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宛妃传第71部分阅读
清宫之宛妃传 作者:肉肉屋
口离去。
几日后,清如见到福临时,提起了要将子矜许配于拉卓的事,原先子矜的身份还让福临有些犹豫,论起来拉卓不仅是王子的身份,还是太后的侄子,他的表弟,如果拉卓不愿意,他就算是皇帝,也不好勉强将一个宫女塞给他做侧妃,后来在得知拉卓已经同意后,他这才欣然点头,并念子矜追随清如多年,劳苦功高,也为了她嫁过去后不至于让人看不起,所以着内务府准备了极厚的一份嫁妆,只待拉卓带子矜起程后,便派人一并押送过去。
看得福临亦同意,清如的心才算真正安定了下来,子矜,她终于可以跟在自己所喜欢的人身边,希望她可以早早的得到应有的幸福。
在其后的十数天间,拉卓依然不时进宫,探望太后皇后静妃等人,而延禧宫他也时有过来,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留宫用膳,只是小坐一会儿便走,虽然拉卓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看向清如的眼中还是不时出现炙热的光芒。
而子矜亦知自己即将离小姐而去,以后小姐的身边能信任的只得湘远及小福子小禄子几人,所以在仅有时间里,她一刻不离的跟着小姐,只望在离去之前多陪着小姐会儿。
她与绵意又有所不同。绵意跟着秦观,依然是在京城里,一年里总能进宫见几回。但她不同,她是嫁到遥远的科尔沁去。以后只怕几年也难见一回,想到这儿子矜每每伤感万分,而清如则劝慰着她,因为对清如来说,身边地人能得到幸福比什么都好。何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散本就是平常事,何必悲切呢?
原本拉卓于八月十五中秋过后便要走了,然一方面是太后和皇后不舍,毕竟他难得来一趟,一方面清如也欲留子矜多呆几天,便一缓再缓,一直缓到八月二十三日,终于要走了。这一天,皇上,皇后还有静妃都去送了。连太后都派了人来,至于清如。原本她是不能来的。只是即将跟拉卓离去地子矜是她宫中的人,所以她也来了。
此时地子矜早已换下了宫女服。改为满族女子的装扮,原本她长的就不差,现在这样一打扮,顿时叫人眼前一亮,只是这一刻她眼中盈满了泪水,即将离开跟了十几年的小姐,她真的舍不得。
福临与皇后等人在一边说,子矜与清如则在稍远一些地地方叙别,子矜跪在地上道:“小姐,你待子矜的好,子矜永远不会忘记,只要有机会子矜一定回来看你!”
“好,我等着你回来看我,快起来,别哭了,瞧瞧这刚化的妆都哭花了。”清如拉起了子矜拍拍她的手道:“不要再跪了,你现在可就快成为拉卓的侧妃了,不再是我的丫环了,跪了有失身份。”
子矜摇着头哽咽道:“不管变了什么,子矜都永远是小姐的丫环,没有小姐就没有子矜的今天,小姐,我好舍不得你!”
清如柔柔的笑着,似乎并不为离别而伤心:“有什么好舍不得地,我不是就在宫里吗,你将来有机会随时可以来看我,而且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我身边还有湘远他们在,何况贞妃还在宫里被禁足着,别人又没成什么气候,根本就害不到我,你不也看到了,我在贵妃的位置上平平安安的坐了都快半年了。“可万一贞妃要是复起了怎么办,小姐你应付地过来吗?”子矜实在很担心这个潜在的隐患。
“你放心,她想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地事,何况就算她出来地,我现在名位也在她之前,她见了我一样要低头请安,难道我还会怕她吗?”
为了不让子矜担心,清如没有说实话,就在前几日她听到消息,福临有去过一趟翊坤宫,虽然没有当即放贞妃出来,但恐怕也禁不了多久了,福临对贞妃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不知什么时候她又再度跑出来兴风做浪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看他们那边也快说完了,咱们过去看看,别等会儿误了离去的时辰。”清如携子矜往福临他们地方向走了过去。
那厢大多数都是皇后和静妃在与拉卓说着最后的话语,福临则在旁边听着,在听得皇后说后日福临要带她一起去保国寺上香的时候,拉卓眼里出现了一丝别样的光芒,他问福临:“皇上,后日您真的要去保国寺上香祈福吗?”
