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第29部分阅读
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 作者:yuwangwen
吧!”
邵浩然小朋友恋爱啦!
齐国永元八年,海外倭寇来犯,西晋,齐国两大国联盟共战倭寇,却终究是几番战败而归的下场!
东营人既然已经公然率兵来犯,必然是做好了妥当的准备的,纵使大齐国再如何的昌盛富硕,却终究是敌不过善于水上作战的东营人的!
“半年了,大齐非但没有击败倭寇,反而被东营人接连攻下海口边境的三个城池,看来这一战,我们势必要出手了!”乔雨书凝立在帐内,火光摇曳,把她修长而纤弱的身影拉得老长,散出几分清幽。
而帐子内,除了邵非殇外,其他三个俊美的更有千秋的男子,几乎同时的蹙眉,一同陷入深思中。
半年了,他们准备了半年,一开始便是如此的打算,若是大齐与西晋不敌,漠北与他们便参战,但此刻心中有有着些许的不愿!
因着,他们贪恋这茫茫草原上的一切!
因着,他们更加的贪恋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珍惜着此时此刻,更加期望永远都不与她分开!
然终究是做不到的!
“也许,这只是楚子轩的缓兵之计!”薛子谦抬眸,看向那一袭白衣,眸底闪过一丝留恋,出言道。
乔雨书回身,妍妍一笑,绝美的容颜霎时间光彩夺目,炫美非常,她摇了摇头,淡然而笃定的道:“若是这是那个人的缓兵之计,会不会有些过犹不及呢?”
乔雨书说完,踱步走到一旁的案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茶盏,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细细的啄饮起来,并未在说什么。
他们都是聪明人,话点到为止即可!
薛子谦一噎,是啊,若是这是那一人的缓兵之计,是不是有些过了头?
大齐近两年的经济,在这半年中,他已经通过长安城内的探子详细的知晓了,大齐国库经过了半年的征战,早已空盈,而几年前发展良好的冀州城,因着先帝御封的五品县令下马,而倒退了十年还不止,更是给整个大齐的经济拖了后腿!
阿泽抬眸,抿了抿唇,开口道:“那我们要如何做?”他只听命于她,这永远不会改变!
风清扬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茶盏来回的磨擦着,静默不语,这些人当中,唯有他陷得不深,亦唯有他最理智!
邵非殇扯唇一笑,对着阿泽扬声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出兵援助!”他轻笑说道,语气中尽是不以为然与超然的洒脱之意,似乎他们商谈的不是什么有关天下的大事件,而是一件极小的事!
事实上,邵非殇也觉得这件事小的不能再小了!
在他的认知里,现在除了他儿子和媳妇,都没什么是最重要的!
这天下,是谁的都与他无关!若不是他家娘子心系大齐,他才懒得管!
闻言,其他三个男子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邵非殇的眼眸中,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善,他们可是很讨厌这个时常笑的漫不经心,实则深藏不露的男人的!
若是他真的如他表面那般,那个女子又为何会成为他的妻子?
这些人当中,哪一个不是比他先认识了她的?
风清扬蹙了蹙眉,哪怕此刻他知道邵非殇说得对,理智上也告诉自己应该同意他的说法,但他就是做不到支持他的意见!
风清扬拿着杯子的手一颤,原来他也陷得如此之深了吗?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自己弟弟那一刻,为何不肯原谅邵非殇了!
心里的那一关,终究是过不去的,哪怕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没错,他做的没错!
得不到几人的支持,邵非殇却不甚在意,他知道他们在嫉妒!
乔雨书黛眉微蹙,她不希望大战在即,他们几人还如此的貌合神离!
“阿泽,我想要漠北的兵力,你可否把这半年训练的兵马给我一用?”乔雨书看向阿泽,薄唇轻启,她瞳眸深处蕴含的傲气与尊贵若隐若现,这是恳求,然她的姿态却从未放低!
阿泽呼吸一滞,褐色的鹰眸闪过一丝苦涩,曾几何时,她对他如此客气过?
这一刻,阿泽意识到,原来他们的身份依然有了差别,不是主仆的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然,他更知道,她是在含蓄的告诉他,她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于他,甚至于他们,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薛子谦与风清扬面色一紧,他们亦是知道,她的意思!
稳了稳心神,阿泽勉强一笑道:“只不过是漠北的兵力而已,你……拿去就是,并不用如此问我!”阿泽说着,微微一笑,冷漠而坚毅的脸庞霎时间微微一柔。
就给他一点点的期望,一点点就好!
