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湄(全) 作者:肉文屋

    后来想想这里没有现代的那些娱乐设施，晚间点灯看书也会费油，这样想来，不如早早熄灯睡觉，这睡得早，当然起得也就早了，所以慢慢习惯后，妖妖仍然遵从睡觉睡到自然醒，不过她的生物钟已经牢牢锁定卯时之前了。

    帝王回宫后第一天上朝，主要是听取底下官员关于这几个月中国中大小事的回报，事实上因为姬昶弈并没有亲自带兵上战场，且每一隔一日便有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所以对于这朝中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姬昶弈基本上也算得上了若指掌了，所以，这一日早朝最重要的事情则是讨论，究竟该如何处置突厥败走后留下的那片土地，还有如何处置那些战俘，这可是十几万人，大启总不能白养着他们吧？还有那些定襄城里的突厥贵族，当初占领定襄并没有俘虏他们，而仅仅将他们困在了宅子中，所以，这些才是现在大启朝廷急于解决的重中之重。

    润物细无声 第一百七十一章 茶点

    其实，按照姬昶弈的想法，他是想将那些困在定襄城中的贵族让人赎回去了，可是那突厥包括颉利可汗在内全部被俘虏了，这样的情况下，就是他想做这买卖，估计也没有买家。何况，现在这定襄城却是可以归大启管辖，但是其他地方应该如何呢。

    姬昶弈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那群争论不休的大臣脸色可是越来越差，这些人争论的焦点只是大启到底是该将他们杀掉还是囚禁，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姬昶弈所喜欢的，前者败坏名声，虽然表面上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可是却是真正的后患无穷，这突厥人是杀不完的；至于后者，则是单纯的浪费粮食，像这样的蠢事，姬昶弈时绝对不会做的。

    姬昶弈对于朝中这样争论不休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见，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姬胤风，虽然他上朝听政也有快半年了，可是这样众朝臣争论不休的样子他却是第一次见。多年的宫廷生活让他的身上有种贵族的优雅，只是因为母亲的宠爱或者天性使然，这个皇长子身上却没有看到身为人上人的跋扈嚣张，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腼腆含羞的小正太”，这句话是当初妖妖的评价，等姬昶弈问明白了“正太”是什么意思后，便大大笑了一场，这个说法确实是很形象。

    估计着今日朝堂是议不出东西来了，姬昶弈示意雷历退朝，然后便起身招过了姬胤风，从侧门一溜烟离开了。姬胤风不明白为什么父皇独独叫上了他离开，是不是方才朝会上表现不好了，心中忐忑不安。姬昶弈从眼角看到长子那张有些担心的脸“好了，没事，父皇就是想听听你刚才的想法，刚刚看人吵架的时候很无聊吧。”

    姬胤风听到自己的父皇这样问，连忙抬起了头微张着嘴，原来父皇是因为无聊而离开的大殿吗？

    姬昶弈没有听到脚步声，回头便看到自己的长子有些被吓傻了的样子，那情形让他看起来不若平常老成，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少年，要可爱了许多。“跟上吧，朕还有话要问你呢。”说完，姬昶弈转回了身子。继续往书房里走，只不过他的嘴角噙着微微的笑。

    入了书房后，姬胤风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书桌面前，等着自己的父亲问话。姬昶弈做事喜欢在一个轻松高品质的环境中，所以这会儿他就等着下人呈上的茶和点心，早朝太早，所以姬昶弈即便用了早膳也会经常的饿肚子，这个时候就会有茶点送来。有的时候是妖妖亲自过来，有的时候则是派小太监送过来。

    姬胤风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在等什么，也不敢坐，只是站在书桌前，可是额前已经有细细密密的汗珠，自己有做错什么事情吗？然后他便听到了“砰砰砰”三声敲门声，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父皇亲自起了身开门，这样让他更为吃惊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劳动当今天子亲自开门。

    “怎么亲自端来了，不叫人搭把手？”姬昶弈一打开房门，便看到妖妖托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摆着几样点心，还有一壶茶，连忙顺手接了过来。

    “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何况她们几个以前只要看着昱儿同暖暖就好，现在却多了叮叮当当，还不知道这宫里到时候乱成什么样子了呢。”妖妖笑着，只是想到待会玩具室里满屋子的狼藉又有些头疼，她现在十分感谢自己穿到了“万恶”的旧社会，不然，以她自己跟在两个小家伙后面，非得累得半死。

