日估计就能抵达南蛮地带了。他家相公生死未卜,这一路她都很少说话,总是在不断的思考,幻想过各种各样的见面场景,但绝没有一样是与尸首相见。她慢慢的掀开窗帘,望着后面看不见人影的树木丛林。她美眸微眯,寒光乍现。好你个太子,好你个古烁。得知我相公不幸的消息你没少幸灾乐祸吧,我相公不计生死去为你们古氏拼夺江山,你却背地里将脑筋转到他媳妇的身上了。当日我能救你于万众刀下,他日我就有办法让你做不成这逍遥自在的太子。你以为你真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了吗?欺负过我们施家于为难的人我绝不放过!

    楚玲珑一队人马正在疾步前行,忽然间,一匹快马从对面窜了出来。楚玲珑神色正常,挥手命人将马匹拦下。

    “将军,是我们南征军的信使!”将来人拦下的那位官兵对着楚玲珑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楚玲珑策马向前,对着方才从马背上跌落的信使问道:“军中可有最新消息?”

    “禀报楚将军,军中大喜!施将军已归营!并且于昨日率军将南蛮的夷子尽数拿下。卑职就是八百里加急向皇上呈捷报的!”信使单膝跪地豪情万丈的说道,仿佛这场胜帐就是他打下的。

    白小菊本来还在疑惑,为何正在疾行的军队突然停下,她掀开帘子向前方而来,不成想竟顶着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信使的答话。她一个借力便跳下马车,突然间就忘记了自己的身子里面还有一个宝贝。小慕夕急忙扶住她的胳膊,两人快速向来人走进。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白小菊大老远就扯开嗓子喊道。

    信使望了一眼白小菊,又将询问的目光移到楚玲珑身上,此乃军中机密,怎可与外人道也。

    “无妨,说与她听便是。这位乃是你们的将军夫人,有权知晓!”楚玲珑掩饰了欣慰,命令道。

    “卑职见过夫人。”信使侧了侧身子对疾奔过来的且怀有身孕的女子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卑职所说句句属实。当日将军被人打落崖底,幸亏被一对父女所救。养伤多日已至前几天归来,立马谋划了攻取敌军的策略,昨日一战,我军大胜,那南蛮王当场血流而死。”

    白小菊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地,连日来的奔波现在已经有了结果。相公他好好的,她就知道,他的命硬着呢,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她抬起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用不了多久,他们真的可以一家团聚了。

    “你起来吧!别再跪着了!”白小菊弯起了嘴角,温柔的对着信使说道。

    “谢夫人!”这信使脸上也冒着喜气,利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卑职就快速向皇上捷报去了!望楚将军能借给卑职一匹快马,方才那匹已被……”

    “李余,找匹最快的战马送于这位信使,没马的与别人合骑!”楚玲珑爽朗干脆的声音传至百十号将士。

    “谢楚将军!”信使再次拱手,行了个军礼,骑马而去。

    楚玲珑过来搀扶着白小菊,这位威严的女将军眼底流露出难以遮掩的笑意,“这下你放心了吧。绝对没事!你没日没夜跟着我们赶了这许久的路,幸亏孩子听话,没怎么闹腾,要不,看你怎么跟他爹交待。”

    “呵呵,也怪我!为了他爹,委屈了孩子。既已有了他的消息,那车马就放慢一点吧,我想好好的安抚他一下。”白小菊由心的笑着,说到最后,还不忘在凸起的肚子上顺时针抚摸着。

