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万里(第1+第2部完结)第23部分阅读
清空万里(第1+第2部完结) 作者:rourouwu
动静,却发出了一丝从胸口带出的让她熟悉的轻笑声……被她慢慢扣上的手,也开始有了一些温度……
“你想打喷嚏就直接说嘛!干吗跑来淋雨又做忧郁状……哇……”
她正忙着数落他,念得振振有辞,后脑勺却被猛得扣住了,迎头就撞上那湿漉漉的胸口,那朝服的前襟被她的脸一挤,弄得她脸上都是雨水,她的眼泪都是真的耶,他这样一抱,弄得她好象都是在哭假的一样:“……干什么……是我要非礼你,你想先下手为强啊……”
他不说话,只是将她往怀里收了收,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将所有的重量压过去……
既然他开始进入男主角的状态了,那她就可以恢复别扭女主角的德行了吧,她抬起脚将雨水全部踢到他的朝服上去,管她什么事,反正现在又不是她帮他洗衣服了,累死他家的小老婆,天天帮他洗衣服,就没空非礼他了……
“谁让你送一头驴子来给我当生日礼物的!你是在骂我笨是吧!想我当初送你的东西,随便哪一样也比一头驴子好吧,还是一头那么蠢的驴子,笨得要死,害我怎么拖都拖不动……不许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还有,大年初一的时候,明明我想吃两根棉花糖,你这人好小气,就只买一根给我,后来也是,糖葫芦我也没吃够……不要啃我脖子,好痒啦!也不要用舔的!”
“还有,还有!都是你害我天天打喷嚏,害我被春桃鄙视,害我被泰管家扫茅房,害我被九爷扔出去收帐目,害我……唔……不准亲,谁要给你亲,你这个人,我还没骂完……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全部飞进他嘴巴里去了,她从他嘴巴里吃到一点雨丝苦苦的味道,蔓延开来,于是她也不示弱,使劲往嘴巴里吐口水,谁让他不让她讲话的!哼!
她的手摸到他的领扣,好怕这里被别人碰过,下意识地收了收嘴巴,使劲地咬他的舌头,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只是顺着她的意,节节挺进,让她咬得更多更满足……
弘晖,怎么办……事情大条了,他们不是一刀两断了么,这样吻来咬去又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好鄙视走藕断丝连路线的耶……阿门……
伞后遗症
不可否认,她,夏春耀,确实是个奇才,不仅送伞能送错主子,还送到大家都一身湿哒哒,狼狈兮兮地对打喷嚏,而最最不能让春桃理解的就是,送伞居然还能送出脖子上的草莓印来,不知道春桃是不是打算尝试新的偷情地点,瞪大了眼睛研究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小草莓,一脸诡异地问她,这大风大雨是不是异常有情调,她立刻摸着脖子,调起嗓子来强调,chu女这个光荣的职业,她还准备苦心经营一阵子……
此话刚落,却换来春桃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和好了?”
她一边放下手里的洗脸巾,一边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春桃,回想几个镜头前的情景,她把牢马蚤发完了,他把草莓种完了,然后,她的视线略过他的肩头,低下去,盯着他的靴子不再抬起来,他沉默了一阵,似乎也不再抱让她抬头看他的期望,只是拣起地上的伞,盖过她的头顶……
她随着他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到九爷府的门口,踮起了脚尖拍拍他的肩膀:“伞你拿回去,自己回家小心点哦,不要和陌生人乱讲话,把伞撑低点,别给人偷窥了去,就这样啦……”
她咧着嘴贼笑了一阵,像把他和自己一同拉回往常般,她不记得她有去过紫禁城,而他也不记得他将她放生,抚了一把胸口的锁片,只当一切没变,弘晖也还在,她选择她想记下的片段,不喜欢的直接丢进回收站,按下删除键,消失地无影无踪,她不去听风言风语,也懒得在意他刚建起来的后宫……他也不能小气,在意她把他记的模糊,在意她疗伤期间小小精神出轨一下……
反正都是不平等条约,随便签个名,画个押就好了,不需要大张旗鼓,她转身要走,他也不拦她……
只是当她看着面前的红门槛时,她实在不知道,她该在他面前跳过去,还是跨过去,尴尬地咬了咬唇,转过身来,干笑了两声,想等他先走了再去考虑这个问题,却见他只是撑着伞,立在雨里,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尴尬,几乎带着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远远地看着他,终于稍微放纵自己一些,把视线往上移了,却见他没看向自己,只是将视线微微瞥开……
一阵风夹杂着雨点打在他身上,发出细微的唏嘘声,他的声音终于伴着风雨响起来……深幽而坚定的调子,不似往日般轻扬,拉扯着她往下沉……
“你记着……我能放你一次,但绝没有第二次”
他本不是个怜悯人的主儿,她应该清楚,他也没有太多的“舍不得”供她挥霍,她必须明白,他的纵容也只到此为止,她不能装傻,他也只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阿哥,她不得不面对,他对她,也不过只是使出欲擒故纵的伎俩,不同的,只是,他把他的伎俩摆在她面前,要她愧疚,逼她抬头……而如此大费周章,能赢回来的东西,不多,无非,也就是她的心甘情愿……
“……如此,你还敢回来吗?恩?”
