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紫魔魅第38部分阅读
妖紫魔魅 作者:yushuwen
初罗刹王是怎么被她放倒的,这事她早干得和摸人东西一样顺手了!
“姐姐做的药效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啊。 ”小雪仿佛又看到阿修罗道给仙人下安眠药的淼夕。
“当然,即便是面对单纯的孩童,我也不会再去信任了!”淼夕抚摸着小雪,“事实证明我的设想是正确的,贪婪是所有人类的劣根性,兽人脑子再单纯,他们也曾经是人类,我怎能不防,哼,我可不会那么轻易被利用了,愚蠢的东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人总是贪婪的,对强大的力量敬畏的同时又渴望将这股力量紧紧握在手里。
淼夕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回忆给了她太多警告,越是了解人类,她就越迷茫,同时也越发怀念起和珑一起生活的日子,钩心斗角令她的心感到疲惫,只有珑能给她喜悦和幸福。
“我刚才在想,珑是贪吃的饕餮,刚才若是他看到那些美味的食物恐怕我们边都没碰到就被他一个人吃光了,呵呵,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想起珑那老家伙,真不是个好兆头,小雪,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只有老人才喜欢怀旧吧?”
淼夕的叙述让小雪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应搞:“才不会,姐姐一点也不老,对比起妖王、阿修罗道的天人,以及洪荒之境的玄人来……姐姐还很年轻不是吗?”
黑线,淼夕发现她身边的都是万年老怪物!
淼夕和小雪用汉语对话的时候,丽提忍不住拉了拉淼夕的衣袖。
“淼夕法师长,兽人们……”
“放着他们吧,我下的分量可以让人睡上一个月,可惜还没在兽人身上做过安眠药的试验,大家赶紧收拾好东西走人吧,别担心,我估计现在外面街道的兽人也躺下了。”
看着淼夕漫不经心的表情,菲因一皱眉:“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昨天午夜我临时起意想散散步,走着走着神使鬼差就走到兽人的地窖,本来以为是金库,于是我二话不说拿起安眠药,想检查里面是否有歹徒闯入,没想到里面摆放的竟不是宝物,而是一坛又一坛的陈酿,震惊只下我没拿稳安眠药,后果大家看到啦,唉,兽人怎么尽盖些让人误会的东西?”
是你自己想去偷人家兽人的宝藏,结果错把酒窖当金库,进去后一无所获,而后恼羞成怒给人下药吧?
众人鄙视之!
卷二 冰原魔影 53、揭穿
旁若无人地将兽人的家当塞进自己的手镯里,淼夕自有她的理由,放倒兽人的药可是她亲自炼制的,虽然用的是阿修罗王炼丹房的材料,但她好歹也付出了脑力劳动呀,既然兽人吃了她的药,当然要支付药费了。
不过考虑到兽人真的穷到连叮当都不会响,除了一身兽皮就没别的东西能拿来现了,淼夕决定放弃寻找金库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摸摸肚皮之后转而进军厨房。
目标——艾拉!
不管是小雪还是兽人,没有艾拉都不能做出美味的食物,可虹森林艾拉的生长点只有兽人知道,以淼夕的懒,她当然不会自己特地跑去找艾拉,兽人厨房有现成的,何必自己再辛苦去剧毒的虹森林打圈呢?
扫荡了各家各户的厨房,淼夕面带朝阳地踩在昏迷的兽人铺成的地毯上走出城市,但是他们很快就迎来旅途最大的麻烦。
“淼夕法师长,慢……慢点,呼……好累……”
如果只是丽提、莫舒妮和菲因,淼夕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莱斐那样的强者也气喘吁吁,四人相互搀扶地跟在淼夕身后,不时抱怨自己太累了。
“你们不是吧,我只是按平时走路的速度在走啊,小都沙都没叫累,不过走了几条街而已,至于累成这样吗?”淼夕很是纳闷,又没叫他们向斯穆德卡看齐,怎么一个两个怨妇脸?
“可是……可是走那么久……太……累了……”
黑线!
有多久?才走了20分钟呀!
法师的体力果然不能按正常人来算,以前在马车上没有发觉,他们也实在太菜了,难道那两条腿除了用来支撑身体就没其他作用了吗?
“莱斐大人,你好歹是位将军吧,怎么连你也……”是不是当了将军经常骑在马上就忘记怎么走路了?
