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穿穿到妖精国 影墨苏笙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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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穿穿到妖精国 影墨苏笙 作者:yuwangwen

    “二师兄,我不想去李伯伯家。 要不然就让小兔跟我一块去吧?”

    二师兄眼里还是外人看不清的深邃,面无表情地说:“师弟你可曾记得李伯伯最忌讳的是什么,你李哥哥的嗜好又是什么,你可想过带小兄弟过去会造成什么后果?”

    影歌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俩人,听不明白他们对话的内容。只看到当二师兄说完这句话,小道士先是向他看了一眼,然后咬着嘴唇不再出声。

    许久,小道士才红着眼过来拉着影歌说:“小兔,要不你就跟着二师兄,给二师兄当下人吧。”

    “我有别的选择么?”影歌傻傻地问。

    小道士再次咬了咬嘴唇说:“有的,要不你去给我李哥哥当男妾。”

    “你们总得告诉我个理由吧?”影歌怒。

    “小兔,你还记得那颗赤珠子么?那颗珠子虽然是二师兄的,但先前二师兄已经答应我李哥哥拿它来治李哥哥一位男妾脸上的伤的,否则就要给李哥哥选一名容貌可人的男子来作李哥哥新的男妾。昨日我们在集市上碰到那个人就是李哥哥,他看上小兔你了,要向师兄要了你。但是如果小兔你作了二师兄的随仆,李家人也不敢再动你了。”小道士道出了实情。

    这回影歌真的傻了,是被眼前这俩人生生雷傻的。自己就跟着这俩人闲逛了两日,怎么就沦落到要么做下人,要么做男妾的下场呢?这要是用现代语来表达,是不是要么做下人要么潜规则,这硬生生的单选题啊!

    第十四章:眼睛一闭劳资还是好妖一个

    在影歌还没来得及回神的时候,那边的二师兄已经送走了两眼比影歌的眼睛还红的小道士。

    在只剩下影歌和自己的空间里,二师兄头次觉得有点不知所措,犹豫再三才开了口道:“小兄弟你莫要怕,让你为贫道的随仆只是如今的权宜之计。只要你跟随在贫道身边即可,贫道觉不会把小兄弟你当着仆人使唤的。”

    既然二师兄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纠结就枉为现代人了他。再说找二师兄为靠山相对来说比假道士左果来得靠谱点,现在二师兄放话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再趁这机会打劫个后备,以防日后哪天身份被揭穿了,也有个保证啊?

    “呀,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范二哥,没想到又遇到你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影歌望向门口,心里十分鄙视来者。人长得难看也就算了,连说话也这么没水准。可不是,这可是二楼的厢房啊,如果不是故意寻来,怎么可能在人家厢房里面来个“偶遇”呢。如果真有,那人肯定是神人吧!

    来人正是之前小道士口中所说的那位李家哥哥李浩剑,此人长得鼠目獐头,肤色暗淡却喜欢艳装打扮,声音尖锐却喜欢高声嚷嚷,俨然一副二流子的模样。也难怪传言那位被他强行娶进门的男妾,宁愿自毁容颜也不愿与其同房。

    李浩剑把鼠目一转瞄上了影歌,正想伸手去摸影歌的小包子脸。被二师兄挡了回去,二师兄皱着眉头说:“李公子,请自重!”

    李浩剑手落了个空有点不甘心,想到家中那个宁愿自毁容颜也不愿与他相好的男妾,心中更烦不胜烦,有点生气地说:“范二哥,你上回说会帮我治好小俊脸上的伤,你不会食言吧?另外这小美人与你何关系?值得让你这般相护?”

    二师兄握着影歌的手,坦言相向:“小影是大哥给贫道的随仆,贫道离谷之时大哥曾叮嘱贫道不得让其受委屈,贫道自然要相护于其。至于小俊公子的伤,贫道刚刚已吩咐三师弟携带疗伤之药去找令尊,相信小俊公子的事令尊自会处理妥当,李公子无需担心!”

