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爱偷欢第30部分阅读
丫鬟爱偷欢 作者:肉色屋
“可你说是老六的奶妈在地牢中告诉你的,又说她撞死在牢中了,死无对证的事情,我很难相信。”
“那本小姐再跟你提个建议,你若不信,亲自去找四夫人你姨妈求证……对了,我手上的这个玉镯就是那个奶妈送给我的,你不妨拿去问问你的姨妈,看她还认不认得出来,据说是当年她赏给奶妈的。以此证明本小姐当时确实见到过奶妈……还有,府里的那个花管家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始未,你可以悄悄地问他。”
花二郎接过玉镯,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一甩长袍,出去了。
我看着一桌的零乱,有些心疼在无声呻吟的茉莉花,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
已跟到这儿来侍候的魏嬷嬷不见进来,应声进来的是,紧张的面容都有些扭曲的花三郎!
第一百五十八章 沐风雨才知情真
“你怎么来了?”我问。魏嬷嬷不进来,我只得自已收拾残局,扶起花瓶,试去水迹。
花三郎几步上前,一下将我搂进滚烫的怀里,俯下脸来,凝视着我泛着青灰色的脸蛋,喃喃地说:“丫头,你别一再让我心疼好吗?我不想再经受这心痛心慌的痛楚了……昨夜听说你又晕倒在二哥这儿,吓得我连夜便跑了回来。”
“你又上哪儿了?”
“二哥派我率大队王府卫士到离城八十里的得胜亭去迎接父王……”
我偷窥着他通红的脸庞,感受着他乱了节率的心跳。感动,往往会凝结成晶莹的泪珠……这样一个倜傥而痴情的王孙公子,我却一直漠视他的情意,我并没有用我的一心一意来回应他的专一。我一直游荡在他们花氏几兄弟之间,我的心里,有花六郎,后来又有了花四郎,现在对花二郎也渐生好感,当然也有他花三郎。我有时也问自已,自已为什么不能和花三郎一样对人专情呢?为什么我总会同时爱上好几个人?难道我真的是那种花心滛荡之女?我不承认!我对他们每一个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都是用一种很真诚的态度与他们交往。对他们每一个,我都是真情相待的。我为他们哭,为他们笑,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都是从心底里衍生出来的……
花三郎呼出的热气,让我一下回过神来。我摸了摸他有些烫手的脸,惊呼起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呀?发烧了。怎么弄的?快坐下来。”
花三郎听话地坐在床沿边,浅浅笑着:“没事的,丫头别紧张。”
我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一下跳开了,怪道:“还说没事呢,额头上可能可以煨熟鸡蛋了躺下。”
其实发着高烧的人,他会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感:慵懒的举止,带出一袖的文弱;红扑扑的脸蛋,愈发显得眼波星光点点。连说话,都不经意地带着一股柔弱……让人心生爱怜,有种想照顾他保护他的冲动。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柔柔地说:“乖,听话。老实躺下,我去弄块湿毛巾来。”
花三郎看了看床,又看了看门外,犹豫写在他微蹙的眉宇之间,“这……好吗?”
我又急了,用力一推。他病后无力,一下便被我推倒在床。“什么好不好的?装孔圣人,假正装,少来!”
花三郎很习惯我这样一阵风一阵雨的,他静静地横卧在床中间,手垫在耳后,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角边,噙满了甜甜的笑意。
我让门外纳着鞋底的魏嬷嬷去找二少奶奶要冰块,自已从隔壁花二郎放满武器的休憩室偷来一瓶酒,酒里边,还浮着一棵硕大的参。好似一个长有千手千脚的小娃娃,惬意地在大江大河里畅游……
“来,脱衣服!”将酒倒在茶盅里,我放置床边的小桌上,说。
花三郎有些扭捏,手抚着衣襟的盘扣上,抬起令人沉醉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唇形弯成“o”型,只是没把心内的疑惑问出来。
我一把劈开他的手,抢白道:“什么没见过啊?你又不是大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做什么啊?”花三郎不敢去捂衣扣了,怯怯地问。
“替你治退烧啊。”我一边替他挽袖挽腿,一边将干净的手帕浸进酒里。
花三郎不动了,任我摆布。只是很贪婪地盯着我看,好像我的脸上盛开了一朵看不厌的鲜花。
我擦完了他的两只手臂,又擦他的腿。花三郎很怕痒,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可什么以?”