他熟悉上扬的尾音,让她往回缩了缩脖子,似乎料定了她的答案,旋身,让朝靴在雨水里踏出沉沉的声音,和着她的心跳声,吵得她只能捂着耳朵,往府里跑,当作什么都听不到……她的勇气,刚刚才透支完毕,她现在被打回原形,只能缩回去……
那的确是张不平等条约,是她一个人擅自做主定的,只有她一个人签了名,他却赖皮不肯画押,谁要他来教她时间逝去不回的破哲理,她高兴让它停在那里,一辈子都不要动,谁要他来教她,他是怎样一个人,她高兴把他想成她以为的那样,他只是会给她塞零食的人,他只是会给塞暖炉的人,他只是会塞给她送生日礼物的人……谁要他来教她,自欺欺人是一件好让人鄙视的事情……
和好了吗?和好了个屁,越来越糟糕了,简直是乱七八糟……
这就是她给春桃的答案,春桃耸耸肩,不理会她无里头的愤怒,睡觉,她则爬上床,失眠,所以说啊,从睡觉状态就可以显示出女人的感情生活圆满与否,于是,她失眠了一夜,脑袋里是八百个小八爷对着她鄙视,她数了一个晚上的他,还是没有数出瞌睡虫来,看了一眼已经微亮的天空,索性不睡了,翻身下床,在镜子前磨蹭了好一阵,确定领子把草莓全部遮住了,打开房门准备去拿早点的一瞬间,才想起一件好华丽的事情,她貌似就这样把九爷丢弃在风雨中了,阿门……
这下别说涨工资了,估计还有被炒鱿鱼的危险,但她是卖身进来的,这个问题,她暂且可以忽略不记,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顶多就是挨板子,扫茅坑,背帐本,收银子,吃包子,送早点……说实在的,不得不承认,除了挨板子,九爷家的惩罚人的方式,其实都蛮人道的……
端着早膳,她主动来承认错误,不知道可不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其实,她也不算没完成任务啊,伞送到他手里了嘛,也淋不着了,应该不会半路出来一个劫色的,好死不死把九爷拖角落里,做掉了吧……
站在九爷房前咽了一口唾沫,她正练习笑脸迎人的表情,却见房门轻轻被推开了,她眯着眼睛,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
一双小手搭在门边,小罗莉站在门里,向她伸出手来:“给我”
“……啊?”她愣了愣,注意力全被小罗莉有点过分清凉穿着给扯了过去,没有扣上的领扣,小肚兜的绳结松松地系着,耷拉在外面,让白嫩嫩的小脖子露了出来,阿门……那小脖子上竟然还有好多颗和她脖子上一样的东西……好新鲜的草莓啊……红红紫紫的,比她脖子上的还要触目惊心,九爷下手好狠,完全不带留情的嘛……
“早膳”小罗莉指了指她手里的餐盘,丝毫不在意草莓共享,只是笑
“……哦……”她抖了抖手,将餐盘交到小罗莉手里,今天的早餐好象很好吃的样子,呜……不过,没她的份了……
“昨儿个,可是完颜夫人叫你去送伞的?”小罗莉接过餐盘朝她微微一笑
“……是……是啊……”她抬了抬眉头,却见小罗莉上下打量着自己,视线一碰上她,就拉了开来……
“为何却是九爷一人回来的?”
“……”……因为她当时忙着乱搞男女关系……
小罗莉见她不答话,也不再问,只是接过餐盘,转身,合上门:“九爷交代,以后,不用你去拿早膳了”
她看着合上的门,愣了愣,nnd……她刚刚干吗要自做多情地酝酿出来罪恶感来,这下可好,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立刻就要被集体丢进垃圾箱焚化炉了,她这样随便焚烧感情垃圾,算不算破坏古代生态环境平衡啊!她就说,九爷没那么简单就被人劫色的,他不去辣手摧花就很偷笑了,阿门……以后每天都可以和春桃一样多赖床半个小时了!
