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陆第11部分阅读
燕归来(陆小凤系列) 作者:rourouwu
出来他们若是,他就必死无疑。
“鼠辈,尔敢觊觎我神教圣物,却不敢面对?真是可笑可悲。”
“是可耻。”
寒梅与青竹一人一句嘲讽着,贾乐山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渴望权力的人也多是不愿意死的。
陆小凤眯着眼睛躺在那里像睡着一样,但每个人的表情他都没有错过,尽皆收在眼底。
等这件事结束后,他定要问出上官飞燕与魔教的关系。这种明明秘密就在眼前,你却偏偏不知道的心思,实在太挠人。
“你走吧。”孤松突然说:“看着你还算识时务,从即日起忘记罗刹牌,我们就可以忘记你。”
贾乐山心中不甘,却不会现在和他们起冲突。
暗杀的机会多得是,他绝不可能放弃。
孤松这句话是看着上官飞燕说的,他本拟上官飞燕会反对,陆小凤也以为上官飞燕会反对,可她偏偏一点意见都没有。
“去吧去吧,我看着血晕,杀人的胆子是绝对没有的,都瞧我做什么?”
陆小凤翻翻白眼,又开始胡扯……不过这代表飞燕没想杀他们,也好,他今天的死人看见的已经够多,而且他也不想看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孩也给贾乐山陪葬。
若是那三个老怪物出手,他们绝不会特地容一个女人活下来。
谁知道贾乐山想走,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却没想走。刚刚还窝在他怀里寻求保护的女孩子不知何时拔出了发簪,尖锐的簪尾刺入他体内。他怒吼一声掐住女子的脖子,一直在旁边修理指甲的那老人却突然弹出长长的指甲正中他脑后玉枕|岤,同时黑衣人的剑也刺入他腰间。
陆小凤简直已呆住,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一幕。
一击即中的三个人很快退到墙角,贾乐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得意手下杀死,还有他的女人……
楚楚急剧喘息,柔软的胸膛上下起伏,她的眼睛却在发着光,杀死贾乐山,似乎让她整个人都焕发了光彩。
但他没有忘记还有更可怕的人在,于是只刚刚平复了呼吸,她立刻道:“你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杀死贾乐山?”
陆小凤摇头,上官飞燕却直接站起身。
“你去哪里?”陆小凤惊讶。今天她还真是奇怪,来帮忙还拉了那三个老怪物,到分好处的时候却走了?
“这里有你能看得上眼的女人却没有我能看得上眼的男人,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你演春宫?我可没有兴致。”
她这么大公无私不求回报,陆小凤却觉得更加头疼。
他身边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已经有很多,就算最后倒霉的是自己,他也想求上官飞燕最好还是正常的发挥她那些不正常。
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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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锻炼·冻病·惊吓[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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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官飞燕自认还是很正常的,所以对于陆小凤那个——
正常发挥你的不正常,她选择性忽视。
她有美人爹爹傍身,还有三个孝顺老头跟后,管你陆小凤说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自从陆小凤扮成贾乐山之后,她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玉罗刹懒懒问,总躺在马车上,他也开始惫怠起来。
“一种——怀孕的感觉。”上官飞燕正色道。
玉罗刹立刻睁开眼睛,双眸滴溜溜扫了一圈后,落在她肚子上:“这时候我该说,不是我做的?”
“滚蛋!”飞燕立刻吼他:“本小姐还没男人呢,做个头!”
“是你刚刚自己说的,身怀六甲。”玉罗刹挑眉。他发现这丫头有一个毛病,就是和你熟了之后立刻蹬鼻子上脸,你要是不生气,她绝对不带有眼力自动收敛的。
“你看啊,自从这位陆大爷有钱了,把欠我的钱都还了,每天好吃好喝供着,除了拉撒几乎都不用自己动弹,还没有怀孕的感觉么?”上官飞燕满脸都写着无聊:“我怀孕,你也怀孕。”
“怀你个头。”玉罗刹敲她:“我问你,你和昆仑三老提到过我?”