莱斐和菲因靠在一起,喘息地说:“今天太阳太……太强了……亡灵是不可能……面对……强烈的阳光……”
黑暗是亡灵的天堂,可阳光却是亡灵的克星,在东大陆的时候好歹有片森林,森林高大的树木能替他挡去阳光,但北大陆冰面刚刚融化,除了雪苔没有其他任何植物,它依然是法西世界最荒凉的一块大陆,除了身后刚刚建立的城市,面前更是一片空旷,根本没东西能为他遮挡灼热阳光的事物!
好在莱斐算不上真正的亡灵,阳光对他敌人杀伤力减弱了不少,可是以他目前的情况来说,想要像以前一样行动敏捷是不可能了。
斯穆德卡鄙夷地朝四个比孩子还要虚的成|人法师哼了一声,之后又忍不住把视线移到淼夕身上,这个女人也不正常,她也是法师,而且论相貌她应该是最柔弱的一个,怎么就一点虚弱的样子也没有,枉费他还准备如果淼夕叫累,他就背她走,可是现在……一点便宜也没占到的斯穆德卡明显有点丧气。
快要打开城门了,抱着小雪的淼夕忽然皱了皱眉:“有人,而且数量不少。”
荒凉的北大陆只有兽人,现在兽人都在他们身后的城市中睡成死猪,冒险者是单独或小团队,不可能出现“很多”这个形容词,还能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大陆?
众人连忙打醒十二分精神,纷纷看向城门的方向。
黑色,无边的黑暗!
明明是大白天城门外却一片黑暗,黑洞洞的好像能吞食一切。
“珑……”淼夕心底某个回忆被勾动。
墨样的漆黑,空洞得寂寞,神秘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还有种隐隐的诱惑,虽然比不上珑的眼睛,但也相当迷人。
不顾众人的呼唤,淼夕举步走到黑暗之前,她知道地神守护着这个城市,任何黑暗皆无法入侵,而她也同样没有力量去闯关,可是她又不愿意留在这里等兽人醒来。
“真拿他们没办法呀。”
嘴巴上悠闲地说着无聊的话,淼夕的手一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怀里的小雪用力丢向黑暗。
淼夕的动作让众人分外纳闷,她不是很疼爱那只狐狸的吗,怎么就把它往陷阱里扔?
没多久,黑暗就消除了,站在城门前的正是珑,他带着痞痞的笑容,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笑里有一点狼狈。
“亲爱的,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淼夕白了他一眼:“我早说过了,我自己养的狐狸怎么可能认错,我的舌头告诉我,你做的东西和小雪做的口味完全不一样,若是小雪,阿修罗王看你的眼神就不会带着敌意,绯妃也不会对小雪产生害怕的情绪,小雪即便和银子争宠他也会做得更漂亮,至少不会当着我的面耍‘阴谋’,而且……你有太多小雪不会对我做的动作了!”
不要以为她睡着就不知道,小雪根本不可能对她动手动脚,会吃她豆腐又能让阿修罗王敌视,让绯妃畏惧又不敢违抗的,只有珑那老家伙了。
“哼……哼哼,我的豆腐好吃吧,你还真有胆啊,我说过,要是再见到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淼夕蓦然拿出百蛇银鞭,使劲全力地抽过去,那劲道、那速度,以及那一身浓烈的杀气表明,她是真的想揍珑!
以珑的强大,那鞭子打在他身上最多就像羽毛落到身上一样,可是他现在是要先平息淼夕的怒气。
“亲爱的……”闪!
“别叫得那么亲,我要宰了你这个老色狼!”我劈!
“老婆,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再闪!
“谁是你老婆,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去找她们啊,别来找我!”我再劈!
“冤枉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哪个混蛋说我有情人的?”就是因为知道淼夕在生他的气,他才不敢现身,变成小雪只是想以淼夕最信任的雪狐的姿态探听一点内幕,没想到又让她更不高兴了。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知肚明,别跑我面前来装可怜,妖王阁下!”
珑忽然出现在淼夕面前,握住她拿鞭的手,一反方才的慌张,神色冷峻盯着淼夕,墨黑的眼睛却透着他的焦虑。
“不要那样叫我,淼夕,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说,我什么都可以改,永远不要再那样叫我。”那样生疏的称呼令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你不是饕餮吗?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吗?还问我那么多做什么?哼!”淼夕强迫自己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珑乞求的表情。
珑苦笑起来:“淼夕,我对你承诺过不会看你内心的……”
“说得好听!你若不看我内心,你怎么知道我在气你,又何必装成小雪来接近我?”
