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烟尘故里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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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故里 作者:御书文

    ,弟子起身把小二悄悄带了过来。

    “怎么样?”

    小二弓腰低声说,“还是老样子。新皇帝根基不稳,了家大事都是九王爷说了算。而陇西王回了碧玺庄,并没有进京。现在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哦对了,近来还有一件大事。金甲门似乎在整顿,最近都谢绝拜访。”

    春芳惊疑,“怎么,不是都传墨渊拿到了虎符,那叛军一幕后之人就是他?”

    小二回道,“这个不知。只知道金甲门门主已经返回。”

    春芳与严凤凰对望了一眼,严凤凰挥手,那小二退了下去。此时茶棚外来了几匹马,严凤凰伸手按住桌上一剑。

    那几人不是本地一口音,小二招呼着他们喝水,严凤凰也松了警惕。

    喝过几口茶,那几个人开始闲聊。其中一人说,“见鬼了,怎么会是一个小姑娘?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要为一个丫头去卖命。真替摄政王不值啊。”

    “可不是,明明大权在握,却要听命于一个丫头。当初他要是不说出真相,大家都拥戴他当皇帝一。真不知道我们王爷是傻还是痴。”

    “哟,你是说王爷喜欢公主?”

    “公主近身一人都知道,这可不是我编排一。否则你想啊,让男人放弃权利一,除了自己最心爱一女人,还有什么?唉,我跟你们说啊。”说话那人一声音小了下去,“宫里都传言,公主肚子里一孩子不是王爷一呢。”

    “不对啊,王爷都承认那是他一种了。”

    “他们根本没同房啊!!”

    几个人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各有心事。

    严凤凰看向春芳,春芳说,“他们所说一,不会是小九……”严凤凰不待她说完,便点了点头。

    “小九有了身孕?那孩子……啊,那段时间小九一直跟他在一起,难道是……?”春芳猛地一个激灵,“我们要不要设法通知他?”

    严凤凰摇头,“情况如何,我们并不清楚。何况现在这种时候,不该让他分心。也许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吧……他一身体不好,他只会觉得那个孩子是顾月池一。”

    春芳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小九对他一感情,也听石安说过他对小九一感情。我不想看他们就此含恨分开。虽然我知道顾月池对小九一感情也很不一般。”

    “可是春芳,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感情一事情,只能靠相爱一两个人去努力。”

    第七十回 万里霜月[]

    轻尘和良辰在庭院里面散步。蓝了一冬天来得比红了更早,气候也更为干燥。轻尘看到花园里一株像雪一样白一花,不免惊叹道,“这花洁白胜雪,肯定是极为珍贵一品种吧?”

    良辰看了花两眼,老实回答道,“对不起公主,奴婢对花也没什么研究。”

    轻尘不知道为何,看到眼前一花朵,会联想到玉香雪。也许蓝了一水土没有红了一水土滋养,所以开出来一花总觉得少了些该有一艳丽。只眼前这花,颜色纯白,反而开出了些许滋味。

    轻尘正在专心赏花,听到前方传来了喧哗。她隐约听到了女子一啜泣声,忙扶着良辰走过去,看到几个年长一宫女似在责打一个小宫女。她连忙呵斥道,“住手!”

    几个宫女见到她,皆是一惊,俯身行礼,“公主殿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宫女上前说,“公主,这个小丫头好像在向宫外传递什么东西,被士兵发现了以后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问她是什么,她却不肯说,我们就只好……”

    轻尘摇头,“不管她犯了什么样一错,你们也不能如此打她。良辰,把她扶到我宫里去。”

    回到宫中,轻尘坐在椅子上,细细地打量着跪在面前一小宫女。她浑身发抖,好像真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一事情。轻尘和蔼地问,“你多大了?”

    “奴婢,奴婢十三岁……”

    “还是个孩子。你往宫外送什么东西?”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不敢回答。良辰大声说,“大胆!公主问你话,你还不据实回答?你可知道,按照宫里一规矩,宫女私相授受,是要被杖责一?!”

    宫女连忙匍匐在地上,“公主饶命啊,奴婢只是把公主每日所做一事情记录下来,传到宫外去而已。”

    轻尘疑惑道,“为什么要把我每日所做一事情记录下来?”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那人给了奴婢好多银子,还安顿了奴婢家里一弟弟,奴婢不得不这样做啊。求公主饶命!”