    二师兄那厚实的大掌中可能因为常年握剑磨起一层茧,触感有点粗糙却很厚实很温暖,甚至一直暖到了影歌的心里。记忆里除了自己的双亲,还没有人这样子紧握过自己的手。影歌盯着二师兄那坚毅的侧脸,心里涌上一种叫感动的情愫。

    被二师兄这么一说,李浩剑纵然想要眼前这个长相可人的孩子,也不得不放弃对这孩子的念想。别说这二师兄是灵隐谷的第二弟子,就冲着他还有一个武功非凡的大哥这一点,他李浩剑也不敢轻举妄动啊!李浩剑摸摸鼻子,说道:“呵呵……既然这小兄弟是范大哥给范二哥的人,那你可要保护好了。本公子还有事要忙,就不在此耽搁了。见到范大哥,请范二哥替本公子问个好吧。”

    二师兄紧紧地盯着他话也不说,只是轻轻一颔首算是回应了。李浩剑在走出厢房之前,还一脸不舍地盯着影歌看,那眼中裸裸的侵占欲让影歌不自觉地往二师兄身后缩了缩。

    直到李浩剑带着他的那两个跟班消失在厢房门口,影歌才深深地吐了口气,嘟起嘴抱怨着:“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真让人恶心!”

    二师兄的身体不经意地僵了僵,回头深邃墨眸盯着影歌问:“嗯,小影似乎十分排斥男子相爱?”

    被二师兄那墨眸盯着影歌竟有点不自然脸微微的红了,但却不忘记澄清:“哪有,我爹爹和父上大人就是男男相爱的呢。”

    “爹爹?父上大人?贫道记得小影曾说过自己是个孤儿。”二师兄说。

    影歌的脸更红了,当初没提族长他们是怕道士会不会哪天找到凤里山把那些妖都收了,并不是故意隐瞒。但现在说漏了口,不得不解释着说:“他们是我后来的养父,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相信小影,只是小影你对于十年前的事真的没印象了么?”二师兄问。

    十年前?十年前自己都还在现代,怎么会清楚十年前的事呢?不过,难道二师兄和这兔妖十年前相遇过么?影歌纳闷,就问:“逸尘道长十年前见过我么?我们认识的么?”

    二师兄眼里那淡淡的失落感,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了,帮影歌理了理散落在额头前的发,说:“不,我们并没有相遇过。不过,小影从现在起你就随师弟一起叫贫道为二师兄吧。”

    能让二师兄这么一位儒雅之人如此温柔对待,影歌的心又不自觉得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最近怎么了,怎么对着二师兄就会出现这种心频失调的感觉呢?

    失心率了好一会儿,影歌想起刚刚自己要敲诈二师兄来着,就瞪着他那眶眶大眼高频率的眨着,制造出无限的无辜与纯真,脆着声音叫:“二师兄。”

    二师兄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快了几个节奏,可是脸上还是一脸淡然,只是在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了:“嗯?”

    影歌更为脆生生的声音问:“二师兄,方才你说过的,只要我跟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让我受委屈是真的么?假如,我说假如哈,有一天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气然后把我给杀了呢?”

    一如既往深邃墨眸如幽深黑潭,认真而坚定注视着影歌,缓慢低沉而又字正腔圆:“小影要记得,贫道永生永世都不会对小影不利!若非小影做得太过了,贫道绝不会与小影置气!”

    “那二师兄,你是道士你会不会很讨厌妖魔鬼怪这些身份啊?会不会一旦得知哪里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必定会收了它们啊?”影歌不确定地问。

    二师兄那双墨眸里闪了闪,却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世间人能分个三六九等,在三界之内的生灵也同样分个三六九等。我们灵隐派以除妖斩魔、拯救苍生为己任,却对于那些只是一心修炼并未做出倒行逆施、为祸苍生的妖魔来说还是抱以观后效的作法,并非是赶尽杀绝。”

    影歌差点被二师兄一连串的古成语给绕晕了脑,不过还是从中听出了二师兄对于不为非作歹的妖怪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之态度对待之。想想自己说是妖不如说是人更为确切,一来自己不会妖术,二来自己的灵魂是穿过来的,头脑的回路中始终都把自己归类为人而不是妖。

    “那二师兄你要记得今日答应我的事啊,别日后出尔反尔不认账啊!”影歌再次向二师兄求个安心。

    二师兄又是一轻轻颔首,然后从袖口里面摸出一个莹绿的瓷制小瓶子,倒出了一粒黑色的小药丸,对影歌说:“吃。”

    那只宽厚的大掌中躺着的小药丸远远地散发出一种清香的味道,影歌咬了咬嘴唇,苦着一张脸问:“那个……二师兄……你……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啊?要不然怎么要给我吃这毒药呢?”

