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空万里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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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空万里 作者:yuzhaiwen

    她欲哭无泪地指了指拎在守卫大哥手里的盒子,老天爷,你的眼睛就不能从屁股那往正常部位移一移么,哪有这样的,她是为了八爷做的华丽蛋炒饭,哪有连着两次被送到四爷家的道理,不要啦……还给她啦……

    “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样还有如此手艺,让我家主子和十三爷都惦记着你这碗饭呢!唉……你这是干吗?”守卫看着她原因不明地哭丧着脸,两只手死也不肯放过盒子……

    “大哥,你就当我没来过,饭还我,好不?呜呜呜……你放过我好不?我来生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她拉着盒子几乎要赖在地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这碗饭里下的诅咒比上次还毒一百倍,就差没滴自己的血进去了,为了达到间接接吻的效果,她还偷偷地吃了两口……要命啊……

    “我家奴才对你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犯得着你如此哀求?”一阵冷到脊梁骨的声音再次飞上她的背,她惊呼一声,“啪”地坐在了地上,极度没形象地爬了爬,终究松开了拉着食盒的手,反头看向冰冷的脸的四爷……

    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她趴在地上立马磕着脑袋:“四……四……四爷吉祥……”

    “起吧。”他扬了扬手……

    “……”呜……她也很想起……可是脚软,起不来……

    看了一眼守卫手里的食盒,四阿哥惜字如金地问道:“蛋炒饭?”

    “……”呜……她像认罪般地点了点头,一瞬间,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蛋炒饭……这真是一种不吉利的食物……

    “去叫你十三爷一起过来。”四阿哥从守卫手上接过食盒,依旧冷冷地吩咐一声。

    “是!”守卫接到命令,立刻转身就闪人了,留下她孤零零地面对未来的皇帝大人……

    好想哭,他们兄弟两这是什么毛病,拿她的的蛋炒饭当联系感情的纽带了不成,竟然两次在她的面前分享她的初恋……

    “怎么做的?”又一阵冷冷的声音压下来……

    “唉?”她楞楞地抬起了脑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用身体语言问到,是不是在和她讲话。

    四阿哥点了点头:“我家厨子做了,可不是你那味。”

    “……”莫非她的诅咒还诅咒出别的味道来了……不要吧……原来雍正大人的味觉这么敏锐,这都尝得出来,那这碗有她口水的饭送过去,她不是死定了,要出人命了……

    “老十三说是蛋的问题,你可用了什么稀罕物?”他挑着眉头继续问……

    “……蛋??”她狐疑地眨了眨眼睛:“您是说华丽丽下的蛋吗?”

    “……那只状元鸡?”

    “……呃……”好冷好冷……她是来谈恋爱的,不是趴在这里听他讲冷笑话的,事到如今,估计那饭是要不回来了……呜……八爷,再次对不起你了:“……四爷要是要那蛋,奴婢这里还有两个……”她立马起身,伸手就往手里套,却在触摸到一片黏糊才发现了一件很悲惨的事情……

    “……呜……碎……碎了……”她颤抖着手,一把套出一裤子的粘呼呼,呜……这下脸丢大了,准是刚刚“啪”地跪下去的时候给挤碎了……黏糊糊的裤子粘在屁股上,和尿了一裤子似的……呜……在雍正皇帝大人面前尿裤子了……这下死翘了……

    看着她掏出一手黏糊蛋糊,他轻挑了挑唇角,淡淡地扬了扬手:“罢了,回去吧。”

    “多……多谢四爷!”得到特赦令,顾不上满手的蛋糊,裤子上的粘稠,连滚带爬地就要闪人……

    “听十三弟说,你在九弟经营的饭庄里跑堂?”他突然想起有这么回事,随意地提了提。

    “……是……”她赶紧点了点头。

    四阿哥也不再多问,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她可以滚了,而她也不含糊,撒开腿就往回跑……

    回家的路上,她使劲地在地上寻找香蕉皮,逮着香蕉皮就往上踩,可是,却没有轿子再来华丽地迎接她飞出去的身子了,直到她摔得鼻青脸肿地爬回九爷府,她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原来她和八爷之间的缘分既不是蛋炒饭,也不是香蕉皮……而是那只母鸡华丽丽……

