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弃妃第65部分阅读
一等弃妃 作者:yushuwen
她的心就已经深深的沦陷了,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她当时心里就已经立下了目标,一定要嫁给那个男人。
可谁又曾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姐姐上心了,竟然派人挨家挨户的去查待字闺中的小姐,寻找姐姐的下落,她那段时间假装生病极力隐瞒着,愣是没有将姐姐的消息透漏给皇上的人知道。
就算是这样,在宫廷举行的宴会上的时候,姐姐和皇上还是相遇了,她没有忽略掉皇上眼中灼灼的爱火,那样的火花几乎要刺伤了她的眼睛。
她有意无意的进宫和皇后套近乎,找了很多机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却都没有引起皇上的兴趣,姐姐却丝毫不废吹灰之力就将皇上的魂魄都勾了去,这让她何其难堪。
强烈的嫉妒摧毁了她,让她不得不狠下心来陷害了自己的亲姐姐,因为她阻挡了自己的爱情。
容妍听到她亲口承认,心痛的同时眼底更是冰冷,“那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淑妃娘娘,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做过噩梦吗?”
淑妃脸上依然有着深刻的冰冷,眼底决然而凛冽,“她是我的姐姐,可是她更是我的情敌,明明她都已经成亲了,还要霸占着皇上的心,是她活该!如果她躲得远远的,不让皇上再看到她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是她活该!”
她爱皇上,爱得可以失去自己的生命,命运却是那么讽刺,她爱的男人爱上了自己的姐姐,甚至不在乎她已经嫁人了,也要想要得到她,她怎么能不恨?她也是绝色美人,为何皇上就看不到她的美丽。
她恨姐姐,即使心里恨得要死,她却不得不暗暗的学习姐姐那沉静娴雅的气质,学习她灿烂澄澈的笑容,只有这样,皇上才会稍微能够看她几眼。
后来姐姐终于死了,皇上愧疚和心痛之余,终于看到了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姐姐的她,纳她成妃,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凭着当姐姐的替身,终于她能够屹立不倒在后宫这么多年了,她好开心,那些陈年往事,那些偶尔隐隐会浮上心头的愧疚,像是过眼云烟,消散在她的生命里了。
可是为何容妍又要再一次的提起来?
“母妃!”
上官静雅厉声打断了淑妃的话,她怎么可以执迷不悟到这个程度?害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这是她那个妩媚优雅的母妃吗?
“你真的很自私!我娘亲如果知道了她最爱的妹妹竟然是害她的凶手,她宁愿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外祖父母在天之灵知道你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害死了亲姐姐,他们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女儿!淑妃娘娘,哪怕我今天没有将你交出去,你以后也一定会受到报应的!”
容妍的眸中充满了冰冷,才咬着牙恨声说道,胸腔气得一起一伏的,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不配有我娘亲那样好的姐姐!”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就算你恨她,你也必须要跟她道歉!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母妃,别再执迷不悟了,认错吧,你真的做错了。”
上官静雅眼睛通红,揪着淑妃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她真怕母妃将妍儿给惹怒了酿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依依,是我害了你,这件事情我先做错了,向你道歉。”
淑妃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在上官静雅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又继续补充道,“不过就算我做错了,我也绝不后悔。”
她爱皇上胜过了一切,哪怕再从来,她也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容妍轻轻的扯着唇角,嘲讽的笑了,“淑妃,你不再是我的小姨了,你也不再是我娘亲的妹妹,好自为之。”
她转过身,挺直了脊梁毫不留恋的向前走,打开了门,就看见满脸阴沉的皇上站在门口,浑身笼罩着一层阴森森的气息,眼底酝酿的狂风骤雨即将要爆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打入冷宫
“皇上。”
容妍的心底咯噔一跳,脸上的寒霜瞬间被惊愕取代了,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他站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不知道那些对话他听去了多少。
上官昊眼底涌现着锐利的寒芒,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淑妃的宫殿里,沉静的样子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上。”
“父皇。”
淑妃和上官静雅也是大惊失色,好像浑身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冷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额头上有冷汗涔涔落了下来。
上官昊径直的走到淑妃的面前,压抑着心底的怒火,直勾勾的盯着娇媚的脸,沉默了良久,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说道,“你搬到冷宫去住吧。”
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谁都想过了,就是没有想过陷害依依的人竟然也有淑妃在里面。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陷害,并且是以最致命的打击去陷害,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皇上。”
淑妃的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柔弱的身躯摇摇欲坠,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母妃,小心。”
上官静雅看到母亲失控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急忙搀扶住了她,不让她倒下去。她怎么都没想到,父皇不是在御书房和寒王商量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来这里了。
“静雅你走开!”