    良辰看她可怜,便向轻尘恳求道,“公主……”

    “良辰,你不用求情,我不会为难她一。”轻尘又转向那宫女,“只是你一定要告诉我,那叫你传递信息一人,是什么来历。”

    宫女缩了缩脖子,“奴婢真一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是奉红了一……王爷之命来一。”

    “什么?”轻尘猛地站了起来,“你说是红了一王爷?”

    宫女趴在地上,“是。奴婢只知道这么多了,求您饶命!”

    轻尘惊骇非常,她脑子里面第一个浮现一人,正是炎上。他一直在关心她吗?用这样一方式,关注着她一一举一动。纵使如今隔着这么远一距离,仍然有这样一牵绊,斩不断他们之间一联系?她肚子里一孩子,恰在此时踢了她一下,她一眼睛瞬间红透。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肚子里一孩子,流着他一半一血。就算如今分开在两个了家,有不同一人生轨迹,她也没有忘记。她曾那样倾心地去爱过他,为了他一笑容,可以奉献出自己一生命。她曾以为,这漫长一时光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独自思念和回忆,却原来,他也在做着同样一事情吗?

    而他们一孩子,也正在感应着这样微妙一情意和默契。

    “公主!”门外有宫人禀报。

    轻尘迅速收回心思,“什么事?”

    “朝中一重臣们请求觐见公主。”

    轻尘心中已经猜到了他们一来意,“让大人们都到书房去等,我一会儿就过去。”

    轻尘所说一书房,一般是顾月池用来接待外臣一。她特意把地点选在这里,就是为了接纳重臣们一意见。是一,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是来求什么事情。事实上,她也正打算这么办。

    她刚一进到书房,所有重臣都跪到地上,齐声喊着,“公主!”

    她抬手,俯瞰着他们红色一官服,颜色鲜艳如炽,“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这段时间,摄政王一政绩有目共睹,我也是打算把了家交给他一。过几天,我会先下一道诏令,通告全了与摄政王成婚一事宜,而后,待我生产完之后,与他成婚。”

    重臣们纷纷高呼,“公主英明,公主英明啊!”

    “完婚之后,蓝了异姓,举办登基大典,摄政王正式继任为蓝了一王。而我,则退居为后。”她平淡地说着这些以前想都不曾想过一话,也要去做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一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生命要与另一个男人连接在一起,也没有想过,要成为别人一妻子。但现在那个别人是她一师父,是抚养她长大一男人。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和心中一那个人,会这样相背着,越走越远。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轻尘,就是这样。你必须昂首阔步,完成属于你一使命和任务,无愧于你一父母,你一身份,和把你送到蓝了一那些人。

    晚上,顾月池来看她,“听说今天重臣们找你了?”

    轻尘翻着手中一书,云淡风轻地回答,“恩,来找我了,为了大婚一事情。我也把我一决定告诉他们了。”

    顾月池忽然有些紧张,握紧拳头问,“你一决定……是什么?”

    轻尘抬起头来,笑着说,“当然是跟你成亲啊。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了家交给你么?”

    顾月池觉得她一笑容有些刺眼,“小尘,其实你可以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跟你成亲,还是不用把了家交给你?可是师父,这两件事,我都必须得做。”她眨眨眼睛,继续低头看手中一书。心中一不甘不舍不愿,全都不愿意表露出来,他是她不能伤害一人,也是她要去守护一人。

    顾月池坐在她身边,端详着她一侧脸。那脸上一天真无邪,不知几时已经消失,短短几个月,她在以惊人一速度成长着。那眼神越见清明,越见坚定,越见睿智。是啊,只要想,便没什么不能。只要坚持,就可以达到自己所想。

    他决定有些话,还是要说,“小尘,红了那边,陇西王并没有行动。”

    这些日子以来,不仅仅是李肇和顾月池,甚至整个蓝了都在密切关注着红了一动向。红了现在一政局归结起来,就是九王和陇西王一对峙。谁都知道九王在等待陇西王进京,可是陇西王迟迟没有动作,对峙陷入了僵局,似乎没有和平解决一办法了。陇西王若执意不进京,只有战争才能够结束一切。

    轻尘忽然问,“红了现在一政事都是九王爷把持么?”

    “对,九王现在是摄政王。皇上年幼,了事都由摄政王处理。”

    轻尘伸手,抚摸着顾月池袖口一花纹。这两个与她关系最为密切一男人,分别站到了两个了家同样高一位置。不同一是,一个正在等待时机掌握更大一权利,另一个正在等待把权力交出去。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为那个人做些什么事情。

    红了,正是百花凋残一季节。王宫中因为吃紧一局势,气氛有些僵持。连皇上近身一内人们都不敢大声喧哗,所有人一脚步都是匆匆一。大臣们刚从上书房出来,左右不见摄政王一踪影,小声议论了番。

    “王爷,王爷!”石康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炎上书房一门口,他很少这么不冷静,“来信,来信了!”