乔雨书蹙眉,她只是不想他们越陷越深!
她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的位置!
“不行!”却不想,邵非殇低喝出声,站起身子,那精瘦而修长的身子,此刻也给人无限的压迫感,他走到乔雨书的身边,却见下一刻,他扯唇无赖一笑,语气却带了几分严肃道:“娘子,这岂不是有违我作为悍匪的原则!”
说着,他睨了眼面色各异的阿泽等人,才道:“既然娘子喜欢漠北的兵马,为夫给你抢来便是!”
话说的很是轻巧,似乎抢了一个国家的兵力,是很小的一件事!
似乎在他面前,一切都那么的不值得一提!
而他也决绝的斩断了那些人对乔雨书一切的念想,他在用行动告诉他们,他才是他的夫君。
此生的唯一!
乔雨书抿唇,眼底却闪过一丝明媚的笑意,她笑而不语,却做不到视而不见,睨了眼面色微变的几人,才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句话,虽然是责备,却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相反的却多了几分亲昵。
霎时间,屋内另外三个男人的心中,充斥着一种怪怪的滋味!
阿泽宽厚的大手微微一紧,眼底的苦涩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垂眸,淡淡的说道:“邵兄大可不必多心,今日本王子之所以无条件的支持乔……姑娘,只是念在往日恩情上!知遇之恩,怎能不报?”
阿泽说着,看了眼风清扬与薛子谦,又道:“再者,华裔大陆之上被海外敌寇攻打,我们身为这一片土地的上的人,怎能放任着不管,今日就算是没有乔姑娘这一番话,本王子亦是会率兵出战的!”
是的,即便没有乔雨书今晚这一番话,他也会率兵出战的,只是会晚一些,企图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只是,她既然开了口,那么他就不会反驳,哪怕这样一来,他一统中原的梦,会被打散!
乔雨书一怔,随后抿唇一笑,叹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倭寇来袭,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阿泽你能如此想,我很欣慰!”
说完,乔雨书把茶盏放在桌案上,看向薛子谦,沉吟道:“至于粮饷总是,就麻烦薛少了!”
薛子谦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眸底一抹惆怅飞快闪过,心中疲惫不堪,他恋她少说也有十年了,可是结果还是如此,是梦,也该醒了,这一次,就当是他为自己的痴梦做个了结吧!
“放心,我在长安城内的产业,一直都有盈利,而我的全部家当,足够支持我们打一场伏了!还有……为了你,散尽钱财又有何妨?”薛子谦是个商人,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此刻,哪怕他已经决定了放弃,却依然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把这份爱说出口,到如今为时已是晚,空余恨!
邵非殇抱胸,心中挺不是滋味的,看来他家娘子的魅力无限,给自己树了无数的情敌,这以后的日子还要多多防备才好!
“那么,三日后,我们便赶赴阵地!”乔雨书避开薛子谦的视线,淡淡说道,不要怪她无情,只是她的爱,她的情都已经给了别人,对他们她只能说声抱歉了!
三日后,乔雨书众人率数十万大军,向大齐海口边境而去,而因着军队人数众多,做不到一人一匹坐骑,乔雨书与邵非殇只好率先策马向海口边境而去!
据八百里探子来报,如今倭寇已经接连夺下了五座大齐的城池,如此下去,大齐危也!
科尔沁草原上,邵浩然小朋友肥嘟嘟的小手拿着树枝,不停地挥舞,看似小孩子而脾气在胡闹,实则这一招一式之间,都藏着上乘的剑法!
而邵然小朋友才不是在练武呢,他是实实在在的发脾气!
哼哼!爹坏,娘也坏!
爹娘都不带他出去!
邵浩然小朋友气哼哼的挥舞着树枝,吓得琪琪格的女儿齐桑不敢靠近,怯生生的站在不远处,用水润润的大眼睛看邵浩然,眸底有着几分别人看不懂的色彩。
邵浩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主要是他不喜欢齐桑,齐桑长得不好看,脸蛋红彤彤的,而脸蛋上都被草原上的风给刮得裂了口子,一点都不美观!
邵浩然小朋友不喜欢长得难看的人,事,物,所以也就不怎么喜欢齐桑了,没办法过去的那五年,他可都是看着美女,美景,长大的!
