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妖孽君主的宠妃.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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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君主的宠妃. 作者:bl文

    休的。

    “你确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余规程?

    “嗯。”

    顾沫白点了点头。她瞧着太后的脸色不太好呢。

    “华炜”

    “奴才在。”

    “去请安太医来‘念行宫’一趟。”

    “喳。”

    “母后,儿臣告退。”

    看也没看太后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呼延迄搂着顾沫白施施然地走人。

    晴了数日的西祈天空,又下起芦花般的大雪。朔风在窗外咆哮着,吹得枝桠呼啦啦地响。

    御书房的门窗紧隐,仍旧阻隔不断风吹纱窗猎猎的声响以及刺骨的冰寒。

    御案后头,身穿滚边龙袍的男子不受影响地埋首批阅着奏折,身侧站着研磨的太监。

    华烨其实不太懂,圣上每回批阅奏折时都不大喜欢有人打搅,每每只留他一人伺候。怎么这么任由得单军师和裴统领在书房里头“叽叽喳喳”地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但主子到底是主子,就算花烨有许多问号,也不敢问出来。

    御书房的暖坑上,两个男人围在那里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以自以为轻的“悄悄话”。 “怀静,你说大王这次是不是真的下决心要和太后决裂了啊?”

    “嘘 ̄ ̄ ̄这里是宫中,人多嘴杂,不是咱们军营,说话得万分谨慎些才好。”

    单吢啜了口茶,白了行事总缺根心眼的裴宔一眼,也不想想,若是大王身边有太后的耳目,他有几条命可以丢的。

    裴宔咧开嘴笑,把手放在火盆上群暖,照旧没心没肺地道:“我是一时兴奋嘛。听说那日太后从上林苑回去后,病了好些日子呢。”眼角余光偷瞄御案后头的男子,见他批阅的动作微变,咦 ̄ ̄ ̄难道大王真的肯死心了?

    “嗯。是吗?可请太医瞧过了没?”

    “去,我都甚少在宫中走动,我哪晓得。倒是你,嘿嘿,未来的驸马爷,如何?何时成为咱们西祈的准驸马啊?”

    “呸,呸。别给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来。要是我不小心成为西祈的驸马,我就让你也成为我的妹夫,哈哈!这样咱们两个就能相亲相爱了。”

    “走开!鬼才和你相亲相爱。”裴宔一脸的嫌恶。

    话题越来越偏离原先的主题,说话的人越发没个正经。单吢却乐在其中。有点明白,为何王妃总喜欢捉弄大王了。因为捉弄一个人,真的很是好玩。哈哈!

    “真的不考虑一下?华阳城里好多待字闺中的少女都非我不嫁哎。”

    “真不要脸!单怀静,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亲爱的珏,请叫我怀静,不然静静也成,怀静不会介意的。”

    单吢朝裴宔抛了个无限风情的媚眼。

    也许是顾沫白对呼延迄小新的称呼,给了单吢太多的灵感。在没有姑娘可以“调戏”的情况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调戏调戏他这个动不动就会面红耳赤,然后每每跳脚的“同僚”。

    “恶 ̄ ̄ ̄我午膳没吃多少,你可不可以不要恶心我。”

    单吢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斗落冒起的鸡皮疙瘩。

    负责给呼延迄研磨的太监华烨无奈地在心底叹气,这单军师和裴统领越发没大没小了,圣上还在办公呢,两人就公然讲起悄悄话来了,分明没有把圣上放在眼底。圣上也怪异得很,竟一句斥责地话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圣上这一趟邶城边境回来之后性格变了许多。变得好像……好像好相处了一些。

    待呼延迄快批阅完奏折,外头的天色都将近暗沉下来。

    再这么耗下去,宫门可就要关了,再回去可就得皇帝给道圣旨了。大王可真能磨,愣是把他们俩“暖”在一边,也不主动询问他们俩此番进宫的目的。哎 ̄ ̄ ̄大王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能当的。

    单吢和裴宔对视一眼,“咳咳 ̄ ̄ ̄”

    单吢假意地咳了两声,企图得到呼延迄的注意力。御案后头伟岸的身影,仍是头也不抬。

    “咳咳咳咳 ̄ ̄ ̄”

    这回换裴宔大力地咳。

    御案后头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眼暖坑上单吢和裴宔,转头对贴身太监华烨吩咐道:“华烨,你亲自去‘念行宫’走一趟,告诉爱妃,本王今晚去她那里就寝。”

    “嗻。奴才这就去。娘娘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这些天大王都在御书房通宵达旦地批阅奏折,娘娘对大王的龙体心疼的不得了。今晚圣驾移去‘念行宫’,娘娘肯定欢欣得很。

    “华公公,大王去‘念行宫’,您这么高兴做什么?”