    “以后我每天都带母鸡散步!!可恶!”豪气干云地吼了一声,她揉着自己的脸飞从侧门飞身进了府邸,却不知有两个贵公子正在府门前听得一阵黑线……

    “那丫头又抽什么风了……”九阿哥向府里丢了个白眼,引得站在一边的八阿哥轻轻地笑……

    “不过,我看你倒是挺信得过她的。“八阿哥负手而立,身旁的轿子已经被小厮撩开了轿帘……

    “八哥,你又在说哪门子的天书了?我应付那个丫头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别给我添乱。”九阿哥挥了挥手。

    “以你老九的性格,会把不信不过的人往厨房塞?”八阿哥转过身子,提起脚步走向向他微微倾斜的轿子……这厨房里可是做文章的好地方,一乱可要出人命了。

    “……也不会有什么人派个这等半调子的丫头来动什么手脚吧?”

    “……那倒也是。”这点倒是无可厚非……如此搬不上台面的卧底还真是失败到家了……

    “八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裕王叔的病大家心里都有数,你急也急不来的……”

    “……”八阿哥没有接话,只是皱了皱眉头,扬了扬手,倾身坐进了轿子里,轿子离了地,摇晃地上了路,经过那个小侧门,他微微地拉起了帘布,看着那空无一人的侧门,只是淡淡地笑……

    带着母鸡散步吗……希望她下次选只不会啄她脑袋的母鸡才好……她的脑袋已经够怪异的了,最好不要再受多余的刺激才是……

    萌动(上)

    话说,悠闲的日子总是在飘逸中逝去,夏春耀的身份由卖身丫鬟,摇身变成了九阿哥饭庄里的小跑堂,一边为自己的阶级地位稳固提高而仰天长笑,一边也不忘自己的首要任务。这两手抓的好思想在她心里深刻地扎了根……

    虽是连喝了几锅木瓜汤,胸部也还没有很明显的进展,但是这胸部不进展,也不能让感情停止发展,于是乎,她逮着了机会就翘个小班,溜个小号,先去发展感情。

    估计是掌柜看出她是个没啥前途的半调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拨弄拨弄算盘,看着她每天缩着脖子,掂着脚丫子,隔三岔五当着整个饭庄所有客官的面,从他的柜台底下表演正宗“猫步”,那个贼头贼脑的德行,倒是看得客官们乐了不少,既然客人乐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一只表演“猫步”的耗子从他眼皮子下溜走好了……

    掌柜这厢实行的放任自流政策,却是彻底苦了八爷府上的下人们……据不完全统计调查,已经有80的扫除下人控诉某人的流氓行径严重马蚤扰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下人甲:“也不知家神经病每天放一大坨什么烂草臭花在我家府门前,引得蝴蝶蜜蜂苍蝇蚊子满天飞,真是要命,前两天小三子还被熏出花粉症来了……”

    真是没文化,送花这年头已经是非常老土的追求绝招了,这都没见识过,要知道花花草草这种好东西除了用来吃,就是用来谈恋爱了!暴殄天物,把她送的爱心全部扫进垃圾筒……还敢在这里唧唧歪歪……

    下人乙:“是啊,我上次去扫府门的时候还扫出了一张诅咒信,上面画得乱七八糟,吓得我转身就拿给管家给烧了,多不吉利啊!”

    ……什么诅咒信,那是她花了几个晚上呕心沥血,肝肠寸断,字字血泪的情书!tnnd,竟然把她的情书给烧掉,她就奇怪了,她写得那么煽情,那么感性,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八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害她差点以为她华丽的八爷冷感的说……

    下人丙:“八爷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了,真是小人……斗不过八爷,竟然在背后来阴的……我们千万要保护好八爷,不能让他碰到危险!”

    ……这个人……绝对也和她一样,对华丽的八爷有企图,需提防……需提防……就算是个男的,危险指数还是很高……决定今天就写一封诅咒信给他……

    几天下来,她为了躲着四爷府上那位守卫大哥,非常憋屈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向八爷暗送秋波,顺便收集有利情报,结果得到的就是这么些个东西……这也就算了,更郁闷的是,几天下来,她竟然连八爷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看到……

    莫非真应了她那乌鸦嘴?没有母鸡华丽丽她就真的见不到八爷的面了?