她伸了个懒腰,不再去打扰人家夫妻性生活,揉了揉眼睛,离去书房还有一段时间,她还可以找个地方补一下眠,希望小八爷不要在到她脑袋里来给她上思想政治课……
结果,小八爷还没来得及给她上思想政治课,她的人却被拉到完颜夫人的院子里做昨夜送伞全过程的情景再现报告……呃……当然,侵犯个人隐私的那一段,被她卡了,华丽跳过,完颜夫人也没刨根问底,倒是在她逗弄完糖糖,从小女娃娃的手里偷了一点糖糕,填了填今天早上被她阿玛饿着的肚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抛了一句话来……
“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她的右脚刚跨过门槛,怔了怔,回过头,却发现完颜夫人已经转身走进内间去了……
她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却见刚从外间回院子的子荷,一瞧是她,正要打个招呼,却被翻了个白眼回以她热情的招呼……
“瞧你做的好事!”子荷举起手指在她额头上重重地点下去,”我就同夫人说,你这帖蝽药是怎么扶都扶不上墙的!唉!”
“我做啥人神共愤的事了,你们一个个都鄙视我!”她扶着额头,委屈地瞪着熊猫眼,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她淋了一夜的雨,然后被前男友鄙视自己心志不成熟,然后一夜失眠,然后被大清早的限制级画面刺激,然后还被告之以后都没有华丽早餐吃了,然后补眠未果被抓来做报告,然后又被夫人鄙视,再饱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残酷打击之后,她现在可是很有走向心理变态,杀人魔的充足条件的,最好不要逼她,暴动出九阿哥府灭门惨案的历史事件!
“何止人神共愤,要我是夫人,撕了你的心都有了!”子荷压了压嗓子,将她往角落里拖,”你以为夫人干吗特意叫你去送伞,好玩儿啊!还不是给你机会来着,你进九爷房那么久了,下人们虽没名说,自己心里还没个谱儿?不过,我看九爷半点反应也没有,该是夫人搞错了才对!”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九爷那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可没对他职场性马蚤扰,你别把我想成和糖糖一样,一看见美男就把持不住,然后就……”
“糖糖格格都比你有胆子,亏你在夫人生产时还信誓旦旦说要抢人家男人呢,啊呸!这回儿好了吧,让你有个机会帮着夫人对付那个新来的,结果却被个新来的给彻彻底底地挤下去了,搞得连九爷的房间都进不去了!哼!这下她还不嚣张到家了,儿子她给生了,现在九爷除了她那儿,也不进别的夫人的房了!本来还以为你对夫人能有点用处呢,结果你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子荷一边撑着自己快要晕倒的脑袋,一边说得噼里啪啦……
“……你是说……夫人的意思是……”
“废话,当然是想让九爷收你进房,免得那个新来的……喂……你怎么了?”
“我现在严重不爽,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她挽了挽袖子,踩着大步子就走,搞了半天,原来这当小老婆对什么兵书啊,棋谱啊的,也是要研究研究的,她这贴蝽药还是蛮有前途的嘛,被人当成一步超有利的棋下了半天,还差点就要杀入敌人阵营,直接吃主帅了……
仰天三笑,哈哈哈!
她一脚踢开牲口房的门,指着那头蠢驴就开始嚷:”看你副蠢样,成天就知道偷懒,装傻,还不是被人送来送去,骑来骑去的,看什么看,你有本事就去踩那个把你送给我的家伙,告诉他,驴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就是算准了你,不会斗来斗去那一套,就知道装傻,才不要你的,才不愿意你赖他身边的,才故意吓你的……他明明知道,他用那副皇子德行,阿哥模式跟我讲话,我会回去才怪!不会哄女人吗?都娶了小老婆了还不会哄女人……装什么纯情啊!”
“……哄我一下会怎样……又不是不会讲假话……我才不要回去……最起码等他学会哄女人再说!!”
“……想叫我离他远一点就直接说嘛……拐弯抹角来吓人,还说天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下次死也不给他亲,占完便宜就走人了……”
“哈欠!”
一个喷嚏从乾清宫里飞出来,看着面前正在批着折子的皇阿玛惊了一下,抬起头来侧目看了看他,胤禩只是抱歉地笑了笑,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行过礼数,见到皇阿玛不介意地扬了扬手,示意他落坐……
“伤风了?”
“该是被人记挂着了”他淡扬唇角回答到,看来那场雨淋的好……
“被你这一说,坏事也能变好事了?”
