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幸村,美丽不是一种错误(网王) 完第12部分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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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 美丽不是一种错误(网王) 完 作者:rouwenwu

    妖怪”,但七月说幸村精市是个好人让她有事便找他、没事也可以看着那张脸当特训,她也觉得所言甚是,所以某些时候不自觉得的全然相信他,见自家未婚夫没什么表示,她也就安心下来。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在三月的预料之外,也让她那个缺根筋的脑袋瓜子完全懵了。

    车子直接驶向幸村本家,下车后,一群女人簇拥而上,分别将这两人带进不同的和室,然后开始忙碌起来。和室内一群年龄不一的女人让三月有些惊慌,忙不迭的抓住着陪在一旁的幸村姐姐的手不放。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幸村家这次的情况与她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而幸村夫人与幸村紫叶脸上的表情令三月心里打了个突,惴惴不安起来。

    小女生发自内心的依赖与可爱无比的小兔子眼神让幸村姐姐心里柔情万千,恨不得当场抱着小兔子给她依靠,让她远离所有的害怕伤害。“三月乖,今天是你和精市的婚礼,要做美美的新娘哦~”

    婚礼?!!(⊙o⊙)

    一瞬间,仿佛被利箭穿心而过,某只傻了。

    现场的女人们以为这只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了,不禁掩唇偷笑,忙忙碌碌为女孩上妆,只有幸村姐姐明白她心里的震撼与难受。

    同一屋檐下生活半个多月,幸村紫叶很轻易的知道这位超级天兵的女孩已然将之当成所谓的婚姻模式了,认为结婚就是这样了,两个人每天见面说话,一起上学回家,同一桌子吃饭,道声晚安便是一天,绝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某位少年也没有做过超出牵牵小手以外的动作,放足了耐心的让一开始就害怕自己容貌的女孩习惯自己的存在,当然,成果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这样安逸的生活成功的误导了某只兔子,让某只误以为结婚便是这样了,看起来也不太令人难接受。只有幸村紫叶真为自家弟弟叫屈,可爱单纯的女生什么都不懂,要再进一步,相信某人还以为自家未婚夫正要对她做些神马奇怪的事情呢。

    幸村紫叶抚额,有些无奈,真不知道这只在中国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可以纯白无知至此呢?想着,心里有些担心起弟弟未来的婚姻生活了,难道她家弟弟以后要做苦行僧,和某只一直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三月麻木的坐在梳妆镜前,任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为她描眉画妆,一头丝绸般乌黑的发被挽起,梳成日本传统发髻,用龟壳梳子束紧,再插上一些步摇珠花。然后小女生一张粉嫩嫩的脸被一层厚厚的胭脂涂得雪白雪白的,一张血红的樱桃小口醒目非常。最后,是繁杂的衣服饰品,一身全白拖尾和服的“白无垢”让三月觉得时间好漫长,腰好像被勒断一样缠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是头上的纯白的绵帽子,虽然是日本女孩的传统婚服,但三月看着镜子前画得像女鬼的自己,觉得自己这一身穿着就好像中国的葬礼上的披麻戴孝的造型哦(囧or~)。

    听着一旁的人解释白无垢所蕴含的潜在意义,三月默然无语,很理智的没有将自己先前的想法说出口。

    不知折腾了多久,女人们终于满意的出去了,只留下精致得像个人偶娃娃一样的新娘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和室里,默默的在心里哭诉自己上当受骗了。

    幸村紫叶为女孩理了理头上的绵帽子,笑眯眯的端详安静可人的女孩。

    “幸村姐姐……”

    “嗯?”

    “那个,为什么还要举行婚礼,我不是搬到你们家住了么?”三月不喜欢这种突发的情况和完全陌生的日式婚礼,很委屈的这样同幸村紫叶抱怨。

    闻言,不只幸村紫叶无语,连刚进门来的千草家的两姐妹差点滑倒。

    感情这只意识超前,只能接受同居,不接受合法的婚姻关系么?这是幸村姐姐和千草萦音的想法,不禁囧囧有神。

    “你胡说什么?”千草七月斥了声,面色难看的走进来。看到七月出现,某只兔子马上想扑过去,可惜身上繁重的婚服让现场的三名女生同时喝止了她的动作。

    知道这只还未进入状况,千草七月在心里叹息一声,走过来任女孩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充满了不安感。千草七月也是临时得到通知,被他们接来幸村家的,幸村家与千草家完全将子女们忽略了,径自商量婚期,待时间到了通知他们出席便可。