    二师兄皱了皱眉,说道:“这并非毒药,这乃是祖师爷炼制的百花丹,可以清理某些特定的毒素及强身健体提升内力。”

    知道误会了二师兄的影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舌头就着二师兄的大掌把那颗药丸卷了进自己的口中,还闭着眼睛吧唧吧唧着嘴巴,一副享受的样子。

    二师兄愣愣地望着影歌这副模样,手心里那种湿温的触感仿佛还温透进心灵最深处。眼里不自觉地透露出多年前才有的那种柔情,心里喟然长叹:小兔妖你果真是前事尽忘,只是这十年你到底发生何事让你性情如此大变?

    第十五章:初到莲花村

    是夜,二师兄与影歌说:“小影你早点歇休,明日我们出发前往前面的莲花村去。”影歌打着呵欠问:“去做什么?”

    “灭妖。”

    二师兄的回答虽然简短却有力地震慑到了影歌的灵魂深处,影歌打了个冷颤一骨脑地往被子里钻,口中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二师兄有条不紊地把影歌胡乱扔到地上的外衣捡起来,叠好放到床边的椅子上,再把厢房里面的烛火熄灭,又在黑暗中静站好一会儿才举步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黑暗中,影歌睁开好他那双红光闪闪的大眼转了转那整齐地放在椅子上的那件外衣,再转了转关紧的房门,心底那种奇怪的情愫又一次出现……

    次日早上,二师兄进门的时候影歌还抱着那床锦被咧着嘴,流着哈达子睡得一脸香甜。尽管有点不舍得打破这静好的一幕,但已应下莲花村之事,二师兄只好上前拍醒影歌。

    影歌翻了个身,抓住二师兄的手一口咬了上去,嘴里嘟囔着:“嗯,红烧猪蹄好吃……”白净的虎口上随即两排浅浅的牙印出现,二师兄被定了神手忘记要移开来,被正在梦中的影歌捧着来咬、吸。

    直到梦中人稍有清醒:“咦?怎么这红烧猪蹄会有二师兄身上那种淡淡的檀香呢?”啊!二师兄!莲花村!影歌这会儿直接惊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咦?怎么梦中的二师兄也这么真实呢?

    “呃,二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很痛吧?”此时影歌彻底清醒过来,包子脸变成了西红柿。

    二师兄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上那两排牙齿印,好半会才开口说:“贫道没事,只是时辰不早了该起身吃早饭了。”

    影歌这时才发现天已大亮,厢房的窗前还有一片阳光照射进来。影歌的脸再一红,真丢死人了,昨晚还跟自己说早上要早点起来。现在不但起晚了,还抱着人家二师兄的手来啃!

    二师兄倒没多大表示,一如昨晚帮影歌捡起地上衣服那般有条不紊地帮影歌唤来小二打来洗脸水。

    影歌顶着张西红柿脸慌手慌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等穿好衣服想起自己不会绑头发,拿着梳子愣住了。难道要叫二师兄帮忙吗?

    当初跟小道士说这长发太难以打理了,要不然把长发剪了。小道士却说在风都男子剪去发就如女子偷人一样罪大,会被官府关进大牢的,因为只有西域那边的人才会留短发的。

    突然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把影歌从发愣中拉扯出来。回过神透过那面铜镜,看到二师兄面无表情地拿起梳子帮自己梳起头发来。影歌一个灵激想转过身来拒绝,却不想拉扯到了正捧在二师兄手中的长发,头皮上一痛,忍不住叫痛。

    二师兄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别动。”这回影歌老实了,真的不敢动了。

    接下来沉寂的空间,让影歌感觉到有点尴尬,总想找点话题来打破这一片沉默,却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跟二师兄说些什么。一个不经意瞄到镜子里面的反射,影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不确定地问:“二师兄,你看我眼睛的色是变浅了么?”

    二师兄拿梳子的手停顿了下,然后继续给影歌梳着发,说:“嗯,这是百花丸的效果。”影歌再次望望镜子里面那圆溜隐隐带着点淡红的眼睛,问:“能不能变成你们那样黑色的珠子啊?”

    “不能,瞳仁颜色本是注定,只是在特定的情况下百花丸能对其本身起到一定的改变作用,却不能完全使其完全变化。”二师兄没有直接说出百花丸能抵制妖性外露,所以才能对影歌眼瞳里面的颜色有所转变。

    影歌望了望镜子里面的自己,又用手去摸摸脸两侧的尖耳朵问:“那个……二师兄我长得与风都的人都不像,出去他们会不会把我当妖怪呢?”

