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妖星(VIP完结+番外)作者:草食性恐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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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星(VIP完结+番外)作者:草食性恐龙 作者:yuwangwen

    不知她有没有看到我被封后时写与她的信,不知道她在临去时有没有想过这个恋她多年的人?我心已死,却在听到圣上的话时有了盼头。

    圣上希望,看到她的血脉传承,所以允我取得她部分血液,为我做灵移,生下我与她的结晶。之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圣上,不断在一些与她相似的男子身上,寻找慰籍,像变了个人似的疯狂发泄思念。没隔多久,便也随她而去了。

    我的世界,似乎如死水般,再无波澜。除了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在这个冰冷的宫殿,不冷不热的活着。

    某日,魔族来犯,我想趁机就去,却瞧见了一个与她眉眼一般无二的女子,心下莫名激动。寻了百般法子,探听到那个名为亚灵之人的住处,急急寻去。这才知,我的心上人,并未神灵惧灭,魂魄实际已转投地球,做了位寻常之人。而那个亚灵,则是她的灵皮,是她安插在魔族的一步暗棋。我与亚灵,定下了契约,开始了一个惊天大计划,只待她的重生归来。

    然后,我又开始了漫漫等待之日,等着她在适当的契机回到兽族,等着她接管这个纷乱天下,等着她回到我身边,再唤我一声“老人家”。

    等待,吾爱,亚于。

    番外?直透黑暗的阳光

    我没有名字,兽族人,生辰不详,父母不详,所以人叫我“小兽”。

    十四岁前生活在黑色森林边界,十四岁被卖入魔族宫殿,当奴隶。

    入了宫,虽谈不上锦衣玉食,却也能吃饱穿暖。每天除了干活儿之外,能学礼仪,学识字。我以为传说中的幸福被我寻到了,便认真干活,努力学习。每每上面赏赐,都有了我的名字,我很开心,常把那些珠宝摆到桌子上欣赏,并送给身边的好伙伴。

    谁知,枪打出头鸟。

    当我被总管选去服侍魔王的时候,我总算明白了“韬光养晦”的真谛。

    没有人会真心对待谁,推举我“上任”的,是收过我最多宝贝的人,我以为是朋友的人。整个魔宫中,没有人愿意服侍魔王。原因无它,就因为那会生不如死。

    魔王曾在战场上受过伤,腿有些不方便,脾气也躁得很。稍不顺她心,就会受到一阵打骂。有时候,当她太开心的时候,又会随便抓住一人啃咬撕打,直到被她蹂躏的地方血肉模糊。在她身边服侍的人,从来都是活不过半年。不是被凌虐至死,就是受不了自尽。

    除了我,在魔王身边整整待了一年零三个月,几次残喘,都幸运存活。

    本以为,我的生命将周而复始,不断陪着那个该死的魔王,来来回回被她折磨,致死方休。

    谁知,世事无常,什么都能有转机。

    当魔族大将们的一次庆功宴上,我见到了那位同为兽族的将军时,命运之轮再度旋转起来了。

    “你就是那个命最大的小奴隶?”这是花园中,那位美丽将军微笑着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少说少错,是我在魔宫中学到的。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将军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开始有了攀谈的兴趣。

    “没。”我摇头,说着实话。像我这种人,活一天算一天,哪儿还会有“愿望”这么奢侈的东西。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将军偏过头来,直直凝视我的眼睛,像是想瞧出点什么来似的。

    “没。”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魔宫,岂是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有没有最想除去,却没法除去的人?”笑意更深,将军席地而坐,双手撑着身子,仰着头看魔力弥漫的深灰色天空。

    “……没。”好像曾经幻想过除去魔王,但是后面也明白了自己是痴人说梦,便不再想了。太过不切实际的事情,还是不去想得好。

    “哈哈!小朋友不老实!”仰天大笑后,将军挥手把我扯到地上,捏着我的下巴道:“不过也很好,有警戒心是好事!”松开我的脸,她起身离去,此后无话。

    我松了口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萌动。似乎错过了什么,但自己不敢去深想。也罢!全当是场梦吧!

