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第19部分阅读
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 作者:rourouwu
,无论如何努力都动弹不了一下。
小鲁猛地想起自己当了一辈子海员的爷爷曾对他说过的话:海中有海妖,其貌惑人,其音醉心。她们会在月明星稀、风平浪静的夜晚出现在海面上,用她们的歌声迷惑路过的海员,勾取他们的魂魄。
小鲁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是被海妖的歌声蛊惑了,又惊又怕,拼命想睁开眼。可他越努力,却觉得眼皮越沉重,连头脑也慢慢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小鲁灰心绝望,准备闭目待死的时候。一道柔柔的女子声音忽然传入了他耳中:
“勇敢的战士啊,我是亚米拉国的卡嘉公主。吸血的巫师杀死了我的父王,夺走了国家的财富,还将我囚禁在古堡中不见天日……勇敢的战士啊!我一直在等着你……等你来救我!只要你能救出我,我和我的财宝、我的国家就都是你的。快来救我吧!来救我吧……”
公主?财宝?吸血的巫师?!女子温柔哀伤又满怀期待的声音将小鲁心中的恐惧霎时驱逐了个干净,美女、国家和财富的酬谢让他热血沸腾,勇敢战士的称号更让他满怀自豪。
“别怕!我去救你!”小鲁在心中大叫,“我马上就去救你。”
“我等你……我在勒森巴古堡等着你……勇敢的海上战士……”
女子的声音逐渐淡去,海妖那令人浑身酥麻的歌声又慢慢响了起来。小鲁因激动而握紧的拳头不自觉地松了开去,脑中混沌,直到意识完全丧失,耳边只余那哀婉却阴森的海妖之歌。
nuro sailors have been cid, their grieved failies left wailg
i have sailed across seven seas, and i have explored unapped waters
……
歌声渐唱渐响,越响便越勾魂摄魄,整艘船被这蛊惑人心的歌声一点点笼罩,一点点掌控。没有人发现,在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大海上,突然出现了一片赤红的浓雾,而巨大的帆船不知何时已改变了航向,朝着浓雾的方向,缓缓驶去。
若有人能看见这一幕,便会发现,那被红色浓雾逐渐包裹的白色巨船,忽然扬起了风帆,仿佛是在奔向那血腥黑暗的无边地狱……
小佚
20090118 17:00
下次更新:1月20日,周二
tale 1 噩梦初醒(一)
夜幕,又见夜幕低垂。
白帆鼓鼓的船上,立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白色的发带,白色的貂皮大衣,白色的褂衫,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唯有那一张脸,冷淡着,沉默着,融进了夜色里。忽然——
“海盗——!海盗——!来了!东南海域最凶恶的加利亚海盗来了!快逃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夜幕的沉寂,整艘船顿时慌乱起来。然而,慌乱只是他人的,却与这个白衣男子无关。
远处是巨大的黑色船只,和显眼的白色巨帆上那鲜红的骷髅头像。用红色夜光颜料绘成的骷髅头像咧着没有唇的嘴,好像在狞笑。白衣男子却恍若未见。
小船,紧急时刻逃生用的几艘小船被放了下去。乘客们陆陆续续都带着紧要的财产跳上小船,将大量的财富都留在大船上。这是历来的规矩,海盗取了足够的财物,就不会赶尽杀绝。
一个灰衣的男子背着包袱冲过白衣男子身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哎!蒋小伍!你还在这发什么呆呢,海盗就要来了,再不走,你就死定了!”
白衣男子缓缓地转过身去,淡然一笑:“生何欢,死何苦。不历生死,如何悟透生命的真谛。你们这群被臭皮囊蒙蔽的俗人啊,又如何能理解我追求真理的……”
“神经病!”灰衣男子唾了一口,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匆匆离去。
小船渐渐远去,大船渐渐逼近,唯有白衣男子还站在船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正悠闲地扇着。
“哥哥。”一个红衣女子忽然从桅杆上滑下来,落在他身边,“哥哥,船上的人都走光了。”
“走光了?”
红衣女子确定地点头:“嗯。”
“让你留的小船留着吗?”
