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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男人 作者:Doings
一滩水。
被捏爆的瓶子还倒挂在他细长的指尖。
江以蒲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见的苦涩:“你看,你都被吓到,我和她说了,她会害怕的。”
徐稚忽然感受到一股无力的悲哀。
一直都知道他在生病,他的冷淡与疏离,优雅又或者内敛,往往都隐藏在他日复一日的克制下。
他知道他一直在看医生,接受治疗,为了让自己处于一种长期的平静当中,他甚至刻意缩小和外界的接触,降低对事物的兴趣,不结交朋友,不参加应酬。
虽然大多时候他都和常人无异,一项感官的缺失带来的无法扭转的现实也在十年岁月的磋磨下,渐渐变得无足轻重,甚至因为余馥的归来,一种重获所爱的欣喜掩盖了许多不起眼的痛苦,以至于徐稚差点忘了,再怎么和正常人无异,他也是一个病人。
那些经历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江莯说过,早些年最痛苦的时候,他常常把死挂在嘴边。
江以蒲又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街道,声音很平静:“我告诉了她,一时的同情和爱意能为我带来什么?”
徐稚暗自捏紧了拳头,强烈申诉不公的心让他的牙齿几乎在打架,但他知道说这些根本没用,所以话到嘴边只得变成理想化的安慰。
“或许余馥可以让你一直处在轻松的状态下。”
江以蒲失笑:“我暗示昭繁,调香师能治好我的病,只是一个接近她的手段。还不至于自欺欺人到真的认为,她可以治愈我。”
纽约那次争吵后,他回国的第一晚砸碎了一面酒柜。这事徐稚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他一个人蹲在柜子前收拾了半夜,才把那些糟糕的,狼狈的过去都藏起来。
路边霓虹闪烁,江以蒲的脸一时光彩斑斓,一时无边黑暗。过了很久很久,徐稚才听到他状似自言自语般的一声叹息。
“我输不起。”
回到房间前,徐稚接收到的最后一个指令是:调动所有人脉关系,促进黎谜原始资金的曝光。
一旦资料核实无误,梁乾涉及的就是商业犯.罪。
这下子他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
江以蒲回到家时已近半夜,客厅的灯亮着,电视里正在播着一部旧影片,余馥半个身子快要掉出沙发,半条腿还挂在椅背上,呈现一个高难度的姿势,逐渐进入他的视野。
暖气很足,她只盖着一条小薄毯也不觉得凉,脸上红扑扑的,碎发都散在脖子里。
老影片的光影一帧帧掠过,他像是在看,又像是没看,就这么挨着沙发一角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电影报幕。
片尾曲有点悲伤,一下子改写了屋内的气氛,余馥翻了个身,就这么被光亮拉回到现实,徐徐睁开眼。
“你回来了,几点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正要起身,江以蒲忽然快步上前,搂住她横在沙发边缘估计已经酸透的腰,防止她摔倒。
余馥顺势倒进他怀里。
“黎谜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她瞥了眼他的手表,打着哈欠说,“我晚上和协会那边联系了下,他们已经在进行调查了。”
江以蒲说:“黎谜也快了。”
“这么棒?”
听她略带孩子气的口吻,他笑笑,低下头咬她的嘴唇,余馥慢哼哼地回应着,一下一下说:“我还要一个好消息,唔,就是,香萘尔的代表联系我了。哼,我就说投诉有用吧,哎呀!你轻一点。”
今夜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急躁,余馥很不满,被粗蛮的毫无技巧性的索吻弄得皱起了眉,脑子里最后一点睡意都被驱散了。
她直起身,抱住他的脖子,改骑到他身上去。
眉眼一弯,笑着对他耳边吹气:“我教你呀。”
……
作者有话要说:小叔在这本书里就此结束,后面不会出现了。
他的过渡,对剧情有一点点帮助。但是最多的,是我又犯了老毛病,我总爱写家人之间的东西,不过这本写得又不多。
44、流星...
没有几天,黎谜时尚被调查的消息传出。同一天晚上,江以蒲再一次收到短信,这次没有特殊编码了,很直接,约他见面。
江以蒲如期赴约。
一家充满古典气息的法式酒吧,音响里放着节奏缓慢的音乐,灯光昏黄,墙壁两侧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和书籍。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江以蒲解开夹克的纽扣,摘下围巾。
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杯酒,并用了非常经典又烂大街的开场白:“好久不见。”
江以蒲轻轻呵了声,单手叩住透明的酒杯,橙黄的液体伴随着他指尖的晃动左右摇摆,流动的透明中倒映出墙壁海报的颜色。
梁乾说:“还记得我们常去的那一家吗?”
江以蒲“嗯”了声。
“我突然想起那家老板十七岁的女儿似乎对你很有意思,每次熬了大半夜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