    这是先斩后奏,千草七月面罩寒霜,极愤怒两家的行为。

    幸村紫叶有些抱歉的看着她们,“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当然,精市和三月一样完全不知情。”幸村姐姐忙不迭的为自家弟弟澄清,可不想弟弟老婆的大姨子恼上他。当然,幸村精市其实在姐姐早上的暗示时便已猜出一二了,但并没有去戳破它。

    “七月,一定要现在嫁么?可不可以不嫁?”三月哭兮兮的说,太过突然,心里上不能承受,更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打扮,这只从小受山里的某位不良师傅薰陶过度,只喜欢中国的传统东西,对日本这种传统文化很感冒。

    闻言,幸村姐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家弟弟精市在她眼里是十足的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挤破头的想嫁进幸村家,又有多少女人爱慕自家优秀卓绝的弟弟,岂有被嫌弃的份?虽然知道这只奇怪的审美观,完全不能怪她,但心里仍然是不舒服的。

    千草萦音沉下脸,有些恼这只事到如今竟然还想一些有的没的,当初她应承下这桩婚约时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没事到这只竟然完全无视了,人活得像她这么涂糊实在是个奇葩了。

    七月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冷冷的看她,“你以为可以么?如果你不想,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它?”

    三月可怜兮兮的垂下头不敢反驳,心里知道七月仍在生气她当初不够坚持拒绝这桩婚事,可是……可是她也不能让七月为了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啊。心里委屈又难过,泪珠在眼眶滚来滚去,瞅着七月却不敢哭,看起来委实是可怜极了,看得千草萦音和幸村紫叶心里不忍。

    七月叹了口手,着实是拿这只没办法。伸手将小小的女孩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轻道:“三月,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没有人能替你走完它,既然如此,你应该拿出勇气与毅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呜呜,我知道……”

    呜咽的抽泣着,眼泪差点弄花了妆,千草萦音赶紧拿纸巾为这只试去眼泪。

    “虽然我不高兴你嫁得这么早,但也不得不承认幸村精市是个有担当又可靠的男人,你可以试着接受他,依赖他。婚姻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经营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好一切……”

    傍晚时分,婚礼开始,这是一场只有两家人参与的婚礼,虽然来宾不多,可是在古老偌大的幸村宅显得极为隆重。本来婚礼不应该这么草率了事的,幸村家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他最看重的孙子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草率进行,但若其中多了一个不按牌里出牌的千草弥彦后,即便是两家的老爷子一起抗议也都是白搭。

    可以说,千草弥彦此人,妖孽到了极点,也肆意率性到了极点,让人莫奈何。

    千草弥彦说要给小辈们一个惊喜,于是便挑出这么个日子,硬要等他们放学后才抓人来举行婚礼,就有了今天这种情况。

    相对于某个满脸无措的当事人,千草七月是最为愤恨的,同居与结婚的意义是大不相同,她还是不希望三月这么早结婚。千草萦音倒觉得没什么,不过七月的怒意太明显时,让她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

    新娘子走出和室后,新郎官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院落里了。

    幸村精市也打扮一翻,脸上施了薄妆,穿着一袭黑色丝绸和服,和服下穿斑纹摺裙,手持白色折扇,脚穿白色便鞋,极为稳重雅致,完全将平日的温和纤弱隐藏起来,仿佛一夕之间,年少的少年长成了一名可靠沉著、让人信赖放心的男人了。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欣赏着女孩一身传统婚服的模样,纯粹的白让女孩显得小巧纤细,拖曳在地上的白无垢让女孩像个娃娃般让人想捧在手心里。这是日本女孩作为新娘子最后一次穿这种式样的和服了,作为她纯真少女时代的结束,从今后以后,她便是他的妻,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的人,一起走过今后的岁月的女孩。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的时候,我会告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

    ……

    七月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传统的日式婚礼进行,自家女孩像个傀儡般一步一个模子按照指示走过场,当然中途还有幸村精市细心提醒,并没有出什么错误,让很多观众极度失望。