“那是当然。哥哥叫我办事,我哪次搞砸过?”
“唰——”白衣男子收起扇子,豪情万丈地一甩手,“卷了财物,我们……跑!!”
一炷香后。
“哥,那艘大黑船追来了。”红衣女子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怎么会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失算!船……船上有多少人?”
“估摸着,至少也有百来人吧。”
“百……来人。”白衣男子僵着身体转头看她,脖子疑似发出咔咔的声音,“都是壮汉?”
红衣女子点点头:“手上拿着大刀的壮汉。”
“我也只拿了剩余财物里的五成五啊,他们何必赶尽杀绝呢?”白衣男子吸了吸鼻子,眼中泛起水光:“小柒,哥对不起你……”
“哥,快别这么说,是我非跟着你出海来长见识的。”
“不,小柒,哥是说,你长得也算有几分姿色,或许那海盗头头或者副头头或者副副副头头会看上你,这样一来你哥我也算是他小舅子了,说不定他就……”
pia————!!
红衣女子甩了甩手,冷哼两声:“世界总算清净了。”
回头看看离小船越来越近的敌人,再看看海面上某人被甩下处逐渐稀少的气泡,蒋小柒毫不犹豫地丢弃小船和财物跳入海中,顺手拎起海中半昏迷的哥哥,开始海上大逃亡。
※※※※※※※※※※※※※※※※※※※※※※※※※※※※
天地间漆黑一片,万籁俱寂,空气中却仿佛弥漫着灼烫的火星。祈然一步步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心头是从未有过的茫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急着赶路,却不知道自己要赶去何方。
忽然,一道刺目的白光在前方亮起。祈然反射性地闭了闭眼,待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震颤动。
在沉厚的黑暗中,那片白光显得如此耀眼,温暖却不灼热。白光下笼罩着一个盘膝而坐的女子,又破又脏的衣衫,凌乱的头发,苍白的容颜。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表情的一个女子,却让祈然的整颗心沸腾起来。
“冰依。”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脚下的步伐顿时变得又快又轻松。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到那白光的霎那,突变陡生。
“轰隆——”巨响彻底打破了黑暗中诡异的静寂,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大块大块的碎石自白光上方狠狠砸下来,毫不留情地砸在毫无知觉的女子身上。
血,鲜红的血充斥了祈然的双眼,伴随着断续的轰隆声,他仿佛听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冰依————!!”
祈然猛地从床上跃起,冷汗湿透了他的背脊,剧烈而焦躁的喘息在寂静的夜中显得如此清晰沉重。他伸出手擦去额上已经冰凉的汗珠,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他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忽然,眼前一亮。淡粉色的光幽幽地漫布了整个房间,却不似梦中那刺目的白光般遥远,而是细细温和地包裹住他全身。
“祈然,怎么了?”身后传来熟悉的犹带迷蒙的声音。
祈然回过头去,看着茫然睁眼看她,还带着一脸倦容的女子,这才明白,原来是她扯去了遮在床头夜明珠上的黑罩。
一室的淡淡光芒,温暖的床榻,渴望却又时时让他心痛的容颜,祈然怔怔地侧身看着,然后,猛地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
你的温度可有消失?你的心跳可有停止?你的笑颜可有远去?
祈然发狠般地收紧手,抿住唇,却依旧消不去心底持续不断蔓延的恐慌:为什么哪怕你在我身边,我也总要担心着你何时会离我远去?究竟要怎样才能确定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祈……祈然,喘不过气……了。”冰依在他怀中痛苦地呻吟,仅剩的一点睡虫也终于被他掐没了。本来一晚上她就因为心事重重而无法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又被祈然的惊叫吓醒。
祈然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手,移动身体靠坐在床上,随后又伸手将正鼓着腮帮子跟她生气的女子腾空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冰依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祈然还未平复的急促心跳声离得很近很近,一下下震动着她的耳膜。她伸手抱住他,低声问:“做噩梦了吗?”
