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燕归来(陆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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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归来(陆小凤系列) 作者:rourouwu

    在要以飞燕为纽带才能说得下去话。

    “哇啊……哇啊……”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

    “生了生了!”侍女匆忙跑出来报喜:“恭喜庄主,是个小姐。”

    “啊!——”屋内再次传出飞燕的尖叫:“西门吹雪!你这个混蛋————”

    门外的人齐齐愕然,不是生了吗?

    屋内又跌撞跑出一个:“肚子里——肚子里还有一个!”

    西门吹雪脸黑了,玉罗刹兴奋了:“小飞燕太争气了!”

    最后,两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并排躺在小床里,含着手指吐着泡泡。

    玉罗刹戳戳这个,再戳戳那个,爱不释手。

    当初为了不让自己亲生儿子被养成玉天宝那种人,他将西门吹雪送走,一点天伦之乐都没享受到,如今总算能好好玩玩孩子了。

    抱起一个在怀中晃晃,他偏头看到西门吹雪正喂飞燕喝粥,一点没把他这俩宝宝放在心上。

    “唉,所谓的天伦之乐啊……”玉罗刹亲亲宝宝的额头:“瞧,宝贝们,梅花都开了哦。”

    这应该叫什么呢?正常人的生活?

    或者说——

    “冬日仍旧好。”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放下了别的所有文来赶燕归来 正文终于完结 番外啊番外……写啥呢

    陆花番外(下)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陆小凤决定修身养性,只守着一个人过日子。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能做到,幸福生活是很容易的,可是一年多以来,他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唉……”

    “宝宝乖。”

    “唉……”

    “那个是不能吃的。”

    “唉……”

    “离这个叔叔远一点,如果你被他传染了,我将来可不要你。”

    “……”陆小凤抬头看着飞燕:“我差到你要让孩子跟我保持距离的程度?”

    “你不差,这世上有谁敢说陆小凤差?”飞燕拍着婴儿:“只不过养你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个悲剧。”

    陆小凤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弄:“这小子真可爱,谁哄都肯,还不像他姐姐那么爱哭。”

    “女孩子骄纵点儿好,长大了自会知道该知道的道理。”飞燕伸手去掐自己儿子的脸蛋:“有个弟弟要她照看着,还有那么一个爹,惯不坏。”

    “喔……”陆小凤看着她。

    “而且女孩子实在不用养得太优秀,力量越强倒霉事儿越多,她娘我已经是个最好的例子了。”

    “对啊。”陆小凤还是直勾勾看着她。

    “而无疑最能给人找麻烦的就是你,每次你看我看得太专注都没好事。”飞燕手指移动,搭在陆小凤脉门上:“如果拿没用的事情来烦我,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想知道怎样能让满楼信我。”陆小凤说的很干脆。

    “嗯,这很正经。”飞燕放开手,同样正色道:“放弃吧,换成谁也不可能信你。”

    陆小凤抽了:“飞燕!!”

    飞燕吐吐舌头,真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楼楼是真心的了,你也给我时间想想办法。”她连忙安抚:“你和他……到什么程度了?”

    陆小凤露出别扭的神色:“他不愿意我能怎样?”

    “不是吧……你这个大情圣,别告诉我连个吻都没讨到手。”

    “哦,那倒是有的。”托死皮赖脸和死缠烂打的福,亲亲摸摸绝对不少,不过最后他都会因为这个把花满楼惹火。

    “既然如此,再接再厉嘛,到手了就是你的。”飞燕用力捶了他两下。

    陆小凤无语,他错了,他就不该照这个女流氓来出主意。

    “别以为我尽给你出馊主意,想想他的那个性子,如果你不逼着他正视,这辈子你也别想抱得美人归。”

    “嗯……”陆小凤陷入纠结中。

    他是细火慢炖不知道多少年呢,还是照飞燕出的主意做?这对花满楼来说,应该就是慢慢气直到气习惯和一下子气过头然后破而后立的区别。

    可怎么说,倒霉的好像都是自己?

    “飞燕,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的安危。”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又不是我男人!”

    “喔,原来你是在不爽这个。”陆小凤悟了:“西门每年必然会出门四趟,你们俩平时也并不是总腻在一起的,干吗生气?”

    “我不是气他出去——反正用不着跟你说。”飞燕抱着孩子起身:“最近无聊,你把花满楼引来,我帮你一把。”

    “你确定你要帮我?”