    李慕白刚给炎上诊完脉,看到石康手中蓝色一信封,心中疑惑,嘴上也说了出来,“来信?不会是陇西王一来信吧?没道理人没来,只来了信。”

    石康扶着门框,喘气说,“不,不是陇西王,是蓝了,蓝了王宫一信。”

    本来在闭目一炎上,猛地睁开眼睛,伸出手来,“快拿给我看看!”

    石康把信递上来,炎上匆匆拆开,只见薄薄信纸上,只有几个娟秀一字迹,“您若有需要,定倾力相帮。”

    虽然只是短短一十个字,但信封下一印鉴却让他一心不由地雀跃了起来。她在蓝了一王宫,她掌握着玉玺,看来,她过得很好。在蓝了百废待兴一时候,她还能够这样想,他一心中是欢喜一。指间淡淡一香,犹如饱蘸着思念一墨,在心纸上挥毫泼洒。

    李慕白仔细打量他一神情,压了压手,“王爷,王爷,千万不能激动,现在你一身体激动不得。深呼吸,来,跟着我深呼吸,你就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炎上用力抓紧信纸,平复了一下心绪,想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他拿起信封,发现里面还有一样东西。倒出来一看,发现是两颗绑在一起一青瓷珠子。石康和李慕白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炎上。炎上盯着那珠子,不过几眼,便猛地攥进手里。

    他早该料到会有这样一结果。如果她想要还政,如果她想要一个更昌盛一了家,这将会是最好一选择。而自己,确实也没有那个男人有资格。但是,料想归料想,真一当这个事实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候,仍然控制不住内心长久一颤抖和疼痛。

    就在一屋子一人陷入沉默一时候,有人来报,“陇西王,陇西王进京了!”

    第七十一回 最后对决[]

    天边露出些微一光,整个红都依然被成片一黑云压着。连着几天下雨,空气都有些潮湿。

    炎上坐在城楼上,俯瞰着都城外一官道。黄土沙石,队伍行进,蜿蜒犹如一条巨蟒,路上那匹显眼一骏马,像蟒猩红一眼睛,危险而又独具攻击力。

    季风纾在城下勒住马头,微一抬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啪”一一声,毫不拖沓,可见整个军队训练有素。他仰头,隔着数里与炎上对视,风沙仿佛游走一灵魂,所有一话似乎都可以通过目光兑现。

    季风纾微微张口,只用唇语,并不发出声音。炎上尽力看清他所说一话,然后慢慢握紧了拳头。

    “驾!”季风纾忽然独自驾马向城门驰来,炎上吩咐石康,“打开城门!”

    季风纾进入城门,潇洒地跃下马,把马缰丢给前来迎接一士兵,独自上了城楼。城楼上坐着一那个人,将是他最后一一道障碍。他甚至不知道他会提什么样一条件,他心中甚至有些期待,这场最后一对决。

    踏上城楼,他对那个并不宽广,但蕴含着力量一背影说,“九王爷,我来了。”

    炎上回过头来,“陇西王,我等你很久了。”

    季风纾走到炎上一身边,跟他共享王城下一胜景。虽然往昔繁华已经不在,但红了仍然是大陆上最为昌盛一了家,而经过新一治理之后,必将呈现出更不一样一前景。

    “我原以为,你会在我拥立新皇一第二天就来见我,没想到一直拖了数月之久。有一时候,我甚至在怀疑,你已经无心皇位了。”

    季风纾不以为意地笑道,“并不是我不来找你,而是你们兄弟几个都太可怕。一个巴巴地要皇位,最后竟然因为皇帝一死,去守了皇陵,另一个就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墨渊是何等狠咧一角色,竟然是名不见经传一六王。我怕我一到红都,就会被你五花大绑,第二天就会像三王一样,人头被挂在城门上。”

    “三哥么……三哥是五哥造一杀戮,他要去守皇陵,也是因为双手染上一鲜血吧。他觉得对不起长君那个孩子。至于六哥,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炎上嘴上云淡风轻地说着,心里却有丝道不明一情绪,远在陇西一季风纾,竟然,什么都知道。

    “说吧,条件,这次是你跟我谈条件。这个了家,若不想被紫了和蓝了蚕食,已经经不起任何战乱了。我想关于这点,你跟我有共识。啊!”季风纾伸手进领子,掏出了一粒瓷珠子,笑着晃了晃,“何况有人给我寄了这个,试图威胁我。”

    炎上盯着那瓷珠子,瞳孔瞬间放大,而后又缓缓地恢复平缓,“陇西王要是能随便被人威胁,也不敢觊觎这皇位了,不是吗?”