    “好!大家连日劳苦,如今战事已平,我们便放慢脚步,好好的休息一番吧!”楚玲珑对着后面的将士说道,其实她嗓音洪亮,有些中性,用说不如改成吼字才对。

    “要不你也随我们进马车休息一下,这许多天都在马背上,着实累得慌!”白小菊笑着建议道。

    “无妨无妨,我骑马的时候会眯一会儿,不是太乏!”楚玲珑自小到大几乎没有做过马车,知道白小菊好心,却还是连连摆手道。

    “女人啊,不休息好,是容易长皱纹的,玲珑年纪轻轻也不想比别人更早的有枯皮吧!听我的,还是进马车休息一下。”白小菊咯咯直笑,继续劝诫道。

    “不好好睡真的容易老?”楚玲珑从未关心过这样的话题,今日听白小菊提起,不敢相信的将嘴巴凑到白小菊的耳边低声问道。

    “当然,你看你这双手,粗糙干裂,别说脸了,风吹日晒的,没有一点防护,准比别的女子老的快。你再看看我的脸,弹性十足。听我的没错!进马车吧!”白小菊一边笑,一边转身借着沈慕夕的手往前走去,她十分确信,后面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一定会跟上来。因为女子一旦春心荡漾,那爱美之心就是千军万马也阻拦不得。

    果不其然,楚玲珑第一次让将士们骑马,自己进了马车,刚开始她还觉得有些别扭,尽管那些手下看他的眼神确实是怪异。她性子生来洒脱,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完全忘记了尴尬,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摸上自己的脸,时不时的还喃喃自语。沈慕夕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是什么将军,因为姐姐的一句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实在让人看不惯。

    楚玲珑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女子,她是半点睡意都没有,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的问了一句,“那我这脸就没有办法补救了吗?要是再这样下去,会比别人看起来老几岁呢?”

    沈慕夕忍不住哈哈大笑,“这还能怎么救?以前跟个男人似的喊打喊杀怎么没想过今日?”

    “你!丫头片子!”楚玲珑气极,哼了一声,不准备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有救的,等回去了,我把自制的精油给你一些,再做几个容易的面膜。好好保养,肌肤还个是会有光泽有弹性的。”白小菊突然睁开眼,笑着对楚玲珑承诺道。

    “此话当真?”楚玲珑惊喜到不敢相信,虽然这些新鲜的名词都是第一次听到,但女人用什么东西养颜,她的确从不知晓,没听说过那也不足为奇。

    “当真!我白小菊可是很少骗人的!尤其是实打实的大将军。”白小菊打趣道。

    楚玲珑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娇态。她早已习惯了军中生活,甚至许多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子,自从遇见了施裕,让她萌发了春心,后又觉得无果。接着又见到美貌冷静睿智的白小菊,才知道自己的一生也许是个战场上的英雄,却是女人的失败。

    “姐姐!那是很难很难才得到的精油,我每次用一点你都说我!现在竟然舍得给她,我不依,我不依!”沈慕夕心里不平衡的叫道。

    “你和她能比吗?你天生丽质用什么精油?随便擦点爽肤水啊就行了!”白小菊在山里生活太久,那些山风每到冬天都会将她的肌肤吹得又起皮,又干裂,所以她才决心制出了为数不多的精油||乳|液,但是真的很少,少到每年这几个仅有的女人孩子都不够分,男人压根儿就没得到的可能性。

    楚玲珑被说的尴尬的将脸瞥向一边,还不经意的又伸出一只手掩住了半边脸。

    白小菊发现说错了话,连忙打住,又改口对楚玲珑乐呵呵的打包票:“玲珑,你就放心吧!我现在有了身子,用那些东西怕对孩子不好,正好匀出来给你。一定能还你一个肤如凝脂的容貌!相信我!”