魏嬷嬷匆匆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裸着大腿的花三郎,很有些吃惊,又有些羞窘。两眼看在别处,手伸过来:“姑娘,冰块拿来了。”
看到魏嬷嬷这付情形,我笑道:“嬷嬷可是过来人,这也不敢看?”
魏嬷嬷被我说的脸通红,嘿嘿地笑着,转身便想出去。
我用一块湿巾帕包住旱冰,轻轻地放在花三郎的额头上。
魏嬷嬷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方才老奴去二少奶奶那儿要冰块。二少奶奶问,问-”
“问什么?”看魏嬷嬷为难的,半天也没把“问”后面的话说出来。
魏嬷嬷飞速地看了一眼微阖着眼的花三郎,压低声音道:“她问……她问二少爷昨晚是不是宿在姑娘这儿,还问-”
我一时还没明白嬷嬷的意思,花三郎却一跃而起,急得脸更是红中带紫,大声嚷道:“胡说什么呢二嫂?她把丫头当成什么了?再这么胡说八道的,小心我不认她嫂子!”
我拿起落在被褥上的冰块,按住花三郎道:“你给我老实点!二少奶奶说什么用得着你这么焦急?”
魏嬷嬷期期艾艾想解释:“二少奶奶的意思,是……是-”
花三郎忙阻止:“好了好了,嬷嬷你别说了。”
什么跟什么啊?偶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戏。
我发现白酒退烧在古代真是一种既方便又快捷的办法,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花三郎的脸色渐渐地恢复先前的白腻了,呼出的热气也不再烫人。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那个什么得胜亭了。”我再一次试了试他的体温,放心地说。
“就再让我呆会儿呗,你就忍心让花生糖拖着个病身子长途驰骋?……。父王要明天早上才到得胜亭呢。”花三郎也学会耍赖了,真是近墨者黑。
魏嬷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拿起鞋底,掀帘出去,回头笑道:“老奴就在门外候着,有事三少爷与姑娘言语一声。”
魏嬷嬷刚消失在帘外,花三郎拉住我的手,关切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何昨天突然晕倒在二哥这儿了?”
我不能告诉他是为了花六郎的负心,只得说大家都知道的理由:“让樱桃给吓的啦,再加上四少奶奶胡搅蛮缠的,又气又休息不好,不晕倒才怪呢。”
“丫头别气也别伤心,待父王回来,我们立马办事成亲,有花生糖在丫头身边时刻护着,再也没人敢伤丫头半根寒毛!”
这是花生糖第一次用一个男子汉的口气跟我说话,一改他往日懦弱的形象。他的身上,竟然也有花六郎的那种霸气与花二郎的刚毅……我似乎被他彻底征服了!
又有些不甘,我冷着脸道:“我住在二少爷这,你不怀疑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花生糖红着脸,捂着我的嘴,道:“丫头别说了,我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
“谁信呢!”话是这样说,我心里却是一百个相信了。
花三郎有些解嘲地环顾四周,有些惊讶地说道:“我才发现,丫头昨晚住在二哥的书房啊?真不可思议。”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这书房又怎么啦?又不是乾清宫坤明宫!”
花三郎肯定不明白这宫那宫的,他也不问,继续带着诧异的神情说:“二哥这间书房,是从不让女人走进来的,连他的母亲大夫人与二少奶奶想必也没进来过。你不仅进来了,还住在这里,好生奇怪哦……难怪二嫂会那样怀疑。”
这话里有话!
“难道这间屋里曾发生过什么故事吗?”我总是那般好奇。
花三郎迟疑了半天,拗不过我,只得轻轻地对我说了。 亲们,卿的新文{红楼孽海情天之秦可卿}今日正式上传了。
喜欢的亲们请收藏、投票、留言,卿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痴情的遗传基因
听着花三郎略显平淡的话语,我的嘴张的可以放进一个大鸭蛋了。
“花二郎的第一个老婆叫茉莉?难怪,花二郎说起茉莉花是头头是道,还带着一脸的幸福,原来有这个情结啊?看来你家有痴情的遗传基因哦,你父王一直痴迷着雨俏的娘;大少爷念念不忘九夫人;二少爷一直放不下死了多年的茉莉,而你呢?心里放不下哪位啊?”我调侃着。
花三郎也调侃地回道:“我的心里放不下谁你不知道?”