    当一个深夜,刺杀魔王的噩梦惊醒时,我看到那双熟悉的瞳孔。在暗夜里,一眨不眨的与我对视。

    “你?”距离上次宴会的时间,我与这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已经分别七个月了。

    “给你个机会,痛快的话,要不要?”没有拐弯抹角,她直接道明了来意。

    “呃?”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瞧着她的脸,在黑暗中五官模糊的脸,让我有些迷惑。

    “哈哈!还是胆子那么小啊?”拍了拍手,这位将军身子往一侧倾了倾,我看到几个武士抬了一个巨大陶瓮进来。将军挥手,引燃了我房中的蜡烛,然后指着那个瓮中的人道:“这是送你的礼物。”

    “她……她是?”我震惊得瞧着那瓮中人,竟然是魔王。愣愣的,瞧着她扭曲的面孔,有些不敢置信。就这么缩在床上,抖着身子死死盯着她看。

    “这是我送给小朋友的见面礼,不会嫌弃来的晚了点吧?”还是微笑,语气跟谈天气般,说地是这么重大的事,却出自这个足以撼动整个魔族人之口。

    “你……”我指着将军,想质疑她有何求,却问不出口。这个女人能够杀掉魔王,还有什么需要求我的?但是,她把尸体带到我这儿又有何意?总不会只是好玩儿吧?

    “怎么,不喜欢啊?真不是个讨喜的孩子!”似乎有些失望,摇了摇头,将军摊开双手无奈道:“我再送你另一个礼物好了。”话音刚落,武士抬出了大陶瓮,又有人带了个锦衣男子进来。

    我不知道将军到底想做什么,于是默不作声的瞧着他们。

    “就是这个孩子?”锦衣男子,也是兽族人,当他来到我床前细细打量我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浅浅的香气。那种味道,很好闻,和魔族人身上的腐朽味儿不同,他身上有股亲人所独有的清香。

    “呵呵,满意么?帮我替亚于好好教育,然后等她回这里后,我想给她好好玩儿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要赢她一回!”乐呵呵的,将军拉了拉锦衣男子的衣摆,大声笑言道。

    “好!谁叫她当圣主的时候那么嚣张!让那么多男人失心,也是该还一招了。不过,我可不保证这个孩子一定能成功哦!”锦衣男子微笑着回应,道出了对我的不信任。

    “哈哈,不成也没关系,我只想看戏而已!总能搅和一下嘛!”将军的笑让我很不舒服,似乎她也觉得我注定不能成功,只能当个小角色,搅乱场面而已。

    “那就好。小朋友,你好,我叫虪,如果你够努力,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名字。”锦衣男子一面如是说着,一面伸出了他好看的大手。

    “那,我也要叫虪。”第一次,这么想证明自己,我把手搭在他手中,大声道。

    “哈哈!有骨气!我喜欢!”将军与锦衣男子对视一眼后,齐齐发出大笑,仿佛听到了个什么很好笑的故事。我咬了咬牙,决定一定不能再让人看轻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跟着师傅(就是锦衣男子)回到了兽族,投入了疯狂学习中。然后,当师傅临死前,郑重的把他的名字赐予了我,包括爵位。我成为了兽族皇宫护卫队“影队”的副队长,除了例行公事,几乎是想怎样就怎样,自由惬意。

    又过了几年,魔族那边传信来,是那个将军写的,这时候看落款,我才知道她叫“亚灵”。她让我在适当的时候,靠近她姐姐,那个叫亚于的女子,并整治下她。信中还暗示,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取得亚于的信任云云。

    我看完信,好好寻思了一番后,决定了大概计划。我想,亚灵将军想看到的,应该不是“整治”那么简单。可惜,她当年到如今,都不曾认识到我的能力,所以才模糊的下了这个命令。我一定不能让她看轻!我要好好干!就算是报答她对我的知遇之恩吧!