冰依伸手轻轻拍他的脸,安慰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她知道祈然幼年受过很多苦,成年后更经历了重重磨难,便想当然地以为他定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祈然揽着她没有说话,呼吸浅浅,却清晰可闻。冰依也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不想睡,不想动,只是抱着他,靠着他,安静地沉默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祈然终于又缓缓吐出一口气:“睡吧。”说着,松开了手。
冰依却舍不得离开这温暖地怀抱了,双手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温香滑腻的脖颈蹭啊蹭:“睡虫都被你赶跑了,还睡什么睡啊!我们来聊天吧。”
冰依自知这两天憋了太多的事情在心里,要是再不让她讲出来,她肯定会失眠而亡。
祈然失笑,重新抱住她:“你想聊什么?”
冰依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换上一副小心翼翼地口吻问:“祈然,你觉得铄怎么样?你看到他时,心里会不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祈然心知肚明她想问得是什么,却笑了笑,装傻充愣:“什么感觉?”
“就是那种很熟悉很……”冰依声音一顿,忽然翻起白眼瞪他,“你那么聪明,别告诉我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祈然的笑容越发温和:“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前几天我看到步杀追着铄喊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步杀喊他什么?”冰依翻了个身,索性趴在祈然身上,一脸凝重地和他对眼,“萧冰朔……步杀居然喊他萧冰朔!”
小佚
2009120 17:52
tale 1 噩梦初醒(二)
祈然的笑容越发温和:“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前几天我看到步杀追着铄喊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步杀喊他什么?”冰依翻了个身,索性趴在祈然身上,一脸凝重地和他对眼,“萧冰朔……步杀居然喊他萧冰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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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眼中有什么炽烈的火苗在燃烧,却没有发现祈然脸上一闪而逝的古怪神色:“步杀说,他听到有人这么喊他,并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可是祈然,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
“他刚好叫萧冰朔,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一举一动又和从前的你如此相像。”冰依的声音从颤抖变得微微沙哑,“虽然觉得很匪夷所思,可是祈然……他,他会不会真的是……”
祈然微皱了皱眉,低下头吻上她眉心:“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呢?”
长长的睫毛就在他温凉的唇边眨动着,然后唇角就沾上了咸涩的湿意。
“我没有资格去问他。”冰依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如果不是,我只能更失望;如果是,他为什么不肯跟我们相认,是因为心里还有怨有恨吗?就算……就算他真的没怪过我,可我选择了你,却丢弃了年幼的他,无论有什么理由,这都是事实。祈然,我真的,没脸见他。”
冰依笑了笑,可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凄惨:“如果,真的是他。他已经十七岁了。十七年来,他哭过吗?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
“当年我曾对我的生父水宇天泽说:我没办法叫你爸爸。因为,在我和哥哥心里,永远永远都只有一个爸爸……那个是养大我的人。有句话说的真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只要一想到冰朔也很可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就心痛的无法忍受。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知道,自己当年对水宇有多残忍。”
冰依笑容里闪烁的泪水和绝望的痛苦,让祈然忍不住皱眉。他沉吟过后,忽然开口道:“冰依,你可以去试探他。”
冰依一怔,哀伤顿时被驱散了不少,疑惑地抬头:“试探他?”
“对。”祈然坚定点头,毫不留情地出卖自己的儿子,“从一些小的方面,比如家庭背景、喜好、有没有心爱的人,查探他的身份,试着关心他照顾他。如果,他不拒绝你的关心和照顾,就说明他从来没有怪过你。”
“如果他拒绝呢?”
他敢?祈然在心里念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淡淡,完全不负责任地道:“那就当作弥补你心底的遗憾和愧疚。付出不求回报,总有一天他会原谅你的。”
冰依闻言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想来想去,确实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随后一想到明天就会见到冰朔,自己将会用全然不同的目光去看他,关心照顾她,就紧张地整颗心忽上忽下。
“好了。”祈然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安置在里侧,笑道,“想通了就好好睡觉。不许再胡思乱想。”
冰依傻傻地笑着点头,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又不安分地动了动,扯他枕在自己颈下的手臂:“这样睡,你的手臂不会麻吗?”
