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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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山的小雪人 作者:秦风叠韵

    司需要继承,你这么重男轻女?”

    林燕舒在这方面很看不起贺媛,明明是个在部队里待过的,接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女性,却在某些时候,表现得像个愚昧又可悲的田间妇。

    面对林燕舒的连连发问,日渐显出老态的贺媛很沉默,皱纹的褶子里,尽是美人迟暮的悲凉之感。她已经没有力气和林燕舒去争辩什么,计较什么了。

    林燕舒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丁克下去,直到不小心怀孕。

    她理所当然地准备去打掉,贺媛突然说:留下吧。

    林燕舒本以为自己可以用一种轻蔑又不屑的态度应对她,连那句“我受够你安排我的人生了”都已经蹦到舌尖上了。

    最后她在沙发上呆坐了两个小时。最后的最后,把打胎药扔进了垃圾箱。

    那两个小时她想了很多,最后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倒不是听了贺媛的话。

    她忽然想有个女儿,那将会是她小时候的镜像,她会给她一个母亲所有的关心和爱护,她在贺媛那里没得到的,她要加倍补偿给她的女儿。

    生产的那天她有点紧张,原本说好了顺产,结果医生临时通知她胎位不太正,建议剖腹。而后她一脸懵逼地被推上了剖腹产的手术台,等着打麻药。

    “医生,我肚子有点疼。”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如实说了自己的感受。

    正在准备麻醉的医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你你你你……你别乱动了,孩子出来一个头了。”

    林燕舒:“???”

    虽然是头胎,但生得很顺利。

    事后林燕舒说——我就疼了一会,叫了两声,然后就完了。呵呵,再也不相信医生的话了,去他妈的胎位不正。

    林燕舒跟祁隐誉的缘分不能说不深,但在医生告诉她是个儿子的时候,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偏离了她预定的轨道,而且越偏越远。

    她近乎冷漠地“嗯”了一声,就像一个落榜生那般失落。

    祁隐誉出生在城里,那几年“重女轻男”之风大盛。大家似乎都在被“天价彩礼”折磨过以后,意识到了生女儿的好处。

    不仅如此,还流行起了孩子跟妈姓。或者因为爸爸的姓太生僻不好取名,或者是家里好几个孩子,老大跟爸姓,老幺跟妈姓。

    祁隐誉赶了一波潮流,取了个名叫“林锦书”。

    这名一直用到四岁,直到幼儿园小朋友质疑他爸爸妈妈离婚,他用离家出走对抗,才改名叫祁隐誉。

    祁隐誉之于林燕舒,就好比林燕舒之于贺媛——白捡的孩子。

    林燕舒对于生产过程的记忆就只剩下一群医生对着她一个,看着她生孩子的尴尬。

    一想起这种尴尬,她就把账算在祁隐誉头上。

    贺媛对她的冷漠,其实林致恒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不少。但那不一样,林燕舒感觉自己和贺媛之间,始终隔着一层。

    是有隔膜的。

    她对祁隐誉热情不起来,明明是自己的孩子。

    就像贺媛对她热情不起来,也是自己的孩子。

    祁隐誉很乖,她也不怎么操心。

    她把毛笔塞进年仅七岁的祁隐誉手里,用贺媛般安排的口吻说:“从今天起,你开始学书法。”

    祁隐誉一开始写的字实在很丑,林燕舒用直尺打他的手背,一直把他打到哭。

    听着他“哇”得一声哭出来,林燕舒作为母亲,丝毫没有母性的爱怜,反而心底生出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意。就像她小时候无数次摸钢琴琴键,贺媛打她的手背一样。

    这种快意又让她遍体生寒,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在贺媛的漠视和打骂中,体会到了自己身为女孩的悲哀。

    祁隐誉面对林燕舒近乎变态的严苛要求,只是觉得不解。

    林燕舒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答案。“谁让你,不是个女孩。”

    谁让你是个女孩。

    谁让你不是个女孩。

    ......

    这是两代人的悲哀。在林燕舒的自我怜悯和近乎复仇的偏执中,连接在了一起。

    如果祁隐誉是个女孩,他说不定会受到林燕舒毫无原则的宠爱。

    但他的性别没有满足林燕舒的预期,所以贺媛对于林燕舒的那一切,在祁隐誉身上又重新播放一遍。

    ☆、番外二(2)

    05、

    林致恒结婚比林燕舒晚,但效率高,结婚三年,先后生了两个女儿。

    林燕舒有点嫉妒。林致恒在她眼里是个妥妥的人生赢家,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做了爸爸以后。

    他有的一切,都是她原本想要得到的。

    她经常会问一句话:哥,有两个女儿是什么感觉啊?

    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

    就像小时候一直没问出口的——妈妈对你好,是什么感觉啊?

    林致恒是国内某乐团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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