但说来也怪,他明明是讨厌她的,却总是喜欢捉弄这个三岁大的小姑娘,喜欢看她红彤彤的脸蛋上出现错愕的表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挥舞了一阵子的树枝,邵浩然觉得没意思了,他气哼哼的丢掉了手中的树枝,看着还傻傻的站在远处的齐桑,精致的笑脸一皱,恶声恶气的喊道:“笨丫头,你过来!”
齐桑吓了一跳,三岁大的孩子可是不经吓得,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邵浩然一惊,有些慌了,这怎么就哭了呢?以前她顶多也就是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而已啊!邵浩然心里有些怪,走到齐桑的身边,嘟囔道:“你还是不是草原人啊,动不动就哭,一点都没胡草原人的豪爽性子,像个中原人爱哭!”
虽然语气恶劣了些,肉嘟嘟的小手还是擦着齐桑不光滑的脸蛋,把齐桑的鼻涕眼泪给擦干净了。
齐桑抽噎着,哭的很是可怜,她嫩嫩的声音响起,懦懦的,很是好听,一说话还带出点奶香:“齐桑……齐桑刚刚……看到了一大堆坏人!坏人杀了人,全都是血!”
本来邵浩然挺享受齐桑懦懦的声音和那股子奶香味的,可是一听她的话,顿时来气了,坏人?血?杀人?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刚刚她都站在这里,哪来的坏人?
她说的坏人就是他吧!
“笨丫头,你敢再说一遍!谁是坏人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邵浩然觉得齐桑坏透了,他邵浩然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可从没杀过人的!
齐桑知道邵浩然不信自己说的话,急了,一把抓住了邵浩然的手臂,哭着说道:“呜……齐桑真的看到了,刚刚有好多坏人,都在齐桑的脑子里呢,他们杀了好多的人……呜……哥哥,齐桑怕!”
邵浩然凝眉,上下打量着齐桑,他知道齐桑不是会说谎的小姑娘,她虽然笨笨的,但从不说谎的,可是坏人在哪?刚刚就他在这的,她还不是再说他是坏人?
邵浩然生气了,他不就是欺负了她几次吗,至至说他是坏人,还污蔑他杀人吗?
想着邵浩然有些心烦,一把甩开齐桑小小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桑摔倒在地上,胡服一下子被刮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衣衫内白白嫩嫩的肌肤,那白白嫩嫩的手臂上赫然是一块嫣然盛开的樱花标记!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名手拿武士刀,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走近了哭的很凄惨的齐桑身边,面露复杂的看着齐桑手肘上的樱花图案,微微一叹,说道:“小姐,属下来迟了,让您受苦了!”这一段话,并非胡人的语言,亦非中原所熟悉的语言,若是有东营人在,一定就会知晓,这一段话,乃至东瀛话!
齐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迷茫的眨了眨眼,她竟然听懂了他的话,齐桑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为什么这么怪,她想要找自己的娘亲了!
“小姐,请跟属下离开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这句话说的是汉语,他以为齐桑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说着,便抱起齐桑,打算离开。
“放下齐桑!”邵浩然本来都走回帐子了,可是觉得把一个小姑娘丢在那不是大丈夫所为,就硬着头皮回来找齐桑,却不想看到了这一幅画面,当即便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就是烦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邵浩然的耳朵灵着呢,一来这里就听到他要带走齐桑,他自然不愿意了,齐桑怎么说也是整天和他玩的,虽然她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得保护她啊!
没来由的,邵浩然就是想要保护齐桑!
此刻,稚嫩的邵浩然还没有意识到,原来啊,他一直讨厌的笨丫头,丑姑娘,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呢!
风华绝代!
齐国永元八年,海口之战大齐国惨败,伤亡无数,传闻,那一战,令海口边境连接着西晋与大齐秦淮河被鲜血染红,传闻那一战,令无数的妻子失去丈夫,老人失去儿子,孩童失去父亲,尸横沙场,永无归期!
齐国永元八年三月,本是春暖花开时,大齐国海口边境的五个城池内却失去了以往的昌盛与生机!
东赢倭寇铁蹄践踏了边境武城,在武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时间,武城周围的百姓纷纷逃亡大齐长安以求庇护!
乔雨书与邵非殇赶到扬州城,两人这几日只管着赶路,弄得一身风霜,然此刻两人却已经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了!