祈然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闭上眼不说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浅均匀的呼吸声,竟是睡着了。
冰依气极无奈,只能望着温软的枕头兴叹,但要她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却又是万万不肯。
她无聊地打了几个哈欠,又痴痴地研究了一会自家老公俊秀的睡颜,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熟的瞬间,祈然却缓缓睁开眼来,湛蓝的眼眸一片清澈,哪有一分初醒的迷蒙。
他探出空闲着的右手轻轻抚过女子安静的睡容,将她细碎的鬓发统统拨到耳后,脸上是无限宠溺而珍惜的温柔,眼底却有一丝决然深沉的寒光一闪而逝。
他的妻子……哪怕老天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
云轻轻,水蓝蓝,微风一阵又一阵拂过海面,漾开层层涟漪。冬日的阳光温暖却不耀眼,照射在海面上,仿佛洒了一片碎金,光芒点点。
高高的桅杆瞭望台上,有两个人正在闭目享受这难得惬意的时光。
忽然,黑衣的步杀睁开眼来,只见空中蓝影一闪,祈然已落在瞭望台上。目光触及步杀随意地笑了笑,旋又望向一旁虽睁开了眼,却仍懒洋洋的少年。
冰朔见祈然的目光直往自己左臂上瞧,不由奇道:“怎么了?”
祈然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沉吟着,脑中却不由想起了今早与冰依的对话。
卯时一到,自己又如往日般醒来。正准备起床,却被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的冰依拉住了衣袖。
祈然不能说不震惊,因为自己的妻子向来是不到辰时雷打不醒的,今日居然会自己睁开眼来,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冰依显然还在跟睡虫痛苦搏斗中,揪着他衣袖的手却不肯放,含糊道:“我忽然想起来,冰朔小时候种过痘……是左手。那疤和别的小孩都不一样,是个梅花印记……你先想办法偷瞧一下吧。”
说完,冰依就松开手睡了过去,徒留祈然在一旁哭笑不得:偷瞧一下,怎么瞧?难道让他去偷看儿子洗澡啊?这丫头真是……
祈然回过神来,依旧看着冰朔,语速慢吞吞地道:“你的左手上有梅花印记?”
冰朔诧异地扬了下眉,眼眸闪烁了半天才点头:“是有种卡介苗(预防新生儿感染结核的疫苗)留下的疤痕,形似梅花,但却不是什么印记。”顿了顿,他指着自己的左臂上方,笑,“就在这里,要看吗?”
祈然原本想让他撩起袖子看一下,但发现他外面罩着的是比较厚实的冬日裘服,恐怕撩不到那个高度,便作罢:“不必了,你只需记住,我什么都没问过你。”
冰朔漂亮的深蓝眼眸中泛起一层琥珀色的光泽,浅浅的酒窝浮上他双颊:“好,我记住了。”
祈然满意而欣慰地笑笑,又向步杀摆了摆手,纵身跳下了瞭望台。
冰朔收回目光,眸中慢慢沉淀出几分若有所思的恍然。他微撇过头,却发现步杀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他,呃……确切地说是他的左臂。
这种表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是冷漠;但出现在步杀脸上,冰朔却知道,那是好奇。
冰朔摸了摸下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浓重笑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左臂,抬起头,正对上步杀黑曜石般的深沉眼眸,温和地笑:“要看吗?”
如玉温润的素白手指移了移搁在衣服的扣子上,一副你要看我马上解开给你看的架势。湛蓝明澈,犹带笑意的眼眸中更是清清楚楚写着:你想看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看?