“怎么可能?我还不想被你宰。”飞燕立刻挥手:“别说提,牵连一下都没。”
“他们这几天看我的眼神很怪。”玉罗刹低低笑道:“你若确定没提过,这倒是蛮有意思的。”
“拜托啦,你也不看看我们到了什么地界,连我和陆小凤都穿上皮裘,你竟然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袭花花衣服车上车下到处晃,我的话,我也要怀疑你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玉罗刹又笑了。
上官飞燕立刻浑身僵硬,她知道,这男人平时很少怒形于色,笑的时候却是绝对的不开心。
“飞燕,你这几天没有练功。”他打开马车的门:“虽然我从来认为能开心些便开心些也无妨,但也总该活动一下,大雪封天的日子,总坐着,身体会僵硬的。”
僵硬?上官飞燕看看外面一片纯白,再看看马车内温暖如春……
“美人儿~”
“去吧,这是为你好。”玉罗刹相当温柔体贴的——把她的外衣扒下来扔在车里,然后关上了马车门。
上官飞燕打了个哆嗦,认命趴下马车,一边运功抵御严寒,一边跟着马车飞奔。
“呃……飞燕?”陆小凤从前面的马车中探出头,古怪地看着她:“真难得,我头一次看到你不正常的时候是自己遭殃的……”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别管我。”上官飞燕挥手:“就你这个美人在怀精虫上脑只懂下半身思考的,能明白什么叫做学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你回去吃得脑满肠肥满肚子坏水脑袋里塞草——”
她说到一半,陆小凤已经缩回头,关上窗户,抹了一把汗。
“这个飞燕今天吃错什么药……”平常就算嘴巴再损,也没有这么一连串把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
楚楚也坐在车里,她笑眯眯道:“我看你的功夫比她强,为什么这么怕她?”
“你加上你的那两个下人也能打得过她,你为什么怕她?”陆小凤反问。
楚楚微微咬着唇:“我怕的不是她,我怕的是她身后的势力。就算她不承认,她也是西方魔教的人对不对?但是……但是你,我知道你是不怕的,像你这种男人,本就是什么都不怕。”
她的语调温柔,眼波带着羞怯,能让所有男人痴迷。
陆小凤却第二次别过眼睛:“这日子越来越冷,什么时候才能到拉哈苏啊?”
楚楚咬着牙:“快了,快了,明日就能到!”
这已经是这男人第二次忽视她,她就不相信……
“你现在还高兴吗?”陆小凤突然问她。
“你如果高兴我就不高兴,你如果不高兴我就高兴。”楚楚眨着眼睛说,身体几乎贴在他身上:“如何?”
“我现在不高兴。”陆小凤忽然搂住她的腰:“所以你可以让我高兴一下。”
他突然将楚楚一托,扔出车门。
“你——陆小凤!?”楚楚几乎要被气晕。
“唉。”上官飞燕摇晃着脑袋:“我们家美人儿可是温柔多了。”起码自己是被请出来的,而不是被扔出来。
“你说什么?”楚楚恼怒瞪着已经爬到车顶上的上官飞燕,但随即想起她的身份,只能愤愤闭口。
飞燕眼见她拔出簪子,给陆小凤的马车上下刺了十七八个大窟窿后,才余怒未消的跑进那个老头和黑衣人的车里。
“这女人比你成功多了。”车里的玉罗刹突然说。
“你指什么?”
“当然是指男人,不过你以前好像和她相差无几,现在就差了很多。”玉罗刹将车窗推开一条缝:“冷吗?”
“冻死了!”飞燕缩着腿趴在车顶,扒着窗口:“美人儿,让我进去吧,你也不怕把我冻坏了吗?天寒地冻哟~~”
“刚刚我的问题呢?”玉罗刹坐得稳当,不为所动。
“废话啦,我要还是那个德性,早被你儿子砍了。”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以前……唉,就算自己早半个月见到西门吹雪,只怕也会被他一剑入喉,吹了吹满地流。
“所以你是假装?”
“不,这应该叫本性。”上官飞燕又打了个哆嗦:“美人儿,我冷啊。”
“冷吗?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玉罗刹拿着针作势要刺她的手指头,趁她放手的时候,再次把窗子关紧:“继续去跑吧。”
整整跑了一个时辰,玉罗刹才算满足,把上官飞燕放上车。
这时已经要到晚上了。
等又过了一个时辰……
“飞燕,我们到宿处了。”陆小凤在车外唤。
“唔……”里面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陆小凤微微皱眉:“飞燕?”
