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遗梦2 作者:po18.me

    跟我讲条件了。

    我的孙女，自己选个丈夫，有什么难的？故作勉强状，点头。

    “第一道，皇爷爷，您每天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小月开始正经八百地想了一下才问。

    嗯，第一件事，当然是洗漱？不不，应该是穿衣，唉，好像又是出恭吧？“自然是穿鞋子了。”哈，我真聪明，及时想到了，不穿鞋子，我怎么出去洗漱？

    “错了！哦，皇爷爷答错一道喽！”小月笑开花，两小眼睛眯成一条线。

    “咦，这个都错了，那，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奇怪，这个都错了？难不成，是洗漱穿衣？

    “哈，我们大家每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情，当然是睁开眼睛啦！皇爷爷，笨哦！”小家伙兴奋地绕着小桌子跑了一圈。

    郁闷！竟然猜错了。“那，你出第二道吧。”

    “嗯，请问皇爷爷，您觉得这世上，最聪明绝顶的人，是谁？”小家伙坐下，拈了块糕吃，小脸上净是甜笑。

    这次，我可得好好想想，可是，最聪明的，是谁呢？

    小月一向喜欢我，每次都嚷着我是最聪明的皇爷爷，想必，一定是在说我吧！可是，自己说自己最聪明，也没劲。

    罢了，就当做猜错算了，“哦，自然是孔夫子，世人一向对他赞誉有加，这次，总猜对了吧？”

    “哈哈哈！皇爷爷，您又错了！”小家伙开始狂笑，满嘴的糕点差点全喷出来。

    “哦，怎么会又错了呢？”故作惊讶，心中暗笑，哈，我最聪明，借由小家伙嘴里说出来，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皇爷爷，聪明绝顶呀！就是头上没毛的！是光头呀！所以，和尚才是最聪明的！您才光了前面一半，只能算是聪明一点点啦！”

    3 定情(4)

    看着手舞足蹈的小月，我完全地懵了……这，到底是谁教她的呀？

    我儿子七七？不可能，老七一向沉稳，这些问题估计听都没听到过。

    老九？他不是对小月避之不及的么？

    十四？也不可能，十四一向不喜欢陪小孩，即使看到小月，也只玩扔扔游戏，哪会教她这个？

    沙包小李子？更不可能，瞧着就一副笨笨，没什么见识的样，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也许是她在民间时听说的吧。

    吐口闷气，勉强笑笑：“小月呀，你是越来越有见识了，好，皇爷爷一定会让你自己选个帅哥的，放心吧！”

    “哦，哦，太好了！皇爷爷答应啦！哦耶……”小家伙开始绕桌跑无数次，看得我头好晕哪！

    继续有气无力地歪着，我真是老啦，精神越发不济了，这些天下朝后，都觉得分外疲惫，每天日复一日的事情，烦哪！

    小月这丫头，前几天乐颠颠地回府后，竟一连四天没进宫了，真是的，我还盼着她来给我解解闷呢！难不成，我许了她可以自行挑选老公，就没了利用价值？再不来陪我这个孤老头子了？有点怒，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正恼怒间，震天响的哭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

    是小月？谁欺负她了？谁敢欺负她？

    正想起身出门看看，小月已是冲了进来，一头扎进我怀里，“皇爷爷……呜……”

    惊疑地看着她一身的湿，也不是平日的妆容，一身小丫环的衣服，顶两个小包包，这会儿，头发也乱糟糟的，又兼湿淋淋，浑身有些发抖，倒分外可怜起来。

    “怎么了？小月，怎么穿成这样？谁欺负你了？说出来，皇爷爷一定给你出气。”不论是谁，敢欺负我孙女，是要付出代价的！

    怀里的小月只一径地哭，身子越发抖得厉害。

    “快，快，准备热水，让小月沐浴，这么冷的天，谁把她弄得一身湿的？把跟的人叫来！”初冬的天气，这么一身湿，如何使得？

    看着宫女们带着小月下去沐浴后，我怒视着一直照料小月的几个人，“你们是怎么照顾格格的？今天儿怎么回事？谁先说？”

    一片沉寂，跪着的几个人，身子微抖，却并没人回话。

    我恼怒地眯了眯眼，却放缓了脸色，“说出来，可以赦你们无罪，可，要是这会儿不说，等朕自己查明了，你们……”

    “回万岁爷，今儿这事，奴才们实在不知，格格今天一早就跟着福晋去那府上看双儿格格，奴才们都在外头候着，只有罗嬷嬷并福晋的几个贴身侍女跟着进去的。”终于有人回了，这个丫环倒还口齿清晰。