    这天早上，大启的皇长子再一次失态了，而这一次的原因则是原来自己的父皇和这位岑嫔娘娘感情真得很好啊，像方才那般的对话应该只有在普通百姓家里才会有吧，何况，即使是大户人家，估计也没有女眷或是妾室亲自端茶送水的。可是这岑嫔做起来驾轻就熟，显然是极为熟悉的。这就是父皇宠爱这位岑嫔的理由吗？听说，前些日子她一直不好，住在翊坤宫里不出来见人。还是昨日父皇回宫的时候亲自将她带了出来的，看样子传言也不尽属实啊，不然这病重的人怎么还会有心思亲自过来送茶点。

    妖妖进到书房里就看到有一人正站在皇上大叔的书桌前，现在正对着自己的父皇瞪着眼。“是大皇子啊？肚子饿不饿，这里有些茶点，不如同皇上一起用些吧，都是刚刚出锅的。”说完，妖妖对着姬昶弈福了福，便带上门出去了，她才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在书房待着。虽然这大皇子没有错，可是毕竟游氏在宫里的动作太过阴损，让她实在不喜。何况这个时候，这大皇子肯定看出她没有病了，不知道皇上大叔会怎么解释。总之，这大皇子知道了，估计皇后知道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平日里，若是妖妖亲自来送茶点，总要陪他用完了才离开。估计今日是看到胤风在这里，想起了游氏，心里别扭，就先回去了。姬昶弈不禁有些闷闷的。本来这几天刚刚回宫，就忙。以前积累下来的事情，还有突厥人的处理，甚至是将士的封赏等等，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没办法好好休息了，想同她说说话也只有这每日用膳的时候了。晚间回宫的时候，妖妖多半都睡了。

    看到仍站在一旁的长子，姬昶弈收拾了自己的郁闷心情“胤风也过来坐吧，饿不饿。早上起得那么早，这会儿肚子也有些饿了吧？这些点心是岑嫔亲手做的，味道很是不错，过来尝尝吧。”说完，夹起妖妖做得叉烧酥，往嘴里送去。

    姬胤风看着自己的父皇用着香甜，想想往常这个时候自己母后也怕自己饿着，总是会遣身边地春茶或是夏诗来给自己送些吃食，便道了一身“谢父皇”，然后拿起一块看起来很漂亮的点心往嘴里送去。果然，这味道确实很不一样。在宫里这么多年，按理说来用得都是这天下最好的吃食，可是这味道他却从未吃过。顾不得什么礼仪，将嘴里的点心囫囵地吞了下去后，便又拿起了姬昶弈方才用得叉烧酥

    结果，这些吃食，大半都进了姬胤风的肚子。待他发现的时候，才想起似乎自己的父皇除了刚刚开始的时候用了两块点心后，便再也没有动过筷子。低头看看盘子，似乎，都空空如也了。自己，好像将父皇的茶点一扫而空了。

    “怎么样，味道确实不错吧？”姬昶弈就这手中的茶，对自己长子方才风卷残云的形态倒是很有兴味地再欣赏。

    挠挠头，“对不起，似乎，儿臣将点心都吃光了。”

    姬昶弈摇了摇头，“不必了，其实，这些吃食每次朕用不了多少，只不过岑嫔怕种类太过单一，所以每一样都做了一些，送来，也是吃不完的。有的时候是赏给大臣了，还有的便浪费掉了，若是胤风喜欢，往后散朝早的话，不妨过来坐坐吧，父皇这里并不是龙潭虎|岤。”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既不像他，也不像游氏，反而因为忠厚乖巧让他很是喜欢，在宫里这么多年，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并不容易。也许，这孩子并不适合掌管江山、继承大宝，但是做一个闲散王爷，偶尔辅助君王还是不错的。

    姬胤风听说以后可以常常过来用点心，眼睛瞬时亮了起来“真的吗？儿臣愿意。”只是，自己的母后会不会生气，毕竟这些点心都是岑嫔做得，不过，如果不告诉游氏，只是说父皇召见的话，母后应该会很开心的。

    姬昶弈看到皇长子的样子，估计也知道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回游氏，也就不再担心，转而问起“胤风对今日在早朝上的问题有什么想法没？众位大人争论的焦点都清楚了吗？”