    “总之不是害你,不信拉倒。”

    她走了,陆小凤又一个人苦恼了半天,忍不住叹息。

    他能不信么?他是已经彻底没辙,还不如试试飞燕胡闹的招。

    飞燕抱着孩子,直接来到后山竹林。

    见到她来,玉罗刹显然很开心:“空闺寂寞了?也难怪,只要在家小雪就是守着你,寸步不离,不把你宠坏才怪。来,给我抱抱。”

    飞燕把孩子塞给他:“抱吧。”

    玉罗刹有些遗憾地撇撇嘴,不过也凑合,这小孩子一样香香软软的。

    “不是来找我排解寂寞,你找我有什么事?平时你和阿雪不都对我这里退避三舍么?”玉罗刹靠在背椅上,伸一根手指逗弄着孩子,慵懒无比,风情万种,哪像个有孙子的男人?

    “借你竹林的石屋用几天,这阵子你别过去。”

    “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不太喜欢温泉的热度,不过你要告诉我原因。”

    飞燕附耳,嘁嘁喳喳嘁嘁喳……

    “这倒是很有趣,你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嘛。”玉罗刹抚掌大笑:“就这么办,我也要去玩玩。”

    “你可别太过火,陆小凤会心疼,到时候我可不承认和你是共犯。”

    “怎么会?过火与否可不是我们决定的。”玉罗刹抛给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色。

    想起陆小凤的那个样子,还有他最近的烦躁,飞燕叹口气。

    好吧,他的确会过火。

    自从陆小凤确定自己的心意后,花满楼就很郁闷,而且这郁闷淤积太过,竟然闷到这辈子让他第一次想恢复光明,好好看看陆小凤。

    这人就算犯病,也不能犯到如此程度,如果说认真……他不信,没有人会相信。

    综上所述,一、飞燕真相了;二、花满楼不肯回应陆小凤的心意,是因为他根本没弄懂这个家伙是要搞什么。

    所以陆小凤再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想躲开的,只是个性使然,让他不会以逃避来解决事宜,尤其逃避的还是自己的好友。

    “你说是飞燕?可西门不在家时,飞燕从不喜欢任何人去打扰。”花满楼狐疑地看着陆小凤,他的话从来没准儿。

    “这次不是飞燕的关系,而是玉罗刹。”陆小凤微微皱眉:“你也知道他一直住在后山竹林,多有不妥……”

    “我与玉罗刹恳谈过,他不像我们想的那般。”花满楼摇头道:“如今飞燕与西门全无异状,他自然不会出手干预。”

    “可若是有异状呢?这次西门出门之后,可能是生了一对子女的关系,飞燕有些……奇怪。”陆小凤忧心更甚:“我本没觉得哪里不妥,但既然能引得玉罗刹插手,必定不是小事。”

    “是吗?那我去看看。”花满楼立刻起身。

    陆小凤相当自然地抓住他的手:“别那么急,玉罗刹也不会急着出手,若是我们太急躁的话,或许连来龙去脉都不一定能弄清楚。”

    说着他揽过花满楼的肩膀:“我准备了马车,你和我一起?”

    花满楼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陆小凤?”

    “没骗你,是真的,你去了就知道。”陆小凤一眼就看出花满楼想说什么。

    他那么拍着胸脯做保证,就算知道其中九成有猫腻,花满楼也只能跟去。这家伙耍赖耍惯了,若是和他纠缠,还不知要被吃多少豆腐。

    万梅山庄内花香飘逸,这时节的香气竟然更浓了些。

    鸟语花香让花满楼胸臆舒畅,自不再追究陆小凤话语真假。而且门房并未留难,想必飞燕事先有过交代,也并非只是他胡诌。

    虽然流连美景,不代表他听不出自己所走之路如何,如今走的不是一贯去万梅山庄客居的路,而是直往后山竹林。

    他停步:“你不是从来不会去见玉罗刹?”