    “奴才们正算着要回去的时辰差不多时，格格就哭着冲出来了，一身的湿淋淋，硬要奴才们立马进宫见您，在车上，左劝右劝也不肯换了湿衣裳，说是要让您见见，她受欺负到什么程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才们也实在不知。”又一个小丫头子也回了。

    “那你们福晋呢？她上哪儿去了？怎么让自己的女儿成这样了？”这个该死的小李子！怎么照顾女儿的？

    “回万岁爷，这个，奴才们也不知……”

    我沉思半晌，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看来，得问小月自己了。

    “皇爷爷，以前听说他们对我双儿姐姐不好，我本来只想着过去看看，想着扮成个小丫头最好，所以，就跟着额娘一起去了，额娘先去看双儿姐姐，我在他们府里到处乱逛，可是……”小月又开始抽噎，“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嘛？”

    我拍拍她的背，“小月，不用怕，说出来，有皇爷爷在呢！”

    “嗯，皇爷爷，你可不可以让双儿姐姐回我们府里呢？那个府上的，都看不起她，说她只是个庶出的，又说，又说我们府上本来也没什么势力，阿玛是个有残疾的，额娘也是个宫女出身……如果不是皇爷爷您硬要把双儿姐姐指给他，他们府上是绝对不要我们这种格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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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定情(5)

    使劲地捏着手里的杯子，怒极，眯了眯眼，“小月，这话，是他们当着你的面儿说的？”

    “不是，我扮成小丫头，躲在一边听他们府里的下人们议论的，当时在的还有那个烂人的几个小妾，她们都在笑，我生气，跳出去骂她们没良心，她们一伙人都过来骂我一个人，被她们推着推着就掉进了院子里的小池子，呜……皇爷爷，虽然那湖不深，可人家当时好害怕，她们过了很久才让人把我捞上来，呜……”小月哭得眼睛都肿了，小脸被吓得煞白，可怜兮兮的，看来，是真受了委屈了。

    闭了闭眼，努力平定心中的怒气，“小月，那你额娘呢？当时，她上哪去了？”

    “额娘去看双儿姐姐了，我后来跑出来，就不知道了……”小家伙委委屈屈的，努力用帕子擦眼泪。

    “回万岁爷，奴才适才已经让人去请七福晋了，听说，七福晋脚扭了，七爷正急着请太医瞧呢。”一边守着的李德全小心的上来回。

    “啊，我额娘脚扭了？皇爷爷，那，小月先回家看看了。”小家伙一脸的急切，我只得让人送了她回去。

    看着小月出去，转头向李德全吩咐：“去，打听清楚！今儿这事要是真的，朕绝饶不了那几个东西！”

    事实上，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把双儿指给谁了，印象中，双儿跟悦儿似的，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孙子孙女多，也都记糊涂了，唉！

    4 成长(1)

    小心地为额娘擦擦额上的汗，忧心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一定很痛吧？额娘是因为去拦着那个烂人，被烂人一挥，一个没站好，才扭到的。

    绵月姨正在为额娘用药酒揉着，坐在旁边的双儿姐姐无声地抽泣着，眼红红的。阿玛在外厅听太医们诊断的结果，我想，额娘一定是伤到筋骨了，要不，怎么会痛成这样？

    “绵月姐，这次，我是铁了心了，不让双儿再回那个狼窝了，等明儿，就让七七去回皇上，让双儿休了那个烂人！嘶……好痛！”躺在床上额娘冷汗直下，疼得龇牙咧嘴的。

    “可是，福晋，皇上能同意么？这可不是小事呀？”我噘着嘴看着绵月姨一脸的为难，既然心疼双儿姐姐，为什么不答应呢？奇怪。

    “绵月姐，即使双儿已经嫁过去了，可是，跟那种人过，太委屈了，今天如果不是我自己亲眼见到了，还真不相信，打老婆下这么重的手，要是再回去，早晚有一天，我们得为双儿收尸了！”额娘眼睛湿湿地，“我嫁给七七这么多年，他拍都没拍我一下，还以为别人也都一样，没想到，双儿这么倒霉，被指了这么个混蛋！”

    “绵月姨，那个地方，双儿姐姐是绝对不能回去了，呜……额娘，他们还把我推进小池子里呢！呜……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家里人了，呜……”一说起这个，我心里还是很害怕呢！眼泪不由自主地倾泻而下，真的好委屈啊！

    “小花痴，他们推你进池子里？这，这也太过分了！有哪里不舒服么？来，额娘抱抱。”我爬上床，一头钻进她的怀里，嗯，好温暖呀，感觉好多了。

    “绵月姐，你去跟七七说一下，让太医也给小花痴看看，这种天气，被推到池子里，要是得风寒了，就糟糕了。”