这次连应声都没了。
“该不会在里面上床?”楚楚眨着眼睛,一脸的好奇:“让我去看看吧。”
她身形往旁边一闪,运力一下子拉开了车门。然后楚楚的身体就飞了出去,正撞在陆小凤身上,那股大力撞得他都一个踉跄。
他连忙抬头,却见玉罗刹从马车上走下,怀里抱着厚毛裘裹得一个大团。
“这是飞燕?”
玉罗刹微微一笑:“飞燕今日太过努力,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大家小声些吧。”
楚楚被摔得全身的骨头几乎散架,正要发怒,一见是他立刻没了怒气:“可是你……刚刚是你吗?”
玉罗刹把上官飞燕更托紧在臂弯中,笑意仍然是淡淡的,带着冷清的味道:“否则,这马车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放他们在这里,去客栈订房间,楚楚立刻也跟进去,甚至没顾着陆小凤。
黑衣人冷冷擦过陆小凤的身体,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男妓,就让你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
说完,他和老者一同跟着楚楚进去,就如她的影子一般。
陆小凤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等连他们带着的吓人都离去之后,他才张口,把忍了许久的那口血吐出来。
男妓?就算他没防备,但一个普通以色侍人的男子能借力打力,隔着一个人只用内劲将他震得吐血?
开什么玩笑!
抹干净嘴角的血迹,等身上全没有血腥味他才进去,却看到玉罗刹正坐在最大最舒适的那张桌子的主位,仿佛他天生就该坐在那里。
这男人实在太怪,怪得自己猜不出他是谁,怪到他头疼。
而那个上一刻还在勾搭他的楚楚,现在却已经坐在这男人面前。陆小凤能够看出,她眼底有着深深的迷恋。和与自己在一起时带着算计不同,那是真正的痴迷。
陆小凤有点生气,一个现在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女人却对别的男人秋波暗送,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生气。
于是他也坐下,就坐在玉罗刹对面,腰挺得笔直,就算刚刚才吃过亏,也绝对不肯堕了气势。
玉罗刹低头摇晃着上官飞燕,等她稍稍睁开眼睛,就塞了一勺菜进她嘴巴里:“吃东西,不然你没有力气。”
“没有力气生病?我不需要有这个力气……”揉着眼睛,上官飞燕又向他蹭了蹭:“美人儿,我恨你……”
“恨我什么?”玉罗刹仍然慢慢给她喂食,不过这口似乎大了点,把她噎得够呛。
“唔唔唔!你谋杀!”她有气无力地反抗。
“我是在帮你捋顺气息。”玉罗刹低头看着她,眉毛轻挑:“嗯?”
飞燕不说话了,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的。
“我本是想看看……谁知道你的身体那么弱。”玉罗刹忽然轻声说:“不过我保证你会好得很快,只要你乖乖的。”
“美人儿,你是故意的。”飞燕总算知道症结在哪里。不就是对他‘稍稍’无理了一点,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她?
小气小气……做爹的比儿子还小气!!
玉罗刹已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只要我确定昆仑三老并非因你怀疑我,我自然会补偿你。”
是因为这个?上官飞燕瞪眼道:“你不信任我!”
“我的确还没有信任你,亲爱的小飞燕。”玉罗刹低头,在她面颊上轻柔一吻:“信任,需要时间。”
上官飞燕因为这一吻被吓得够呛,可以更令她惊吓的还在后面——
一名白衣似雪的男子不知何时立于店门口,外面的风雪都比不上他身上的冰寒,腰间悬挂着一柄黑色的奇形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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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父子·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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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陆小凤第一个叫起来。
上官飞燕当即就要跳起身,却被玉罗刹牢牢按住,还故意贴着她的耳朵道:“乖孩子,你现在的身体不好,不能乱动。”
“你你你……你快点放我起来。”上官飞燕不停地挣扎。
“你再动的话,我就要吻你了。”玉罗刹看似专注的看着她,实际余光一直没离开店门口的那位。
上官飞燕颤了颤,试着稍稍动了动,玉罗刹的头立刻又低了一分。
她木住。
这男人说真的……呜呜呜呜,阿雪救命……这世上的变态也没多少,怎么全让她碰到了!