    姬胤风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直了直身子，略微思量了一下“早朝的问题儿臣还没有想到什么，不过众位大人争论的焦点倒是清楚了。”

    “哦，那说说看，他们都争了些什么？”

    “恩，儿臣因为所站的位子，所以对有些大人的想法并不是十分了解，可是附近大人的意见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主张杀了这些俘虏，既可以立威，又可以减少我大启的内耗，同时还可以解决后顾之忧，这样一来，倒也是个一举数得的法子。至于另外一方，他们的主张却是主张将他们囚禁，以显示我大启的国威和仁慈。”

    “嗯，不错，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争论的焦点。那么，胤风以为呢？究竟哪一种办法会更好一些？”姬昶弈对这皇长子的要求并不算高，但是却希望让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事事都要听游氏的安排，所以现在开始对着他循循善诱。

    润物细无声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伦

    虽然只是一句不错，却也让从小少受到父皇表扬的大皇子信心大增，原来父皇也是喜欢他的。在朝堂上听了不少的议论，以他的年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想透这些关节已是难得，至于更深一步的，估计还要慢慢思量。“说的不错，还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回去上课吧，问问你师傅，看他怎么说，明日早朝后父皇再问你。”姬昶弈看到因为自己的一句“不错”而振奋精神的长子，笑着告诉他，是时候上课了。

    听到回去问师傅，姬胤风才想起来自己平日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读书的，今日因为父皇的召见而迟了，不知道师傅会不会生气。连忙起身，准备往外跑去。

    姬昶弈看到儿子毛毛糙糙的样子笑了笑“慢着点，别急，若是等着你去见师傅，估计他还真的会生气，父皇已经派人去说了，现在去吧。记着，身为皇子，即使着急，也不要轻易让人看了出来。”说完，姬昶弈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起身要开始批奏折了。

    “儿臣谢父皇教诲，先告退了。”说完，姬胤风行礼后出了御书房，这一次，虽然也还是着急，却没有奔跑，只是步伐较平常要稍微大一些。

    姬昶弈在书房批奏折，过了一会儿，雷历进来通报，岑博年要见自己。想想估计是为了今天朝堂上的争论而来，姬昶弈便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这几个月，因为姬昶弈带兵出征，所以岑博年很是辛苦，说起来，在内阁的几个人当中，他应该是最用尽心力为帝王办事的，他们家的妖妖倍受宠爱，虽然也知道游氏那段时间在宫中的所为，但是想到孙女还有小皇子同小公主并不在宫中，甚至不在京城境内，所以即便知道游氏的行为，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行为，很多时候以 “以不变应万变”似乎更为有效。

    事实上，他是几位内阁大臣派出来向帝王探口风的，可是，像他这样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是不绝对不会让人当做枪使的。何况，估计忙完这阵，他也要请辞了，这官场的勾心斗角他也忙了一辈子，现在为了自己的孙女、重孙子还有府里大大小小几十号人，他都不会在这朝堂继续待下去。帝王确实十分喜爱自己的孙女，估计这独宠还可以维持很久，可是若自己一直在朝堂上待着，即便没有什么心思，也难保帝王心里不会多想，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退下来，享享清福。所以即便是在向姬昶弈叙述一些朝廷的大小事，却没有一项是关于自己那位备受宠爱的孙女的。

    姬昶弈听完岑博年的陈述后点了点头，对于这位臣子并他的长辈，他一向是十分尊重的，这位大人从来不会做不应该做的事情，问不该问的问题。“岑大人辛苦了，坐坐吧。”说完，又转头向雷历，“去。找一下岑主子，就说岑大人进宫了，让她再送一份点心过来，将两个小主子也带过来。”

    岑博年一听可以见到好久没有见到的重孙子就特别高兴，那两个小家伙真的是特别的讨喜，现在年纪大了，就觉得那些小家伙特别可爱，何况这两个还是龙子凤孙，让他格外的有成就感。起身向姬昶弈谢了恩。姬昶弈却是摇了摇手，“这是你的重孙子，为什么不能见？”

    然后就听到了廊上的喧闹，是妖妖的声音“做什么到父皇的书房还要带叮叮当当，不是找麻烦吗？将他们托给蕊儿同桑儿照看一下不可以吗？”她害怕因为这两只小狐狸进了书房被其他人看到，到时候找茬。