“不是的,这真的是误会,我……其实我前些日子就找到了你,可是正好听到你在骂我呀,而且你当时的表情很恐怖……真的很生气的样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嘛……”
珑说罢眼睛一亮,再一次打量淼夕的时候他一扫刚才的阴霾,笑颜快把太阳给比下去了。
“是吗?刚才你生气是因为你以为我有其他情人,你在吃醋对吗?哦,我亲爱的,你生气是因为你在吃醋?”
“吃你的头,滚开,离我远一点!”
被说中心事的淼夕恼羞成怒,拳头爪子一起招呼到珑身上,但珑不避不闪,一把抱住她。
“亲爱的,我好高兴,我第一次知道你也会为我吃醋哦。”
为什么他可以笑得那么无赖?为什么她又对他无赖的样子没办法?
淼夕怒火又腾了起来,双手被珑禁锢,她干脆嘴一张,朝珑的脖子咬下去,可惜只咬出一排牙印,根本咬不破这老妖怪的皮。
“我咬死你,死家伙,你现在知道我被你咬有多疼了吗?混蛋珑,只会欺负我!”
感受到熟悉的檀香萦绕的拥抱,淼夕的眼眶湿润了……
卷二 冰原魔影 54、给我一个解释
珑神色一变,抱起淼夕如魅影般一闪身,只听“嗖”地一声,一支泛着魔法光泽的魔法箭擦着他原来站的地方飞过,插进一边新建的房屋墙壁,房屋一瞬间被魔法爆炸炸得粉碎。
扫描下凹的半圆坑,淼夕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问:“小斯,你谋杀啊!”
可是这次斯穆德卡却异常坚定地拿着弓箭指向珑,冷声道:“你是墨……不对,墨还在菲兹莱林,你是谁?放开淼夕!”
被打扰了难得的重逢,好不容易将日思夜念的人儿涌入怀中,没想到半路杀出精灵魔弓手,珑不悦地眯起眼睛,眼眸墨色一闪。
斯穆德卡觉得自己的想法在那墨黑的眼眸注视下无可遁形,似乎无论他如何躲避都无法掩盖对方的对他内心窥视,仿佛赤裸裸地呈现在人前的屈辱让斯穆德卡越发懊恼,手不由自主将弓弦拉得更满,只要一逮到对方的破绽,他会毫不犹豫地用箭刺穿眼前那个男人的心脏!
尽管听不懂淼夕和那长得像墨气质却全然不同的男人说了什么,他们就好像沉浸在别人无法插足的世界中一样,这样的认知让斯穆德卡心口堵得慌,直觉告诉他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是个威胁。
精灵也无法企及的俊美容颜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邪气而傲然的笑容有着无法抵挡的妖异魅力,伟岸的身躯似乎也掩盖不了他锋芒毕露的强大,只是看,就能感受到他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唯我独尊”的气势,而他看淼夕的眼神无疑是柔情万千的,别说可以让任何一个接触到女人溺毙在其中,就连旁观者也能感受到他看淼夕的专注,好像他的世界就只有淼夕一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斯穆德卡知道自己输了,他比不上这个男人,他所见过的人没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个说着陌生语言的男人,淼夕那凌厉的攻击他也只能看个大概,可那个男人却不费力地躲过了,甚至能制止盛怒中的淼夕,淼夕流泪的表情带着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依恋和撒娇。
那个女人会撒娇?!
斯穆德卡印象中的淼夕是美丽又自信,有点慵懒,眼泪这东西永远不会和她挂边的一样,这一刻他才知道,淼夕只是将脆弱当作坚强,为自己的心树立层层壁垒,而那个让她哭泣的男人无疑是走进了她的心扉。
实在不甘心,早在水边相逢的时候,淼夕的身影就深深印进他的心里,日后的相处,他的心也被一点一滴地侵蚀了,现在那个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抱淼夕,真让人窝火!
轻易看穿了斯穆德卡的想法,珑轻蔑地冷笑一声,用大家都听得懂的语言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墨是谁,我抱我亲爱的又关你什么事?”
他亲爱的?!
尽管从刚才他们亲昵的动作多少猜得出点端倪,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众人不可置信地将视线集中在哭得一塌糊涂的淼夕身上,那表情就像看到世界末日一样,惊讶和差异不作掩饰一股脑全写在了脸上,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可惜此刻的淼夕已经没心情去管他们想的是什么,她突然发难一脚踢开了珑,一双美目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说了别叫得那么亲,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还有那个叫‘冰’的女人,你既然还对她念念不忘又何必来找我!”