福临不想他会对此有兴趣,逐道:“是啊,朕已经通知内务府准备了,怎么,王子你也有兴趣,想等上完香后再回科尔沁?”
“不,皇上误会了,臣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何况臣出来已久,甚为挂念父亲的身体以及族里的事务。”说到这里他瞧了一眼正往他们走来的清如,对福临道:“这一次上香,宛贵妃也会去吗?”
“她是宫中的贵妃,又是皇后的左右手,当然会随朕与皇后一起去,王子你问这个做什么?”说到这里,福临的眼睛眯了起来,从先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这个拉卓看宛卿的眼神不对劲,未想现在又问起这个了,难道他对宛卿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
第七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2)
未等拉卓回答,清如与子矜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清如含笑对福临道:“皇上,臣妾与子矜已经说完话了,不知你们说的怎么样了?”
福临凝声道:“我们也说的差不多了,就让子矜随拉卓动身吧!”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拉卓,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拉卓也不好再多呆,他深望了清如一眼,然后拉着子矜躬身道:“臣在此向皇上,皇后,宛贵妃,静妃娘娘辞行!”
福临颔首道:“那你一路小
在福临之后,皇后与静妃也出言相送,唯有清如只是含笑点头相送,没有再出声,因为她已经感到福临的不悦了,不欲再引起他更多的不快。
在众人的目光中,拉卓带着子矜离开了紫禁城的宫门,外面早有人赶着马车在等候,待他们登上马车,立刻驱车离去。
自上车后拉卓就一直低头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事,子矜静坐在他旁边,没有出声打搅,就在马车驶往城门的路中,拉卓突然叫道:“停车!”
由于他叫的太突然,所以马车还是在前进了一阵后才停住,赶车的部下掀开车帘道:“王子,有什么事吗?”拉卓沉声道:“咱们先不回去了,我还有些事没办,就在京城待两天,两天后再走,现在先去找间客栈住下。”跟他来到京城的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是以对他的命令虽然习惯,但并未多问,点头应下后便重新赶着马车往客栈驶去。”
在马车的摇晃中。子矜忍不住问坐在对面地拉卓:“王子,这样做没事吗?你先前在宫里时不是说即刻就回草原吗?”
拉卓淡淡一笑道:“没事的,只是耽误一两天而已。皇上他们不会知道的,对了。等会儿到客栈后你先自己回客房休息,我与部下还有些事要办,等办好后再来接你!”
“我一个人呆在客栈里?那……”子矜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他去做什么,不想拉卓却误会了,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一人在客栈里会遇到危险。逐言道:“我会留两个手下在客栈里保护你,你不必担心安全地问题,他们武功都很好,既然我答应了你家小姐会好好照顾你,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仅仅只是因为答应了我家小姐吗?”子矜的脸黯然失色,尽管她一早便知自己在拉卓地心中是什么地位,但现在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难过,好象自己于他来讲仅仅只是一个包袱,一个承诺罢了。
拉卓亦注意到她的失色。然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你不要多想了,好好歇息。养足精神,两天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
见他不想说。子矜也不再追问。只低低的应了声,然后便沉寂的坐在马车里。任由那马儿将他们带到附近地客栈里。
马脖子上的铃铛脆生生的响着,一声接一声,伴着马车的晃动,只是刚才不觉得怎样的铃声,现在听在耳中却觉得刺耳极了,仿佛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子矜紧紧地揪着衣服,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她依然会觉得不安,拉卓他到底要做什么事?
八月二十五,福临携皇后清如二人登上车舆前往报国寺上香,同时也为太后祈福,一路上百官追随,御林军严密护卫。
而报国寺那边也早早接了通知,知道皇上皇后贵妃这一天要来上香,所以不再招待其他的香客,由方丈带头,在寺外迎接圣驾。
御林军护卫着车驾来到了报国寺,福临与皇后及清如,先后下了车驾,在他们后面跟的是文武百官,方丈见状,赶紧宣了声佛号弯下身去:“报国寺全体僧众恭迎皇上圣驾,恭迎皇后与宛贵妃凤驾!”