    “啪”一个巴掌猛地在巡游太虚的某人耳边拍响,她惊了一下,手一滑,“咣啷”手里的碗就这样直接被大地吸引,深深地吻上了大地,顺便换了个粉身碎骨的命运……

    “回魂啦!”十四猛地举起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一道。

    “唔?你咋来了?”她看着一张好些日子不见的脸孔,连续眨了几下眼睛,一下子也忘记要用敬语那回事了,倒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地回了一声。

    他最近应该很忙才是呀……听汀兰说,皇上已经下了旨了,可怜的十四就要抛弃黄金单身汉的身份,步向婚姻的坟墓了,阿门……同情一把……

    “我咋不能来了?”十四摇了摇手里扇,“听九哥说你在这里混吃等死,过得很是惬意?你十四爷就想来看看你是何等惬意法的……喂喂喂,你打碎了碗,好歹也有点丫鬟样,说句奴才该死来听听好不好?”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非常怡然自得地将碎碗一片片拿去丢了……

    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她拿起自己还油忽忽的手在衣服随便地擦了擦:“照这样说,我一天不是要该死个好几十回?习惯就好了!”

    “……可怜的九哥……”他难掩自责的摇了摇头,只是这没心没肺的分量高过诚心诚意的分量……

    “哟,这不是十四爷吗?怎么跑到后厨房来了!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给你空桌子啊!”掌柜听到摔碗声,撩开了帘幕正准备开骂,却见一个手摇纸扇的熟悉身影,脸色立刻一换,颠簸着小短腿就跳了上来……

    “桌子肯定是要空的,帮我把楼阁那露台空出来。”他挑动着嘴角,回身下着命令,“还傻楞在这干啥,你没瞧见外头十三爷也跟来了吗?还不快把你十三爷引上去!”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准备酒菜让两位爷用饭!”掌柜一边乐呵呵地答应着,一边对着十四身后的某丫头努了努嘴……

    “别了,我和你十三爷都不挑嘴,要这丫头炒上两碗饭就好!”他“哗啦”一声展开扇子,满意地看着掌柜的嘴巴猛地拉到了历史以来的最低点……张这么大?这说明人呐,最厉害的还是那一张嘴,能屈能伸,能闭能张,说出来的话,能真能假,能奖能骂……无敌了……

    “您……您是说……要……她她她……”掌柜继续张大嘴巴……他开始担心九爷的饭庄还能不能撑过明天了……或者预先准备好几缸水,等待随时救援……

    “十四爷我没空饿着肚子听你在这结巴,你该干吗干吗去吧,啊!”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提起一脚踹向身边的丫头,“你也该干吗去干吗去!我和你十三爷都饿着肚子呢!”

    “……我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她卷高袖管的油手,使劲地在衣服上蹭,“我下的诅咒果然很灵验……”只是那个吃蛋炒饭的,爱上的不是她的人,而是那碗蛋炒饭……而且还爱的乱七八糟……

    “我也发现一个问题……”十四眯了眯眼,转而打量她有感而发的表情,“八哥家最近好象出现了诡异事件,希望最好不要和你的诅咒有关系……否则……”扇子“啪”地合上了……

    “……嘿嘿……十四爷的饭要加葱么?”她立刻回以闪烁的笑容……

    “……”话题转移的太明显了,白痴!他在心里低骂一句,却也懒得说破,只是笑着比了两个指头,“我要多加两个鸡蛋!”

    “……多加两个鸡蛋是吧……”她抬起脚往厨房里走,打着哈欠,自从上次又把饭给送错,她已经被蛋炒饭搞出心理阴影了,可偏偏却对了这几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皇阿哥的胃口,真是阿弥陀佛……造孽啊……

    “丫头!”他看着她往厨房里走去的身影,低低地唤了一声,那声音低沉地几乎不像一向语气轻快的他,也让她猛地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示意他有何吩咐……却见他终是没再说什么,扬了扬手,指了指肚子……她翻了个白眼,鼓着嘴巴点了点头,示意她收到他的指示了,身子随即缩进了厨房……

    上好的雨前龙井配蛋炒饭是个什么概念,她以前没见识过,现在是见识到了,两杯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的飘香淡茶,两碗看起来差之千里的蛋炒饭……就如同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就很贵公子的人,和她这个怎么看怎么站错了位置,破坏了美好和谐画面的人一般……

    她将两碗饭搁在桌子上,也没做多停留,屁颠颠地继续去跑她的堂,闯她的祸,他们兴许有事情要商量,也没留她……

    两个皇阿哥抱着两碗蛋炒饭商量国家大事,怎么看都是很诡异的画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果然是蛋不一样!”十三一边呷了口淡茶一边评价,轻笑着扬了扬拿了筷子的右手,“叫那丫头过来,十三爷要好好问问她,到底用了什么稀罕的蛋!”