“不知道?谁知道别人家心里的事?”我嘴硬。
“那我告诉你,放不下你这个小丫头!”
我哼了一声,继续玩他:“开始大唱高歌是吧?真的放不下?要是雨俏死了呢?”
花三郎一下捂住了我的嘴,他手掌大,差不多将我的脸盖住了。急急地说:“别胡说!听见没有?”
见我不吱声,花三郎又央求道:“好丫头,别说死了活了的,好吗?乖!你要是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纯是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有些伤感了,万一我突然回到现代去,那这个痴的有些忘已的花三郎该怎么办啊?
我拿话岔开:“你刚才说花二郎的那个叫茉莉的老婆生孩子死了以后,就再也没跟任何一个大小老婆上过床?这,我有些不信。他又不是苦行僧,他成天面对娇妻美妾能忍得住?听说他身边的女人是最多的。他要是不喜欢女人,讨那么多小老婆做摆设用啊?”
“这不由得不信的。第一位二嫂刚去世不久父王便给他续了弦,如今也过去三个多年头了。可不管是后来的新二嫂,还是身边几位侍妾和通房丫头,都不曾有喜。”
“花二郎不是长年征战在外吗?他的老婆们自然怀不上了,怀上才有问题呢。”我才不相信花二郎竟有这等耐力。真有的话,他可以成仙了。
“二哥去年冬天才代父出征的,原来一直是父王在边关。”
“难道这花二郎是伤心过度变了态了?这也有可能哦。过于专注一个人或一件事上,很容易得精神分裂症。”我觉得花二郎很可能心理出问题了。
“精神分裂症?我听不明白我们兄弟们私底下也疑惑啊,自从那个茉莉死后,二哥似乎变了个性情。只要是瞧上眼的,他不管是丑的俊的,统统弄到身边去。王爷与大夫人为了让他尽快从先前二嫂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也不愿多管他。可二哥看似很风流,却好似很专情,听他贴身服侍的小厮说,二哥从不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过夜。”
“要不就是花二郎不喜欢那几位大小老婆,要不这些女人们身体有问题,总是有原因的。花二郎应该是健康的,他跟那个什么茉莉的曾有过孩子。”我一边分析,一边继续找碴。
“也不见得。要说屋里的人身体有病,难不成那几个同时都有病的?这不大可能啊。再者,二哥对一位侍妾叫萼儿的,看上去好喜欢的,白日一起理事,闲时在花园里漫步。月下灯前谈诗绘画。可一到有睡意的时候,二哥便独自一人回到这间书房来,雷打不动。”
“就昨晚我睡的这间?”
“对呀。所以你睡在这儿我很讶异,这是那个萼儿也不曾进来过的。”
这倒是怪事。
“是不是那个叫茉莉的很漂亮,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色妞?肯定是,要不花二郎会痴情到这种地步?”我漫无边际地胡乱猜着。
谁知花三郎摇了摇头:“不仅不是绝色的,竟是个很平常的人。出身又低,是府内花匠的女儿。当时父王与大夫人死活不同意,二哥便来个奉子逼婚。后来父王他们不得不同意了。只可惜一段美好的姻缘并没有维持多久,也就几个月的光景。”
这花二郎还真是个有现代意识的男子汉啊,行为好前卫。
花三郎站起来看了看太阳,扶着我的双肩,细细地看着,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去德胜亭。你乖乖地待在这儿,接到父王后我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到时立马来接你……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丫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已,别让我担心。好吗丫头?”