淼夕知道自己很无赖,口是心非,其实她很高兴珑依照约定来找她,她一直在等珑亲口现身承认,可是她等了又等,珑依然装成小雪的样子每天除了撒娇就是欺负银子,若今天她不揭穿他,他又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非要等真正的小雪出现才告诉她真相吗?
珑的做法令她很失望,墨口中珑念念不忘的“冰”始终是她心里的芥蒂,她发现只要事情一牵涉到珑,她就会变得很小气,眼里连一粒沙子都容不下,更不要说珑心里还有别的女人,除了上当受骗的愤怒,更多的是难言的失落和寂寥。
无法捉摸的感觉使她的心乱了,想知道真相的想法就好像猫爪子在她心里挠着,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她又无法向拢解释,只好口是心非地用刺耳的话来挑衅珑。
“亲爱的……好吧,淼夕,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冰’是谁啊,还有你说的‘墨’又是谁?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墨’的人,除了你,我从来没和别人亲近过,更不用说那个叫‘墨’的了,你一定是误会了!”珑的脸上写满了冤枉,心里盘算着淼夕口中的“墨“又是谁,竟然陷害他,被他逮到一定连肉体和灵魂一起吃掉!
淼夕鄙夷地扫了珑一眼之后,冷哼道:“说得好听呐,墨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可是你的半身呢,跟在你身边最长时间的就是他了,他当然能说比谁都了解你啦,哼!”
“我的半身……项链!”珑这才想起我脖子上空空一片,不再有熟悉的苍蓝,“他怎么没陪在你身边?我明明叫他保护你,若他跟着你就不会遇到那么多危险,他竟然不在你身边保护,我吃了它!”
“别想转移话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珑听罢一皱眉,苦笑凹:“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啊,而且城外的客人可等不及喽,按照法西世界的物种标准来说,他们好像是叫‘魔族’的种族吧。”
“魔族?”不止淼夕,其余几个人也吓到了,“魔族不是被封印在深渊魔域吗?”
“珑你确定是魔族?”淼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魔族,或者对方是冲兽人的第一座城市来的。
“应该是吧,传说中的魔族不就是银发紫眼的嘛,外面有好几个,还有投靠魔族的蛇人,他们在外面架设了黑暗结界,不过刚被我顺手敲碎了,而且他们的目标,亲爱的,是你哦,要不要我帮忙呢?”珑又摆出痞痞的笑。
淼夕白了他一眼,转身掉头就走:“我还是自己去闯关好了,大不了再进轮回嘛,反正又不是没换过身体。”
珑从后面抱住淼夕,亲昵地贴着她的耳朵:“亲爱的,想要我帮你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啊,以你们现在的状况,去西大陆都成问题吧。”
不像以前那样,淼夕只是冷淡地拍开珑的手:“不必了,区区几个魔族和蛇人,不劳烦你了,你还是去东大陆接墨,让他给你提醒一下你忘掉的‘心爱’的女人,也许那个女人就在等你呢。”
知道不能再转移淼夕的注意,虽然以前都是他戏弄淼夕,可当淼夕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改变心意。
珑复杂地凝视着淼夕,解铃还需系铃人啊,看来真得去找墨来解释一下他弄出来的该死的误会!
“淼夕,我先送你去西大陆吧,等我,我把我找来跟你说清楚。”
珑张开手对一伙人施展了转移法术,将他们一起送到西大陆精灵城市外,然后转过头,带着嗜血的笑容走出城去。
魔族和蛇人的结局,在珑深邃的眼眸中注定了。
卷二 冰原魔影 55、伊利斯可莉
远在东大陆菲兹莱林的墨忽然打了个喷嚏,惊动了正在批阅公文的水镜。
只见水镜抬起美丽的面孔,眉头轻皱地问:“墨,你感冒了吗?”
水镜的潜台词是:感冒就离我远一点,不要传染给俊美无双的我!
你有听过项链会感冒的吗?
墨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细雨,春雨时节气温多变,正是流行性感冒的高发期,可他的原型只是一根项链啊,莫非他变成|人身也会和人类的体质同化?