风轻轻的吹,阳光普照,水波荡漾。海鸟在天空快乐的翱翔
步杀冷哼了一声,重重撇过头去,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风继续吹,阳光温暖,水波粼粼。快乐的海鸟却忽然在空中打了个寒战……
※※※※※※※※※※※※※※※※※※※※※※※※※※※※※※
过了巳时,祈然终于忍无可忍,将睡得昏天黑地的某人从床上挖起来。虽然他可以包容自己的妻子偷懒睡觉,可是赖在床上连早饭都不吃的行为,却是绝对不能纵容的。
冰依昨晚睡得太迟,此刻被人从香甜梦中吵醒,又是困又是怕冷又是不甘,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滚啊滚,就是不肯起来。
祈然倒也不逼她,只是悠悠然道:“我刚刚,已经查看过铄的左臂了。”
铄……左臂……冰依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想,啥米东西啊?忽然——
啊!铄……冰朔,冰朔的左臂。冰依猛地睁开眼来,睡虫完全跑了:“查看过了,有没有……有没有梅花印记。”
祈然温和地笑,伸手将一旁的衣物递到她面前。
冰依思量了片刻,立马乖乖地从床单中滚出来,迅速穿好衣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祈然。
祈然继续笑,手指了指一旁仍冒着热气的水和杯子,毛巾。
于是,冰依就像那一指挥一动弹的扯线木偶,又乖乖照着指示去洗脸漱口,然后,继续眼巴巴地望着祈然。
因为刚睡醒,那琥珀色的眼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盈盈如盛满月光,分外清透;白皙的脸上因为期待和紧张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傻傻的表情看起来迷糊迟钝却可爱至极。
祈然忍不住抱住她重重亲了一下,才笑道:“查看过了,确实有。”
“确实……有?”冰依喃喃地颤声重复,眸光慢慢闪亮起来
祈然温柔地抱住她:“嗯,千真万确。”
冰依呆呆地任祈然抱着,脑袋整个晕乎乎的,仿佛刚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几分钟后,她猛地回过神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激动和震撼骤然涌上心头。
“祈然——!”她哑声叫道,“真的是他……真的是冰朔?!”
小佚
20090123 20:53
tale 2 血浓于水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冰朔终于明确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虽然从几日前开始,冰依看他的眼神就一直很热烈而闪躲,但他还是感觉到今日有什么更不一般。
尽管冰依一直竭力掩饰着,除了眼底的波动,脸上也没有半分失控的情绪,可冰朔敏锐的灵觉又岂是常人能比?是以只一眼,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觉察出她几乎落泪的冲动。
想起早上祈然问过的话,冰朔心中了然,一丝浅浅的震动一直撩拨着他的心神,让他焦躁不安。他面上一直笑得温润和煦,云淡风清,却自知心里绝非如此平静。
饭桌上安静地有些诡异,大家都喝着自己的粥,偶尔夹一下精致的小菜,却没有人说话。冰朔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里的红枣小米粥,粥的味道清香甜软,滑而不腻,实在是五星级酒店也吃不到的极品。可今日在冰朔口中,却有些味同嚼蜡。
他觉得自己该主动与她说话,否则依那人的性子定然会胡思乱想,然后钻牛角尖。他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并不怪他,却苦于不知该如何开口。
忽然,一双红木的筷子出现在他面前。冰朔愕然抬起头,才发现冰依竟夹了一片煎的嫩黄的蛋卷放在他碗里。
冰朔摒着息侧头看去,只见冰依脸上满布着尴尬和不安的红晕,眼底惶恐而期盼却又闪躲着他的目光,夹菜的动作更是战战兢兢,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走了他。
冰朔怔怔地看着,想着,逐渐地,胸口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揪住了,揪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短短几个月的回忆忽然在他脑中自动回放,初见的震惊,亭阁中的感慨,相处的温馨,出云岛上的惊心动魄……这一切的一切从清晰到模糊,然后最终褪去,统统化为那双惶恐不安却执拗期盼的眼睛。
明明那么纤弱,有时却坚强地无可摧折;明明那么迷糊,有时却敏感地直触人心;明明曾那么狠心抛下过他,此时却能将温柔的悲伤和渴望深刻入他心底……
终于,冰朔笑了,温暖阳光的笑容带着几分释然几分感动,让他俊秀的面容犹如满盈月华。这一刻,他终于连心底最后一点委屈和不甘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血浓于水,情深过怨。这一刻,他真的心甘情愿承认她是自己的母亲。
他同样小心而凝重地执起筷子夹了煎蛋卷放在口中认真品尝,然后真诚地看着她微笑:“真的很好吃。谢谢……”
谢谢你,妈妈。
冰依猛地低下头去,不想让人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却没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一滴滴落在了温热香软的小米粥中。
※※※※※※※※※※※※※※※※※※※※※※※※※※※※※
月色撩人,夜凉如水。
祈然走上甲板,果然看到颀长的少年立在船头,静静地望着远处。夜风拂动他柔软的短发和衣襟,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温情。
祈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在想什么?”