说实话,此刻的我,已被花三郎的柔情密意所包裹了,我感到好幸福。我在想,也许花三郎才真正是我命中的白马王子呢。
我娇俏地投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修长的脖子,踮着脚,吻着他冒出胡碴的下巴颏,坏坏地问道:“泡在醋坛时里的花生糖,你不担心我会被花二郎吃了啊?他可是个有名的风流浪子哦。”
“小坏丫头!待将你娶回家,我会一刻不离地随着左右。你让人太不放心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惦记……二哥我倒是放心的,他对你不会有那份心思。”花三郎轻轻地咬了我一口,松开了我的腰肢。
花三郎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斜倚在床上,托腮假寐。眼前萦绕的,全是花三郎那脉脉含情的笑容;回荡耳边的,是花三郎烫人的话语……
花六郎带给我的伤痛,尽管是一种锥心的疼痛,是一种难以忘怀的酸楚。可不经意间,花三郎的到来,痛的程度似乎在减弱,心里洋溢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幸福感。且这一感觉,随着心的每一次跳动,而将甜蜜送向身体的四筋八脉……
可我仍是忘不了他!忘不了他俊朗略带自负的模样;忘不了与他的第一次相遇;忘不了我俩之间那农家小院的第一次缠绵;更忘不了他声声叫我“小妖精”时那坏坏的表情……天啊,花六郎为何要负我?难道是老天知道我雨俏陷在他们兄弟之间难以决择而故意伸出的援手?不,我宁愿自已消失在茫茫的苍穹间也不愿看到这剜心的一幕。我从现代走到古代,从来都是我负人家而不是人家负我,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教训与惩罚?
花六郎在那夷族的地方会过的好吗?那个狂妄又凶悍的夷族小姐会对他好吗?花六郎会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
不想了,不能再想花六郎了。再想的话,我的脑袋要爆炸!
魏嬷嬷有些慌乱地走了进来:“姑娘姑娘,二少爷回来了……看他神色不对,姑娘小心点……”
宣传一下卿的新文:红楼孽海情天之秦可卿 read//187911
喜欢卿文的亲们不妨可以去看看,收藏,推荐,留言!
第一百六十章 亲情也伤人
花二郎衣袖带风地冲了进来,也不看在床沿上坐着的我,“砰”地一下,将自已的身子扔到了床上。拿起绣枕掩在自已的脸上,默不作声。
我忙站起来,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张床上,不说别人看到会联想到暖昧之事,连我自已都有些不安与紧张。
花二郎的手似乎长了眼睛。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从枕下发出强硬的命令:“坐下,陪我坐会儿。”
我这个人自来吃软不吃硬。我用力甩他如牵藤段的手,可藤好像长在我的手臂上似的。
我有些不悦:“凭什么要陪你坐?本小姐没这个三陪的义务。放开!”
“凭什么?就凭你跟我讲了个不该讲的故事。”
“真是没有天理了。故事是你让我讲的,一个愿打一年愿挨,都是自愿的……怎么?这个故事让你不舒服了?这么脆弱?你真不如你老娘。她老人家敢做,而你竟不敢听!”挣脱不开,我只能用嘴来帮忙。
花二郎果然被我激怒了。
他一下便坐了起来,伸出铁爪般的巨手,将我瘦削的肩揉搓在手心里。泛着血丝的大眼里,燃烧着一簇火焰。他的面孔,已有些恐怖。嘴里大口大口呼出的热气,在无意中泄露,他的心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
“你再说一遍!”话音落下,他的铁指,已深深地掐进我的皮肉里。
我疼的直冒汗,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可我就是不把自已柔弱的一面展现在花二郎的面前。
我一手掰他的手指,一边忍痛骂道:“说就说!放开你的狗爪!”
花二郎愣了一下,眼里渐渐有了讶异,手却蔫蔫地垂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为什么!这事跟你有什么相干,你可以一辈子藏在心里的,可你却说出来了。你心里舒服了,却将你的压力转嫁给了我……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妖女啊?你哪来哪去,你给我滚,滚!”
说到最后个“滚”字,我看到花二郎的眼里飘起了一层水雾,他的手,紧紧地按在胸部的位置,似乎很痛苦!
花二郎进屋后的表现,不言而喻,我所说的一切他已得到了求证与确认。否则,他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怨恨我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我偏不滚!我抱着双臂站在花二郎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此刻的花二郎,全然没有武将的纠纠英气和豪情,他剩下的,是无助,是无奈!他无法接受亲人间互相残杀的现实,哪怕他见惯了血流成河,尸体遍野的场景!
“我知道这一切的错不在你的身上,是你母亲犯下的罪孽,你不必自责,更不必一肩承担。”我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失了常态的男子汉,却觉得此时不能仍下他一个人不管,男人,也有脆弱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花二郎沉寂了片刻,他猛地拍了一下床栏,吼道:“拿酒来!”