    哪知两个小家伙不管不顾，一定要带着两只小狐狸，连走带跑地就这样闯了进来，让跟在后面的妖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害怕孩子摔着。

    “父皇”。昱儿同暖暖手上抱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小狐狸扑到了他的面前。说起来虽然昨天回宫，可是到现在为止除了和父皇母后一起洗澡之外，他们并没有好好亲近。现在很是高兴，叫完“父皇”后，也不等姬昶弈答应，两个人又蹦到了岑博年的面前“太爷爷，昱儿（暖暖）好想你哦。”

    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加上可爱无比的表情让岑博年是笑逐颜开。将两个小家伙一边一个抱在腿上“太爷爷也想你们，手上抱得什么，怎么都不知道撒手？”

    暖暖凑到了岑博年的脸上“啵”了一下，这是她知道的最容易讨好人的方法。经验告诉她，只要这样做就会有好东西可以拿。所以碰到许久不见的太爷爷，是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吻的。昱儿是男孩子，要相对矜持一些，不过看到妹妹亲的太爷爷眉开眼笑，也凑过去用嘴贴了贴岑博年的脸颊。

    岑博年笑呵呵地抱着两个小家伙，很久不见，真得很想念啊。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太爷爷今天没有带好玩的东西给昱儿同暖暖，那过几天太爷爷接你们回家看外公外婆好不好？”家里的几个人可都想这两个家伙想得紧。当初次子听到游氏派人往护国寺的时候，还有女儿在宫里也过得不好，不知道多着急。后来还是他告诉他女儿外孙都不在京里，全部被皇上带到了边关，他才放了心。不过，这件事也让岑府很是后怕。若是帝王没有带走孙女同小皇子、小公主，不知道等待他们岑家的是什么？

    两个孩子对爷爷奶奶的印象并不算太过深刻，不过听到可以出宫看看，在他们的理解中那是出去逛街，所以还是很乐意的。于是两个人、两只狐狸一共八只眼睛看着姬昶弈，似乎只要父皇不答应，他们就要哭给他看。

    姬昶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着长辈也有很久没有看到两个小的了，遂点了点头答应了。然后，两个小家伙又麻利地从岑博年的膝上溜了下来，然后放下叮叮当当。连手带脚地爬到了他地身上，在他的脸颊上也一人印了一个吻。

    妖妖看着笑，盈盈地下拜给岑博年请安“让爷爷担心了。”

    岑博年吃着嘴里的点心，开开心心地看着小皇子同小公主在御书房里闹腾，都说天家的规矩大，可是为什么家里的几个小孙子还有重孙都没有这两个可爱呢？看到自己都是一副怯怯的模样，让他想亲近却亲近不来。

    热闹了一会，妖妖便带着两个小的离开了，这里是御书房，由不得他们放肆。

    岑博年坐正了身子，这个时候，姬昶弈喧的礼部尚书也到了，他将自己皇姐的灵柩带了回来，希望能够重入皇陵，可是这件事还要通过礼部，所以他特地将人找来询问。

    这位礼部尚书在朝中为官也有近三十年了，现在的他回忆起二十多年前所见到的公主丰姿还是很清晰地印在眼帘。“皇上，按理来说让长公主葬回皇陵是理所应当，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大启从来没有和亲公主葬回皇陵的先例，所以这礼法究竟如何，还有待商议。”

    姬昶弈也知道没有先例，可是若是等礼部商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按说整个大启的老八股就属这礼部同太学最多，常常让他头疼不已。“好了，三日之内必须有结果，朕的意见是将皇姐以长公主名义下葬，虽然略微过了些，但是想想皇姐所做的牺牲，怎么说也是值得的。你们，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往下议吧，究竟该如何拿个章程出来。”

    帝王的要求让礼部尚书很是无语，话说最近礼部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忙着迎帝王回宫，忙着过几日的大宴，马上还有献俘，这事虽然不完全归他们管，可是也脱不了关系。现在再加上这么一条，估计这半个月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看到礼部尚书的苦脸，岑博年上前了一步“皇上，这样一来，礼部的任务似乎太重了，这段时间礼部本来就十分忙碌，不知道可否请内府来承担这件事情，让礼部从旁协助？”内府本来就负责皇家，虽然这公主下葬也算是国事，不过将其看成家事也未尝不可。