    抬起头，看着额娘一脸的着急，我抹抹脸上的泪，扭头冲着双儿姐姐跟绵月姨傻笑一阵，我很厉害呢！已经去告过状啦！

    “额娘，不用了，我在皇爷爷那儿就让太医诊视过了，他们说过没事的。我今天很厉害的喔，被捞上来后，就冲到皇爷爷那儿去告过状了，皇爷爷说过了，一定为我出气的！”哼哼，那家子要完蛋了，敢欺负我，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喔！

    看着她们几个面面相觑，双儿姐也脸色沉重起来，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小花痴，做得好！就该让你那个皇爷爷好好看看他自己做的好事了！有事没事就爱指婚，结果也没弄出几对好的来，让咱们家双儿受这么大的委屈，哼！”额娘一脸的恼怒。

    “可是，即使出了气，双儿，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呀？”呆呆地坐在床前的绵月姨低低地叹息。

    “绵月姨，什么怎么办，当然再找个好的夫婿呀！这一次，我们自己亲自挑一个，再让皇爷爷指婚，绝对不听他一个人的了。”多简单的事情呀，我双儿姐姐这么漂亮的一个人，一出门估计就得迷死一大片的，找个好丈夫，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傻妹妹，哪有这么简单呀？”一直没出声的双儿姐姐开了口，脸上倒有一丝笑意，“其实，他们家也不算太薄待我，只是，韩氏是他的表妹，又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他不愿意薄待她，自然就不会亲近我了，说起来，我倒觉着他还算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就是性子不好，喜欢动手打人。”

    双儿姐姐的脑袋是不是被吓糊涂了？会打女人的男人还能叫重情义？“双儿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看看，嗯，一定要让太医好好看看，你一定是被吓糊涂了！”我跳下床准备往外跑，让阿玛先别送太医回去。

    双儿姐姐轻轻地拉住了我，笑笑：“小月，我没事，你坐下吧，阿玛已经够操心了，不要让他再多担忧了。”

    我只好继续爬上床陪额娘，绵月姨看时辰不早，要去张罗着晚膳，先出去了。

    双儿姐姐也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住回了她原先的屋子。

    “小月，你真没事么？本来，我们不是说好只是整整那家人吗？怎么会弄到掉进池子里？”额娘终于问了，一脸的心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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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成长(2)

    “额娘，他们，背地里，讲的话，真难听！今天真是我最生气的一天，我真讨厌他们！”闷闷的，其实，自从告状后，心情就一直很不好，只要一想到他们说到我阿玛有残疾，额娘出身不好，心里就很难受。

    “小花痴，嘴巴是长在他们身上的，要说什么，我们也管不着，更没办法去控制。”额娘慢慢地拍着我的背，很轻地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他们能说出些什么来，想当初，我听到这些时，也很难过，但，仔细想想，我们自己在这儿气得不行，人家还是照样说，照样笑，不是很不划算么？所以呀，慢慢的，不管听到什么不好的话，都当做没听到，或干脆当是几只狗在狂吠……呵呵，小花痴，想想看，几个三姑六婆或三叔六公凑在一起狂吠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我也傻笑出声，哈，几只狗狗凑在一起狂吠？嘿嘿，很有趣呀！“可是，额娘，狗狗也很可爱呀，像我们家的小黄小黑，都可爱得不得了呢，把他们比作这么可爱的狗狗，好像不太好呀！太污辱狗狗了！”

    “那……我想想，猪猪凑在一起哼哼？也不行，猪还是很有用的，那，几只狼凑在一起狂嗷？还是不行，狼对伴侣还是很忠实的。”额娘陷入自言自语中，“唉，想不出来，好像什么动物都很可爱的，嗯，小花痴，那我们就称他们为垃圾吧，几堆垃圾凑在一起叽叽歪歪，没错，就这样！”

    我们眨着小眼睛，相视一笑，一起拍掌，哈哈，几堆垃圾凑在一起叽叽歪歪。

    “你们呀，真没办法，才刚还哭得这么响，现在，又笑成这样了。”是阿玛耶！

    我转头，看到阿玛温柔的笑脸，欢呼一声，冲过去，扑倒……“额娘，阿玛借我摸摸，我好久没摸帅哥啦！”

