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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公子世无双 作者:陈九十七
皓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身边却没有那个自己想见到的人。
他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真实,可醒来,一切却已转瞬不见。
他真的来过吗?
皓月在心里自嘲的想,一定又是自己的幻觉吧。
然后又阖上了有些乏力沉重的眼皮,也许只有在梦里,他才不会消失吧。
皓月昏昏沉沉的在榻上躺了好几天,人未清醒,却烧的直说胡话。
阿璇趴在榻边,极力想去听清楚皓月在说什么,皓月喃喃念着:“无忌哥哥,无忌哥哥……”
阿璇哭着说:“姐姐,你不要睡,你千万不要睡,阿璇这就去请公子过来……”
一滴泪,落出来,顺着皓月的鬓角落在了枕上……
模模糊糊中,皓月觉得有人将自己轻轻地扶起,皓月半躺在他怀中,无意识的喃喃念道:“无忌哥哥……我好疼……”我好疼,疼的快要活不去。
皓月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的声音凄然而悲哀:“哪怕在梦里,你唤的也是他的名字么?”
皓月悠悠醒转,慢慢地看清了姜桓神色哀恸凄楚的脸,他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
这双眸子,可真像他。
皓月嚅了嚅干裂的唇,问:“他呢?”
姜桓说:“夏国再次来犯,攻破了雁门关,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打到梁囿,无忌领兵出征了。 ”
原来是这样。
皓月阖了阖眸子,表示知道了。
此时的皓月心里并不难过,而是开心的。
因为她爱的人,是一个家国天下重于儿女情长、举世无双的大英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只倾心于他一人。
未关拢的窗子被夜风吹了开,杏花的暗香飘卷而来。
皓月将脑袋伏在姜桓的肩上,望着窗子外面望不到尽头的夜。
殿内的烛光并不明亮,皓月和姜桓就这样相拥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霓裳殿新来的宫人们都知道,“孩子”在皓月面前是万万不能提的禁忌,就像他们知道姜无忌是不能在姜桓面前提起的禁忌。
阿璇尤为小心翼翼,生怕会触痛了皓月,从不在皓月面前提起姜无忌和姜桓。
☆、花落人亡
姜无忌准备联合越、郑、吴、黎、陈五国合纵伐夏。
夏王忌惮姜无忌,便派人分别到梁夏边境给姜无忌和大梁的姜桓送去了一封书信。
在书信内提了一句,祝贺姜无忌当上了梁王,并以此来挑拨姜桓和魏姜无忌的关系。
同时,让安插在大梁境内的细作放出谣言,假装祝贺姜无忌登上王位,说梁王要禅位立长陵君为梁国新王,姜桓被气的一病不起。
姜桓疑心与日俱增,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宫人们一近他的身边,就大发雷霆。
这日,李太医来宣室殿给姜桓诊脉,姜桓笑问:“寡人还有多少时间?”
李太医看着面色苍白的姜桓,欲言又止:“……”
姜桓笑说:“生在天,死由命,生死我早已看开,李太医有言直讳就好。”
李太医诚连忙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说:“王上洪福齐天,只要好生将养,定能好起来。”
姜桓轻轻笑开,笑中淡淡无奈,自知大限已快将尽矣,问他还有多少时间,不为别的,只想心里有个底。
相交不久,姜桓却深知李太医的为人,他不愿多说,姜桓也不再去为难他,只吩咐穆青好生送他出去了。
待穆青回到内殿,姜桓说:“穆青,代寡人拟一道旨意,让太史令来一趟。”
穆青说:“诺。”
太史令很快便来了,战战兢兢地在姜桓面前跪下:“微臣见过王上。”
姜桓靠着身后的软枕,笑说:“寡人今日叫你来,实有一事,你且记着吧。”
“诺。”
姜桓颔首说:“长陵君姜无忌将寡人派自边境的监军驱之,美名其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实乃忤逆犯上,大逆不道。
姜无忌轻蔑寡人国君之威,虢夺其虎符,待北夏之乱平定,贬为庶人,流放他乡,终生不得再入大梁。”
太史令额上冷汗直掉,战战兢兢的握着笔在竹简上将姜桓的话一字不落的写了下来。
姜桓有些疲倦的扬了扬手,说:“退下吧。”
“微臣告退。”
将那个战战兢兢的太史令送走,穆青回到宣室殿,说:“王上这是何苦?”
姜桓抬手捏了捏眉心,说:“世人说寡人刻薄寡恩也好,薄情绝义也罢,世人如何去想,寡人都已经不在乎了。
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已经让我倦了,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离开,不必再看到日后的山河破碎,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流传后世的《后南梁书》中记载着这么一段:“梁安王十三年仲春,安王传唤史官至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