西门吹雪一闪便来到桌边,眼睛扫过陆小凤,便钉在玉罗刹身上。
“我见过你。”
玉罗刹立刻笑得很开心:“是见过一次,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
“放开她。”
“呵呵,她生病了,怕拖累你。”玉罗刹轻轻托了托上官飞燕:“难道,你不想与我先叙旧?”
西门吹雪的手按到剑柄上,他已把这个男子当成生平最强大的敌人来应付。
“唉,怎么还是这付脾气?”玉罗刹忽然往外一推,上官飞燕在掉下去之前,被西门吹雪伸手接住。
“阿雪……”飞燕搂紧他脖子,蹭了蹭,又蹭了蹭,满意叹息。
还是自家冰山的豆腐好吃,美人儿是老虎,以后一定要离远点。
自己的人抱回来,西门吹雪立刻无视了玉罗刹。在检查了她现下的身体后,被寒气扫射的就变成陆小凤了。
“那个……这真的不是我的错。”陆小凤委屈:“这一路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啊,西门,谁知道她为什么要下车去跑路……”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西门吹雪的寒气越来越重。
然后他冷哼一声,抱紧怀中人就走。
“她还不能走。”玉罗刹突然开口。
西门吹雪充耳不闻。
“阿雪……”上官飞燕扯了扯他。
西门吹雪低头:“你不想走?”
“我走不了……”她倒是想离玉罗刹越远越好,美人儿只可远观。可是胸口罗刹牌就贴在肉上,时时刻刻提醒她一个严肃的问题:一旦上了贼船,那就不是你想下就能下去的。
“我带你走,你就能走。”西门吹雪方才给她把过脉,只是普通伤寒,并非中毒。
“我说她不能走,她就是不能走。”玉罗刹则是少有的强硬,目中满含兴味。
飞燕已经快晕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却没错过玉罗刹的表情。大哥,大叔,大爷,不管是啥,你对你的儿子有兴趣,也别拿我来练手啊!
“阿雪,我头好痛。”
“………………”
西门吹雪终于抱着上官飞燕,坐在陆小凤身边。
楚楚小心往玉罗刹身边凑凑,似乎在害怕,又有点得意道:“这是怎么了?上官小姐和你一路都很好不是吗?同车而行,欢声笑语,你侬我侬。莫非,她不是你的女人?”
在西门吹雪有反应以前,玉罗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已经无比优雅地搭在她喉咙上,轻轻一捏。
楚楚立刻发出喀喀的声音,用力去抓玉罗刹的手。
“不可!”陆小凤一指点去。
玉罗刹顺着他的指劲将手荡到一边,顺手把楚楚甩下。
“啊……啊……”楚楚捂着脖子蜷缩身体倒在地上,几乎连呻吟声都发不出。
玉罗刹连多余的目光都吝啬给她,只是笑吟吟看着西门吹雪。自家的人哪儿轮得到别人插嘴,他怎么做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西门吹雪就是天然冷气机,有他在身边,很快飞燕就清醒了不少。
吃点东西喝点药,她开始不时用‘你好碍眼’的目光扫视陆小凤。
陆小凤装作没看到,他对这个男子的身份实在好奇,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
“贾乐山贾大爷,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上官飞燕声音沙哑地说道:“明天就要到拉哈苏的老屋,你身边跟着西门吹雪,是不是很希望见到个人就能认出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或许沾上一撇胡子就没那么容易认出来,但西门吹雪的气势却没人能装得出,他也扮不了别人。
天色已晚,小店中除了他们和小二再无他人,楚楚那几个人自从被玉罗刹差点掐死之后就躲入了后院。
至于昆仑三老,他们并没有跟到这里。他们也清楚,若是这一路跟到拉哈苏,就算再如何伪装,也骗不过那里拥有罗刹牌的人。
所以陆小凤瞟了眼小二,干脆直接问:“你究竟是谁?”
玉罗刹微微勾起嘴角,抬眸看着他,眸光慢慢转变。
他的眸色明明是纯黑,此时却似突然发出绿色的光,诡异而邪魅,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他的面容也变了,明明就坐在他面前,无论那面孔还是身体,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他伸出手,陆小凤却不能确认他伸出的是不是手,他在说话,却让人无法分辨那究竟是口中发出的声音,还是虚无缥缈的灵魂在作响。
他不必多言,陆小凤就已经知道他是谁。
“你……不是死了?”