    在额娘的抗议声中，我趴在阿玛身上，好好地重温了一下下摸帅哥小脸的美好感觉！

    还是阿玛好，长得还算帅，人又温柔，还从来没打过人呢！嗯，以后，我也要找个像阿玛这样的！

    模模糊糊想到，好像，谢大少挺像我阿玛耶！

    我其实并不知道死亡代表了什么，虽然我即将十三岁，照额娘的话来说，我还是个天真纯洁的小孩子，可是，上次被追杀后，小顺子，我就再也没见过了，九叔只轻描淡写地说已经死了。

    我刚听完时，也没什么感觉，偶尔去八叔九叔府里，习惯性地想让他再赶车送我回去时，才会想到，他，已经死了，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皇爷爷身边，也有个小顺子，具体什么名字，我没问，反正大家都叫他小顺子，长得圆圆润润的，跟以前那个竹竿小顺子一点也不像。

    “小月格格，您快劝劝双儿格格吧，万岁爷说了，不让求情，跪着也没用的，天冷，还是快些回去吧！”

    被打断了回忆的我，茫然地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小顺子，嗯了几声，看着还跪着的双儿姐姐，硬是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们一家对她并不好，可双儿姐姐还是要为他们求情呢？尤其是那个韩氏，那天笑得最大声耶，皇爷爷罚她，不是挺好的么？

    “小月，我们不能看着韩氏被赐死，这样，他们家，会更恨我的。虽然，这次我也不会再回去了，可我……也不能留个恶名。”跪得笔直的双儿姐姐，看起来，竟有几分少有的坚决。

    “可是你都跪这么久了，皇爷爷都没理呢！”我抬头看了看厚厚的帘子，里面一片静谧，又看着远处几个跟来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安，天色已经渐晚，难道，就让双儿姐姐这么跪着？

    嘟了嘟嘴，还是我进去吧！我可是很厉害的，一定能让皇爷爷改主意。

    等我们回到府里时，天已经很晚了，双儿姐姐在用了点晚膳后就回屋休息了，跪了这么久，一定是累惨了。

    额娘依旧在床上休养，阿玛细细地问了经过，夸了我很久，忍不住得意一下下，我果然是皇爷爷最宝贝的孙女！

    烂人一家被皇爷爷贬到n远的地方去了，双儿姐姐也跟他们家解除了关系，休夫哦！

    4 成长(3)

    皇爷爷没过几天又指了门亲事给她，额娘大怒，不顾脚疼，硬拉着阿玛过去相看了几次，回来后，极为满意地开始准备，我双儿姐姐在年前，又被嫁了出去。

    回门那天，我终于看到了这个姓氏老长老长的姐夫，很高大，脾气也很温和，不帅，但人不错，看着双儿姐姐脸上甜蜜的笑容，我姐姐终于找对了春天，真好呀！

    日子一天天无聊地过了下去，在没有美男摸的日子里，我度日如年，只能向阿玛跟景儿哥哥下手，可是，额娘跟新进门不久的嫂嫂都是小气鬼，防我防得厉害，郁闷！

    开始怀念谢大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长肉肉？长了肉肉，应该也是帅哥一个吧？

    托着腮，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雪景，天气真冷呀！

    我屋里的这面大玻璃窗，还是当年硬向九叔讨来的，想起他肉痛的表情都还很有成就感，对了，好久没见他了，趁着正月里大家都空，去看看九叔吧，顺便吃点小豆腐。

    几个九婶不停地陪着我到处逛，九叔府里新增了不少东西，古董自是不用多提，哪个叔叔伯伯府里没有一大堆？难得的是几件别致的小东西，摆在厅里自是一番意趣。有钱就是好哪！

    可她们就是不肯让我去见九叔，我严重地郁闷了！难道，花痴也是一种错？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摸摸九叔的小脸呀！看这些东东，有什么用呀？

    想偷溜出去找九叔，却被九婶们发现，正懊恼间，让大九婶拉着进了厅里，几个丫环托了几盘子东西进来，放在桌子上。

    “小月，这是你九叔今年给你备的礼，自己来看看，喜不喜欢？”大九婶笑着揭开了上面的红巾子。

    哇！我努力地眨着小眼睛，是九叔的小像耶！嗯，还有八叔、十叔跟十四叔！

    我喜悦地上去拿了九叔的小像，摸摸，太好了！没真人摸，摸摸这小泥人，也算过过干瘾。

    “还有这些首饰，都是你九叔特地为你打的，整整有六套呢！说是凑个吉利，让小月过些日子顺顺当当地挑个好夫婿呢！年前那阵子八珍轩忙得不得了，多少生意都来不及，能推的推了，不能推的，也都延迟了日子。单这几套东西，却是一点都不马虎，早早备下了，单等小月你今儿来就送给你的。”大九婶装出一脸的眼红状，“说起来，我们几个都要妒忌起小月你了，呵呵。”