“皇阿玛圣明,所以,以儿臣之见,这黄河水患也会很快转危为安的,四哥此去定能安抚灾民”
“如此最好,不过,户部的欠款也不能拖沓”
“是,儿臣自当尽心尽力”
“你且去吧”
“儿臣告退”他站起身,恭身,正准备离开,却又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等等,随我走走”
他立在原地,看着皇阿玛被随伺的太监服侍着起了身,走在他的前头,他低了低头,跟了上去……
“听说,你府上的妾室已有身孕了?”
“回皇阿玛的话,是有身孕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朕说?”
“……儿臣愚钝,不知皇阿玛……”
“朕以为,你几次拒绝纳妾,最后却娶了没身份地位的妾室,就连子嗣也由其所出,是在同朕暗示什么?”
“……皇阿玛多虑了,儿臣只是怕辱没了儿臣的福晋,毕竟皇阿玛当初指婚就同儿臣交代其中利害关系,儿臣只怕不周到,怎会又别的用意”
“……也罢,去吧”
他看着皇阿玛扬了扬手,就在那条通向额娘寝宫的岔路口上转身走开了,他站直了身子,也不做停留,踏着步子往额娘的寝宫行去……
伸展一下由于一直恭身有些酸痛的身子,然后踏进额娘的寝宫,还没坐下椅子,却被她笑话他,说他笑得好象发生了天大的好事似的……
他负手而立,煞有其事地朝她眨了眨眼,告诉她,他终于又能打喷嚏了……
额娘愣了愣,却只是捂着唇角笑了笑,挑起了眉头问他,莫非前阵子,总是拉长着脸,只是因为少打了几个喷嚏而已吗?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唇角扬了扬……直到身后传来额娘轻柔的呼唤声……
既是如此,为何等着她逃跑,也不去把人追回来?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只是轻笑的额娘,思量了一阵,却只能耸了耸肩……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比她更想知道,她的儿子其实蛮失败的,不仅没把人追回来,还把人给彻底吓跑了,而且跑得头也不回,明知道她怕自己那副德行,他却偏要把自己那副德行给她看……
估计她这回儿,不是缩在被窝里发抖,就该是对着那头驴数落他的残忍行径呢……哈,活该,谁让某些人那么没良心,吃完他给的零食,牵着他让九弟帮忙捎去的生日礼物,却扯着他的朝服叫别人,害他一个喷嚏也打不出,一度有想去看御医的冲动,想问问是不是身体哪个部分出问题了,不过因为大概能料想御医肯定会怀疑他脑子出现问题,而作罢……新仇旧恨的,他报复一下实在不为过……
额娘摇了摇头……没做任何评价,他则轻笑地放下了茶碗,起身……
“额娘,儿臣告退了”
“最近为何都走得比往常急些?又是去十四府上?”
“……因为儿臣等得不耐烦了”他的天书总是不分时间场合地跳出来
“……你想做什么,额娘不拦你,却是记住,不要惹祸上身”
“儿臣记着,忘不了”
再遇
经历过一场迷你版后宫争宠事件,从小罗莉身上的草莓,到完颜夫人的鄙视,作为战争牺牲品的夏春耀得到了一个深刻的认知,那就是,如果她有朝小老婆这个光荣职业发展的企图,那最起码还得修炼个百来年,不仅生理上要做好准备,还要有随时被考验心理素质的准备……总结下来,这个光荣的职业,自己睡觉的时候崇拜一下就好了,亲力亲为就算了……
她对这个带有伟大现代女性的革命性和妇女解放意识的总结,乱骄傲了一把,也顺便把那个人雨夜的威胁抛在了脑后,安慰自己,世界总是这样残酷的,尤其是地主阶级当道的封建社会,得到啥就要失去点啥,她得到了解放妇女思想的先驱称号,失去的嘛……也只是一串记忆里的棉花糖,雪夜的红梅,还有带着体温的朝服而已……呵呵,都不是啥值钱的东西,不心痛,不心痛!