    姬昶弈一想，似乎最近的确有很多事要礼部操心，再加上那些老八股在其中搅和，还不如将事情交给内府呢。于是点了点头“是朕思虑不周了。”这也算是从另一方面接受了岑博年的建议。

    “内阁将突厥的俘虏如何处理也上个条陈吧，现在朝里会比较忙，大家都多担待些，毕竟也是喜事不是？”说完，姬昶弈又埋首在了堆成小山的奏折中，同时还要雷历提醒他，晚膳的时候去看看另外两个女儿，那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过不了几年也要嫁人了，这几年对她们明显疏忽了些。

    润物细无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长春

    昨日帝王在乾清宫用完晚膳后就分别前往了皇后的坤宁宫同湛婕妤的景仁宫的消息在昨日就已传遍了后宫，是以今日前往景仁宫串门子的要比往常多了许多。虽然知道这肯定有打赢了突厥的原因，可是若是这个湛婕妤借此上位，却仍旧让人感到不安。从昨日帝王回宫的情形来看，对岑嫔宠爱依旧。

    对皇后，说不上是怎么的心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会特别的喜爱，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宠爱的女人被其他人给折磨的大病一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不过虽然没有其他人知道究竟帝王在昨夜同皇后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帝王对皇后的大皇子是越发地重视起来了，今日听说在下朝的时候就带着他去了御书房。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家更是看不懂了，帝王究竟更喜欢哪个皇子啊？大皇子开始常常召见，二皇子却是从出生就养在身边的。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按兵不动，这才什么时候，这日久见人心，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更何况，自古以来，圣心最是难测的。

    德妃也在暗自思量，却在这个时候听到雷历过来传旨，皇上晚间的时候会过来用晚膳，这样的消息让她高兴坏了，可是后面的一句话却让她又难过了起来，原来皇上不是专门过来同她用膳的，皇上也下了旨给景阳宫，让锦嫔带着淑和公主一齐过来在她的长春宫一齐用晚膳。皇上大概不愿意两个宫跑来跑去的吧，所以直接将两个女儿一起见好了。不过，帝王将晚膳设在自己的长春宫，对她总是有些特别的吧。

    自从听到帝王要来长春宫用膳的消息，皇后就有些闷闷不乐他有必要这样急急地昭告后宫昨日到她的坤宁宫来坐坐只是为了真的只是为了看儿子吗？对她，最多再加上一条因为她是皇后，所以特别给她面子嘛？这样的认知让皇后很不爽快，却也没有发泄的途径，只不过下午看着几个小丫头重重地罚了一次，让一直都认为皇后在众人面前很温柔仁慈的小丫头是大大地吃了一次苦。

    明芳同明欣显然也是听到了帝王晚膳要在长春宫用的消息。瞬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主子，怎么可以这样，皇上为什么要去长春宫用晚膳，这是不是故意的？万一到时候皇上晚间留在那里怎么办？”

    妖妖听到明芳她们的论调苦笑出声“那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公主，皇上在出征之后特地去看看她们本来就是应该的。何况，如果皇上晚间真的留宿在长春宫了，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人，那就算我自己倒霉吧。”那么，从今往后，就别指望可以碰她一个手指头，以前不觉得，现在她可是会嫌脏的。

    姬昶弈在门口就听到了妖妖身边两个宫女的声音，不禁苦笑。不知道是不是怨自己出征的时候没有带上他，雷历尽然将他晚间要到德妃那用晚膳的消息以明旨发了，这样一来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当雷历身边的小太监不小心漏了口风。他就知道事情要坏，妖妖肯定也听到了传言了，这样一来不知道那小女人会不会心里多想，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果然，妖妖心里还是介意的，幸好自己真的只是要去用晚膳，然后同她们交待一下两个公主的教育问题，那淑宁从小就是个任性的姑娘，没有几年都要嫁人了。以她这个个性嫁出去不是祸害人家吗？想到这里，发出了笑声“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然后，一脚踏进了属于他和她的寝宫。

    明芳、明欣两个跪在地上给姬昶弈请安，其实，按照她们的身份，平日里见到帝王只用福一福就好，不过显然刚刚做了亏心事，看到姬昶弈的时候心虚了，然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用着已经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给皇上请安。”