    “不防,东面的火都国他们长相与小影你相差无几,他们只会把你当作是火都那边的人来看待。”二师兄说,紧接着也帮影歌那一头因睡相不好弄得乱七八糟的的长发理顺绑了起来。

    “小影你洗漱好就下楼来,贫道让小二给你准备红烧猪蹄。”二师兄说完转身即走。

    影歌在他身后再次红着张脸,唉呀,真是丢死人了,原来二师兄还没忘记刚才自己抱着他的手啃这事,让他兔妖情何以堪啊!

    果然二师兄给影歌点了满满一大盘的红烧猪蹄,影歌顶着一张颜色比那一大盘的红烧猪蹄的颜色的包子脸左右开弓,不一会儿就消灭掉了盘子里的肉。

    吃饱喝足之后,影歌看着二师兄叫来小二结了账,又上厢房把各自的包袱给收拾好,问道:“二师兄,那个莲花村离这里远不远啊?我们怎么去啊?”

    “不远,就半天的路程。贫道请了马车在客栈外边,小影跟随而来就是了。”二师兄说。

    不一会儿,影歌总算知道马车的厉害了。刚上车时,影歌还一脸的兴趣盎然这里摸摸那里翻翻。只是马车刚走不到一里路,影歌就焉了,他晕车而且是晕马车!

    等二师兄发现的时候,影歌已经趴在马车窗口那里吐个一蹋涂地,只剩下半条妖命了。二师兄叫前面赶车的车夫停了车,移身过来察看影歌的情况。

    影歌把早上吃的那盘红烧猪蹄都还给了大地爷爷,白着一张脸全身发着抖。二师兄见状一把抱过影歌飞身向马车外,寻了个相对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让影歌靠在自己的身上,手则在影歌后背轻轻的拍着。

    离开那狭窄的车厢触鼻而来的是更为新鲜的空气,影歌感觉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离他远了点,也不像之前那般呕吐不停。

    这时二师兄见影歌不再呕吐,就从身上解开那只水葫芦拔开盖子递到了影歌的嘴边。影歌就着二师兄的手,就这样喝起葫芦里面的水来。几口下去,心里再是舒服一些,脸色也有所好转。

    二师兄又从袖里掏出一只白色瓷制小瓶子从中倒出两粒黄|色的小药丸,递到影歌的嘴边说:“吃,会好一点。”

    影歌再次伸舌头去把小药丸卷了进嘴里,马上一种浓郁的生姜味从舌尖一直散发开来充斥着整个口腔。影歌刚才在马车上被摇晃而来的郁闷感,就这样被这小药丸的味道排斥开去,人也舒服多了。

    一转头看见二师兄直愣愣地望着他不说话,影歌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那个……我没有坐过这种车……所以……”

    二师兄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再转头来问:“小影你除了乘坐马车会出现不适之外,可有恐高之症?”

    虽然不解二师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影歌还是乖乖地摇头说:“没有。”

    二师兄点了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不知道二师兄跟车夫说了什么,车夫收了二师兄递予的银子就调头离开了。

    影歌看着二师兄拿了俩人的包袱走过来,就问:“啊,二师兄你把车夫遣走了,我们要走路去莲花村么?”

    二师兄没作声,只是把两个包袱往肩上一挎,然后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往左手食指上一比划,左手食指上即刻出现一条浅浅的伤口。紧接着二师兄从腰间解下那把木剑,把已有殷红的手指往剑身上一抹口中念着什么。那把木剑仿佛活了过来似的,绕着二师兄飞了两圈停在了二师兄的面前。

    二师兄往剑身上一跨,竟然稳稳地停在了剑身上面。影歌看着面前这一系列变化,人也呆了。直到二师兄向他伸出手来,他才回过神有点不太确定地把手交到了二师兄厚实的大掌中。

    影歌闭着眼睛,像二师兄那样往剑身上一跨,脚下踩在那细细的剑身却像踩在平地上一样的踏实,脚下仿佛有一股更大的力量稳稳地支撑着影歌的全部重量一般。

    二师兄一个转身即把影歌拥在怀里,随即那低沉的嗓音从影歌头顶传来:“小影可是已准备好?”