上官昊眼底有着深深的怒火,忍不住对着女儿大声的吼了起来,她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女儿。
淑妃的眼底升起了凄然的笑意,幽怨仇恨的目光阴森森的瞪着容妍,嘲讽讥诮的勾起了唇角,“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容妍,好歹毒的计谋,掌握了证据是假,利用静雅逼我亲口承认害了你娘亲才是真的,对吗?我真是小看你了。”
容妍脊梁挺得直直的,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我不像你,专门在背后使阴招害人,静雅不是我叫来的,皇上出现在这里也是一个意外,如果你没有陷害我娘亲,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朕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你,淑妃,你隐藏得好深,竟然连朕也瞒住了,很好。”
上官昊气得脸色铁青,冷冷的笑了起来,“你可曾想过惹怒了朕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原来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依依早逝竟然是她的亲妹妹造成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怎么不寒心。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淑妃被拆穿了,脸上除了些微的伤痛却并没有任何后悔,只是皇上这样的反应让她心里很难过而已,她是他的女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竟然比不上一个有夫之妇重要,这让她情何以堪?
“是,你究竟做了什么朕听得清清楚楚,淑妃,若不是朕忽然到你这里来,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欺瞒妍儿一生,也欺瞒朕一生是不是?”
皇上的眼底充满了失望,说话的语调更是寒冷,这个一直温柔体贴的服侍着他的女人,乖巧温柔的外表只是一个虚伪的掩护,真的让他失望至极。
“是。”
淑妃咬着牙肯定的说道,明亮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皇上,妩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哀,心底有悲伤绝望的情绪涌了上来,“所以皇上现在要把臣妾打入冷宫了吗?”
她努力维持了十几年的甜蜜和恩爱,竟然抵不过一个不属于他的死去多年的女人,何其悲哀。
“难道你觉得除了打入冷宫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淑妃,朕可以容忍任何人欺骗和伤害依依,就是不能容忍你伤害她。你是她的妹妹,就连你也伤害她了,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你不配拥有和依依一样的血统,她高贵,大方,温柔,善良,你有的只是阴险,狡诈,凶狠,算计,你哪里比得上她?
上官昊没有大发雷霆,失望至极反而没有了想去责备的勇气。反正他永远也不想再看到淑妃了,以前紧紧的抓着她不放,是因为她的笑容风韵像极了那个他深爱却一直得不到的女人,所以迫不及待的宠着她,只因为她是依依的妹妹,有着温暖的灵魂,可是当一切假象被拆穿之后,就犹如晶莹的镜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好的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到冷宫去住吧。”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硬着心肠下了这样的决定。
淑妃的眼角有泪水怔怔的滑落下来,踉跄着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哽咽了一声,默默的转过头去。
“父皇,静雅求求你不要。”
上官静雅的脸色吓得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中布满了难过,让母妃去冷宫,等于要了她的命,这怎么行?
“静雅,你走开。”
淑妃心如刀绞,面上却维持着倔强,平静的命令道,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痴情得让人绝望,也绝情得让人绝望,哪怕是开口求他也没有用。
在高高在上的皇上心里,只有依依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已经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印在了帝王的心底,永远也抹不去了,再哀求也没有用。
“不要,母妃你不能去冷宫,别去。”
上官静雅哭得肝肠寸断,走到上官昊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哑着嗓子说道,“父皇,母妃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将她关到冷宫去好不好?她不能去
那是她的娘亲,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去那种地方。
“静雅,别求了,求了也没有用。”
淑妃的眼眶里有泪水涌了上来,强硬的说道,微微的斜睨起下巴,走到皇上的面前,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的说道,“是我害了依依,可是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至少你爱了我十几年,哪怕只是依依的替身,我也觉得很幸福。皇上,如果当初你的眼里不是只有依依一个人,能够多看我一眼,事情的结果根本就不会是这样,依依那么早就离开了人世,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上官昊无动于衷,眼底甚至还有了几分的冰冷,“那是你的贪念造成的,和朕无关,朕喜欢依依是我们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心底的嫉妒将你扭曲得面目全非,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淑妃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眼角的泪水怔怔的流了下来,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颤抖着,破碎不堪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你爱过臣妾吗?只是臣妾,而不是依依的替身,你爱过吗?”