少年回过身来,清俊的笑容仿佛一直停留在他脸上,夜幕下湛蓝的眼眸恍如绽放着某种沉淀了千年的神秘色彩:“没什么。她,睡了吗?”
祈然摇头,神色很有些无可奈何地宠溺和懊恼:“说是要给你织围巾,怎么劝都不肯休息。”
“织围巾?”冰朔目瞪口呆,随即又忍不住笑,“这里竟也有毛线和织针?”
祈然哼了一声,脸色微沉地走到他身边:“毛线自然有,织针是吵着我连夜做给她的。什么都有了却又嫌我在一旁妨碍她。”
冰朔“哧”一声笑了出来,忙又憋住,却掩饰不了唇角那有些得意有些欣喜的羞涩笑容。
祈然侧脸看着少年清浅明澈的笑容,心底微微松了口气。随即,他缓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摊在手中,递到了少年面前。
冰朔脸上的笑容一僵,望向瓷瓶的目光甚至带了几分被震慑住的茫然:“你……我……”
他抬头对上祈然似笑非笑的脸,顿时一阵懊恼和尴尬:“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祈然悠然地笑着,伸手倒了一粒药丸在手心,浅浅嗅了嗅,才道:“当归,熟地,冬虫夏草,香椿,雪莲,千年玄参……确实都没什么副作用,调配比例恰当,药材珍贵,制作这药的人想必也费了一番心思。”
冰朔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那看起来明明亲善和蔼的眼神,却好像超级x光线一般,只一扫就能将他从里到外照个通透。他勉力扯出个笑容:“你……怎么发现的?”
祈然漫不经心地将药放回瓶中,微侧过脸看着他笑:“朔儿,你终究太嫩了。你以为两种气味相差如此多的药能瞒过我吗?至少也该取一味龙涎稍稍掩盖下吧?”
冰朔郁闷的想要吐血,这药本就不是他制的,再说让一个和化学药剂临床手术打惯交道的人忽然去精通古代草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更何况,还有谁能在情欲萌动的时刻清楚辨别出药味的不同,却不说你自己太变态了?
祈然抓过他的手将瓷瓶放回他手心,温和地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
冰朔微微一怔,唇动了动,半晌才低声道:“我不可能长久地留在你们身边。你们还年轻,她也……很喜欢孩子……”
冰朔的声音慢慢变轻消失,他有些弄不清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迟早都会回去,会不得不离开他们,然后最终相忘于两方天地,就觉得怅然若失。
祈然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笑道:“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想单飞了?”
冰朔勉强扯出个平常的笑容,并不说话。离别是件伤感的事,那么在离别来临前,不如先假装忘记了它。
祈然收回手转身望着辽阔的海面,声音变得细腻而轻柔:“我何尝不知她的心结,我又何尝不想多个孩子多牵绊她一分。只是,海上风浪无情,冒险的旅程漫长而危机重重,我如何确保她们母子平安?又如何能减轻她生育的痛苦?”
冰朔怔怔地看着他:“以你的医术,也无法保证?”以你的惊才绝艳,神鬼莫测之能,也需要随时惊悸惶恐着患得患失吗?