    “今天有些特殊。”陆小凤笑呵呵道:“玉罗刹并不在竹林,反而是飞燕——我实在不好说,去了你就知道。”

    “你似乎不担心飞燕了,笑得很开心。”花满楼突然袍袖一展,弹开他的手。

    “这叫苦中作乐,我是怕你忧心太过。”

    “为什么我要信?”花满楼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前进。和陆小凤来到这里是权宜之举,不代表他要自己傻傻往坑里跳。

    “你们来的这么快?快过来。”前面远远传来飞燕开怀的声音,可这快乐中似乎又带了那么一分奇异的痛楚。

    花满楼不走了,他前去的速度绝对比陆小凤快,而且是听声辨位,准确无比。

    陆小凤没办法不郁闷,看来看去,好像就自己在花满楼心目中地位最低。

    花满楼似乎天生就有这种本事,就算一点动静没有,他也能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就像刚刚踏进石屋的大门,他空洞萧索的眼神立刻看向飞燕的方向。

    飞燕的气息很弱,呼吸也不似应有的平稳。

    他立刻走过去,伸手去摸她脉搏。飞燕却轻轻握住他那只伸过去的手:“不是大事,你莫担心。”

    “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何缘故,可是玉罗刹么?”

    飞燕摇头:“不是他,而是我——”她手一滑,已经扣住花满楼脉门,另外一只手顺着手臂掠上,指尖已经划过几个|岤道。

    花满楼身体一软跪地,正好被陆小凤稳稳接住。

    “是我受陆小凤所托,把你骗过来的。”飞燕扶着花满楼坐在一边,还伸手帮他整了整衣服,柔声软语道:“这事儿可不能怪我哦,陆小凤一直缠着我,玉罗刹还在一旁帮腔,我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说着给花满楼后脑来了一下,直接打晕他。

    “飞燕……”陆小凤已经傻了,这是哪门子的帮忙?简直就是帮倒忙!

    “别激动,也别太感谢我,人带进石屋,用得到的东西里面都有。”飞燕暧昧地拍了拍他肩膀:“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莫浪费了大好时光。”

    “什么春宵一刻……”

    他保证自己原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花满楼的心意更重要。可如今看着自己怀里人事不省的美人,他却发觉自己真得心猿意马起来,看着他,抱着他……

    若说真的就此趁人之危他不成,但也免不得对那石屋内间里有什么东西起了兴趣。

    刚抱着花满楼进入厚重门帘阻隔的内室,鼻端就传来一股甜腻的香气。

    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却让人不自觉慵懒起来,从内至外热乎乎的很舒服,想找个地方躺下,感受这种舒适感。

    不过这暖和的温度很快堆积,变成奇异的燥热,让人口干舌燥得难受,却不是喝水能解决的。

    陆小凤注意到床边的香炉,于是立刻把花满楼扔在床上,再把炉盖拧死。

    竟然是催|情香!

    这屋内的东西很简单,简单而奇妙。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可以在上面随意翻滚;床边床内大大小小十数个金玉的吊环,陆小凤看了几个的构造之后立刻就知道是做什么的;床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横栏,上面放了个小木板,木板上放着个瓷瓶,打开之后倒在掌中的,是粘腻而且极为滑润的液体;而占据房间大多数空间的,是一个室内的温泉池。

    陆小凤脸色是黑的,却连耳朵根儿都红了。

    这屋子不会是飞燕布置的吧?也太过……

    香的效力似乎仍在,他低头看着花满楼,手指轻轻抚弄着他殷红的脸颊,然后向下,挑开衣领的扣子,摩挲锁骨和脖颈的曲线。

    “嗯……”花满楼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飞燕的那一掌并不重。

    陆小凤没有惶急收回手,只是从前面移到他后颈,将他托起来靠着床柱坐好。

    花满楼的身体软绵绵的,飞燕似乎不止是点了他|岤道,还给他下了点儿东西。

    “这屋内的味道是什么?”他忍不住皱眉,自己少有莫名情动之时,尤其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他不会忘记自己刚被飞燕打晕过。

    “催|情香。”他冷冷道,也注意到自己衣物的凌乱。

    可这次,陆小凤没有哄慰,没有辩解,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出。

    花满楼的手微微顿了顿,他的确有些不太习惯这般的陆小凤。

    “你真那么讨厌我的话,我倒是宁可从今以后不再碰你,若只是至交好友,或者你也就不会如此,我也能更舒服一点,对不对?”

    花满楼没有回答,再这个旖旎而充满情/欲的气氛中,陆小凤的话却似乎更尖锐了许多,突然的怒火和类似自暴自弃的话语,都化成尖针,刺得他隐隐作痛。

    沉默的空气还未曾蔓延开来,陆小凤却突然搂着他,把他压在床上:“我刚刚那么说,你是生气还是心痛?”

    花满楼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陆小凤刚刚不过是在说假话!