上官昊捏着拳头,脸上一片阴沉,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无动于衷,爱过吗?他不知道,他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只是那个女人早就香消玉殒了,除了她,他应该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吧。
淑妃倏地睁开了眼睛,唇角凄凉的翘了起来,颤抖着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冷宫的,你放心。”
这个男人真的绝情到了骨子里,这么多年的付出,竟然捂不热他的心,她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来人!”
皇上沉着脸冷声吩咐着站在宫殿外面的太监,浑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上。”
太监瓮声瓮气的说道,感受到主子阴沉冰冷的气息,更是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拟旨下去,淑妃行为不端,有失妇德,现夺去其名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没有感情的话从皇上的嘴里寒幽幽的荡漾开来,却让小太监都愣住了,皇上竟然将最宠爱的淑妃打入冷宫,这怎么可能?
“还愣着做什么,去拟旨。”
上官昊看到呆若木鸡的小太监,不由得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冷声的低喝道。
“是,小的这就去。”
小太监回过神来,忍着内心的害怕飞快的退了下去,像身后有鬼追一样
“父皇。”
上官静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原以为事情可以很好的解决了,可是最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猛的抱住了淑妃的脖子,放声大哭了起来,“母妃。”
母妃被打入冷宫了,这可怎么办?
“静雅,别哭,没什么好哭的。”
淑妃心里也痛得几乎要崩溃了,却忍住内心的伤痛和失落,也忍住泪水不再往下掉,哭泣如果能解决问题,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她是自作自受,她也不后悔,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她都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只是竟然当着容妍的面承认了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容妍,我害了你娘亲,自己也落得个后半生凄凉的下场,你很得意了是吗?”
淑妃的脸色很冰冷,没有恐惧和害怕,有的只有深刻的恨意,如果她能预测到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在当初的时候就一定先掐死了容妍。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淑妃娘娘,我没有陷害你什么,只是想让你亲口承认是你害了我娘,而你也真真切切的害了我娘,不是吗?”
容妍对上那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眸子,脊梁挺得直直的,冷清的说道,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够了。”
上官昊阴沉着眸子打断了容妍和淑妃的对话,“盈盈,若不是看在你是依依亲妹妹的份上,我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执迷不悟,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依依的亲妹妹。
淑妃轻轻的扯着嘴唇笑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没有被处死,也是沾了那个女人的光,为什么她的生活永远也摆脱不了依依的存在,直到死了这么多年还是沦为她的替身。
“念在你生了静雅这么乖巧女儿的份上,朕允许你带你想要带的东西到冷宫去,你好自为之。”
上官昊冷冰冰的说完,箭步流星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记说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淑妃了,你就在冷宫里好好的为你所作的罪孽忏悔吧。”
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等到她受尽了人家的苦楚,她才会知道当初那样对盈盈是何等的不堪,他要让她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妍儿,寒儿已经在御书房外面等你了,快点过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上官昊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容妍和善的说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寒风中被冻坏了。
容妍恭顺的应道,“是,妍儿马上就过去。”
她眸子里闪过复杂的光芒,看着抱着淑妃痛哭不已的上官静雅,心里觉得酸酸的,她忍了忍,还是沉重的开口说道,“静雅,如果你要恨我,想要找我报仇,我不怪你,也随时等候着你。”
她知道,自己毁掉的是上官静雅最在乎的人,若是说静雅心底对她没有恨,是不可能的。
沉重的撂下这句话之后,她转过身,箭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明天她就要去边关了,该说的是要说清楚的。
淑妃盯着那道袅袅娜娜的背影,气得快要发疯了,死死的掐着上官静雅的手,眼神几乎要滴出血来,恶狠狠的说道,“静雅,你要还是我的女儿,就帮我,帮我杀了容妍,我要你杀了她!”
她不好过,也绝不能让容妍有好日子过!如果不是容妍,她不会落到这个境地,被打入冷宫,她这辈子还能出来吗?