    裴宔唤住欲转身出去的华烨,不太理解地问道。余公公这么开心,会让他有种大王宠幸之人是他的荒唐之感哎。

    “你个笨蛋。没听后宫里头的人都说新来的南毓娘娘妙手回春,治好了常年困扰余公公的腿疾啊!小沫现在可是后宫丫鬟太监们心中的活菩萨。余公公,你别理这个笨蛋,管自己去吧。”

    “嗻。大王、单军师、裴军统,奴才告退。”

    打了千儿,余公公退到门边,轻轻地推门而出,复又把门阖上。

    “咦?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裴宔哇哇乱叫。明明他们最近都几乎同时进宫的,为什么怀静知道的消息永远比他要灵通。

    “你自己笨,怪谁。”

    每次进宫都是管自己低头走路就好,来去匆匆,哪像他,走路时都“耳听八方”,嘿嘿。

    “你们两个个虚耗一下午的时光,就是为了斗嘴给本王看的么?”

    呼延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在怀静的“带领”下,珏也越发地无状了。哎,事实上,草莽出生的珏一直不拘小节了点。只不过和怀静交好以后,越发如此罢了。

    “当然不是。”

    提起正是,单吢和裴宔有志一同地正色起来。

    “你们是来试探本王,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扳倒太后了,是么?”

    “是的。”

    单吢答得毫不迟疑。

    如果说大王二十岁之前是由于根基不稳,方才没有对太后动手,那么之后,纯粹是碍于母子情分。可笑的是,大王把太后当母亲,太后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成是亲生儿子过,否则也不会一心想要拥立睿炆王为西祈的新国君。

    这么些年,大王就算对太后的行为再恼火,也不曾当面与她发生过冲突,更别提像在上林苑事件一般,当面让太后下不了台。

    从御案后方款步走出,呼延迄也来到暖炕旁,裴宔赶忙让了坐。

    “不必了,坐了半天,本王正想站站。”

    举目望向窗外无根的飘雪飞絮,“若是本王与太后正式决裂,皇弟该怎么办?”

    是在问他们,也是在问自己。

    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弟,皇弟纵然无心于皇位,到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吧?

    雪花无根,所以可以恣意地任性飘洒,他们有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真的不想做出弑母杀弟的事情来。

    “睿炆王,未必有他表面上表现得那么简单。”

    单吢知道这些年呼延迄之所以没有动太后,很大程度上也是顾及与睿炆王的手足之情。

    “什么意思?”

    呼延迄锐利的眼眸微眯。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证据?”

    单吢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直觉。”

    暂时还没有证据,若是有,他早拿出来了。

    “其实我也觉得那个睿炆王怪怪的。还只是个孩子,事情却做得滴水不漏。”

    裴宔在一旁也发表自己看法。

    如果他没记错,睿炆王呼延定才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鬼吧?但他老成地十足像个八十岁的老头。

    为人再谦逊都好,他都觉得,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样子才正常啊。

    “同意。”

    单吢声援。

    “怀静,珏,做事情不能只靠直觉。”

    呼延瞪了他们一眼,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绝不相信逢会有问题。

    单吢和裴宔耸耸肩,不置可否,他们总会拿出证据的。

    “幻影门的事情查得如何?”

    随意地将手放在火炉上头取暖,从他们回来到现在,幻影门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还真令人生疑。

    既然大王不想怀疑睿炆王,单吢和裴宔也只好随君王的意思。

    单吢把前几天跟踪到幻影门总部的事情简要的陈述了下。

    烛火还未燃尽,商讨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如豆的灯光氤氲在寂静的雪夜里,像是伫立在宫门的思妇,默默地等候外出良人的归来。

    有人等候的感觉,真好。

    批完奏折,天已大黑。行至“念行宫”门外,呼延迄挥退为自己撑伞的一干人等,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不意外地将一个莽撞的身影接个满怀,左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入掌中,右手揽着她的双肩,步入大厅,再挑帘进了放有暖盆的卧房,不无责备地道:“又不听话了。”