    可是,当我寻遍了整个兽族,都没有寻到“亚于”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恰巧,这时候影队队长带了个女人回来,艳队还跑来抢。我汇报情况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摸了我耳朵,表示了对我的情意。还没回过神来,我便从影队队长口中得知,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亚于”!

    尔后,我顺水推舟的献身与她。本以为她会像魔王对待男宠一般,肆意凌虐,谁知她竟然比我还害羞,跟个小男人似的。看她辗转身下,娇语浅吟,就像是属于我的女人般,在我怀中。我觉得,我的心有些不一样了。

    想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所以献出了灵皮,却在当晚收到了魔族的来信。原来,亚灵将军是知道一切的,她什么都不管,就想看她姐姐被整到的模样。我强忍着心痛,在亚于即将承继前世灵力的时候盗走了它们。然后,逃了,一路直直逃到魔族领地。

    我不想领功,不想得到魔族的封赏。我逃,是因为害怕。害怕见到亚于埋怨的眼神,害怕他对我行为作出失望的评论。但,我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因为我朝亚于献出了灵皮,这一次的背叛,是注定应该魂飞魄散的。全身剧痛袭来的时候,我想,就这样消失也挺好,起码这一辈子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痛苦的闭上眼,我倒在了魔族宫殿前,没了意识……再度睁开眼,迎面而来的不是死神的面孔,却是亚灵将军的暴怒。呃,现在应该叫她为魔王了,因为她已经在魔族登基了。她暴怒的原因,是因为我竟然夺去了她最重要的姐姐的大部分灵力,而不是她一直吩咐我的“整整而已”。我怔怔的,忍受着她的怒骂,懊恼于自己的自以为是。

    后来,魔后(就是羽族之王)劝阻了亚灵的暴跳如雷,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陪伴亚于下半辈子。我有些诧异的点头,默默的待在魔宫中等候。直到,亚于来到魔宫,我满怀欣喜。却在得知她为了救她旧爱的命,就可以放弃自己性命时难受极了。

    我冷漠,恶言相向,不过是想得到她的正视。幸而她没往心里去,还看我赤身出了神。也罢!这个世上,还有谁,会为了我这个毫无所长的男人流口水?我不会再放手了,就算要等一辈子也一样。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之前对她的亏欠,来助她修习,提升一切能力,把我从她那里得到的统统加倍还给她!

    只要,她还会用她软软的手,轻轻的摸我的耳朵;用乌黑的双眸,那样的望着我,直直的通达胸口怦然处。

    番外?追爱小狐狸

    我叫貔,兽族狐系亲王次子,算得上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

    从小,哥哥都让着我,护着我,直到那一次,为止。

    那是一次炎夏的午后,我们在园子里玩儿。哥哥难得没有去练武,而是陪着我化作兽型,一同做着“采花大盗”。

    踩高踏地的,我们作践完满园子花草后,把主意打到了那几棵歪脖子树上。其中一棵是我最爱的,从夏初起,就开满了白白的小花,淡淡的隐在葱郁间。这会儿,有了哥哥的陪伴,我便寻思着去摘一把下来。蹦达了好几下,没蹦达上去,我失望的围着树干滴溜溜转圈。

    从另一头采来一把大红花的哥哥,见我这可怜相,马上扔了花,哧溜哧溜地蹿上了树。我幸福地鼓掌,在下面嚷嚷着想要树子最顶端的那一朵。没等他为我摘到,一阵猛风刮来,哥哥一个没站稳摔了下来。我吓到不知所措,闭上眼,等待悲剧发生,却等了好久都没闻着声响。