“大概是有谁在想念我吧。”墨擦擦鼻子,思考起这个可能的机率。
“说起想念,算一下淼夕出发前往西大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居然在半途遇到魔行飓风实在是出乎人的预料,西大陆方面至今没有传回她的消息,我只隐约感觉到她应该是从北大陆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瞧我着几天愁的,都要起皱纹了。”
一向水火不侵的墨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拜托,水镜脸上若是能看得到一点和岁月流逝有关的东西,当初发明“青春不衰”这个魔法的大贤者就可以那块豆腐去杀冥神了!
显然水镜并不知道墨的心思,他合上公文,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心中思绪却翻涌如决堤洪水,久久无法压抑。
他并不似表面容颜的年轻,相反,水镜和其他高段法师一样是用魔法来维持他美丽的面容,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提及他的年龄和性别,那太侮辱他的倾城美貌了,年龄是他的一个忌讳,对比起当老者被人尊为睿智的化身,他宁愿别人多多拜倒在他的美貌之下。
不过,她是特例,淼夕本身就有让百花失色的美丽,水镜特别准许淼夕将他当作同辈,以同辈礼相敬,也能放下身段去陪她一起疯癫,只因为他动心了,所以当和淼夕一起护送雅王大公继承人回西大陆的宫廷护卫逃回来说师团遭遇魔行飓风的时候,他心乱如麻,直到从西沙那里确定淼夕平安,他才放下一直提在嗓眼上的心,可一向奉行神秘主义的西沙除了确定淼夕没事,并没有透露太多关于她的事,水镜心中的担忧依然无法挥去。
很久没有像这样为一个人失魂落魄,寝食难安了。
回想起往昔,水镜唇角够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从他出道以来,世人都只知道他是水神神殿出身,确实,毕竟他尚在6岁年幼时就被水神神殿收养,75年神殿的研习生涯让他与外界几乎隔离,而自从他进入魔法部之后,众人只知道他是“菲兹莱林第一美人”的“水镜部长”,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全名叫“水镜·伊利斯可莉”。
悠久的时间可以让人们忘记很多东西,包括当初繁盛一时的“伊利斯可莉”家族。
百年前伊利斯可莉家族的从商业到政治的大网涵盖了整片东大陆,甚至远在西大陆的精灵也对伊利斯可莉家族耳熟能详,当时的哈卡斯家族和卡库林家族不过是伊利斯可莉家族之下的两个合作者,并且完全被伊利斯可莉家族所压制。
不知是什么原因,伊利斯可莉家族向来人丁稀薄,6岁的水镜·伊利斯可莉本是伊利斯可莉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不仅继承了伊利斯可莉公爵的夫妇的美貌,更有足以自恋的才智,唯一不知是福是祸得拥有天生的“天眼”。
然而,“天眼”能力却是伊利斯可莉家族悲剧的起源。
第一个发现水镜天眼能力的正是他母亲,在神权至上的东大陆,贯通古今无所不至是神才有的能力,但她的儿子却只是个人,伊利斯可莉公爵夫人认为她的儿子存在会冒犯神,于是带着水镜去了水神神殿请示水神的执意。
若当初不是正好被水神大祭司看中选为继承人,只怕他母亲不但会放弃他,还会将他当成异端交由神殿处置,在上流社会,子女对父母只是获取更多的政权、金钱与地位的道具,什么十月怀胎,什么血浓于水,在利益面前脆弱得苍白。
在水神大祭司的庇佑之下,他被很好地保护在水神神殿中,每天废寝忘食潜心钻研魔法,甚至忘记了时间,当他好不容易获得走出神殿的自由已是50年之后的事了,而第一个听到的消息便是伊利斯可莉家族的灭亡。
对于伊利斯可莉家族的覆灭,水镜并没有兴高采烈,也没有悲愤欲绝,更不打算找谁去报仇,只有心中少许的失落在祭奠曾经是他的“家”的地方,毕竟伊利斯可莉家族就算再堕落再无情,他身上流着伊利斯可莉家族的血统,他的父母确实曾经爱过他,尽管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也是一无所有的他唯一曾拥有的感动。
可是伊利斯可莉家族终究是灭亡了,因为它过分追求壮大,一个称职的帝王是不会放任任何威胁他统治的事物,而且自水镜之后,伊利斯可莉公爵夫妇膝下再没有子嗣诞生,在一次意外中伊利斯可莉公爵夫妇死亡后,伊利斯可莉家族就出现后继无人的情况,导致内部夺权,混乱一片,最终被曾经对它阿谀奉承的哈卡斯家和卡库林家吞并了。
失去家族的庇佑,若不是水神神殿保着水镜,恐怕他也将不能幸免地成为流民,或者奴隶……
如今那都过去了,他现在是权倾朝野的“水镜部长”,东大陆皇帝最信任的宠臣,可是他的心中难免有一片空虚。
当淼夕出现在他面前时,水镜发现眼前的女孩似乎也不简单,异世界来的异端都是这么耀眼的吗?