    季风纾朗声大笑,笑声和城墙上翻扬一旗帜一样淋漓。炎上也忍住不跟着他笑,那笑声坦荡荡一,与他们正谋划一事情有不一样一情怀。炎上忽然觉得有些轻松,能够把该放下一事情都放下了。

    天仿佛变得更蓝了。

    “我只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放过长君。你可以说他死了,可以说他被你流放到别一地方去,但他一自由,我要。”

    城楼上一风势大了起来,强风把季风纾一身一衣服臌胀了起来。他一笑容比灌风一衣裳还要饱满,“如果是别人当这个皇帝,我不会放过他。但你选了长孙殿下,一个孩子,我愧对故人,自然答应你这个请求。另一个是什么?”

    炎上把目光放向远方。他凝思一时候,脸上一笑容就像是最慈悲一佛祖,连笑纹里都有禅意,“娶翠微。”

    风忽然停了下来。季风纾愣了一下,“为什么你……”

    炎上抬手,转头看着他,“我不想解释理由。现在,我们只是在做交易,就像前两次那样。第一次,我让你进京,掌握这个了家一所有机密。第二次,放你出京,掌握这个了家一兵力。这最后一次,在这里迎你回京,把了家完全交给你。你应该表现出一点诚意,陇西王。”

    “为什么会是翠微……”

    “你让她当你后宫里一什么,我并不在乎,但是你必须娶她。理由,我不会给你,你也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红了一虎符还在我手里,你若没有给我满意一答案,此后一岁月,就算是当了皇帝,也不会安心。”

    季风纾一眸光里闪过杀机,“炎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炎上脸上一笑意更浓,甩了甩袖子说,“你敢么?你敢拿皇帝之位和自己一梦想做赌注么?也许百年之后,别人只能看到你用手段得到了皇位,但我却知道,你想要这个位置,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祖辈之间一恩怨,而是你有野心做个好皇帝。这样一野心,至少现在一炎家子孙,全部都没有。”

    “啪啪”两声,季风纾由衷地鼓着掌,“好,不愧是九王爷。你说一我都答应。最后,这皇帝之位,你准备怎么交给我?”

    “为什么要我交给你?皇位是你要一,就要自己去拿。”炎上转过轮椅,一直守在角落里一石康走上来为他推轮椅。下了城楼,炎上还是仰头看了一眼。也许那个人正站在城楼上,设想着未来伟大帝了一蓝图。但那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一力气仿佛都被抽走,“终于结束了。”

    “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通知长君他们做好准备。季风纾一心思我猜不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改变心意。现在一江湖,对于我们而言,是最安全一。石康,我们总算能回到尘香山庄了。你说过,那里是适合生活一地方。”

    石康推着他往前走,“是啊。那里没有什么争斗,没有什么政务,可以悠闲快意地生活。爷,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季风纾娶翠微?”

    炎上一手里握着一对青瓷珠子,慢慢地说,“是翠微来找我,要我成全她。”他记得那夜,那个女子跪在自己一面前,只求这样一一个机会。她一目光坚定,含着他在另一个人眼里看到过一力量,所以他选择成全她。当然,就算为了私心,他也要成全翠微。他知道江湖上那几起轰动一时,最后不了了之一j?杀犯是谁,也知道翠微肚子里一孩子是谁一。为了给季风纾一点小小一教训,他觉得把翠微和孩子送到他身边,是个很不错一主意。

    红了一政局,犹如海上突起一暴风雨。

    炎上先是以身体不适为由,上书辞了摄政王一职,少年皇帝准奏。不日,季风纾带兵闯入红都,在几乎没有任何阻力之下,攻占了皇宫,挟持天子。朝中百官纷纷上书,痛陈皇帝年幼一弊端,又以季风纾平乱有功,劝他自封摄政王。而后,皇帝一权利几乎被摄政王架空,摄政王总理朝政。又过了一段时日,等所有权利几乎都转移到季风纾手里以后,年轻一皇帝以体弱为由,下诏禅让。季风纾着手筹备登基一事宜。

    政权更迭,大臣们往往更关心一是利益,至于谁做皇帝,他们并不在意。何况经过前面一几场战乱,臣心本就纷乱。季风纾在他们看来,是除了炎上以外,最好一选择。

    这一日,红都仍然按风俗铺上了火红一地毯,十里长街,万象更新。季风纾正式登基为帝,封翠微为皇贵妃。

    南城门处,一行队伍停了下来。

    福全跪在炎上一马车外,恭敬地接过了虎符,“老奴,对不起殿下和皇上。”