祈然轻轻叹了口气,绝世的面容上露出罕见的萧索:“出云岛一役,我终于不得不承认,人力有穷尽。哪怕我才智再高超,医术再精妙,意志再坚决,终也敌不过一场天灾人祸。”
祈然的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然而只是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他侧过头看着他,柔和地笑:“更何况,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你。”他抿了抿唇,晴蓝的眼眸澄澈而悠远,“此生,我所求不多。有你,有步,有冰依……贪多了,我只怕老天连我现在有的,都收了回去。”
冰朔轻轻垂下眼帘,遮去眸中的黯然,长长的睫毛在夜风中细微颤抖。
“好啦!我们的事顺其自然,你也无须再犯愁。”祈然伸手重重揉了几下他的脑袋,“我得进去迫她休息了,免得明天又赖床不肯起来。至于这药……”
他斜睨着神情有些黯然的少年,抿唇笑道:“我已明了调制之法,这些你就自己留着,兴许将来碰到心爱的女子,还能用上。”
冰朔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又气又恼地瞪着祈然,白皙若透明的脸上浮着一层可疑的红晕:“你这个恋妻狂,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祈然低笑着挥手离去,独留少年一人站在夜空下,晚风拂过他柔软的短发,轻易便抚顺了方才被祈然按压后的凌乱。
少年缓慢地从怀中取出手机,修长白皙的手指迅速按下几个键。寂静的空气中,“滴滴”的按键声显得格外明晰。
突然,“嘟——”一声响,原本就显得莹亮的屏幕放射出刺目的白光,白光中显示的是正一脸不耐烦操作着电脑的小孩影像。
冰朔淡淡地开口:“菲瑟,我想延迟回去的时间。不惜,任何代价……”
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下来落在海面上,细碎而冰凉的银光,点点闪烁,时而梦幻,时而凄凉。
没有人发现,高高的瞭望台上,有一双完全融入黑暗中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夜幕中那清若月华却恍如隔世的少年身影,良久良久……
小佚
20090203 16:12
下次更新:0206 周五
【新年礼物一】恶搞篇 少年丞相相性一百问(下)
万众期待的少年丞相惊天地泣鬼神复杂三角恋跨时空相性一百问之不cj版五十问,终于华丽丽地出场了。大家撒花……
某佚(举着话筒):首先要请出场的是,被我一不小心冷冻了多年的风亦寒之爱慕者,上期票选采访人——冰雅洛。先来采访一下,请问您现在的心情是?
冰雅洛(接过话筒):激动,非常激动,因为终于能见到我仰望已久的亦寒了,感谢您能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
某佚,(谦虚地)笑。
冰雅洛:(砰——话筒被砸的声音)妈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嘛?你个后妈,后外婆,虐你家孩子我家寒寒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冷冻老娘这么久,我≈t……(屏蔽一系列恶毒诅咒用语,少儿不宜),老娘我他妈的不干了!!(踩着话筒潇洒离去……)
某佚(吐血留言):由于第一采访人冰雅洛突然有急事离场,现由俺这个日理万机的作者顶上采访人的位置。另外,鉴于此次采访问题三人同台很可能引发大面积大规模流血战争乃至恐怖大屠杀,故请各位做好一切防护准备,远离采访现场。若有违反引致的残暴流血事件,本作者概不负责!以上!
采访开始!
※※※※※※※※※※※※※※※※※※※※※※※※※※※※※※※※※※
51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伽蓝:怎么还不问?
某佚(翻过一页纸):哦,没什么,我们直接进入下一题。
52 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某佚:继续下一题。
众人:……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徐冽:不满意。
某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不想当攻,想当受。
徐冽(暴跳):你别乱讲。我是说她现在都不让我碰她,所以不满意!
54 初次h的地点?
徐冽:家里,卧室,大床上。
亦寒:赤宇楼,我的房间。
某佚:为啥米我觉得亦寒你现在冷静沉稳多了?
亦寒(瞟了徐冽一眼,吐出四个字):死、者、为、大
徐冽:你这个古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某佚:……(我从没发现,亦寒乃是如此毒舌……)
55 当时的感觉?
徐冽:渴望她的感觉意外地强烈,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亦寒:很疯狂,也很绝望。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徐冽:很青涩,满脸通红,但身体异常地柔软。
某佚:其实我更好奇你和雪儿那次的h……(被华丽丽地拍飞)
伽蓝:是这一辈子里最让我心疼的模样。
亦寒:很……美。美到让我心甘情愿下地狱。
57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伽蓝:怎么到我房间了?
亦寒:我怕你睡不惯。
某佚(感慨):瞧这境界……
伽蓝:徐冽的话,醒来没看到他……
徐冽:我帮你买早餐去了。
伽蓝(脸微红):我知道。不是还没讲完吗?