    “不就是只吃虫子不吃米的鸡么!”十四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十三哥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该不会找我来就真的只是为了吃一碗蛋炒饭如此简单吧?”

    “……此是一,还有另一则是四哥交代我办的事。”十三没有抬头,只是盯着颗粒分明的饭粒,悠闲地用筷子拨了拨,“皇阿玛的旨已经下旨让你迎娶嫡福晋,择日开牙建府。四哥问问你,有没需要帮忙的地方。”

    “哦?这倒奇了,八哥是拐着弯子说话,四哥是绕着弯子做事,我倒真是好福气,摊上两个好哥哥,呵呵,当然,再加上眼前一个帮着我亲哥传话的十三哥您!”他调远了视线,看着某个干活干到一半又坐在旁边聊起八卦的某人,只是挑起嘴角一笑。

    “……”对面的十三默了默,也没有多言语,只是轻轻地拨弄了下茶盖,丢出一句,“人总是自家的亲,十四弟难道不这么想么?”

    “十三哥,您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人是自家的亲,合计着,您是把谁往外人的那堆推呢?”十四也笑开了,压了压正要说话的十三阿哥,他轻笑一声,“不是直嚷着肚子饿么?现在有饭可吃直需吃,莫待无饭空对盘啊!”

    十三阿哥顿下了刚要出口的话,只是耸了耸肩,笑了笑,专心地低下头来吃起饭来……刚吃到一半,却仿佛想起什么事,扬了扬手,把某个正听别人家的八卦,听得身临其境的夏春耀给召唤了过来:“十三爷还要一份一样的!”

    “唉??:吃不了还要兜着走啊……这什么毛病……

    “四爷说那个送饭的不见了,要我得空就来一趟,帮他带一份呢!”十三笑着看了一眼还迷茫的夏春耀……

    “……”十四淡淡地喝着自己的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某人听完吩咐就可以爬开了,视线飘开了去,所以嘛……他讨厌这朝廷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搞得人心惶惶,风云变色……

    更讨厌那快要接近的大婚期限……

    “十四弟,听说那丫头是你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人?”十三的声音再次拉回了他的注意。

    “五两!”他喝下一口茶,再次压住某人的价格,“剩下的五两我买的是红薯!”

    “你可会收她入房?”十三撑着下巴几乎玩味地看向他。

    “扑哧……咳……咳咳咳……”他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脸冷笑地看向十三,“十三哥,是看十四弟好事将至,在这开十四弟的笑话吗?”

    “……”十三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笑话啊……这个笑话倒是蛮好笑的……就看你十四能不能笑到最后咯……

    话说,八阿哥府里的下人们受到某春耀严重的精神刺激,终于发生了暴动,他们积极组织人手,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如遇可疑人士一律先“斩”后“揍”,夏春耀仗着自己比较路人甲的脸孔,几次游走在被抓进八爷府就地正法的命运,顶风作案,坚持在地下将革命进行到底…… 可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义最终战胜邪恶,就在八爷府上“保爷委员会”成立,并放出“保护八爷,保护家园,誓杀妖孽,绝不手软”的口号后,夏春耀的地下工作陷入了困境,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悲惨处境,夏春耀决定以退为进,暂时保留实力,为以后猛力出击做好革命准备,收起了流了一地的口水,屁颠颠地爬回了饭庄乖乖的跑堂…… 说到跑堂,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名人效应”这个严肃的问题了,话说,自从几天前两位皇阿哥各自抱着一碗蛋炒饭在露台上论了一番英雄,几天下来,点蛋炒饭的客人立刻以诡异的速度上升。

    为了响应市场需求,更为了自己的年终红利,掌柜也不能再姑息养j,一脚将她踹进了厨房,让她正式下海,对于自己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的行径,竟然只字不提,可就是这一踹,害得她极度没有人生自由,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像条狗一样只能吐舌头,每天在油烟里练凌空微波,她离黄脸婆已经彻底不远了……