我很顺从地到隔壁取了一瓶白酒与酒盅,斟了满满的一盅,递给了他。我知道,酒,对于现在的花二郎来说,是最好的朋友。
花二郎一饮而尽,瞪着红眼,将空酒盅重重地伸到我的面前:“嗯?”
我不知花二郎的酒量,但还是很快地斟满第二盅酒。也许,一场大醉后,花二郎的心里会舒服一些。
花二郎端着酒盅,却没有往嘴里倒去。他两眼直直地看着我,突然,将酒盅举到我的唇边:“给我喝下去!”
喝就喝,又不是毒酒!再说我的酒量好着呢,在现代的时候喝下一瓶xo还能开车回学校。
我一口喝尽,望着花二郎笑道:“好酒!本小姐再来一杯?”
花二郎不作声,可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我,“你说话的口气像她,连善酒的脾性也像她,都是畅快的女子……”
刚还暴跳如狂豹的花二郎,眨眼之间变成了柔绵羊。
我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心里隐约地明白了些什么。也许我的某些言谈举止有些像那位去世三年多的二少奶奶,我的出现,更勾起花二郎对她的思念。所以,他让我住在女人们不能涉足的这间书房。在不同的程度上,他将我当成那个“她”了。
我又被感动了!
我斟满了第三盅酒,有些感伤地说道:“二少爷多饮几杯吧?酒能解千愁……其实雨俏也不想将那件事告诉你的。可,这事假如永远隐瞒下去,对大少爷是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啊。还有那个奶妈,她被关了八年后自杀在地牢里,留下一个女儿,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她们又多么的可怜啊。”
花二郎接过酒,又是一口猛吞。然后痛心疾首地说:“我方才是气糊涂了,才会对你发急。你不是不该说出实情,而是我一时接受不了。我的母亲大夫人,为了一个爵位,竟然做出这么凶残的事情来。受惠的是我,而遭难的竟是我素来很敬重的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一头是亲生母亲,一头是兄长……都说你是个什么都会的小妖女,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一剑砍死你的娘亲,再将隐情不报任由着血腥蔓延的四夫人关终身监禁……可二少爷会同意吗?再怎么说母子连心啊,这世上有几个将自已亲生的母亲杀掉的?
我不便将心内的主意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花二郎一把夺过酒瓶,“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猛倒,两股酒泉,从他两边的嘴角直流而下,淌在了他的前衣襟上,湿了身前的被褥。
喝进大半,他又突然停了下来,笑了起来,笑容很恐怖,“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花二郎真能大义灭亲?
“我无法将母亲送上不归路,但我可以自行代母了断。再说母亲是为了我才犯下这等大罪,理应我替母亲赎罪。”花二郎说完,又猛地喝了一大口。
我听懂了,花二郎的意思是不能杀他的母亲,他去代母死。“不行,不行的。你又不知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会请父王饶了母亲而赐我一死,这样我才能面对大哥及各位兄弟。”
“王爷不会这么是非不分的,他不会要你死。王爷知道真相后,他会赐你母亲大夫人死还差不多。”我分析着。主要是不想亲眼看到花二郎走向死亡。他这个人,还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子汉!
“再不然,我领着母亲远远的离开王府,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穷乡僻壤奉养母亲过一辈子,而把我名下的财产和爵位交还给大哥。这样做,我也能心安些。”
这条道,比第一条道稍好一些,能留住花二郎的生命,可依然不是最好的办法。
我抓耳挠腮地想着主意,我甚至怀疑自已将一切说出是否是正确的。
门,轻轻地被叩响。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魏嬷嬷,轻声地往里喊道:“二少爷、姑娘,大少爷来了。” 继续宣传卿的新文:红楼孽海情天之秦可卿! read//187911
卿这次采用主支线相互交叉的写作方法,将个人情感与皇权斗争揉合在一起,卿自以为,是一部比较好看的小说,情节曲折,描写细腻,会出现许多卿自写的诗词。亲们若信得过卿,请亲们过去看看吧,喜欢就将卿的新文收藏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忍辱负重明大义
花大郎不戴面具地闪了进来,对随后想跟进来倒茶的魏嬷嬷沉着脸吩咐道:“你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前。若有人执意进来,不管何人,撵出去就是!”