    另几个九婶也陪着笑了一阵，哼，九叔又打这个主意，想让我嫁人后就不缠着他，没门儿！就算我嫁了，也要定居在京里，天天上九叔府里摸他的小脸！

    “九叔对我可真大方呀！比皇爷爷还大方，年前，皇爷爷让我自己选东西，我人小力气不够，只拿了一点点回家，到现在还郁闷着呢！幸亏九叔让我又高兴起来了，所以，我决定啦，以后，我要天天上这里来陪他，感谢他送我这么多好东西！”哈哈，你们不想让我来，哼，我偏偏要经常来！

    “哎呀，小月怎么这么说，你九叔送你东西，就算是送得再多，那也是应该的，谁让他这么疼你呢！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太客气了！”

    “是呀，小月格格，别想太多了，九爷疼你，谁人不知，这么点子东西，也值得多提……”

    几个九婶开始陪笑，但我听到了磨牙声，她们是怕我又来抢她们老公了。

    “嗯哼，格格，时辰也不早了，得回府了，要不，七爷跟福晋可得担心了。”是罗嬷嬷，这个照顾了我n年的嬷嬷的话，我是必须得听的。

    于是，带着一大堆好东西，我打道回府了！

    “嬷嬷，你看，你喜欢哪一套，小月送你一套，如何？”我很大方哦，虽然平时很爱财，可是，也很舍得送人的，只要那个人是我喜欢的，看着顺眼的。

    “呵呵，格格，嬷嬷这么老了，怎么可能戴这些鲜艳的首饰？你自个儿留着吧！”坐在一边为我整理乱七八糟的妆台的罗嬷嬷忍着笑。

    “你不是说过嘛，你兄弟有一个小孙女，跟我一般大，那你可以拿一套送给她呀！她一定会喜欢的。”罗嬷嬷前些年提过，我都记得。

    4 成长(4)

    “格格，这怎么行，这些都是宫里的东西，怎么可以传到民间呢？不成不成，还是你自己留着戴。”

    嬷嬷还是摇头，真奇怪，其他格格的嬷嬷们都很贪财的，我时有听闻。可我这个罗嬷嬷，虽然古板，却从不贪这些东西，做事也是尽心尽力，跟何三伯伯有得一拼。

    “罗嬷嬷，你就收下吧，到底是小月这孩子的一片心意。”门外传来额娘的声音。

    “额娘。”我冲过去抱着她，自从脚扭了后，额娘很少来我这小院子呢。

    “见过福晋。”罗嬷嬷也行了个礼。“这些东西都是宫中之物，流入民间，怕是不妥，还是让格格自己用吧！”

    “嬷嬷，你就选一套吧，小月的这些东西，全是从老九那里挖来的，也不算是宫中之物，没关系的。来，小月，你自己看看，哪一套你最喜欢，就让嬷嬷拿那套送人。你们年纪相近的，想必眼光也差不多。”额娘慢慢地坐下，跟我一起兴冲冲地选了起来。“大节下的，小孩子收点礼，会更高兴些，我们小花痴就这样，今年收的这些礼，把她乐得。”

    无视罗嬷嬷的推拒，我们选了一套硬让她拿着，又选了一套让人给双儿姐姐送去，把珍珠的一套小首饰留给了悦儿。

    我自己还有三套哦，美美地摸着，我真是个小富婆呢！额娘的首饰我都见过，因她不太喜欢戴，这几年都没怎么增加，嗯，也给额娘一套吧，这样，我自己也还有两套，“额娘，你也选一套吧。”

    “我的小花痴变得这么大方了？真是太好了。可是，这些额娘要是戴了，别人就得说额娘为老不尊啦，这些都是你们小姑娘戴着才好看的。倒是可以给你嫂子一套，就那镶着红宝石的那套吧，喜气得很。”额娘笑眯眯地亲了亲我，傻笑。

    我好像越来越大方了呢！以前都是要从悦儿那里挖点过来，今年我主动送她了哦。嘿嘿，一定是因为我长大了，才变大方了！

    今年真是我过的最奇怪的一年，钱场得意，情场失利。

    金银珠宝我收进了不少，好玩的东西也有很多，可是，我竟然整整两个月没摸到九叔或八叔的小脸了，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退而求其次地想去抱抱四伯府上的赫图哥哥，他年前终于调回京来了。可人家成亲了，心里只有那一朵小花，没我的容身之处。