因着,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很多逃亡的百姓,见得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实力,就连逃跑都显得尤为吃力,有的人甚至已经没了吃食,开始啃树皮充饥!
而路上被饿死的尸体更是多不胜数,他们大多都是一些骨瘦殓如柴的老人与孩子,那些尸体横在管道上,无人问津,无人殓尸。
此情此景,纵使是心肠歹毒之人也会心有不忍!
扬州城内萧瑟无边,即便扬州城距离武城还有很远的距离,百姓们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恐慌了起来,不贩们已经再无心情摆摊卖货,百姓们也没了闲情逸致逛街,街道上春风萧瑟,有着一股秋日里的凄凉之感。
“殇,看来还是要动用你神龙山的势力了!”乔雨书侧首看向身边一袭黑衣的男子,他举止散漫却无形中透着一股优雅,线条极美的侧脸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此刻站在他的身边乔雨书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身边唇角那么浅浅的弧度微微一僵。
乔雨书垂眸,她又何尝想要与他分别?
只是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
阿泽的军队人数众多,短时间内是赶不过来的,而要阻止倭寇近一步掠夺大齐的城池,必然要动用大批人马,那么就只有神龙山的一众人,能够抵挡的主倭寇强劲的军队了!
邵非殇淡淡的点了点头,纵使心有不愿,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好,用过午膳,我便启程前往神龙山,等到集结了神龙山一众人马,就赶去与你会合,你自己一人,要多加小心!”邵非殇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绝美而淡雅的女子,第一次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道。
他碧绿的眸散发着乔雨书无法逃避的炙热的情感,乔雨书的心一瞬间变暖,有种甜甜的味道在其中,她淡笑,绝美容颜为他绽放无限风华:“嗯,我会等你!”
邵非殇这才一笑,伸手,为她正了正云鬓上那一枚发簪,动作亲昵温柔,碧眸更是深情脉脉,唇角是一抹从容而和煦的笑,一袭黑衣包裹着他精瘦而修长的身子,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般挺秀,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令她倍感安心!
那发簪是他几日前亲手为她带上的!
看着他深情无限的眸,乔雨书绝美的容颜微微一热,不由羞红了容颜,心中却是满满的甜蜜。
前世今生,能找到这么一个宠她,爱她的人,她此生不悔!
今生今世,能有这么一个人,陪她走过烽火乱世,伴她欣赏盛世繁华,此生此世足矣!
邵浩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笨丫头在他手里被人抢了去,他却无能为力,此刻他恨死自己平日里不好好练武了!
他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回到帐子内,邵浩然没敢耽误,马上告诉了琪琪格一家,齐桑被人带走的事,琪琪格很是焦急,聚集了很多的牧民去找人,却是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草原上所有人都在猜测琪琪格被拍花先生给拐走了,只有邵浩然知道,齐桑是被人劫走的,而且那个人的武功不弱!
邵浩然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齐桑不是草原上的人,她是阿古拉爷爷在沙漠里捡到的孩子,恰巧那时候琪琪格姨姨的孩子死了,便抱给了琪琪格姨姨去养的,听说那个时候齐桑已经两岁了!
邵浩然联想到齐桑失踪前的怪异,然他终究年幼,纵然察觉了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只是邵浩然却拿出了自己作为小主子的气势,命琴、棋、书、画与虎子与他一同上路追寻齐桑的下落!
虎子几人自然是不许的,却终究是拗不过邵浩然,只好带他上路追寻齐桑的踪迹!
前往武城的官道上,一袭白衣的女子策马而过,激起无数尘埃,白雾散,那女子踪影已无!
三日后,黄昏时,乔雨书赶到了盐城,面与此同时东瀛人乘胜追击,对盐城展开了强势的攻占。
烽火蔓延,百姓纷纷向盐城外逃窜,不得不离开了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家,流离失所!
身边是与她去的方向截然相反的逃亡者,所有人面色慌张,惊恐不已,没有人对那位一袭白衣,面容绝美的女子多看一眼,在他们看来,现如今什么都没有逃命更为重要!
乔雨书牵着马,走在荒凉的街头,深遂且沉静的瞳眸映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他们争先恐后的离开,没有人对身边的人、事、物投上一眼,行色匆匆。
突然,乔雨书身前的一位老妇人踉跄倒地,看样子是扭了腿,她身边的小儿子吃力的扶起老妇人,老妇人却站不起来,悲切的说着让自己儿子先行离开的话。
这一幅幅画面,凄凉悲切,令人一眼便难以忘怀!