    影歌伏在二师兄怀里,红着一张脸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嗯”。

    二师兄右手往前一比,口中道:“走。”那把木剑即往前飞去,且越飞越高,不刻即到了云层之中。耳边呼啸而来的厉风,往后移动的云朵,让影歌感觉比在现代跳蹦极还要剌激得多,忍不住就这样伏在二师兄怀里笑个不停。

    “小影若是害怕不要睁开眼睛即可。”

    剑的速度太快,风太大影歌没办法从二师兄怀里抬起头来看二师兄的脸,也听不清二师兄对自己说些什么,只能从二师兄颤动着的胸口感觉到二师兄在说话。虽然听不清二师兄的话,影歌却自动地紧了紧环住二师兄腰身的双手。

    二师兄那素来不言苟笑的脸上,带上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剑在飞,人在笑……

    不时,到了一片树林处剑降停人落。

    “咦?二师兄,这就到了么?不是说是村的吗,怎么都是树啊?”

    把剑收回腰间,二师兄回答道:“转弯即到。”

    整理一翻俩人徒步上路,向前走不到半刻就到了那个拐弯处,一过弯道,前面的村庄即现眼底。不破落却很朴素,高高低低的茅草房整齐地罗列一条铺砌着青石的小道两边。村庄的最中间有一片绿幽幽的植物,圆形的叶子,高低不一铺在那里,让人眼目一新。

    第十六章:想多了

    下了山道,即踏进村头。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带着十几个村民早已等候在村头,见了从山道上下来的俩人,即上前来一弯腰一拱手道:“想必这位不凡之士即是灵隐谷的逸尘道长吧,老身是这莲花村的村长。今日有幸请得道长前来,简直是莲花村的大褔大德之所在!故老身与村民们在此恭候道长的到来。”

    二师兄上前,把村长扶起,说道:“村长不必多礼,除妖斩魔乃是贫道职责之所在。”

    回应二师兄的温文尔雅,是村长及村民更多的赞赏:

    村长:“逸尘道长果然是年轻有为,不骄不躁啊,乃是当今风都难得的人才啊!”

    村民a:“对对对,就是就是,道长真的很厉害呢!”

    村民b:“就是,听说整个风都除了灵隐真人之外,就逸尘道长最厉害了!”

    一书生模样:“那可不是,这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

    甚至有年轻女子对着一袭白衣的二师兄,红了脸掩嘴轻笑,眼带媚光。

    影歌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这样的情景心里会有一股闷气在里面。上前扯了扯二师兄的衣袖,轻声说:“二师兄,我头晕。”

    二师兄一听,马上拱手对村长说:“贫道随仆小影今日身体有所不适,不知村长能否安排个地方给他歇息?”

    村长马上道:“当然当然,请二位跟随老身而来,歇脚之处我们早已准备妥当,但望道长你们不要嫌弃村中落后才是!”

    最后村长把二师兄和影歌带回了自己的家中,把最好的厢房空了出来让俩人住进去。二师兄把影歌送进房里,叮嘱了声:“小影好好歇息。”就随村长去见其它的村民了。

    影歌咬了咬嘴唇,想叫住二师兄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留下二师兄的理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师兄潇洒离去的背影。

    “哟,痛死老子了!”影歌一气上头,忘记自己的脚并不比那木头床脚硬。一脚踢过去,只好抱着自己的脚叫痛。

    “噗,嘿嘿……”门口传来声声笑声。

    影歌转头过去,看到一个散着发虎头虎脑四五岁左右的小孩子捂着嘴角笑得前仰后合。影歌把手眼睛一瞪,骂着:“笑什么笑,没见过人踢到脚啊?”

    小孩子又笑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移动那胖乎乎的小身子一点也不怕生地向屋子里跑进来。小孩围着影歌转了一圈,奶声奶气地问:“咦?哥哥你是火都的人么?”

    影歌摇头说:“不是。”

    小孩睁大眼睛,嘟起嘴说:“你骗人,我不信。我娘说了只有火都那边的人才像我们这样红眼睛尖耳朵的。哥哥,你看,我也是尖耳朵的呢。”小孩边说边把他那头长发扒开来,露出两个尖尖的耳朵。

    原来二师兄和小道士没骗自己,火都国那边的人真的跟自己长得有点相似。影歌心想,本来低落的心情突地轻松了些。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影歌蹲下来问。

    小孩子把嘴角瘪了瘪,说:“我才不叫小家伙呢,我叫虎子。哥哥,我可以和你玩么?村里那些哥哥姐姐们都被叔伯们送去书塾去了,都没人陪虎子玩了。”

    “嗯,不过你要告诉哥哥你们村长找我二师兄来这做什么的?”

    “好,哥哥你不知道么?我们村这里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妖怪,专门把人抓去吃了。现在村里已经不见了十八个人呢!我娘说这些人都被那妖怪捉了去,还叫我不要到处乱跑呢……哥哥,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不可以陪我玩了?”