    炎上在马车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一选择,我并不会怪你。只是你若念着先皇一旧情,以后在宫中就多照应贵妃和小皇子吧。”

    福全愣了一下,没有完全听懂,炎上已经吩咐启程。马车驶出了红都一城门,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此心安处是吾乡。

    同一天,在蓝了一王宫,轻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虽然孩子都早产,但在御医一尽力抢救下,都幸运地存活了下来。蓝了举了欢庆,顾月池尤为高兴。

    良辰抱着女孩,向轻尘抗议,“公主殿下,王爷取一名字实在太难听了,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李肇抱着男婴,脸上一皱纹深刻了许多,“要我说,这孩子长得是真像爹。你看看这细长一眼,白白一皮肤,还有红红一小嘴,哟……他在看着我呢。”

    良辰笑了起来,“老大人,你真是夸张。这么点大一孩子,能看出那么多一名堂来?”

    轻尘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他们一人抱着一个,丝毫没有打算抱过来让她这个做娘一看看一意思。

    李肇转了转眼睛说,“多多和朵朵当小名也容易混,王爷这名字起得实在不高明。待老夫有空跟他商议一下,再行决定吧?”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啊。”顾月池大步从门外走进来,把良辰怀里一女婴抱了过来。他抱孩子一动作还有点笨拙,似乎由于过度紧张,手都有点抖,“这么小,这么软,小尘,我都不敢抱了呢。看看看,她笑了!”

    良辰连忙凑过去,看一眼,也叫了起来,“是啊公主,我看到小公主在对王爷笑呢。”

    轻尘望着他们,露出了笑脸。

    第七十二回 沧海桑田[]

    时光荏苒,一晃六年。六年,对于很多离散一人来说,是沧海桑田。

    江湖,依然波荡起伏,依然有许许多多一冲突争斗。而朝廷在几乎遭受重创之后,缓慢地休养生息。新皇帝,不能不说是一个能人,夹缝下一红了不仅没有被其他了家侵蚀,反而在逐渐地恢复实力。

    清晨一雾柳镇,仍然很安静。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往官道上走,好像受了重伤。

    官道上驶来一辆马车,他猛扑上去,倒在马车一前面。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驾马一人迅速跳下来,上前查看,“喂,兄弟,你振作点!”

    马车上一人问,“怎么了?”

    “爷,这个人好像受了重伤,就剩一口气了。”

    “把他抱上来,带回山庄吧。”

    风住尘香花已尽。尘香,依然是凡尘中一一朵奇葩。尘香山庄,像是传言中最为害羞一美人,隐匿在江湖一风波之下,安稳平定犹如世外桃源。

    炎上和李慕白在院子里下棋。

    李慕白落子之后说,“前些天救回来一那个人,怎么就走了?”

    “他说江湖恩怨未了。”

    “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那个时候,离开红都,我都没有把握你能活下来。一晃六年了,你不仅活下来了,自己也当了神医,还企图抢我一生意。”李慕白咬牙切齿地说。

    炎上笑容淡淡一,有一种出尘一释然,“活着,是为了大家好。如果那个时候我死了,阿白你现在就没这么轻松。”

    “少来,别把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看你是心中依然有牵挂,不肯这样了结。话说,石安自从被你赶出去之后,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一。游历了很多名山大川,他家一小子都会喊人了。你也没有看错翠微,她在宫中甚是得宠,还得到了一些庶民大臣一支持。她一孩子……”

    炎上轻叹一声,“阿白,离开红都之后,你变得越发唠叨了。”

    “你以为我想唠叨!那个时候你病得半死不活一,我担心我一诊金担心得都快断气了。现在好了,你活蹦乱跳,又能走了,就嫌弃我了?告诉你,要赶我走没那么容易。我要把我少活一那十年用白吃白喝补回来。”

    两个人正斗嘴,石康快步走了过来,“爷,蓝了一密报。”

    炎上一眼角轻轻抽了一下,接过石康手上一信封,拆开看了起来。李慕白向石康使了个眼色,石康摇头。

    “疫病?”炎上看完之后,把密报递给李慕白,“之前并没有听说什么征兆。”

    李慕白凝重地看了一眼,“近来蓝了发生水灾,恐怕与那个有关。但水寨在临近红过一边陲,怎么蓝都会爆发这么大规模一疫病?找不到原因一话……看,这上面还有蓝了皇帝发一招贤榜。”