    这次的婚礼很隆重,连千草家的老爷子千草明宗也大老远的从北海道赶来,还有千草知世、千草弥彦等。而幸村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大家族,除了一些直系子孙,还有数不清的旁枝,看得七月很忧心。

    相对于千草家完全以千草弥彦为主的一边倒的支持这则婚约,幸村家就显得复杂多了。幸村家是个历史悠久的大族,继承人问题一直是个让人关心的存在,而幸村精市是老爷子内定的下一任幸村家的家主,让幸村家的人对他未来的妻子特别的挑剔。

    新娘的身份无疑没有问题,来自古老的北海道的千草世家,虽然不是长小姐,但从千草家这一辈来看,将来必是女孩担当大任,女子在千草家所占的地位不比男人差,足以匹配得上幸村家的未来家主。

    身份没问题了,那么人们开始关注能力问题,做为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能力其实与身份一样重要,就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像个洋娃娃般精致脆弱的娃娃新娘有多少能耐胜任幸村精市的妻子了。当然,如果无法胜任,相信到最后众人不得不再为幸村精市挑选出另一名家世相当的合格的女主人。

    对于三月的能耐,七月并不担心。无疑的,三月是个很单纯干净的孩子,对事情特别的敏感,但她学习能力强,而且很死脑筋,认为自己该学习的东西从来不会推托,并且会为之努力。如果幸村精市肯引导,舍得三月改变,三月将来必定是个出色的女人,足以匹配得上幸村家的家主。

    当然,那是未来的事情,而七月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将要到来的夜晚。

    既然结婚了,从今晚开始,两人便要开始同床共枕了。

    千草七月清冷的面容难得有些扭曲。

    从小生活的地方民风淳朴,连接个吻都认为是吃对方口水、是一种莫名其妙行为的人懂得夜晚对夫妻而言的意义么?七月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一直以来对三月保护过度,让她从小到大痴迷于武学外,其余的东西可有可无,比起古代那些闺阁女子更无知纯洁,并不懂得那些连个小学生也知晓是咋么一回事的事情,不知道到时若幸村精市对她做出超出她脑袋所能承受的事情,会不会一拳将人打个半死?

    话说,幸村精市才十七岁,不知道定力怎么样呢?而且他的身体够为够强壮,能顶得住三月的怪力么?

    想着,七月的脸色完全黑了脸,脑袋转着不必要的担心。

    “啊喏,七月,怎么了?”跪坐在一旁盯着婚礼进行的千草萦音小声的问,满脸关心。

    脑袋中运转着一些不和谐内容的千草七月心情不咋愉快,盯着那边三月木木的脸蛋,轻声说道:“……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在中国是还没有成年呢,根本就是早恋啊。”

    千草萦音失笑,掩着嘴小声的说,“七月,你不能拿中国的制度放在这儿,在日本,女子十六岁已经成年可自由婚配了。”

    那是在日本,而她骨子里是根深蒂固的中国人,实在没法接受日本这种女子十六岁就要嫁为人妇。这也是七月极力反对三月现在嫁人的原因,而千草弥彦便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先斩后奏,让七月无法干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补完了~

    洞房花烛夜啊

    穿梭在古老的和宅中,饮一杯清酒,看一场樱花飘零的胜事。

    伸出手,承接将暮的紫纱光线,束在胸前的鸦羽般的发丝浅浅的飘荡在空中,和风掀起男人暗色条纹的下摆。

    嗒嗒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女子温雅迟疑的声音响起,“弥彦君……”

    暮色中的男人姿容秀丽无双,眉眼如画,神态湛然,立于古老悠远的木制长廊中添了几份悠远的古韵和落拓气息,显得斯文静谧,让空气也为之静止,岁月静好。

    幸村夫人远远的站在尽头看着倚着木廊柱子而立的男子,犹豫片刻方优雅走来,笑容不变道:“弥彦君,你不去见见三月么?”

    婚礼已进行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新人拜见长辈,千草家的老爷子和幸村老爷子已然在主屋的和室等着了。

    千草弥彦只是罢罢手,笑道:“不了,我想那孩子不会乐意见到我的。”

    幸村夫人勉强微笑,反驳不了。确实,这对父女见面总是像仇人一样,不是怨恨除之为快,而是女儿因恐惧而想抹杀父亲。虽然知道千草弥彦的性子自我,喜欢迁怒于人,但幸村夫人还是不同意千草弥彦的作为,毕竟无论大人有什么错,孩子都是无辜的,有必要让自己的女儿害怕到如斯程度么?