福临领着皇后与清如走到方丈面前,双手合什道:“方丈大师不必多礼,请起!”福临原就是个信佛之人,所以对佛家弟子显得特别客气。
“多谢皇上。”方丈直起身后道:“启禀皇上,寺内一切已经准备妥当,皇上随时可以上香。“好。”福临看了皇后与清如一眼道:“那咱们进去吧。”
他们在前面走,方丈在旁边引路,入了大雄宝殿,那里高香已经准备好了,福临先上香,其次是皇后,再次是清如,待他们都上完香后,方丈将他们引到后面的厢房里休息,素斋已经在准备,很快便能好。
福临有些关于佛理上地事要问方丈,便去了另一间厢房,留皇后与清如在里面休息。
清如看报国寺后院树木青葱繁盛,便与皇后说了一声,她自己走出厢房在院中走一会儿,刚出来还没等她站稳,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待看清了人影后,清如忍不住惊呼出声,指着来人颤声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来人正是拉卓,他看到清如,眼中泛起一抹温柔地笑道:“我一直都没走,那天离开紫禁城后,我便寻了一间客栈住下,知道今天你们会来这里,所以特意来此找你!”
“那子矜呢?”清如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在得知她安然无恙留在客栈中后方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道:“你为什么不走,你知不知道欺君的罪名是很大地,即便你是科尔沁的王子也不能免罪,这个不算你还跑到这里来了,到底想做什么?”
“我来带你走!”简简单单地五个字,却道出了拉卓此时此刻心中所有地想法,他想带清如走,不想让她继续留在后宫中受苦,他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然而这话听在清如耳中,却只有一个想法:“你疯了!我怎么可能跟你走,如果让皇上知道了,那么整个科尔沁都会有危险!”
“我没有疯,只要你现在悄悄地跟我走,回到科尔沁,那么皇上只会以为你失踪,绝不会想到是我带走了你,也绝对找不到你,你的家人,还有科尔沁都不会有危险。你不要再拿这些做借口了,早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清如万万没想到他会胆大到这个地步,原以为已经成功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哪知他居然私自留在京城还趁着他们来报国寺上香的机会欲带她走,这要是被福临知道了,只怕拉卓要人头不保,必须得赶在福临与方丈说完话前,劝走拉卓才行。
为怕会被在厢房里的皇后听到声音,清如将他拉到远一些的地方道:“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跟你走,我放不下福临,我心中只有他一人,即便他待我怎么不好,即便宫中的生活怎么不如意,我也不可能离开他的!”
拉卓急切的拉着清如的手道:“我不要明白,我什么都不要明白,我只要你跟我走,到底福临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为他?”
清如被他大胆的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堵了他的嘴:“你不要命了,敢直呼皇上的名讳。”看看左右无人后她赶紧收回了手,可是被拉卓握住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是,皇上待我是没有一心一意,及不上你的万一,甚至还另我受了很多的苦很多的委屈,他有三宫六院,无数嫔妃,要论良人二字,他是怎么也算不上的,可是,可是我偏偏喜欢他,就像你偏偏喜欢我一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在清如一句又一句冷情绝决的话下,拉卓的瞳孔不停地收缩着,身子更是发着轻微的颤抖,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不管,我要带你走,六年前我已经错失了一次,这一次不想再错失,我不想!”他是如此的固执,甚至为此失了理智。不等清如再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清如心头狂跳不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里站着一个清如最不愿在此刻看到的人,福临!