    “这是谁家的小狐狸,这么皮啊?”戏谑的声音,是不识得的女子。我张开眼来,看到了一位天仙般的人儿。白衣胜雪的她,笑眯了眼,搂着哥哥在怀中,一下下安抚着。

    “谢谢圣主,救下吾家不肖儿。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还赖在圣主身上,你快点给我下来!”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盈盈拜倒在白衣女子身前。感谢了她之后,急忙招呼哥哥下地。虽然不知道“圣主”是什么意思,但看母亲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来人应该是地位非凡的人了。

    “哈哈,没关系,小狐狸很可爱,红红的像团火喃!可惜这是夏日,若是隆冬,还真暖得紧。”白衣女子似乎没有半点“上面人”的架子,笑着晃悠了下怀中的哥哥,那模样简直比花儿还扎眼。

    “谁是火啊!放开我!你才是面团儿喃!”哥哥突得化作人型,恶狠狠地冲白衣女子嚷嚷,龇牙咧嘴的,也不管自各儿在人家怀中。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哥哥这么不讲理。对自己“救命恩人”都如此凶狠没礼貌。

    “哈哈,那我们岂不是很配?”白衣女子竟也不恼,把笑眯了的一张脸凑到哥哥跟前,几乎鼻子抵着鼻子如是道。然后不顾哥哥的张牙舞爪,白衣女子朝母亲道:“此次征战各族,时日颇长,若亲王愿意,那之只小狐狸就由我带走可好?”看这样子,像是求婚似的,让母亲至少有三秒钟没回过神来。

    “谁和你配啦!我才不要跟你到那里去!”不待母亲回答,哥哥先嚷嚷开了,挥舞着的手还伸出了狐族特有的长指甲,像是示威般。不过我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要伤那白衣女子的,不然不会抓了好几下都抓不到她脸上。毕竟,他俩的距离可是近极了。

    “小狐狸可是怕了?啧啧——瞧你爬树偷花的模样,本以为你有几分胆识,谁知也是个没胆儿的小家伙喃!”放哥哥下地,白衣女子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谁说我怕啦!我貔貅可从没怕过什么!”拍拍胸口,哥哥踮脚与那女子对视。

    “不怕为何不敢跟我上战场?”偏了偏头,女子挑眉道。

    “上就上!我之前不愿意,是怕抢了你的战功!”半眯着眼,哥哥蹦达了几下,允了这次行程。

    “呵呵——原来你野心如此之大?好吧!我们就战场上比一比!”乐不可支地回了哥哥的话,白衣女子牵起哥哥的手,朝母亲笑道:“让大公子去战场上历练历练也好啊!亲王可还有话说?”母亲无奈摇头,哥哥做出鬼脸朝白衣女子逗趣,女子捏了捏他鼻子,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哥哥登时脸红了。

    看到他们显得这般亲昵,我觉着心跳得有些快了,砰砰直响。想化作人型,却突然没了勇气。第一次,我觉得,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那么,可能站在她身边的就是我了。

    真想当哥哥。

    从前,我从未有过这般念想的。我虽不是狐系未来亲王,但从来都是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哥哥也常常说:“我要是弟弟就好了,省得为你收拾残局这么累。”不曾想,我竟也有羡慕哥哥的一天。

    “呦!这儿还有只小小狐狸!”牵着哥哥的手,白衣女子往屋中走的时候看到了我。

    “你别欺负我弟弟!”哥哥急忙抓起她一双手,大声道。

    “哈哈,好啊!我就欺负你好了!”继续笑眯了眼,白衣女子再没多说些什么,小心绕过我离开了。

    “你也不能欺负我……”

    “那你刚刚还想抓我,怎么说……”

    “我以后都对你好,不抓你了……”

    “其实就像刚刚那样,假装扑腾几下其实挺可爱的……”

    “……”

    我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抬眼望了望低头审视我的母亲,缓缓化作了人型。

    “以后,狐族就要靠你了!”母亲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慢慢转身朝哥哥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我莫名的皱起了眉,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狐族的预感当真是准的可以。