    连衣角都没摸到，我就被四伯拎出了屋子，硬是在花厅里坐了大半天，这也罢了，偏偏四伯又向我灌输了n久一个郡王府里的可爱格格应该是怎么做的……听得我耳朵长茧，我想，四伯一定是更年期到了，才这么啰嗦！吓得我再也不敢上四伯府里。

    无可奈何间，只能上十四叔府里转转，他也算是帅哥一个，勉强摸摸吧！

    才乐了一天，第二天我兴冲冲再去时，被拦截了。十四婶又来了一番珠宝攻势，在我财迷心窍之间，就回了府。

    我成了过街老鼠，哪个叔伯府里只要去过一次，第二次全被挡驾，理由都是他们出去了……我会信才怪！大正月的，哪来这么多公事呀？

    最后，我只能陪着皇爷爷，当个最孝顺的小孙女，顺带让额娘跟绵月姨都沾了光，我跟皇爷爷玩了n次脑筋急转弯，皇爷爷输光光，一大堆的珠宝首饰都进了我们府里，哈！

    人家都说九叔会赚钱，其实，哪有我厉害？我从正月十三开始，到今天十六，赢了皇爷爷多少东西呀，加起来铁定有上万银子了！

    “唉，皇爷爷，这个镯子，还是还给您吧，反正我现在戴不了，又不是很喜欢。”其实，这个玉镯子我很喜欢的，想送给额娘，可是，刚才李公公说了，这是二伯的额娘生前的心爱之物，皇爷爷一向都视如珍宝，今天输昏头了，竟然没看清楚就拿出来，又不好意思向我要回去。

    “这个……朕都输给你了，怎么能拿回来？”皇爷爷装模作样了一番。

    “那，皇爷爷，就换一样东西吧，嗯，让我九叔跟十四叔陪我出去逛灯会！”我眼一亮，正月里，民间也很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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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成长(5)

    “老九跟十四？哼，他们现在还有空？怕是忙得很吧？”皇爷爷放下手里的东西，面色也是一冷。

    “哦，那其他的，我想不到。”郁闷，本来还想着有皇爷爷的命令，九叔就逃不出我的色手了。

    “想看灯会，这有什么？皇爷爷陪你去！李德全，找几个妥当的人来，等天一黑，咱就逛灯会去。”

    嘴抽筋g，接下来李公公的劝词，我都听不进去了，我想帅哥陪呀，皇爷爷，跟你去，有什么劲？

    “小祖宗，脸别拉这么长呀，这万岁爷陪你逛灯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呐！”身边的李公公小小声地劝着。

    盯着在前头东摸摸西瞅瞅的皇爷爷，还说陪我呢！自己一个人跑在前头，逛得乐不思蜀，竟然，竟然不知道要拉着我这个可爱的孙女的手！

    “知道了，李爷爷，可是，他怎么就光顾着自己逛了嘛，也不拉我的手，把我甩在身后，还说是陪我呢！哼！”

    “哎哟，奴才拉着您的手就是了。”李公公笑眯眼，他一向对我不错啦，嗯，手给他拉。

    其实，今天的灯会很小，毕竟已经是十六了，其他的玩意也不多，但街上还是人挤人的，大人小孩，都是笑意盈盈的，喜悦之色印在每个人的脸上。

    街边摆了一长溜的小摊子，叫卖声不绝于耳。

    “爷爷，快来，这里有捏泥人的！快来！”哇，捏泥人耶！

    我努力地往前挤，这个小摊子，周遭围了一大堆的人，看着上头摆的小泥人，一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大叔，你帮我也捏一个泥人吧！要捏得可爱点哦！”笑得谄媚无比，希望他帮我捏个美人小像。

    “哎，可以，不过，小姑娘，你可得等等，这前头还有几个没捏好的。”低头正努力捏泥人的大叔朝我笑了下。

    “哎呀，能否请先帮我们老爷跟小姐捏一个？我们还赶时间呢！银子我们会多出些。”终于也挤进来的李公公一脸的汗。

    “哦，这可不行，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理，捏个泥人六钱银子，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也不行。这会儿还有三个没捏好，也不会太耽搁，你们还是等会儿吧。”摊主手里并不停。

    “李爷爷，我们还是等等吧，看这个大叔捏泥人，也很好玩呢！”看着李公公还想说什么，我忙拦下了，额娘说了，做人不能太嚣张。

    “算了，等等吧，人家也没说错，先来后到。”皇爷爷终于回过头来找我了，真慢哪！

    这个摊子更挤了，带出来的十二个侍卫也都紧跟着，倒围了一大圈，本来有些站着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散开了，想是看到这些侍卫脸上的戒备了吧。