玉罗刹面色一转,便恢复了正常:“你该回去休息了,昆仑三老可还等着你的罗刹牌。”
“………………没错,我该回去休息。”陆小凤立刻起身,拉过一边的小二:“我忘了我的房间在哪里,你陪我去。”
西门吹雪第一次正视玉罗刹:“你……是玉罗刹。”
“我是。”玉罗刹放柔了声音:“你知道我是谁,又不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知道他和他的关系,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西门吹雪看着桌上的酒杯,玉罗刹刚刚亲手给他斟过一杯酒,他却没有拿起。
“不,我不知道。”
“客官,客官……”那小二被陆小凤扯着,一边走一边叫:“我还要回去伺候……客官,您的房间就在左手第二间,客官你——”
陆小凤突然伸出两只手指,夹向他的鼻子。
那小二浑身上下一缩,凭空小了一圈,从陆小凤手里挣出来,滑到一边。
“哎哟,客官,您下手可真狠。”
“你接着装,我就真的拿掉你的鼻子。”陆小凤皮笑肉不笑,显然在火大。
店小二是谁?自然是从一开始就消失无踪的司空摘星。
“你别跟我撒火,刚刚——”司空摘星咽了咽口水:“刚刚别说你,就算是我,在一旁的时候也……那家伙不是死了吗?早死早超生!”
那种古怪的气势实在让人毛骨悚然,他是这辈子自己见过最可怕的人了。
“这你该去问那只惹事燕,而不是问我。”陆小凤不停走来走去。方才那一瞬,他几乎浑身上下的斗志都被激发,那是对死亡的感觉……可是却突然消失无踪,憋得难受。
“对哦,飞燕那丫头肯定是早知道了!话说每次她在场的时候,我扮小二都办得不成功,以后应该躲着点。”司空摘星说话来轻松:“无论如何,这次你是去找罗刹牌,他身为教主,怎么会和你计较?”
“罗刹牌?找不找都一样了,与其去找一个来,不如自己做个假的更方便。”陆小凤懒懒道:“你也不想想,既然他没死,会让罗刹牌落在其他人手上吗?”
瞧这不紧不慢还有空逗弄上官飞燕的样儿,真的罗刹牌绝对还在他自己手里!
“对哦……”司空摘星正想着的时候,陆小凤忽然又一次伸手捏向他鼻子。
司空摘星向后一个空翻躲开:“做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来做什么?”贾乐山已死,司空摘星收完钱办完事,还过来这寒冬腊月的地方?
“我好奇,一块罗刹牌引那么多人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司空摘星立刻嬉皮笑脸地说。
“……你当我信?”
“你可以当你自己信。”司空摘星正色道:“除了信你也做不了别的,你知道我的口风多紧。反正现在有那个男人在,谁还能做得了什么?”
这话是真的,可是……陆小凤咬了牙:“这么一路走来,最后是个假牌子无所谓,可是西方玉罗刹竟然跟着我一起走。我怎么能忍得住?”
他一只手突然又扯住司空摘星:“想个招,把飞燕从西门吹雪和玉罗刹身边骗出来!”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不干!”司空摘星立刻摇头。
“不然的话,我就逼你说出是谁让你来抢罗刹牌。难道你不想尝尝我从万梅山庄偷来的好酒?”陆小凤威逼利诱一起来。
“那也不干,我就算说出来你又怎么样?”司空摘星神秘道:“罗刹牌引出了太多隐世的正道邪派,有的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没办法对付。所以,不可说,不可说。”
陆小凤轻哼道:“得意什么?要不是你口风够紧,早八百年就死了。”
“反正你早晚要与他们对上,又急什么?”司空摘星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一跃上了屋顶:“陆小凤,不中用,辛勤劳动一场空……”
陆小凤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要想办法,他一定要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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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不问·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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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仍与玉罗刹对坐,神色如冰,岿然不动。
上官飞燕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确定自己现在是装死比较好还是插话更好。
“还是有情郎再好。”玉罗刹突然开口:“瞧我们飞燕现在,头也不晕了身体也好了,连药都不用服。”
“与你无关。”西门吹雪冷然道。
“别这么说,你知道我只是关心你。”玉罗刹仍旧笑容不减:“还是说,我的身份会让你困扰?”