    哥哥随圣主出征的消息传出后,轰动朝野,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而已经进驻部队的哥哥,根本没机会接待这些人,而身为二世子的我便不得不出来虚与委蛇。对着那群不知所云的老头子赔笑到脸抽筋还不够时,我这才明白,哥哥平日的忙碌与辛苦。

    已经记不得过了多少年,哥哥的一封封捷报传来,我慢慢长大。心里一直住着的白色身影,也随着我日渐成长,却日渐模糊。

    那日哥哥跟着被临阵召回的圣主到了兽都,我们再次相见,无言。看着已然陌生的兄长,我想问好多,偏偏什么都问不出口。不过也没什么,哥哥光顾着回答父母的关怀追问就已经很忙了,没空理会我。

    当晚,我到哥哥房中,见哥哥拿着一盒七彩的东西摆弄。好奇的上前,询问,哥哥告诉我那是圣主最喜欢的玩意儿,上战场都会抹到脸上。我心中一动,想要又不敢开口。像是听到我心中呼唤,哥哥把它递到我手中,微微一笑。小心的收好,回以微笑,接受到哥哥柔柔的抚摸,心下好不温暖。原来,这么多年,哥哥还是最疼爱我的那个人,一点没变。

    休息了几日,哥哥造赴前线,临行前只留了句:以后让貔继承家业。

    父母拭泪送别,我有些迷茫得摸着胸口那块儿小盒子,感觉它像是有足以灼伤肌肤的温度,让我的心微微刺痛起来。我觉得,有些东西,离我越来越远了。

    又是无数日夜飞逝,我惶惶学习着作为一个亲王应明白的东西,等待心里的一个空缺被填满。直到那日,圣主平复战乱,载誉而归。我在部队里看到了她,还有陪在她身旁的哥哥,那么远,又那么近。

    这么多年,我第二次看到她,还是在笑着,却多了许多什么隐在双眸中。

    抚着胸口的那盒小玩意儿,我忍着发酸的鼻头,模糊着双眼看着进宫领赏的部队。低头看看手中常年握笔的一处茧子,暗暗思量,若是我从军,行不行?

    还没等我下决心,哥哥就兴冲冲的跑来,给我们全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们齐齐祝福他,能够和圣主终成眷属,心中的妄动,沉到了湖底,冰凉透骨。

    本以为,她和哥哥成亲,该就会常与我家往来,多少我还能见上一两面。谁知,他们婚后要定居的地方是边陲之地。据说,是因为她想保家卫国,所以自动请调的。

    明白心中悸动的第三次见面,竟是在她与哥哥的婚礼上,还是那副笑颜,却总觉着透着点哀伤。深呼吸,把所有安慰的言语隐于心中,只朝他们祝福,忽略心底的疼痛。送他们远去后,我想自己是否也应该学着放下,可胸前那小盒子又像是能读懂我心似的,硬硬得抵在那儿,就像她抵着我心中的那块柔软地一般。

    我婉拒了一次次求婚,静默的守着亲王府,处理着事物,偷偷练习着武功。还没待我武艺有所成,就传来她自刎的消息,尚未从这悲痛中清醒哥哥失踪、父母辞世齐齐袭来,我觉得整个世界在这一夕间竟相约好崩塌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那个小盒子,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何去何从。

    浑浑过了几日,接到宫中任命,哥哥的职位由我继承。想着年幼时的一次次包容,我决心放下悲痛,寻哥哥回来,于是毫不犹豫得接了艳队队长一职。当我踏遍各地,寻不到哥哥之后,突发其想的去地球找人。

    然后,我看到了她,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女子。

    换上她曾经最爱穿的白色衣衫,从盒子中寻出她最爱的色彩抹上,我急急呼唤着她的名字,却换来她夺命狂奔。咬咬牙,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像过去那般畏缩裹足了,我要勇敢上前,努力去追求她的爱!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一定要倾全力努力,希望有一日,她也能亲昵唤我一声:“可爱的小狐狸!”