    “好,我们来玩什么呢?”

    一对忘年之交就如此产生了……

    村长家中前厅,左上位坐着一袭白衣的二师兄,右上位是年过六旬的村长。

    村长向二师兄一拱手,说道:“道长,就让三叔给您说说这怪事吧。”

    二师兄一颔首,同意了。

    坐在村长下手的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这时站了起来,对二师兄弯下腰,说了起来:“自从村里有人莫名地失踪之后,村民都天一暗就闭门夜不出户。我们家也不例外,那天晚上我家婆娘炖了一锅羊肉,而我一高兴就喝了点凉酒。却不想到了半夜这就闹起肚子来,没办法我只好出门到西屋那边的茅厕去。等我解决好了之后,正要往家里走,突然就看到前面一道白影闪过。我当时吓得一脑门的冷汗,不过心里却感到奇怪,这大半夜的而且近来村中又出了这么些事怎么还有人敢在外面逛?好奇之下我就忘记了害怕,悄悄地跟上去。看到那道白影往都老六家中去,我想跟上却怕被发现,就躲在离老六家不远的老四家墙角等。果然不大一会儿,那道白影就出来了而且白影好像带了一个人出来的。我静静地跟在那白影的后面,可是等追到村中那个莲花池的时候,那白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壮着胆子在莲花池来回地绕了几圈,却什么也没发现然后我就回家去了。等到第二天,我醒来就听说老六在自己的家中不见了。”

    二师兄听完皱着眉闭着目不开口,大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二师兄对村长说:“如果贫道没猜测错误的话,这应该是妖所为而且是一只修行不浅的妖。这莲花村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妖气,只是具体这妖气从何处而发贫道则不敢乱下继言。我这里有些符村长你分给各家,让大家在正门贴上千万别给小孩撕下来玩。在这段时间内晚上大家无论事有多急,都不要轻易出门。另外,麻烦村长让人带贫道前往刚才三叔所说的那个莲花池一看。”

    随即二师兄从袖套之中抽出一叠黄|色的纸符来交给了村长,村长分给了在场的村民代表再三叮嘱村民们一定要听道长的话,把符贴在正门上。

    村长交代完这些事,就亲自带二师兄到村中的那个莲花池去。

    不时到了村中那口莲花池前,清澈却深不见底的水池,接天连碧的莲叶,微风吹过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莲花香。莲花香?这正是二月之季哪来的莲花飘香?二师兄放目过去,在高低不一的圆形莲叶之中,环绕着一朵足有脸盆大小的白莲花在众绿叶之中脱颖而出,犹如仙子下凡般唯美,这阵阵的莲花香正散发自这朵白莲花。

    二师兄掐指算了算,又拿出一个罗盘围着莲花池走了一圈,却竟然没发现有异常。二师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问旁边的村长:“请问村长,这朵白莲是否一年四季都开?”

    村长眼中是一片自豪之色,说:“那是,我们村之所以叫莲花村也是因为这个莲花池和这朵白莲。据我们祖先所留之物上记载这莲花池自祖上开池到现在也在四百多年了,祖上有训后世逝去之人皆沉入这莲池以水葬之,让其得以与祖先们在阴间重逢。这朵莲花听说已有四百多年,且终于不凋零!”

    村长说完之后,又问:“难不成道长认为这莲池有古怪?”

    二师兄没出声,他也不能确定那妖就藏身于这片莲池之中。阴气倒是有,但是刚进村中那股强烈的妖气却不是这莲池所散发出来。

    这时村长家中的大儿子走过来,对村长耳语了句。村长点点头,转身对二师兄说:“天色也不早了,老身的贱内已把饭菜准备好,要不逸尘道长就先用过膳食再来想这除妖之事可好?”

    二师兄一拱手,说道:“那就叨扰村长一家了。”

    二师兄和村长及村长儿子踏进前厅的时候,影歌已经拿着一鸡腿啃得不亦乐乎。

    村长的大媳妇是位很贤慧的女子,见公公和相公带着客人回家,就递过清洁的水让客人净手。二师兄道过谢,即净了手擦干,就坐到了影歌身边。

    “小影公子身体可见好些?”村长坐下问着。

    影歌抬头看看出声的村长,再转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的二师兄,红了红脸说:“好多了,多谢村长关心。”

    村长呵呵地笑着,不停地给影歌挟菜,从他的言行看来十分喜欢影歌这个长相娇气的孩子。

    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主家连带客人就在一片沉默之中吃着各自的饭,除了村长这个作长辈的时不时给影歌挟菜之外,一行人吃得相当和谐。