    告诉过她许多次,西祈的冬日苦寒,不必每回他过来都亲自出来迎。

    刚开始,他以为每回他才推开门,她就像偏偏舞蝶一样地翩跹入他的怀里是事有凑巧。后来每回都是如此,问了柳妍和欢雪那两个丫头才知道,她每晚都是这么等候着,一听门吱呀的声音和脚步声就会跑出去。以至于每回她的小手、小脸都冻得冷冰冰的。

    “哪有,我很听话的。”她主动帮他宽衣解带,为自己辩解。只是不盲目的服从而已。什么话该听,什么话要听,她还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的嘛。

    他摇头,似是拿她没辙,配合地展开双臂,稍稍弯下些腰,好让她更方便些为他宽衣。

    “柳妍、欢雪她们呢?今后这些小事命她们动手就可以了。”她是主子,没必要干下人的活。

    呼延迄环顾了下四周,不见一个婢女。方才进了大厅,就不见一个伺候的人,还以为丫鬟们都是在里屋伺候着。

    “才不,你是我的男人,我就有义务负责把你照顾好的。才不要让别的女人碰你,谁都不可以!”

    她脱了他的外袍和中衫,双臂占有性地环上他的腰身,仰着小脸,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呼延迄挑眉,他倒不知道她醋劲这么大的。不过他喜欢这种被珍视的感觉。

    自己动手脱了龙靴,呼延迄拉她上了床,将她揽在怀里,两人一起靠在床柱上。睡榻旁的火盆烧得暖而旺。

    “这么冷的天,为何不乖乖的在房里等着就好?”他搓搓她还是有些冰冷的双手,心里泛起一抹心疼。

    “你那么忙,好难得才能来一趟,我想在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好珍惜嘛。我想要在你来的第一时间见到你、抱到你,跟你说我很想你。嘻嘻”

    她窝在他的怀里,目光晶粲粲地望着他,墨色的瞳眸里流动着狡黠的光芒。她知道,这个冷面君主其实害羞得很。

    “咳 ̄ ̄ ̄”

    果然男人不太自在地撇过头去,两人相处至今,呼延迄还是有些不习惯顾沫白常常挂在嘴边的情谊,不过,听了很受用就是了。

    顾沫白爱极了呼延迄害羞的模样,迅速地在他的微微发红的窘然俊颜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舒舒服服地在他的怀里寻了个位置,悠然地闭上眼,聆听他的呼吸。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目光含笑地凝睇着她,宣布一个消息:“三天后正式举行册封仪式。”

    “册封?什么册封啊?”

    “傻瓜。我们虽在佯城就行过周公之礼,但按照宫里头的规矩,还要有个册封仪式才能算是正式的成为我西祈后宫中的女人。”

    “我对成为西祈后宫的女人才没有兴趣,我只想成为你的女人而已。”

    她在他的怀里嘀咕。难怪那日锦贵妃进来,会说她什么都不是,原来还有这层规矩在里头的。

    他低笑,敛了练她垂在他肩上的发丝,碧绿色的瞳眸里满是柔情。“本王知道,此次册封仪式除了在宫里头正式给你个名分,也是借机把你介绍给宫中所有人等以及朝中的大臣们。”这样像上次余规程的事件就不会再度发生,还有就是……呵呵,如此一来,南毓那边必然会有动作。

    “那我可不可以问下,亲爱的大王,您赐臣妾是什么品阶啊?”她的大眼眨啊眨的,媚惑地看向他。

    其实她对西祈的后宫品阶也不甚明白,也不太在意他赐的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人是她的就好,那些虚名,她是无所谓的。

    不是埋怨的反话,而是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吃得消。

    她在帮华烨公公治疗腿疾的时候,打听过呼延迄的行程,他最近很忙呢。每天都批阅奏折到三更半夜,早上还要比打卡都还要准时地上早朝,下了早朝还要和朝中肱骨大臣议事,午膳过后照例是埋在御书房里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案,他的日子真的是上了发条的机械,不停运转。