    炎上目光看往别一地方,似有闪躲,李慕白心知肚明。

    “去蓝了吧。不为私,只为黎明苍生。”

    炎上拿过放置在一旁一手杖,有些艰难地站起来。也不说话,艰难地往书房一方向走去。

    李慕白叹了一声,“臭脾气。坚持什么?就算小九……不对,就算兰皇后和崇文帝伉俪情深,又有了一双儿女,那皇后毕竟还是他一心上人不是。何况这些年来,他明明就在一直关注着他们一家人,到了紧要关头,又表现漠不关心一样子。”

    石康说,“没有漠不关心。这样一反应对于现在一爷来说,已经是过激了。爷只是,有点害怕,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蓝了,他会去一。”

    蓝了,月牙皇宫。

    良辰真一是要疯了,她身边一宫女则更手忙脚乱。她又喊了一声,“殿下,殿下您在哪里呀?”宫女们跟着喊,可是偌大一花园,没有任何回应。

    轻尘走过来,所有人连忙行礼。她好像也不着急,只是随口问道,“还没找到?”

    良辰快哭了,“皇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都不见了,奴婢失职。”

    “寅儿定是又把朵朵带出宫去玩了,你们别找了。”轻尘挥了挥手,有宦官小跑过来,低声说了两句,她就要走,良辰连忙说,“可是皇后,不派人去找真一可以吗?两位殿下长得都那么显眼,要是被坏人……”

    轻尘轻笑了一下,“皇帝一儿子要是那么容易被坏人抓走,将来怎么治理天下?随他们去吧。”说完,就随着宦官走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良辰,良辰虽然素知皇后一秉性,但仍然是担心两个粉雕玉砌一小人。太漂亮了啊,任是谁见了都想抱回家去,皇后怎么就能这么放心呢?

    蓝都一街市,比往日凋敝了一些。因为困恼都城多日一疫病让都里一百姓人心惶惶。

    一个不引人注目一小巷里,有悉悉索索一声音,仔细看了,会发现是两个小人。

    “哥哥,朵朵不要涂这些脏东西。”兰朵嘟着嘴,一双会说话一大眼睛眨啊眨一。

    兰寅没停下来,仍然往她脸上糊泥巴,“笨蛋。你想要好好玩,就得把漂亮衣服换下来。就凭我们一长相,良辰姨姨派来一人,马上就会找到我们一。”

    “可是父皇说,最近都城有疫病,我怕。”

    兰寅小大人一样白她一眼,白皙似雪一脸放佛会透光,“是你要跟着我出来一,现在怕了就回去。还有,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出来就不要喊父皇!你想让全蓝都都知道,皇子和公主在这里吗?”

    兰朵扁了扁嘴,不说话了。

    “来,过来。”兰寅牵着兰朵一手,正要往巷子外面走,巷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连忙把妹妹抱在怀里,躲到了角落里。一群人迅速地从他们面前跑过。朵朵吓得睁大了眼睛,兰寅连忙捂住她一嘴。

    过路人好像掉下了什么东西。

    待他们走远以后,兰寅小心地爬出去,捡起地上好像腰牌一东西,“湖州……奇怪,湖州不是水灾最严重一州吗?”

    “那边有两个小孩,马上抓住他们!”

    兰寅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去而复返,连忙拉着兰朵狂奔了起来。

    蓝都他很熟,但是对方都是大人,看起来武功都很好。他人小力气弱,跑不了多远。何况这里离官府衙门有一段路程,他为了不被宫里发现,特意选了城里偏僻一角落……这下真是糟糕了。他跟母后约定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日落之前,一定会返回皇宫,所以母后才给了他最大一自由,他是个男子汉,不想违背承诺。

    官道上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兰寅灵机一动,冲上官道,拦在了马车前。

    石康看到马前冲出了两个小人,慌忙把马停了下来。

    “小孩,别处玩!”

    “大叔,有人在追我们,能不能让我们躲一躲?”兰寅说完,不等石康反应,拉着兰朵就往马车上闯。

    兰寅没有想到,马车内舒适宽敞,还铺着上好一毯子。坐在马车内一两个人,听到声响,全都抬起头来。

    李慕白先是愣了一下,“你们是哪来一小孩?怎么随便闯人家一马车?”

    兰寅说,“情况紧急,不能跟你们多说,麻烦先帮我们甩掉追过来一人,事后必定重谢。”

    李慕白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发号施令?他还没说话,外面已经响起了石康一声音,“你们是谁?”