“无论你的身份或你自己,都与我无关。”西门吹雪终于开口:“此日一见,但愿是永别,无论我与飞燕,都不劳你费心。”
“你这么说不是太见外?还是说你在怪我,这么多年都对你不闻不问?”
“你认为我会?”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不在乎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说的也是,你是西门吹雪,你当然不在乎。”玉罗刹微微眯起眼睛。一直以来他都很满意,可以说是相当满意,他的儿子强大、精明、睿智、冷静,除了太过淡泊到几乎像是不再需要人的感情之外,没有哪处让他不满意。
可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如果不打算接手自己的事业,还真是伤脑筋。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上官飞燕一笑,柔声道:“身体如何了?”
飞燕立刻又缩了缩,点点头,摇摇头。
“呵呵,这些天我于飞燕相处不错,我的年纪也不轻了,若是你不喜欢,就然飞燕来陪我吧。”
“不要打她的主意。”西门吹雪的声音比方才更冷。
“你说晚了,我已经打过她的主意了。”玉罗刹眨着眼睛说:“你探探她的功夫,我可是很满意呢,她适合我的路子。”
西门吹雪立刻掐住上官飞燕的脉搏,力道大得她几乎叫出来。
“温柔些,怎么也是女孩子。”玉罗刹在一边轻声说。
“你闭嘴啦!”上官飞燕吼他,还不是他害的!
玉罗刹带着看好戏的味道,似笑非笑看着她:“别这么生气,飞燕,你要变强,我就让你变强,这不是好事吗?”
剑芒近在眼前,玉罗刹飘向一边躲开,才发现西门吹雪根本没有出剑,他只是用了自己的手指,指气如剑气。
“你更强了。”玉罗刹喃喃,惊喜地看着他。
对上他的目光,西门吹雪只是抱起飞燕,默默离开。
因为西门吹雪的到来飞燕精神了不少,不过到了晚上还是发起烧来,一烧就是一天一夜才褪下。
上官飞燕迷迷糊糊,却知道是西门吹雪一直在身边,并未离去。
不过等她睁开眼睛,床边坐着的人竟是陆小凤,脑袋上下一点一点,强打精神看护着她。
倒不是他这么不乐意为朋友生病尽一份力,不过看护病人这码事,他是真的从没做过,做起来别扭的要死。
此时见上官飞燕醒了,他立刻开心得要命。
“你总算醒了,再不醒的话,西门绝对能拔剑把我们所有人都砍成十七八片。”
“不会啊,我觉得砍你就足够他消气了。”飞燕看向窗外,银白素裹,在月光下显得尤其明亮。“怎么又是晚上……”她嘟囔着,自己是不是看不到日光了。
她要起身,陆小凤却连忙按倒她:“大姐,你老实一点,免得西门回来看到,遭殃的还是我!”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上官飞燕立刻伸出手:“给我看看。”
“不要,你看我的胳膊干什么?我不是西门也不是玉罗刹。”陆小凤躲到一边。
“切~当谁喜欢看你那身肉?我要看看阿雪是不是真的砍了你。”飞燕拽过他的手臂,把袖子撸上去:“好嘛,还真是阿雪弄的。”
好长的一道剑伤,虽然不深,但是能看出绝对没手下留情。还好他是陆小凤,还好他的功夫能跟得上他的名气。
“你怎么招惹他了?”虽说西门吹雪一直很想试试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但怎么说也是朋友,没有大问题的话,他这一剑绝不可能刺出来。
“没有啊,反正……我觉得没有。”陆小凤搔着脑袋:“我说话比平时正常多了,也就问他几个小问题,谁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抓着我不放,非要给我一剑才肯罢休。”
西门吹雪现在的剑法,别说灵犀一指,他几乎躲不开,留下这么一身狼狈。而偏偏这时楚楚跟见到鬼一样,死活不肯靠近他们几人。没有软玉温香,还要做苦工,他就没像这两天这么闹心。
刚想和飞燕好好吐吐苦水,飞燕却示意他打住:“你问了阿雪什么让他有这么大反应?不是玉罗刹的身份吧?”