    机器人都还要充电呢,大力水手也是要吃菠菜的,但她的君主老公,好像真的是妖孽投胎一样,真的是可以不怎么休息的。

    “嗯,这两天恰巧会有时间。”他的双眸微闭,眉眼有隐藏不住的倦意。

    之后又要处理太后的事情了,只怕会更加忙碌。所以他才会想在解决太后和睿炆王的事情之前,把她的册封之事先给定下来。

    顾沫白心疼地抚上他的双额,帮他按摩按摩太阳|岤,“你也太拼命了。分些工作给大臣们做不好么?不然给静大哥也行啊,他那么闲。”看他整天在宫里头乱晃就知道了,他在宫中出现的频率真的可以用频繁来形容,好像真当皇宫是他家的后花园。

    人心是偏的,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心上人总是百般心疼,对别的男的,可就截然相反了。顾沫白就是这类,只要有谁能够分担呼延迄的劳碌,哪怕单吢会因此而忙得四脚朝天,她也不带心疼一下的。

    当然啦,她也知道小新和静大哥的关系再好,静大哥也不可能会帮小新分担政务。这也是君主的悲哀,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

    双眸打开,他的大掌包裹住她为自己按摩的柔荑,放置被窝里头,斜睨着她,“你怎知怀静很闲?”

    就算他最近是日日都来宫中报到,身居后宫的她应是没机会见到他才是。

    “宫人们说的啊!”顾沫白心虚地避开呼延迄探视的目光,悄悄地将衣领下滑一点点,露出雪白的香肩,希望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

    开玩笑,要是她的秘密被他知道了,那她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哎!

    宫里人多嘴杂,呼延不疑有他。茵绿色的眸光由浅转浓,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她裸露在外的凝晰肌肤所吸引。

    顾沫白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巧笑倩兮地环上他的脖颈,柔声道:“夫君,春宵苦短,我们……”

    顾沫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呼延迄就用唇堵上她微张的檀口,将她倾身压在身下,双手来到他的背后,她的兜衣应声而落。

    这一次,色诱成功!

    “念行宫”。

    呼延迄上了早朝之后,顾沫白就潮气蓬勃的从床上蹦起来,唤来柳妍和欢雪伺候自己梳洗。

    这也没什么,伺候主子梳洗向来都是她们分内的事,但……

    柳妍捧着一袭太监服饰苦着一张苦瓜脸,欢雪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替顾沫白梳发髻的双手颤抖着,苦口婆心地进行规劝,“王妃,御书房真的不是闲杂人等随随便便能进的啦,您要是闷了,想要溜去别的宫里头的任何地方,奴婢和柳妍一定舍命陪娘娘,但是,但是……咱们别去御书房了成么?”

    自从娘娘在一个机缘巧合下,治了大王贴身太监华公公的腿疾,借口向他要了几套太监服饰之后,每天就喜欢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央她们带着她四处溜达。

    这次竟然突发奇想,想跑去御书房“逛逛”,这哪成啊!没有大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御书房的!所以欢雪说什么都要阻止顾沫白的率性举动!

    就在欢雪还在想要用什么言辞打消顾沫白“溜去”御书房的想法时,意外地听见自己的主子干脆地应了声,“好呀!”狡黠从顾沫白的眼底一闪而过,犹自开心的欢雪却全然没有注意到。

    “娘娘,您是说真的吗?真的不去御书房了?太好了!柳妍,我梳好发髻了,快,你给娘娘换好衣裳。我们好带娘年去别处走走。”

    大王在前几日特地升了她们的官阶,因此宫里头的大部分地方她们才能够去得,不过品阶再大,都是仆人,柳妍和欢雪不敢掉以轻心,每回都是选主子们不常去的地方,带着顾沫白去“见识见识。”

    深怕顾沫白会临时改变主意,欢雪赶紧催促柳妍替顾沫白穿上太监宫服,心里头想着,今天该带娘娘去哪里“闲逛”才好。

    哎 ̄ ̄ ̄有主子会因为嫌出门“排场”太大,而主动要求易装成太监而在宫里头“闲晃”的吗?欢雪和柳妍简直不明白自己的这个主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亏得是伺候咱们娘娘,若是别的主子,少不了要挨鞭子!”年长两岁的柳妍以姐姐的口吻训斥做事毛手毛脚的欢雪。

    别的主子面前,哪容得下人这般叫叫嚷嚷的。

    “哦,欢雪知错了!”