    楚玲珑终于强压着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丝微笑。这是白小菊第一次看到一个像男人一样的女子娇柔的笑,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脸红。其实她除了英勇之外还是很美的。可惜与她的相公无缘,老天不该对这样一个女人心狠,她觉着她会有个更好的归宿。

    三个女子又在车里眯了一会儿,两天后准时抵达南征军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这篇又是六千多字了,晚上还得继续忙活《窗外有贼》那篇,哎哎,打字打得肩膀疼。

    ☆、第四十七章

    白小菊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下马车。她的相公近在咫尺,分别数月终于得以相见。她还没有踏入过军营,还没有目睹过相公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而他也不知道她已经为他怀了孩子,这是每个人都盼望着的孩子。

    “为什么有锣鼓声?不是已经打了胜仗了吗?这外围也不该连个把守传信的人都没有?”楚玲珑心里嘀咕着,总感觉这军营太多的怪异。

    白小菊紧张的有些不敢往前走,她现在可是挺着个大肚子,五个月了,比一般孕妇的肚子都要大。她竟然泛起傻气害怕他看到她圆滚滚的身子。

    楚玲珑察觉到白小小菊的扭捏,吩咐手下在营外等候,拉起她的手向里面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众军!”

    是谁的声音这样嘹亮?他又是在给谁办婚事?

    白小菊穿越一个一个营帐,一层一层往里走。她的心扑通扑通往外跳,很快,很猛烈。她抓住衣襟的另一只手忽然抖了一下,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安。

    “夫妻对拜!”

    那人已经喊完了最后一声,礼毕了。她们听到很多男人的声音,欢呼声,贺喜声,他们的声音嘶哑高昂不一,却一次一次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她们终于走走完了漫长的营帐,来到广阔无垠的操练场上,好多的人,好多的士兵,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可是她还是一眼便看出身穿耀眼红色长袍的男人。他剑眉英挺,长发冠束,身姿笔直的站在台上,与另一位同穿吉服的女子相携,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却又那么的刺眼。

    白小菊似乎已经忘了呼吸,楚玲珑拉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疼痛,沈慕夕轻声的唤了句“姐姐!”,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有意置若罔闻。她顿下脚步,凝望着这一切,良久,又继续前行,她步子很慢,像是一口气要走完这一生的路,每迈开一次都损耗了太多的力气。

    楚玲珑一个用劲儿想阻止她前行,可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她甩开了。她从侧面的梯子走上台子,士兵都站在台前,好像这里的路竟是专门为她而开的。

    一个白衣女子挺着肚子突然出现在新婚夫妇的面前,所有人都愣在当场,笑声戛然而止,寂静的可怕。方才还在兴致冲冲主持婚仪的那名士兵及时阻隔在他们中间,“哪里来的女子?不知今日是我们将军的大婚吗?”白小菊仿若未闻,凄美的眼神穿越男子的耳侧,盯着施裕的双瞳。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是痛苦,无奈!她的心凉了大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一掌将搁在中间的那名男子打飞到台下。

    底下的士兵马上开始轰乱,这些都是跟随施裕多年的衷心的将士,将军的婚礼岂容别人前来闹场,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想要上前。楚玲珑和沈慕夕飞身台上。沈慕夕一句话都没有,难得这小小的孩子遇见这种情景竟是临危不乱。楚玲珑高喝道:“你们都瞎了吗?本将军在此,谁敢上前?”

    “原来是楚将军!可是今日乃我家将军的大婚,您这是……”那被白小菊打倒台下的男子站起身说道。

    “哼!什么大婚,你们将军的原配夫人在此,哪里来的大婚?”楚玲珑一语将事实道出,心里实在是气氛难当,她都没有得到的男子,凭什么却与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成了婚。

    “原配夫人,你是说……”那将军将目光一直白小菊身上,只见白小菊对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关心,她只是定定的凝视着他的男人,她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只有表情沉痛而已。

    若不是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何是这样苦恼痛苦的神色,他应该坦荡。

    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放在白小菊的背影上,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留意到为何副将军王维汉不在,而萧毅靖又去了哪里。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多么毒辣的眼神正埋没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像是要一口吃掉白小菊。

    白小菊终于启动唇瓣,抖动了几次终于发出一点声音,“我想知道为什么?”