    更郁闷的是,由于长期颠勺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现在每天连上茅房解裤腰带都一抖三摇的,好几次手一抖,裤子一溜到底,只能哭丧着脸叫春桃帮她系裤腰带,更甚者,听春桃说,她每天晚上连睡觉还不忘颠勺,加之睡相其差,不知道地还以为半夜招魂……

    总而言之,就是衰透了……

    “我比你更倒霉!”春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银子了,竟然还要帮你系裤腰带……”

    “别这么小气嘛,不就系个裤腰带……嘿嘿,说到系裤腰带,我又想上茅房了……”某人厚着脸皮向她眨眼睛。

    “叫那个天天在茅坑边挖来挖去的张五给你系去!老娘才不理你呢!”春桃继续对镜贴花黄,这是偷情的前兆,某春耀已经彻底摸清楚了规律……

    “……男人不能进女茅房吧……”她默了默……却完全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

    “那你可以去男茅房,随便找给谁帮你系去!”春桃打着哈欠,提出中肯的意见,“早叫你别得罪主子吧,活该被整成这样!”

    “……我很安分守己的……”她尿急地瞥了还在悠闲中的春桃,现在不是研究她前尘往事的时候,人有三急的说……

    “你安分守己?”春桃惊讶地挑了挑眉头,“那你出门,随便碰个人,看看有没哪个主子房里的丫头愿意帮你系裤腰带的!只要有一个,我春桃保证一个月呆在房里不去幽会!哈!”

    “……你不要逼我!”某人愤怒了,她的人缘有那么差吗?有那么差吗?有那么差吗?

    “去去去,快去试试,啊!姐姐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门就在那边,急了就用跑的,啊!实在不行,就问问张五愿不愿意发发慈悲!哈哈哈哈!”

    拖着颤抖的手,某人非常有骨气地吼了一声,一路杀向了茅房……

    “能不能帮我系下裤腰带?”眨着眼睛装可爱……

    “神经病!”丫鬟甲白了她一眼,闪人……

    失败……

    “有没有人陪我上茅房?”煽动泪水装无辜……

    “你吃多了!上茅房也要人陪!”丫鬟乙推了她一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叉着腰看着她,“你就是上次打扰我家主子好事的贱丫头吧,我主子说以后看你一次就踹你一次!”

    “啪”一脚,踹在她腿上,踹完就跑……

    tnnd……滚就滚嘛,还对她施以暴力……

    一路爬到茅房边,她悲惨的发现,她的人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非常郁闷地瞥了一眼,果然那个每天都很准时在茅坑边埋钱的张五又在那里……不会吧……难道这是她最终的选择……太沦丧了……呜呜……

    “我警告你哦,你不要和我说话,听另房几个丫头说,你正在偷偷叫人帮你做介绍对吧!我在老家已经有青梅竹马了,所以,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张五斜了她一眼,竟站起身,就闪人了。

    ……t……tnnd……她喜欢他?他以为他是八爷啊!竟然还敢鄙视她,看她不来把他的钱全部挖走,她以为她不知道他每天埋的老婆本啊,可恶,先上茅房,上完茅房她就来实行报复计划,敢得罪她……他死定了……

    快速地闪进茅房解决了生理问题,舒服地深呼吸一口,用自己颤抖的手勉强地系好了裤腰带,却怎么也拉不紧,只能提着裤腰带往外走,瞥了一眼那个张五挖的坑,立刻笑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去,开始实行报复大计。

    “……你很忙?”一个声音自上而下的罩下来。

    “废话!敢说我喜欢他,我会喜欢他吗?我喜欢的人那叫玉树临风,那叫英俊潇洒,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就算发型勉强有那么点失败,还是掩饰不了他的人格魅力,你懂什么叫人格魅力吗?”她头也没抬,泄愤般地挖啊挖,死人,埋那么深,挖半天还没见钱罐子的踪影!