此时此刻,清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拉卓,该怎么办?福临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拉卓看到福临也是有些吃惊,握着清如的手不自觉松了一声,趁此机会清如赶紧抽出了手,小步跑到福临面前急急道:“皇上您听臣妾解释,王子他……他……”解释,说实话,她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见她说不出话来,福临倒是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里冰冷一片:“解释?那你倒是说啊,朕给你机会说,只是怕你根本就解释不了吧!居然在这里幽会他人,宛卿,你可真有本事!”嘲讽的语气,冰冷的声音,每一下都击打在清如的心里,凉如寒雪,福临误以为她是在与拉卓偷情,这下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没等清如反应过来,福临已经将冷怒的目光转向了拉卓:“朕记得你前天就应该离京了,为什么今天还在京城,而且还偷偷的遣入报国寺里私见贵妃,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话音刚落下他又露出些许恍然的表情:“怪不得当日你一直问朕关于来报国寺上香的事,原来那时就已经存了不轨之心,欺君之罪,私闯之罪,亵渎贵妃之罪,这几项加起来就算你是科尔沁的王子,朕也一样可以要了你的命!”福临眼中的杀机越来越浓,看来他真的是生气了。
第七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3)
纳兰的词是提前了,在顺治的时候根本还没有,这里是为了小说,所以嘿嘿
清如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绝不愿眼睁睁的看着拉卓丧命,只是她已经为福临所怀疑,此时再劝只会火上浇油,根本救不了拉卓的命,正自着急间,皇后为外面的声响所惊动走了出来,看到拉卓与福临对峙的场面,明显一愣,不解本应已经在回程路上的拉卓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看到皇后,清如眼睛一亮,现在也只有皇后能劝了,她赶紧走上去轻声道:“皇后,皇上要杀王子,他误会我与王子有私情。”
“这么严重?”拉卓算起来是皇后的王叔,她哪能任由福临杀他,顾不得问具体原因,赶紧走上去道:“皇上……”
她刚说完这两个字,福临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谁都不许劝,否则以同罪论!”一句话就堵了皇后接下来所有的话,把她吓的一阵寒颤。
与此同时,冷似钢刀的眼神扫过清如,将她的面庞刮的一阵生疼,看来刚才她对皇后说的话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而她求皇后救拉卓的话,也更刺激了他。
拉卓倒是不怕,反而仰天一阵大笑,笑过后以一样冷凝的声音道:“杀我?既然我今天敢来就不怕你杀我,何况你也不一定能杀的了我!”
“朕杀不了你?”福临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然后冰封的话从他口中吐出:“你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今日,朕就算杀了你,吴克善也无话可说。”说到这里他不再废话。直接喝了一声人:“来人!”
随着他的话,在外面把守地御林军跑了进来,垂首等待福临吩咐。而福临直接就把手冲拉卓一指道:“将这个人拿下,就地正法!”
“不要!”清如惊惶地叫着。全然忘了这会为她带来多不利的后果,皇后也一样顾不得刚才福临同罪论的话,惶恐地为拉卓求情。
方丈等僧侣不敢上来劝说,只能低头不停地喧着佛号,眼见佛门清净地就要见血。拉卓满不在乎地将食指弯曲放在唇前一吹,随着尖利的声音高耸入云,墙院外不停地有人跳下,都是一身的草原服侍,总共大约有二十来个人,跳入后他们纷纷持刀挡在拉卓的面前,阻止御林军接近,由于没有进一步的命令,所以两边僵峙着没有立即动手。
在部下的护卫中。拉卓抽出弯刀指着福临地鼻子道:“你除了身份比别人尊贵外,还有什么?除了会自称朕以外,你还会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如儿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甚至为了你还甘愿留在宫里不肯随我远走高飞。你根本就配不上如儿!”他是真不要命了。居然当着福临的面如此亲呢的叫清如,直将福临气的面色发白。嘴唇不住的颤抖,恨不得当即就格杀了拉卓。
清如在一边急的直跺脚,不停的使眼色给拉卓,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拉卓完全不听她的话,依旧自顾着说下去:“我今天来就是要带如儿走,带她离开你这个根本就不懂得珍稀她地人!你是天子是吗?那么今天,我就要与天子为敌,即使不要这条命,我也要带如儿走!”
福临被气得不轻,还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骂过自己,真是要反了:“说完了是吗?好,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统统把命留在这里,御林军听着,所有人,格杀勿论!”