和淼夕相处真的很轻松,淼夕无意间的言语总能让他感到高兴,从一开始的提放戒备,到后来的深深迷恋,水镜知道自己丢了心。
接踵而来摆在水镜面前的是两个困难无比的选择,一是帮助淼夕摧毁光神信仰,这牵涉到的范围极光,一个闹不好可能会引起权利变更,另一个选择是让淼夕死心。
一方面是他侍奉为君主的东大陆王族,不可否认东大陆的皇帝对他极为信任,让他同时兼任魔法部和情报部双部长,尤其是情报部,其中涉及到许多重要机密,魔法部基本上全杂货部,但此杂货部几乎包揽了东大陆所有神殿神权的代言人——法师,东大陆向来秉承神权至上,魔法部部长的权利可想而知,水镜自己也非常努力地当个称职的部长。
另一方面水神的神谕是每一个出身水神神殿的信徒必须遵守的,而他似乎也身陷情感的泥沼中,他年纪不小,可淼夕却是他的初恋,无论他平日多么精灵,在情感方面却只有一片空白。
平心而论,水镜并不愿意给东大陆带来动荡,东大陆一旦出现混乱,难保其他大陆不会来趁火打劫,可是他同时也不想和淼夕站在对立的面上,光神神殿和他的冲突也不算小。
在尚未作出决定之前,他只能拖,无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是哈卡斯家的双胞胎姐妹,这些都是他监视淼夕的手段,也希望通过提供一些关于大皇子之类的错误情报让淼夕放缓策动阴谋的脚步。
想到这里,水镜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淼夕懂不懂他的心思,这次将她调去西大陆也是想为自己争取多一点思考的时间,可是现在看来,淼夕似乎步入了一个阴谋的开端,难道震响西沙说的那样,只要有异界人就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争端?
淼夕,你现在又在哪一块大陆呢?
卷二 冰原魔影 56、墨与冰
相比起陷入沉思的水镜,墨倒是比较在意自己为什么会打喷嚏,莫非自己真的因为天气的原因受潮了?把自己送去首饰店叫人修多半会被人当傻子吧。
忽然,一阵熟悉的悸动虏上心头,墨感到心脏猛然一收缩,追随珑多年的他早已不是普通项链,但再怎么说项链都是项链,即便化为人形也不可能有人类的内脏器官,可是心灵却是唯一能让他产生“感觉”的存在。
若淼夕发生什么意外,那么作为契约守护项链的他自然马上能够感觉到,同时他也对自己每能以项链的姿态一直陪在淼夕身边感到懊悔,不过照现在“心动”中带着愤怒和冷冷杀意的情况看来,似乎是他的原主人找过来了,而且非常生气,理所当然墨想到了珑和淼夕碰头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珑现在肯定气得恨不能吃了他吧。
唉,当时他确实没有经过思虑把“冰”的事说出来,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之后他并不觉得后悔,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墨都认为淼夕有知道的权利,不过他没想到淼夕的反应会那么激烈,而且她还非常记仇,平时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居然一整年都没忘记“冰”的事,淼夕记性好就以为着珑要遭殃了,珑发怒的对象永远不会是淼夕,所以连带的作为告密者的他要倒霉了。
“水镜部长,我出去散散步。”
说着墨起身离开水镜的办公室,虽然他是以大皇子侍卫的侍卫登记进了皇宫,但多数时候他都是跟在水镜身边,正如水镜在观察他,他也在监视水镜,怎么说这个男人对淼夕的感情都是明眼人能看得出来的,不知道淼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总不能真的让水镜把淼夕给拐走了吧,尽管珑的形态非常完美,可妖就是妖,淼夕会怎么选择还是个未知数呢,尤其是现在淼夕还因为“冰”的事心存芥蒂。
淼夕其实是个非常纤细的女人,她害怕被伤害,总是选择不去注意身边的事物,除了极其重要的东西之外,任何事物多不能在她的脑子里停留太久,不在意便不会有感情,没有感情就不会为离别而难过,她努力地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的路人看待身边的每一件食物,可这并不能改变她为时间的流失和人事变迁而伤神。
终究还是不够成熟,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她还年轻,应该感受人生起伏跌宕,有喜有悲才是声明乐趣的所在,可她现在已经拥有很长很长的寿命,未来还有更多更悲伤的事,她不能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冰”的事正好能成为一个契机吧。
墨想着该怎么和珑把事情说清楚,事情还真有点复杂呢,当感觉到珑和他的感应居然这么近,那位置好像就在皇宫御花园里,墨就更觉得事情不妙了,也难怪珑会这么愤怒和紧张。
紧张?
