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者
孽种·卑劣者
我的母亲是个小三。
小三——这是在我两岁的时候具t而清晰的明白的一个词,它代表着破坏别人情感关系、偷窃别人的心、不知廉耻却妄想得到ai意的卑劣者。
我的母亲永远把ai放在嘴边,可我却从来没有从她身上得到过一分一毫。我感受到的ai都是姐姐给的。
我不太能想得起两岁那年具t发生过什么,只记得从那年以后每一天,那些短暂而朦胧的时光里,全是nv人的谩骂和男人的哀求,还有温柔地蒙住我眼睛的,柔软的温热的,姐姐的双手。
老城区的平房紧密的挨着一起,水泥地斑驳不平,到处都有凸出的红砖,小巷盘根错节,小时候要穿行这些小道回家的时候,姐姐都会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腐朽难堪的家。
每次都会有好事的拖着一身臭味的小孩,笑嘻嘻地冲到我们面前,拦住我们的路,恶毒的语句从他们嘴里吐出。
“b1a0子养的。”
姐姐从不生气,她只会拉着我躲避那些人往家里走。
可我不行,我挣开姐姐手,冲过去对着他大骂,“你才是b1a0子养的。”
“你妈就是b1a0子,小三,下贱的一个脏nv人,你爸也窝囊。”
我气不过,最后同他扭打在一起。结果却不是什么好结果。
“跑什么跑?”我被压在地上,我还在挣扎,这个傻b却被砸了,血迹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我从没见过姐姐有那么大的力气,她手里拿着红se砖头,“都给我滚。”
她又使着力气掐着这个压在我身上的傻b,我看见她的指甲盖都泛了白。
“疯子,你们一家都是疯子。”他怒骂着脏话带着这群孩子赶紧跑开了。
姐姐抱着我,她哭了,“你没事吧,小述。”她的脸上全是泪,却一直在问我好不好。
“没事的,你别哭啊。”
你哭起来,我会心疼。
回家的时候,妈妈在化妆,她穿着新裙子,转了个圈,裙角扬起,带着花的纹路在风里飘荡,漂亮极了,她脸上那种鲜活而美丽的笑容感染了我,我有些想哭诉我的伤痛。
我还没开口,她回头看了看我们,“怎么这么脏。”她伸手推开站在门边的我,“让开,我要出去。”
一个酒瓶砸在了门口,爸爸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滚,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姐姐牵过我,“走,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是,我从来只有姐姐。
那个傻b是不敢告诉家长,惹事生非本就不好,挨打虽说很轻但也是窝囊,他报复的手段就更丢人了。
所以看见姐姐手上的水泡我才知道他们泼了热水,虽说被躲过,但是手上还是燎伤了。
她慢慢挑开水泡,擦药的时候鼻尖冒出细汗,可她对我笑着,“没关系,我不疼。”
“姐姐,对不起。”我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住,泪水直接流出了,可我的心好疼,嗓子里只有g涩的发音,“对不起。”
“不要哭了。”她抱着我,“放心,都会过去的,我们迟早可以离开。”
“姐姐会永远陪着你。”
好,是永远。
我从未想过父亲会对她动手,我还在初中,姐姐已经高中,我们的时间线变得不同,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姐姐同时回家了,所以我真的完全不清楚每次家里会有这些事情。
回来,家里一片狼藉,哥哥抱着姐姐,我看着爸爸恼怒地坐在沙发上,妈妈点支烟,开口声音惬意自然。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我后来问了哥哥,他语气无奈,“她想离婚,爸不同意。”他的笑容嘲讽,“爸想b她,就打了陆与眠,有什么用呢?”
“她谁也不ai。”
我心太疼了,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姐姐到底承受了多少,我只知道我必须想法子。晚上父亲在客厅喝酒,我跪在他面前,他醉醺醺的双眼第一次正视我。
我是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父亲,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太会演戏了,我也知道我哭起来是最像母亲的。
我抱着他的腿,“爸爸,求你了,不要在动手打姐姐了。”我的话半真半假,“妈妈ai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是吧?”