    欢雪不由地吐吐粉舌,她才来宫里头没多久嘛,就被派给了娘娘,娘娘又不怎么管束她们,她就难免还当在家里似的。

    “没事,没事。你们俩啊,一动一静,我都喜欢,嘿嘿。”

    柳妍微微一笑,这娘娘,她们还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利落地替顾沫白换上太监宫服,莫了整整她的衣角,笑着道:“好了!搞定!欢雪,你说今个儿我们带娘娘去哪里逛逛比较好啊?”

    柳妍语气轻松,和王妃相处久了,她们也染上王妃无拘的个性了呢!

    “咳,事实上,这次本宫决定自己出趟门!”

    顾沫白咳嗽了声,投下一枚对欢雪和柳妍来说无疑是枚重磅炸弹的消息。事先早就打定主意要自己去一趟“御书房”的顾沫白,方才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柳妍、欢雪两人被炸得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惊呼,“这哪行!”

    王妃对宫里头的地形还不甚熟悉,万一走迷路了,或者遇见什么歹人了,她们有九条命都不够大王砍的!

    “这怎么不行?这几天也难为你们给我当导游了。放心啦,地形我都摸得差不多了。

    天气这么冷,你们几个就乖乖的留在行宫里头,等我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的!”擅闯御书房可是死罪,她是娘娘,呼延迄自然不会归罪于她,但若是连累两个丫鬟,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奈何柳妍和欢雪不懂顾沫白的一片苦心,“不行啊,娘娘!”

    柳妍急了,和欢雪两人使出“杀手锏”--“噗通”跪在地上,磕着头道:“还请娘娘三思。”

    她们知道娘娘最体恤她们奴婢了,历来不舍得她们下跪,但愿娘娘会因此而心软。

    “我已经十三思了。”

    乘柳妍和欢雪不注意,顾沫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宫门,回首对急追过来的,以柳妍和欢雪为首的婢女们喊道:“放心吧,我一定没事的,你们别追啦!再追就肯定出岔子了!晚上见啦!”

    顾沫白冲自己的婢女们挥挥手,消失在宫门处。

    “这可怎的是好?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王妃?”柳妍和欢雪追出大厅,责备守在大厅外的两名宫女。

    “奴婢……奴婢们……”

    “算了,现在没空和你们计较。还不快追!”

    “哦!”

    柳妍拉住往外冲的欢雪,唤回跑出去的小婢们。“别追了!事情要是闹大了,越发不可收拾!”

    她们若是这么追出去,王妃肯定会跑,一跑就该惹人注目了,王妃假扮太监的事情败落,她们几个脑袋都掉不起。

    “那柳妍姐姐,现在我们可怎么办?”

    那两名守在门外的小婢红了眼眶,她们让王妃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跑掉了,万一,万一王妃出了什么岔子,她们可怎么担待得起啊!

    “怎么办,还不都怨你们!呆头呆脑的,怎么能就让王妃那么跑出去呢!”

    早知道她们就不下跪了,就站起来的那会儿功夫王妃就像离了弦的箭跑那么远去了,真是!

    欢雪气得跳脚。

    柳妍拉住欢雪,往屋子里头走去,开解道:“也怨不得她们,我们不也是没看住王妃,现下只求王妃平安无事就好。”

    先是向余公公要来太监的服饰,再是命她们带她去宫里头转转,后又提出去御书房的主意,想来王妃是早就盘算好要去御书房的了,哎,她真笨,怎么一开始没有发现王妃的“诡计”呢!

    神明啊!请保佑她们家王妃平安无事地“混入”御书房,再平安无事地“混出”御书房,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不然以王妃的性格,若是这次败了,下次难免又相处别的法子,她们的心脏可经不起这么三番两次的惊吓啊!

    乱作一团的人,一点也没有发现,就在“念行宫”外的墙脚之处,有一抹绿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悄然地往“凤仪殿”的方向疾走而去。

    顾沫白得意地走出后宫的范围,七绕八拐地往御书房的方向“进军”。

    没错,她是早有预谋的!

    她的小新那么忙,挤不出时间来陪她,那她就“腾出”时间来找他咯,嘿嘿。

    宫里头,不同品阶的宫服是不一样的,穿着华公公的宫服的好处就是,只要她低着头,别人都会以为她是华烨。皇帝的贴身太监,不是人人都见过的,所以顾沫白从“念行宫”去往御书房的路上,算是“畅通无阻。”

    就在顾沫白拐过几道宫门,踏进西祈皇宫御书房所在的“勤怡院”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呵斥声:“站住!何人冒充华公公,给我抬起头来!”