乔雨书牵着马,走到那一对母子面前,白衣胜雪,美貌如仙,她墨发随风而动,自有一股好闻的馨香幽幽散开。
那一对互相扶持的母子,嗅到香味,纷纷回首望来,一眼便怔住,只觉面前的女子美的不似凡人!
“你们,都不必离开!”她的声音不大,却清冽凛然,令所有逃亡停下了脚步,也许他们并非没有看到这个美貌的女子,并非没有看到那摔倒的老妇人,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已!
只是,这一刻,不愿意离开居住已久的家园的心态,令他们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眸底有着他们都不曾发现的期望之意。
“你……你说什么?”那老妇人怔怔地问,不知这女子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这里是你们的家园,就算要离开,也该是那些倭寇离开,不是吗?”她面色幽冷,深遂无根的瞳眸如海一般的沉寂,整个人自有一股慑人的气魄在,令人无法不信服!
盐城外,战鼓轰鸣,大齐国的将士们奋力厮杀,耳畔杀伐不断,这里是大齐的国土,这里将由我守护!
所有人怔住,顿时一股羞愧之感油然而发,是啊,这里是他们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为何他们要逃?为何,他们要如丧家犬一般?
不,他们不要做亡国奴!
奴隶的生活是如何的,他们比谁都清楚,纵使一身热血洒在这一片城池内,又如何?那般也许也好过苟延残喘的活!
见此,乔雨书唇边绽放一抹幽蓝般的淡笑,腰间雅致的白色丝带随风扬起翩然的弧度,却见那女子已经翻身上马,向战火纷飞的城外而去,在场的百姓只能听到,那女子冷冽的吩咐守城的兵……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那一刻,所有人蓦然回神,心中刚刚那一抹豪迈的壮志,突然因着清晰的听到了那杀伐的刀戟声而生出了胆怯的心里。
血腥味慢慢散开,飘荡在盐城内,那些停住脚步的百姓忍不住望去,却看到了仿若人间地狱的一幕!
那里,尸横遍野,那里,血色漫天!
他们何曾想到,那里不过与他们一门之隔,却是如斯场景!?
他们又何曾想到,就在他们争先恐后逃命之时,他们的一国同胞正奋力杀敌,抗击敌寇,守卫疆土!
刚刚的胆怯因着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荡的荡然无存!
所有人,纵使拿不起作战的兵器,却依旧不想要再离开,他们就算死,也会选择死在这里!
城外,两军对垒,盐城的守卫军,寡不敌众,死伤惨重,他们已经支撑不到援军赶来了!
此次派来出战的东瀛人,樱野泽秋(大反派由樱野偶自己钦情出演)淡笑看着血腥的沙场,悠然饮茶,卷狂而不羁的眉宇间尽是戾气!
他身穿一袭褐色大氅,黄昏的大风吹起了他的大氅,翻飞着天边缙云,如绸缎一般的黑发扬起飘然的弧度,俊美如神邸,残热如恶魔!
突然他一勾唇,眉宇间尽是倨傲之气,只见齐国镇守西晋与大齐边境现如今被调往此处抵御敌寇的许大将军肩头被砍了一刀,刀伤深可风骨,而他另一边一名东瀛士兵已经巨刀向他的头砍去!
“不!”不知是谁撕心裂肺的喊出声,沙场上,大齐士兵闻声望去,一时间皆是白了脸,呼吸一滞!
刀距离许将军的头不过一线之隔,没人怀疑,下一刻那位大将军便会血溅三尺!
而就在这时,空气中,莫然闪过一道破空之响!
下一刻,就见那准备偷袭许将军的东瀛士兵倒地不起,头顶上赫然是一个圆圆的血窟窿!
樱野泽秋锐利而冰冷的嗜血黑眸看向盐城敞开的城门,尺入鬓间的剑眉微微一挑,有些诧异。
援兵不可能如此之快的赶来,那么此刻前来的会是谁?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在此刻的战场上尤为清晰,所有人闻声望去,便风
那不知因何故敞开的城门,闪出一袭白衣的美貌女子,她策马而来,衣袂蹁跹间,她背后如血残阳,给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昏黄而绚丽的光晕!
她在如血夕阳中策马而来,所有人,怔怔然的看着,那拥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墨发飞扬,践踏着一地血色而来!