    番外?爱情不可怜

    我记忆的最最最……最伊始,是一个女子的脸,我以为她是我母亲,待到日渐懂事后才明白,她不是。她叫亚于,是兽族的圣主,位高权重权倾一时。

    我和父亲一直住在她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她很宠我,给我们的吃穿用度就像她亲人般。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她的丈夫,艳队队长是我最艳慕的人。我弄不明白自己为何很喜欢那个人,总之就想变成他,所以老嚷嚷着要找他学东西,自顾自的叫他师傅。

    随着日记久了,一些流言进了我耳朵。我才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地位。

    莫怪,整个府上,都没有一个跟我相貌相若的人。只有我,有一双翅膀,有一双兽耳。外面的人,常常叫我“杂种”。最开始,我不明白这个称呼的意思,后来也渐渐晓得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和她,离得好远好远,就像天地一般。难过的,要求拜师学艺,离开她的府上。

    根本不用通过她,师傅就帮我安排了。原来,在她眼中,我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同一个屋檐下,一同吃饭的人罢了。就像她为数众多的奴隶侍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临行的那天,我和父亲,彼此搀扶着,在师傅的送别下离开。看着越来越小的匾额和下面一张张木然的嘴脸,我暗暗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一定要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包括她!那个没有为我送别的人!

    我前去的地方,是个宛如修罗场的修炼之地。父亲在来的路上,便已患病逝世。我心中最软弱的位置,也随着他离开了尘世。从最开始修炼起,我这个混血儿便以“狠辣”出名。

    基于从小师傅对我的培养,比起同龄人来说,我稍稍占点优势。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我知道我“混血”的身份,是多么受人歧视。我明白“只有自己强大到无人能敌的地步,才会不受欺负”——这是她,在府上,见我练功时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一直苦练,比旁人付出超越数倍的努力。而且不像其他人那样,只练一项,我是所有功课都练。武学与灵力,药理与史学……但凡这里可以教授的,我统统都学。深夜或白昼,我的日子都沉浸在学习中。每次比试,我都能成功获得第一的资格,打得对手落花流水。这样的日子,直到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敢与我挑衅后,为止。

    那日,修炼之地的总管告诉我,这里已经无法再教我什么了。他们一致推举我去宫中,让我接受更高级的教育。我点头,抑不住心底的喜悦,应允了。进了宫,就离目标更近,我已经成功一半了!

    谁知,进了宫才知道,兽族人才辈出,我的目标根本还如过去那般遥不可及。万幸,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文武兼备,我稍稍占据点优势。但是,在单项方面,我没法子斗得过那些精攻一项的对手。一次次的失败,让我信息倍受打击。

    不过,我没有放弃。我总是告诉自己,我要变强,像亚于所说的,到达无人敢欺负的强大地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一次在文史上击败对手时,我被选作了承继。这是兽族人的殊荣,只有拥有了这个资格,我才能接触到更高深的学问,向目标靠拢。而且,还有机会成为一个分部的领导人,获得一个龙族的名字。

    咬牙苦学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就是再一次的拼时间拼苦功罢了。

    终于,我还是登上“驨”的位置,成为士队队长,统管兽族神学一脉,掌握了所有灵力及秘笈。再没有人,能够对我指手画脚,没有人敢说什么我的是非。唯一能与我抗衡的艳队与影队,也不过是见着我面色不愈罢了。

    掌控所有兽族神学的我,接触到了更多上层人士,学会了假笑和凡事不露声色。直到听到线报,说是投胎去地球的亚于又回来了!微笑着对着镜子,摆出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我着一身她当年最爱的白衣,不紧不慢得往影队方向前去。

    这一次,我要以最完美的面貌出现,让她明白,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了!