正当她忙着为解放妇女思想做身心上的斗争,地主阶级的考验却让她应接不暇,自从雨夜回来后,她每次要进书房,就被站在门外等着她的泰管家被一脚踢飞到角落里去画圈圈,看他一副俨然经纪人的模样,大概已然把她当成窥探天皇巨星隐私生活的狗仔队了,不过,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声,里面那位天皇巨星的啥私生活早就被她看了个彻底,从当初的书房滛乱史,到最近的惑乱小草莓……
她就这样被封杀在书房门外,再也没见过九爷的面,也没进过他的房,如果只是被晾着也就罢了,最变态的就是,也不知啥时候,谁帮她在九爷书房门口搭起了个小木桌,送来的帐本一点也没减少,反而快把她给埋到桌子下去了……
这简直是史上最惨无人道的折磨,在没有美男可看的鸟环境里对帐本,还要时不时对上泰管家那张”你也有今天”的老脸,不时看着小罗莉笑吟吟地进出,发现小罗莉衣衫不整出现的频率愈演愈烈,以这个趋势继续下去,过阵子她得去配副耳塞,这古代隔音效果其差无比,她怕她一个把持不住,会在帐本上用狗爬的字写黄|色小说,还是25禁以上的……
日子过去的很快,她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厚起来,口里也渐渐哈出了白气,可是临时搭建的恶劣工作环境还是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顶多偶尔会在她偷懒睡觉流口水时,身上多一件不该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褂子他,她起初还蛮有公德心地叠好,摆书房门口,后来也渐渐懒了,一把从背上拖下来,擦完嘴巴上的口水,就丢门口,报复地主阶级虐待农民工的残酷行径……
一晃到了年底,帐房里的人又开始忙着应付着年底的烂帐本,今年有些诡异的忙,有的时候还得点根小蜡烛挑灯夜战,而那个挑战了几个月a片男主角能力的九爷似乎把所有的帐目都抛给下人做了,自己又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伤天害理,勾引妇女的事了
康熙四十七年的大年,她窝在家里,哪里也没去,逗弄着糖糖过大年,任由春桃继续发挥教条模式,誓死要将她从月亮上解放出来,不留余力地告诉她,她的月亮生小月亮了,她伸了个懒腰回了一句,过年过生日好啊,总有假放,逞强完毕,换来一对熊猫眼,不过熊猫眼总比核桃眼好,她只是没睡着,和哭着睡着相比,她还是觉得前者比较具有现代女性气息……
二月的那一天,她还是照常起床,照常上班,今年的冬天又长又冷,雪都还化透,虽然她是很感激老天爷给她一个这么应景又肃杀凄凉的环境用来酝酿情绪啦,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春暖花开,到处发春的季节,至少生理上,她是这么希望的……
门一开,她走了出去,头也没回地正要拉上门闩,却在指尖碰到一个热烫的物体时,缩了缩手,将手收了回来,看了看指尖有些微红的痕迹,她抬头看了一眼还灰蒙蒙的天,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后靠,贴上那物体,背脊上窜起一阵暖意……
她将挂在门闩上的小暖炉摘了下来,捧在手里,不知道是不是那年里,他把她赶出书房后,塞进她手里的那一个,她记不太真切,只是记得这温度是一样的,丝毫不减,比这温度记得更清楚的,是自己被它给害得惨兮兮的,要不是这个破炉子,她才不会感动的乱七八糟,傻了吧唧地跟他进那个破皇宫……
“……那个时候……我说谎了……我说,因为一个暖炉就想把自己卖给你……是谎话……你明明知道的,那是谎话,天大的谎话,你别信,我也当没说过……”
她一边说着,却将”谎话”往怀里塞,暖着她的小肚子,就连手也贪恋在上面,舍不得移开,她今年收到的生日礼物,还是和去年的一样,没什么品位,只是砸得她晕晕的,她以前说的话,真真假假,乱七八糟,颠三倒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话,哪句在放屁,他信了多少?她自己又信了多少?不管信了多少,当她屁颠颠地逃跑的时候,就应该变得什么都不是了,他居心叵测,他来勾引她的罪恶感,他不想让她挥一挥衣袖,还径自给她的身上加重,又是驴子,又是暖炉的,他不知道超载要被罚款的吗?她就说古代的法律意识都太差了嘛!
“……我干吗把我自己分析得像一个花言巧语欺骗纯情少男芳心,然后不负责任地说,”大家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当真”的混蛋一样……阿门……”她被小暖炉暖得骨头酥酥的,却猛得皱起眉头,纯情少男,呸呸!儿子都有了,他和纯情少男已经没有啥关系了,她的罪恶感也可以收起来继续焚烧感情垃圾了!没错,就是这样!