就在御林军听了福临的话准备动手时,红了眼的拉卓突然腾身而起,直扑福临,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指地就是这个。
“快保护皇上!”御林军也明白了拉卓要做什么,吓的心都快炸开了,赶紧想回身去保护福临,却被拉卓带来地人给拖住了。
福临此刻身边并无高手护卫,图海被他派了出去,还没有回来,由于此次只是来上香而已,很快便回宫,所以他也不曾带其他地高手来,哪想会突然出这么一出。
福临武功原也不差,但一来事出突然,二来没有兵器在手,所以没几下功夫便被拉卓用抵住了脖子。
胁持皇上简直就跟造反没两样,拉卓疯了,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感觉。
“你到底想做什么?”被人用刀抵住地感觉怎么也不会舒服,福临盯着那刀锋问道。
拉卓在后面扣着他冷笑道:“做什么?我只想带如儿走,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清如堪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冲拉卓大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会跟你走的,快放了皇上,放开他!”清如真的被吓坏了,好怕拉卓一时冲动下真会伤了福临。
“如儿!”拉卓的眼中充满了令人心痛的悲伤:“你真的就这么在乎他吗?他有什么好?”说到这里抵在福临脖子上的弯刀收紧了几分,一条血丝立刻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将他们的精神悉数崩了起来。清如知道,现在福临的命就在自己手中,所以她只能强自打起精神说道:“不管我在不在乎,你都不能这么对待皇上,你真的想害死自己,害死科尔沁全族的人吗?”
拉卓被她的话说的五指一紧,握刀柄的手指节泛起白色,只是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直视着清如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我走,离开这个只会令你伤心的皇帝!”
“我……”清如只觉左右为难,她自然是不想随拉卓走的,可是她真的怕拉卓一时激动下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清如还未说什么,福临却是先有些紧张地道:“宛卿是朕的,她不会跟任何人走,你要是现在放了朕还来得及,朕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也依旧回你的科尔沁!”拉卓心里恨极了福临,他不仅抢走了清如,还伤害她。让她不快乐:“你现在没资格与我谈条件,你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有你在,没有人敢动我!”
清如心知是绝对不能跟拉卓走地,不然只会害了他,以福临的性子他一定会杀拉卓,平科尔沁的。所以她一定要说服拉卓主动放了福临,只有这样才能保下他一条命:“你忘了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子矜地吗?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我会生不如死的,我已经这样过了六年,不想再过剩下地半辈子,何况我只要一想到你在宫里受苦,我就恨不得杀了这个伤你的人!”他的眼神开始逐渐出现散乱与疯狂:“好,你不肯跟我走是吗?反正迟早都要死,我就与他同归于尽!”疯狂在这一刻达到最高峰。他已经听不进什么话了,只要他握刀的手一用力,福临便会当场身亡。
皇后在旁边不停地尖叫着。身子已经瘫了下来,福临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全然没想到拉卓真会动手。至于其他人都是忌于皇上在他手中,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清如突然大声地叫道:“拉卓哥哥!”
这句话让拉卓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眼望向清如,这个称呼是他无法忘记地。
只见清如在叫过这一声后,缓缓拿起了手中的绢帕,双手执帕横在面前,遮住了半边脸,然后她就这么笑了起来,唯美而动人的笑,足令百花失色,只是那双眼中,一直有波光闪动,使得美眸含悲带切!
还记得,六年前,她亦曾这样执帕对自己笑过,只是那一次没有像这一次的悲伤凄美。
十四岁的清如笑的快乐而无忧,如今的清如笑的唯美而凄切!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与声音,包括福临在内,都为清如那含泪的笑所震撼。
执帕地手一直在抖,眼里的泪更是不停的闪动,随时都会落下,清如含泪笑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拉卓痴望着清如,嘴里重复着她说过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是啊,拉卓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彼此地记忆停留在初见时的那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之间变得复杂,我永远都记得你带我去划船时地那份宁静,永远都记得曾经在一起时快乐而单纯地笑声,拉卓哥哥,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所以,请你放开皇上好吗,不要让我对你的记忆里带上恨地痕迹!”
“如儿……我……”拉卓的手已经松了,他的眼里无声无息的掉下两行泪来。
清如微一点头,那泪也如拉卓那般掉了下来,顺着脸庞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她柔声说着:“拉卓哥哥,放手吧,皇上会原谅你的,放手吧!”