    番外?不是恨就是爱

    “放我出去!”我不明白这儿是哪里,眼睛被蒙住,双手双脚被缚。刺鼻的腐臭味儿让我隐隐觉得,这里绝不是个好地方。

    “别闹了,省点力气吧!能从这里出去的,只有女皇,或者死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听得出来他是好意,却忍不住想探寻,“你是谁?这是哪里?女皇是兽族女皇么?为什么她可以出去我就不行?你喃?能不能出去?”一连串的问题,我急急得等着他回答,等了半天,却没半点声响传来。

    【呲啦——】一阵布匹被撕裂的声音,我的眼睛突然感受到光亮,有些轻微刺痛。眨了眨,眼前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模样,愣愣得,似乎很专注,又很奇怪。

    “啊——”还没待我有发问的机会,那华服女人就抽出一条长鞭,朝我狠狠打来。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尖叫,是肋骨上痛彻心肺的鞭打而引发的。我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受这等凌虐。不过是打碎了一个摆放在花园中的装饰器物罢了,难道罪以致死了么?

    一阵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后,我逐渐被疼痛夺取了意识,最后挣扎着瞪了一眼那女人一眼后,我闭上了眼。迷蒙中,听到她如是道:“……真漂亮的眼神。”我不明白她是讽刺还是褒扬,总之她停下了动作,用鞭子摩挲我眉心的战栗感,永世难忘。

    再度张开眼,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全身上下,都泛着剧烈疼痛。努力朝四周看去,这里像长辈们描述的刑房,阴暗潮湿还泛着血腥气。不远的地方,挨个儿的挂着几个男子,无论长幼,全是赤裸全身满满鞭痕的模样。试图张开嘴,却发现因为干涸开裂的嘴唇上下粘在了一起,这一动又有些刺痛带着铁锈味儿窜进了脑际。

    “呃?醒了?”又是之前提醒过我的沙哑声音,我寻声望去,一个佝偻的男子从暗处缓缓行来。他穿着宫人的服装,看行头位置不低,却没有官阶牌(缝在衣服上的官职软牌),很是奇怪。见我打量他,他也不躲不避,走到我跟前放下手中食盒,对我道,“以后,你要吃什么,就告诉我吧!除了这个,我都没法提供了。”

    语毕,他打开食盒,摊开块破布在上面排好一盘盘美食后,夹起一块肉递到我嘴边。

    “唔——我现在在哪里?”我张嘴,刚想问,就被塞进了肉片。一面咀嚼,我一面奇怪道。

    “女皇后宫。”叹息着,男子摇头晃脑地说出了地址,不顾我的惊讶与咀嚼速度,一个劲儿往我嘴里塞东西。

    “我……唔唔——”还想说什么的,却被他喂了很大一口汤。

    “想活的话,就省点力气吧!”满意得看着我吞下汤,男子收拾了碗筷,然后拧着食盒朝来处走。不一会儿,又拧着食盒回来了,刚想问他什么,却发现他这次的“目标”不是我。

    但见,他来到我临近的干瘦男子身边,然后重复做着之前对我做的动作。不过这次,他的工作并没有那么顺利,那个被悬挂着的男子,不知是何原因,死都不开口。喂食男子尝试了几下后,无奈的放弃。他拧着食盒路过我身边时,低喃的话被我一句不落听入耳:“吃一口,也是一日的盼头啊!若就这么死了,不是真的永远出不去了么?”

    然后,喂食男子,不断得重复这种失败的行为。被捆绑着的男人们,似乎都在拒绝进食,除了我。看着他们遍体鳞伤的模样,我料想,自己的未来也是那般不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喂食男子所言,从这里出去的,不是女皇就是死人。

    那些不吃饭的男人,一个个都被陆续抬出了这里,然后又有新的人被送来。然后他们都又从不断哭闹,慢慢变成死气沉沉的不吃不喝,最后被裹上白布抬出这里。

    “你为什么要吃东西?”这一日,女皇似乎心情不错。她没有一进来就鞭打我们,而是让喂食男子搬了张椅子,坐到我对面,颇有种彻夜畅聊的意思。说彻夜的原因是,我发现,女皇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我们不吃饭的时间。如果不是我们时日颠倒了的话,那她就应该是每次晚上才过来的。

    “为何不吃。”似乎太久不和人这样聊天,说话方式都不是自己习惯的了。或者,我已经久到遗忘了自己的说话方式。

    “哈哈!说的好!”似乎听到了个很有趣的笑话,女皇乐不可支的笑了好半晌,然后正色朝我道,“你在这里,想不想死?”