    “我是真想那么说,有一瞬。”贴着他的唇,陆小凤喃喃道:“你真是快让我没了耐心,还好我理解你,否则若是纠纠缠缠,有一日终于再受不了,一走了之……你会不会后悔?”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如往常般挣开他的亲近。他并非不了解自己的人,如今迷障破开,自然无从逃脱。曾经在挣扎着不想去相信的,是什么?

    “我一直不懂,你为何不信我。”陆小凤突然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你一直就没听进去我的话,一直认为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就没认真想一想,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会。”花满楼淡淡回答。若非陆小凤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又怎会一直没想过?又不是笨蛋。

    陆小凤木然看了他半晌,怒了。果然就如飞燕所说,不给他下猛药,他根本不会正面面对!

    “满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后山竹林的某一处吧?否则飞燕不会放催|情香,她这次……唉,西门不在,真是没人能阻止她胡闹。”

    “我想这与飞燕无关,这是竹林最内间,玉罗刹那间一直不准别人进入的屋子。”

    花满楼皱眉道:“我们离开。”玉罗刹不会心存恶意,但他玩人的心绝对不比飞燕浅,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可是我现在不想走。”陆小凤仍然紧挨着他,让他能清楚感受他的变化。

    花满楼的身体又僵硬起来,但陆小凤能察觉出,他已经很努力在放松。

    他吻花满楼的耳垂,脸颊和嘴角,啄吻他的唇瓣,在感觉到他慢慢放松之后,才是一个足以让人窒息的深吻。

    花满楼轻轻喘息,陆小凤似乎想吻得他无法思考一样——窒息那种的。

    “有句话叫熟能生巧,难得有这么适合的地方,不如我们试试?”陆小凤安抚的话响在耳边,本来是足够能抚慰他,如果他不是动手动脚,把他的衣服褪去了大半的话。

    失明让他其余四感特别敏锐,但却也不可能不触不碰就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里有热气,这气给人的感觉像温泉。可香味如此浓厚,久久弥漫不散,绝对是室内。

    他刚抬起手臂,陆小凤就顺着力道把他的上衣褪下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踢开他好还是踢开他好?问题是飞燕不知下的什么药,他半点力气都没有。

    “陆小凤,你——啊!”

    只是一声,他便咬住嘴唇,后/庭被撑开,带着些微的痛楚。

    紧缩的肉壁包裹住手指,陆小凤忍住更加深入的冲动:“你要放松,不然会更疼的。”

    “拿……出去。”疼痛还是其次,更多的是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带来的窘迫和紧张。再者说,他是一名男子,被另一名男子压在身下本就有些……更何况如此亲密。

    “我说过,等习惯了就好,你也要给我熟能生巧的机会。”陆小凤手指慢慢伸入,沿着肉壁的褶皱,微微弯曲,搔刮着,然后又慢慢推入另外一根。

    “嗯……”花满楼蹙着眉,发出好听地鼻音。

    陆小凤却很快抽了出去,他听到瓶子的响动,而后他的手指再次深入,带着滑润的液体。两根、三根……撑开炙热、狭窄的甬道,直到它已经足够柔软到接纳自己。

    硬/挺顶在腿/间,没有给他退却的机会,长驱直入。

    纵使有过润滑拓宽,对于从未被人侵入过的地域来说,男人的分/身未免太过巨大,所有旖旎的感觉在这时消失无踪,取代的是几乎无法忍耐的剧痛,花满楼的身体绷紧,双手用力推拒着陆小凤的胸膛。

    “放松,一会儿就不疼了。”陆小凤低声安抚着他,努力让自己忍住不要动。

    “我……不习惯。”花满楼深深呼吸着。

    陆小凤低低一笑,稍撤出一些,又慢慢推进。

    “你!”

    “我忍不住了。”陆小凤委委屈屈地说。

    他开始小幅度的撞击,小心顾及着花满楼的感觉。初时撕裂的痛楚变得淡薄,随着进出的摩擦,酥麻的感觉自两人结合处传来,让花满楼再次呻吟出声。

    陆小凤加快撞击的力道,越来越深入,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成了,就说这两人都对对方有意思,还在那里耍花枪。”玉罗刹远远坐在竹枝上,对下面的飞燕道:“丫头,这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玩,我怎么没看出花满楼有挣扎的意思?打得火热,连我备下的小东西都用上了。”

    “不是吧?亏我还以为他能坚持一下。”飞燕立刻兴致缺缺:“这次让陆小凤得着便宜了,早知道就不答应帮他。”

    “哈,一猜你就没安好心,可惜,人家两情相悦,压根儿没给你机会。”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没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开怀畅饮的日子