福临此刻也回过神来,他接着清如的话道:“对,拉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朕保证不会伤害你!”
拉卓哥哥,放手吧,放手吧……
清如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想,亦让他渐渐回复了思考,是啊,清如是爱福临的,如果他杀了福临,那么清如一定会难过,也会恨他,他不要清如恨他,不要!
手终于松开了,弯刀从福临的身前掉落,摔在地上发出悠长而苍白的声响,刀落的那一刻,御林军立刻把拉卓押了起来,而他的部下亦是同样的命运!
福临遵照了他的诺言,没有杀拉卓,也没有怪罪科尔沁,仅仅只是派人押送拉卓回科尔沁而已,并派兵驻守科尔沁,严禁拉卓再踏出科尔沁草原一步,也即是说,他被软禁在了草原中,再不可能到京城来,而子矜最终也随拉卓回到了草原,不知他们在那里可会过的幸福,如果拉卓能忘情于清如的话,那也许会吧……
自报国寺回宫后,福临没有处置清如也没有来见她,反是在第二日,也即是八月二十六日,听到了福临取消贞妃禁足令的消息。
贞妃,在被禁了五个月后,终于重新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福临的身边。
在清如还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另一边已经将准备了五个月的网罩向了她!
八月二十七日,揭示一切真相的日子……
八月二十八日,覆灭她一切希望的日子……
这两天里所发生的事,清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也就在八月二十八日的那天,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出了他的名字,一切只因漫天漫地的恨:
福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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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情深不寿 慧极必伤(1)
八月二十七日晚,福临点了刚刚放出来的贞妃牌子,一顶软轿将贞妃从翊坤宫接到了乾清宫。
贞妃,沉寂了五个月后,她终于又回到了宫庭争斗中,想来这一刻她应是得意的吧,虽然她依旧是妃,而她的对手清如已经是贵妃了,然不论哪个都知道,后宫女人所谓名份,所谓地位,不过都是在皇帝的一喜一怒间,他高兴了,可以将你捧上天,可他一旦不高兴了,也会将你狠狠的往地上摔,让你翻身无力。
清如在延禧宫远望夜空苍穹,绵意走了,随秦观走了;子矜走了,随拉卓走了,绵绣死了,子佩叛了,她的身边仅剩下湘远还有小福子了,小禄子在内务府当差事多的很,不可能时时过来。
唉,少了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临走前拉卓还来这么一出,他想带她出这个皇宫,恰恰却是害了她,当初宋陵一事便已惹得福临如此怀疑生气,那么这一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缕浅淡的哀伤出现在眉宇间,入宫这么久,几经败落几经复起,那这一次呢,她可还有能够复起的力量与机会,可还有?
离得很远依旧能听到从乾清宫传来的丝竹管乐声清远悠亮的声音,不知此时此刻贞妃是如何的婉转承恩,想到这一刻,已经在后宫磨练已久的心依然泛起无尽的苦涩,这份情,到底该如何去掉!
清如低头抚着手下精雕细琢的杆,在心底不住的叹着气,女人的心啊,为何就是不能真正冷硬起来,总要为男人所牵挂。到底要到哪一刻她才可以完全只为自己而活,愁丝如云,笼罩在她的身上。“娘娘。进去安歇吧!”湘远地声音一如以前的沉稳,而这也成了此刻清如身边最亲最密的声音。其他地人都已经走了,清如回过头看着湘远,看着这个跟了她两年多的人,突然一丝歉意浮上了眼眸:“现在只剩下你了,湘远你地事本宫亦同样记在心里。待有了合适的人选,本宫一定放你出宫嫁人。”
这应该是所有宫女都期望的事,湘远亦快到了出宫的年龄,然在宫中看尽多事的湘远却摇了头:“奴婢还是留在宫里陪娘娘,奴婢不愿出宫,现在这么多人都走了,如果奴婢再走,那娘娘身边就再没什么心腹之人了,这在宫中是极其不利地。[三+書网555sjs]”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好的姐妹与朋友都有离别的一天,何况是主仆,本宫不能为自己而误了你们终身。本宫现在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都过的好。过的比本宫更好更美满!”清如此话说的诚恳又无奈。
湘远还是摇头:“娘娘。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等真到了那一刻在说吧。至少在此之前,让奴婢陪在娘娘身边,代子矜子佩照顾娘娘。”
清如浮起一丝微笑,与湘远一起回身,就在这时眼角瞥见宫门口闪过一个人影,那个影子好象是贞妃,这怎么可能呢,贞妃此刻不是应该在乾清宫地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宫门口,清如心中起了极大的好三,着湘远留在宫里后,她自己一人走了出去,远远跟着那个人影,由于一直没看到正面,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贞妃,但是看着背影确实很像。跟着那身影走过一座又一座宫殿,清如与前面地人影一直保持着数丈的距离,以免被前面地人影发现。
此刻夜里,宫中地人不多,而且那个人影似乎在刻意回避不让人看到,所以这一路以来,他们居然没碰到一个宫人,这样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一座清如几乎没来过的宫殿:承乾宫!