    “不想。”我皱眉,不知她问这句有何意,只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没有人想死,虽然兽族人的寿命比较长,但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厌倦过它。

    她听了我的答案,点了点头,多了一会儿收回迷离的眼神,怔怔地朝我继续问道:“要怎样,你才会想死?”

    “你才会想死!”我皱眉,瘪了瘪嘴,驳斥她的说法。虽然我现在被困到了这儿,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不过目前她这幅模样,我很担心自己过不了今晚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省得死不瞑目。

    “是……我才想死……看来,我也到了该去寻她的日子。”叹息般,说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话来。还没待我回过神,她又继续道,“这些年,关你在这里,委屈你了,我会补偿的。当初抓你进来时,是你跑到我花园,打碎了一个小玩意儿。主管惩罚你时,我刚好路过,我瞧着你的眼神,与当年她和我打架时一般无二……”

    她就像对着一个老朋友般,述说着她对那个人的爱意,从小到大,没有停歇。我可以听出,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很深,因为她每每说到动情处,还会眉飞色舞,还会哀伤落泪。那个人的名字,叫亚于,而皇上的这次背德之恋,那人并不知晓。

    我突然觉得,皇上很可怜,因为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那个人她的心底话。她总是在那个人身后看着,用尽各种手段想挽留那个人,却仍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你觉得我可怜么?”她双眼清亮,像是能望进我心里似的,逼得我不得不点头。她微笑着起身,站在我跟前,抬手摸了摸我眉头,轻声道:“你可不可以最后帮我一个忙?”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听她继续道:“你跟着我说一句话,用眼睛看着我,对我说:够了,这不是爱,是恨!”

    我依言照做,瞪着她说:“够了,这不是爱,是恨。”

    她略有些不满,低声道,“再狠一点,再快一点,声音不要太低了。”

    我再度依言,说了。

    她的眼中,泪水奔涌而出,模糊的望着我,怔怔地道:“再说一遍。”

    我说了,就那样,一遍遍的重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直到她趴在我胸口泣不成声。

    然后,一夜,泪不止。

    第二日,皇上驾崩,新皇登基。

    我被放出地牢,封为影队队长,赐名“狻猊”。

    某日,在御膳房,巧遇佝偻的喂食男子,他微笑着与我闲聊:“大人有没有恨过女皇?”

    我摇头,觉得那晚在看到她为得不到的爱情彻夜痛哭之后,所有的怨恨都被洗涤了。

    “那你恨不恨圣主?”亚于么?那个影响了我好多年命运,却浑然不知的女人?

    我茫然地愣在那儿,不知做何回答。

    “恨么?”我木然点头,寻思着那晚女皇不断让我反复的话,不是爱便是恨吧?

    而后,我接受新皇密令,前往人界接亚于的转世。

    当看着那个像小男孩儿一样的女人,直直扑在我怀中,泪流满面的朝我哭诉时,心顿时软了。我想到女皇那一整夜的眼泪,想到她与我莫名的牵扯,觉得心里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律动。

    在我没回过神的时候,她摸了摸我的耳朵,心跳加快了。

    也许,女皇的那句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我对她,其实从未曾恨过。

    那么,“没有恨,就是爱”吧?

    “亚于想跟我走么?”

    “……我不跟你走难道要我一个人飞过去么?”

    当兽族男子,让你跟她走的时候,亚于你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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