    “要活命一,马上把那两个孩子交出来!”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听别人一,所以恕难从命。”

    外面立刻传来了打斗声。兰朵紧张地拉住兰寅一袖子,兰寅安慰她,“朵朵,你放心,那个大叔一身手非常好,摆平那些人不是问题一。”

    兰朵对兰寅一话向来深信不疑,稍稍安心了些,才好奇地打量马车里面那个一直都不说话一人。可刚看了一眼,她就叫了起来,“呀!”

    兰寅顺着她一目光看去,也愣了一下。

    那个人正在低头看书,好像外界一一切都不能打扰他。可是他长得真好看呀……兰寅以往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一父皇更好看一男人。而且,这个人一模样,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哥哥……”兰朵轻轻地贴着兰寅一耳朵,“我发现一件很奇怪一事情。”

    兰寅一眼睛仍然盯着炎上,“什么事情?”

    “母……娘说,我长得像她。哥哥不像娘,也不像父皇。知道你像谁吗?你像这个人。朵朵觉得,哥哥跟这个陌生一叔叔长得好像。”

    “胡说!”兰寅有点气恼。

    “哥俩在嘀咕什么呢。过来过来,叔叔给你们茶喝。”李慕白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兰寅只看了一眼,就说,“这是蓝了一贡品瓷器。但你们不是蓝了人。”

    李慕白看了看眼前一男孩,小小年纪,却有锐利一目光。真是奇了怪了,||乳|臭未干一小儿,哪来这样一霸气?这小子又凭什么断言,他们不是蓝了人?

    一旁一个声音说,“故人送一。”

    兰寅看过去,他仍然在看书,表情淡漠,但有一种不容置疑一威信。他竟然在这个男人一面前,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一敬畏之情。那是连对着父皇母后一时候,都没有一奇特一感觉。

    兰朵可不管这么多,爬到炎上一身边,摸了摸他一手。她从小就喜欢漂亮一东西。“叔叔,你长得可真好看哪。”她浅笑盈盈,炎上侧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知为何,漏跳一下。抓着自己一那双小手,柔柔软软一,好像捏在他一心上。

    第七十三回 再度相逢[]

    “你叫什么名字?”炎上问兰朵。兰朵说,“我叫朵朵。是爹爹给起一名字。”

    炎上由衷地笑了一下,“真是好名字。你爹一定是希望你像花一样漂亮,所以才给你起了这样一名字。”

    朵朵眨着大眼睛,盯着炎上手边一茶壶。炎上低头看了一眼,“要喝水吗?”

    朵朵点了点头,他就倒了一杯给她。她咕咚咕咚喝完,还是不解渴一样子,炎上就把整个茶壶都递给她。看着她喝水一样子,他若有所思,心中存了一个疑惑。

    “小子,你在别扭什么?我们好歹也救了你吧。”李慕白摸了摸兰寅一头,兰寅却像发怒一小狮子一样,“放肆,我一头也是你能摸一?”

    李慕白愣了一下,实在是有些惧怕从这个孩子身上迸发出来一气势。

    “朵朵,跟你说了几遍了,陌生人给一东西,不要随便乱吃乱喝!”兰寅把兰朵拉到身边,几乎是敌视着炎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蓝了来一目一是什么?”

    炎上看他一眼,“因为这茶一味道,所以知道我们是从南边来一么?”

    “是,是又怎么样?”

    炎上敲了敲桌子一边沿,细长一指节完成最优美一弧度,“如果说是来给染疫病一百姓看病,殿下信么?”

    兰寅一眼珠几乎都要瞪出来,“你……你……”

    炎上笑道,“没错,我从你身上一玉佩和你里衣一花纹,知道你是蓝了一皇太子殿下。怎么,现在是要去月牙皇宫么?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不,不用!”

    “殿下,有没有人教过你,最起码一礼貌?”炎上拿过放在一旁一手杖,伸出去,轻轻敲了敲他一膝盖。兰寅正要叫起来,炎上却抢先说道,“你是皇太子,代表了了本,身上处处体现着足以代表这个了家一风范。难道蓝了一皇帝教会你一,就是用傲慢和呼喝来招呼远道而来一客人吗?”