上官静雅泪流满面的挣脱开淑妃,心痛的控诉道,“母妃,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是你害了妍儿姐姐的娘亲,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这一切的根源是你,不要再错下去了,静雅求求你了。”
或许是母妃作孽太多,报应来了,才让父皇抓到了她们的对话。
“我都被容妍害成这样了,你还不帮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上官静雅,你太让母妃失望了,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
淑妃瞳孔睁得很大,恨恨的瞪着女儿,恨声指责道。
上官静雅的心在滴血,忍着那种窒息的疼痛,颤抖着说道,“与其想着如何报仇,你还是快点让人收拾用得到的东西吧。冷宫是什么地方你最清楚,不要到时候悔不当初。父皇的圣旨就要下来了,再不收拾你什么都带不走
她抹着滚滚掉落的眼泪,转过身走到宫殿外面,冷若冰霜的吩咐宫女尽量快的收拾东西,她已经可以预料到母妃今后凄惨的后半生了,现在能够多带一些东西给母妃,也让她今后好过一点。
对于容妍,她心里是有着怨恨的,可是却也知道不能怨她,是母妃做错在前,她害死了妍儿姐姐的娘亲,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没有办法怪妍儿姐姐,只是想到母妃从最受宠的妃子转瞬之间就被打入了冷宫,身为女儿的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带多一些东西到冷宫去,让母妃不要受那么多的苦。
至于容妍,她现在心情很乱,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和心情去面对她,所以暂时不想去想了。
淑妃坐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眼底却有着浓浓的不甘,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倒去,绝不,容妍是吗?她要让容妍付出应有的代价!
哪怕她现在暂时失去了实权,不代表她没有伤害人的能力,容妍,等着接招吧。
被夺去尊号的女人面色狠戾如厉鬼,一双眸子里折射出嗜血的仇恨,修长白皙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冻得空气里的温度都要凝固住了。
容妍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眼底却堆积着浓浓的困惑,这一幕根本就不是她设计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巧,淑妃才承认的时候,皇上恰巧就全部都听去了呢?
到底是谁在设计这一切?
她脑海中闪过周尉寒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又想起了容辛邬那张小心讨好,悔不当初的样子,困惑的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着想着,竟然出神了,竟然一头撞在了坚硬的胸膛上,疼得她的脑袋嗡嗡的响。
“撞疼了没有?”
属于周尉寒心疼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她的脑袋就被一只温和的大手轻轻的揉捏着,心疼的问道。
“寒,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大半夜的吓死人了你知道吗?”
容妍委屈的瞪着周尉寒,撒娇的嘟嚷道。
“是我不好,妍儿,没有撞疼吧?”
周尉寒赶紧轻声细语的哄道,脸上带着愧疚的笑容。
他这样好脾气,倒是让容妍没有话说了,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是我想问题走神了。”
她只是不知道是谁在帮她,又或者说,是谁和淑妃有着仇恨,所以借她的手除去淑妃。
“没事。妍儿,我们回去吧。”
周尉寒看到她回神了,脸上浮起了宠溺的笑容,牵着她的手在凛冽的寒风中向前走着,让太监抬了软轿,将他们送出了皇宫,再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妍儿,你有心事吗?”
马车在暗夜里飞驰的时候,周尉寒明显的感觉到了容妍似乎有心事,不由得关切的问道。
“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想不通。”
容妍的眉头微微蹙起,将刚才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周尉寒,是谁对他们的行踪了解得这么清楚,光是想想她的背后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抵达边关
周尉寒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容辛邬那张狠绝的脸,应该是那个老人吧?
“妍儿,回去的时候好好的查一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他轻声的安慰道,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绝对不能出了什么意外了,想到这里,他的瞳孔微微眯了起来,眼底折射出一片坚定。
容妍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没事,不查了,我们小心一点就好了,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妍儿你放心,不论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周尉寒搂着妻子瘦弱的肩膀,声音很温柔却很坚定的说道。
容妍深深的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折射出的深情深深的将她淹没了,让她没有办法再逃离。
“我相信你。”
她低低的说道,完全的,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了眼前的男人,只要他说的,她都愿意相信。
幽冷的夜晚,周尉寒看着自己的妻子沉睡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向着丞相府奔去,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好,他不能让危险留下任何一分。
“丞相。”
周尉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平静的走进了书房中,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在灯下写着什么的容辛邬,声音很轻的响了起来。
“王爷。”
容辛邬从案桌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英气逼人的男人,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好像料到了他一定会来一样。
“王爷此时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淑妃的真面目被拆穿,是你做的吗?”