    难得今天是两个孩子的婚礼,虽然只是简办,但幸村夫人还是希望他们得到大人的祝福,让他们幸福。

    从未想过,最终还是要牺牲孩子的未来来成全当年的事情。

    “弥彦君……”对不起……幸村夫人远远的看着神色漠然的男子,说不出那句抱歉的话。如果当年,她没有辜负他,做出那些事情,弥彦这些年是不是比较幸福呢?可是发生了的事情,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而千草弥彦也不要他们的道歉。

    这个男人我行我素惯了,即便遭遇那样的背叛,他的骄傲自尊也不允许他做出强迫心爱的人的事情。

    “呐,千绘,这么多年了,你幸福么?”

    “嗯,很幸福,伯荣对我极好,紫叶和精市也是好孩子,从来不须要我担心。”幸村夫人微笑道。

    黯然掠过墨眸,千草弥彦望着天边渐渐消失的光,淡淡的说:“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开,我自信自己比伯荣做得更好,可以带给你更多倍的幸福,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带你游遍全世界的最好的风景古迹……”

    这是当年的还未嫁人时的少年少女的梦想,为探索世界的秘密痴狂,喜爱这个世界每一个人类足迹涉及到的地方,梦想将有一天背着简单的行囊,用双脚丈量这个世界的路程,看遍这个世界的名胜古迹,拍摄出最优美的风景。

    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上路,已走过太多地方。而那时的少女,却已成为人妇,是否已忘记他们的梦想了?

    幸村夫人眸色微暗,咽下喉口的酸涩,勉强笑道:“呵呵,梦想始终是梦想,是不可能战胜现实的。虽然也有遗憾,但这么多年走来,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了。”顿了顿,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幸村夫人还是说道:“而且,我现在很爱我的丈夫和孩子,真的很爱他们。”

    “是么,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咏叹调般优美的声音拖曳如水般轻滑。

    而那些无法诉诸口的心情疼痛,隐没在那夸张优美的语气中,没有人能察觉。

    踌躇片刻,幸村夫人说,“弥彦君,放心吧,三月是个好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呵呵,也不用特意去照顾,我的女儿我清楚她的能耐。她拥有野兽般的生存本能,不论环境多么恶劣,都会好好的活下去,驱吉避凶的本能自不在话下。”那可是一只很厉害的兔子哦,兔子毕竟也是动物嘛~修长漂亮的手指摸着下颌,千草弥彦语气里满是不在乎,“若非如此,她当年早就死了。”

    听到这只不良父亲颇为满意的答案,幸村夫人满脸黑线,心里也是颇为无奈的,这男人真的不是个好父亲,她应该佩服早纪当年的先见之明么,选择将女儿远远送往中国而不是留在她父亲身边。

    千草弥彦终于拉回看向远方的视线,拂拂和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朝幸村夫人轻巧笑道:“啊啦,你们去忙罢,不必担心我。”

    幸村夫人应了声,慢慢折回去。

    前方,幸村伯荣不知道站在那儿有多久了,看到妻子走来,只是向她伸出手,任她挽住自己走向主屋。

    “啊,我们的儿子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他既然选择了弥彦的孩子,便会经营好自己的婚姻。”

    幸村伯荣沉声说道,声音里满满是为人父的骄傲。

    幸村夫人微微一笑,轻轻应了声。

    修长的手执起扁平的酒杯,少年浅啜三口酒后,将酒杯传给一旁的少女。

    三月机械式的学着少年的举动端起酒杯凑到唇边,一股清冽的酒香传来,反应过来时,酒已下了腹。

    原来是酒啊!微微咂吧了下嘴,三月心里想着。

    脑袋有些昏沉,意识却是清楚不过,不禁抬头望向角落里面无表情的七月。

    当然,婚礼中这只是别想七月会有什么表示了。

    扁扁嘴,三月垂下头。

    似乎是感觉她沮丧的心情,在婚礼仪式最后一项“共饮清酒”完后,幸村精市以宽大的袖子作掩饰握了握少女发冷的发指以作安慰。

    终于结束一切后,月已升入中天。

    女佣收拾好新房后便行礼退下,三月乖乖巧巧的坐在窗前的垫子上,安静恬然一如外头明净的月色。

    “呐,三月,今天辛苦了,去换下衣服吧。”幸村精市柔声说,指向卫生间。

    少女迟钝的歪首看他一会儿,点点头,乖乖的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的和服走进卫生间。