    施裕不答,依然是一种痛苦的眼神看着白小菊。他的手在紧紧地攥着,好像正在与世上最折麽人的东西做着斗争,可惜白小菊看不到这些。

    她闭了眼睛,又缓缓的睁开,深吸了一口气,死了心一样的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今天给你机会,你解释给我听!”

    施裕依然不为所动,也不答话。

    白小菊的心坠如海底,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可是你却在我的面前第二次穿上了这扎人眼睛的喜服。我从未要求过你一夫一妻,可你应该知道,你一旦选择了齐人之福,就一定会失去你原来的所有,包括我!今日之事,已成事实,我心上的这根刺永远都无法剔除。自此之后,不要再说一句让我原谅你的话,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谅解!”

    最后她转过身,挺直了背,手隆着肚子决绝的走下台去。沈慕夕满脸泪痕,瞪视着施裕,倔强的说道:“妄我沈慕夕看走了眼,你竟如此薄情寡义的对我姐姐!她要有个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说完,便疾步朝台下飞去。

    台上的三个人,一个满脸痛苦眼神瞬间空洞的男子注视着前方,一个走留皆难的女子左右徘徊,还有一个嘴角上弯露出邪狞得意的笑。

    白小菊一口气走出军营,脚步之快脸沈慕夕都跟的满头大汗,“姐姐,姐姐,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白小菊走至马车,倔强的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原来心伤到一定程度,是没有眼泪的。她扶着车门,跳了上去,沈慕夕随后。还来不及说话,变听白小菊咆哮一声:“快走!”

    那车夫听得一声呵斥,吓得猛一哆嗦,这女子好像是个什么将军夫人,人家要走,他哪里敢有半分犹疑,挥起马鞭甩了几下,车子便如飞一样离开了南征军的军营。

    楚玲珑决定还是先追上白小菊,她一个怀了身子的女人,如此伤心的离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又怎能安心,再说人是她带来的,她必须毫发无损的带回去此才是。

    她正要离去,忽听得后面扑通一声有重物倒地,她连忙回头,只见施裕横在地上,吐了一大口的鲜血,昏迷不醒。那红衣新娘子,连忙蹲□,将人抱在怀里,并一声一声叫着:“相公,相公。”楚玲珑听着本算轻柔的声音全身起鸡皮疙瘩,可又不能丢下昏死的施裕,一把推开那娇艳的新娘子,吩咐士兵速传军医。

    今日是南征将军大喜的日子,所有的将士包括伙房的厨子,军医,早早都在此参加婚礼,所以当初玲珑高声一喊,马上就有人跳了上来,为施裕把脉。

    “糟糕,将军这是中毒了!”那老军医为施裕号过脉,脸色凝重的说道。

    “中毒?什么毒?”楚玲珑怒目微张,提高了音量吼道。

    “这毒很是奇异,只在心口上游走,却并不扩散,卑职……卑职无能,断不出是什么毒?”那老军医被楚玲珑一吼,身子哆嗦着立马伏在地上。

    “要你们这帮庸医有什么用?到现在连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还不速速去城中找些有名的大夫前来医治?”楚玲珑惊慌震怒,大着嗓子吼道。

    “相公,相公,你这是怎么了?”那新娘子方才被楚玲珑挥在一边,现在又一跪一爬的挪了过来,声声悲戚的叫着。

    “人又没死,你号什么丧,要哭滚一边哭去!”不知为何楚玲珑就是觉得这个女子满身邪气,看不顺眼,她又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快将你们将军抬进帐内,小心莫要摔着。”

    楚玲珑一直近身侍候施裕,除了沐浴洗身交由男子来做,她确确实实做到了亲力亲为。而施裕最新迎娶的那位新娘子一直被冷落在一旁。对此,军中并未有一人议论。因为楚玲珑在凌北城的威名那是从小就被传开的,英勇果敢都是他们学习的榜样,为人处事更是让人敬畏。