说是这样说,一边信誓旦旦,指天骂地,一边却拽着那暖炉死紧,她只是由于特殊的工作环境需要,所以,利用一下已有资源,绝对没有任何违反清规的念头……请大家都不要想歪,阿门……
但是……这个小暖炉却严重影响她的工作效率,所以那句什么饱暖思滛欲的老话,也许非常不适合阿哥模式的某某人,却严重适合她这贴蝽药,这肚子一暖就想睡觉,眼睛是死睁着,可几个时辰过后,帐目还是一页也没动过,到是口水滴滴答地快要从嘴角边流下来,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这等情形让里面的boss发了脾气,泰管家将她一脚踹飞,交代了一句,九爷这些个日子都不想看到她,要她有多远滚多远……
她立刻擦了口水,立正站后,抱着她的小暖炉闪人,却在经过书房的微微敞开的门边时扫了一眼书房,视线撞到一道有些戳脊梁骨的视线,她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却见那视线立刻扯了开来,就连那本站在门边的身影也诡异消失,还附带一声超响地关门声……
康熙四十七年,连她都觉得蛮诡异的,九爷的轿子进进出出的频繁,还有些个不曾见的生面孔的官员进出院子,下人们忙着扑风捉影,察言观色,她却在这个当口被彻底赶出九爷的势力范围,拨到泰管家的名目下,变成一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小旗子,只能拿着小帐本恢复了四处收帐的打工小妹生活,不知道泰管家是不是对灰姑娘里的继母角se情有独钟,在她上工的第一天就对她嘴角一歪,丢出一句:”哼,别以为九爷还会护着你,好好把这些房租给收了,收不回来,就别回九爷府!”
她起初没明白啥意思,还嚣张得回望了一眼泰管家,收帐这么简单又捞油水的事,对她这种有商业头脑的现代女性来说简直就是小case,于是,牵着她的小毛驴,跨着她让春桃给特制的斜跨式的包包,一甩自己的辫子,突然觉得自己也算走在了大清朝的流行前线了,一脸神色游哉地晃荡在北京城里,可是当她一打开帐目这才发现,男人,尤其是老男人的嫉妒,实在是太恐怖了……
竟然给她这一走清纯路线,待字闺中,心有所属,目前还在和别人搞柏拉图恋爱的女娃娃到北京城有名的”堕落一条街”去收帐!太禽兽了!这简直是一种变相地辣手摧花!为啥以前她都不知道九爷经营范围有这么广泛的,敢情啥该做的,不该做的,这皇阿哥都做齐了嘛!呜……他家皇阿玛这皇帝是做假的啊,自己儿子都快成黑道老大了,什么堵场,什么高利贷,什么地下钱庄,呜……还勾引她这无知少女堕入万恶的黑道……
胆战心惊地扫过了帐目,却发现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妓院哩?以九爷的德行来说,妓院该是很适合他华丽的身份……呃……她只是想趁机去妓院研究一下,这个性茭易合法化是个啥管理系统而已……很纯洁的学术研究……
呃……反正都进堕落一条街了,等工作完毕,她就去偷窥一下,如碰到不利于身心健康成长的镜头,她会自动马赛克掉,当初穿到清朝来的时候,她就定下了一定要偷窥到古代两大特产,皇帝和妓院!!皇帝,只由于她没啥见识,胆子小,只闻其音,不见其人,所以最起码用妓院来安抚一下她受创的幼小心灵吧!呃……她不是故意把皇帝和妓院联系起来的……
打定主意,缩着脑袋,踏着战战兢兢的小碎步,走进只在下人传言间听过的堕落一条街,听春桃说,这条街上的女人,就没一个是chu女,而她这贴蝽药正式打破春桃的言论,成为了这条街上的珍惜品种……
但是,清朝人士对保护稀有动物的热情显然不高,要不为啥每个掌柜看到她,皆是一脸”你这臭丫头谁啊”的破表情,任她好说歹说,都只当她是路人甲,甚至有几个走粗暴路线的,一脚将她踢出了店铺,还有几个走禽兽路线的,还叫出几个流氓兮兮的走狗对她吹胡子瞪眼,要她尽快闪人,否则,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而最最不能让她接受的,就是,他们全然无视她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而且还是这条街上的珍惜品种,用那种完全没有劫色,只是想把她踹飞的眼神瞪她!她长得有这么安全吗?啊?好歹她这人也算在堕这落一条街上嘛,就不能选择对待普通闺女的招数对待她吗?比如调戏啦,比如耍流氓啦,比如……阿门……她堕落了,她干吗非要用这种途径证明魅力……
总之,她拖着一文钱也没要到的荷包,感谢泰管家给她这场”爱的教育”,让她知道,他泰管家还是九爷府的顶梁柱,人家只认他,不认她这贴蝽药……
深叹一口气,拖着那头蠢驴走在堕落的街上,她算发现了,这堕落也是看人的,像她这种走在堕落的道路上,没人搭讪,没人调戏,没人打劫,因此,英雄救美,侠客路见不平的邂逅是没指望了,还不如期望走路踩香蕉皮撞帅哥呢,色狼啊,那种专门帮人家牵红线,有贡献精神的人,到底在哪里啊!