“你变好,她肯定还会ai你。”
这是瞎话,李俐谁也不ai,她只要别人ai她。
可我知道,父亲会信。
从此以后,他的确没有再动过手,因为他也清楚,李俐不会为nv儿而心软,他也在试图变好,都没用。
挺好笑的。
我不小心t0ukui到他们在一起,在昏暗的yan台,旁边是杂乱生长的花草,楼下是婴孩的哭泣声与nv人捏着尖细嗓音唱的口水歌,风吹得那扇老旧的门嗡嗡响,在这每一寸月光都忽视的黑暗里,他们在接吻。
我太恨了,我不懂姐姐为什么选择哥哥,我知道,是我来的晚了,晚了这个词让我无力,只有时间是我永远都追不上补不回的东西。
我骨子里绝对有李俐的基因,我的身t里流淌着和她一样自私刻薄又缺ai的鲜血,我也是只为ai而活。
我是一个卑劣者。
就在那个下午,在我家对面那楼人家,也就是嘴碎天天编排我妈的一个中年nv人家门口,我状似无意的跟他儿子说出了陈家儿nv在1uanlun的事,并且说他们每天会在yan台约会。
对,她家的是可以直接看到我家yan台的,可惜我不提醒的话,没有人会在晚上观察我家那个破烂的堆满杂物的yan台。
于是,流言蔓延到整个城区,恶毒的话语肮脏的诅咒全开始了。
我以为他们会分开,可我听见我那傲慢的清冷的不可一世的哥哥,带着祈求的语调说。
“我只怕你不要我。”
姐姐走的那天,我才知道,她从来没有不要陈叙。
她不要的,是我。
我看见了那个年轻男人,他和母亲在楼下tia0q1ng。我已经习惯了,我转身上了楼。
我本不想追究。
可父亲倒下的时候,我不知情。我后来在医院看见了父亲的手机。
我看着妈妈同那个年轻人za的视频,一gu从内到外从胃里翻腾到喉咙的恶心,我冲进卫生间,我呕吐了。
实在是恶心。
那天父亲为什么没来得及去医院,因为手机最后的通话记录打给的人是她,她是他永远的第一联系人罢了。
可惜了,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那个时候她还在同别人约会。
我怨恨着,不仅是恨父亲的痴心,恨他的软弱无力,更恨我母亲,我恨她轻贱父亲的真心,也恨她当年对姐姐的无情与刻薄,恨她这辈子只生了我却没养我一分。
后来我回家弄坏了那辆车的刹车,因为他们在我家光明正大的偷情的时候,在父亲还躺在医院的时候,他们还在商量着私奔。
我想笑。
后来,如我所见。
他们一起si了。
姐姐回来了。
我抱着她说,“只要我们以后能永远在一起。”
那是你说过的永远。
她拒绝我去她的城市。
拒绝有什么用。
我对姐姐的yu念起于高中,不知道是哪天开始在我的梦里她不止是一直对我笑了,她会开始抚m0我,会逗弄我,会吻我,会说ai我。
我闭上眼想起姐姐,模糊不清的朦胧快感挣扎着灼伤我的心口,我能想象她仰起的脖颈与绷紧的小腿,弓起的腰上滑过汗滴,我的手臂可以刚好横过,我吮着她的锁骨,手指抚m0着她泛红的耳垂,最后吻住她的唇。
所有cha0sh的、喑哑的、红的纠缠,我克制不止低喘颤抖,咬住床单,将念的话语隐没在暗se的布料里。
“姐姐,救救我。”
我又一次t0ukui到了他们俩在一起。
我的怨毒与嫉恨堆满了骨子,冲天的恶意让我马上想要怒吼想要咆哮,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劝自己冷静。
我听见他同她温柔地讲话,姐姐也是最温柔的语调,充满着ai与柔和,他们只是简单的告别吻。
“我也ai你。”
心脏在x腔蠕动,酸苦在骨子里沸腾,我看着姐姐脸上遮不住的欢快与愉悦,在她回身之前匆忙地跑上了楼。
我杀si了那只鸟。
看着飞机划破厚重的雾,云层被割裂,变成一块一块的老人斑,我伸手描了描那片云的形状,又翻开那本姐姐没有带走的《情书》。
最后一页,我写了一句
——我ai你
可惜,她什么都不会带走。
我总会去找她的。
我隐藏我所有的ai意,对她,我不愿意表现我的丑陋与卑劣,她是我的救赎,我多想把我所有的血与r0u都给她,祈求她看见我的心,她愿意践踏还是唾弃,我的一整颗心。
我知道的,我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