    姬昶弈故意不叫起，看着她们两许久，方才说道“起来吧，以后说话的时候小心些，被别人听去了有的你们苦头吃，都下去吧。”待会儿要同亲亲娘子大人解释，若是被她们听了过去，那他的帝王尊严也就没有了。

    明芳同明欣心里庆幸帝王没有责罚，心有余悸的出了寝宫。只有妖妖似笑非笑地看着皇上大叔，她敢肯定，方才皇上大叔的耳根是红色的。

    “咳，咳”。姬昶弈手成拳状放在嘴边做了做样子，希望妖妖可以心软。“嗯，淑宁同淑和已经大了，过几年就要嫁人了。我虽然不见得有多喜爱她们，但是好歹也是我的孩子，不能不负责任，所以想趁着刚刚回宫的机会看看她们。你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不会多留一会儿，用完膳就回来。”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看到妖妖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竟然会心虚呢？

    “哦，知道了”妖妖微微垂下了头，她知道皇上大叔不是去看那些女人的。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毕竟，在她之前，他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女人。这孩子就是历史的见证。可是，现在，自己算不算抢占了那些人的幸福呢？如果算的话，那么，偶尔让他去看看那些女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只不过心里还是会有酸涩的感觉罢了。

    姬昶弈看到妖妖委曲求全的样子心中更是心疼。她的性子本来就淡，很多事情都是憋在心里不愿说。后来同他在一起后因为他有意无意地逗弄，现在要好了很多。刚刚的那样显然又是缩到了自己乌龟壳里，不愿多说。明明在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的委屈的，他从来都舍不得她难过。

    紧紧地抱住她“相信我，说到做到。你想想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啊，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明明早都过了说甜言蜜语的年纪，可是他发现这两年他的甜言蜜语比他两辈子加起来说得都要多，这算不算自作自受？从前记录太过辉煌，让他的信用指数为负吗？

    姬昶弈暂时忘记了还在御书房等他的折子，一直陪着妖妖，顺便将叮叮当当趁着两个小家伙睡觉的时候给抱了过来。不行，他一定得给妖妖再找个小宠物。不知道这个时候可不可以找到比较可爱的狗狗，总是同孩子们抢宠物也不是个事啊。

    一直待到酉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再不去长春宫可就晚了“好了，快去吧，再不去她们可就等急了，我没那么小气。”妖妖看着一直努力陪在自己身边想将她逗笑的皇上大叔，朝他笑笑。她对那些女人确实很小气，可是对着那两个公主却怎么也小气不起来，那也是他的血脉啊。

    姬昶弈笑着亲了亲妖妖的唇，“那我走了，用完膳就回来，到时候你要陪我批折子。”好不容易回宫了，那两孩子不会天天围着妖妖打转了，他还不得好好抓住机会。

    到了长春宫后，那阵势却是让他吓了一跳，为什么王婉婷也在？他不是只叫了德妃、锦嫔和两个孩子吗？回头看雷历，显然也被吓到了，看样子他也不知道，再看看德妃的脸色，估计这王婉婷是自己凑过来的吧。

    “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娉娉婷婷地请安，娇娇柔柔的声音，若是往常却是不错的享受，可是自从有了妖妖以后，再看这些便是索然无味了。何况，这几个人今日的身子像泡在了香料里的，各种各样的味道熏得他的鼻子想打喷嚏，习惯了妖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果然对于这些已经不大受得了了。

    硬着头皮坐在饭桌上“用膳吧，朕饿了”，希望晚膳可以缓解一下他被熏坏了的鼻子，他实在没有经历去应付这些女人。

    德妃本来就不满皇上将锦嫔给招了过来，这样一来想借着女儿趁机留皇上的想法估计行不通了，何况还有自己那个难缠的异母妹妹。当初家里究竟怎么教育的，怎么就送进宫了这样一个女人呢？

    为了自己的福祉着想，姬昶弈不希望其他女人的靠近，将两个小女儿给招了过来“淑宁同淑和又长高了，不知道过几年会被谁家的小子娶走？朕可是舍不得啊！”

    淑宁已经好久不曾在父皇身边撒娇，所以看到了姬昶弈就直接靠到了他的身边，她才是这大启的长公主，父皇最宠爱的就是她了。淑和凭什么同她平起平坐，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嫔而已。