    幸村精市跪坐在榻榻米中揉揉额际,身上已换上宽松的睡袍,额间的紫色发丝因方才卸妆而打湿了发尾,有些卷曲的伏贴在白净柔美的面颊上,一阵风从窗棂拂来,衣摆微掀,露出少年白净修长的手腕。

    因为时间关系,今晚他们是住在幸村本家的。

    而理所当然的,刚举行了婚礼的两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房间是传统的和室,两床榻榻米铺成的床并排着,上面是一张绣着鸳鸯的大红被。

    忙了一天说不累是骗人的,幸村精市此刻并没有什么旖旎销魂的想法,单就是女孩今天的表情也知道她的心还未定,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结婚所代表的意义吧。

    真是个孩子啊!

    将手搭在窗框间,幸村精市享受的吹着徐徐的晚风,有些昏昏欲睡。

    “咔嚓”一声,门开了,穿着同一款式睡袍的女孩从卫生间走出来,如丝绸般顺滑乌亮的长发直披至股间,将精致小巧的脸蛋裹衬得更小巧迷你,粉颊秀色迷人,清亮的黑眸像碎落一个银河的繁星,粉嫩色的唇瓣微微翘起,神色恬淡又安适,仿佛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模样。宽松的睡袍微拽地,行走间裙摆如波纹般恍动起来,无形间展现一种华丽的波浪,仿佛烟雾般泅散开来,迷迷朦朦的有些不甚分明。

    瞬间清醒过来,幸村精市动了动手臂,尔后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少女,瞳孔微缩,心里不禁有种怪异的感觉。

    微微眯起眼睛,幸村精市咽下心里的吃惊,看着与平日有些不同的女孩向自己走来,然后蹲跪在自己面前,翘起红唇,抬起柔软的小手抚上少年俊秀的容颜。柔嫩的手心带着一些薄茧,那是习武时留下的,并不粗糙,反而带给肌肤一种酥麻的感觉。

    幸村精市动也不动的任女孩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紫色的眼眸直直的望向垂着眼睑的女孩,看不清那双平时里清亮无瑕的眼眸中的情绪,也不知道眼前女孩过于平静的神色所代表的意思。

    半晌,女孩抬眸看他,黑曜石般乌黑的眼眸清晰的倒映着他吃惊的脸庞,女孩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然后放软了身体让自己偎进他怀里,伸手揽上他的颈项,宽大的袖摆滑落,露出纤细莹白如玉的手臂。

    身体微微一僵,幸村精市低眸,看到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露出像猫一样慵懒散慢的表情,与女孩外表不符的妩媚风情一下子展露无遗,酥麻入骨,瞬间魅惑了心智,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如玉,隐入衣襟的||乳|沟……

    女孩小巧的脑袋搁在少年颈间,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让肌肤敏感的起了粒粒小疙瘩。

    朦胧的月光从窗外爬入室内,照在窗前那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上。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幸村精市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喜爱的女孩在怀,加之今夜月色暧昧,正是古人所说的正逢人生四大喜事的洞房花烛夜,无论在这天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是被允许的。

    可是——

    回过神时,幸村精市猛的将怀里的人推开,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冷声道:“你是谁?”

    一瞬间,文雅纤细的少年一身冷凛凌厉的气势迸发,不容质疑的霸气,让人心里发怵,不敢随意敷衍了事。

    少女挑眉,有些讶然,然后嫣然一笑,点点红唇,优雅迷人,透着股子异样妩媚风情,“你说呢?”

    这样子的少女,莫说是个少年,即便是成年男子也无法抵抗她的诱惑。只是眉眼婉转间,尽是风情无限,与她纯真精致的外表形成极大的落差,却是致命的让人觉得矛盾得再适合不过,心甘情愿的让她掳获了心。

    可是不过片刻间,幸村精市已然恢复冷静,脸上带上了在外头永远温雅和煦的面具,微笑道:“你不是三月。”

    闻言,少女脸色一怔,然后摆出一点也不好玩的表情,嘟着嘴说:“你真不好玩,美女在怀竟然舍得推开,而且一点都不害怕!”