    他才出御书房的门,就看见这个穿着华公公宫服的太监,他是怎么混到这的?该不会是太后和沈德乾派人冒充监视大王的细作吧?

    思绪迅速转动,单吢的动作比他的思想更快。

    右手扣住顾沫白的皓腕,拉她贴近自己,严厉地问道。

    静大哥怎么又在御书房啊!

    踮起脚尖,眼明手快地以手蒙住单吢的嘴巴,顾沫白把他强推到“勤怡院”的一角,“嘘 ̄ ̄ ̄静大哥,是我啦!你先放开我。”哎,没想到斯文俊逸的静大哥力气都这么大,她可怜的左手。

    “王妃?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单吢瞠大眼睛,忙拉她入“勤怡院”最偏僻的角落,免得寻岗的侍卫可见,为顾沫白的大胆行径咂舌。

    她现在可是王妃了哎,过几天皇上就会亲自宣布册封她为皇后了,她怎么敢冒后宫之大不违,打扮成太监的模样,溜到“勤怡院”来!

    顾沫白朝御书房的方向探了探头,以手掩唇,小小声地问道,“小新在里头?”

    静大哥会从御书房里出来,那就代表他人是在里头办公的吧?

    “在。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来找大王的?”单吢尽挑着眉,嘴角噙笑。他这“贤弟”也太有能耐了,自古以来,哪个后宫妃嫔行径像她这么大胆的,竟敢穿着太监服,还大摇大摆地跑到御书房来,啧啧,他迫不及地想要看看大王千年寒冰的冷脸出现裂缝的形象了,哈哈!想必一定很有看头。

    “对啊!华公公在不在里头?”顾沫白贼头贼脑地张望,不忘压低声音。

    “在。”单吢简要地回答。

    大王赞余公公研的磨色泽好,也赶得上他疾笔的速度。别个没经验的小太监他不习惯。“你去,帮我把华公公给勾引出来。”

    她推他,他转过身,“你想让我把华公公给引出来,然后你顶进去?”

    静大哥的智商真不是盖的!

    “聪明!”

    顾沫白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哥俩好地拍拍单吢的肩膀。

    “过奖,过奖。”

    单吢不露痕迹地“挪开”搭在肩上的手,笑得僵硬。这王妃也没有男女之别了吧。不过,如果她有普通人的传统观念,恐怕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就他所知,大王回宫后,只要踏足后宫,都是在“念行宫”就寝,饶是如此,这王妃都寻人寻到御书房来了,这是有多恩爱缠绵啊,才要如此这般的形影不离。

    御书房内,华烨奉呼延迄的命令出来巡视,是何人在外头吵吵嚷嚷。

    “是谁胆敢在外面滋事生扰?”

    “是我!”

    单吢微笑着从墙角踱出,“华公公,是我。”

    “单军师有礼。”

    华烨朝单吢拂了拂拂尘,目光里有些许困惑,“单军师是去而复返了么?”

    大王说外头有人在窃语哎,军师一个人怎么窃窃私语啊?莫非将军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嗯,想起有些事还未禀报大王。”

    “哦。要咱家再进去通报么?”

    “不用了,华公公,你过来下。怀静有些话想要和您单独说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单吢率先迈开步子,引华公公往顾沫白藏身的角落走去。

    是呼延迄最信任的人之一,华公公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军师,您是何事要和奴家说啊?”

    “不就是 ̄ ̄ ̄”

    就在华公公附耳过去倾听之时,单吢找准时机,给了华公公的脖颈一个刀手切。

    扶住华公公瘫软的身子,单吢示意顾沫白让让,他好把他拖到更为隐秘的角落里去。尽管这做,似乎有点对不起人家华公公。毕竟西祈冬天的室外很冷呢。

    “你怎么把人给打昏了?”

    她不是说把人引出来就好的么!

    “不打昏他,万一你在里头,他回来了怎么办?”

    他又不可能一直拖住华公公!

    “也是,那我进去啦!”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好戏开场,怎能相错。

    “嗯,也好。静大哥负责掩护我,尽量别让我穿帮哦!”

    穿帮是迟早的事,不过越迟越好玩嘛!嘿嘿!