    “……你说的话,我好象都不是太懂……”声音的线条虽是没有变化,但是却明显窒了窒……

    “我说的话很难懂吗?有那么难懂吗?可恶……我死都不相信,所有人都讨厌我!喜欢我的人举手!”她猛地站起身,高高地举起手来,却在回头那一瞬间,惊喜地倒抽了一口气……八……八……八……八……八爷……

    她白天想,晚上想,颠勺想,走路想,睡觉想,上茅房……呃……上茅房的时候就暂时先算了……总之她相思成灾的正主就这样华丽地站在她的面前了……缘分啊!!呃……不过……他们的缘分怎么总是那么奇怪……瞥了一眼自己目前的状态,裤腰带勉强挂在腰间,手抖抖地直指青天……老天爷……她不是故意要指它的,可……可不可以让她换个造型见八爷……

    “你这又是所谓哪桩?”他的眼眉挑了挑,指了指给她挖出的一个半大不小的坑,笑意蔓延。

    “……我……我……不不不……奴婢……奴婢是……”她挠了挠脑袋,可却终究找不到一个给自己解释目前处境的借口,看着快要散开的裤腰带,她急忙将颤抖的手提着裤子,只能扯出一丝好勉强好勉强的微笑……呜……这下彻底死定了……要是被他知道她在挖别人的老婆本,还不把她鄙视到骨子里去……

    “九爷还没回府吗?”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一段不算长时间的沉默,再次证明某人转移话题的手段实在太不高明,轻笑一声,他却也不再计较她挖洞的目的,“回是回了,只是在为自己院子里的牡丹全被人移花接木到别的地方去发着火……”他的笑丝毫没有变化,却看着那只使劲地握着裤腰带的手打抖打得更加明显了些……

    “……呃……哈哈哈哈……”干笑两声……完了……她今天干的好事……怎么晚上就被抓包了……

    “我闲来无事,也不想看他发火,便四处逛逛。”他笑着转过身,正准备提步离开。

    “我……我……奴婢陪你逛!”左手按在腰带上,右手却立刻不要脸地举过了头顶,控制住自己的小鹿乱撞,踩好步子就跟上已经走开的胤禩身后。

    他的视线微微向后斜了一斜,终是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踱着步子走他自己的路,想他自己的问题,时而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玉扳指,时而停下脚步看了看慢慢爬上的月亮,渐渐也忘记了身后有个人随着他从府东走到府西,路过几座亭阁,跨过几座拱桥,一直走到九爷所在的书房,这才止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小尾巴……

    转过身,却见某人正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一丝眼泪正在眼眶里转悠转悠,嘴巴张得老大,却因为他猛地旋身而差点咬了舌头:“……我发现……”

    他的嗓音拉出一丝轻柔,中间轻轻地停顿了一阵,随着夜间的微风再次细微地上扬:“……好似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不会打喷嚏……你可知原因?”

    “啊?”啥?喷嚏?现在是在说什么和什么……难道他刚刚从府东走到府西,经过阁楼,小桥,流水,甚至春桃他们偷情的地方,想得就是这个问题啊……什么喷嚏啊……犯得着他想得如此走火入魔,连魔音穿耳香艳刺激版听了都没有反应……害她刚刚又差点以为他冷感了……

    “算了……”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能听懂他的话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他扬了扬手,轻笑却不曾从他的唇间退下。如是让她跟着进去,少不了又是一顿板子……

    “……哦……”就不用伺候了哦……她难得奴性思想严重,想多伺候一下的说……依依不舍地咬了咬下唇,提着裤腰带转身正要走……

    “等等!”他的声音如风一般的划过她的耳际,她猛地回过脑袋,“……如果真的很累,可托十四爷去向九爷说说……”他瞥了一眼她一直没停止抖动的手,随即转身,伴着月影推开了九阿哥书房的门。

    “哈欠!”这才离了不到几步的距离,竟然就打起喷嚏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八哥,您绕到哪儿去了,半天也不见你的人影。”九阿哥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去找个不会打喷嚏的地方,好好想想事情。”

    “……您的喷嚏症还没好吗?据十四说,也是时候该好了吧……”

    “想是我刚刚又吹了点冷风,说不定病情又加重了……”

    “……您就不能老实呆着,别去招那风吗……”

    “……”

    他只是想,没再接话,就这样坐上了回府的轿子,直到轿子停在自家府门前,一阵议论声拉住了他注意……

    “竟然这么多人还让那家伙得逞了!究竟是何等妖孽!”下人甲不甘心地吼到。

    “不过,好歹品位总算高了点,这次送的是牡丹耶!”

    “你还有心情赞美他送的什么花!”

    “可是……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花啊……比以前送的那路边的野花,一把把的狗尾草好多了……我记得有一次,我还看到一把猪笼草……”

    “不论如何,这说明我们的守卫太不森严了,从明天开始加派人手,抓到后,老规矩,先‘斩’后‘揍’!呃……八……八爷,八爷吉祥!”