    少女有些耍赖抱怨的表情如同平日的娇憨纯真,幸村精市眼眸变得柔和。

    “为什么要害怕?”

    “我变得不一样了啊?以前很多人看到我的时候总是叫我变态呢!”说到这里,少女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变态有我这么漂亮美丽的么?”

    幸村精市掩嘴轻咳一声,心里有些无奈,不明白今天明明是他的新婚之夜,为什么却出了这桩?心里更多的担心他的那个可爱的小妻子是不是出事了,而眼前的女孩又是谁,与三月有什么关联呢?

    “呐,我叫四月,你可以叫我四月。”少女眸光一转,收敛了先前那股刻意流露的妩媚之色,像个平常的女孩般大大方方的朝少年微笑,脸上带着好奇审度之色大胆的打量着幸村少年。

    幸村精市一怔,“四月,不是三月给小狗取的名儿么?”

    少女柳眉倒竖,“你说我的名字是狗?”

    少女的张牙舞爪一定也不可怕,反而比先前的妩媚懈情显得真实多了。幸村精市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声抱歉,问道:“你是谁,三月呢?”

    “因为喝了酒,所以三月睡着了。”浑不在意的挥挥手,少女歪头打量他,“你长得真好看,想必被那个没审美观的家伙打击了很久吧?”

    幸村精市点头,心里琢磨着那句“因为喝了酒,所以她睡着了。”是什么意思,还未弄个明白,那边叫“四月”的少女便欺近自己,挑起他的下巴,不容他避开,上下打量,“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斟酌了下,幸村精市老实说,“因为我们今天结婚了。”

    少女一脸震惊相。

    少年温润如玉,秀丽天成,坐在月光下的传统和室窗前,宛如从古老靡烂的平安京走来的贵族公子,让人惊艳非常。

    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是才十几岁的少年啊,即便再高大成熟,也难掩眉间存留的少年特有的干净纤细的气息。

    “骗人!”掩着双颊,少女的嘴巴张大,如同某幅世界名画的呐喊表情,“那个鸡婆又武断霸道的七月怎么可能让三月这么早就嫁人,你们是骗婚的吧?”

    “不!”幸村精市发现自己现在很冷静很有耐心,头脑一片清明,竟然能忍住不追问三月的事情:“是两家从小就定下的婚约。”顿了顿,他说道:“只是我没有反对,三月也很满意。”

    这下子,某位不明情况的少女真的被打击得颇深了,没有看到少年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

    幸村精市安静的看着女孩面色变幻不定,最后,少女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抬起脸,唇边露出了解的笑容,将手搭在少年肩膀上。

    “如果是这样,那么今晚便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了吧?”

    幸村精市唇边的笑容微僵,瞳孔微缩,看着女孩朝自己凑近,鼻息间嗅到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奶香味。那是——三月身上常有的味道,经常与她走在一块,很容易便能闻到她身上的体味,已经很熟悉了。

    幸村精市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所以,美人,我们来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吧~”

    “……”

    猛扑过去,扑倒没有防备的少年,少女一头乌亮顺滑的发丝垂在地板上,滑过少年的面颊,居高临下的看着绝美的少年躺在自己身下柔弱惊讶的模样。

    俯首,将唇瓣柔柔的贴上少年温热的红唇,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很漂亮,我喜欢你,我们来做/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的墙被拆了又砌回去,所以今天白天的时候和弟弟一起去搅白水泥粉刷墙壁去了,真的很累人啊~幸亏有弟弟在,俺只是拿着工具补墙角没有粉刷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新婚之夜的流血事件

    这一晚的幸村家很热闹!

    咳,大抵来说,所谓的新婚之夜都是要见红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大伙也不意外。只是,为啥某只的流血状况堪比金田一的惨案现场?与大伙想像的如此截然不同呢?难道不只时代在进步,连这种事情也在进步中?

    只是,人家见红是一丁半点的血,如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莲,甭提有多妩媚妖娆,如果是在古代,家长们还很有气氛的拿条白布来证明新婚之夜的落红事迹。可是这一夜的新房里的见血委实是恐怖了些,地板上那一大摊的血迹是咋回事,还有匆匆忙忙披着衣服跑出去叫医生的紧张不已的少年又是咋一回事?