两国士兵,一时间,竟忘了厮杀,死死的盯着那仿若豆蔻年华的貌美女子,只觉此情此景惊艳到了极致!
一袭白衣,不消一会,便已来到众人面前,骏马嘶鸣一声,双蹄腾空而起,马蹄带起染着鲜血的黄沙,尘土飞扬,她叠坐在马背上,双手勒紧马缰,控制身下骏马,水眸波光粼粼却又寒冷彻骨!
她,叠坐于马背上,抬眸,深遂如海的瞳上眸睥睨那一袭褐色衣衫的男子,明眸尽是不屑,唇畔一抹惊心的弧度幽然绽放,清冽的声音紧随而至,掷地有声:“今日,谁若敢再踏进一步,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骏马上,那一袭白衣的女子,绝美的容颜凛然迫人,声音清冷彻骨,她睥睨着两国将士,自有一股迫人气度自展,美得惊心!
端坐于后方被士兵团团护住的卷狂男子薄凉的唇微微一勾,黑眸闪过一丝兴味,他起身,长身玉立,修长的身子负手伫立在战车上,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只听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惊了魂魄。
“姑娘,此处可是沙场,不是你的闺阁,并非是由你说的算的地方!”他的语气极其不屑,黑眸望着乔雨书,倨傲不可一世,卷狂邪肆!
“算与不算,要试过才知道不是吗?”乔雨书傲然一笑,眉梢掠过一丝凛然,远东地区霸气丝毫不输男子,红唇勾勒出一抹风华绝代的弧度,霎时间迷乱了所有人的眸!
樱野泽秋黑眸微微一紧,瞳孔深处闪过浅浅的涟漪,呼吸,一瞬间停滞,负于背后的大手,紧了一分。
你,不知所谓!
乔雨书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再看那女子时,她的手中已有宝剑在手!
乔雨书面带微笑,负手持剑凝立在血色沙场之中,一袭白衣虽染上了些许风尘,却不减她那一身干净飒爽的气质!
她轻笑,宝剑一横,直指樱野泽秋的眉心,深邃如海的眸底若隐若现的冷冽,红唇语调淬冷,带着不容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算与不算,你大可以一试!”
一字一顿,清晰入耳,带着威慑之气!
樱野泽秋面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之间,下一刻他深眸微抬,波澜不惊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娇弱女子,他很好奇中原的女子都是如此的吗?
黑眸,如海一般的深邃莫测,映着黄昏下那一袭胜雪白衣,却又似乎她本就没有入得他眼,倨傲不可一世,他浅浅的笑着,却如一个嗜血的恶魔,周身散发着一种惊人的气势,即便是远有数步之遥的乔雨书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乔雨书抿唇,这个人不简单!
“姑娘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能够阻挡的主我东瀛大军三万人马?”他启唇,凉凉开口,带着阴测测的寒气,语气极尽不屑。最
乔雨书红唇幽然绽放一抹淡雅而恬淡的笑,剑气煦煦散开,腰间流苏被风吹响,清脆好听,她抬首,眼带笑意的睥睨那身披黑色大氅的男子,红唇轻启,带着别样的自信坚定!
“要试过才知道,不是吗?”风袭来,吹起她白色的衣角,衣衫翻飞间,那女子神采飞扬,英姿飒爽,昂首挺胸,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在!
樱野泽秋黑眸一眯,深眸紧紧一缩,瞳孔深处清晰的映着哪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
她,美靥如画,一瞬间,蛊惑了所有人!
瞬间,对峙,又或者只是一瞬,战车上,那一袭黑色大氅的男子终于动了!
只见,他悠然展臂,宽厚的大手摊开,一旁的士兵会以,递上一把精致的蝴蝶(尼玛,这也和谐)刀,语调千年不变的冷幽:“你确定要以一人之力抵挡我的大军进盐城?”这里是只有三万,而武城内却是三十万!
她轻扯唇角,莞尔一笑,唇角蔓开嫣然绝美的弧度,好似漫不经心的微笑,然各种犀利,令人倒吸一口气!
她已经给了答案!
这盐城,她守定了!
樱野泽秋瞳眸蓦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下一刻,周身嗜血戾气邹增,只见他蓦然自战车上飞身而下,如大鹏展翅一般,魁梧高大的身子在夕阳下投下了大大的阴影!
他剑气如虹,横刀来袭,剑花飞舞,杀气浩荡!