某佚(被寒气冻得瑟瑟发抖):亦寒,我才刚夸过你沉稳。
58 每星期h的次数?
徐冽:最多六七次吧,多了怕她吃不消,毕竟是新婚。
某佚(泪奔):六七次还少吗?
伽蓝(囧):……这个谁会数啊?
某佚(笑着看向亦寒):可是某些人心里明白嘛。
亦寒(别开眼):每天。
某佚:哦……那就是七次以上了。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亦寒:就这样吧。
徐冽:如果我还能拥抱她的话……(难得的消沉)
某佚:下……下一题。
60 那么,是怎样的h呢?
徐冽:反正跟你想的不一样。伽蓝比较容易害羞,但她的欲拒还迎,反而会让我更兴奋。
某佚(满头黑线):欲拒还迎?你确定不是反抗到底?
伽蓝:心疼他的隐忍和克制。就算在……这种时候,他还是会将我的感受摆第一位。
某佚:哦……蓝蓝的意思是,亦寒你还可以再生猛点……
亦寒(施施然地抽出青霜剑):采访还想继续吗?
某佚:下一题!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伽蓝:这个……耳朵后面吧。
徐冽:和伽蓝h时,似乎处处都很敏感。
某佚(黑线):我以为你已经皮厚到不知敏感为何物了?
徐冽:你想死吗?
某佚:咳咳……亦寒,你的答案。
亦寒(脸红地撇过头):……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某佚(j笑):亦寒,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伽蓝(笑):锁骨,每次主动吻到他那里的话,效果都会很好。
徐冽(不爽):你居然会主动?
亦寒(冷笑):你不了解她的地方多着呢?
某佚:两位歪楼啦歪楼啦……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徐冽:人不可貌相。
亦寒:比面对战场时更耀眼百倍。
伽蓝:他们两个能有这样的地位和成就,不是没有道理的。
某佚:……话说为什么你们都用间接描述?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徐冽:这问题问男人不是废话吗?
伽蓝:只要别太频繁
亦寒:喜欢。
某佚:一个比一个直白简洁。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三人:床。
某佚:没有其它的了吗?
徐冽:有,椅子上,地毯上。
某佚(囧囧有神):椅子?那体位……你们得多辛苦啊?
伽蓝(小声地):那算什么,和亦寒连楼梯扶手边都试过了。
某佚鼻血喷……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徐冽:现在吗?哪都行,如果她还肯。
亦寒:无所谓。
伽蓝:雪地。
某佚:为什么?
伽蓝:我一直觉得亦寒像自动调温器,不知在雪地里还有没有同等功效。
某佚(目瞪口呆):伽蓝,你真是……
亦寒(气定神闲):回去我们马上试。(记得吗?最后的番外在下雪中)
某佚无语鸟。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徐冽:当然都要了。之后如果她累坏了,我会抱她一起去。
伽蓝:之前之后都有。
亦寒:我无所谓。
伽蓝:他的意思是。晋入先天无为中段后,他可以用内力逼出体内污垢并蒸发,身体却一直保持自然清新的味道。洗不洗澡都无所谓。
某佚(泪奔):还带自动洗浴的,(标准懒人扑倒,抱住亦寒大腿)风大侠,求您收俺为徒吧!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徐冽:这个还需要约定?
伽蓝:一次就是一次,否则晚上风铃醒了你去哄。
亦寒:好,我去。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伽蓝:……
徐冽:……
亦寒:……
某佚(瑟瑟发抖):好吧,下……下一题。
70 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伽蓝(瞥了某人一眼):当然反对。
徐冽:那不同。我是为了得到心,才要得到肉体。
某佚:完全没听出不同在哪。
亦寒(冷冷地):不同在,前一种该死;后一种,该死一百次。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jian了,您会怎麽做?
徐冽(难得低下头):……
亦寒(手紧紧握住剑):我什么也做不到。
某佚(万分惭愧):su i a sen,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徐冽:你认为我会吗?
某佚:确实不会,脸皮沉厚如您哪!
伽蓝:之前会。不过做了,就没什么好不好意思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