    本该是就寝时间了,但是此刻幸村家灯火辉煌,佣人们忙进忙出,端出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咋这么像产房难产的现场咪?)。

    除了两位年事已高的老爷子,此时无论是幸村家的,还是千草家的人全聚集在新房里,安静又紧张的看着幸村家的家庭医生仔细的为柔若无骨般躺在少年怀里面色惨白如纸的少女清理额头上可怕的伤口。

    新婚之夜,这只兔子难道流血也要流得如此有创意咪?

    额头的伤口有些深,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太阳|岤附近的神经。止了血后又仔细消了毒,医生方用绷带仔细包扎好。

    躺在少年怀里的女孩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头,时不时的抽咽一声,湿漉漉的黑眸瞅着一旁面色不好的清冷少女,眸光一转,见大家的脸色凝重,也不敢吭声,只是有些逃避的将身体窝进抱着自己的少年怀里,扁着嘴可怜极了。

    幸村精市无视在场众人好奇又指责的目光,将往自己怀里缩的女孩环住,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

    未等千草家的人有表示,幸村家的两名女性早已心疼不已。

    “三月乖,不疼哦,姐姐疼你!”幸村紫叶摸摸少女的脑袋,不敢太用力。

    幸村夫人露出关心的神情,宽慰道:“没事的,明儿我让家里的厨子为三月做些补血的药膳,很快又健健康康的了。”

    两名温柔的女性忙着安慰小媳妇,千草家的两名女生作壁上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好在此时说些什么。当然,她们不说不代表没有人会不说。

    “啊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草弥彦披着件单衣,坦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慵懒的打着呵欠问,异样的风情无边,不禁让在场的少女们微微别开脸不敢再正视。而在场的幸村家的两名大人不甚赞同的看着显得不咋关心的长辈。

    受伤的人可是他家女儿耶,这位父亲就不能稍稍表示担忧么?非要做得如此不在乎,搞得天怒人怨不可?

    说到这个,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忙了一天大伙都累了,刚躺下休息突然听到一阵躁动,然后听到佣人来报告说精市少爷让人去请家庭医生,新少夫人受伤了云云,于是大伙急急忙忙的过来了,个个衣衫不整的。

    于是,众人询问的目光看向某位正抱着自家新婚妻子的少年。当然,看清楚少年时,众人俱又是一怔,然后不禁有些讪讪的问不出口了。原因无他,而是某位丽色无边的少年显然是先前急了,只是随意披着睡衣,腰带打了个结便出现在人前,此时衣领敞开,从脖颈至胸下坦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上明显一排排青紫的痕迹,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那是牙齿的x痕啊,在白晰光洁的肌肤上,显得暧昧又诱人啊。

    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是明白那些是什么东西了吧?可是,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男性身上,而女孩却受伤了呢?

    怀疑的目光再次若有若夫的扫射在依然很镇定又狼狈的少年身上。

    “抱歉把大家吵醒了,三月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幸村精市解释着,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孩瑟缩了下,小手抓着他的袖摆,垂下眼睑什么都不敢说。

    众人哦了声,虽然不知道他们此刻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是表示明白理解了。有再多的疑问也在忙了一天又被惊吓了一阵后,众人皆感觉到一阵筋疲力尽,只能明天再说。

    在医生给某只委屈的兔子包扎好额上的伤口,又开了些消炎安眠的药给少女喝下后,大人们叮嘱几句话便离开了。幸村姐姐虽然不放心弟弟,但看在今晚是这两人的新婚之夜,多少要给些面子,遂也离开了。

    只有留宿在幸村家的千草七月和千草萦音两人留在原地,看着某只喝下药睡着后,朝幸村精市示意,于是三名少年少女移架至隔壁的和室。

    佣人端来茶点后便退下了,幸村精市面色有些疲惫,但还是挽起袖子为两人斟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只有脖子上的痕迹依旧无法遮掩住,透着些许暧昧的味道。

    夜已经深了,月影西斜。端坐在明亮的灯光下的少年镇定从容,温润如玉,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让人无法再腹诽些有的没的东西。

    千草七月以指腹磨娑着杯沿,并不急着问什么,清清冷冷的神色在灯火光下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让人不敢轻易开口。

    两人皆没有吭声,千草萦音素来会察颜观色,心中早已有定夺,心知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也安静的坐在七月身边不说话,只是偶尔扫向对面少年的目光有些古怪又有些警告的意味儿。

    幸村精市微微一哂,说道:“七月桑当初寄来邮件告知我的事情中便有不可让三月沾酒这一项,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今天……想必七月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新人“共饮清酒”在婚礼中是少不得的,只是那酒只是寻常的米酒,连个小孩子也醉不倒的,哪会让人在意新娘子所喝的?