    顾沫白和单吢的眼底里闪现恶作剧的光芒,坐在龙椅上的呼延迄忽然眼皮跳动了一下。华公公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揉揉了酸痛的脖颈,呼延迄站起身,准备亲自去外头看个究竟。

    “启禀大王,单军师在外头求见。”

    顾沫白学华烨尖声尖气的声音,进来给呼延迄行礼。

    上飘的眼角瞄到单吢赞许的目光,她知道,她练习了许久华公公的公鸭嗓见效了!

    “怀静?你怎的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么?”

    都站起身来了,呼延迄干脆在暖炕上坐一会儿,命余公公,也就是现在的顾沫白取来暖炉,把冻僵的双手放在上面烤火。单吢也跟着落座,随口答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以为落东西了,回来看了一遭,原来是已经在怀里了。”

    玩味的视线盯在去取暖炉的顾沫白身上。王妃有做戏子的天分!真的!

    来到呼延的身侧,顾沫白把自己在大学课余时间视频自学的按摩那套,悉数用在呼延迄的身上。

    他肩膀的肌肉有些硬,说明有轻度的肩周炎,这是办公人大多都会有的毛病。

    她大小适中的力度,令他舒适地闭上了眼。

    顾沫白见呼延迄阖上了眼,双手大胆地来到他的额角,帮他轻柔地按摩着太阳|岤。

    “嗯 ̄ ̄ ̄”

    呼延迄发出舒服的喟叹,他好久都没这么舒坦过了。

    日移东方,阳光透过纱窗,洒在暖坑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午后,他太久没有享受过了。

    “太后娘娘驾到,锦贵妃驾到 ̄ ̄ ̄”

    太监怪里怪气的音调划破冬日宁静的中午,顾沫白的单吢心里大呼不妙。

    太后和锦贵妃这两人怎么会来御书房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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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大秀恩爱(万更)

    不是说御书房是后宫之人不得擅入的么?

    怎么太后和锦贵妃就大摇大摆的来了啊?

    呼延迄睁开眼,单吢跟着站起身,顾沫白慌忙停下按摩的动作,低垂着头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单吢,叩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

    “臣妾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奴才等叩见大王。”

    双方的人马都行了礼。

    “都起来吧。单军师,您也在这里就最好了。”沈亦洳扶太后坐到右边的暖坑上,自己站立在太后的身边。

    呼延迄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单吢站到顾沫白的略前方,有意挡住她娇小的身影,免得引起太后和锦妃两人的注意。

    单吢回以温和的笑容,直觉太后和锦贵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罗汉塌几案上的龙纹鼎泛着袅袅暖香,如同少女的静默般绵长悠远,萦绕一室的沉默。

    呼延迄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自他记忆里就不曾主动来找过他的母后。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成髻,一根紫玉梅花钗别在其后,脸上着有精致的得宜淡妆,身着一袭秀满大小不一的牡丹的牙蓝色凤袍,周边是黑色的百花镶边,衬得其气度雍容华贵。除了眼角岁月的皱痕透露着她已不在是他三岁时初见的那个妇人,其他的和记忆力竟没有什么不同。岁月还真是厚待她,呼延迄在心里冷哼。

    叠放在双膝上的护甲微微颤抖,太后尽可能地不让自己泄露她隐忍多年的骇意和恨意。试图以最平淡的口吻出声道;“你应当知道,哀家来找你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还望母后明示。”

    呼延迄四两拨千斤地应了回去。

    太后专擅后宫那么多年,他从未插足过。所有妃嫔的册立、废弃、赏罚,他也不曾干涉过一次。这一次,他就想要自己立一个王后,呵,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用太后的身份压他,他就会妥协了吧?

    “你……”

    “如果母后没有别的事情,那么……”他还有很多的政事要处理。

    “你是认真的?”真的要立一个番邦公主为西祈的王后?

    “再认真不过!”

    “这怎么可以?”太后的声音陡然转尖。

    湖泊色的绿眸飘进几许不悦,呼延迄的声音一冷,“为什么不能够?”

    难道后位只能掌握在他们沈家么?笑话!

    太后被呼延迄徒然释放的冷意给怔住,但还是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行,哀家坚决反对!”