    一看到刚下轿的人,所有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八阿哥胤禩看了一眼某个下人手里抱的牡丹,红艳欲滴,千娇百媚,还不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竟是一丝轻笑,突然想到老九家里那几株光秃秃,怪可怜的绿枝,再想到某个在老九眼皮底下顶风作案的家伙,是怎样趁着晨雾蒙蒙的时刻,辣手摧花的,可见她对怜香惜玉是完全没概念的……看那经脉尽断的牡丹茎上竟还留有几个华丽的牙齿印……

    “原来不是移花接木……而是借花献佛……”他轻轻地弯下身,用手抚了抚红艳的花瓣。

    想到这回儿,那家伙估计又不知被老九罚成什么样。安分守己,果然是她一辈子都学不会的词,那么一直抖着的手,连裤腰带都快拉不上了,竟然还能爬进老九的书房辣手摧花……想到这……除了轻笑摇头,连他都不知道该做出何等佩服的表情。

    下人们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看着自家的主子对这牡丹倒是另眼相看感到一丝迷茫……

    “既是别人好心送的,也便不拂别人一片美意,找个瓶,插上吧。”轻轻地吩咐了一声,他转身走向府门,却在脚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回过身来,又嘱咐了一句,“插好后,放到我书房来。”

    “……是……”下人立刻应了一声,回头看着一票跪了一地的同僚们,眨了眨眼睛,“八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是为裕王爷的病给急的……要不怎么连妖孽送的花也收了……”

    “我倒觉得是受到了刺激……哪有男子受到别人送花的道理……还是个妖孽送的……”

    “你们有看到八爷刚刚的笑吗……好刺眼……好刺眼……”

    “怎么了……和平常一样呀……”

    “不……不……不,差好多,经过我仔细观察,八爷平时是面笑眼不笑的……可是,他刚刚不但眉开眼笑……而且还笑……笑得好灿烂……我的老天,真得可以用灿烂来形容……”

    “还灿烂呢,你干吗不用情窦初开来形容……”

    “……不是不可以啊……只是我没有这个勇气而已……”

    “现在有个比八爷情窦初开更严重的问题,八爷把人家的花都给收了,那是不是表示我们已经对那妖孽缴械投降了?”

    “缴械投降?绝对不干!收花的是八爷又不是我们,管我们啥事,就算八爷投降了,我们也要坚持到底,懂不懂!明天继续加派人手!可恶!”

    “我劝你先把花插好了,放进爷的书房再来想明天的对策……”

    “……这盆牡丹就是我们护主不周的见证了,大家要以此为耻!懂不懂!!”

    “……”

    月黑风高时辰好,借花献佛实在高,只是可怜艳牡丹,身首异处无人告……

    松动

    话说,身首异处的艳牡丹在八阿哥的书房里一展娇媚,娇羞无限,而某春耀却在九阿哥书房的院子里对着气急攻心的九阿哥用手指在她的脑门心上点啊点,其实有的时候,连她都蛮同情九爷的,每次都只能心急梗塞一般地拿颤抖的手对着她抖啊抖,那个手抖得比她的手还厉害……

    结果,现在的状况是,他大手在她脑门心上抖,她小手在自己裤腰带上抖,极度诡异的画面……当然,这绝对不是事件的结尾,当泰管家一脸狗腿地将一根藤条屁颠颠地递上来,她才知道啥叫大事不妙,顾不上半掉的裤子,就吓得往门外钻……这几藤条要是打下来,估计就真正应了一首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她还没风流,就要死翘了,好划不来……

    于是乎,八阿哥月赏牡丹别样艳,九阿哥夜抽春耀一样红的画面就这样在两个府里同时上演……

    而一声“裕亲王过身了!”的传讯在两个府邸同时炸开了锅。

    一瞬间的沉寂几乎是铺天盖地地袭来,某个还躲在没有一朵牡丹花的牡丹杆丛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警觉地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却发现那个拿着藤条正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九爷人间蒸发了……

    而另一边,八阿哥的书房里也只剩下一盆没人再去欣赏的红牡丹,孤守冷月,晚风刮进因为主人走得太急,而忘记关的书房门,几本刚被打开的书被吹得“嘶撒撒”作响……

    一个夜晚而已,紫禁城开始猛上的一层灰,就连空气里都崩着一丝压抑,仿佛一切都该肃杀凄凉,可夏春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第二天还是照样被一脚踹进了厨房,继续颠她的大勺……有人死则有人生,皇宫里办着大丧,可是北京城里的百姓还是照常地过日子,吃饭的吃饭,工作的工作,八卦的……还是八他们的卦……

    “裕亲王到底是什么东东?”她偷偷地溜进汀兰的房间,平时她是不大来她这里的,总觉得不想破坏她营造的书卷香摇美人居的华丽氛围……

    汀兰的眼眉从书本上拉到香炉上,没去瞧那个趴在她半卷香帘圆形的窗台上的某人,径自翻过一面书:“怎么?你不是对这些都没兴趣吗?现在反而来问我了?”