是的,珑除了对他的愤怒,心里还非常紧张,珑很强,强得足以傲视苍生,它从来都是站在孤独的顶端,近乎无敌的强大和它所带来的孤独让墨几乎以为珑已经忘记掉紧张的感觉了,然而这样的感情却在此刻占据了珑的心,强烈的波动连墨都能感觉到,同样也知道紧张之下还有隐隐浮动的绝望。
虽然不知道淼夕对珑说了什么,但她确实成功将珑的全部心神都留在她身上了,为她的安危焦虑,为她的言语担忧,她的一点点情绪波动珑都要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呵呵,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所有有灵魂的生命所畏惧的妖王阁下居然像个家庭主夫一样,餐餐亲自下厨为一个放在心头呵护的女人做饭,夜夜不眠为她守着一个安稳的梦。
遇到淼夕之后,珑明显是变了,不再随心猎取食物,以贪吃闻名于各族的妖王饕餮竟然拼命抑制自己对食物的渴望,情愿自己忍受本能的煎熬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饥渴去伤害淼夕。
也许孤独得太久的妖王阁下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他对淼夕的保护却让墨深深触动。
然而,这样的情况又能持续多久呢?本能终归是本能,就像人不吃饭会饿,长期没进食会死一样,饕餮的食欲比任何人都强,他又能忍耐地了多久,是自己先饿死,还是忍不住饥饿的煎熬去狩猎他最在意的,同时又最引诱他的食物呢?
这么想着,墨走到御花园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见左右无人,他向前跨了一步,身体便如烟尘一般消失了。
当然墨并不是真的消失,他走进了珑张开的结界中,结界里弥漫了强烈的血腥味和不祥的气息。
见此情景,墨也忍不住皱眉,就在他一闪神的时候,一双化为利爪的手就掐上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摁到地上,印入眼帘的是珑愤怒而深邃的眼睛,他身上、手上、嘴角沾满了各种味道的血液,那代表着不同种族的生命,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未干的血液向墨告示珑刚经历什么样的屠杀,珑甚至毫不掩饰自己伸长的獠牙。
“主子,这可一点也不像您,您并不喜欢无意义的屠杀泄愤……”
珑没有理会墨的话,他只想知道墨到底对淼夕说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淼夕说那些话?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冰’,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淼夕生我的气?她会离开我的!她会离开我的!我可以不成神不去天庭,可是我不能没有她!不能!我会疯的,她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会疯的!你懂不懂啊?!”
一想到淼夕最后冷漠地挥开他的手,珑就无法抑制自己心头比永不满足的食欲更深沉的感觉,超越本能与死亡的强烈恐惧几乎使他崩溃,他不得不匆匆将淼夕送走,怕自己失控会失手伤到淼夕,而原本等候着淼夕的魔族和蛇人很自然成了他泄愤的对象,可是不够,那些生命远远不够填补失去淼夕的空白,所以他沿途不断杀戮生命,吞噬灵魂,鲜血沾上了他的身体他也全然未觉,他知道自己已经找不回理智了,淼夕的离去抽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墨当然知道,因为珑现在的状态已经疯了,若自己不是一条和珑心脉相通项链,只怕在他踏进结界的一刻珑就把他吃了,可是此刻,他认为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你认识‘冰’,你还承诺过要背她一辈子!”墨一字一顿地说。
珑楞住了,他有说过那样的话吗?
“你和她一起生活了一年,守护着她,甚至……为她而选择死亡。”
“不可能,我根本没印象,再说我是不会死的!”珑说道,他试过了,在没日没夜的孤独中,他也曾懦弱地选择死亡来寻求解脱,可是失败了,他根本就死不了,即便伤得很重陷入假死状态,很快又会恢复原样,他已经放弃了,现在他只要淼夕。
“因为你忘记了,你重伤沉睡之后有妖怪闯入你的沉眠之地吵醒了你,尚未完全清醒的你忘记了自己是谁,然后认识了冰,在你将短剑刺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墨’便以为自己死了,妖王饕餮苏醒,并且很快就治愈了‘墨’身上的伤口,却丢失了曾经属于‘墨’的记忆和感情,也忘记了对‘冰’的海誓山盟。”只留下城墙上由红转蓝,随即被人忽略的妖王鲜血,以及“墨”的泪。
“那又如何?”