    众所周知,江湖中最不能招惹的是万梅山庄,里面住着剑神西门吹雪与魔教现任教主上官飞燕。

    若说剑神最好的朋友是谁,绝对是陆小凤;若说教主最讨厌的人是谁,绝对也是陆小凤。

    所以这几年陆小凤一直过得很滋润,他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本就不少,再加上找西门吹雪的人这几年越来越多,他躲都躲不过。

    仍是醉人月夜,湖光潋滟,萤火虫的纸灯星星点点挂在树枝上,笛音清扬,琴声婉约,似远似近,却看不见人。

    西门吹雪坐在湖边,杯酒香醇,飞燕则趴在他腿上,蜷起双腿,长发如瀑披洒,醉眼朦胧,娇俏可人。

    “又来找我帮忙?”西门吹雪没有看陆小凤,他垂眉敛目,专注在飞燕的青丝之上。

    “相信我,我若是有别人可找的话——”

    “你也一样会来找我们。”飞燕喃喃道:“有事儿找阿雪已经变成你的习惯,我绝对不期望你能改。”

    “被你骂早晚也会变成我的习惯……我也不期望你能改。”陆小凤低声嘟囔。

    飞燕闭着眼睛去摸剑柄,摸来摸去没摸到。

    “下次不要拿去给清尘,他还小,不需要用你的剑。”

    “既然熟悉就让他去玩,孩子都已经九岁,也是该承你衣钵的时候,我可没什么能教导他的。”找不到剑,飞燕一边说话,一边作势并起手指去戳陆小凤眼睛。

    陆小凤身子向后躲了躲:“西门,这次不需要你出手,只要你一句话就成。”

    “谁?要做什么?”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西门吹雪已经习惯性的想着是不是同意,而不是直言拒绝。

    “做什么也不去,我的生辰快到了,阿雪答应过陪我出去游玩。”飞燕却拒绝了。

    基本上只要她拒绝……不是没戏,而是其中定然有点儿猫腻,不是想要啥了,就是单纯的耍耍他而已。

    西门吹雪不说话了,继续把玩飞燕的头发。他向来不在意这些,既然飞燕不喜欢,他不去就是,应承她在先么。

    陆小凤哀怨地看着飞燕,她这次又想做什么?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儿嘛,不能让我家阿雪不明所以就答应你。”飞燕说得很正经。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满楼三哥的儿子十一了,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跟着西门学剑,其他什么都不愿做,整日缠得我头疼。”

    “就是这个事儿?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希望通过你来见阿雪,老规矩吊城楼上三天,也就不会去烦你了。”西门吹雪从不收徒,这个规矩也没人能破。这辈子他的剑法就教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女儿,连儿子都没教过,据说因为对方不是这个料。

    “可是满楼很宠这个侄子,而且他也很有天分,要不我也不会来啊。”提起这个十一岁男孩的天分,陆小凤立刻理直气壮。

    西门吹雪这才抬眸看他:“不收。”

    资质不好自然不收,资质好的也不收,甚至看都不要看见,免得自己见猎心喜。

    飞燕伸手指,轻抚着他胸膛:“不然我去看看?你也许久没有对手。”

    西门吹雪摇头,他可以等江山辈有新人出,可自己培养就免了,没心情也没耐性。

    “还有什么别的事?”飞燕对陆小凤露出一个没办法的表情,既然西门吹雪不愿意,别人怎么说也不成了。

    “有。”

    陆小凤也没把这当成极重要极重要的事儿来办,连花满楼自己都没抱任何希望。于是他抽出一卷丝帛,打开,清了清嗓子开始读:

    “公孙大娘让我代为问候,让你别忘了下个月的聚会,你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姐妹了;司空摘星让我代为问候,问你下一个孩子什么时候生下来,他已经预订了做徒弟;牛肉汤让我代为问候,问西门吹雪什么时候让她进万梅山庄的门……”

    陆小凤偷眼看看西门吹雪越来越黑的脸色,凑近上官飞燕小声道:“宫九也让我带话——”

    眼前剑尖一闪,他以最快速度飞身后退,却还是被削下了半撇胡子。

    他立刻捂着胡子,哭丧着脸:“我的眉毛哟,我的眉毛……”

    “你的胡子终于进化成眉毛了?可喜可贺。”听飞燕的口气,似乎就是在祝贺陆小凤终于进化成了一个半疯。

    “那——”陆小凤挪着凳子坐的远些:“宫九给你的话你还听不听?”