    施裕躺在榻上已经两天两夜,连城中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有人说:“这不是一般的毒,而是黑苗族特质的蛊毒。兴许是将军太过勇猛,在攻打南蛮的时候惹怒了天神,所以才会被无声无息的下了蛊毒。”

    楚玲珑越听心越寒,蛊毒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生活在北方的她从未听说过有此物。只是自她踏上这一片土地,就觉得周身的虫物比较多,阴湿的令人难受。她如今既担心白小菊的安危,又对施裕的病症束手无策,真要让她捉住那给人种了蛊的歹人,她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医馆的大夫尽数离去,只留下楚玲珑一人对着床上的男子发呆。她究竟要怎样才能救他?

    “楚将军累了,还是我来照顾我家相公吧!”一个身着紫色绚丽的华服女子,头戴着插有白色羽毛的银冠,颈套项圈,掀开营帐走了进来,纤细的手指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态度随和的对楚玲珑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卡文卡的厉害,原来虐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哎!我想这章一定会被人骂的,安安已做好伏地的准备,那个亲忍不住了就踹一脚吧!切记,不要气坏了身子哦!

    ☆、第四十七章

    楚玲珑直到此刻才用正眼打量了一番这个异族女子。她看起来端庄贤淑,优雅大方。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在银冠下闪闪发光,再加上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修长浓密的睫毛。看起来是这样的楚楚动人。

    那女子勇敢的迎上她审视的目光,仿佛没有一点不安,相反,她的气势很强大,给楚玲珑一种可以洞悉一切的感觉,包括她对施裕的那种隐藏在心底的情丝。

    她的步伐很轻,走路的样子宛若婀娜多姿。可是楚玲珑就是觉得她很妖媚,很邪气。尤其是挂在脸上的淡淡微笑,会让楚玲珑浑身打颤,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阴柔,与白小菊清澈的明媚的笑容大相径庭。

    “你叫什么名字?”楚玲珑收回凌厉的视线,中性的声音开口问道。

    “尹蓝幽!”她悦耳的声音回答道。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楚将军病重,你一介柔女子如何照顾得了!”楚玲珑随意找了个借口,不清不淡的说道。

    “我是他的妻子,照顾丈夫的病是理所当然,多苦也没有关系的。”她声调不高,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她的丈夫,别人待在这里不合礼数,而她名正言顺。

    楚玲珑恼怒,眼神里透过狠戾,她对不喜欢的人一向如此。“妻子?你也配称得上妻子,最多就是个妾!”

    “是吗?将军他可是用妻子的大礼将我迎娶过门的,难道这也称不得妻子。”她依然是笑容可掬,不了解内情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称赞她是知礼懂事的好女子。

    “你想要众人认可,需他醒过来亲口承认才是,否则别在我面前耍你的这些小把戏!我楚玲珑还没眼瞎到看不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楚玲珑站起身,用足足比对方高出五六指的优势俯视着尹蓝幽,然后轻蔑的指责道。

    “呵呵!楚将军英明威武,那敢问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呢?不就是我和南征军的将军成了亲吗?”尹蓝幽咯咯大笑,眼神里有股挑衅的意味。

    “哼!那你告诉我,王将军去了哪里?萧副将又去了哪里?这两位贴身跟随施将军的人为何到现在也不曾在军营出现?”楚玲珑眯起眼,逼视着尹蓝幽。

    “楚将军没有听说吗?他们在婚期的前一晚上就被派出去公干了!”尹蓝幽斜睨着楚玲珑,笑的有些不经意,但仍然耀眼的如一朵鲜艳的花儿。

    “可真是凑巧,平日里最为倚重的两个人,竟然在他成婚的前夜被派了出去,你在骗谁呢?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如今南蛮王已死,大队人马就要班师回朝,这个时候,又有什么样的公干可以让两个军中的重要人物缺席他家将军的婚礼?”楚玲珑仍不放弃揭露这阴险女子的真面孔,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王维汉和萧毅靖若是知晓了她的什么秘密会被灭口。