自先皇后逝去后,这座承乾宫一直被封在那里,没有任何人进驻过,这座宫殿在福临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置,他不许任何人进去,眼前这个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想不顾福临的命令私闯进去。
事实证明清如没有猜错,疑似贞妃的人影毫不犹豫的打开宫门走了进去,也不知是不是她一时粗心居然忘了关宫门,直让宫门敝开着,让人能够看到里面点燃的烛光。她到底去里面干什么?清如站在外面没有即刻跟进去,心时不停的想着那人进去的目的,难道那承乾宫里还有什么人或东西值得她进去吗?
要不要跟进去?好三心不断的扩大再扩大,最终驱使了她的身子往那敝开的宫门口挪去,然后跨了进去。
由于承乾宫一直有专人打扫,所以里面并没有什么灰尘,反而干净异常,可是三怪的是,自进去以后她就一直没找到那个人影,好象突然蒸发了一样,穿过庭院来到了正殿,然后是董鄂氏曾住过的寝宫,这几个地方都看不到先前的人影。然而这个时候清如已经没心思再去找那什么人影了,她的心神全然被寝宫中所挂的几幅图给吸引了。
图中绘的是全部都是董鄂氏,姿势或站或坐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神色都是笑吟吟的模样,清如认识福临的笔迹,这些图作应该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真正重点在于画卷右下角的几个字:赠爱妻阿宛!
阿宛!爱妻阿宛!
这几个字在清如在眼中不断不断地扩大,阿宛,董鄂氏的名字叫阿宛?
阿宛……宛卿……宛贵妃……
刹那间,原先不曾明了,不曾明白的事,在这一刻全然清楚,哈哈哈……
宛如生,原来她曾说过的那句宛如生,恰好点到了董鄂氏的小名,所以福临才将这个宛字给了她做封号,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从来不叫她的名字,只是叫宛卿,宛卿,宛如卿生,在福临的心中,原来她一直都是董鄂氏的替身,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难道他对自己的态度这么三怪,难道他对自己时冷时热,难道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在看别人,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寻找董鄂氏的身影一直都是!
呵,清如很想笑,很想放声大笑,可是,可是为什么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的站着,遗忘,一种被遗忘的感觉在不住的蔓延,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曾以为自己虽然在宫中不能做一个绝顶的智者,但是至少不是无知的愚者,然她错了,什么都错了,她从来都是愚的,从来都是,不明不白的做了人家替身,不明不白的在宫中争斗,哈哈哈,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她只是一个替身,福临从不曾爱过自己,他之所以会下扬州找自己,之所以会生她与宋陵的气,只因为她是董鄂氏的替身,是董鄂氏在他心中的延续!
她在宫中与这么多人争斗,搭上了一个又一个姐妹的命,换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何值?何值?
怔怔的,泪像止不住的珍珠一般,又如连绵不绝的雨一般不停的落着,她想哭,可是除了泪在不停的流以外,哭声却是怎么也溢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堵在胸口,就好象一块逐渐加重的大石一样,将她的心慢慢,慢慢压碎。
福临,是我错了,是我错估了自己,我以为你会爱上我,至少会喜欢上我,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曾爱过,在你心中,永远都只有董鄂一人,没有我,没有我的位置!