“咦?”
“那又如何,既然‘墨’死了便是死了,我是我,我不知道‘冰’,我只要淼夕!”珑坚定地说,“你立刻给我去和淼夕解释清楚!”
墨的神情顿了顿,随即绽放出不带半点虚伪的笑容,只是眼底还是有一抹说不出的落寞。
“遵命,我的主子。”
诚然如珑所说,他就是他,他要的是淼夕,作为‘墨’的记忆只有旁观者的墨才知道,可是那段刻骨铭心的情与守护,真的是说放就能放的吗?
断情的利剑刺入胸口,温暖随着意识一起流失之际,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拼命张开眼睛望着城墙,想看“冰”最后一眼,最后视线却只留下不带生机的灰白……
或许真正放不下冰的,不是珑,而是他吧,才将自己起名为“墨”,想祭奠一份被遗忘的却曾经刻骨铭心的,现在想来也是无济于事,“冰”再强生命也是有限的,终归不能一起走过时间无涯的漫漫长路啊。
拖起墨准备去找淼夕,珑忽然神色一变,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刚才他太冲动了,落入人家的陷阱都不知道,他稍微感觉了一下,他的结界之上还贴了一个陌生的结界,那层结界限制了他的行动。
“妖王陛下,难得你赏脸到法西世界,还请你赏脸在这里休息片刻吧。”
卷二 冰原魔影 57、魔族
珑和墨被神秘的声音困在陌生的结界中时,闭目沉思的水镜也察觉到一股怪异的气息在空气弥漫。
水镜的第一个反应以为是八室的精神魔法试验又出了问题,还是十室魔药又出了新配方,烦躁的感觉瞬间被怒火取代。
所以他一直强烈要求把八室和十室的实验室塞到魔法部的最深角落里去免得危害大众,私下里他还算计着是不是把五室和九室的办公室对调,不过想想九室的炼金试验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能改名叫“残疾人俱乐部”了,放到离二室太近水镜还真怕自己也被波及,遂没有改变三大危险实验室的位置。
其实不止是水镜,魔法部多数法师都有此感慨,七室最好了,再怎么闹也只有被传送的人有危险;十二室虽然就跟生化实验室一样恐怖,但只要自己注意点别受内伤被送进十二室也没什么大碍;十三室都是其余魔法系衍生的小分系,在众多大山压迫下还翻不起波浪来;其余元素系、自然系,尤其是言灵系大都注重理论学习……
删删减减下来,十三魔法室中就数八室精神系、九室炼金系和十室魔药系最危险!
很多精神系的魔法是禁制和物质也阻挡不了的,它可以直接入侵最脆弱的意识,对只有精神力见长的法师尤其致命,怪不得法师都不喜欢从精神系办公室经过,他们看来“精神系”可以和“精神病”划上等号,而精神系法师也不负众望另类特例,顶着法师的名头没被送到疯人院确实是个奇迹。
炼金实验室整一个悬在火山口上的火药库,炼制物品时后稍微抖上一抖,整个魔法部都得被炸得震上三震,严重时甚至可以媲美小型核弹爆炸,据《魔法部血泪史》的纪录,曾有一次炼金部的爆炸把半个魔法部夷为平地,昔日华丽的魔法部四周残壁破瓦比比皆是,一时之间魔法部法师人数锐减了三分之二,精英法师严重不足,善后工作几乎让国王和法师协会吐血。
魔药部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说炼金部的爆炸类似在原有的火药上点火,魔药部就是自制硝酸等化学炸弹,一个闹不好又是鸡飞狗跳,最惨的还是被送进魔药部的伤者,新药的研究总是需要临床试验,魔药部的法师们也极具动手能力,每当新药出炉的时候魔药部附近就会频繁发生“天外飞拳”、“陨石撞法师”等意外,造成大批“事故伤者”被送往魔药部接受魔药法师的治疗,当他们给宁死不屈的病人灌药的时候那狠劲可没半点法师的柔弱矜持。
连一向自恋又自大且自认无敌的水镜部长也对此“强悍”的三个魔法系望而却步,因此当感觉到空气异样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