    影歌在人没到齐之前就开吃了,所以就他第一个先吃饱,跟桌子上的人都打过招呼扔了碗筷就往外跑,说是去看看传说中的莲花池。

    二师兄他们见天色还早,就没阻止他。村长好心的叮嘱影歌不要跑远了,迷了路。影歌一边点着头应好,一边倒退地往外走去。

    见到那绿茫茫一片之中傲然挺立着的那朵比一般莲花都要大的白莲花,影歌也和二师兄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莲花香混着泥土特有的味道,影歌脑子里突然想到宋朝那位著名的“濂溪先生”周敦颐来。出于其笔下之作《爱莲说》里面赞美莲花之佳句,成为千古绝唱,受到后来人的追捧。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花之君子者也!”不自不觉间影歌就把前人的佳句据为己有,诗庆大发之时朗朗出口。

    “好一个花之君子者!”

    影歌闻声回头,盈盈月光下一袭白衣、俊朗飘逸的二师兄站在莲花池边更显得道骨仙风。影歌看呆了,这景美,人也美!一个不留神,就脱口而出:“二师兄,你是来找我幽会的么?”

    二师兄听这话,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摇头说:“不是,贫道白日乃觉得这莲花池必有古怪之处,故过来看看。”

    影歌的包子脸再次向西红柿转变,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这月色太美!让本来诗庆大发的他,脑子里出现的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样的佳句。不过影歌在问完那句之后,自己就先被冷得颤抖了几下。试问若真是一道一妖相约月下,这是多么诡异场景啊!

    第十七章:百无一用的书生

    “想不到小影兄弟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果然是好句!”正当影歌为自己那句“幽会”而尴尬之时,身后又传来一声赞赏。

    影歌和二师兄双双望向来者,只见来人一身蓝色长衣装扮朴素却干净。影歌认出此人正是白天在村头赞美二师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那位书生。

    书生慢步上前,身子一弯拱手对影歌和二师兄一行礼道:“不才书生墨仲拜见逸尘道长及小影兄弟!”

    就在书生上前那一瞬间,二师兄眼中精光一闪,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很快同回以礼道:“墨兄莫要多礼才是。”

    书生墨仲又说道:“在下寒舍就在前面,可否请逸尘道长与小影兄弟到寒舍一聚?”

    影歌正想开口回绝这位叫墨仲的书生的邀请,却不想二师兄抢在了他的前头,颔首答应着:“那就叨唠墨兄了。”

    书生墨仲十分欣喜在前面带着路,二师兄安步当车跟在后面。影歌小跑上去,追上二师兄不解地小声问道:“二师兄,你怎么就答应了他啊?跟他又不熟悉,不会无聊么?”

    二师兄转过头来,一脸淡然地说:“既然墨兄他如此之诚意,我们怎么好拂了他之意呢?不过,若是小影你累了的话,就先暂且回去休息吧。”

    影歌使劲地摇头说:“不不不,我是二师兄的随仆,二师兄到哪我就跟到哪!”

    听到影歌这一说法,二师兄淡淡地笑了。却闪花了影歌的妖眼,从认识二师兄到现在还是头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除了皱眉或说话牵动肌肉之外的另一种表情。

    二师兄淡淡地笑着说:“傻子。”然后执起影歌左手,继续跟着墨仲往前走去。

    墨仲到了一间在莲花村里来说较为小的屋子前停了下来,开门躬身请二师兄与影歌进门。

    进到屋内,果然屋内与屋外看起来一样的简陋。一个小方块一样的空间,里面摆着一张小四方桌,几张长条板凳。靠窗的位置放一简陋的单层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破旧的书籍。书架的后面用布格了一个小空间,那里大概就是书生摆床的位置吧。除了这些摆设之外再无其它,狭小的空间配上这么些摆设就更显得屋主生活的拮据。

    墨仲用衣袖把长板凳擦子擦,对着二师兄有点尴尬地说:“让二位见笑了,在下无能为了科举之事把祖上的积储都败光了,只能如此的拮据。”

    二师兄倒没多表示什么,只说:“生活拮据点倒没多大关系,只要心中不拮据就行。”

    墨仲听二师兄此话,很是激动地上前握住二师兄的手说:“啊,逸尘道长您果然是大智大慧之人,完全说到小生心里去了!”