    飞燕点头。西门吹雪冷哼一声,继续喝酒听琴。

    “宫九说,这次他给你准备了让你惊喜的贺礼,会在你生日那天送达,望你期待。”其实陆小凤很佩服宫九,比起最对花满楼的追逐,这位才叫真正的锲而不舍,百折不饶,而且相当不畏生死。

    打上官飞燕的主意除了要面对西方魔教的威压外,还要面对西门吹雪的剑。前者有飞燕与玉罗刹的约束不至于下狠手,后者却绝对是致命的。面对宫九,西门吹雪绝不会留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不过宫九到现在都没死,不知该感慨他这条命太贱以至于老天爷都不想收,还是该佩服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到能够一次次从西门吹雪的剑下逃脱。凭心而论,他的武功的确很高,除了玉罗刹,自己还没见过谁能及得上。

    想到这里,陆小凤看向西门吹雪,果然只有当一种武功达到极致,才能胜宫九那种人一筹。

    “别用你那个色色的眼光盯着我们家阿雪看,他又不是你的花满楼。”

    “谁色色的了?我又不是你。”陆小凤立刻反唇相讥:“我只是纳闷,这世界上的男人怎么都这么没眼光呢?”

    “就像看上你的女人也一样没眼光?”飞燕知道他在指什么。

    “起码现在我不用女人看上我了,宫九还真是自作自受。”陆小凤整个人没形象地摊开在椅子上:“还有三天,你想要点什么?不如去南海采些珍珠给你?”

    “好,我要归墟海眼里的,其他差一点也不要。”

    陆小凤咽了咽口水:“你想让我死的话,可以考虑这么干。”

    飞燕侧头思索了半晌,点点头道:“我的确对此很是心动。何况是你自己说要送我,我又没逼你做什么。”

    “你这个小混蛋!”

    “客气了。”飞燕笑眯眯:“生日啊……”听陆小凤这个意思,这次生日会很热闹呢。

    上官飞燕喜欢过生日,虽然代表她又老了一岁,但身份摆在那里,有很多身份尊贵的人送礼,而她所收的礼物必然价值连城。

    西门吹雪却不喜欢,因为会有太多人借着这个机会来浑水摸鱼,或者做些烦人的小动作,或者套近乎、求帮助。自己自然不假辞色,可这帮人都明了飞燕的脾气,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讨好自然不提,甚至有人凭美色!

    好色这个名头算是被飞燕传扬了,还是好男色。

    家门不幸!

    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来的人比往年还要多些,再加上魔教长老几名,算算之上会放进来二十多人也够摆个两桌。

    飞燕眉开眼笑数着自己的寿礼,其中数陆小凤送的南海珍珠最珍贵,其中另有金珠宝贝无数,连装珠宝的盒子都个个精益求精。

    西门吹雪走进来时,正好看见她坐在一堆礼盒中间,笑得东倒西歪合不拢嘴。

    “该去前面了。”那些借着贺寿为名来求教的都直接被挡在外面,不过剩下那些他也没心情应付。

    “马上马上~”飞燕迅速清点了遍礼物:“只差宫九的,他被你挡在外面了?”

    “他还没出现过,也许有事耽搁。”西门吹雪不无遗憾,多好的一个对手。

    “可惜啊。”飞燕也感叹,那就是一个财宝库。

    到了前厅,人们已经开始你喝你的,我喝我的。西门吹雪的性子谁都知道,没人指望他出来招待。

    不过飞燕的到来还是给这里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足以让宾主尽欢。

    玉罗刹坐在主位,身边伴着花满楼。他今日酒喝得不少,脸庞红扑扑的,拉着花满楼的手亲密的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不理陆小凤在对面吹胡子瞪眼。

    魔教的两任教主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再加上魔教几位长老的素质都不错,除了一个垂垂老矣之外,其余是男的俊女的俏,足以让人两眼发直。忍不住都要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入魔教去玩玩?反正过了这么多年,魔教中土西域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连教主都住在江南,也没见出什么事儿。

    “今天是好日子,我也敬你一杯。”公孙大娘笑得对飞燕举杯。

    飞燕一饮而尽,笑吟吟道:“大姐能来是我最开心的了,听闻大姐最近有喜,做妹妹的还没去给你道贺呢。”

    “这有什么可道贺的?都多大的年纪。”提起孩子的事儿,公孙大娘余怒未息,恶狠狠瞪了司空摘星一眼。

    司空摘星忙着为他亲亲娘子挡酒加剥虾壳,没注意到。

    “有一个爱你宠你的男人,挺不错。”飞燕低声说道。也许是年纪越大的男人才越会疼女人,司空摘星对公孙大娘简直宠到了极点,那是标准的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

    “是啊,的确不错,我以前从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一起过一辈子,只以为有姐妹就足够。”公孙大娘低头,看见自己碟子里都快摞成两层的虾子:“喂,够了,你想撑死我啊?”