看着街道两边香粉乱飞,歌舞不断的妓院,四周走往迎来的轿子,恩客和花娘们的调笑,她一边踩着出淤泥而不染步子,一边却偷瞄着,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啥激烈动作,结果,估摸着这里也算高级娱乐场所,这些个人走的都是高雅路线,有的还吟上两句她听不懂的诗,搞几句风花雪月的句子,调得佳人一笑,搞得她一阵迷茫,估摸着里头的情景还没九爷书房里的香艳刺激,于是作罢……
不过,好歹堕落一次,她总不能空手而归,四下乱逛着,视线在撞上一家店铺时瞪大了眼睛,鼓了鼓嘴,从鼻子里呼了口气,手抓在唇角,贼贼地一笑,啊哈哈哈,她就说应该有吧,这就是她在现代死也不敢进去的传说的情趣用品商店啦,嘿嘿嘿嘿……
左顾右盼了一阵子,确定没有熟人,将小驴子往门口的柱子上一栓,咻地跳进她梦寐以求的地方,美其名曰,长见识!
几个时辰之后,她志得意满地从店铺里爬出来,带着一张滛笑的脸,满意地拎着手里华丽的透明薄纱卖豆腐系的肚兜,恩,把这个送给春桃当帮她绣包包的回礼,肯定让她,呃……或者说她男人感激死她,啊哈哈哈!
将肚兜拿在手里,她伸出一只手去牵驴,却见那头死驴貌似也对情趣商品兴趣非常,两只眼睛死瞪着里面那个顾店的漂亮妹妹,真不知道八爷是从哪里选来一头这么好美色的驴子,她顶多是不分男女吃豆腐,它倒好,连基本的种族观念也没有,比她还堕落!
使劲扯了扯缰绳:”走啦,蠢驴!你再看人家也不会嫁给一头驴的啦!”
驴子晃了晃脑袋,继续呆立在那里,她只能拿两只手去拖它,它被她使劲拽住,却坳了脾气,使劲一甩脑袋,硬是将缰绳从她手里甩飞出去,连带着那件透明性感小薄纱也被甩飞了出去,随风而飘,她一看,急了,开玩笑,那个东西不便宜耶,她还要拿回去做人情的!
蹬起两条腿,伸着两只小短手,她仰头看着那件小薄纱,只能随着它四处乱窜,这下丢人了,还好这清朝没有报纸这个东西,要不明天的社会版还不由她来当头条,某目测未满十八岁女娃,当街追情趣用品,评论……世风日下……
“我不要当头条!”她恶寒了一阵,加快了两只蹄子,一个飞扑,总算把那个丢人显眼的玩意从空中抓了下来,却因为大使力,一个顷身,扎在了地上,吃痛地咳了两声,哀叹了一声这一摔不知道又把她的小胸部压瘪了多少,两手捧着刚抓住的性感小肚兜,一抬起头来,却见面前是一双有些考究的布鞋,带着点警戒往上瞄了瞄,一件淡灰色的长袍,带着恐惧继续往上瞄,一把有点眼熟,让她泛起一阵头痛的扇子,带着点恶寒地继续往上瞄,一张有点眼熟此刻带着点局促的表情的脸……阿门……这绝对是个悲剧……
“……你在这儿干吗?”有些傲慢的声音依旧不减当年臭屁,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那喜欢讲话不看人的德行也还是一如以往……
“……呃……”她正要回答,却见他的瞪大了眼睛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性感小薄纱上,她立刻翻身站起来,赶快将犯罪证据塞回自己的包里,干笑了两声,”嘿嘿……嘿嘿嘿嘿……呃……你又在这儿干吗……”阿门……她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只是他堂堂十四阿哥站在华丽的妓院门口,真的是一副很值得人深刻研究讨论的历史性画面……
他被她问的怔了怔,侧身看了看瞥了一眼背后的标志性建筑,支吾了一阵,最后哼了一声:”爷是来谈正经事的!”
“……唔……正经事……”她憋了憋笑意,怪呛怪调地接了一句,她了解,正经事,微服召妓嘛……正想知道,他家皇阿玛看到自己宝贝儿子做”正经事”后会有啥反应,不过……男人嘛,都心心相息,搞不好就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得交代一句,防范工作要做好……
“你那脑子里又在想些啥乱七八糟的事儿啦!”瞥了一眼她的表情,他想也没想,”哗”地一合扇,习惯性地砸在她脑门心上……直到”啪”的一声在他耳边响起来,他才忆起,有多久没听到这等悦耳的声音了……
“啪”的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带起了脑子里的回想,似乎有好久没被这样敲打过了,怪不得最近有些事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许被抽打一下,她脑子里堵塞的部分能被疏通一下,唔……她干吗把自己的脑袋形容成一个堵塞了的抽水马桶一样……
“这边……再打一下!”她手指了指右边的脑袋,非常肯定地看着他……
他垂目看着她,一身的土,斜跨着莫名其妙的口袋,那里面还装了个她追了大半天的肚兜,皱着的眉头,不自觉地松了开来,从喉间带出一丝笑声,举起扇子,不减力道地敲在她右边的脑袋上:”还有哪儿痒了,爷一并帮你收拾了”
她别了别嘴,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只是在想问题,需要刺激而已,你当我没事找抽啊!”