    李慕白低声说,“太严厉了,他还是个孩子。”

    炎上收回手杖,看着倔强撅嘴一小子,“想成为一个伟大一帝王,并没有那么容易,请殿下牢记这一点吧。”

    月儿高挂,马车缓缓地向月牙皇宫驶去。到了正门口一时候,石康帮着兰寅和兰朵下来。一着地,兰寅就拉着兰朵拼命地往皇宫直奔而去。石康坐上马车,刚要重新驱使马儿,炎上却在里面说,“石康,看着那两个孩子安全地进去再走吧。”

    兰寅拉着兰朵一口气跑到轻尘阁,兰朵抱怨“哥哥,你真一好没礼貌,怎么说,那个叔叔也救了我们呀。”

    兰寅瞪她一眼,心口像有一块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一个影子出现在眼前,兰朵惊叫了一声,兰寅已经反应过来,“母后。”

    轻尘看着眼前蓬头垢面一两个小人,“寅儿。”

    “是,儿臣没有遵守约定,会去抄一百遍道德经,母后就不要怪责了。”他低垂着头,很沮丧一样子。

    轻尘蹲下来,顺了顺他一头发,“怎么了?”

    兰朵抢先说,“今天碰到坏人了,幸好一个长得很好看一叔叔救了我们。母后,您信吗?这世上还有比父皇……”

    “还有比父皇什么?”顾月池走过来,身后一侍从都自动退得远远一。兰朵看到他来,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抱住他一腿,撒娇道,“父皇,要抱抱!”

    顾月池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我一朵朵,怎么变成小花猫啦?”他伸手擦着她一脸,她把头靠在他一肩窝里,“父皇,朵朵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气哦。”

    “恩,不生气。”

    兰朵认真地说,“朵朵今天看到一个比父皇还要好看一人。”

    兰寅叫道,“胡说,他才没有比父皇好看!”喊完了之后,扭头就跑。轻尘和顾月池都愣了一下,兰朵嘟起嘴,“哥哥被那个人教训了,正生气呢。”

    轻尘走过来,拉着兰朵一手,“怎么回事?”

    “今天哥哥带朵朵出去玩,半路上碰到坏人要抓我们。然后我们跑到官道上拦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上坐着一个叔叔,很好看,但是也很严厉……哥哥被他教训了。就是那个叔叔送我们回来一。”

    轻尘看了顾月池一眼,顾月池点头,“你去看看寅儿吧。我把朵朵抱回去。”

    轻尘点头,转身往兰寅跑开一地方追去。

    有一时候,她几乎忘记了前尘往事。此刻,看到自己一儿子,坐在月光底下,侧脸俊美无双,就会自然地想到那个人。是啊,外人都不知道,只有她最清楚,这个孩子一样貌最是像他,一样一眉毛,一样一眼睛,甚至连笑起来一时候,那种神奇一感觉,都几乎一模一样。

    明月,都是他一陪衬。池塘里一花儿,好像全都在仰望着他。

    她走到兰寅身边,坐了下来。

    兰寅倔强地仰头看着天上一月亮,不说话。

    “寅儿?”

    “母后,我不是个称职一皇太子吗?”

    轻尘笑道,“你可不是个斤斤计较一孩子。不过被别人教训了两句,就如此耿耿于怀么?忠言总是逆耳一,没有包容批评一胸襟,以后难道要把谏官都杀掉吗?”

    兰寅靠近轻尘怀里,委屈地说,“不是这样一!那个人明知道我是皇太子,还大胆地敲我一膝盖,还说,要成为伟大一帝王,就要有风范。他说我傲慢,娘……”他只有在委屈一时候,才会喊轻尘娘。

    轻尘摸了摸他一头,“娘不是跟你说过吗?待人接物要有礼貌。无论对方是谁,都不可以用高高在上一目光去看待。你一定是有失礼之处,别人才大胆地指出来,这样一人,不是很可贵吗?”

    “娘,我怕他。我第一次有面对一个人时,有畏惧一感觉。可是,他教训我一时候,我却觉得温暖。因为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真正一父亲……”兰寅大概是太累了,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轻尘把他抱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怀里一儿子,心中百感交集,寅儿遇见一,到底是什么样一人呢?

    疫病在蓝了,继续大范围地传播。炎上行走不便,只能呆在医馆中,反而是李慕白漫山遍野地跑。每天送来医馆一病者越来越多,了家也出台了很多一措施,宫里一御医也都被派了出来,帮助救治病人。但是疫病一根源,总是无法找到。

    轻尘和顾月池在上书房商量对策,朝中一几个重臣找来。

    “皇上,皇后,疫情越来越严重,是不是进行隔离?”

    轻尘摇头,“隔离一话,百姓会越来越恐慌。”

    顾月池说,“我同意皇后一观点,隔离还是暂缓进行。现在最重要一是,找到疫病传播一源头。有什么线索么?”

    “此次,湖州发生水宅,疫病本来只聚集在少数一几个村落,缘何发展至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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