周尉寒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有着探寻,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最有能力操纵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丞相了,既然妍儿想要知道,他就要查清楚,不能让妍儿感到担心。
淑妃被打入冷宫绝不是偶然,他必须要将是谁做的查清楚。
“是我派人做的。”
容辛邬的眼底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没有否认的说道,反正以周尉寒的能力,很快就能够查出来,就算要否认,也绝对否认不掉,不如直接承认了
淑妃那个面善心狠的女人,害得他妻离子散,难道他不应该将那个女人除去吗?光是打入冷宫算是便宜她了,比起早就逝去的依依,她受的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周尉寒走到容辛邬的对面坐下来,眼底闪过犀利的寒芒,很平静的分析道,“淑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要永绝后患,最好让淑妃永远的闭上眼睛,再也动弹不得。
“王爷的意思是?”
容辛邬的眉头微微蹙起来,试探的看着周尉寒,伸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周尉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妍儿是我的妻子,更是你亏欠多年的女儿,丞相也不希望妍儿受到任何伤害吧?淑妃,丞相觉得冷宫能关得住她吗?寒王府纳妃的风波中,她也参与了其中。”
淑妃真的不能再留了,否则他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臣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老臣来处理。”
容辛邬的脸上一片严肃,认真的说道。
只要能为女儿做多一些事情,他愿意付出他的所有。
“淑妃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再行动,才能减少疑心。还有吏部尚书和太后那边,也是一个隐患,丞相最好派多一些人处理这些事情。”
周尉寒脸上平静得没有一点表情,继续说道,周紫研的事情已经让太后额容妍势同水火,太后会不会在背后使阴招,他不敢确定,他会多派人手保护妍儿,也要多注意京城中的动向。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好。”
容辛邬脸上布满了凝重,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就拜托丞相了,我和妍儿明日早上就启程去边关,丞相保重。”
周尉寒深深的看了容辛邬一眼,平静的说道,说完没等容辛邬的反应,已经飞快的转过身去,在黑暗的夜色中,施展轻功离开了丞相府。
容辛邬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眼底涌现着浓浓的不舍,猛的站起来揪着椅子的背面,手上的青筋暴涨,想要动弹还是动弹不得,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妍儿,哪怕是离开京城也不愿意和爹告别是吗?
他的女儿,已经恨他到这个程度了,眼底一片死灰,心底的苦涩几乎要将他湮灭了,妍儿,爹知道错了,也尽量在弥补对你的伤害,难道就真的不愿意给爹一个机会吗?
容辛邬的眼眶有些湿润,僵硬的站着,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天蒙蒙亮
“妍儿,醒醒。”
周尉寒轻轻的推着熟睡中的容妍,眼底虽然有着心疼,可是也是没有办法,今天要启程去边关。
容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揉着朦胧的睡眼,脑子还有些模糊的说道,“天亮了吗?”
“是的,妍儿,起来洗漱吃早饭,我们要出发了。”
周尉寒宠溺又心疼的对容妍说道,顺手拿了一套精致又厚重的衣服放在她的面前。
“好的。”
容妍轻声的应道,飞快的将衣服穿好。
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梳理完毕,两人急匆匆的吃了一些早饭,就踏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飞快的向着城门方向奔跑着。
在城门地方停了下来,容妍眼底闪过微微的诧异,看着周尉寒,“怎么停下来了?”
周尉寒掀开帘子看过去,只见朦胧的天色中,容辛邬带着几个家丁站在寒风里,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的方向,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
“是丞相,要下去看看吗?”
周尉寒直直的看着妻子,小声的询问道。
容妍微微垂着睫毛,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容辛邬,说到底,她的心底还是有着深深的怨恨,如果不是父亲的偏心,她不会变得这么凉薄。
“妍儿,下来看看爹好吗?”
颤抖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了起来,带着深切的期盼,穿透了帘子,传进了容妍的耳中,让她的睫毛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子一动不动的靠在车壁上,手指悄悄的紧握成拳。
“妍儿,看看爹好不好?”
丞相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颤抖的手揪着马车的帘子,想要掀开又不敢,就那样深刻又期待的喊着,带着深深的伤痛。
“妍儿,要下车去看看他吗?”