乔雨书抿唇,横剑阻击,银光闪过如血的残阳,留下浓重的阴霾,白衣翩然而起,如蝶起舞,飘逸而潇洒。
黑衣,白衣不小一瞬变纠缠了起来,半空中,两人皆是毫不留情,刀刀入肉,欲置对对方于死地!
剑影闪过,沙场上两方人马,也只能看到那两个人所过之处的道道残影,所有人屏息看着那两个人,皆是没有妄自动手!
风起,漫天沙尘,黑夜渐渐来临,而半空中那两个人却恍若未知一般,依旧斗得不死不休!
“唉,那么美的姑娘却要葬送了性命,可惜啊。”自盐城逃出来的老妇人叨念着,依旧不能忘记那一身白衣的女子。
那么美得女子,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
“娘,那姑娘就算是死了,也会名流千古的,您不必介怀!”中年男子抿唇,他终究还是信不过那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住倭寇的那三万人马,急匆匆的逃出了盐城!
他死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让为了他劳苦了一辈子的娘也死无葬身之地!
盐城十里外,邵非殇带着神龙山一众前朝兵卫前来盐城助阵,而路径盐城必经之路之时,听闻了流民交谈的话,心中暗道不妙!
他知道,他们口中的女子一定是她!
他知道,她一定会誓死挡住倭寇!
他知道……
想着,邵非殇抿唇,对着身后的大军喝道:“徐大锤,你带着军队全速前进,本大王先行一步!”说完也不待那徐大锤回复,变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屁股,骏马嘶鸣一声,窜了出去!
冀州城外,阿泽与风清扬,薛子谦两人带着数十万兵马一路赶来,落俗于冀州城内,而冀州城现如今的县首小心翼翼的招待着几人,另一边发了消息前往长安城,报给了楚子轩。
“喂,中原女子,若是你现在投降,本大王说不准还会饶你一命!”樱野泽秋挥袖,一掌袭向乔雨书,却是落了空,只碰到了白衣的衣角!
乔雨书闪身避开了那不算致命的一击,悬立于半空之中,对着那一袭黑色大氅的男子嗤笑:“喂,东瀛倭寇,若是你现在撤兵,本姑娘说不准还会饶你一命!”话,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这一战,本就不是他们能说的算的,他必须打,她就必须阻拦!
就算,她看破了皇权,不屑去争名夺利,但大齐的天下依旧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这是敬德帝临终前唯一的交代!
“哼!不知死活!”樱野泽秋剑眉一凝,周身戾气暴增,剑花飞舞,凌厉更胜!
乔雨书勾唇,红唇霎时间勾出潋滟的弧度,明眸闪过一丝分明的不屑,她冷声嗤笑:“你,不知所谓!”
话落,出招,白衣划过逐渐变黑的天际,留下一道残影,剑花闪过,照亮了黧黑的夜色,她身子翩盈,挥剑间,皆是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尊华的贵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人依旧未分胜负,而只一瞬,两人已经战到城墙之上,各站一边,皓月当空,悬挂在两人身边,他们持剑对峙,气势不相上下!
风袭来,带着夜晚的寒凉,那微寒的气体拂过两人的衣衫,吹起衣角,衣衫翻诀,自有一股骇人气势在!
他们只能打成平手,如此下去,便是一辈子都不会分出胜负!
一朵胜少的把戏,他樱野泽秋最是不屑,只是……
见他面色犯难,乔雨书红唇勾勒出悠然的弧度,并不急于一时之快!
她,要的就是他的犯难!
来之前,她便赌了!
赌他会是个正人君子!
所幸,她赢了!
皇上有请两位一同回京!
风,带着撕裂夜的狰狞,它放肆的咆哮着,嘶吼着,体现了沙场夜的狰狞。
几丈高的城墙之上,那一黑一白的男女对峙而立,一个眸光嗜血冷冽,一个眸光沉静内敛,风卷起两人的衣角,衣衫翻飞间,透着夜色的萧肃与深沉。
而就在两人对峙不下之时,盐城内,传来一声清晰的骏马鸣声,城墙之上,两人一同望去,便见那一袭黑衣的俊美男子,勒紧缰绳,骏马因着突然收了速度,前蹄腾空而起,几番挣扎,而那男子身子稳如泰山,操控身下骏马,精瘦伟岸的身子给人一种无上的压迫感!