    皇爷爷也好奇地看着摊上的东西，一个个拿起来欣赏，不住地赞叹几声。又看了一会儿摊主是如何捏的，手痒痒地也弄了点材料来学着，不住地盯着我，手里不停地揉啊捏的，过了片刻，满面兴奋地递了个东西给我看。

    吓！这个冬瓜是谁？

    头上两小包，眼睛几乎是没有，身子是桶圆……

    “小月，看，像不像你？爷爷是不是很聪明？”皇爷爷一脸的讨好，脸上的得意之色尤盛。

    “哇……这是冬瓜，不是我！我这么可爱，怎么会是这个冬瓜样嘛！”受打击了！真想哭啊！

    皇爷爷郁闷地垮下脸，周遭一片笑声，几个侍卫也忍不住，脸上尽是笑意，摊主也过来瞅了一眼，“这位老爷倒聪明得紧，这捏的倒真有几分像，得，我就在这上面再改一下，这位小姑娘的像，保管就是好的了！”

    欢天喜地地捧着装了泥人的小盒子，跟在皇爷爷身后，身边的李公公一径地让我交给他，可是，这么好玩的东西，我当然要自己捧着呀！

    “爷爷，我们在这里吃点东西吧！我饿了。”逛了好久，有点累了，脚酸，肚子也开始叫。

    “吉祥楼？如意馆？倒真有趣，这两家看着都是酒楼，小月，你要上哪家尝尝？”皇爷爷拈着他那点小胡子笑眯眯地。

    4 成长(6)

    搔搔头，这两家是门对门的耶，估计竞争激烈。这不，两家门口的小厮都在游说皇爷爷进自家的门，什么吉祥楼有全京城最出名的几道什么菜，如意馆里唱小曲的姑娘是如何的艳冠京华……

    敢情，如意馆就是传说中的妓院？吓一身的冷汗，我是要吃东西，又不是来逛青楼。嗯，如果里面是帅哥唱小曲，那，我会考虑一下的。

    为了不让皇爷爷学坏，我当机立断地进了吉祥楼，“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姑娘我有的是银子！”据说这是一句行走江湖必说的话。

    估计皇爷爷今儿晚上心情好，命大家都落了坐，二楼的小厅就占了大半。

    看着小二一盘接一盘地上菜，斜坐着的李公公忙站了起来，每样夹了些要试菜。

    “李爷爷，这种地方谁会下毒呀？又没人知道咱们要来，何况，才刚他们不是有两个在厨房里看着么？不用试了，我饿扁了，要吃了。”说着已是夹了满满的小碗，嘻，闻着好香呀！

    “小祖宗，等一会儿就行，万事小心为上。来，这一盘子奴才试过了，您先吃着。”说着示意两个侍卫过来一起试，倒是很快就好了。

    本来在窗边负手而立的皇爷爷，也慢慢走过来，不知道刚才有看到啥，倒是一脸的笑意。

    咦，对面，就是如意馆呀？难不成，皇爷爷看到啥美女了？

    不行，赶快吃，吃完就回去，要不，万一皇爷爷在这里做出什么风流韵事来，我这个倒霉蛋铁定被太太跟德娘娘剥皮抽筋。

    冷汗一阵阵地冒，开始埋头大吃，惹得皇爷爷轻笑不止，时而递杯茶过来，怕我噎着了。

    “小月，你慢慢吃着，爷爷下去一会儿，马上回来。”带着神秘的笑意，皇爷爷带了几个侍卫下了楼。

    一定是上如意馆了！怎么有这么为老不尊的人，抛下我这个可爱的孙女去泡漂亮？还是个皇帝呢，宫里这么一大堆女人陪着还不满足，到了外面还是这个样！哼！

    垮着一张脸，我欲哭无泪，没跟去的李公公一脸的不解，倒是一阵轻劝。

    如果这事儿被宫里的那票娘娘知道，我，从此不用再到宫里混了！

    过了n久，皇爷爷还是没回来，我心里越来越怕了，天色已经不早，皇爷爷出宫时并未声张，如果早些回去，应该没人会发觉，可是，天晓得他这会儿会不会想着留宿如意馆了？

    借着打量吉祥楼，努力让自己放宽心，我都还在这儿呢，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

    咦，这厅上挂的几盏鱼形灯下面垂挂着的，不就是我们上次在额娘家乡附近的小镇上看到过的小鱼挂饰么？

    “哟，这位小姑娘好眼光，这些灯呀，全是从风土人情里订的，今年可是大流行呢！他家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从来不多做，许多人家年前一个月去订都没订到，我们吉祥楼订得早，也是前儿晚上才挂上去的。别家店，还不一定有我们挂得多呢！”正继续上菜的小二面有得意之色地说了半天。