“是啊,你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奇怪?”陆小凤来了兴致。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关心。”
“关心?是你自己强大过头的好奇心还差不多!告诉你,你要是不想阿雪下一次真的干脆砍了你的话,这件事就不要问,而且能忘就忘,最好当它不存在!”那是她都不敢去问个明白的事儿,陆小凤的胆子还真大。
“飞燕……说说看,还是说你想让玉罗刹这么跟着?”
“为什么不跟?我和你说过的,谁让你不相信。”
“你说的是半真半假,就你那性子,我当然以为全部都是假的,谁知道……”
“本来的确是假的。”上官飞燕嘟囔着,叹口气:“陆小鸡,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好奇心这个东西,真的是遇猫杀猫、遇人杀人,没一个能跑,所以你还是老实的去找你的假罗刹牌,把这件事解决,哪有酒有肉有女人去哪呆着,不比在这里挖人家的私密好得多?”冲他磨了磨牙:“小心玉罗刹一生气,把你拉到西方,切切剁剁,喂了教里的毒蛇。”
陆小凤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问西门吹雪玉罗刹的身份,玉罗刹为什么就会生气?
“西门……和玉罗刹有什么关系?”他试探着问。
飞燕面色一点没变:“玉罗刹怎么可能和阿雪有关系?你的脑袋出问题了?”
“是你自己刚刚说的。”陆小凤没那么容易放弃。
飞燕用一贯讽刺他的语调感叹:“没想到你不止脑袋出问题,连耳朵都不好使,这人老了啊……哎。不对啊,听说男人衰老是从——”她的眼神溜向陆小凤下半身:“难怪楚楚姑娘不待见你,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倒贴美人儿了。”
“胡说八道!我好好的!”陆小凤立刻跳脚,男人能忍别的,唯独忍不了这个。
“你不用跟我说,我又不需要你证明。”上官飞燕打个哈欠:“我们家阿雪呢?阿雪不在,美人儿在也比你好。”
“他们在后院。”陆小凤古怪地看着她:“飞燕,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玉罗刹就是他?”
“一开始,否则,我怎么敢和昆仑三老那么说话?”
“那……你就这么美人儿美人儿的叫着?”
“是啊,你没见美人儿也没意见么?哪像你这么没有眼力,不懂得欣赏美。”
陆小凤无话可说。欣赏美?玉罗刹?也就你能做的出!
“那西门和玉罗刹呢?一样是欣赏美?”他还没放弃,逮着个机会就问。
“这个嘛,你可以去问阿雪,可以去问玉罗刹,问谁都成,就是不要问我。”上官飞燕笑眯眯拍着他的肩膀:“因为他们谁都可以知道,只有我不能知道。你是陆小鸡不是陆小猪,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他其实很想说不明白,可是就算不明白,只怕也不能如何。
他不是鸡不是猪,他是陆小凤,所以就算好奇的要死,就算多加试探,但若上官飞燕真的要说的话,他绝对跑得比谁都快,捂着耳朵不肯听。
见他乖乖不问,上官飞燕才又笑开颜:“我就知道你是只绝顶聪明的陆小鸡,而且可以活很久,保证比任何一只鸡都久。”
“如果再这么被你气下去,我不确定。”陆小凤突然回头:“西门。”
上官飞燕缩了缩:“阿——雪。”
陆小凤相当识相地出去,不当替罪的。
西门吹雪走过来,先为她把脉。
确定她没事后,那本来平静的面色立刻沉下。
飞燕甜甜地笑:“阿——”
“哼。”
一声冷哼立刻把她憋回去。
“不错……”西门吹雪突然开口:“离开之后,你都做过什么,可要我一件一件细说分明?”
“不、不用了,说完之后,我怕你被气死……”
飞燕缩缩着脑袋,忽然发觉一个古怪的现象。“阿雪阿雪,你发现没有?每次我惹你发火,然后你跑来训我的时候,我好像都在被子里耶!”
西门吹雪的脸黑了。
“呜……”上官飞燕再次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这次埋得更深一些。
“出来。”
“不要……”
“出来。”
“说表就表……”飞燕使劲儿拽着被子。
“……好。”西门吹雪出乎意料地妥协了。
飞燕的身体突然一轻,连人带被子被抱起来。
“阿、阿雪?”