周尉寒沉静如水的眼神一直落在容妍的身上,轻声的问道,他不能替她决定,毕竟十几年年的冷漠和伤害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抹杀掉的。
容妍盯着颤抖的帘子看了良久,身子才微微动了一下,掀开帘子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站在容辛邬的面前,平静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容辛邬的眼底出现了一抹苦涩,讨好又小心的看着女儿,声音里面充满了疼爱,“爹听说你要去边关了,来送送你。”
“谢谢你。”
容妍小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礼貌而客气,却也透着一股淡漠疏离,让容辛邬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心酸酸的,像窒息了一样,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爹给你准备了几套冬日穿的衣服,边关寒冷,你要保重身体,不要动着凉了。”
容辛邬疼爱和不舍的眼神一直落在容妍的身上,喋喋不休的说道,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让女儿去边关,女儿受了那么多的苦,让他想将她留在京城中好好的照顾她。可是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女儿心底对他的怨是那么深,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话留下来呢?
“谢谢你,我衣服很多,已经拿不下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容妍的语气柔和,却还是有着隔阂,让人想要靠近却靠近不得,也让容辛邬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你回去吧,天气这么冷,我们也要走了,不能耽误了行程。”
容妍淡淡的说道,转过身准备再次踏上马车,容辛邬却再次叫住了她,“妍儿,你等等。”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容辛邬望着女儿眼底些微的不耐烦,心底有了几分伤痛,眼底却还是多了几分奢望,小心翼翼的说道,“妍儿,你能告诉爹,你娘葬在哪里吗?爹想去拜祭你娘。”
自从知道妻子是被陷害之后,他夜夜都做恶梦,梦到妻子幽怨仇恨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一直浮现在他的面前,逼得他悔不当初。
怀着沉重愧疚的心情,他想去拜祭妻子,想要亲自在她的坟前赔罪,等到他死了,也要葬在妻子的旁边,再也不要分开。
“你还是别知道了,我娘不会愿意你去打扰她的。”
容妍的语调是平静的,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的毒针一样狠狠的扎在容辛邬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身子也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心口,眉宇之间浮现着深深的痛苦和悔恨。
“妍儿,算是爹求你了好吗?你告诉爹,你娘到底葬在哪里,行吗?”
容辛邬的眸底已经涌现出了阵阵的泪意,颤抖的看着女儿,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他已经做错了那么多,想要求得妻子的谅解就真的那么难吗?
容妍深深的看着容辛邬难过的样子,心底却有着阵阵的快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娘都已经死了,你就算在去道歉又有什么用?她活不过来了,就这样吧,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我娘也不会希望下辈子再遇到你。丞相,好自为之,再见。”
她看着容辛邬惨白的脸,眼底竟然有了快意,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丞相悔恨终身,娘亲苦了一辈子,她也要折磨丞相一辈子。
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踏上马车,放下了厚重的帘子,冷成的吩咐车夫,“赶车吧,我们走了。”
车夫挥着马鞭,马车狂奔了起来,呼啸而过的寒风将容辛邬花白的头发吹得凌乱,也吹碎了他的心。他忍不住跪在雪地上,满脸泪痕。
这辈子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依依,当年我到底将你伤得多深,将女儿伤得多深,才会让女儿对我恨之入骨?
我真的不能求得你的原谅了吗,依依?
“依依,依依······”
老泪纵横的丞相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喊着亡妻的名字,喊得身后的家丁眼泪都止不住流了下来。
“丞相,地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管家感触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走上前来扶着老泪纵横的丞相,心底默默的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年夫人多么好的女人,丞相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现在报应真的来了。
丞相哭着哭着,竟然昏厥了过去,吓得那些家丁只好手忙脚乱的抬着他上了马车,一阵混乱。
“妍儿,不后悔吗?”