    “嗯，你们挂的很漂亮呀！不过，小二哥，这灯已经是鱼形的了，下面再挂着这个，看起来有点怪。要是单把小鱼挂饰拿下来，用长长的粗红线打成样式喜气点的小结，下面再挂着这个，会更别致的！嗯，就这样，每隔一段距离就挂这么一个，长短不一的，一定会很好的！”看在你是从我家小店里买的东西，那我就指点你一下下吧！我额娘就是这样布置花厅的，婶婶们都夸挂得好看呢！

    “哦，是么？小的跟掌拒的说一声。”小二盯着瞧了半天，下去了。

    别桌的侍卫因皇爷爷不在，也大着胆子开始闲谈了会儿，因听见风土人情，又是一番猜测。

    “也不知道这家店是谁开的？咱九爷竟没有去干涉，竟也稳稳当当地开了这么多年。”

    “可不是？咱京里的生意，大多都在九爷的手掌心儿里捏着，各大商行想要做稳，哪家不曾走九爷的后门儿？倒不曾听说这家店的什么人进过九爷的府里……”

    4 成长(7)

    “据说，还牛着呢！大多数东西都限额卖的，也不兴给人留货，去晚了，好东西都没了。上货时间也没个准，偏生他家的东西也都新奇的很！抢手得不得了……”

    嘿嘿，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引来对面的李公公一阵笑，他是知道的，嘿嘿。

    这是我们家开的店啦！现今共有四家分店了，店名都是阿玛自己提笔写的。

    九叔么，他要真敢找我们家小店的麻烦，我就有充足的理由去非礼他啦！

    我们家的东东，当然牛啦！都是之前阿玛、额娘在各地游玩时趁空打听到的，不新奇的不会进，不可爱的也不会进。

    正暗自得意间，隐约听到一阵阵的咳嗽声，倒像是从包厢里传出来的。

    二楼除了小厅，还有四个小包厢，因我们人多，并不曾进包厢，只在小厅里用一扇屏风隔着我跟皇爷爷这一桌。

    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这咳嗽声，好像谢大少哦！可是，他身子现在应该还没好吧，而且，即使好了，也没有在正月到京城来的理呀？

    下意识地伸长了耳朵，听着包厢里又是一阵谈论，那偶尔回应的声音，真的很像啊！

    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名为“菊”的厢房门外偷听了。

    可恨里面的人竟然都不讲话了，郁闷！

    “呀，这位小姑娘，你怎么趴这里了呀？”好像是小二的声音。

    一扭头，果然，托着个大托盘的小二一脸的惊吓。顺着看过去，李公公跟一票侍卫也是面带惊讶，“小祖宗，快回去坐着，爷可马上就回来了，您先快着点填饱肚子吧！等会儿，就得送您回七爷府上了。”

    傻笑一阵，蹭回屏风后面，一定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盯，我盯，我再盯。

    桌子上，放的两样东西，全是昨天晚上逛灯会逛来的战利品。一样是泥人，一共三个，一个是可爱的我，还有特神气的皇爷爷，再来就是李公公了，他对我蛮好，我也要留个纪念。

    还有一样，就是皇爷爷抛下我出去的战果，一个橘子皮做的小灯。当时我就看呆了，可皇爷爷一脸的得意兼高兴，据说这个灯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失败了无数次后唯一还算能看的，当时，我言不由衷地夸了他很久，人老了，也像小孩子一样的，要哄，我哄哄他，他才会更疼我。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皇爷爷真笨哪！做工奇差无比，还不如用金子给我打一个小灯呢！

    不过，皇爷爷没去泡漂亮，还是让我安心不少，否则，今天，我就要被吊起来毒打了。

    摸摸那几个小泥人，又拿出先前从九叔那里拿来的几个，按顺序摆放在我的小妆台上，哈，独一无二呐！

    忍不住拿起九叔的小像，摸摸，再拿起八叔的小像，捏捏，可惜都没真人好摸，泥人，一点都没弹性。

    缩在床上，伤心，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无聊了。每天就像个木头似的呆在家里，也没人来找我玩，其实，我在同辈小孩子中的人缘，奇差无比，基本没什么人会主动跟我玩。

    八叔往年都会找些帅哥哥来陪我，可今年，他自顾不暇了，皇爷爷简直没人性，年前大骂八叔也就算了，前几天，竟然连银子都不给他了，存心想饿死我八叔！我现在对皇爷爷的怨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现在，他就是让人来请我进宫，我都不去了，哼！

    据说，雪中送炭会让人没齿难忘的，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