    如果他立了南纤影为后,那么他们联合南毓君主的事情要怎么办?他们的公主都贵为西祈之后,南毓君主就断然不会再和他们合作了。洳儿怀有“他”的孩子已是事实,万一走漏了消息,就是灭九族的欺君之罪,别说沈家,就连她的荣华富贵都有可能都保不住!

    呼延迄淡淡地看着略显激动的太后,“理由?”

    “还要什么理由?她不是我西祈的人,西祈的后位怎么都轮不到别国的女子来继承。”太后拍了下几案,丢给沈亦洳一个眼神。

    “她是本王的女人,就是西祈的人。”

    “臣妾也是大王的女人啊 ̄ ̄ ̄臣妾服侍大王多年,在大王还是太子之时便……”

    沈亦洳的双眼泛红,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姣好的瓜子面庞是一派我我见犹怜的凄楚。

    “呵,你不说本王倒还忘了。本王记得,新婚之夜,你可是吓得昏厥了过去。你想要成为王后,若是朕夜夜去你寝宫,你不是次次都要昏给本王看?”

    他们成婚的那夜,她夸张的尖叫和昏厥与婚房里的摇曳的烛火,是他记忆力对洞房唯一的记忆。

    顾沫白趋步想要靠近呼延迄,单吢微摇了摇头。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大王没有那么脆弱。

    呼延迄鄙夷地看着惺惺作态的锦贵妃,女人都是这么贪心的生物么?她入宫后,他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她见到他每次还是颤抖。他尽着他的义务,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的为难,为什么她不能守着她的本分就好?竟还窥视后位?

    这么多年来他对太后一直隐忍,不管心里头有多不愿意承认,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太后能够用像对待弟弟睿炆王那样的慈爱目光停住在他的身上。

    结果呢?他不过是想立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后罢了,她都要出来干扰。在她这个母后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他这个儿子的位置呵。

    傻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夜夜都侍寝她的行宫么?不,不,她会疯掉的!

    为了后位,锦贵妃压下心底头的恐惧,挤出一抹比哭都还要难看的笑容,“能够服侍王上,是臣妾的荣幸,过往,过往是臣妾年幼,不懂事 ̄ ̄ ̄”

    她需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争取一个地位啊!

    西祈宫中规定,能够继承王位的只有王后嫡出的王子才可以!她已经串通好太医了,只要,只要寻一个机会灌醉大王,再改了妊娠时间,若是王子,那她的孩子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当上西祈的君主!

    “够了!本王的王后只会是南纤影。御书房不是后宫之人任意来得的,本王念在母后和锦贵妃是初次,这次就不予追究了。余公公,请太后和贵妃娘娘出去。”

    “嗻。”

    顾沫白机灵地上前,头始终低垂着。

    突然,就在她走到锦贵妃前方的时候,她的手大力一挥,顾沫白待在头上的暖帽掉落在地,“如果御书房不是臣妾等可以来的,为何这个女人就能进?”

    锦贵妃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在呼延迄错愕的目光下,顾沫白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以优美的弧度散落在肩后侧。

    “呀!”

    顾沫白惊呼,单吢拍额。看来锦贵妃和太后是有备而来。

    匆忙捡起地上的帽子捧在手里,顾沫白躲到呼延迄的身后,她一直都很小心的啊!太后和锦贵妃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小沫?”

    呼延迄转过身,勾起顾沫白的下巴,绿眸里满是诧异,“怎么会是你?”

    她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的人是她,那华公公呢?

    顾沫白瑟缩了下,像个做错事被大人逮个正着地孩子似的,心虚地低垂着头,“我……”

    她本来只是想要给小新一个惊喜的,但现在,只怕是有惊无喜了,哎~

    顾沫白偷偷地抬眼了下得意洋洋的沈亦洳,心下很是懊恼,她们是怎么认出她的?

    “呵,看来这位南毓公主进入御书房,不是大王的授权了?”

    太后望向呼延迄的眼眸透着精光!她和洳儿之所以踏进御书房的目的就在这儿!

    早上她派去见识“念行宫”的侍女来报,说是南纤影穿着太监服饰出了行宫。她本来还不信,再三确认后,侍女都说没有打听错。她便特地在南纤影去御书房的路上打点了下,故意让她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御书房。

    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身太监宫服,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的打扮!擅入御书房和女扮男装,可都是欺君之罪!

    “这又如何?爱妃她年纪尚小,爱闹。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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