没有回应,而后是开门的声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扔进茫茫雪地。
“西门吹雪!!!”她立刻蹦起来,挣脱被子,直接蹦进等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怀里。
“哪有你这样子的男人啊?小气、恶劣、记仇、自私——”
西门吹雪已经准备再一次把她扔下去:“接着说?”
飞燕乖乖闭上嘴巴:“不说了。”
西门吹雪这才把她放下,一手拽进屋中:“你怎么会和玉罗刹在一起?”
“还不是为了你,我想知道他和你之间到底——本打算走完这一次就回去告诉你,谁知道你找来就找来吧,偏偏对我这么凶巴巴,好心没好报!”
她还委屈了?西门吹雪冷眼看着她:“查事情,查到怀里?”
“那——是因为我生病!”上官飞燕昂首挺胸:“我都病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反抗吗?所以说是他的错,不是我的错!”
她此刻非常感谢美人儿爹祸害她大病一场,不过这不妨碍把黑水泼他身上。
“嗯,当然是我的错,绝对不能怪责可爱的小飞燕。”远处传来模糊的声音。
上官飞燕噎了一下,听那动静很远,boss爹的耳朵到底多好使?
西门吹雪当没听见:“同车而行,同室而居,入则成双,出则携手。”
上官飞燕恶狠狠道:“陆小凤这个叛徒!”
“嗯,陆小凤是叛徒,你是什么?”西门吹雪已经抓起她。真的是抓起来,抓着领子,几乎没把她晃晕。
“听清楚我的话,飞燕,离他远点!”
等不到她回话,温热的唇就恶狠狠覆下。
上官飞燕头发晕,却没空去难受。
西门大神,你是要摇死我还是要吻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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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异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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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大手在身上抚摸,略显粗糙的指茧摩擦细嫩的肌肤,揉捏胸前的柔软。
她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却立刻被另一双唇堵住,啃咬的口舌逐渐向下,咬着她胸前的突起轻轻撕扯,让她的身体挺起,迎合。
那只在身上作乱的手一直向下,在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揉捏,向内探寻。
指尖沾上潮湿,浅浅探入紧缩的肉壁,唇在大腿内侧轻啄。
她微张着腿,扭动着,嘴中或者发出无意识的邀请,终于那根手指刺入体内,抽动,刮着柔软的肉。
然后又加入一根手指,摩擦的快感灼烧着身体,她紧紧搂着滚烫的健壮身躯,腿缠上他的腰,能够感觉滚烫的坚硬就抵在腿间……
睁开眼睛,半晌之后,她喃喃出一句:“你妹妹的……”
春梦,她竟然做春梦!
有那么欲求不满吗?
猛地坐起身,敞开的衣襟和被拉下一半的肚兜带来一股寒意。
她用力扎上肚兜的带子,这就是春梦的罪魁祸首!
该死混账一百倍的西门吹雪!
亲就亲吧,你摸什么?
摸就摸吧,你脱什么?
脱就脱吧,你跑什么啊!!!!
就算你不怕克制过度再起不能,我还要担心自己夜不能寐呢!
拿狐裘裹住自己,她一脚踹开外面的门,然后愣住。
昨天起来的时候出了和陆小凤说话就是被西门吹雪压在床上,她还真没注意外面的景色。
屋门口是一条冰封千里的大江,或者说他们就住在这条冰封千里的大江上,木柱打入冰面,托起一座座坚实的木屋。
这里是松花江?她露出喜色,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北国风光。本以为西门吹雪不会同意,未曾想她还能来到这里。
“他真的很疼你,明明都想回去了,听陆小凤说你一直念叨着想看看这里的景色,还会带你来。”玉罗刹靠在隔壁屋门口,懒懒打个哈欠。
“不一定哦,弄不好阿雪是不想离开你。”
“若是这样才好,自从你不在我身边之后,这孩子就再也没理过我,每日清水馒头白煮蛋,好像是时刻刻等着杀人,实在没人杀就给我一剑。”玉罗刹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拿出了他的罗刹牌:“昨日两人亲亲我我,把我的宝贝弄丢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