“爷一直这么认为来着”他一边应着,一边谴开了身边的小厮……
她对着他投以鄙视的眼神,却想起她的小毛驴,急忙回头要闪去找她的驴
“去哪儿?”他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后脑勺
“驴……我得去找我的驴”她摸着后脑勺
“哼,你倒是永远比爷忙!”他意有所指地说着,附赠一记白眼……
她咽了一口唾沫,却见他没多说,只是随着她一道走,她鬼鬼祟祟地斜视了他一眼,却见他不爽地对着她瞪回来,阿门,这下死定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的驴子好象还留在情趣用品店门口用眼神非礼漂亮妹妹……
赌场失意
现在时辰不太清楚,但好歹,空中繁星点点,夏末凉风阵阵,现在地点不明确,但好歹,四周还算幽静,偶尔听见几声虫鸣叫声,几排垂柳随风摇曳,这种现代偶像剧都拍不出的完全无工业污染,纯绿色环境的经典画面,却因为她,夏春耀牵着一头有伤风化的驴子跟在一个走得头也不回的皇阿哥的身后的诡异画面给彻底破坏了情调,阿门,为啥,他要和她走同一条路回家,时辰不早了,莫非他去完妓院后,还要去他哥哥家汇报一下工作战果么?呃……不过听说,男生靠在一起,就喜欢说那些个事儿,炫耀自己辣手摧花的丰功伟绩……估计这几天下来,九爷也整理好了一打报告,准备教授给他的好弟弟呢……好低级的……
不过,刚刚还在情趣店门口拽了半天驴,把脸丢到姥姥家去的她,好象也高级不到哪里去,况且她口袋里现在还有一个严肃的犯罪证据,不像前面的某人,衣服一穿,扇子一摇,就可以继续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了……还美其名曰为,做正经事……阿门,他那是正经事,那她买个情趣肚兜也只能说是,为正经事业顽强奋斗,为使正经事发扬广大,源源流长,生生不息,永垂不朽做一些微薄的贡献而已……
“这驴子倒是挺合你的!”他站在前头,因为听到某人背后唧唧歪歪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她费力地拖着那头驴子,竟然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丢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摇了摇手里的扇,一脸”大家关系一般,不算很熟”的模样……
拽,有啥好拽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小辫子被她抓了一把,就拿今儿个来说,明天她就可以拿个小板凳到京城最好的酒楼去说一段当朝十四阿哥微服召妓的佳话,让大家边听边嗑瓜子……他最好小心点,不要逼她说一段添油加醋版,把某些镜头的马赛克去掉,增加新闻的真实性和社会性!
她一路走,一路骂,一直骂到九爷府门口,有点忿忿地将门踹了开来,拖着驴正要进去,却见那个本来一直走在她前面的人,只是站在大门的阶梯下,皱着眉头,有点诡异得打量了一番他并不陌生的府门……
她推了推驴屁股,回头看着本应该一马当先冲进去,和他家九哥沟通低级战果的他,狐疑地眨了眨眼睛,被他那副”若有所思,心有所属”的模样搞得一头雾水:”你不进去啊?”
他白了她一眼,明显不满她在关键时刻,打扰他的感伤因子扩散,她立刻识相地缩回了脖子,估摸着他的脑子里此刻正充斥着啥不干不净的,限制级立体声环绕回放的全彩画面,于是决定不再打扰他,先把她的驴子给踹回牲口房再说,要是让它加了班,明儿个难保它不会在大马路上突然搞罢工,然后公报私仇一把,将她摔个狗吃屎……
一拖驴缰绳,她的脚刚跨过门槛,却听见身后响起一声超不自然地咳嗽声……
“咳……”
她顿了顿,正要回头,却见背后的声音不待她转过脑袋,就响了起来……
“……那帕子……还在么?”
她回了一半的脑袋,硬生生地愣在那里,像被人扭了似地难受,正想举起手,抓了抓脑袋,牵起一抹干笑,咋呼过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有些重的脚步声,脖子随着脚步声开始抗议她的脑袋突然变重,不知不觉地放弃了支撑她的脑袋,她也顺理成章地放弃了抬头挺胸的造型,将脑袋栽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