    “这东西对你身体好,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多吃多吃。”抹了抹手,司空摘星又开始挑鱼刺。

    公孙大娘认命开始吃,脸上带着慈爱的表情。

    飞燕微笑着抿酒,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当了母亲之后都会变得一心一意为孩子着想。

    “飞燕,你过来。”玉罗刹借着醉意拉过她:“你说,是我好些还是陆小凤好些?”

    “问这个做什么?而且和谁比不好,偏和这个痞子比。”飞燕笑盈盈道:“父亲,今天这么好的时光,当然要及时享乐才对,不要做那些无用功,给我惹麻烦。”

    标准的皮笑肉不笑+隐晦的威胁,飞燕和他碰了碰酒杯,又坐回西门吹雪身边。

    “唉,我可怜的女儿,跟了这冰山也就十年吧?连爹都不认了。”玉罗刹轻柔揽着花满楼的肩膀,额头贴着他耳侧。

    “您喝醉了,玉前辈。”花满楼淡淡笑道:“飞燕不是您的女儿,西门庄主才是您的儿子。”

    “不孝子,我才懒得理会他。”玉罗刹也不知是真醉,还是故意缠着他耍酒疯。脚下也没闲着,和陆小凤你来我往,陆小凤卯足了劲儿想点他|岤道,好抓着他扔到一边去,可惜迟迟无法得手。

    “娘——”

    “娘。”

    双胞胎跑了进来,粉雕玉琢的小脸都红扑扑的。

    西门吹雪的脸色立刻沉下:“你们的礼节呢?”

    “爹。”两人立刻收敛,恭敬请安之后,才围在飞燕身边,齐声道:“祝娘寿比南山。”

    “两个都很乖。”飞燕捏了捏他们的脸蛋:“这么开心是看到了什么?”

    “有人给妈妈送礼,送了好大的一个箱子,就在门外。”女孩吃吃笑着。

    “什么有人,是宫九。”男孩冷冷道:“贼心不死,每年都变着法送娘喜欢的东西。”

    “这才叫痴心,我看他也就这点可取。”女孩对宫九的印象竟然还不错。

    “那你去嫁,省得他总缠着娘亲。”男孩撇嘴道。

    女孩立刻嗤之以鼻:“开玩笑!若是这种男人敢来缠着我,我早给他身上刺出十七八个窟窿!”

    “既然自己都不喜欢,怎么可以任他缠着母亲?”男孩不满道。

    女孩悄悄对西门吹雪那边晃了晃脑袋,男孩立刻恍然大悟。的确,只有遇到宫九的事儿,才能看到他们父亲难得的变脸。

    飞燕笑着起身:“他总算是到了,让我看看他送了什么。”

    “宫九没来,他妹妹也没来。”女孩认真道:“他只是让人送了个好大的箱子,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

    “大箱子?”飞燕歪头思索,宫九好像从没说过这个。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陆小凤兴致勃勃。

    “送给我的,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飞燕挥手让人抬进去:“既然人没来,礼物也就不急着拆了。我们喝我们的~”

    这酒宴一直进行到华灯初上,人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都是至少有胆量在万梅山庄放浪形骸,不怕被西门吹雪一剑捅了的。

    公孙大娘也不知被谁灌了几杯酒,酒兴勾起来之后把心心念念顾着老婆身体的司空摘星踢到一边,找不到飞燕就和自己的其他姐妹们推杯换盏,开心捧着酒坛灌。

    玉罗刹是所有人中醉得最快的一个,不过他怎么看怎么不像真醉,借着酒疯,都快把花满楼抱个满怀。花满楼苦笑着安抚,努力脱身,陆小凤已经吹胡子瞪眼。

    而上官雪儿带着自家外甥和外甥女捣乱,趁着陆小凤忙花满楼的时候,不知给他酒杯里下了什么。

    至于西门吹雪,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时不时躲过玉罗刹伸出的手,回他一记凌厉的眼刀。

    他默默数着时间,等敲过子时初更他们若是还不走,就永远都不必走了!