自从我给大少爷做了面具后,他似乎没摘下过。而且,他对下人从来是和颜悦色的。今天的这付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魏嬷嬷肯定吓得不轻,她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关严了房门,放下了两重帘子。
大少爷走过去将半开的窗门也关上了。
他要做什么啊?虽说是初秋的天气,可大中午的还是热得有些受不了,秋老虎嘛。
花二郎低着头,好像眼前的人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或者说,他根本没看见!
大少爷一把抢过酒瓶,也学花二郎那样猛灌。可花大郎是没有酒量的啊,几口才下肚,已呛得眼泪鼻涕乱流了。
我伸手便去夺他手中的瓶子,“不会喝酒的人充什么好汉?不怕呛死啊?”
“要能呛死醉死,我……我……”花大郎竟像个娘们似地抽泣了起来,却紧紧地拽住酒瓶不放。
“你怎么了,到这儿撒酒疯哭鼻子?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文质彬彬的花大郎吗?”我弯下身子去逗大少爷。
花二郎似乎明白些什么,他拿起我给花三郎擦身退烧剩下的那大半瓶酒,狠狠地撞了一下花大郎手中的酒瓶,“喝,大哥!咱们兄弟今儿一醉方休……”
花大郎的一只眼里泪流不断,却笑着说:“喝……咱们喝!今儿我要开戒!”
泪和着辣味的酒,像一颗催泪弹,将花大郎弄得面目全非,他边喝边哭,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花二郎没哭,但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哭丧着脸,不时地举瓶猛灌,嘴里清晰地说道:“哥,二弟对不起你,真的没脸见你啊……”
“二弟别说了,你哥我啥都知道了……方才我在门外站了许久,你与雨俏的对话也……也全听见了。”花大郎拍着花二郎的背部,“砰砰”直响。
“不,我要说,要说!若不是我,哥今天仍是个俊美的公子哥儿,是父王喜爱的王位继承人……你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害的啊……我罪该万死,我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啊……”花二郎说着,自已将自已的胸部拍着震天响。
花大郎一把攥住花二郎的手,哭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失去的永远失去了,我的脸再也长不回原来的样子,也永远无法成为王位的继承人了……你说的那几条道,统统都不行!二弟听哥的,这事千万别让父王知道。一旦父王知道了,不说大夫人难逃其咎,还会连带四夫人以及相关的人,连雨俏都脱不了干系,她也有个知情不报之罪……王爷盛怒之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整个王府又将陷入不安宁的状态。父王年纪渐渐地有了几分,又刚从战场归来,元气一定大伤。咱们不能很好地侍奉父母,难道还要给他们添心伤吗?说心里话,我方才从大夫人那里听到这件事时……心里那个火啊,真想将大夫人一把掐死!可冷静下来后,又听了你们的一番对话,我有了主意了,希望二弟听哥这一回,千万别嚷嚷,这事就我们这几人知道算了,将事情烂在肚子里罢-”
花二郎跳了起来,手中的酒瓶“啷当”落地,“不,绝对不可以!这样对哥太不公平了!”
“傻二弟,你以为处罚了你母亲她们,哥就会感到公平了?这世道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事情的轻重缓急。大夫人能将一切事情真相告诉我,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公断。大夫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咱们做子女的,能宽恕便宽恕吧。做子女的,总不能眼睁睁地送父母上断头台?这还是人吗?”