    二师兄不动声色的挣脱墨仲的手,问道:“墨兄现今是一人独居么?”

    墨仲听了沉默了会,有点难过地说:“嗯,向来我们墨家人丁就不怎么兴旺,到了小生家父那一代就只剩下小生一男丁了。家父与家母在十年前相继离世,如今只剩下小生一人在此独存苟活着。”

    “对不住,让墨兄你难受了。” 二师兄深表谦意。

    墨仲听了笑了笑说:“逸尘道长言重了,小生本来引二位前来也只想找个伴诉说近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郁郁寡欢之事罢了,还望二位不嫌小生言多才好!”

    “无妨,墨兄有什么尽管说。” 二师兄说。

    墨仲的祖先与这莲花村大多数村民的祖先一样,都是靠男的上山打猎,女的在家织布为生。后来到了墨仲父墨言这一代,墨言认为只有中了科举才能真正光宗耀祖,所以从小就让墨仲去书塾读书。

    只不过不知是墨仲不是读书的料,还是命中注定他高中不了。每次到了科举之日,他总会出现各类阻碍他进考场的事情。所以一直到现在而立之年了,只捞到一个解元的身份。

    这么些年,墨仲一直为科举之事郁郁不得欢。前些日子听村民们说灵隐谷的逸尘道长道行高深,想必会有破解此事之法。于是今晚他墨仲冒昧请来了逸尘道长与他的随从小影兄弟,希望能得到道长的帮助。

    噗,影歌听完墨仲这些年的考科举的辛酸之事,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就是,墨仲难怪不能中科举,墨仲=莫中,名如其历啊。起这样的名字又怎么能高中呢?

    墨仲一头雾水地望着影歌,不解道:“小影兄弟为何发笑,小生有何失礼之处?”

    影歌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说道:“我在笑,你父亲怎么会给你起这么一个名字呢?墨仲莫中那不是叫你不要高中么?书生要不你改个名字吧,说不定就能高中呢?”

    墨仲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握紧拳头说:“简直是胡言乱语,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么能如此乱来。小影兄弟还是莫要再提这事罢了,否则小生可真的要生气了。小生孳孳汲汲一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能高中,能完成家父的遗愿,却不想这么些年过去……罢了罢了,要怪只怪小生没那个福气罢了。”

    影歌想不到这墨仲会因一个名字如此激动,被吓得不禁往二师兄身边靠去。二师兄拍了拍颤抖着的影歌,抬头向墨仲道谦着:“希望墨兄别见怪,小影他年纪尚少不懂世事。无意之下得罪了墨兄,还望墨兄原谅才好。”

    墨仲这时也意识到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吓到了影歌,就调整了下情绪,同样道谦着说:“让二位见笑了,小生已经是而立之人却跟小影兄弟这般较真,真是惭愧惭愧啊!”

    “墨兄海量,贫道代小影谢过墨兄不责其过才是。” 二师兄道。

    墨仲有点腼腆地笑了笑,想起今晚请二师兄来的初衷就又是一副谦卑之态道:“不瞒道长说,小生今晚相邀是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能出手相助。”

    二师兄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变沉了些,低头一看宛然一笑,这孩子居然就这么地睡了过去。二师兄轻柔地把影歌往自己怀里移了移,然后对上墨仲说:“墨兄有事,但说无妨。”

    墨仲这时显得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也莫怕道长见了笑,本来小生身为读书之人理应不相信鬼神之说才是。但是最近村中发生种种怪事,再加上前些天隔壁王大嫂与小生分析这些年来小生在考场所遭遇之种种,让小生也心生怀疑是否存在着些不干不净之东西在其中,所以小生才历年来进不去考场。还望道长给小生以指点。”

    二师兄沉吟了片刻,说道:“墨兄放心,这事贫道自会尽力而为,但是在些事情还请墨兄给予贫道配合。”

    墨仲一拱手,谢过道:“那就有劳道长了,若有用得着小生之处还望道长莫要客气尽管开口即可。”

    二师兄轻轻一颔首,从袖口里摸出一道蓝色的纸符递给墨仲说道:“墨兄暂且带上这道符吧,谨记莫要离身且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响也莫要起好奇之心才是。”

    墨仲郑重地接过蓝符,点头以应。

    二师兄随即抱起睡着了的影歌,向墨仲告辞。墨仲本想留二师兄再一会的,但看到二师兄怀里睡得正香的影歌,只好打消这念头改为送二人出门。

    “好了,墨兄请留步吧。” 二师兄说完抱着影歌转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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