    对于淑宁，姬昶弈一向是比较放纵的。即便不是特别的喜爱，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从来都是极为受宠的，也养成了她任性的性子，看看方才她向淑和示威的眼神就知道她看不大起这个妹妹，平日里不太明显是因为景阳宫同长春宫隔得远，往日井水不犯河水，凑不到一块去，在宴会上见着了，也因为德妃的份位比锦嫔高而不会犯着她，这应该是印象里第一次她们姐妹两坐在一张桌上用膳。

    “她们两个也大了，从明日起命嬷嬷开始教她们管家的事宜吧，虽说是公主，出嫁后总是不会愁的，不过也要有身为儿媳的样子，总是这样怎么行？”姬昶弈看着德妃，同她说到。

    德妃能够见到帝王已经很高兴了，现在看到皇上心里还记着自己同孩子，哪里还有什么怨念？连连谢恩。至于锦嫔，自从那年她宫里的告示犯了事就更加谨小慎微、深居简出，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的女儿今后会被人遗忘，现在皇上亲自提出了，自然是一万分的乐意。

    剩下的时间里，姬昶弈便不再开口，皇家用膳讲究规矩，更是将“食不言，寝不语”发挥到了极致，所以姬昶弈只要安心用膳就好了。不过，从前觉得一向不错的御膳房，现在看来也差远了，是自己习惯了妖妖饭菜的口味吗？还是，嘴巴被她养刁了？

    至少表面上看来，这晚膳用得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润物细无声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决

    戌时时分，妖妖正窝在床上看书，自从有了叮叮当当后，她要轻松许多，有时间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两个孩子不会天天缠在自己面前，现在对他们来说，爹爹娘亲都比不上自己的两只小狐狸重要。只是市面上普通的才子佳人小说，平常妖妖经常看得津津有味，虽然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但是在这娱乐贫乏的年代，却是不错的消遣。不过，今日皇上大叔不在身边，这平日温馨不以的宫殿这个时候看来却也有了些冷清，皇上大叔怎么还不回呢？这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用膳也应该用完了，难道打算待在那长春宫不会了？

    还在想着，就听到了外间的脚步声，还有宫人问安声，显然皇上大叔回来了，只不过这脚步好像很急啊。然后就看到皇上大叔气呼呼地扔了身上的披风一个跟头扎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腿当枕头。

    “怎么啦？不是一向都喜怒不形于色的吗？怎么会这么生气？”妖妖是真的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向内敛的皇上大叔发这么大的火？好像有人将他惹生气了。

    妖妖在寝宫极为放松，姬昶弈把玩着她的长发，嘴里混着有酒味的浊气，“嗯，被人气着了，怎么会有那么不可理喻的女人呢？”

    妖妖不喜欢酒气，何况皇上大叔现在在说别的女人更是犯了她的忌讳，使劲推了推他“臭死了，洗澡去，我可不喜欢你臭烘烘的。”说完，就转过了脸不再理人。

    哪知这一日姬昶弈是铁定了要同她撒娇，“好，那你陪我一起。”说完，从她腿上起来，捧着她的小小脸狠狠地印了个印子。然后拉着妖妖的手往体堂阁走，他现在不要一个人。

    妖妖本就是弱小女子，再加上皇上大叔力大无比，就这样连拉带拽地被皇上大叔一路上推推搡搡地给拉到了体堂阁。“陪我”，简单的两个字，让妖妖原本充满怨气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到底怎么啦？虽然不是高高兴兴去用膳，也不会这样板着脸回来啊？究竟怎么了？”妖妖帮着皇上大叔脱下身上的衣服，问着他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而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姬昶弈将妖妖拉下水来，躺在石椅上，是否这宫里的女人已经不记得何谓礼义廉耻，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下药，而且今天让他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在那种公众场合，这王婉婷就敢大胆地给他敬茶，茶里却放着烈性蝽药。感谢他的武功，在刚刚开始觉着不对劲的时候就压制住了。然后在长春宫同这些人胡扯了一刻钟，才“气定神闲”地回了乾清宫。为了怕吓着妖妖，他不敢一开始就碰她。只是将她拉到了体堂阁，直到两人真正赤诚以对的时候，他就再也克制不住了，将妖妖压在了身下。