    “那就不干我什么事了,这个命令可是施将军他亲自下的!”尹蓝幽说话的声音极为轻松,仿佛这件事只是楚玲珑冤枉了她。

    “说!你到我军中到底有何图谋?”楚玲珑逼近尹蓝幽,杀气四射。

    “不是我要来,是你们施将军要带我来,你看他不是已经和我举行过大婚了吗?楚将军莫要再动其他心思了,蓝幽真的是清清白白,别无所图啊!”尹蓝幽突然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气得楚玲珑真想一剑刺入她的胸口。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若猜得没错,施裕的蛊毒应该与此妖女有关。她已将自己带来的人马划分为三,一部分去寻白小菊的踪迹,一部分留在军中,在自己的十万大军没有赶来之前,先守住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已日夜兼程回杏女山请施伯父前来。他记得父亲说过,施伯父年轻的时候驻守过边疆要塞,与这南蛮贼子打过几次大仗,说不定他会有法子救自己的儿子。

    “你还是滚吧!趁我没发火之前!”楚玲珑咬着牙,按耐住自己怒火。

    “楚玲珑,你也太欺负人了,三番两次将我赶走,我尹蓝幽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只不过是想要而不能得的可怜虫罢了,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尹蓝幽装出来的大方终于消失殆尽,她龇着牙阴狠的说着。

    “哼!若想让我给你近他身的机会!就先拿到这军中大权再来,踏过我楚玲珑的尸体,你就可以美梦成真了。否则,别来我这儿自取其辱!”楚玲珑收回怒气,视线又转移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的男子身上。

    “你!哼!”尹蓝幽气得脸部开始扭曲,但她也听说过楚玲珑的厉害,所以聪明的选择不与她硬拼。

    尹蓝幽怒气冲冲的掀开营帐,一晃神儿便不见了踪影。楚玲珑也不去理会。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施裕身上。这个让她曾经交付过真心的男子,如今正在痛苦的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她不知道如何去减轻他的疼痛,也不知道前两日他是否真的看到了白小菊,那个一直以来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她决然而去,他却连追的力气都没有。

    尹蓝幽受了一肚子气跑出了营帐,她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以前随在南蛮王身边的时候,只要伺候好他,所有的苦难便会迎刃而解。只是那老头是个无耻的变态狂,他总会有数不尽的方法来折麽她,摧残她的心,以及她的肉体。直到遇见了施裕,那个英俊神武的男人!她便开始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他。

    机会来临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那日,父亲说他救了一个男子,可以帮他们杀死南蛮王,取得自由。可尹蓝幽正在纠结要不要离开应有尽有的南蛮王身边。一时间没有答应,她只是随父亲回了一次家,便深深的迷恋上这个男子。

    父亲一直在嫉恨南蛮王抢走了自己的闺女,殊不知,她早已堕落到无可自拔的地步。父亲劝她逃离,她一拖再拖,苦言没有机会。这下见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她终于下定决心摆脱那个恶魔。于是他们父女便和施裕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了南蛮王的大军。

    不幸的是,父亲在这场纷争中去世了,临死前将其托付给施裕。可这人不管父亲怎样劝说,都不肯要她做妾,只答应可以像妹妹一样照顾她。只是这一切又怎会是她尹蓝幽想要的。钻进她手掌心的男人何曾逃脱的了。

    她拥有世代相传的巫蛊之术,父亲曾让她在先祖面前起誓,永世不得启用噬心蛊毒。因为此蛊能控制一个人的意志长达七天。七天之后,巫蛊老死。意志坚强的人其结果是面黄肌瘦,形似枯枝,需要一年的时间方可痊愈。而意志力稍弱的人,不出七天,精气神一旦被吸走,必死无疑。