    “呃……我现在正尝试用宝贵的历史知识来解释我为啥站在这里的客观原因……”她瞎胡诌了一通。

    “得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这个王爷过身,所有的皇子都得戴孝,所以……”她故意地斜视了她一眼,“十四爷暂时不能迎娶嫡福晋了。”

    “恭喜!”她抖着手抱了抱拳头,好不容易投胎成皇帝的儿子,怎么能还没有经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一系列举动就被推进婚姻的坟墓哩?离婚率这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啊,就算在古代也不能被忽视的说……

    “恭喜什么?就算人家暂时不能迎娶嫡福晋,也轮不上你在这说劳什子的风凉话不是?”她继续翻动了一面书,“怎么?听说昨儿个夜里,你又把九爷书房里的牡丹给毁了?要不是裕亲王爷的事来得凑巧,还不得又挨一顿板子?哼……”说到最后竟是冷笑一声。

    非常肯定汀兰今天肯定是大姨妈来了,加之古代的卫生用品就像一块破尿布,实在可以称之为,用来上吊的必备良品,估计可能又被那东西搞得想上吊,所以处于低潮时期,非常理解地看了汀兰一眼,没去理她开口闭口向她丢炸弹,正准备提脚走人……

    “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吧。”她随意地翻过一面书,视线由始至终没离开过书面,只是不知道看进去了几个字,“离八爷远点。”

    “……”

    “有些话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明白吧。”玉手轻轻地再翻动一页,“最后当皇帝的可不是他。”

    “……我又不喜欢皇帝。皇帝也不会拿包子给我吃……”她眨了眨眼,她发现,和古人都比较能沟通反而是这半古不今的人……脑子里都不知道浸了啥东西……这大概就是不完全变态的害处……还不如和春桃沟通直接点,她抖了抖还在抽的手,提着小碎步正要走,却还是觉得有件事应该好好提醒她……

    “汀兰……那个……你的书……拿反了……”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剩下某个咬碎银牙的人斜视了一眼冒着香烟的香炉,一把将书丢了开去……

    话说,裕亲王的头七的最后一天,夏春耀的生活却还是照着每天一样的柴米油烟酱醋茶的周而复始,迷茫地起床,使劲地刷牙,打着哈欠洗脸,叫春桃帮忙系好裤腰带,带着几个瞌睡虫飘进饭庄,看到几张已经折服在她手艺下的大叔、大妈、阿姨、婶婶、大哥、大姐们的脸,丢出一个还在朦胧中的微笑,飘进厨房,被掌柜骂一通,然后说着和每天一样的迟到理由……九爷临时有事叫她去帮忙……

    可怜的九爷就这样成了她每天赖床几分钟的帮凶……没办法,刚醒来的那几分钟最容易做梦,而她的梦嘛……嘿嘿……

    “把口水擦干净去干活!”掌柜习惯性地挥了挥手,她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还好介于她姑娘家的身份,不需要加晚班,其实有的时候封建社会也还有点人权和劳动者福利可以扑腾一下……

    过了晚饭的高峰期她就得爬回府了,帮忙收拾了一下厨房,掌柜告诉她今天发工资,她惊讶地把嘴巴长成了“o”型,突然好想华丽地赞美一下九爷,提着不算多的一串钱,好好地在心里赞美了自己一下,想她自己也算自力更生一族的乖小孩,没有丢现代女性的脸,抽着又抖了一天的手踏上了回府的路,打了个好大的哈欠,照例从后门飞身闪进了府里,突然想到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

    恩……不能把钱带回房间,给春桃那个死抠鬼发现,以后叫她帮忙系裤带都得付钱了……得找个地方埋起来,找个地方埋起来……

    请原谅她如此没有创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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