    等妖妖缓过劲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乾清宫了。微微睁开眼，好累，皇上大叔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地不节制，她都快受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姬昶弈左手支着头，右手抚着妖妖光滑似锦的背部“在长春宫的时候被人下药了，忍着回来见你，方才弄疼你没有？”

    本来已经迷迷糊糊准备入睡地妖妖突然听到了“下药”两个字，连忙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皇上大叔。天啊，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面算计一国之君。这算不算找死？不过，还记着忍着回来找她。算不算表现良好？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可怜的大叔，竟然被人算计了。”

    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做了这件事，看样子往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究竟谁干的？你要怎么处理？”好吧，实在是有些无聊，就当是八卦消遣吧，她很想知道皇上大叔最后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这也是姬昶弈生气的另外一个原因，他没有在长春宫发作，而是回了乾清宫。这样一来，那女人完完全全可以将这件事情撇得一清二楚。何况，他不确定德妃是否同这件事情有关，再加上她们身后的王氏家族，想要处置，并不容易。

    “派人盯着呢，明早回报。”姬昶弈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妖妖身边，这折子也不用批了，明日再说吧。

    第二日暗卫来报，下药之事系王婉婷一人所为。姬昶弈对她更是没有一点好的印象。怎么王家就送了这么一个傻大姐似的进宫了呢？朝堂上将昨日所说的关于突厥俘虏处理的事情总算是理出了头绪，“不能杀是肯定的”，任何一位帝王都不愿意留下嗜杀的名声，至于其他，则要由皇上定夺。

    姬昶弈听到这样的奏报很是无语，这同昨日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些官一个个都成了泥鳅，滑不溜手的。至于姬胤风，昨日在见过自己的父皇后，好好地向自己的夫子讨教了一番，连夜翻了不少的史书记载，最后呈上了自己的条陈。总得说来就是“不可杀，应该将他们放回原籍或是混居在大启各地，不经允许，不得随意离开。这样一来就不会有朝廷养着一群没有用处的人的情况发生。”

    看到这样一张条陈，让姬昶弈有了无语望苍天的冲动，这孩子还真的是没有一点的政治敏感性，也完全地不了解大启的国情啊。以后，还是不要寄望于他成为辅政的好手，还是想想怎样让他好好听话做事算了。

    用午膳的时候姬昶弈同妖妖讲起了姬胤风的条陈，让妖妖也是同样的有些哭笑不得。“还是找他过来问问吧，说不定会有特别的原因的，总不能一竿子打死吧。”妖妖劝着皇上大叔，虽然不喜他的母亲，不过这个憨厚老实的孩子她还是颇为喜爱的。

    将姬胤风招了过来，姬昶弈问道：“为什么会想到将他们分散到大启各地？”

    “这样会不便于他们联络，各个击破。”这一点，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姬胤风很有自信地答道。

    “那，这些人到了地方上都能做什么呢？”姬昶弈用着碗里的青菜汤，问道自己的长子。

    “这个？”姬胤风答不上来了，昨夜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似乎那些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啊。

    “你想想，若你是一方百姓，看到突然而来的突厥人，你会和他们和平共处吗？还有，你会放心同他们一起做活吗？”这些，这孩子难道完全没有考虑过吗?

    没有，这些他真的从来也没有考虑过，从小到大都长在这座宫城里，外面的世界他真的并不了解。“父皇，可不可以准许儿臣出宫，明日再来回话？”下定了决心，姬胤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要好好地看看，听听外面的世界，或许只是在京城，但也会让他收获不少的。

    这个时候，姬昶弈才开始变得精神起来，这孩子还不算太笨“雷历，你陪着大皇子出宫吧，带他四处转转，宫门下匙之前回来即刻。”

    “谢父皇”，姬胤风没有想到这么容易，连忙谢恩，拔腿就往外跑，这机会他等了很久了。

    “你很喜欢他？”看着妖妖的笑脸，姬昶弈问道。

    “嗯，算是吧，很淳朴的弟弟，这样的人，在这里很难得。”妖妖笑着答道。

    确实，这样的孩子很难得，所以姬昶弈对这个长子现在也是很看重的。“对了，你怎么看这些突厥人。”想到摞在御案上的那些没有多少实质内容的奏折，姬昶弈开口问道了妖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会不会再一次给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