城墙上,当沉静内敛的瞳眸内出现哪一个身影之时,乔雨书如远山一般凝立的身子便是一动,眸底溢出几分欣喜。
他来了!
恰巧这时,城墙之下的邵非殇似心有灵犀一般的抬眸望来,碧眸恰巧撞入那一汪如水的明蛑之中,邵非殇望着那多日不见的人,锐利的双瞳蓦然滑过一抹腻人的柔情,俊美严肃的俊脸上,忽的荡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那一笑,倾注着倾世的宠溺,只一眼,变令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乔雨书直觉呼吸一滞,心脏跳乱了几个节拍,却扯唇,一抹温柔而婉约的笑意在唇边绽放,霎时间风华万千!
那一笑,令天地失色,与日月争辉,美得惊心!
那一笑,倾了谁的心?又入了谁的眼?
“哼!中原人果真是最令人不耻的存在,兵临城下,竟然还有心情亲亲我我!”樱野泽秋看不下去,冷哼讥讽,卷狂的俊上是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怪异表情!
邵非殇这才错开眸子,抬眸看向那一袭黑色大氅的男子,俊美,卷狂,倨傲,是个很有资本的男子!
邵非殇唇角微微上扬,心中如是轻佻的评价着!
“是啊,我们中原人注重情义二字,哪像你们这些海外野蛮人,不懂情,不重义?”乔雨书凝眉浅笑,展现了昳丽的容颜,华美精妙,眉梢划过一丝轻嘲,唇角是漫不经心的弧度,似有意似无意,然即便是如此,那如画的容颜已经令人,忘情轻叹!
一道破风声音响起,却见夜色中,那一袭黑衣的男子,飘然的落在了乔雨书身边,俊美而雅痞的脸庞上是漫不经心的痞笑,然那深如海的无根碧眸内,却溢出一份冰冷,一份不屑!
樱野泽秋不是无脑之辈,岂会看不出这一对男女的实力?
一个中原女子已经如此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武功莫测的男子,他……
樱野泽秋氨基,他倨傲却不傻!
“中原女人,本王爷欣赏你的身手,劝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这盐城你守不住!”樱野泽秋错开眸子,不去看那一双如水沉静透彻的眸,把视线投向城墙下黑压压的人群。
那里是横尸片野的沙场,那里是他一展宏图的地方!
乔雨书笑而不语,回眸,看着身边的人,他长身玉立,修长的身子伫立在她的身边,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已经能够给她无限的心安。
邵非殇对着乔雨书安抚一笑,温柔旖旎的眸光在看向樱野泽秋时荡然无存,一身气质凛然,一边王者威仪自展,他开口,声音朗朗如玉,好听非常,却给人一种暴风雨之前宁静的危险感。
“蛮夷之人,何以为惧?”冷漠而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中透着骨子里的不屑,邵非殇背脊挺直,如白桦树一般的坚韧,他负手于背,长身玉立,犹如神邸睥睨蝼蚁。
气势惊人!
乔雨书却缓缓一笑,她就知道他不简单!
即便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的一切,但命中注定了她爱上了他,那么她就选择相信!
因为爱,她相信他!
而他的过去,她从不在意,她爱的一直都是邵非殇这个人而已!
“你……”樱野泽秋脸色一变,对于那个男子对自己毫不掩饰的不屑感到恼怒,他一向不屑中原人,可如今自己的种族被鄙视了,他怎能不怒?!
“哼!受死吧!”樱野泽秋话落,便持剑而来,剑影闪过,剑气浩荡!
“呵,雕虫小技!”邵非殇唇角一撇,那是他常做的表情,乔雨书也不紧张,看着邵非殇孩子气的表情,眸底溢出一份柔软。
城墙之下,大齐所有的士兵,见此,惊呼一声,只觉心已经要跳出胸口,如此紧张!
那剑,来势汹汹,带着一股子骇人的狠劲,杀气,即便是在城墙之下,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而就在所有人惊呼时,那剑已经逼迫那一对男女的身前,所有大齐士兵,沉痛的闭上了眼,似乎不敢去看那一对男女血溅三尺的样子,又似乎是不忍面对他们即将成为俘虏的命运!
却见,下一记得,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指尖轻轻一弹剑身,那本气势汹汹的剑气顷刻间荡然无存,非但如此,蝴蝶宝剑,竟一瞬间结成冰,紧接着寸寸断裂,支离破碎!
嘶--
东瀛士兵见此,惊骇的倒吸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