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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染流光万事休 作者:觞令
做的很好。
涯涘,谢谢你。
梗了梗喉咙,“我会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涯涘抬了抬手,望了她一眼,慢慢转身。
琅尘下意识喊住他:“涯涘!”
他立马回身。
琅尘看了看他,目光游移,踟躇道:“你,你该找个能陪你……”
一语未毕就被涯涘截了去,“不,”他说,“我不需要。”
他又说:“有的时候的确会觉得孤单,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想你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我知道你就在那里,过得很好,过得幸福,过得快乐,我也就满足了……他对你很好,我很放心,你也不必担心我,我在魔界也很快活,呼风唤雨吃穿不愁的,都挺好的……洪荒,我说过的,你爱他是你的自由,我爱你也是我的自由,无需回应,但求问心无愧……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你守着他,我守着你,不语不言,情放心间,这便够了。”
琅尘翕了翕唇,却什么也说不出。
涯涘笑笑,道别:“我走了。”
琅尘迟疑着点点头。
在黑气将他完全包裹之前,他听见她说:
“红尾雀,再见。”
他忽地笑了,从那次她恢复记忆到现在,四千年的时光,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笑。
红尾雀……
他亦同样四千年没有听见她如此称呼他了。
恍若又回到了七千多年前,她刚刚化成人形,头顶两个包子,粉嫩嫩肉乎乎,眉眼弯弯看着他,脆生生喊一句:
“红尾雀!”
那是她的新生,却是他堕落深渊的开始。
而如今,同样的一声“红尾雀”,将他从往日罪障痛悔的泥淖中拉回,抖抖翅膀,洁羽重生。
红尾雀,
他知她唤的是哪一只,
他不再是重明,
他做回了窃脂。
琅尘在殿外站了好久,一直想着涯涘走前对她的那个笑,在黑气迷蒙间她仿佛看到了他刚化人形时顶着一头毛躁躁的红头发,瞳仁也红红的,他蹲在她面前,下巴磕在她的膝盖上,笑着看她。
同样的笑,无二无别。
他也回来了。
琅尘抱住凤翎花,仰望着头顶的那轮皎洁,闭上眼睛沐浴月辉,她勾起唇笑了,深吐一口气,脚步轻盈地回了执清殿。
夜寰正坐在殿阶上等她,看她走近站起来去接,幻了个垫子拉着她一起坐下,之后递了一支烟花给她。
他也拿了一支,拢法点燃,表情如旧,看不出喜怒。
琅尘心不在焉地在空中划了几下,烟火如星孛。
还是没忍住,她侧过头去,问:“生气了?”
夜寰笑,摇头。
“不高兴?”
他笑,摇头。
“吃醋了?”
他笑,没摇头,“嗯。”
琅尘“噗嗤”一声笑出来,空出只手戳了戳他的心口窝,埋怨道:“真是个大醋缸!”
言不由衷,烟花在心里开了几朵。
她低头,拿出海螺,手指摩挲几下,烟花放完了,她的脸暗了下来,眼中的光却比烟花还要闪亮。
是在笑的。
大婚那日的洞房,他拿了这个给她。
她本以为这海螺早就成了一地残片,却没想到辗转间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终是成了新婚礼物,只不过是他送她。
她把海螺放到耳边,千千万万句的“我爱你”,有她的,也有他的,他的更多。
她翕动双唇,又放了一句进去。
他在一旁撑着头看她,另一只手上银白的火花“呲呲”开着,映得他脸斑驳影绰。
眼也是。
“嗖——砰!”
远处的夜空突然开始下烟花雨,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她看到他的唇动了几下,但听不清楚。
她疑惑着看他,眼眸噙光,他扔了放完的烟花,伸手揽她入怀。
耳畔湿湿痒痒,音节沾着烟花的温度绽开在她耳里。
“我爱你。”
他说,
“琅尘,我爱你。”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
希望大家都和琅尘夜寰一样圆圆满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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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后记。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张信哲《信仰》
有天我猛然发现,这几句歌词特别适合琅尘。
这个故事在我心里五年多了,高中黑压压学业中用以调剂的脑洞,起初只是泠儿和元景初的故事,等到大学偶然翻到了小本子上那篇名叫《雨临泠》的所谓大纲,恍然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