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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筠引着他走向郊外,边走边道:“公子,我姓拓跋,属拓跋鲜卑氏。但事实上,我阿耶原先是中原人,我阿娘才是正统的鲜卑族人,她有胡人血统,但在我身上,已是和中原更像了,不过,我的头发还是hse的。我并非厌恶中原人,我阿耶是个很好的人,他和公子你一样,很温柔。”她笑道:“公子,我见中原nv子和男子从未有过多的肢t接触,甚至连眼神交汇都极少。公子莫要怪我不知矜持,在我们鲜卑,男nv并没有这么多拘束,公子,若你不愿,拓跋可收手。”
楚惊鸿道:“的确有伤风气。”
拓跋筠一怔,很快松手,道:“是了,毕竟要入乡随俗……”
还未等她讲完,楚惊鸿将腰间玉佩解下,一头递到她手心,末端的玉穗他包在手心,道:“拓跋姑娘,在下是担心你。”
如今虽是五月末,但昆仑仲夏时节总是温凉而sh润,楚惊鸿的玉佩甚为冰凉,冷的让拓跋筠手心一阵哆嗦,但心上的暖意总能胜过这些,她捉住前端,m0了m0鼻子,道:“公子,是拓跋错怪你了。”
楚惊鸿笑道:“姑娘,这怎么能怪你?我先前那样说,是为了逗逗你,真要论错,反而要算到在下头上了。无需多计较。”
拓跋筠走在前头,是背对着楚惊鸿的,失明后她第一次意识到眼疾的好处,她眼观鼻口观心继续道:“公子,我和你说到我阿耶和你一样很温柔,是了,我很喜欢我阿耶。他常常给我讲中原的风土人情,给我讲话本里大侠锄j扶弱的故事,也教我识字,教我说汉语。虽然阿娘从不和我说明阿耶到底来自哪里,不过我想,阿耶一定不b那些名门世家的公子差。
“原先我不会来昆仑山,我本该在漠北待完一生……但有一日,我从一位中原的茶商买回阿耶要泡茶用的茶叶后,回到家里,阿娘和阿耶竟不知所踪,他们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些盘缠。信上说要我来昆仑,并告知了我的身世,他们和我说,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nv儿。但他们也只知晓我的亲人在昆仑一带,至于到底是谁,他们也并不知晓。我自小在漠北长大,生x放纵自在,阿娘和阿耶养育我,已是我的福分。他们走,我不怪他们。”
楚惊鸿道:“拓跋姑娘在昆仑以甚么为生?”
“公子,如你所见,我未能寻着我的至亲。我在这里待了已有一年,未能发觉此地有鲜卑族。我也没有像话本里说的那样有什么寻亲的物事……我也想过回漠北,但我已出走,我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的伙伴,阿耶和阿娘走后,我便了无牵挂。我便在昆仑的一家茶肆寻了一个做说书先生的差事,当然,我也是nv扮男装,虽然现在有仙门百家,朝廷常道男nv平等,但毕竟nv子的t力b不过男子,说书也要力气,聘人的银两花的一样,他们又怎么会要我?赤炼是我有一日说书后一位公子赏我的,而我只是个普通人,连筑基都没有过,赤炼在我手上只能凭借巧劲。再后来,我便失明了,茶肆发觉我未归,便找了人来寻我,结果发现我是个nv子,又失明了,自然不要我。其实,我也知道有一日也许茶肆会发现我的身份,所以那一日在昆仑山脚的酒肆,我是想投入一家仙门下的。”
楚惊鸿道:“你指的是只招貌美nv子的风满楼?”
“是了。”拓跋筠道:“我不会用剑,也没有筑基,自然去不了九霄峰,何况,我也看不上九霄峰。那裴连翘如此刁蛮,我可不要去了受她欺辱。我毕竟是鲜卑族,胡人的长相,并不会难看到哪里去。风满楼虽然是青楼,但我听闻风满楼卖艺不卖身,nv子只要有一门手艺即可,又上上下下都团结一心,不排斥外族。公子,拓跋并不知楚姑娘的事。我只当是正派要围剿一人。风满楼虽不算正派,算中立之方。但她们实在是行踪太过诡秘,往年这类的围剿,她们从不参与。这次,我也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她们派了几个人前来昆仑山。那日她们下山,我是要找她们的人。岂料被裴连翘拦住……之后的事,公子便知道了。”
楚惊鸿半晌未回,良久才道:“拓跋姑娘,在下知晓风满楼的行踪,我可留字条与你,眼疾治好后,你去寻便是。”
“公子,你已对我很好,拓跋又怎么会要求这么多?何况,拓跋已说好随你一生报恩,又怎会食言?”拓跋筠道,“只能是我没有这福气罢了。公子,风满楼也趁楚姑娘不备伤了她吗?”
“没有。”楚惊鸿道,“致令妹si地的,只有九霄峰罢了。”
拓跋筠叹气,良久无言。
他们越走越偏开大道,天se已晚,昆仑山一带一向昼夜温差大,估m0是酉时,冷意已攀骨。拓跋筠有些怕冷,楚惊鸿眼尖,早就见到她肩膀发颤,便道:“姑娘,稍等片刻。”
他将外衣脱下盖在拓跋筠肩上,道:“小心着凉。”
“多谢公子。”拓跋筠拢了拢外衣,再走了几步,便停下,道:“公子,到了。”
眼前是一座石窖,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在千疮百孔的悬崖峭壁上有一座寺庙犹如空中楼阁悬挂在上,而边上开凿出很多大小不一的洞窖。
拓跋筠吹了一声口哨,忽然的,从那大约三尺高的寺庙里跃出一只通t漆黑,身形颀长的东西来。
步伐矫健,在他们眼前落下后拿头蹭了蹭拓跋筠的手掌。
是狼,幼年狼崽。
*这里的昆仑山指的是古昆仑山。也就是山海经里写的昆仑山。是现在的祁连山脉一带。朝代在北魏前西汉后。应该是架空。第一次写认真版的古言,考据若有不实,欢迎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