    这时候已不需要人招待,飞燕早早赶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去看宫九送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这礼物的确很精致,箱子虽大,做工却极为精细,上面嵌了不少珠玉宝石,锁是鸳鸯锁,锁上缠着玛瑙的链子,链子尾端缀着金钥匙。

    飞燕拨弄两下那个锁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然后她清楚听到一声极轻极短的回音,是从箱子里发出来的。

    有趣哎,这里弄不好装的还是个活物。

    飞燕现在很少佩剑了,尤其在家里的时候,不过她有一把贴身的小匕首,只有手掌般大小,斩金截铁,锋利无比。这时候抽出来握在掌中,防着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宫九送礼物完全凭心情,老虎鲨鱼什么的皆有可能。

    不过,显然飞燕低估了宫九的心里扭曲程度,以至于从没想到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刚刚打开的箱子内耀目生花,香气扑鼻,飞燕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那是无数的鲜花花瓣和金银珠宝组成的一副美丽的繁花盛开的图案。

    而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鲜花珠宝里还躺着一、个、裸、男!?

    她维持着弯腰看箱子的姿势,一手还撑着箱子盖。

    箱子里的裸/体美男换了一个姿势,伸展的躯体碰到金银发出轻微的响动。他仍然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

    飞燕撑着箱子的手微微发抖,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立刻把箱子合上、锁起、找一个最近的江河湖海沉下去!

    可美男身着薄纱隐隐约约的模样实在太诱惑,没等飞燕下定决心,睡美男似乎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睁开眼睛。

    等美男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就缓缓绽放出一如百花盛放的笑容。

    飞燕嘴角抽了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回他一个笑容。

    不过对方显然不在意她的回应,已经单臂支起身躯,伸手去抚她的脸颊:“飞燕——”

    飞燕默然,同样伸手,按住他的脸猛力压了下去!

    宫九咚地一声撞在箱子里,脑袋嗡的一声,却没忘记他愉悦的笑声:“飞燕,你还是这么热情。”

    “热情你个头!你好好的小王爷不当,到我这里来挺尸啊!”飞燕用力向下按,绝对不让他有机会爬起来。

    “我想你……”宫九语声模糊不清。

    “谁需要你想?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飞燕继续用力按,干脆就把他这么按到窒息晕过去好了。

    宫九的确感到窒息,但他没有晕眩,他开始喘息,从并不是很剧烈到无法克制,只在那么短短几秒钟。

    飞燕跟手被烧了一样缩回去,箱子盖碰得一声合上,整个人急速后退。

    西门吹雪正好从外面进来,立刻接住她:“怎么?”

    “礼物。”飞燕极其郁闷并委屈地指了指箱子,她又不是变/态色/狼,不要宫九当礼物。

    西门吹雪搂着她走过去,一脚踢开箱盖,剑气直透。

    只听里面一阵叮当作响,金元宝被锋锐的剑气斩成两段,一道红影带着裂帛的声音从箱子那边飞出,直撞窗棂。

    只见他伸出白皙的手掌抓住窗子,翻身坐在窗台上,蜷缩起修长的双腿,发出悦耳动听的笑声。红纱随着晚风猎猎飞扬,遮蔽了下/体,半缕、一缕,飘飞的丝绦似有似无缠绕着他的四肢和胸膛。

    飞燕偷偷咽了咽口水,这妖孽真是活着害人死了可惜。

    西门吹雪没有错过近在咫尺的自家老婆发出的声音,寒气更盛。

    宫九打了个寒战,却仍旧不忘搔首弄姿:“飞燕,我这个礼物如何?你喜欢吧?”

    腰间的手臂勒得人生疼生疼,她能怎么说?飞燕撇嘴,不无遗憾地道:“当然不喜欢,绝对不喜欢,我能喜欢么我……”

    西门吹雪默默放开飞燕,只要他在就永无宁日,自己今天一定要砍了宫九!

    剑锋刺出,红影飘飞,两人一前一后穿窗而出,顷刻间远去。

    那边刚刚消失,陆小凤就从另一侧的窗口冒出头来:“飞燕,你这么还真热闹啊。”

    飞燕侧头对他一笑:“宫九这个礼物够好呗。那三个小淘气睡了?”

    “睡了,他们给我下药,正好让我换了杯子。”陆小凤看着飞燕开始翻箱倒柜收拾金银细软和常用物件:“你真要走?”

    “废话,我等多久才等了这么一个机会。”飞燕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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