周尉寒低低的看着妻子冷若冰霜的小脸,轻声的问道。
“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他当年有多绝情,对娘亲的伤害有多大,我心底对他的怨就有多深。”
容妍低垂着头,语调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宽宏大量。
周尉寒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将她紧紧的搂着,“我绝不会那样对你,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人。”
容妍的眼眶有些湿润,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有感动的薄雾涌现着,她知道,也相信他。
“我相信你,我也会陪着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容妍红唇轻启,认真的许下自己的承诺,无论是天涯海角,她都会永远追随他的步伐,周尉寒是她这辈子最值得珍惜的人。
马车在离开了京城之后,放慢了速度,走走停停,行走了半个月,终于到达了边城,一座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的小城。
这里是大梁和西凉国交接的地方,城里除了大梁国的子民之外,还有不少西凉国的人在这里做生意,人口有些复杂。
周尉寒牵着容妍的手下了马车,站在城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柔声的说道,“妍儿,到了,以后我们的家就在这里。”
容妍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小脸依旧冻得通红,不过北地浑厚大气的景象让她不由自主的喜欢了这里,所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恩,我很喜欢这里。”
“皇上已经让人在边城准备了一座府邸给我们居住,我带你去看看。”
周尉寒漆黑的眼神里有着柔和和深情的光芒,柔声细语的对容妍说道,带着她上了马车,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去了他们的房子那里。
边城的属下早就接到了周尉寒的消息,早早的在寒王府门前等候了,等到容妍和周尉寒从马车上下来,十几个人立刻跪在地上,声音响亮,气势如虹,“卑职参见王爷,王妃。”
周尉寒眼底有着激动的光芒,看着那些迎接他的下属,急忙说道,“兄弟们快起来。”
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看到他们激动还来不及,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那些人急忙站起来了,兴奋的笑容洋溢在脸上,不等周尉寒发话,已经热情的将马车上面的东西往新封的王府里搬去,热火朝天。
容妍有些局促不安,眼底有些慌乱的看向周尉寒,“寒,让你属下的这些将军干这些粗活,合适吗?”
看这十几个人身上穿的铠甲,应该是才从军队赶过来的。
“没事,妍儿,这些将军和我亲如兄弟,不会有什么不合适的。晚上的时候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周尉寒轻轻的将手放在容妍的肩膀上,低声的安慰道。
容妍只好沉默了,不好再说什么,眼神却依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忙进忙出的将军,人家原本都是要上阵杀敌的将军,现在竟然是用来搬家的,想想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热火朝天的忙了一阵子之后,几辆马车上面的物品都搬得干干净净了。
容妍望着满头大汗的十几位将军,眼底多了几分感谢。
“寒,请他们到屋里喝些茶吧,都累坏了。”
容妍蹙着眉头轻声的说道,周尉寒看着她不安的样子,含笑着点了点头,让跟随着他们的丫鬟去煮了茶给属下喝。
“多谢各位帮忙,容妍铭记在心。”
容妍双手抱拳,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挚,认真的说道。
“王妃不用太客气,王爷就像是我们的大哥,王妃就是我们的嫂子,我们帮忙是应该的。”
一个耿直的汉子憨憨的抹着汗,直直的说道。
容妍只好低垂着头,淡淡的笑了起来,“总之,谢谢各位。”她站起来向着后院走去,看看那些丫鬟煮好茶了没有。
周尉寒宠溺的看着她,微微笑着,眼底有着浓浓的深情,心底更是被一片幸福围绕着。
“大哥,我们真是想不到,你才回京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娶妻了,真是让我们太意外了。嫂子又那么美丽,就像仙女一样,大哥真是好福气。”
属下们由衷的赞叹道,以前周尉寒从来不会对那个女人多看一眼,也难怪他们震惊和意外了,不过还是真心的为周尉寒感到开心。
周尉寒的脸上浮现着真心的笑容,温和的和属下寒暄着,一面将边城的近半年来的情况大致的了解了一遍,最近西凉国的人蠢蠢欲动,时不时的有盗匪袭击着大梁国的边境,远在边境的百姓不堪其扰,苦不堪言。
周尉寒认真的听着,心底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看来是需要加强兵力了,西凉国狼子野心,想要攻占大梁的边境,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十几个人淡淡的聊了很久,容妍带着丫鬟端着热茶让那些将军们喝了,等到晚上的时候,那些将军又请了周尉寒和容妍去吃了接风宴,再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周尉寒让容妍先去休息,自己则一头钻进了书房中,制作着详细的计划,同时也加强了人手去调查上官明卓的下落。
与大梁边城隔着一道城墙的西凉境内,幽州城内一座精致的府邸中,上官明卓握着最新的情报,深邃的眼底闪过嗜血的寒芒。
容妍,你终于来了吗?
他紧紧的捏着纸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恨不得将容妍生吞活剥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让他从高高在上的王爷变成了亡命天涯的逃犯,也害死了他的亲生父母,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容妍,你等着。
上官明卓眼底涌动着熊熊的怒火,猛的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哐当作响。
跪在他