恨吗?恨福临,更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要爱上这么一个痴情天子,最可悲的是,他的痴情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别人!新五《魅人间》已经上传,五号是:168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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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情深不寿 慧极必伤(2)
她以后该怎么办,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愚昧者吗?不,她不要,她宁可死,宁可在冷宫过一辈子,也不要再做董鄂氏的替身,她不要!死也不要!
恍然的走出承乾宫,一边流泪一边艰难的走着,她不想再呆在那里,再看到那些画与字,那会让她更喘不过气来,蹒跚而行的清如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阴冷如蛇的眼睛。失魂落魄的回到延禧宫,回到这个住了两年多的宫殿里面,突然觉得一切都好陌生,好陌生,这是她住过的地方吗?
清如此刻面色惨白,流泪不止的模样吓坏了一直在等待她的湘远,连声追问是怎么了,然清如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然后不停地重复说着:“冷,好冷,好冷!”
“冷?”湘远莫名其妙的重复着她说过话,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不过是八月而已,怎么会冷呢,但是看清如浑身发抖的模样好象真的很冷,不敢怠慢,赶紧去取了炭来生火,靠着火盆,湘远都流汗了,清如还是一个劲地发抖。
她冷的不是身子,是心,火再烫也暖不了心,就在湘远一筹莫展的时候,遥遥的突然看到在某个地方有火光窜起。
在她还没确定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嘈杂的人声还有敲锣声,全部都往那着火的地方奔去,湘远眯着眼看那越来越盛冲天而起的火光轻声道:“那边好象是承乾宫的所在,难道是承乾宫着火了?”
承乾宫着火?这五个字刺激了清如,她猛地起身往湘远看的地方望去,果然,那果然是承乾宫的所在。
人影。承乾宫,起火,这三个词在清如地慢慢恢复清明的脑海里被连了起来。她终于明白那个人影引她去承乾宫的目地了,她已经可以预见明天福临怒问起火原因时。一定会有人说曾见她去过承乾宫,能想出这么毒辣计策的,除了贞妃还会有什么人!好,好一个贞妃!
原本就已经惨白地脸此刻是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然而很快她就又笑起来了。也好,就让所有的人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好了,反正她也不想再做替身了,贵妃?呵呵,就算让她得了皇贵妃的位置也没一丝意义了,这一切并不是她的,而是宛卿的,那个被当做董鄂氏替身地宛卿!
也许她明天会死吧,既然如此就让她在死前安排好一件事。否则就是死也不安心啊,想到这儿,清如一直失神的眼眸中逐渐有了几分神采:“湘远。今天在神武门当班的是谁?”
“啊?”湘远未想清如会突然问到这方面上去,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轻咳了一声道:“回主子的话。是卫忠和卫武!”
清如轻声说了一句:“好!”然后她振起精神对湘远道:“你现在马上从神武门出宫,去一趟索府。叫索大人连夜入宫,卫忠卫武是我们的人,他们绝不会阻拦,你悄悄将索大人带到本宫这里来!”
湘远睁大了眼睛,不知清如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私招他人入宫是绝不允许的,万一要是让人看到了去告发的话,那绝对会害了清如的,她试探着劝道:“娘娘,这样做不合宫规,是不是等请示了皇上后再召索大人入宫,而且现在天色这么晚,索大人想必已经睡下了!清如缓缓摇头,说着湘远不理解地话:“不行,本宫已经没时间了,过了今夜就什么时间都没了,所以你一定要去,一定要带索大人入宫见本宫,至于会不会被人看到……”讽刺的笑声响起:“那已经不是本宫关心的事了,不要紧,什么都不要紧了!”
在清如地坚持下湘远无奈地离去了,而清如就静静地站在延禧宫里,遥望着远处熊熊火光,在火光的印照下,她轻轻地笑着,一切终到了完结之时!
在湘远和卫忠卫武地掩护下,索尼入宫见到了清如,然后清如遣退了所有人,单独与索尼密谈,他们整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