花二郎的泪流了下来,抱着花大郎“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花大郎的话意,他似乎知道了大夫人以前背后所做的一切。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将紧抱在一起的兄弟来分开,分别递给他们擦脸的巾帕。然后从大少爷的兜里掏出那张柔软的羊皮面具,轻轻地替花大郎戴上。
大少爷轻轻地拍了拍我手背,哽咽地说:“谢谢姑娘……”
戴上面具的大少爷,脸上顿时看不见伤痛的表情。只是那只完整的眼里,透出浓浓的悲戚与痛楚。
花二郎蹲在花大郎的面前,两手握着花大郎略显颤抖的手,像个孩子似地抑头问:“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愚弟也是刚知道一会。”
“早饭后不久,哥去大夫人的院里,为了安排明天父王的接风宴去讨个示下。刚转过围墙,就见到你失魂落魄地跑了出来,我喊了你两声,你也没听见……进了上房,还没转过长廊呢,里头一块乱嚷,说大夫人晕倒了。哥急忙跑进去,果然几个贴身婆子围着大夫人哭喊。哥一边急忙派人接大夫,一边让老婆子掐大夫人的仁中。幸好没碍事,闹腾了一会大夫人就醒了。大夫人醒来后,将所有的下人支了出去,说是有话要跟哥说……紧接着,大夫人便跟哥说了这件事……大夫人边哭边说,也是很痛心的样子……”
我明白了。花二郎前去责问豹咬之事,已让大夫人处于崩溃的边缘;看到花大郎为她的晕倒而忙前忙后,深受触动,大夫人的善恶之心萌发,情不自禁地将那件罪恶之事说了出来,以求内心的片刻安宁……
“哥,这事怎么会这样呢?这么多年,愚弟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情啊。想到自已的爵位是以大哥的面貌为代价而取得的,愚弟恨不得一死以明志……哥!弟无脸见你啊!”
花二郎将头深深地埋在花大郎的膝上。我虽然看不见他脸上是何情态,但从他双肩剧烈颤动的样子,可以看出花二郎的内心是何等的悲恸。
花大郎抚着花二郎的头发,很柔,很轻,却带着深深的手足情爱,“傻话!你也是蒙在鼓里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再说这般刺人心的话,你就不是我花大郎的亲兄弟!从前过去的,咱们以后别再提。从今往后,咱们兄弟精诚团结,共同把王府撑好,共同奉养好父母长辈,管教好下一代。除了这个,有什么比家庭和与兴旺更来得让人期盼的?”
“哥,哥!我花二郎何德何能,修了几辈子才修来你这样的一个兄长!哥,我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的一片成全啊……哥一片孝慈之心,不忍处置我的母亲,那就让愚弟将爵位让出来吧?这样做,愚弟的心才能稍安一些啊……”
“又说傻话!兄弟之间说这些话岂不是太外道了?说心里话,你比哥更适合当王爷。你自小练武,从小跟随父王上战场去朝堂,会领兵,且懂得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而哥,懦弱没主见,遇事唯唯喏喏,不说手无搏鸡之力,这付面容如何去见外人?如何撑得起一个偌大的王府?为了咱们王府的几百号人,二弟,哥求你,别再执拗了。你以后就挑起一肩的重担,领着大伙往如锦的好日子奔吧,哥和各位兄弟会鼎力支持你的!”
说到这里,花大郎扭过头去,频频地以袖试泪。
嘿嘿,接着宣传卿的新文:红楼孽海情天之秦可卿!read//187911
亲会发现,卿写正剧也一样不是太差哦,嘻嘻,自吹自擂一下,表拿砖拍偶。
第一百六十二章 深醉不知何处
花大郎离去后,花二郎依旧平静不下来。
我虽然痛恨大夫人,却不得不说花大郎的主意是正确的。我拿过一盅早已凉了的绿茶,端给花二郎:“喝口茶醒醒酒。”
花二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他不接茶,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哥如此忍辱负重,我又如何忍心?可-”
我知道花二郎是良心不安,便劝道:“大少爷是发自内心的意思,你就别再推辞了。”
“我无法心安!假如一定要让我继承王位,我百年后,一定要将王位传给大哥的儿子,这是完壁归赵,我意已决!”
我很感叹,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禁为他们的手足情深而打动:“这很好啊,雨俏一千个一万个支持!”
“丫头,谢谢你站在我这一边!”
重新打开紧闭的窗户,一股带着太阳气的花香扑面而来。窗前,几株枝叶有些零乱且有些蔫巴的茉莉赫然地种在新翻的土上,原来的那一片桅子花树不见了。
为了让花二郎从痛苦与懊恼中走出来,我故意大惊小怪地表示我的惊诧。
“我早上刚亲手种的。”花二郎在身后轻描淡写地说。
“据我所知,现在是初秋,不是种茉莉花的季节。我家也种茉莉花,种了几十盆,都是春天的时候分盆插枝的。”我脱口便往远处说。在现代的家里,那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庭院却布置得有些田原风光。因我自小喜爱茉莉花,老爸就让花工种了各种品种几十盆。我最喜欢那种花如米粒,叶是深绿色名叫“碎香玉”的茉莉。它的花朵比其它品种的小,要小很多,不象别的种类花瓣松散;它的花型很紧凑,盛放时也似含苞的样子,花朵很坚实,却很香很香,几米之外便将人罩身其中……
“我知道,但我相信能栽活。以前茉莉的父亲,我的花工泰山老大人就说过,十月小阳春。如今到十月还早呢,初秋的节气恰似春未,所以还是应景的。”
嗨,这个说法还挺新颖的,也有几分道理。
“我不明白了。既然二少爷如此喜欢茉莉花,为何春天不种啊?”