    尹蓝幽对施裕种蛊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她知道此人意志力超强,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七天时间,足以让她将婚礼办成,届时就算施裕要反悔,众目睽睽之下成的亲又怎能有假。只是她未料到他的正妻会来到此地。致使他当场太过激动而提前病发,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他,因为他已恢复意志,只是蛊虫还没有死去,让他口不能言,指不能动而已。

    如今,噬心蛊毒已在他的心口游走五天,再有两天他一定会完全清醒,张口说话,届时即便有父亲的遗言,有众人见证的婚礼,他也不会善待于她的。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他的妻子一定得死,这样让他长痛不如短痛,再加上自己的媚计,一定可以取回此男人的心。

    女子脸上的笑变得十分诡异,有了夜色的渲染,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白小菊自从出了军营就只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车夫问他们是否原路返回的时候,她果断的吼了一声,“不!”当车夫再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又恢复了死灰一样的眼神,一片平静无波的脸。

    沈慕夕无奈,她根本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对自己如亲姐姐般的人受了莫大的委屈,而她与施大哥也很难回到当初了。

    天色渐暗,他们只能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镇子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来。白小菊托着腰部走进房间,沈慕夕只好叫店小二送来两三个小菜,一壶热茶。小女孩儿叹了口气,眼眶里的水雾两天来就没有干过。“姐姐吃点东西吧!你这两天几乎都没有用过饭!”

    白小菊依然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遍一遍的抚着肚子。现在她只有宝宝了,那个男人,曾经想要依附一生的男人还是负了他。她静静的闭上眼睛,终于有一滴泪痕划过,原来有一种悲伤是可以致人死亡的。

    “姐姐,你别哭!这两天你连句话都不说,夕儿吓坏了!夕儿不知道怎么才能劝慰姐姐,可是姐姐肚子里还有宝宝,你不吃东西他也会饿着的。还有,我们漫无目的走了两天了,可是到底去哪里啊?难道真的不回杏女山了吗?”沈慕夕趴在白小菊的膝盖上哽哽咽咽哭了起来。她还太小,连次真正意义上的远门都没出过,这两天的路,她累了,也慌了,可看见姐姐不言不语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更是不知所措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肩膀疼,真不明白那些大神们每天码那么多字是如何做到的,哎如何向万字进一步呢,真心的感觉累!

    ☆、第四十七章

    “夕儿!明日你便坐马车回军营吧!他们会将你带回杏女山的!”白小菊这厢终于有了声音。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赶夕儿走吗?那你也不打算回杏女山了吗?”沈慕夕吓了一跳,也不顾自己的哭相多么像一只可怜的小花猫,他抬高了下巴,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

    “我是不会再回去的!”白小菊这两日算是真的想明白了,不管施裕有什么样天大的理由,她都不想再去纠缠这段感情了。因为她只要想到那一男一女身着鲜红色吉服站在高台上的样子,她的心就像被人挖出来了一样痛。有几次,她甚至还感受到了肚子的绞痛,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因为孩子,她连最后伤心哭泣的权利都被剥夺。她每痛一次就自我安慰一次。只要孩子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白小菊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五年了,他不是一样没守在她身边吗?她不缺胳膊不缺腿,还长高了长胖了,照顾了一大家子的人。如今更好了,没有了羁绊,又有机会携着自己的孩子单独过清净安稳的日子,她还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一直在痛,一直在颤抖?

    “姐姐!”沈慕夕哭喊了着,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你不回去,夕儿也不回去!”

    “胡说!你还有哥哥在那里!你若不回去,这辈子都有可能见不到自己的亲人!”白小菊立马训斥道,眼里总是泛着涩涩的雾气。想起初遇他们兄妹的那会儿,两个可爱坚强的孩子,相互扶持,给了她最深的感触。一直以来,她都想以姐姐的方式来照顾这几个孩子,可惜终究还是要舍弃的,她也有个弟弟,还有个外甥如今都在杏女山。可是她知道,以公爹的仁义大度,一定会替她照顾好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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