    想到隔壁房里已然安睡过去的女孩,幸村精市又是好笑又无奈,再加上点说不出来的放松。忙碌混乱的一晚,让他委实明白自己的心意,怕是经历这种事情,第一个想保护的也是那个女孩吧。

    想到三月受伤后蜷缩在自己怀里寻求依靠的样子,幸村精市心里柔软一片。无论先前有再多的想法也觉得没有保护她来得重要了,下意识的不想太多人知道三月的特殊之处。想来,千草七月应当是知道的,不然先前就不会早早的警告自己了。

    七月面色微变,想了想方说,“三月不能沾酒,连一点点也不能,她的体质容易醉酒,喝醉后会发生一些事情。”七月含蓄的说,想知道他了解了多少。

    幸村精市点头,“嗯,她说她叫四月,三月因为喝了酒睡着了,所以她出来了。只是三月自己并不知道四月的存在。”

    千草萦音露出惊讶的神情,瞄见七月的有些面色难看,迟疑了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在一旁。

    七月目光如冰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幸村精市神情自若的任她审视,笑容和煦文雅,慢慢的喝了口茶润喉。半晌,七月默默收回视线,心里知道幸村精市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态度来看,并没有讨厌三月的,这让她觉得这个少年果然是优秀的,值得托负。

    “其实,在我认识三月时,三月便一直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多重人格!毕竟书上没有这种例子。”千草七月皱着眉头慢慢的说,“三月是个很单纯的家伙,很开朗乐天,无忧无虑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很乖巧听话,别人说什么只要没有危害,她都会信。”说着,七月翘起唇角,“不可否认,她真的很单纯,很多事情和常识都不懂的。”

    说着,瞄瞄对面的少年。

    幸村精市面色微热,强自镇定的喝着茶,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千草萦音轻咳了声,掩饰性的侧侧身体,看着窗外的月亮。

    “酒是诱因,只有每次三月喝酒的时候那个自称‘四月’的家伙才会出现。四月和三月不同,如果说三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单纯无瑕,保留了人性所有美好可爱的一面,那么四月便是人性阴暗成熟的一面,这点倒与那个千草弥彦挺像的。”七月撇嘴,一脸嘲讽,“四月知道自己的存在,也知道三月。每次四月出现时与三月截然不同的表现总会让知道的人很讨厌,为了这个原因,三月从小没少被人嘲笑欺负。后来,三月以为自己喝酒做出不好的事情让人讨厌,所以一直让自己少碰和酒有关的东西。说来,三月真的很乖很听话,所以这些年我极少见到四月了。可是,无论四月多久没出现,但都是个极讨厌的家伙,而且很喜欢给人添麻烦。”

    说来,谁不喜欢单纯无瑕的东西而会向往黑暗呢?虽然“四月”应该也是三月的一部份,但七月真的喜欢不来那个“四月”。

    听罢,幸村精市沉吟良久,说道:“三月是突然醒来的,我想,定是酒醒了吧。”米酒的酒劲不大,不应该会醉太久的。

    两名少女瞄瞄若有所思的某位立海大的女神一眼,不期然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痕迹,不禁微微窘然,心里有些局促。想来,熟悉“四月”性格的七月定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千草萦音虽然无法想像当时的事情,但也聪明的猜测出一二。

    这实在是让她们不好意思,也怀疑起幸村精市在某只所扮演的角色。

    想来,连“四月”自己也不会知道三月会在中途醒来,然后某只向来乖巧又纯洁如纸的小兔子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交叠在一起的光裸的身躯和衣服散落一地的境况让她惊慌万分,于是惨案便发生了。当然,发现自己闯祸了,又痛又委屈的情况下,这只才会什么也不顾的,那么委屈寻求最近的人的庇护吧?

    不得不说,那只兔子的动物本能一如自家父亲的了解,还是挺灵敏的,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最后所有的事情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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