“我母亲大夫人不准许在府内种植茉莉花。”
我明白了,二少爷此刻种茉莉,一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情愫,更重要的是,他在无声地向自已的母亲宣战和发泄不满。
“丫头,让魏嬷嬷去准备一桌酒菜好吧?精致点。”花二郎突然说。
我这才想起,自从早晨吃了点莲子燕窝后,中饭不知跑哪儿去了。眼看日头都要偏西了,猛一提起,肚子还真的感到好饿好饿。
魏嬷嬷好像是回到“清风冷月”去准备的,天都黑下来了,魏嬷嬷才带着两个丫头提进食品篮来。
我夸张地跑过去:“嬷嬷,你要饿死本小姐呀?你摸摸,雨俏的肠子都断成两截啦。”
魏嬷嬷看着我从提篮里捡了一片亮晶晶的拨丝苹果,担心地叫道:“姑娘小心烫!那是刚油炸出来的……拿手捡,也不怕二少爷笑话。”
花二郎带着一缕笑意站在旁边看着我,好像很欣赏似的,又好像沉浸在什么里边,眼睛里迷茫一片。
“二少爷才不敢笑话呢。他要是笑话本小姐,本小姐就把眼前的食物全抱圆了。”我将一片酒糟的猪舌头也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魏嬷嬷摇着头,边布菜摆酒盅,边说:“二少爷别笑话我们家姑娘。她就是这个样,背人无坏心,就是说的做的咱们瞧着各色……要论起心眼来,那真是谁也比不了她,却没有害人之心,是个好姑娘。”
花二郎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听了也浅笑道:“雨俏姑娘这种性子虽特别,却很好……嬷嬷,你不觉得她的脾性有些像一个人吗?”
魏嬷嬷想也不想地说:“像咱们先前的二少奶奶,爱说爱笑,还总是喜欢作弄人,喜欢在我们这些老婆子的头上偷偷地插根草啊戴朵花的,要不躲在暗处吓唬人……唉,日子也真快,转眼都过去三年多了,府里的这些老人都还在想着她。”
魏嬷嬷真是老糊涂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不知道了。我往外推她:“好了好啦,又不是开庆功会,你说这么多干吗呀?你看你看,我们是吃菜啊还是吃你的口水?”
魏嬷嬷看了一眼花二郎,一下变得有些紧张了,忙收拾起提篮,边往外走边说:“你们吃你们吃。”
我将花二郎按在小圆桌前,递给他一个酒杯,笑道:“给本小姐斟酒啊,今天算是送行酒吧,明天王爷回来了,我就回‘清风冷月’了。”
花二郎接过酒盅,却不倒酒,有些伤感地看了我一眼,道:“六弟不回来了……丫头,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今后?我不知道自已有没有今后。再说只要在古代一天,我的一天便有花三郎安排了。
我摇了摇头。
花二郎一把握住我油腻腻的双手,“傻丫头,先别急着捡菜吃。我想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呀……能干大事又专情……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我嘴里全是食物,好不容易才蹦出这几句话来,而且是心里话,真话。
“那可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花二郎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一惊,惊兔一般地抽回手,瞪着眼睛:“你说什么?你想让我当你茉莉的替身啊?我不干。”
“你说错了。你身上有她活着的影子,看见你,我确实会时时想到茉莉。可我知道你是你,你是雨俏。你身上有许多特质是茉莉所没有的,你的身上有太多传奇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身边的人。既使是为了六弟,我觉得我有这个义务来照顾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一听这话,我的心好似被捅了一刀,眼里顿时泪光点点。我把满满的酒盅一放,道:“你别跟我提他!假如纯是为了这个义务来照顾我的话,那我现在告诉你吧,已经有人代替花色郎照顾本小姐了!你要是再说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